肺切除术护理研究论文

2022-04-19

摘要目的:了解肺切除手术后患者排痰的感受以寻求更好的护理措施。方法:采用二步排痰法和协助咳痰法探求最佳排痰方法。结果:接受的排痰方法二步咳痰法有5例9.%协助咳痰法有8例9.6%。结论:了解患者对排痰感受对提高护理质量意义重大。今天小编为大家推荐《肺切除术护理研究论文(精选3篇)》,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肺切除术护理研究论文 篇1:

肺癌术后支气管胸膜瘘的防治进展

【摘要】肺癌是危害人类生命健康的一种主要疾病,也是临床最常见恶性肿瘤之一,具有较高发病率及病死率。支气管胸膜瘘(BPF)是肺癌肺切除术后严重并发症,临床治疗复杂且困难。因此,如何有效预防、治疗肺切除术后BPF一直是国内外临床医师所重点关注问题,本文对BPF的诊断、预防、治疗等方面予以综述。

【关键词】肺癌;支气管胸膜瘘;预防;治疗

支气管胸膜瘘(BPF)是肺切除术后严重并发症,临床治疗困难,有着较高致残率及死亡率[1]。肺癌肺切除术后一旦发生BPF,患者典型临床表现为发热、持续性咳嗽,患者可咳出胸液样痰,尤其是在健侧卧位情况下。全肺切除术后若发生BPF,则直接导致患者死亡率增加,针对这一问题,近年来国内外学者不断进行探索尝试,取得一定进展。

1 BPF的诊断

临床诊断BPF并不困难,确诊方式主要包括支气管镜检查、胸部X线平片、支气管造影等,还可向胸腔内注入美蓝进行诊断。近年来有研究表明[2],可通过吸入高浓度氧气及一氧化氮对胸腔内氧气及一氧化氮含量进行测量的方式诊断BPF,对于细小、诊断难度高的BPF可通过核素气雾剂扫描的方式确诊。纤维支气管镜及X线平片检查主要特点为操作简便,诊断准确性最高的检查方式为气管支气管造影,确诊BPF是早期对患者进行治疗的重要基础与前提[3-4]。

2 BPF的预防

2.1 细致、周到的术前准备 BPF的发生与术前、术中及术后诸多因素具有高度相关性,因此,应通过针对性预防及处理从根本上减少BPF的发生[5]。术前准备工作主要包括纠正贫血及低蛋白血症、改善全身营养状况、预防肺部感染及控制血糖等内容。有学者通过对BPF早发与迟发危险因素进行分析,发现放疗可造成支气管血管腔闭塞,促进纤维化的形成,对支气管残端血液供应造成直接影响[6]。因此,临床医师应对术前放疗指征、放疗剂量及时间进行严格把握,积极预防BPF的发生。

2.2 控制术中危险因素 积极控制术中危险因素是预防术后BPF的关键所在,支气管残端血供、支气管残端长度、残端闭合技术、感染等因素均与BPF的发生具有高度相关性[7-8]。因此,术中应对支气管进行仔细解剖,防止支气管周围组织发生过度游离现象,确保残端支气管血运正常。根据患者实际情况选择合适缝合方式,包括机械缝合及手工缝合,无论选择采用何种方式闭合,均应严格遵循避免组织损伤、防止损害支气管残端血运原则[9]。残端不宜过长或过短,以距支气管分叉口0.5~1.0cm为宜,以免导致残端张力增高。值得注意的是,对残端进行修剪时应仔细认真,避免病灶残留,术中冷冻病理检查可有效防止残端阳性[10]。

2.3 加强术后管理 术后加强护理管理防止残腔的形成,做到早发现、早诊断、早治疗。手术作为应激源的一种,可对气管、胸壁、肺组织、支气管及膈肌造成不同程度损伤,在某种程度上导致呼吸道分泌物的增多,患者呼吸运动功能减弱导致咳嗽无力,进而导致痰液淤积于呼吸道,极易引发肺部感染、肺不张等严重并发症[11-13]。因此,术后应鼓励患者主动咳嗽、排痰,指导患者正确咳嗽、排痰,同时给予雾化吸入、吸痰等一系列对症处理,加强术后抗感染治疗,积极预防术后感染。若患者排痰无力是由术后疼痛所导致,可对症进行镇痛干预,必要情况下对患者行纤支镜冲洗吸痰[14]。若患者发生呼吸功能不全,立即运用呼吸机行辅助呼吸治疗,由于患者呼吸道呈高压状态,易导致气道分泌物蓄积于支气管残端,对支气管残端愈合造成不良影响,因此,对于使用机械通气患者应格外注意。

