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感与快感——唐代题壁艺术创作

2022-09-12

诗歌发展到唐代,有了更为稳定的政治和文化环境,逐渐生发出更多形式。题壁诗在唐代广为流行,因唐人多将题壁视为其吸引大众、展示自我的一个途径,因而题壁俨然成为一种社会性的文化交际行为。当然,作为一种融合了书法艺术与诗歌艺术的艺术形式,题壁诗自然具有其不可忽视的书法与文学之美。那么,题壁艺术创走中的书法之美与诗歌之美究竟是如何美妙地结合在一起的呢?

朱光潜在《谈美文艺心理学》的一章《希腊女神的雕像和血色鲜丽的英国姑娘——美感与快感》中提起过这样一个例子:英国十九世纪有一位学者叫做罗斯金,他著过几十册书谈建筑和图画,就曾经很坦白地告诉人说:“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一座希腊女神雕像,有一位血色艳丽的英国姑娘的一半美”。……英国姑娘的“美”和希腊女神雕像的“美”显然是两件事,一个是指能引起快感的,一个是只能引起美感的。1朱先生引用这个例子意在说明,快感与美感是并不相同的,而艺术鉴赏中吧快感与美感相等同也是不合适的。这个批判性的例子恰恰给人以启迪,一种能够将审美的快感与美感融合相生的艺术形式,能获得更高的艺术价值。

一、快感——题壁书法的畅快之气

唐代书法由于统治阶级的倡导,发展极为兴盛。正如刘金柱在《中国古代题壁文化研究》中所谈,“我们甚至可以讲题壁视为文人的一种生存状态”2,在此基础上,配合唐代文人的游学之风,书法广受关注,因此题壁书法也成为唐代文人骚客所竞相攀比的技艺。题壁书法常用的书法形式即为草书。如“草圣数行留断壁”等等,可见草书挥就的题壁创作,点横撇捺之间,都展现出行云流水的艺术创作思绪,辅之以酒醉之意与癫狂之态,将艺术家的当时的情感充分融合在创作形式之中,成为读者抑或“观者”被其作品所吸引的先决条件,从书法家杨凝式、张旭、怀素便可窥一二。

题壁书法的创作形式恰恰成为了题壁诗歌鉴赏中的“快感”,通过对所呈现题壁诗歌的形式进行初步鉴赏,可以对作者的书法造诣有初步的把握,对作者喷薄而出萦绕在作品之中的创作灵感有深切的体悟,恰如欣赏“英国姑娘”的血色艳丽之美,张扬着青春与女性所独有的美,题壁书法也似狂舞中的佳人,引人侧目。

二、美感——题壁诗歌的灵秀之气

顾名思义,题壁诗歌是诗歌的一个子集,因而传统诗歌的主题,如惜别、抒怀、赠答等等内容与形式,也必然包含其中,也因其多在酒肆、驿站、寺庙院宇、摩崖等出现,因此酒肆之中的宣泄的不得志之苦闷、驿站所草就的羁旅悲情、寺庙偶得的人生感悟,显得如此澄澈,如此与天地相融合。这不似文章八股,生涩而不含人情,反而是最根植于人生百态、大千世界的文辞之传递。如“闲来屈指从头数,得见清贫有几人”“回首故山看渐远,存亡两字实哀哉”……千丝万缕凝聚在这一壁之上,少了端坐书桌之前的仪式感,多了命运不济的漂泊无奈之情,与从人生所蒸腾出的人性之灵气。

“我们对于一件艺术作品欣赏的浓度愈大,就愈不觉得自己是在欣赏它,愈不觉得所生的感觉是愉快的”3,朱先生如是说。也恰是如此,在品读这屏壁之时,全情的投入是我们并不在乎所处之地或简或奢,而真实地背着诗歌之中的美感所吸引,仰望这生命所缔造的完美艺术,也恰如欣赏一尊希腊女神的雕像,如此之近,却也如此之远。

三、美感与快感的结合

唐代题壁书法的流行,为我们的诗歌鉴赏开启了一扇神秘之门,结合诗与书的完美鉴赏,就是能将两者的美感与快感充分融合。当然朱先生也曾言,“美感所伴的快感,在当时我们只是心领神会,无暇他及,后来回想,才觉得这一番经验很愉快。”4当然,这是作为阅读诗歌的一种美感体会,而针对于题壁诗歌这种特殊的艺术形式,既饱含了书法遒劲的笔触之美,又孕育着诗词隽永的内蕴之美,将美感与快感同时心领神会,也未为不可。

摘要:诗歌是我国文学长河中的一个瑰宝,而作为诗歌中形式独特——题壁,即题写于屏壁之上的诗歌作品,在唐代获得了十足发展,并有着美感与快感相结合的美妙文学价值,为诗歌与书法的鉴赏提供了独特的借鉴模式。

关键词:题壁诗,题壁书法,美感,快感

参考文献

[1] 朱光潜《谈美文艺心理学》,北京:中华书局,2012年9月,第28页

[2] 刘金柱《中国古代题壁文化研究》,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年5月,第15页

[3] 朱光潜《谈美文艺心理学》,北京:中华书局,2012年9月,第31页

[4] 朱光潜《谈美文艺心理学》,北京:中华书局,2012年9月,第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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