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巴金主题

2024-04-13

家巴金主题(精选9篇)

篇1:家巴金主题

巴金《家》的书评

《家》由巴金先生所著,是一部具有自传性质的小说。它讲述的是高家——一个腐朽的封建士大夫家庭在硝烟战乱四起、军阀割据横霸、封建专制动摇、新旧思潮冲突的二十世纪初,“五四”运动前后的沉浮兴衰,并主要记叙了封建家庭中接受了民主科学思想熏陶,与家族中或坐吃山空,游手好闲,或竭力攀附封建旧势力,或已接受新思想熏陶却屈服于封建旧思想的诸类长辈构成鲜明对比的年轻一代,站在时代的风口浪尖,努力摆脱家庭束缚,亲身参与与军阀,封建旧势力的斗争,开创自己的光辉未来的新气象。

巴金先生便出生在同书中高家十分类似的一个摇摇欲坠的封建家庭中。书中人物,或许是因为在巴金先生早年的生活中多少会有些影子(比如他的大哥就是觉慧大哥觉新的原型),因而能为人物添加种种生活细节描写,总显得十分真切、鲜活、丰满。虽然隔着单薄的纸页,但我却能隐约间听闻他们的言语鼻息,甚至于在脑海中有了他们的活生生的形象:在“作揖主义”的苦海中憔悴忧郁的觉新,积极参加学生运动、坚决慷慨地反抗旧制度的觉慧,善良可亲却终遭高家尖刻刁钻的长辈迫害致死的瑞珏,只顾考虑自己利益的老奸巨猾的陈姨太„„然后便让如我一般年轻的读者渐渐对这腐朽的封建家庭与压制代表民主科学的新思潮的旧社会有了了解,让老一辈读者的回忆复苏,于心底有了共鸣。

全本书中,作者饱含青年之炙热激情,用单纯,热切,真挚的语言赞美**时代努力追寻民主科学,与旧势力搏斗的青年们,并为他们树立了一个光辉的代表——觉慧——一个封建家族中的反叛者;还有,在充斥着过来人之沉挫控诉的语句里,作者揭示了一代为一己私利为非作歹,趋炎附势的所谓“家族长辈”的丑恶形象。然而正如后序中所言,这本作品最初是写给他的大哥,一个在那个时代受苦于忍辱屈服的“不抵抗主义”的可怜人的。但,他的大哥在小说未完成时就抑郁自杀。有了这份怀念的悲情,他便对那些被封建势力压迫的人有了怜悯哀叹。同时,他同他笔下的“觉慧”已决心反抗!他呐喊着,这个社会“扼杀了许多年轻的可爱的生命”,它断送了数代人的爱情、理想、前程„„,现在“我来向这个垂死的制度叫出我的I’accuse(我控诉)!”并不用语言的精细雕琢,并不用意境的华丽铺设,正是这份真情,感染了一代又一代读者,让他们为之冲击,为之鼓舞,让他们体会到年轻人的风发意气,赤心铁胆!是他让我们坚信,灰暗而丑恶,硝烟与物欲横流的旧社会看似坚不可摧,但它终将在青年人掀起的巨浪中沉沦没落!

巴金先生在其后记中说他的作品有很多缺点,又说它们“已经完成了它们的历史任务”,已经可以“让读者忘记它们了”。这实在是有些太过自谦的说法了。

起码在我看来,《家》决不仅仅只是一部带着自传性质的、讲述二十世纪初一个典型封建士大夫家庭的兴衰的小说。无论从其历史意义,还是其艺术表现,都是有着突出成就的。这样经典的作品,值得我们回味细品。

篇2:家巴金主题

是啊,岁月始终是不变的,一直在变的不过是人罢了。巴金笔下的《家》,字里行间透着如初升阳关一般的曙光,却也不乏渗透着那些曾笼罩了中国五千年的旧俗。觉慧、觉新和觉民,恰似游走在曙光与旧俗之间却又难以挣脱任何一方的中国。他们身在其中意似朦胧,似乎与世隔绝,却又在无形中穿起一切,浑然不觉,悄然生长……

过去的中国,充斥着让觉慧挥之不去的旧俗。好像一直生活在其中的他恰似一股清流,但他又何尝不是一个以资本家的角色存在的呢?“高公馆的仆人高升,每逢佳节到旧主人家讨几文赏钱。之后,他走了,他无力地慢慢地走了……”这时,觉慧和觉民踏过鞭炮的余烬,走过清净和热闹的街市,他们想了很多快乐的事,但是他们却不曾想到这个叫高升的人。

快乐总是在富人之间流淌,只留穷人在黑暗的角落中慢慢地细数着旧俗种种,但快乐却终究未在黑暗中留下它的余烬。过去的中国,也充斥着让觉慧一直为之奋斗的力量。高公馆的仆人,鸣凤。而鸣凤最后不过也是旧俗的牺牲品罢了。

她的后半生在我看来似乎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始终站在觉慧的背后。觉慧是她的曙光,但觉慧在新文化思想的不断冲击中,也决定放弃这个可爱的姑娘。觉慧不再是她的曙光,于是她选择了逃向直达黑暗的湖水。那里没有如觉慧一般的曙光,但却让她纯洁的灵魂在黑暗的湖水中得到了重生。

觉慧和鸣凤是伴随着曙光初生的种子,然而却生长在了旧俗的泥土之中。但旧俗何尝不是一个美好的东西呢?在旧俗里。那时,砖和瓦是灰色的。临街的墙几经风化,几经修补,刷过黑灰、白灰,刷过红漆,书写过不同的内容和标语,又终于被覆盖。路旁的树木苍黑,瓦楞中芳草青青。远处,炊烟缭绕。掉了漆的棕色留声机上放着如旧俗一般不断重复、不断旋转的唱片,空气中慢慢都充斥着旧俗的味道。似乎旧俗之下的富人更是精致。姨太太们穿着自己精挑细选的布材制成的旗袍,老爷们穿着印有福字的丝绸旗袍。

