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议从《小王子》看人性

2022-09-11

《小王子》是法国作家圣埃克苏佩里写的一本披着童话外衣的成人小说。虽然小说是小王子以孩童的眼光观察大人的世界, 但我们从中看到的却是人性的各种局限性。在人生的盲目和虚无中只有与周围世界建立起紧密的联系以及由此产生的信任感和责任感, 才能丰富人性, 使人类走向成功, 得到幸福。

小说中的小王子, 独自一人居住在茫茫宇宙众多星球中一颗不起眼的小行星B612 上。小王子每天疏通两座活火山, 使它们不至于因为喷发剧烈而酿成灾难。他还要随时警惕并拔掉猴面包树的幼苗, 防止它们长得过于庞大而毁坏整个星球。小王子在自己的星球上过着忧郁、孤独、寂寞的生活, 甚至有时一天看四十四次日落, 直到小王子拥有他认为世上独一无二的玫瑰花, 它使整个星球蓬荜生辉。小王子与这朵玫瑰花建立了紧密的联系。他极其喜欢并爱慕这朵玫瑰花, 给它浇水, 夜晚用屏风给它罩住以免受凉……但是由于他年纪太小, 无法察觉出玫瑰花自相矛盾的花言巧语之下隐藏的温情与依恋, 导致他对玫瑰花的爱慕产生怀疑和厌烦, 从而狼狈逃离他的星球, 确切地说是逃离使他无所适从的玫瑰花以期待摆脱由于建立紧密联系承担责任而带来的不自由, 由于牵绊太深而带来的不洒脱, 正如萨特所说:“自由只能被自由所限制, 他人的自由才能使我失去自由。 ”[1]玫瑰花故意使小王子愧疚的自由使小王子感到了不自由, 他决定离开他的星球。

小王子降落到不同的星球, 接触到形形色色的大人。这些大人在小王子看来不可理喻, 但我们可以说这恰恰反映出人性的种种不同侧面以及种种局限性。我们大人由于很难跳出自己的圈子去审视自己, 因此对自身的局限性或者视而不见或者浑然不知。

我们大人由于各自设定的人生目标或者目的地不同, 在自我实现的过程中总是追求满足自己不同的心理需求的目标。美国著名心理学家、人本主义心理学的创立者马斯洛早在上个世纪中叶就把人类的精神需求划分出不同的层次。他把人性描述为一个由低级到高级的需要层次系统。马斯洛认为, “在基本需要的序列中, 最低层次也是最优先满足的是生理性需要。当生理性需要得到充分满足以后, 其他更高层次的需要就会出现, 并继而主宰人的机体。这些需要依次是:安全的需要, 归属和爱的需要, 尊重与被尊重的需要, 自我实现的需要”。[2]小王子在不同星球遇到的不同大人, 他们都是已经获得基本需求的满足而追求高层次精神满足的人们。就如同德国学者卡西尔在《人论》里给我们揭示的那样:人就是“在现实基础上向非现实前进的动物。在这一点上, 人与其他动物相区别, 他总是追求一些非现实的东西”。[3]但人们在追求非现实的东西的时候, 总是有误入歧途而南辕北辙之虞。所以, 小王子在不同的星球上看到的形形色色的大人的稀奇古怪的表现也就不足为怪了。

在自身渺小者看来, 追求权威是提升自身地位的捷径, 即使是在一个只有自己存在的星球上当国王也有这样做的必要和排场。小王子看到的国王虽然没有安徒生童话中的皇帝那么愚蠢, 但却很可笑。 “整个星球被华丽的白鼬皮袍沾满”。[4]“在那些国王的眼里, 世界是非常简单的, 所有的人都是臣民”。[5]为了使自己的权威得到尊重, 自己的命令得到执行, 可以屈尊纡贵, 委曲求全。但即使是虚假的权威也难掩现实的残酷与无奈。这一点连国王自己都不得不认同:“审判自己要比审判别人难得多啊! 要是能够审判自己, 你就是真正的圣人! ”[6]我们人类不仅追求权威, 也爱慕虚荣。在爱慕虚荣者的眼里, 别人都成了崇拜者。爱慕虚荣者只听得进赞美的话, 由此可见我们人类是多么肤浅无知。

