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语文课堂教学中的“对话”

2022-09-10

一、语文教学的对话指向

在基础教育中, 语文课程区别于其他所有课程的特质在于以培养学生正确理解和运用祖国语言文字的能力为根本宗旨。那么语文教学中的对话指向, 就应当是重在语言形式, 而不是它表达的内容。当然课文内容和形式是不可分割的统一体, 但它的目的主要不是在把握内容, 而在于学习特定的形式如何表达特定的内容。朱光潜先生曾经说:“从前我看文学作品, 摄引注意力的是一般人所说的内容。如果它所写的思想或情境本身引人入胜, 我便觉得它好, 根本不注意到它的语言文字如何。反正语文是过河的桥, 过了河, 桥的好坏就不用管了。近年来我的习惯几已完全改过。一篇文学作品到了手, 我第一步就留心它的语文。如果它在这方面有毛病, 我对它的情感就冷淡了好些。我并非要求美丽的词藻, 存心装饰的文章甚至使我嫌恶;我所要求的是语文的精彩妥帖, 心里所要说的与手里所要写出来的完全一致, 不含糊, 也不夸张, 最适当的字句安排在最适当的位置。那一句话只有那一个说法, 稍加增减更动, 便不是那么一回事。语文做到这个地步, 我对作者便绝对有信心。从我自己的经验和对于文学作品的观察看来, 这种精确妥帖的语文颇不是易事, 它需要尖锐的敏感, 极端的谨严, 积极艰苦挣扎。一般人通常只是得过且过, 到大致不差时便不再苛求。”

指向语言所指的就是语言文字的理解运用。在言语作品中, 作者的思想、情感、态度等人文内涵只能依存于语言文字之中, 只有通过具体的词语、句子, 甚至一个标点, 去入手, 才能走进文本, 实施对话。学习《两小儿辩日》不可疏忽“孰为汝多智乎!”中的感叹号。为什么不用问号呢?如果用的是问号, 那么就说明“两小儿”已知道孔子是有学问的人。可事实上, “孔子东游”小孩如何晓得?尤其在交通不发达的古代。用了感叹号则把小孩责怪孔子插嘴多事的情状表现出来。这个感叹号用得妙!作家孙犁曾因为他《荷花淀》中“你走, 我不拦你。家里怎么办?”一句里的句号被误改为逗号而大为恼火。“我不拦你。”中的句号若改为逗号, 就不能表现出水生嫂坚定支持丈夫从军抗日而又要丈夫理解家里难处的复杂心理。所以说, 对话指向语言的形式, 才能实现语文教学的本体意义, 也只有指向语言形式, 才能走进文本作者的精神世界, 实现人文素质提高的目的。时下有一种倾向, 包括那些大型赛课, 课堂上学生还没有触摸语言就让学生讨论交流, 表面上热热闹闹、轰轰烈烈, 实质是一种架空分析, 走向了“对话”的误区。

二、警惕语文教学中的“假对话”

语文教学中“对话”就是教师引领学生并且以平等的心态和学生一同走进文本。通过对语言文字的敲打, 来丰富体验、积淀语感、培养能力。但是, 也由于对“对话”的理解还不深入甚至偏颇, 以致教学中出现了“假对话”, 也把一些“真对话”排斥了。比如, 课堂讨论是“对话”的重要途径, 问题是“讨论什么”和“怎样讨论”。那种脱离文本, 架空分析;一味迎合学生, 无视学生观点中“不合理”因素都是违背“对话”原则的。对话的实质是交流沟通, 走进对方的心灵世界。教师也必须敞开自己的内心世界, 否则就成了一个旁观者, 更谈不上“平等中的首席”, 引领的作用也就无从发挥。

“讨论”是对话, 但对话绝不仅仅只是“讨论”, 默读、吟咏、诵读、背诵又何尝不是对话?语文教学的过程, 首先是对文本的吟咏、熟读, 然后是沉潜、揣摩、玩味, 这个过程的本身就是一种对话。无视这个过程的“热烈讨论”是违背语文教学的活动规律的。

“对话”, 还需要不需要训练?笔者认为, 训练也是培养学生语文能力的重要手段, 也可视为一种对话, 只不过表现为和自己的对话成分多一些罢了。事实上, 学习中也需要这样对话:检测、反馈、反思。人们曾经把训练误认为是做题、考试, 把训练这个“良家妇女”当成“娼妓”, 这是语文教学的悲哀。训练是什么?训练就是教师指导下的学生进行听说读写的实践活动。离开这些具体的活动, 能力培养便无所附丽。

三、尊重课文作者的创作主体性, 真正走进文本而不无限生发

引领学生走进文本, 首先须尊重文本作者的主体性, 也就是尊重文本作者自由表达自己思想感情的权利。任何文本的形成, 即使再经典, 也是文本作者特定时空、特定情境下的一种诉说。杜甫有杜甫的感悟, 李白有李白的体验。鲁迅的小说不是专门写给学生看的, 他甚至认为自己的作品有些“阴冷”, 不适合学生阅读;外国作家的作品也不是专门写给中国人阅读的, 更不是直接为了现在教师的教和学生的学。我们学习这些文本, 便是通过他们的思想感情和言语方式, 拓宽自己的思想视野, 提高人文素养和语言运用的水平。那么, 走进文本, 就必须首先接受作者为人们创设的特定空间。如教学杜甫的《石壕吏》, 有的教者就杜甫如何在诗中抨击鞭挞统治者, 怎样地同情人民以及冷静客观地叙述大作发挥。仔细想来, 这在某种程度上, 是没有进入文本, 更没有走进诗人杜甫的心灵世界。要知道, 杜甫既热爱人民也热爱国家, 在他的好几组诗中, 都有鼓励、赞扬人民去服役平叛的意思。此时杜甫有着深刻的内心矛盾:同情人民的痛苦, 又希望人民积极投入到平叛的战争中来。所以在诗中, 诗人没有言说, 他又能说什么呢?客观冷静的叙述也就成为必然的了。触摸不到杜甫心中深深的痛, 即使分析得再细致, 也只是和文本的浅层次“对话”。所以, 作为主体的教师, 就要根据自己对文体的独特感受、体验, 真正引领学生走进文本。周敦颐的《爱莲说》, 是传统篇目, 人们习惯于认同“表现作者洁身自好”的说法。实际上, 钱钟书先生在他的《谈艺录》中就指出, 其有仿“释氏”, 拾人牙慧之嫌。在教学中当学生理解文面意义后, 不妨结合《西游记》中红孩儿被缚在莲花座上的情节, 说说佛教中的“莲花喻”, 借以理解周敦颐借莲花宣传他的理学思想的主张。当然, 真正地走进文本, 也是教师的学识、情怀、方法等综合素质的显现, 是教师自身价值的体现。

摘要:在基础教育中, 语文课程区别于其他所有课程的特质在于以培养学生正确理解和运用祖国语言文字的能力为根本宗旨。

关键词:主体性,对话指向,“假对话”

上一篇:基于现代学徒制的课程设置探讨——以会计专业为例下一篇:试论如何在大学英语教学中渗透思想政治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