街上有轨电车缓缓行驶着,亦如旧俗缓缓在人们的生活中渗透着……一切都是那样令我向往。在旧俗里。过年,把旧俗体现得更是淋漓尽致,那时的富人一如往日一样快乐,那时的穷人虽然穷得像个孙子,但也快乐得像个大爷。

旧俗折磨着穷人,但依然在十六年的时光中沉淀下来,另我心之所向,一往而深。在旧俗里,折磨着太多像高升,像觉慧这样的人,亦包括作者巴金。但却永远有一股激流动荡着,它不能够停止,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它。

篇3:看巴金《家》中的女性形象

《家》, 一部划时代的巨著, 一个坚韧的时代里新思想的“代言人”。面对着摇摇欲坠却又顽固不化的黑暗封建社会, 它毫不留情的刺去自己最锋利的一刀。在《家》中, 一切复杂干系都明了化——封建腐朽制度的吃人性, 将人一步一步的逼向绝望, 以“五四”新思想为基础的新生力量则竭尽全力来驱散旧制度的黑暗, 将绝望的人引向光明。“我要反抗这个命运”, “我所憎恨的并不是个人, 而是制度”, “我要向一个垂死的制度叫出我的accuse (我控诉) !”

巴金以其娴熟的艺术手法, 塑造出了众多血肉丰满、个性鲜明的女性人物形象:瑞珏、琴、鸣凤等。她们每个人都是那么的生动形象, 在冲突不断的情节中, 随时间的推移表现出各自的生命力。

二、瑞珏——封建礼教的受害者

瑞珏, 封建制度下的产物, 封建礼教下的受害者。她任凭封建家庭的摆布, 默默地被封建礼教折磨致死, 甚至在惨死之前, 她都没敢向封建礼教呐喊一声。

瑞珏出生在封建大户人家, 她的身上凝结了封建礼教对女人的全部要求。她与觉新的婚姻, 纯属“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的门当户对式封建传统婚姻。她关心体贴觉新, 她理解与忍让觉新和梅之间的爱情, 对这一对恋人表现出极大的同情。同时, 瑞珏对高家老老少少也表现出极大的和睦与友善。她不嫉妒, 不怨恨, 处处为他人着想, 有很强的自我牺牲精神, 从而赢得高家老少的欢心。瑞珏是按照封建礼教的俗套调教出来的女性。这种封建“妇德妇荣”的规格下调教出来的产品, 在封建的大家庭是最应得到尊敬的。但这一切却还是不能改变她的悲剧的发生。

瑞珏这个封建礼教下女性的楷模, 黑暗的封建礼教还是把它罪恶的魔爪伸向了她。她是长房长孙“觉新”的妻子, “长房长孙”的地位早已被陈姨太等人所嫉恨。当封建大家庭轰然倒塌前夕, 他们便以“避血光之灾”, 借瑞珏的“生产”与高老太爷的刚刚辞世产生冲突, 把瑞珏赶到城外的一间破房去生产, 致使瑞珏难产而死。

瑞珏的死看似偶然, 实则早已注定。她过分的善良与贤惠, 放松了对陈姨太等卑鄙小人的防范, 她的善良给她的悲剧结局增加了几分重量。“避血光之灾”只是一个封建迷信的借口而已。即使没有“避血光之灾”的借口, 陈姨太他们也会伺机找其它借口, 她一定得死。

三、琴——“五四”中跃出的凤凰

琴 (张蕴华) 是《家》里塑造得最富有反抗性的一个封建家庭的女性。随着“五四”爆发, 琴接受了和封建思想完全相悖的民主、自由的思想, 她强烈的要求解放个性。在《家》第二章, 以琴为主要人物, 叙述了她与觉民、觉慧的关系, 表现出她要求个性解放的强烈愿望。琴也是一名大家闺秀, 家里只有她和母亲两人过活, 生活的环境比较宽松, 由此她才得以在省立女师读书。但虽有慈母护佑, 亲戚们的闲言碎语也如冷箭般向这对可怜的母女射来, 使她的母亲不敢过多依从女儿的要求。当琴提出要进男女同学的学堂读书时, 她的母亲因惧怕亲戚们的闲话而拒绝了她。小环境的宽松, 大环境的禁锢, 并没有使琴消沉、颓唐, 她对母亲说:“世界是一天一天地变新的, 男女都是一样的人。”琴在与觉民、觉慧兄弟谈话中明确表示:“我的事情应该有我自己决定, 因为我跟你们一样, 我也是人。”她把自己摆在同男子平等的地位上, 去追求独立和属于自己的人格, 努力实现自己作为“人”的价值。琴在给她的密友倩如的信里明确表明了她投考“外专”的真正用意——“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坚决的奋斗, 给后来的兄弟姐妹们开辟一条新路, 给她们创造幸福”。所以, 琴是为同时代的姐妹们“开辟一条新路”的先行者。

但是, 封建礼教的威压无处不在, 琴无可避免地受到了封建礼教的影响, 感到了“她的前途有许多障碍”, 她的处境非常困难, 她的地位非常孤立。但总体上来说, 琴是充满热情的。“她决心不顾一切地向着新的路走去”——她不但走出了家庭, 而且支持觉民取得了抗婚的胜利, 终于与觉民结成眷属, 是从封建大家庭中跃出的“凤凰”。

四、鸣凤——渺小的灵魂, 耀眼的明珠

鸣凤是高府中一个渺小的灵魂, 也是封建社会中形成的一个渺小灵魂。她善良、勤快、单纯, 是封建社会培育出的典范良民。但这个愿意竭尽全力为封建阶级效劳, 不触犯半点封建秩序的人, 却被封建社会迫害致死。

她“信仰”一切都是命定的, 一切是由“万能的无所不知的神明”安排的, 这正是封建地主阶级用来统制人的。因此, 渺小的她在封建社会中, 永远只能是被压迫、迫害的对象。

