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枚的诗词《苔》赏析

2024-04-28

袁枚的诗词《苔》赏析(通用7篇)

篇1:袁枚的诗词《苔》赏析

《苔》——袁枚

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赏析

一、生命在于绽放。正如诗中所言,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就算是白天太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苔花也依旧楚楚盛开。花之为花,或者说苔花之为苔花的意义就在于盛开极致绽放,正如人生一样,我们的人生也需要绽放,尤其是青春少年时期。这个时期恰如花的盛开时节。从这个角度而言,在青春时期及之前,人的生命就是不断地展现自己、表现自己、绽放自己的过程,在与自然,社会,他人的交往之中,不断的建构自己价值取向,审美倾向,凸显生命的底色,颜色。

二、生命无轻微。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苔花虽然长得卑微的如米这么小,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它依然能够像牡丹花意义,极致的盛开。苔花如米小是苔花的自然生长状态,自然生命属性,然而,它如牡丹花般盛开是对自然生命的超越。诗人最后两句用了两个很特殊的词“如”和“学”。咋一看,以为是对苔花的不懈,殊不知,诗人真正想说的是对苔花的褒扬。也许苔花永远也不能像牡丹花那般绚烂的盛开,但是,苔花自有苔花的美,苔花的美在于精致,(在我看来)在于或许在别人眼中是微不足道的存在,但是敢于绽放的精神。

三、青春的意义在于尽情的绽放自己,在于勇于超越自我的自然属性,追求生命的内在超越,活出生命的精神属性。细细品来,味从中来。

扩展阅读:人物生平

康熙五十五年三月二日(173月25日)生,少有才名,擅长写诗文。

乾隆四年(1739),24岁的袁枚参加朝廷科考,得大司寇(刑部尚书)尹继善,相助,得中进士,被授予翰林院庶吉士。

乾隆七年(1742),外调做官,曾任沭阳(1743年-1745年)、江宁、上元等地知县,推行法制,不避权贵,颇有政绩,很得当时总督尹继善的赏识。

乾隆十四年(1749),父亲去世,袁枚辞官养母,在江宁(今南京)购置隋氏废园,改名“随园”,筑室定居,世称随园先生。

乾隆三十八年(1773)诏求遗书,将所藏书传抄罕见者皆献于清廷,并作有《散书记》以纪。藏书印有“道素之门”、“百石山房”、“华里神仙”、“钱塘苏小是乡亲”、“此间乐”、“子才一阅”、“随园珍藏图书”、“小仓山房藏书之印”等。

乾隆五十三年(1788),73岁的袁枚,受沭阳知名人士吕峄亭的邀请,又到沭阳作客,沭阳各界,一部分人曾趋前30里迎接。袁枚面对如此拥戴他的民众,写下了情意真挚的《重到沭阳图记》。袁枚在这篇短文中深有感受地说:“视民如家,官居而不能忘其地者,则其地之人,亦不能忘之也。”官爱民,民爱官,此真不失为一方父母官的范例。

嘉庆二年十一月十七日(171月3日),袁枚去世,享年82岁,去世后葬在南京百步坡。

扩展阅读:人物评价

的清诗研究专家严迪昌先生在《清诗史》中提出“袁枚现象”一词,认为袁枚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专业诗人。

关于袁枚的个性,严迪昌先生《清诗史》有极精到的概括,总之一言为“不耐”。他不耐学书,字写得很糟;不耐作词,嫌必依谱而填;不耐学满语,乾隆七年(1742)庶吉士散馆,以习满文不合格放任知县;不耐仕宦,乞养时年仅三十三岁,后再铨选知县,未及一年复归。

袁枚欲做专业的诗人,理想近于明诗第一大家高启,含毫伸牍,“但好觅诗句”,“与其嗜世之末利,汲汲者争骛于形势之途”者绝异。做专业诗人是一种很高的人生理想,蕴含着不同流俗的价值追求。求仁得仁,袁枚成为清诗独具个性的一代大家。(李圣华评价)

