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雕塑艺术

2023-02-08

一、拙朴天真——原始社会雕塑艺术

雕塑素有人类“第一艺术”之称。梁思成先生曾在[1]《中国雕塑史》中说道,雕塑是“最古而最重要的艺术”,“艺术之始,雕塑为先,盖在先民穴居野处之时,必先凿石为器,以谋生存;其后既有居室,乃作绘事,故雕塑之术,实始于石器时代,艺术之最古者也。”它伴着石器的出现而萌生,又随着陶气的发明而逐渐成长。原始社会的石器加工是“雕”的源头,泥偶从泥具到陶器是“塑”的起步。到新石器时代,出现了大量技法较为成熟的雕塑品,如出土与河北省武安县的石雕人头,距今已有七八千年。这是中国目前发现最早的石雕作品,属新石器时代早期的磁山文化。另外在裴李岗文化、仰韶文化、龙山文化、红山文化等遗址中,都有原始社会的雕塑器物出土,他们主要是陶塑作品。这些作品充分运用黏土优良的可塑性,且经过窑烧后又具有坚固性的优点。当时的玉石雕刻也比较普遍,还有牙,骨为材质的雕塑品。原始雕塑具有明显的巫术遗存,涵盖了从天地崇拜、生殖崇拜到生产崇拜的广阔内容。这些正是远古人类意识形态的外在表现。

泥塑、陶塑。泥塑的材料普遍而且易于加工塑造,因此在生产力落后的原始社会成为十分流行的造像形式。但是由于泥塑作品易于毁失、难以保存。女神庙遗址主室西侧出土有一件彩塑“女神头像”[2],相当于真人大小。作品所体现出的彩塑水平在当时的世界范围内都是高超的。头像面部五官塑造十分写实,位置安排和比例关系都很准确。女神庙是原始先民进行宗教祭祀活动的场所,与原始巫术和信仰相连,是生殖女神和丰收女神的象征,反映了人类物质生产与自身生产这两大主题。(图1-1)

原始社会最主要、最具代表性的雕塑艺术形式就是陶塑。新石器时代更被称之为彩陶世界,陶塑不仅数量多,分布广,而且内容丰富,形式多样。第一类是附着于陶器用具上的工艺装饰性雕塑,既有器物局部的雕形塑像,也有器物整体的拟物形器。它们都与器物的实用性结合起来,算不得是独立的雕塑艺术。第二类是独立的陶塑艺术作品,摆脱了器皿装饰的束缚,并显示出较高的圆塑工艺水平,但这类作品的数量不多。

甘肃天水柴家坪出土的“陶塑人面”毁失更多。它只是一件陶器顶部头像的面部残片,前额窄平,长眉弯曲鼻梁挺直,眼睛和嘴巴也镂空,但嘴巴有翻凸的下唇,面部也有肌肉的起伏变化。它的塑造更加生动逼真[3]。

石雕、玉雕。经历了打制、磨制石器工具的加工制造阶段,石雕作品逐渐出现。河北武安磁山文化遗址出土的“石雕人面像”距今七八千年,是目前人们发现的年代最古老的石雕作品。这件形状不规则的石块上,用阴刻线条粗细地表示出眉毛、眼睛和嘴巴,两道眉线连在一起,眼睛被划成一个圆窝形凸起。没有耳朵、鼻子,下部用阴线刻出阔大超长的嘴巴,形象素朴稚拙,情态十分夸张。[4](图1-3)

二、狞厉神秘——青铜雕塑艺术

夏商周时期产生了三种主要的青铜造像形式:①以浮雕、圆雕、透雕等形式附在青铜器上的装饰,如“人面纹方鼎”、“四羊方尊”等。②以动物形式为青铜器的形体造像,如大量的牛尊、象尊、犀尊等。③单纯独立的青铜造像,四川的“铜立像”。

春秋战国是重要的历史转型阶段,社会上广泛应用的铁器取代了青铜器的霸主地位,并带来了生产力的巨大发展,引起了社会制度的变革。这一时期青铜造像中的鸟兽形象从商周继承而来,但风格更趋华美生动。如河南辉县出土的铜质“错金银兽首形杌饰”[5],精美富丽装饰性强;陕西兴平出土的铜质“错金银云纹犀图”[6],犀角形象高度写实,便是光彩夺目的错金流云纹,体现了高度精湛的工艺技术水平。

春秋时期制作的铜质立鹤方壶,又称“莲鹤铜方壶”,这件作品显然受到商代和西周传统影响。方壶表面纹饰繁丽,大量使用以人物、鸟兽为题材的立体雕塑,但是其风格已变得流畅自然、清新活泼。壶身上遍布浅浮雕纹样,并有阴线刻镂的龙纹、凤纹。铜鹤成为整个作品的灵魂,具有圣洁,高尚的含义,并被认为是春秋时期封建势力蒸蒸日上的象征,表现出自由奔放的时代精神。(图1-4)

战国时期的青铜雕塑作品出土很多,如1978年湖北随州曾侯乙墓出土了“鹿角立鹤”、“铜人”,前者造型奇异夸张,鹤头两侧插有铜铸鹿角,向内环成半圆之状,下部细长挺直的鹤颈将之高高举起;鹤身圆小,两翅平展向外;下部双腿粗壮有力,立于方形底座之上,作品是将角、身、翅、座分别铸造,再安装合一而成的。后者是战国时期具有代表的人物雕塑作品。

然而长期以来,人们对这一古老而重要的艺术品类并不十分关注。与书法绘画艺术登堂入室,翰墨飘香相比,雕塑艺术多少显得有些冷清寂寥。他们或者被疏于荒冢孤陵,或者埋没于墓葬深坑,或者隐藏在清观古刹,或者雕刻在绝壁崖。它们往往百年,千年置于原地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寒来暑往,听着耳畔暮鼓晨钟。但也因这心远地偏的与世无争,雕塑艺术在尘世繁华与躁动喧嚣之外守住了一份宁静和永恒![7]

摘要：矗立在云冈龙门等石窟中的众多造像,今天依旧济济一堂,栩栩如生,其行坚如磐石,故能世世传承不息。诚如建筑被称为“凝固的音乐”,雕塑亦被称作“石头的历史”。秦以及更加久远的先秦时代,原始雕塑的拙朴天真,上古三代雕塑的狞厉神秘,春秋战国雕塑推陈出新,秦代雕塑的恢宏壮阔,汉代雕塑的浪漫雄浑……那更是独有雕塑艺术主导人类文化艺术的史卷了。

关键词：雕塑艺术,造型,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