鸣凤却又是《家》中一颗耀眼的明珠, 她的奴隶的处境, 激起了人们的怜悯;她对爱情的无限忠贞, 引起人们的尊敬;她对未来生活几乎不敢有任何奢望的思想状态, 更是勾起人们说不尽的同情。鸣凤作为被压迫阶级, 她也有着对自身命运挣扎, 这就是对觉慧的爱情。她大胆突破阶级地位的界线, 勇敢地爱上高家三少爷。这种跨越阶级的爱, 本身就是一种对自己身份与地位的叛逆, 注定是要毁灭的, 也注定此种爱的本身就是一种悲剧。当鸣凤被高老太爷送给冯乐山当老婆时, 就是对她这种超阶级叛逆的爱情的扼杀。作为一个叛逆者, 她的思想中有强烈的反抗意识与斗争精神, 可作为一个十六岁的少女, 无论凭学识还是个人力量, 都无力抗击这种剥夺她与觉慧爱情之恶毒的进攻。找不到一条与之抗争或自我解救的道路, 而为了使自己神圣的爱情不被玷污, 为了自己做人的尊严, 她别无选择, 第一次以平等的身份呼唤着“觉慧”的名字而投湖自尽。只有这样, 才能表达她对爱情的忠诚。鸣凤的死, 对高府来说, 无足轻重, 但是对《家》来说, 却引起了人们的共鸣。对鸣凤的形象描写, 使其成为了《家》中耀眼的明珠。

五、综述

《家》是一部意蕴深厚的写实主义作品, 描写的是青春与腐旧的斗争, 瑞珏、梅、鸣凤等则成为了这次斗争的牺牲品。青春在她们身上虽然表现出来的是被残害, 但是青春却是生生不息的, 而穷途末路还要吃人一口的腐旧, 却终被觉慧这一批青春战士所摧毁。正如巴金所说:“我始终记住;青春是美丽的东西, 而且对我来说, 它永远是鼓舞的源泉。”

瑞珏、梅、琴和鸣凤, 巴金对她们无不充满着同情与关切。女性善良、真诚, 却又是不幸的, 都在封建制度和封建礼教的摧残中毁灭或涅槃。正是这种摧残与毁灭, 构成了对旧社会、旧制度的一股强大的控诉力量, 从而揭示了它们泯灭人性的罪恶。我不得不对他们的悲惨命运感到伤怀, 却又更加对吃人社会充满了怒火, “我总要上下四方寻求, 得到一种最黑, 最黑, 最黑的咒文, 先来诅咒一切反对人, 妨害人者。即使人死了真有灵魂, 因这最黑的心, 应该坠入地狱, 也将不改悔, 总要先来诅咒一切反对人, 妨害人者。”巴金对女性形象的描写早已脱离了对女性命运的悲悯和关切, 是对中国封建社会女性命运做最后的终结, 是为封建社会做的第一首挽歌, 见证封建社会最终的没落。瑞珏、梅、琴和鸣凤这些女性, 用自己的青春为后世的女性追求个性解放扫除了障碍, 是女性追求独立的基石, 用自己的青春祭奠封建社会的最后一抹余晖。

参考文献

[1]巴金.关于《家》//《巴金全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6.

[2]张慧珠.巴金创作论[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 1983.

篇4:巴金《家》的家文化探究

关键词:巴金 家 文化

巴金是一个为五四文化精神所激扬、呼唤独立自主人格、要求做自己命运的主人的新文学作家,同时又是一个将追求艺术和热情融为一体,以现代生命精神阐述艺术精神的作家。在《家》中,巴金传达出深刻的文化意识和反思精神,并将文学作为一种生存方式,参与到近代以来的道德伦理文化发展进程和现代主体性人格追求之中。这对于重构与发扬五四新文化运动所倡导的现代知识分子人文精神传统,具有十分深远的时代意义和思想理论价值。

“家”是以血缘关系为纽带构成中国传统社会组织的最基本的细胞,也是血缘关系维系的天然情感的寄托。家庭作为社会生活中最基本的组织单元,很大程度上反映了社会制度的构建基础,并组成传统文化的精神结构和价值内涵。宗法社会里的家庭还包含着决定社会性质的因素。作为人类社会中基础而特殊的组织,家庭具有不可替代的基本功能和社会意义。传统的道德文化和伦理精神通过家庭的沉淀,已经深深地映照到中国人的深层心理结构,形成特有的道德意识和道德心态。当道德文化的表层结构如道德行为、道德秩序发生变化时,深层的道德意识和道德心态也不易改变。

中国传统的文化惯性强调纵向的而非横向的人际关系。“孝”即为这种纵向关系的根本,强调服从,最终可以衍生为父子关系、君臣关系、主仆关系、师生关系等等。历史上的西方古希腊民主政体强调公民之间横向的关系,认为人与人之间本质上是平等的,而“爱”则是对这种横向关系的阐释。

在五四时期,传统文化的价值观受到激烈的批判与否定,宗法制度和等级关系被打破了。在社会现代化的进程中,现代性的主体人格逐渐成长起来。“人”的发现、个人生存价值和权利得到肯定,正如郁达夫所说:“从前的人,是为君而存在,为道而存在,为父母而存在的,现在的人才晓得为自我而存在了。”[1]

作为忠实于现实生活的作家,巴金在写作过程中逐步展开的心理意识乃至潜意识和无意识会超越形成他创作冲动的单一的感情模式。巴金文化家庭小说中人物的人格异化与社会传统之间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巴金对一切虐杀人性的传统礼教和思想观念给予无情的批判,对一切使人性异化的种种不合理社会现实给予深刻地描述,在此过程中,巴金从未停止过他对人及人的心灵的探索。

他从家庭的血缘关系、伦理关系和社会关系的交融中展示人物之间、人物的情感与命运的矛盾与冲突。《家》充满了作为个体的人的情绪、人格与已经化为日常生活的制度之间控制与反控制的斗争。这样的制度就像一张压抑着无形的感情的无形的网。他的作品永远针对着束缚人们心灵的无形之网,而人们最终并没能挣脱自我束缚,而由此造成的人生悲剧实际上是作者在探讨人类悲剧的自我根源。

