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自珍史学思想利弊分析

2022-09-12

1史学必须经世

由于龚自珍生活在鸦片战争爆发之间, 一方面清政府腐败无能但又认为自己是天朝上国, 对汉人官僚既任用, 但又不想其权力过大, 因而又不时地打压他们, 时代环境错综复杂。而且此时烦琐的, 脱离现实的考据学得到极大的发展。

因而龚自珍敏锐地发现了当时的现实, 提出反对脱离社会现实的烦琐考据, 并且认为史学家不仅要识古, 而且应通今。龚自珍曰:“礼时为大, 载笔之事亦然。假令为此书于昔者仪品未大备之世, 则不暇为矣。而暇为之莫为, 则掌故之不备, 掌故不备, 则无心储后史, 无以储后史, 则太平不致, 重负斯时。今也储君子生其世, 载笔为之”。主张著作之人应关心社会, 关心时势, 随时将昔者仪品、掌故等“载笔为之”, 指出“礼时为大, 载笔之事亦然”, 其中心思想便是史学必须经世, 必须与现实社会紧密联系, 体现社会, 指导社会, 配合社会变革情况。

后来, 龚自珍进一步论述了史学对于现实社会的重要作用, 他说:“不讨乎史, 不知史事之为鉴也;不通乎当世之务, 不知经、史施于今日之孰缓、孰巫、孰可行、孰不可行也。”就是说, 不知道、不精通历史事件, 就难以以史为鉴;不知道以史为鉴对于今天面复杂现实, 我们很难找到方法解决。在传统的史学理论中, 将史学和“当世之务”紧密关系的论点并不多见, 但这种史学革新理论到了近代以后便形成一过新的史学思潮。

然而, 由于龚自珍生活在传统文化与近代文明的交织点上, 是一位过渡性的历史人物, 因而他的史学理论中, 既可以看到了史学近代化的轨迹, 同时也带有传统史学思想的某些局限因素。

2史学思想中的局限性

“龚自珍的历史认识思想还是粗糙的”, 我现仅论述其史学思想方面的局限性。

(1) 他强调史学必须经世, 反对空谈无用之学,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仕途的坎坷, 越来越在沉迷在佛学中, 以寻求解图和慰藉。如在认识论上接受佛教觉悟度人理论, 赞扬彻悟禅师“恃先觉之言, 其言明明。无言不售, 无谋不成, 无坚不摧, 以祈西生”, 自己也花很多精力去做《发大心文》《春秋决事比》一类虚无的文章。

(2) 他具有渐变史观, 却又相信循环论。在“终不异初”这一认识上, 龚自珍受到董仲舒三统论 (认为黑白赤三统交替循环是历史的发展规律, 以夏商周为典型) 的影响。在论述宇宙天地形成时, 强调“天地, 人所造, 众人自造, 非圣人所造……众人之宰人, 非道非彼, 自名曰我”。他论述历史演变时强调三世变化:“书契以降, 世有三等, 三等之世, 皆观其才。才之差, 治世为一等, 乱世为一等, 衰世别为一等。”还将政权的发展比喻为一天的早午晚三个时段, 诸此等等, 均体现了龚自珍将事物的变化分为三个阶段, 往复循环。我认为其实渐变史观与循环论在一定程度上是冲突, 渐变是指事物逐渐的, 有规律性的变化, 而循环是指事物周而复始地运动或变化, 往复回旋, 因而我认为这两者在一定程度是冲突, 这或许与当时所处的时代背景、文化背景有关。

(3) 他揭露黑暗, 倡导变革, 却又反对突变。最能体现他思维方式的积聚性和渐进性的是他的《尊隐》, 该文将一天分为早、午、晚三时, 早时是政权蓬勃发展的时代, 午时是政权的鼎盛时代, 昏时则是一个政权的衰亡时代, 这三个阶段形象的勾勒出一个政权 (京师) 的由勃兴、鼎盛到衰败的过程, 这一过程体现了他思维方式的渐变性。另外, 也劝豫当朝统治者“一祖之法无不敝, 千夫之议无不靡, 与其赠来者以劲改革, 孰若自改革”, 他认为如果一个政权如有弊端, 就应该迅速采取措施进行改革, 而不是等到遭到强烈的反抗再采取措施。

(4) 没有对整个封建制度加以彻底的否定, 例如他强调不平均的合理性。他在《平均篇》中写道:“最上之世, 君民聚醵然三代之极其犹水。君取盂焉, 臣取勺焉, 民取卮焉。”意思是应该将君臣民分为三个等级取水, 君、臣、民取水量依次递减, 其实质上就是强调社会等级的合理性。

上述局限因素和不足同样也是近代资产阶级改良派史学的共同弱点, 直接影响着史学向近代科学殿堂的进程, 但他在历史认识范围里, 又确实闪现出了许多值得珍视的见解, 值得我们进一步加以发掘。

笔者的看法或许有许多不足之处, 有待大家继续研究, 但是我们应该用辩证的观点去看待事物, 既要看到他的优点, 也应看到他的不足之处。

摘要：龚自珍是清末著名的思想家, 一生作品众多, 现留存的文章有300余篇, 诗词大约800首, 今人将其编为《龚自珍全集》。现仅以其中的部分史学思想为例, 论述其思想之中的精华之处与局限之处。

关键词：龚自珍,渐变史观,经世思想,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