3 BPF的治疗

3.1 胸腔穿刺术 肺切除术后一旦发生BPF治疗难度较高,主要通过改善全身营养状况、控制胸膜腔感染等方式进干预,及时对支气管瘘口进行处理,进而消灭残腔[15]。因此,早期诊断并积极采取合适治疗措施进行干预十分重要,可起到较好治疗效果。胸腔穿刺术不仅可起到诊断BPF的作用,同时也可用于治疗BPF。有学者通过经胸腔注入抗生素及采用5%碳酸氢钠、尿激酶进行反复冲洗的方式对瘘口相对较小BPF患者进行治疗,结果显示部分患者治愈,对BPF患者有一定治疗效果[16]。

3.2 胸腔闭式引流术 对于已明确诊断为BPF患者应立即行胸腔闭式引流,及时将感染胸腔积液排除,防止支气管残端浸泡于被污染胸液中。此外,积极控制患者中毒症状及胸腔内感染,在改善患者身体基本状况的同时为后续治疗奠定良好基础。对于不接受手术治疗及不满足手术条件者可长期开放引流[17]。

3.3 手术治疗 对于满足手术条件,且自愿接受手术治疗患者,提倡进行手术治疗,当前临床主要采用带蒂肌瓣填塞残腔。带蒂肌瓣可直接植于感染伤口,对BPF患者而言是一种理想材料,可对处理后支气管胸膜瘘口进行包盖,同时有效填塞残腔,防止术后再瘘的发生。对于术前进行放疗患者而言,最好的包盖组织是膈肌,但在残腔太大,无法采用转移肌瓣进行填塞情况下,则应考虑对患者行胸廓成形术。有学者认为,对肺切除术后BPF合并脓胸患者而言,胸膜腔移植大网膜术是一种理想的治疗方法,具有创伤小、安全性高、疗效确切等优势[18]。大网膜移植手术应重点注意以下几点:(1)要对脓腔坏死组织进行彻底清除,彻底剥脱脏层胸膜。(2)大网膜裁剪过程中应注意保护供血,裁剪长度要充分,维持皮下隧道宽松,防止发生牵拉过紧、扭曲情况。(3)术前合理应用敏感药物进行治疗。(4)确保修补瘘口无漏气后,采用可吸收线将血供良好大网膜包埋于处理后胸膜瘘口;(5)移植前积极纠正贫血及低蛋白血症,对肺部感染、肺结核等危险因素进行严格控制,做好术前细致准备工作及术后密切观察。

3.4 微創封堵 由于条件限制,加上一些病人不愿意接受开胸手术治疗,对于该类患者临床提倡通过微创封堵瘘口的方式进行治疗,主要包括纤维支气管镜下治疗及气管支架置入。其中内置覆膜气管支架是一种安全性及可行性均较高的治疗方法,其优势主要体现在创伤小、高效、并发症少等方面,可快速对支气管残端瘘口进行封堵,尤其适合肺癌术后患者,可为术后放、化疗争取更多的时间。此外,该治疗方式还可为控制感染、持续引流创造良好条件,对促进瘘口周围肉芽组织生长起到积极作用,有效预防吸入性肺炎、呼吸衰竭等并发症的发生[19]。除此之外,对于一些手术修补失败及医用粘合剂封堵失败患者,覆膜气管支架置入也是一种安全、可靠的治疗方法。纤维支气管镜下治疗是一种微创治疗手段,也是当前临床治疗BPF的常用方式,该治疗方式主要是指在纤维支气管镜引导下定位瘘口,而后于瘘口粘膜下注射抗生素,采用合适材料对瘘口进行封堵。有学者在胸腔冲洗、控制感染、营养支持及胸腔闭式引流基础上,采用纤维支气管镜对BPF患者行支气管胸膜瘘封堵术获得满意结

果[20]。

4 小结

BPF是肺癌肺切除术后严重并发症,患者若未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致残率、死亡率均较高。BPF发生机制复杂,临床治疗困难,且常规治疗效果欠佳,因此,如何更好的预防、治疗肺癌切除术后BPF是胸外科医生未来的重点关注问题及研究重点。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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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李润浦,牛建明.支气管内活瓣置入治疗支气管胸膜瘘1例[J].国际呼吸杂志,2015,35(19):1499-1501.