巴金作品所涉及的主要是制度文化层面的内容,他自己就说过:“我曾说我鞭挞的是制度。”[2]这种制度经过长久的积淀,早已成为挥之不去的生活环境。巴金不是对这种制度作理性冷静地分析批判,而是从情感出发进行表现和思考。在《家》的结尾,觉慧这位新时代的产儿怀着一种憧憬而又略显迷茫的心情离开了他那“可诅咒的家”:这水,这可祝福的水啊,它会把他从住了十八年的家带到未知的城市和未知的人群中去。他这样想着,前面的幻景迷了他的眼睛,使他再也没有时间去悲惜被他抛在后面的十八年的生活了。他最后一次把眼睛掉向后面看,他轻轻地说了声“再见”,仍旧回过头去看永恒向前流去没有一刻停留的绿水了。[3]家庭组织结构要随着时代的结构性变化而产生新的变化,而这变化的关键在于传统道德伦理观念的蜕变。巴金的家庭小说展示了这种变化倾向,而在这个问题上巴金的矛盾和困惑也是依然存在的,这也反映了巴金对传统道德伦理观念进行现代性转化的审慎和思辨态度。

在“家”的出走与回归之间,巴金的创作始终保持对心灵和信仰的坚守与回归。《家》既是对旧有的反抗,又包含对自我的拯救和对未来探索式的期许。对于现实没有“家”的味道的出走,恰恰是对于本我信仰的回归。出走与回归在《家》中互为彼岸,理念与现实之间的落差使得这种纠结在巴金创作中呈现为一种潜在的矛盾。而这种矛盾的体现就是巴金心中的答案:对于真正的“家”的守望。

在“死亡”来临的时候,封建家长们显示出了他们身上平时深深埋藏和压抑着的人性。“死亡”似乎具有一种解放的力量,可以将人从禁锢的思想、从他的心灵的传统观念中解放出来,使人还原本真去思考和感受。在高老太爷去世前的那些日子里,他完全表露出作为一个祖父的真实感情,他看到孙子离家逃婚,儿子腐败堕落,他亲手创立的家业面临分崩离析的境况,老人对自己的理想感到幻灭并认识到自己的一些过失。旧的观念不允许他们慈爱温情,他们尽量压抑自己,不使自己的真实感情表露出来。然而久而久之,他们变得不习惯,甚至不会向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表达自己的情和爱。他们获得尊敬和顺从,却得不到真诚的爱和甜蜜的感情。他们因得不到这种感情而感到痛苦,但却不敢把这种渴望和痛苦表现出来,反而变得更加暴戾。从文本中能从高老太爷这些令人生畏的家长权威们的内心深处,感受到他们的孤独、痛苦和良心上的自责,这也是他们人性不泯的佐证。

巴金在人性被扭曲,心灵被异化得很严重的人物身上,看到了人性的复杂性,依然发现了他们善与美的一面,张扬着人性的温暖,让人感受到强烈的人道主义情怀,而不会为悲凉之气所压服,这也正是巴金显示其现代文化精神的异采之处。对于代表着旧观念的“旧人”,巴金并未猛烈抨击和简单丑化,而是在批判中给予了谅解;对于饱含激情与活力的“新人”,作者也不再毫无保留地称道,而是在同情中又带着批判。

现代的道德文化和伦理精神要真正建立起来并发挥作用,也需渗透到人们的深层心理,培养起大众新的伦理意识和道德心态,实现道德伦理观念的根本性改变。现代性道德文化和伦理精神应该体现现代性社会的价值意义,反映现代性社会的利益关系。而这种现代性社会尚未完全形成,现代性道德文化和伦理精神所依赖的社会基础还没有完全建立和完善起来。巴金正是在中国从传统社会向现代性社会转型和过渡的社会形态中用文学这一方式表现出了自己的探索姿态,发掘出传统道德文化中那些超历史性因素和那些经过“价值转换”可以适应现代化的积极因素,而又“决不是一种单向型的自我否定,他没有从一种排他性的选择跳入另一种排他性的选择,他走出了片面,从而获得了整体”。[4]

“家”的情结,已广泛而深入地潜人文本中人物的感情生活。“家”对于巴金而言并不总是一座阴森恐怖的地狱,它也时不时地会像穿透云层的阳光,给人以些许温暖的感觉,不仅意味着某种人伦关系,而且体现为作者与“家”之间的一种文化联系。“对于巴金这既意味着一种精神上的炼狱,也意味着一种神圣的血缘关系与难以割舍的情感。”

如果抹去巴金作品那一层松散的反封建的表层组织,其真正内核是作品所具有的跨时代的精神魅力,表现的是现代人的生存恐惧——在爱恨交织的价值无序的社会中,展示着人所遭受的脆弱与无助。如果说传统儒家的“家”的意象体现了传统中国人的归宿感和伦理价值根基,巴金笔下的人物所表现出来的精神漂泊与无根基性则构成了典型的现代痛苦。而巴金在试图消解父权家长专制权威的同时,又渴望着一种新型家庭关系的存在,传达出建立良好家庭关系的生活理想。在传统意义上,巴金认同并肯定了家庭存在的社会地位和作用;而在现代意义上,巴金又希望家庭能够使各成员之间产生和谐的关系,并且能够为各成员提供自由的发展空间。

从《家》的文化解读中,可以透析巴金潜隐其中的情感和文化价值取向:将深厚的文化内容蕴蓄在“家”的形式中,包含丰富的时代内容和厚重的传统文化积淀。这些构成了巴金作品独特的文化审美意蕴,展示出巴金以家庭来透视社会人生和对生命本体最真诚地思考。

注释:

[1]郁达夫著,赵家璧编:《中国新文学大系·散文二集导言》,上海:良友图书公司,1935年版,第5页。

[2]曼生:《别了,旧生活!新生活万岁!——评巴金的<憩园>》文学评论丛刊,1982年,第11期。

[3]巴金:《家》,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390页。

[4]陈思和,李辉:《巴金论稿》,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6年版,第264页。

篇5:巴金《家》阅读心得

朋友们,在外最温暖的家

昨夜风雪弥漫,如客忽至。总算是有了点冬天的模样。

雪花零星,又像什么呢,纷纷扬扬地。阴冷的天气莫名地好心情。如果是几年前,或许尚有心情为自己沏一壶茶,算一算积年的过往。可如今,也只是一杯开水,呆怔几秒罢了。你们,早已不需我的牵挂与惦念。