袁枚的聪明之处就在于他及时的抉择,如果在官场上继续混下去,把知县当到老,又能怎样?走仕途,混不到个省部级,都是芝麻官儿。说不定遇个变局,还有牢狱之灾。袁枚的长寿,就在于他的自由和随意,做人不必阳奉阴违,不必违背良心迎上欺下。不必用尽心机搞阴谋,一天到晚心里紧张。告别了官场上的袁县令,才有了文坛上的袁才子。这是个人的选择,是智慧的选择,也是历史的选择。(陈长吟于《西安晚报》)

篇2:袁枚的诗词《苔》赏析

清代:袁枚

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也学一作:亦)

赏析

苔藓自是低级植物,多寄生于阴暗潮湿之处,可它也有自己的生命本能和生活意向,并不会因为环境恶劣而丧失生发的勇气,诗人能看到这一点并歌而颂之,很有眼光!

「白日不到处」,是如此一个不宜生命成长的地方,可是苔藓却长出绿意来,展现出自己的青春,而这青春从何而来?「恰自来」,嗯,并不从何处来,而是生命力旺盛的苔藓自己创造出来的!它就是凭着坚强的活力,突破环境的重重窒碍,焕发青春的光采。

篇3:炼词,诗词赏析的精彩

一、关注颜色,洞察人物心理

世间万物都有着缤纷的色彩,这些色彩无不投射着人物的内心情感。绿色,代表着朝气,寓含着旺盛的生命活力;蓝色,代表着静谧,暗示着沉稳冷静;紫色,代表着尊贵,彰显着高贵典雅……文人墨客通过颜色展现心境,也给了后人更多无尽遐想评论的空间。

赏析诗词不妨从颜色入手,找出其中点滴,定会洞察出独有的认知。我们赏析《沁园春·长沙》时,不妨就从词中所列出的颜色入手来剖析,体味作者毛泽东的豪迈之情。请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一“红”,道出了喜庆之感,那是因为深秋的收获更加丰硕,一派成熟跃然纸上;一“碧”,绘出了无比清澈,更令人产生“直挂云帆济沧海”的争先恐后之感。透过这些色彩,不难发现:作者借助眼前美景,并通过暖色调的搭配,让读者对自然景物之“静”与内心深处之“动”有了完美的融合,使得读者对作者的壮志雄心有了更为深刻的体验。对此,我建议学生思考:如果你同毛主席一同登上橘子洲头,你对眼前的景色又有何感想?让他们在时空穿越的过程中感受到其中不可多得的体验。颜色的变化不仅预示着意境的变换,更体现着表达者起伏连绵的心理状态。

从颜色中发现人物的思想情感,让深思有了更多的着力点,让学生在欣赏品味的过程中产生共鸣。紧扣色彩搭配和丰富的画面,更能使得学生在身临其境的认知中产生无穷的想象力。关注颜色的前后搭配,从错落有致的精巧安排中发现更多细节,更能够使得画面在点面结合的过程中不断拓展延伸,静中有动,乃至建构成一幅幅多元层次与颇具立体感的图画。

二、重视虚词,营造流动效果

虚实结合是诗词遣词的最高境界,让读者在虚虚实实和实实虚虚的探寻中找到观察的切入点,更能体味其中不可或缺的价值意义。虚词,在不同位置的搭配,也是值得关注的地方。

以文言虚词为例,共有“之、乎、者、也……”等十八个,在语言表达中,无不有着“各显神通”的作用。而在诗词中,这些虚词也是值得学生赏玩的“文物”。就“之”字而言,有如下用法:辅助连接的,增强语气;用于句末,表凑足音节的;用在句中,表示体现工整的。就“之”的词性而言,有表示代词(人称、指示等)的,像人称代词“太后盛气而揖之”、指示代词“之二虫又何知”;有表示动词的,像“送孟浩然之广陵”等等。正是有了此类虚词,才使得文章更有整体的连贯和流动之感。王湘绮用虚词讽刺袁世凯,更是令人叫绝:“民犹是也,国犹是也,何分南北;总而言之,统而言之,不是东西。”很显然,表达的意思是“民国总统,不是东西”,倘若去掉了“也”“之”等虚词,自然也就不会有如此绝妙的效果,定会黯然失色许多。

文章必用虚词才能成文。刘淇曾在《助字辨略》中指出:文道离不开虚实二字,实字,好似体骨,虚字则似性情,只有相互搭配才能相得益彰。有了虚词的牵连,使得诗词表达的意义更加连贯,富有动感。有了虚词的补充,使得表达产生了丰富动感。