作者:骆志明

肺切除术护理研究论文 篇2:

肺结核肺切除术后患者对排痰护理感受调查结果分析

摘 要 目的:了解肺切除手术后患者排痰的感受以寻求更好的护理措施。方法:采用二步排痰法和协助咳痰法探求最佳排痰方法。结果:接受的排痰方法二步咳痰法有5例9.%协助咳痰法有8例9.6%。结论:了解患者对排痰感受对提高护理质量意义重大。

关键词 肺结核 排痰 护理

本研究通过对56例肺切除术后患者接受两种不同排痰方法护理后的感受进行调查旨在找出最有效最舒适的排痰方法以提高护理质量。排菌病人的痰又是结核病的传染源。为有效地协助病人排痰协助医生诊治缩短病程减轻病人痛苦减少传染源针对肺结核病人的痰液采取了一系列护理措施现总结如下。

资料与方法

7年1~1月在我院胸外科做肺切术后患者56例男例女例年龄18~78岁平均55.8岁本组全肺切除8例单肺切除6例复合肺叶切除1例。

调查方法:采用自行设计的调查表设定1项内容:包括一般资料;对排痰重要性的认识;接受不同排痰方法护理的感受;排痰是否接受护士帮助等以洽谈的方式进行调查正式调查前进行了预调查证明调查问卷具有可行性共发问卷56份回收56分回收率达1%有效问卷5份有效率9.6%。

结 果

患者术后最大的痛苦感受:见表1。

讨 论

对此类患者进行健康教育应以改变患者行为为重点按照目前的护理模式患者入院后即由护士进行健康教育使患者了解相关的医学、护理知识9.5%的患者基本了解术后咳痰的重要性因此术前进行健康教育是非常必要的患者虽然对排痰的重要性有所了解但患者仍未具有较好的排痰行为术后仍有6.9%的患者不敢用力咳痰惧怕疼痛害怕切口裂开为其主要原因。另外从术前健康教育中患者虽已了解自术后第1日起应主动坐起配合排痰护理但仍有86.6%的患者术后只能被动坐起接受排痰护理故患者对排痰的理解只是处于认知的水平尚未发生行为改变。这就要求护士:①不仅需要科学、系统、有计划有针对性地对患者进行健康教育教会患者做好术前准备还需指导并且督促患者做好有效的咳嗽、咳痰练习。使患者在充分了解术后排痰重要性的基础上真正掌握有效咳嗽咳痰的方法配合好术后排痰护理。②护士在为患者做好每项护理操作之前应先讲明操作的目的、方法效果及可能出现的不适等如护士在按压患者术侧胸壁协助咳痰前应先讲明按压术侧胸壁协助排痰法只可减轻切口疼痛但咳嗽时还会感到疼痛让患者在心理上做好充分准备鼓励其用力咳痰配合好排痰护理加快康复速度。③随着护理学科的发展护士也应不断提高业务水平拓展知识面加强护患之间的沟通提高健康教育技巧使教育内容涵盖知识灌输和行为指导两个方面。而以改变患者行为为重点使患者对排痰重要性的认识落实于有效排痰行为中。在此基础上配合精心细致的护理使患者早日康复。

在采用恰当、有效的排痰护理方法同时应注意增加患者的舒适度。

胸外科手术后及时清除呼吸道内分泌物是确保手术治疗尤其的重要措施也是促使余肺迅速扩张预防术后并发症的有效方法。表1显示有5.%的患者认为术后排痰是手术后的最大痛苦疼痛次之。当有痰咳不出时患者会感到憋气、心慌、恐惧等所以护士应充分理解和体贴患者的基础上做好排痰护理。