想起《平生欢》最后的句子: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无端念起那些执笔为你写信的日子,无论和如何现在也静不下一丝一毫的心绪去花费大量的时间去描摹那些平凡到极致的琐事,并企图还原了。但,终归有过那样的经历,也不枉,这些年。

是个太没耐心又冷淡的人吧,一如你所言,果真是“十分冷淡存知己”。连鼓励的话说多了也觉矫情。毕竟许多事只能自己经历自己走出去,但那时的自己却也是盼望着轰轰烈烈的救赎,却终不知到底在企盼些什么。如同我知道你需要,却不知你需要些什么,很是纠结,安慰也变得有气无力。

如同我想念你们你们却也不会出现,索性连思念也省去。是这样倦怠。当年那些费心费力收集的许多聱牙诘鉏的词语也通通消散在空气中。只剩下最平实的诉说。

多希望你们还在,多庆幸你们不在了;多想要把你们忘记,多害怕有一天会再也记不起。我出现的季节不对,一开始便走了相反的。但许多当时刻意的喜好经年累月,却蜕变成了习惯。就像在身体里播种了一粒种子,经年累月,藤蔓与血肉紧紧缠绕,难舍难分,变得看不清彼此。

我有一碗酒,可以慰风尘。终归是要启程的吧。就这样好了,把你们装进密封的小翁,再经年累月,或许就有了几分香醇的味道。待到客至,聊以,慰风尘。

家人,无论何时最挂念的那个家

写到这里,不禁想到这样一段话:“所谓的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现在细细想来,心中难免伤痛,我们总是走的太快,以至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忘记了父母正在老去。年幼的时候父母总是想将我们推出去,让我们去见识外面的世界,去学会独立,学会自强。现在我们长大了,父母有心让我们留下陪伴他们,却发现已经追不上了。只从我们的背影中读出了,我不必追。

其实,在很多时候并不是孩子们去看长辈的背影,而是多数的时间里我们承受着爱我们的人宠溺的目光,时刻追随着我们。我们在不知不觉间,就承受到了,来自他们眼神中的不舍,担忧,种种难言之隐。我们却不曾回头多看一眼

在我的印象里最深刻的一件事是以前回老家,每次离开钱前,自己在门前低头穿鞋,偶尔谈起头,总看见姥姥穿着围裙用衣角不停的擦拭眼睛。那时候自己还小很不以为然,又不是再也不见,为何搞得如此伤感。但是现在想来,当时还是太小,真的难以理解老人心中的情绪,假如真的有一天这简单的分别成为了最后一次。不管我如何离开,都不再会有一人在门口因你留恋,为你挂牵,为你等待,待你消失在街角,默默拭去眼角的泪水。就算有千万次的回头,又有谁会一直目送着你的离开。我们的这一生,被父母目送着,然后我们会目送着我们的孩子蹦跳着离开。但是我们都很难去回头张望,只因我们知道那份可以依靠的爱一直坚实地存在着。

我们这些做小一辈的要明白,在长辈的有生之年,让他们的眼睛多点落在我们的面孔上,而不是含泪看着我们的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虽然我们不听的长大,知道有些事情总要一个人去面对,但也不要忘了,不时的回头,给背后目送你的亲人一份安慰。告诉他们,我还好,勿念!这种眼神的转述胜过留给他们一个孤单的背影。

篇6:巴金《家》读书笔记

我始终坚信着:生活是可以靠人来改变的,人是可以做生活的主人的,因为“人定胜天。”

《家》这本小说以五四运动浪潮波及到的滞塞内地四川成都为背景,真实的描述了高公关这个“诗礼传家”,“四世同堂”的封建大家庭的没落分化过程,揭露了封建专制的腐朽本质,控诉了封建家族制度,封建礼教和封建迷信的罪恶,颂赞了年青一代的反抗精神。

作者写作这篇小说,一是表达了对封建制度的憎恨,“宣告一个不合理的制度的死刑,来向一个垂死的制度叫出我的控诉”。

二是为青年一代呼吁,“要为过去那无数的无名牺牲者‘喊冤’,要从恶魔的爪牙下救出那些失掉了青春的青年。”由于岁对旧制度的深恶痛绝,对广大青年的诚挚热爱,作者通过《家》向旧社会旧制度进行猛烈抨击,生动形象地揭示出封建宗法制度必然灭亡的命运;并通过对青年一代勇敢抗争的描写,展现了在严密残酷的黑暗王国里放射出的一线光明,使《家》充满了信心,希望和力量。

篇7:巴金《家》读书笔记

《家》的主人公为觉新、觉民、觉慧、鸣凤。在我的映象中,有一节是专门写觉新的。觉新是淑华的大哥,自母亲去世后,十九岁的他便大步地走进社会了。承担了这整个家的生活与经济。在和平的、爱的表面下,他看见了仇恨和斗争,而且他自己也就成了人们攻击的目标。当然为了这个家,他也放弃了去德国留学、上海或北方的美丽梦想,始他在痛苦中去上工作,去结亲,去流泪。而鸣凤也算得上是一位值得欣赏的人,她虽然是一个婢女,但她却坚持爱着三少爷觉慧,并在嫁给其他人时,不能和自己的心爱的人在一起,重选择投湖自杀。觉慧是一个负有爱心的,但却满脑子有许多思想,在过节时,人拿炮炸表演人时,其他人觉得很好玩,而觉慧很同情地说:“我觉得他们太可怜了。”而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别人骂,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开始想:“要是她(鸣凤)外于琴姐那样的环境呢?”