三、诵读叠词,增强语言韵律

音律美是诗词中不可或缺的三大美之一。让诗词读起来朗朗上口,需要借助叠词来完成此项使命。叠词的反复强调,颇有“重要事情说三遍”之感,能让学生从中体味出特有的表达意境和内涵。

反复朗读是感受叠词韵律的重要渠道。如在赏析李清照的《声声慢》时,就可以从“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中体味到作者内心的伤感,叠词的运用让学生在反复诵读中有着更为深刻的感知印象。再如,杜甫《登高》中的名句“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中“萧萧”“滚滚”,道出了秋天的肃杀,写出了落叶的飘落之快和长江之水的汹涌澎湃。至今读起来,仍有振奋人心的效果。通过反复朗读,体味出“古今独步”的“句中化境”。

叠词需要诵读,需要学生有心体味和反复揣摩。透过叠词结合作者描写的内容,能体味出其中托物言志的深意,探听到最强的“心跳”声。从语言韵律角度赏析叠词,也有利于学生在身临其境中产生与众不同的深刻感受。

篇4:苔,苔徐夤,苔的意思,苔赏析

作者:徐夤  朝代:唐  体裁:七律   印留麋鹿野禽踪,岩壁渔矶几处逢。

金谷晓凝花影重,章华春映柳阴浓。

石桥羽客遗前迹,陈阁才人没旧容。

篇5:袁枚的幽默书信

有个叫陶怡云的毛头小伙,不知是不了解随园老人的脾性,还是故意跟他玩笑,竟然给他送了一只瘦骨嶙峋、龙钟萎缩的老鸭。随园欲食恐无味,弃之又可惜,只好将原物奉还,并附一短札,读之令人喷饭:

"您所赠送的、题签特地标明的'雏鸭',已经收到,非常高兴。可是仔细审视,名实似乎不符。这位'雏鸭'萎萎缩缩,老态龙钟,一副可怜相,看来它的年龄与老夫差不了许多吧!如果把它烹而食之(真是罪过),不是长了一副像《山海经》中西王母那样的铁齿钢牙,把鸭子如砍树锯木一样嚼碎,恐怕是难以下咽的。如果把它养起来,我又没有吕洞宾返老还童的丹药,鸭子只能日渐其老,真是叫人徒喚奈何了!如果它真是一只'雏鸭',只是像您一样,因为少年老成,才作此龙钟之状。那么,我不能把它视作食物,而应该作为高贵的宾客,以礼相加,更是不敢慢待了。春秋时期,鲁国的公父文伯宴请南宫敬叔,以露赌父为陪客。文伯殷勤地请露赌父食鳖,上席的鳖很小,露赌父以为看不起他,很不高兴,不肯吃,荆:'等它长大了,我再吃吧!'我这里也斗胆学一学露赌父,把'雏鸭'原物奉还,等它投胎转世,我们再吃它如何?"

为人洒脱的袁梅,用调侃的笔墨写了这封幽默、诙谐的书信。信中妙语连珠,谐趣横生,这不仅消除了由于伤及面子而带来的紧张气氛,而且还会使当事人陶怡云忍俊不禁,把不满、隔阂都抛到九霄云外,诙谐、幽默之功力大矣!

做一个受人们欢迎的人,应该有点幽默感。一脸正经、语言乏味,虽然比语言无味、面目可憎要好一些,但对人来说,大家还是会敬而远之的。

(郝巧凤摘自《燕赵老年报》8版2016年1月11日)

篇6:袁枚的“诗”、“学”观  

关键词:袁枚诗须有学填书塞典化学入诗

中图分类号:KDF0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8705(2009)04—17—21