小王子遇到的酒鬼让我们联想到自己的荒唐与可笑: 喝酒是为了忘却, 忘却自己的羞愧;羞愧于自己喝酒。生活变得没有目标, 整日浑浑噩噩, 醉生梦死, 这正是地球上大部分人的生活状态;还有闭门造车的地理学家, 没有脚踏实地的工作态度, 只是道听途说就可以杜撰出大部头的地理书籍; 忙得连抬头说话的时间都没有的生意人, 计算着根本不属于他、对他又没有任何价值的星星, 却又贪婪无比地想把它们全部占有。占有就是快乐, 无论被占有物对于他是否有价值。作者寥寥数语就为我们勾画出人类贪婪无耻的嘴脸, 看得我们自己耳根发热, 无地自容。调拨列车的扳道工还发现 “人们从来都不会满意所在的地方的”。[7]他们坐着列车没有目标地东奔西走, 永远找不到自己的方向和目的地。人们总是在自己的思想里转圈子, 找不到突围的出口, 也就难以前进从而超越自己。因此, 在《小王子》中, 花儿对人的批评可谓鞭辟入里、入木三分:“让风吹着来回跑。他们没有根, 实在是难熬啊! ”[8]

但是人毕竟是高级动物, 追求过灵性的生活, 必须自己寻找到富有意义的精神寄托, 实现自己既定的人生目标。在这一点上, 《小王子》中的狐狸, 给小王子也给我们人类指出了努力的方向:建立联系。人是高等的社会性动物, 人的一切需求的满足与人生目标的实现都不是孤立完成的, 都是在与他人建立联系、共同合作的过程中实现的。正如弗洛姆所指出的:“人之最根本的需要是克服分离, 挣脱其孤独的牢狱。 ”[9]要想克服分离, 挣脱孤独, 唯一可行的途径就是人与周围的世界建立联系, 也就是说这个困境只能在人际关系之中得到满足和实现, 就如同小王子驯养玫瑰、驯养狐狸一样。正由于与他人建立了联系, 彼此才有了需要、牵挂以及幸福感。 “如果你驯养了我, 我们就相互需要了。对我来说, 你就是世界上唯一的了;我对你来说, 也是世界上的唯一了”。[10]狐狸一语中的地说出了这种联系的本质:“只有用心才能看到本质的东西。精髓是眼睛看不见的”。这种本质与精髓只有真正的智者才能领悟, 只有在自我实现的人身上才能看到:他们的人性更完美, 自身的潜力得到最大限度的发展, 他们有能力追求更大的幸福, 有意识地追求内心更深的宁静。他们能够超越自己的局限, 获得对现实更丰富, 更准确的认知。他们变得更加完整和统一, 更独特、更有活力和更具有自发性, 更能完美地表达自己的思想, 更轻松和有力, 更具有胆量和勇气。人们在此基础上才能走向成功, 获得幸福。马斯洛对人类实现幸福的愿望、走向成功是满怀希望的, 他认为, “在实际生活中, 虽然只有极少数人达到了自我实现, 但是这种可能性对于每一个人都是现实存在着。人们在自己的生命过程中都有可能达到自己人性的顶峰, 或者在某个时刻领悟到人类生存本质的某一个侧面。这是因为, 人按着他自己的本性, 表明有指向越来越完善的存在越来越多地完全实现其人性的压力……只有在一生中不断唤起和发掘人性中美好的东西, 即不断从现实向人性理想迈进, 才能使那个本来应该属于自己的真我实现出来。 ”[11]这种感觉“就像花儿一样, 如果你爱上了一棵星球上的花儿, 晚上看星空就感到温馨。所有的星星都鲜花盛开”。当然这只是一个隐喻, 透着神秘与隐晦。

尽管《小王子》是以孩子的视角来观察成人的世界, 但它带给我们的思索却是宗教性和哲学性的。它启迪我们要与周围的世界建立密切而融洽的联系, 认识并克服自身的局限性, 这样才能超越自己, 走向成功, 获得幸福。

摘要：法国作家圣埃克苏佩里的小说《小王子》, 以孩童的眼光观察地球上的人类的种种表现, 看透人类在追求成功、获得幸福的过程中不自觉地表现出来的各种局限性以及在与世界建立联系的过程中如何克服这些局限性从而到达成功与幸福的彼岸。

关键词：小王子,局限性,成功,幸福,自我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