在注重咳嗽前叩背护理的同时注意增加患者的舒适感。故护士在为患者进行叩背时尽量不要叩在切口上力量也要适度另外有81.1%的患者愿意接受护士排痰也显示了患者在排痰过程中对护士的依赖性。护士应教会并鼓励患者采用二步咳痰法进行有效咳嗽咳痰能很好地促进肺扩张配合按压术侧胸壁可减少胸壁振动而引起疼痛相对的增加了咳嗽的力度使痰液顺得排出。

刺激气管引咳法是一种有效的排痰方法但给患者带来了一定的痛苦18.9%的患者感觉被按压部位过于疼痛5.9%的患者感觉疼痛但为了咳痰能够忍受部分患者感觉恶心这就要求护士在按压气管时位置要准确按压的力度要适度做到按压一次就能刺激患者产生一次有效咳嗽尽量减少无效按压减轻患者苦增加患者的舒适度。

对痰液过于黏稠不易排出的患者可配合超生雾化吸入效果较好经过上述两种排痰护理方法仍达不到效果可考虑纤维支气管镜吸痰。

改变按时护理传统观念按患者需求随时进行排痰护理。按传统护理方法在肺切除术后~8小时内每隔1~小时需唤醒患者咳嗽做深呼吸5~1次并做排痰护理。但根据调查显示只有18.9%患表示愿意接受定时排痰护理;而有81.1%的患者希望护士随时进行排痰以减轻痰液阻塞带来的不适也就是说只要患者有排痰需要护士就随时進行排痰护理满足患者对舒适的要求。这就要求护士密切观察患者的呼吸情况及时做好肺部听诊了解患者咳嗽、咳痰情况及时为患者清理呼吸道分泌物增加舒适感从本调查说明传统的按时护理观念已远远不能满足患者的要求应提倡按需为患者提供护理的护理观念尤其在实行人性化服务的今天这种护理观念更应提倡与推广以促进护理质量不断提高

促使护理学科得到更大发展。

作者:王 侠李 冰

肺切除术护理研究论文 篇3:

“针刺麻醉”出台的前前后后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为振兴和发展中医药事业,中国医学界进行了不懈探索,并重视对针灸这一传统中医技术的研究和应用。毛泽东、周恩来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多次对此作出指示。
毛泽东说:“你们不要以为针灸是土东西,针灸不是土东西,针灸是科学的,将来世界各国都要用它。”

1954年6月5日,毛泽东在与时任北京医院院长的周泽昭谈话时指出:“对中医问题,不只是给几个人看好病的问题,而是文化遗产的问题。要把中医提高到对全世界有贡献的问题。”

1955年4月15日下午,毛泽东派汪东兴看望针灸专家朱琏并传达指示:“针灸是中医里面的精华之精华,要好好地推广、研究,它将来的前途很广。”当天晚上,在杭州刘庄,毛泽东又对朱琏提出:“巴甫洛夫的高级神经活动学说的理论,对针灸治病的神秘提供了解释的钥匙,反过来针灸又能够给它提供丰富的实际材料,如进一步研究,一定可以发挥更大的效果,丰富与充实现代的医学。研究针灸对医学理论的改革将发生极大的作用。你们不要以为针灸是土东西,针灸不是土东西,针灸是科学的,将来世界各国都要用它。中医的经验要有西医参加整理,单靠中医本身是很难整理的。”

在对针灸这一传统中医技术研究过程中,“针刺麻醉”逐渐引起人们的注意。中国科学院院士、曾任北京大学神经科学研究所所长的韩济生教授说:“针灸止痛,有人说是有3000多年,有人说更长的历史,但是对其进行科学深入的研究,确实还是近半个世纪的事情。”

2004年10月13日,韩济生应邀做客新浪网,谈及我国针刺麻醉的研究和应用的往事。

他说:“1958年的时候,所谓敢想敢干,如果说扎针能够止痛,那我扎针能够预防疼痛吗,待会儿就要手术了,没有麻药能不能先扎针止痛呢?这就是当时一句话,叫‘针刺麻醉’。那时候做了一段时间以后,国际上都知道了,中国有一个针刺麻醉,扎针以后就可以开刀,那时都非常的稀罕。后来外国人来参观,后来就传得越来越开。有的人说,中国人扎针不痛能做手术,能讲出道理来吗?讲不出来,这不是我们泱泱大国有的,当时的医学部长说,你可以找一部分人来研究扎针为什么能止痛。”