我印象最深的是觉慧与鸣凤。觉慧的周围是无边的黑暗,但他并不孤独,他有着独特的民主思想,这样思想不断的延伸到周围,值得我学习的是他喜欢读书读报,没事就写稿投稿,来假造新的思想。鸣凤是一个很也爱,信念坚定的人,她虽然没有文化,但她和觉慧都有独立的思想,更让我佩服的是她虽然没有文化但是非常好学,很聪明。

篇8:觉新之死——浅论巴金《家》

中国是一个具有几千年封建传统的古老国度。家庭是中国封建社会之根本。因此,家庭制度成为中国封建文化的核心。家把它的全部成员牢牢地束傅于同一条命运之绳上,而家长就是家庭中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家无二主”,这就是君臣的社会基础。以家长为中心,以长子为继承制的基本原则,就是封建家庭制度最主要的组成部分。长子责任重大,负担家庭事务,但随着近现代社会历史变迁和封建大家庭的崩溃,长子没有了特殊的地位和权利,反而成了家庭矛盾和文化冲突的焦点。他要满足父辈和下一代的要求,任何一方的希望落空,他都将承受打击。这种矛盾最终都转化为长子的痛苦和灾难。在这样一种尴尬的两难环境中,长子无法与二者和解,求得秩序的稳定。可以说,封建家长制度本身就是一个无法克服的矛盾旋涡,使子孙们被人凌虐,同时又凌虐别人;自己被人吃,同时又可以吃人,一级一级地置放着,不能动荡,也不想动荡。

巴金曾说:“觉新不仅是书中的人物,他还是一个真实的人,他就是我的大哥,他是我一生爱得最多的人。觉新就是我哥哥的写照,他们之间有许多相似点。”

一、被封建家庭所束缚

高公馆是觉新出生的地方。一个历史悠久的封建仕宦之家。到了上世纪二十年代,虽然它已拥有了公司,房屋、银行和股票都染上了资本主义的色彩,但它是封建地主大家庭的黑暗王国,高老太爷就是统治这个王国的暴君,是封建家长制的代表和封建礼教的维护者。他的人生理想就是维护和发展四世同堂的封建大家庭。他道貌岸然,反对一切新生事物,口口声声仁义道德,以风雅自居,其实是一个荒淫无度、生活腐化的封建顽固派,玩弄戏子,娶姨太太。他是高家罪恶的根源,是封建制度和传统道德的残忍性的人格化体现。

李家是巴金的哥哥出生的地方。李家是一个地主官僚的封建大家庭,里面有地主老爷、太太、小姐、小爷和丫头们。在这个官僚地主家庭中,他———“我”的祖父,就像高老太爷一样,大权在握。他靠剥削养活一大家人,所以一大家人都听他的话。处置年轻人的大权也掌握在他的手里,女人的命运就更不用提了,用钱买来的年轻婢女,在他的眼睛里,只是他财产的一部分,他可以随意赠送给别人。他创造了这份家业,又来毁坏这个家业,至多也就只做做四世同堂的好梦。

高公馆就是李家的化身。

高觉新出生在这个“繁缨”的“诗礼”之家———高公馆,自幼接受儒家文化的熏陶,再加上他是高家的长房长孙和一切事务的掌管者,这种环境和特殊的地位及身份,决定了他对封建礼教采取“作揖主义”支撑这个家的“门面”。而另一方面,他又是一个青年,对时代潮流和旧礼教的无情并非一无所知。他也渴望自由和爱情,对新思想也是向往的。他一方面信服新思想,一方面又顺应旧环境,不断暴露高家两种势力的冲突。

巴金的哥哥也深受封建家庭的束缚。他坐吃山空,不几年就要破产。他因为身体不好,辞掉了工作,没有了收入,但不愿意让别人了解这些情况。巴金等人写信建议他放下架子,改变生活方式。他心里情愿,却没有勇气,他既不想让人知道囊中羞涩,又担心会丢了死去的祖父和父亲的面子,他宁愿打肿脸充胖子,而不让任何人知道真相。

二、深受封建大家庭长子身份的毒害

“长子形象”是中国现代文学作品中一个特殊的形象系列。“大哥”“长兄”在中国的文化语境中一直具有特殊的符号意义。

巴金的大哥李尧枚自小就很聪慧,脑子充满美丽的幻想。可是高中毕业后,祖父给他娶了妻子,结婚不久又为他找了工作。父亲顺从着,毫不反抗。“五四”运动后,李尧枚“一方面信服新的理论,一方面依旧顺应旧的环境生活下去。这就使他逐渐变成了一个有两重人格的人”。曾祖父和祖父死后,李尧枚做了承重孙,负担起支撑家庭的重任,也成了明枪暗箭的目标。他帮助两个弟弟李尧棠(即巴金)、李尧林到南京读书,又支持巴金去法国留学,希望他们学成后回来兴家立业。由于分家,田产收入减少,李尧枚曾想尽办法增加收入。他开过书店,结果书店关门;他把田产抵押给银行以期取得较高的利息,不料银行倒闭,全家的“养命根源已化成水”。作为封建家庭的顶梁柱,他感到愧对全家,终于服药自杀。

