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知视角和全知视角“互补”下的真相——从电影叙事学角度简析电影《追凶者也》

目前国内外的很多电影遵循着美国好莱坞经典叙事模式来讲述故事。由于社会的发展和科技的进步, 观众的猎奇心理逐渐增强, 眼光也向新鲜事物靠拢。电影《追凶者也》的叙事手法虽然并不是国内电影类型的首次试水, 但也代表了为数不多的成功电影的典范, 该电影最大的成功之处就在于叙事方法的精心设计和安排。

一、电影《追凶者也》的故事简介

影片用黑色幽默的手法讲述了在偏远的西部地区发生的一桩凶杀案, 案件初步的怀疑对象是性情憨厚耿直的汽车修理店老板宋老二。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 宋老二亲自追查凶手, 在这个过程中经历了偷车贼王友全和夜总会领班陆小凤, 宋老二发现这件凶杀案并不是简单的刑事案件。这三人的命运也由此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荒蛮西部上演了一部追凶大戏。

二、电影叙事学角度分析《追凶者也》

电影于2016年在中国上映, 短短的时间内就获得观众的好评。在我看来, 电影的成功不仅仅在于主题的新颖立意、画面的绝美设计, 更多的是它运用了独特的叙事角度来讲述故事。导演运用五个云南方言来命名每个故事段落, 虽然五个段落各自叙事, 独立成章, 但方言的含义与各个段落所展现的故事互相带动、支撑故事的发展。我们将从电影的叙事结构和角度来对该电影进行详细的描述。

(一) 回环套层的叙事结构

电影的叙事结构一般分为因果式线性结构、回环式套层结构、缀合式团块结构、交织式对照结构以及梦幻式复调结构这五种。电影《追凶者也》的叙事结构主要是回环式的套层结构。回环式的套层结构指以多层叙事链为叙述线索, 以时间方向上的多次回环往复为主导的非线性故事发展, 它能够使观众参与其中在观剧的同时引发思考, 以理性思维代替前者的跟着剧情走。这种方式的运用在黑泽明的作品《罗生门》中早已出现, 对于国内来说却是初次试水, 可以说是中国电影的一大进步, 在创作上的不断突破创新, 吸引了更多观众, 也增加了中国导演的创作激情。在该部影片中分为五个片段, 并且伴有字幕呈现段落标题, 而且剧情发生的时间顺序也不是线性叙事:从凶杀案现场开始, 宋老二为摆脱嫌疑独自查找线索;王友全盗取了案发现场的摩托车从而被追、得知牵涉命案时为帮助送老二毅然返回;第三个段落才开始进入影片的关键点叙述陆小凤误杀的缘由经过, 实际上是补叙。影片段落与段落之间的情节关联或人物交集传达出的内涵为:发生的一件事, 将影响到另一件事的走向, 与当事者处理问题的方法、内心需求有关。正是这种叙事手法, 让不连贯的叙事成为更有力的连续性的叙事结果, 但是在这种叙事结构中, 它更考验观众的耐心, 观众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心思去判断和总结影片中的要素与线索, 要区分线性叙述与非线性叙述之间的界限, 从而更好的去理解影片。

(二) 限知视角和全知视角的交替应用

叙事角度指叙述者观察与展开叙述事物的角度。其可分为叙述者大于人物的全知视角和叙述者等于人物的限知视角。一般来说, 所有事物都需从其某些角度来展开。影片三个板块的小标题——“憨包”、“小烂屎”、“土贼”分别指代宋老二、王友全和陆小凤, 这三个段落依次从三人的限知视角来讲述故事情节的发展。从陆小凤找寻自己丢失的犯罪证据, 追踪宋老二, 逼供王友全开始, 叙事角度由限知视角转为全知视角, 影片的最后即高潮之处就是所有的人物都聚集在一起, 宋老二和陆小凤各自挟持人质相互对抗。整部影片呈现出全知视角——限知视角——全知视角的交替发展, 也就是以全知视角的凶杀案现场为影片开头, 通过全景、近景的不断切换交代了犯罪现场和影片故事走向的起源, 再到三个主人公各自的限制视角对案件不断补充到最后所有人物的汇聚的一个过程。这种全知视角和限知视角交叉反复的出现, 形成了互补。全知视角和限制视角交替出现的形式早在1950年黑泽明的作品《罗生门》中就已存在, 我为认为两部影片虽然都针对同一件事情反复讲述, 但不同之处却是《罗生门》从头到尾就没有交代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而且凶手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明确, 影片偏向于对人性的描写。而《追凶者也》更偏向于对真相的寻找, 整部影片利用黑色幽默缓解了凶杀案的紧张气氛, 在不同人的叙述中逐渐还原事情的真相, 也带给观众更多的思考空间。

三、结语

总体来说, 电影《追凶者也》在叙事上并不算新鲜, 但在叙事形式上的探索和黑色幽默氛围的营造上, 完成的非常出色。这种非线性叙事方式加上多条线索的重叠、往复, 带给观众不同于文学作品的视觉享受。以《追凶者也》这种小众的、以幽默为向导的商业小成本电影, 又不失为一种有深度和内涵的悬疑片, 是当代中国电影发展的一股清流, 也让中国的影迷对国产影片充满信心和期待。

摘要：由曹保平执导的电影《追凶者也》于2016年在中国上映, 是一部黑色幽默悬疑片。该片没有采用传统的电影叙事方法来讲述影片, 而是通过一种全新的电影叙事手法, 即回环套层叙事结构, 让整部影片在限知视角和全知视角的互相转换中体现出与众不同的叙事方式。目前在中国来说很少有导演使用这种叙事角度来讲述电影故事, 这也是该片的成功之处。因此, 本文将从电影叙事学角度上来剖析该电影。

关键词：《追凶者也》,回环套层结构,限知视角,全知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