韩济生自己一开始也不太相信针刺能够产生麻醉作用。

1958年,时任北京医学院党委书记的彭瑞聪带着韩济生一起来到北京通州,在当地的胸科医院看开胸切肺手术。韩济生亲眼看见一位20岁左右的女患者在针刺麻醉下接受肺叶切除大切口手术,在手术过程中,患者说话喝水完全没有表现出疼痛的迹象。

这件事让韩济生相信“针刺”真的有镇痛作用,他认真思考:“针刺”为什么会止痛?它的规律是什么?

韩济生在自己的生理课堂上询问班上的学生,愿不愿意做被试者,试验一下扎针后痛觉的情况,几乎所有的学生都举手。

1965年,韩济生和学生们采用在皮肤上施加逐渐增强的阳极电流来引起疼痛感觉,发现一个毫安就能引起痛觉,这一数值被称为“痛觉阈值(痛阈)”。当在“合谷”穴上扎针以后,痛阈慢慢增高,30分钟后增高80%左右,并保持在高点;停止扎针以后,痛阈慢慢恢复,半衰期为16分钟。

“针刺后的镇痛效果并不是立即显现,需要20到30分钟左右才能达到最佳效果,停针后麻醉效果也不会立刻消失,而是缓慢下降”。这与临床中一般针刺麻醉施针“诱导”半小时后才能开始手术的实践经验相一致,基础研究结果与临床观察完全符合。

韩济生逐步寻找到了“针刺麻醉”的规律。

1972年,韩济生继续进行科研。他在分析了1965年得到的人体实验结果后,觉得这很像是有一种具有镇痛作用的化学物质参与其中,便开始从动物脑组织中寻找假想中具有镇痛作用的化学物质,“我们给兔子扎针,把兔脑里的液体抽出来打到另外一个动物脑子里,那个动物没有接受扎针,可是痛觉也迟钝了,说明针刺镇痛确实有其物质基础。我们白天实验,晚上做统计,数据积累得越多,曲线越光滑,规律性也渐渐明确,我高兴得不得了。”

“我们提出假说,可能有神经递质参与,然后一个一个去确定,一个一个去排除。”这些化学物质,有的是已知的神经递质,如5-羟色胺、去甲肾上腺素等,有的是作用类似于吗啡的肽类物质,如脑啡肽、内啡肽、强啡肽等。

当施加于穴位的电刺激脈冲频率改变时,脑内产生的化学物质也发生改变,并找到了它的规律,例如每秒2次的低频电刺激引起脑啡肽和内啡肽的释放,每秒100次的高频电刺激引起脊髓中强啡肽的释放。

“如果说我一辈子有所发现的话,‘穴位上不同频率的电流刺激,会令大脑产生不同的化学物质’,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项。这意味着,大脑工作的‘密码’被我们发现了!”韩济生说。

韩济生接着说:“当时给周总理的报告基本上搞清楚了针灸会止痛的原因。通过针灸传到脑神经里面,它类似于吗啡的作用,但不是吗啡,是内啡钛,这在世界上有很大的反响。现在,在国际上召开跟疼痛有关或者跟针灸有关的会议都要我们参加或做报告,没有的话好像是缺了一块。所以说,到现在我可以说我们国家在针刺研究方面是站在国际顶端的。”

据可查阅的资料记载,针刺麻醉分别于1958年起源于上海和西安,开始仅用于扁桃体切除术等小手术。针刺麻醉技术的发展,是帮助针灸传播到世界各地的重要开始因素。
《针刺麻醉应用于胸部手术:42例临床分析》的报告引起了轰动

1959年3月30日,北京结核病医院(现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胸科医院)培养的博士高永波,在广西柳州结核病医院实施了一例针刺麻醉下右上肺叶切除术,获得了成功。