高觉新也是封建礼教和封建大家庭的牺牲品。他相貌清秀,聪明智慧,在关爱和赞美中长大。中学时成绩优良,毕业时名列第一。他喜欢化学,打算毕业后到上海或北京的著名大学里继续深造,还想到德国去留学。这个美丽的梦,像他那样出身的人,本来有实现的可能性。但中学毕业后,父亲让他回家料理家务事。这个待飞的雏鸟,一下子被残酷的现实剪掉了双翼。当时还有一个能理解他、安慰他的表妹钱梅芬,而父亲用抓阄的方法决定了他的婚姻大事,让他去跟另一个女子结婚,他含着眼泪,不说一句反抗的话。后来,封建家庭内部的倾轧、仇恨和迷信思想又夺去他的妻子瑞钰。他信奉“作揖主义”“不反抗主义”,一味顺从旧的环境,苟且求安,委曲求全,成为长辈们的帮凶,就因为他处于长房长孙的特殊地位,必须向封建势力妥协。在他看来,封建伦理是荒谬的,但他绝对不敢违背它。因此,当长辈们把大家庭的负担给他后,他便肩负着一家老少的安全与吃穿的责任,严酷的宗法制度把他推向了家长的支撑者和代言人的地位。他生活的全部意义不过是代表高老太爷维护着一个“和平共处”的四世同堂的大家庭,像家长那样甘心为大家庭的安定和温饱鞠躬尽瘁,甚至不惜以牺牲个人为代价,去换取一个“孝子贵孙”的美名。高觉新算是一个君子,但这样的君子命运如何?梅表妹和他青梅竹马,但冯乐山做媒,高老太爷做主,让他有所娶时,他竟无力反抗,违心答应。过后,他只得凭借梅花来慰藉那颗受伤的心,而梅却被折得“香清玉损,零落成泥”,压抑而死。妻子瑞钰呢?他明知没有鬼,可为了表示“孝心”,在瑞公抓鬼时,也跟着去凑热闹。当陈姨太太以产妇的血光会使老太爷尸体大出血,引起“血光之灾”之名,硬把瑞钰赶到乡下去分娩时,他也竟屈从于这等鬼话,把他妻子送上了绝路———难产而死。他知道自己是高公馆的长房长孙,自己应承担起振兴高公馆的职责,面对长辈,他只能唯命是从。他四处讨好,无论谁叫他办事,他都诚心诚意地去办,以保证大家庭的“长治久安”和“繁荣兴旺”。他奉行的是“作揖主义”和“不反抗主义”,以“作揖主义”去换取别人的同情,以“不反抗主义”去吸引长辈们的注意,无论在任何环境里,他都逆来顺受而毫无怨言,被玩弄着,像个傀儡,一天天走上与青年人格格不入的卫道者的道路,奉行逃避现实、逆来顺受的不抵抗主义和作揖哲学。他不能清楚地认识封建大家庭的腐败本质,也看不出自己的处世方法带来的助纣为虐的严重危害。他认为两面讨好可以改变自己的处境命运,却断送了几个青年女性的生命。尤其令人痛心的是,他不仅不去斗争,反而常在激烈的冲突中宣扬投降思想。在觉民争取婚姻自主的问题上,他说:“自己做主的话,是不好对爷爷说的,不过在我们家里十九岁结婚已经不算早了。”自然有善良的心愿,既不想违背长辈意志,又能顺应弟妹的要求,甚至想找算命先生,达到使觉民不与冯家结亲的目的,但是事与愿违,弄得他左右为难,无法脱身。作者借觉慧之口,对他的人生哲学作了严厉的批判:“你的无抵抗主义,你的作揖哲学,只会把二哥断送掉。总之,你太懦弱了。”他没有欢乐,他不反抗,也说不上反抗,宁可哭在心中,爱在心里,封建礼教毒害了他的心灵,扼杀他的追求,萎缩了他的自我,摧毁了他的人格。似乎顺从已成为他的本性,封建礼教的毒素已经渗入他的每一个细胞中,他可以不假思索地对任何事物作出封建回答,而每一个回答又是那样符合封建礼教阶级利益的规范,任凭天下大乱,始终不能忘掉封建礼节。他本是和觉慧同时代的青年,但长房长孙的地位和封建礼教的熏陶却把他塑造成一个有双重人格的人。他在年龄上还很年轻,在思想上却已经相当衰老。

三、结局相似

巴金的哥哥在医院里服药自杀,而高觉新也得了“精神病”。这一桩桩的血泪恩怨表明,尽管觉新思想上充满了矛盾,但为了维护那个“春也似冬,秋也似冬”的封建秩序和礼教,他还是一次次甘愿充当封建势力的驯服工具,结果既误了别人的青春和生命,又断送了自己的幸福。当然,他也曾帮助觉慧和淑英出走,但那都是在代表封建势力的长辈没有觉察的情况下进行的。如果他们发觉有什么迹象,那么觉新是不是还会那样做呢?

觉新这个悲剧性人物是封建专制崩溃之际的一种必然产物。他在光明与黑暗的搏斗中所表现的妥协、徘徊合乎他的性格和地位。最后,觉新在绿叶成荫的年龄就走上了飘落的路———饮酒自尽。这是他看透险恶的世情后所做出必然的选择。因此,他既不会跟冯乐山拼个鱼死网破,又不会像觉慧和淑英那样寻求一条走向光明的路。在他看来,这是一种最好的解脱方法,否则他就不是觉新。

摘要:巴金小说《家》中觉新之死的原因是他被封建家庭所束缚, 以及深受封建家庭长子身份的毒害。为了维护和发展封建家庭的秩序, 求得大家庭的和解, 他不反抗, 采取“作揖主义”和“不反抗主义”的态度来面对, 最后只有牺牲自己来保全封建家庭。

篇9:重读巴金《家》

关键词:巴金;《家》;巴赫金;时空体形式

《家》描述了五四时期成都高家这个大家庭,在高家公馆这个空间里的四世同堂。高老太爷代表封建权威的压迫,觉慧、觉民代表五四青年的反抗,觉新代表矛盾体,最后引发的一系列悲剧等,全都在高公馆这个空间上演。

巴赫金提出:“在文学中的艺术时空体里,空间和时间标志融合在一个被认识了的具体的整体中。时间在这里浓缩、凝聚,变成艺术上可见的东西;空间则趋向紧张,被卷入时间、情节、历史的运动之中。时间的标志要展现在空间里,而空间则要通过时间来理解和衡量。”[1]高公馆就是一个空间系列和时间系列交叉的典型。在这里,时间失去了向前的历史进程。

婢女鸣凤在高公馆生活了7年,但她却在这个生活空间里平平淡淡地过去了,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因为在这里的生活单调而重复,白天伺候小姐、少爷,终于等太太、小姐都睡好了,拖着疲惫的身子入睡,第二天醒来,又重复前一天的生活。鸣凤、张嫂,包括之后代鸣凤出嫁的婉儿都是这类在日常生活圆圈里生活着的人,其他人物又何尝不是?只要在高公馆这个空间生活着的人都避免不了这圆圈式的生活。高老太爷每天躺在藤椅上,老态龙钟,却代表高家一切权威的所在。时间在高老太爷这里过得非常缓慢,一天和一年没有区别,他只记得他年轻时也是做官的,治家要遵循孔孟之道,祖先传承下来的一定也要传承下去。所以,高家永远跟夜最亲近,黑暗统治着这所大公馆。

在《家》中,巴金花了大量笔墨描写高家花园,花园虽是“家”中的一部分,但却是一个具有颠覆性的场域,是一个在父权制度下,人可以自由呼吸、个性得以舒展的地方。

战争爆发,大家躲进花园,花园的幽静安谧与外面的战火纷飞、杂乱恐怖形成鲜明的对照。在高公馆,甚或外面,觉慧始终以对抗者的形象出现,他对抗着高老太爷,对抗着当局,但回到高家花园,他便开始面对自己的内心,成为一个感时抒怀、畅诉爱情、深情允诺的柔情者。另外,还有觉新,早年的软弱,使他和钱梅芬错失良缘,在高家馆内,他始终认为沉默是金,但一旦来到高家花园看到皎洁的月光,闻着隐隐的梅香,尤其当看到守寡回到这里的梅芬,所有的记忆倾泻而出,觉新成了一个痛苦的忏悔者。

高家花园里的时间属于过去,鸣凤在水边回想起自己悲怜的身世,回想过去与觉慧互诉情意、互表忠贞的诺言,对自己被许配给人做小妾发出强烈的抗议,纵身跳进花园的湖水中。觉新在这里回想起与梅芬过去的甜蜜时光,回想起自己软弱、不抵抗导致的一出出悲剧,痛苦不已。但也正是因为花园代表着过去,当鸣凤死后,觉慧走进花园时,园中的景象唤起了他的记忆,他觉得自己是杀害这位少女的凶手,但是他说:“我是杀害她的凶手,不单是我,我们这个家庭,我们这个社会都是凶手。”因此,他被一种激情支配着,更加坚定了他出走的决心,更加深化了他的革命意识,他的革命姿态已经被确立。

在觉新身上,始终体现了理想空间与现实空间的矛盾冲突,所以他以一个矛盾体出现,但这个矛盾体最终向现实空间妥协,因而引发了一系列悲剧。然而,觉慧则不断向现实空间发起挑战,不断为空间的移动做尝试与准备,最后成功完成了空间的转移,也实现了人物个人的成长。

觉新是一个矛盾体,年轻时有兴趣、有爱好、有热情、有理想。“他对于化学很感兴趣,打算毕业以后再到上海或北京有名的大学里去继续研究,他还想到德国去留学。他的脑子里充满了美丽的幻想。”[2]认知语言学家Fauconnier的心理空间理论认为,语言的形成和理解涉及一系列心理空间连续的层级结构。为了与Fauconnier提出的心理空间相区分,笔者在这里提出“理想空间”,特指人物内心向往之,理想的处所空间,也可以说是幻象空间。觉新理想的生活空间原本是像北京、上海,甚或是德国那样的摩登之地,并为这个梦想深深沉醉过,但最终幻灭,这足以证明觉新年轻时是思想进步、充满活力的青年。但是,作为高家长孙,父亲死后,他必须挑起全家的担子,对整个大家族负责。只要他生活在高公馆这个现实空间内,传统的孔儒之道,父为子纲,尊老爱幼等等思想就像梦魇一般攀附在他身上,他不可能摆脱。觉新想过逃离高公馆这个现实空间,奔向自己的理想空间,但是现实不允许,最后他成为一个矛盾体,在保守与先进两种空间不停扭打,最后他慢慢滑入现实空间一端,不再反抗,这就是觉新这个人物的悲剧。

在觉慧身上,可以看到五四青年的蓬勃朝气,可以看到作者本人的革命情怀,可以看到闪光的人道主义。在小说里,除去在爱情中犹豫徘徊,其他大多数情况,他都保持一种反抗的叛逆形象。对于高公馆这个现实空间,觉慧的态度是:始终想逃离。参加运动,请愿游行,刊印《黎明周报》,发表激进文章,觉慧在小说里简直是个新新人类。面对高公馆这个“狭的笼”,他采取与觉新完全不同的态度:坚决反抗。他向往的理想空间是上海,可以说,他离开之前,所有的经历都为觉慧最后由现实空间转移至理想空间奠定了基础。小说最后,他去了上海,完成了空间的转移,也实现了个人的提升。

《家》中表现的时间性不是很明显,因为时间在其中表现得很缓慢,但如此缓慢的时间正有利于高公馆这个空间的表现。高家是一个封建大家庭,上演了各种琐碎日常。在这里,时间让位于空间,对空间的细致、详尽地描写,更能表现封建大家庭的广阔图景。当这样广阔的空间最终土崩瓦解之时,对于曾经的辉煌奢华也更能深入人心,对于腐朽没落的封建体制的批判也更具说服力。

《家》隐隐中有一条时间线索,从觉慧还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到之后五四运动爆发,觉慧积极投入到社会运动,再到最后新文化运动的发起,觉慧去上海当前线记者,实现个人的解脱与升华。这条时间线索以主人公觉慧的成长史表现出来。

再来分析高家所在地,成都这个大的时空体。《家》中表现的成都正处于五四时期,这个时期应该是思想解放,主张人权,学生运动高涨的时期。但是成都处于中国的西南区域,这个四川盆地里的大平原四周就像围了一堵墙,相对比较闭塞,沿海城市的先进思潮就像台风,由东往西吹,吹到内陆成都时几乎就失去了势头。所以,在成都这个空间里,思想仍然较为保守,封建的大家庭仍然守着祖宗牌位过自己的日子,他们只在乎个人时间和心理时间。这其实是觉慧这一类新青年出走的大的背景,因为他们在这里格格不入,迫切要去更为开通的地方。

巴赫金在前人的基础上提出了全新的艺术时空观,在他看来,时间和空间是密不可分的,具有统一性和统一性。运用巴赫金的时空体理论,重新解读文学作品,相当于独辟蹊径,重新找到一条登上文学这座山峰的路径,这也避免了一而再,再而三拾人牙慧,研究前人已反复研究的问题。

参考文献:

[1]巴赫金.小说的时间形式和时空体形式——历史诗学概述[M].

[2]巴金.巴金选集(第一卷:家)[M].四川人民出版社.

[3]韩石.家庭小说之家庭:幻象·性格集合·时空体[J].南京师大学报,2005(5).

[4]刘书成.论中国古代小说的时空模糊叙事构架[J].西北师范大学学报,19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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