1960年5月21日,全国结核病防治工作学术会议在青岛召开,出席会议的有全国各地代表约300人。就在此次大会上,来自上海第一结核病医院(现上海肺科医院)的手术部主任裘德懋教授,关注到了高永波的针刺麻醉手术报告。

会议结束之后,裘德懋回到上海,立即重复了高永波的操作,但他第一次尝试却失败了。

于是,裘德懋派人到上海针灸经络研究所寻求合作。当时的上海针灸经络研究所主任孙宝玺马上召集针灸学博士党波平、陈德尊、金舒白等一同开会,在场同志一致认为针刺麻醉是一件很有意义的工作,两部门达成了合作协议。

根据协议安排,上海针灸经络研究所决定,安排具备扎实的西医学基础和外科沟通技巧的唐松岩博士到上海第一结核病医院开展工作。

1960年7月5日,唐松岩与外科医生徐学僖、赵振普成功地使用针刺诱导麻醉代替药物麻醉,为54岁的男性患者陈履平实施右上肺叶切除术。手术持续了3个半小时,使用了超过100个腧穴,部分思路采用高永波的经验,手术全过程病人神志清醒,可以聊天,并且术后无明显疼痛记录。病人在术后的一晚睡得很好。

随后,唐松岩和外科医生谢庭槐、龙涛,在苏联专家访问团的观摩下,又成功地使用针刺麻醉为23岁的大学生周国良实施开胸手术,手术很成功。手术过程中,周国良没有出现明显的疼痛。在场的医务工作者和相关研究人员非常兴奋,纷纷向上海市卫生局报告手术的结果与针刺麻醉的发现。

1961年8月14日,时任上海市卫生局副局长的杜大公参观了上海第一结核病医院,观察41例针刺麻醉下肺叶切除术,听取针刺麻醉研究小组的报告,之后他对医务工作者和研究人员研究使用针刺麻醉予以鼓励和肯定。至1961年9月,共有42例肺切除术在针刺麻醉下进行,其中37例(88.1%)成功完成,只有5例(11.9%)失败。

1961年9月,在上海举行的全国小剂量针灸穴位注射与针刺麻醉论坛上,上海第一结核病医院与上海针灸经络研究所联合发表了题为《针刺麻醉应用于胸部手术:42例临床分析》的报告。报告强调针刺麻醉下手术的特点是“干针刺”(简单的针刺手法),没有使用麻醉药物。总结针刺麻醉的优点是:使用工具简单,无药物麻醉引起的副作用,患者在手术过程中醒着,术后护理更方便,身体恢复更快,患者可咳嗽除痰,无需插管。

这个报道立即引起了轰动。会后,与会代表参观了上海第一结核病医院手术室,观摩了针刺麻醉下实施的肺切除术。

可是,由于当时特殊的政治背景,医学界对针刺麻醉的联合报告提出了许多不同的意见,支持和感兴趣的意见很多,同时反对的、质疑的声音也很大。许多医院最初对针刺麻醉感兴趣,但在舆论压力出现后,又纷纷停止了针刺麻醉试验。然而,在这段艰难的日子里,针刺麻醉研究工作者从来没有放弃,许多研究人员自愿作为受试者,为针麻积累许多珍贵的第一手资料。
于光远向毛主席报告,针刺麻醉的研究应该鼓励。毛主席说:“是的,我们应该鼓励它!”

1964年初,时任国家科学技术委员会副主任的于光远抵达上海,进一步考察针刺麻醉。在听取报告后,于光远认为:“针刺麻醉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研究领域,我们已经向毛主席和周总理提交了报告。大家要鼓足干劲,党和政府会提供支持,保障大家继续前进。”

此后,于光远向时任中国国家卫生部部长的钱信忠传达了上海的针刺麻醉研究的相关进展。过了几天,钱信忠就派了两个人到上海来,没有暴露身份,只是说北京卫生局来两个人看看,其中一个是中国医学科学院的副院长、生理学家沈其震。参观以后,沈其震说:“开始我是不相信的,看了才知道是真的。我回去会向卫生部报告的。”

随后,钱信忠安排了另一个由10人组成的团队,由北京结核病医院负责人辛育龄率领赴上海,其中包括3名外科医生、3名麻醉医师、3名针灸师和1名外科护士。他们留在上海第一结核病医院,并接受了3个月的针刺麻醉下肺切除术的培训。回到北京后,辛育龄团队成功地进行了针刺麻醉下肺切除术。

这以后,钱信忠又先后三次来上海视察。视察之后,他说:“我很高兴,你们工作做得很好。手法要再简化,穴位要再减少。”

1964年6月30日,上海市教育卫生办公室发布了《教育与健康状况》,对针刺麻醉研究工作进行了表彰。时任上海市委教育卫生部部长杨西光观摩了上海第一结核病医院针刺麻醉。在上海市委大力支持下,上海第二个针刺麻醉研究中心也在上海华山医院成立了。

1965年1月2日,于光远来到上海第一结核病医院,表达了他对针刺麻醉的看法:“针灸麻醉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研究领域,我们应该支持针刺麻醉研究。如果项目需要人,我们就给人;如果需要钱,我们给钱。我们应该设计一个漂亮的手术室,方便外国游客的观摩。我们针刺麻醉的研究处在国际先进水平,已经是无可非议的,现在我们应该把对手甩得更远。去年,科学中心研讨会,我向毛主席报告,针刺麻醉的研究应该鼓励大跃进。毛主席说:‘是的,我们应该鼓励它!’毛主席还说,中国人要有抱负。日本坂田昌一发现基本粒子,我们中国人对世界应该有自己的贡献。”

此后不久,国家卫生部拨款60万元人民币,用于上海第一结核病医院修建一座面积达2000平方米的3层楼建筑,专门用于针刺麻醉研究,还配备了具有尖端科技水平的生理记录仪和动脉血气分析仪,同时订购来自海外相关领域的英语期刊。

随着针刺麻醉在临床上的成功,针刺麻醉机制研究也开始了。1963年,神经科学博士张香桐、封岩和来自济南的心理学家胡寄南,在上海第一结核病医院观摩了针刺麻醉手术过程。访问期间,为了测试针刺麻醉的功效,张香桐亲自尝试了一下。他让一位针灸师给他做了一个小时的针刺麻醉,表示自己在针刺前后确实感受到了身体感觉的不同。

参观完后,张香桐问:“切口前,针灸针需要捻转多久?”得到回答:“30至60分鐘。”张香桐说:“针灸麻醉也许不仅有神经生理作用,也可能有神经生化作用。一些与疼痛相关的化学物质(神经传递介质)已经在国外被发现。针灸会产生这种物质吗?因为如果我们能找到这些物质,它们就可以作为研究目标。我们应该让神经生化专家参与进来。”很快,几位专家带着他们的学生团队,建立了相关的研究项目。

上海第一结核病医院和上海针灸经络研究所共同撰写了《针刺麻醉应用经络穴位于胸腔(肺)手术的临床研究报告》,其中186例针刺麻醉用于肺切除术总结,并上报国家科委。1965年12月,委员会发表了一份正式文件,内部发表了这份报告,承认针刺麻醉是具有国家重要性的一级成就。

就在针刺麻醉研究进入全盛期时,“文化大革命”爆发,导致针刺麻醉研究几乎全部中断。
周恩来接见研究人员时说:“你们大家应该进行广泛的合作,针刺麻醉的机理必须弄清楚!”

1970年,周恩来在接见针刺麻醉研究人员时说:“你们大家应该进行广泛的合作,针刺麻醉的机理必须弄清楚!任何新东西总是有缺点的,我们应该研究好、使用好它!”

1971年7月18日,《人民日报》正式向世界宣布了中国的针刺麻醉研究。

1972年2月,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期间,由白宫办公厅主任率领的由30多名美国官员和媒体记者组成的代表团访问了上海,并观摩了一台针刺麻醉下肺切除手术,所有人都表达了惊讶和极大的兴趣。这次访问之后,美国的报纸和电视节目中有很多关于针刺麻醉的报道和采访,针刺麻醉极大地引发了西方医学界对针灸的兴趣。针灸在20世纪70年代初被引入美国,一个重要原因便是针刺麻醉在中国的成功。

1997年,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召开了一次会议,确认了针灸的镇痛作用,这帮助针灸在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获得了更多的认可。

(责任编辑:徐嘉)

作者:罗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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