袁枚是乾嘉时期著名的诗人、诗论家,性灵诗派的巨擘,“诗名压倒九州人,文阵横扫千军强”。由于袁枚诗主“性灵”说,有人以为他是晚明公安派“性灵”说的继续,是“心灵无涯,搜之愈出”(袁中道《中郎先生全集序》)等师心而妄论在清代的翻版。(当然两“性灵说”有共通的地方,这里暂搁置不论)他针对清诗日益学问化所露出的弊端,剑走偏锋似地说:“自《三百篇》至今日,凡诗之传者,都是性灵,不关堆垛”(卷5),“诗……皆由天性使然,非关学问”(卷9)。再加上他的诗一直受“游戏浮滑”的非议,章学诚甚至对他一笔抹倒,“彼方视学问为仇雠,而益以胸怀之鄙俗,是质已丧而文无可附矣”。诸多原因使袁枚成为清代诗坛遭偏见最深、误解最多的人之一——他的“性灵”说似乎是主张空灵妙悟,轻佻不学;他好像是个卖弄才情,偶得薄学的人物;“性灵派”仿佛是个廓肤浮滑,游学无根的诗派。

事实上袁枚很重视诗歌与学问的关系,他“只是以性灵识力为主,学问为辅”,没有把“学”置于诗歌的首要因素,但他绝对没有轻“学”。他对“诗”与“学”的关系的意见散见于其诗、文及诗话中,虽吉光片羽,但分疏而综合之,有三个基本主张:一是诗须有学,二是反对在诗中填书塞典,三是主张化学入诗。

袁枚自幼发愤刻苦,“七龄上学解吟哦,垂老灯窗墨尚磨”。(卷24《全集编成自题四绝句》)他少时嗜书如命,“少贫不能买书,然好之颇切。每去书肆,垂涎翻阅;若价贵不能得,夜辄形诸梦寐”(卷,成年后有了较好的经济条件,贮书满架,沉酣其中,“藏书三万卷,卷卷加丹黄”。(卷15《子才子歌示庄念农》)。于是“经史与子集,分为书四支。亭轩与楼阁,四处安置之。各放砚一具,各安笔数枝。早起盥沐后,随吾足所宜。周流于其间,陶然十二时”。(卷6《随园杂兴》其七)他惜时如金,兀兀穷年,唯恐老之将至,“掩卷吾已足,开卷吾乃忧。卷长白日短,如蚁观山丘。秉烛逢夜旦,读十记一不?更愁千秋后,书多将何休?吾欲为神仙,向天乞春秋。不愿玉液餐,不愿蓬莱游。人间有字处,读尽吾无求”(卷6《读书二首》之一)“于诗兼唐宋,于文极汉唐。六经多创解,百氏有讨论”。(卷20《送嵇拙修大宗伯入都》)袁枚十九岁那年,浙江督学帅兰皋亲自考查他的古学,问他:“‘国马’、‘公马’,何解?”袁枚对日:“出自《国语》,注自韦昭……。”帅兰皋又问:“‘国马’、‘公马’之外,尚有‘父马’,汝知之乎?”袁枚回答说:“出《史记·平准书》。”帅兰皋又问:“汝能对乎?”袁枚说:“可对‘母牛’。出《易经·说卦传》。”(卷帅兰皋不由得不赞叹他广博的学问。

杨鸿烈《袁枚评传》中说他在文学、史学、政治经济学、法律学、教育学、民俗学、食物学等诸多领域中都有造诣。蔡尚思认为袁枚的重要思想体现于哲学思想、美学思想、经济思想、政治思想、法律思想、史学思想、文学思想、教育思想等八个方面,“袁枚之列于文学史中,称为诗人、文人,这未免太小看他了。他首先是思想家,而且是一位伟大的思想家,秦汉以后,实不多见。至于文学家、诗人,只是次要的”。在传统之学中,除了他不感兴趣的禅学和金石考据之学稍逊外,他的学问确实是很富赡的。打开《袁枚全集》,可看出其中的内容十分广博,包罗丰富,涉及诸经、诸史、金石、职官、科第、典礼、政条、称谓、术数、天时地志、诗文著述等各个方面。也正因他的博学,他才敢指陈苏轼“天分高,学力浅”(卷7),鄙薄袁宏道的文章“根柢浅薄,庞杂异端”(卷9《答朱石君尚书》),讥笑清代诗文大家王士祯、方苞“一代正宗,而才力自薄”。(卷2)

袁枚论诗尚才重情,但并不因此而排斥书和学问,他的绝代诗才与超众灵气离不开读万卷书的滋养。他说:“人功未极,则天籁亦无因而至。虽云天籁,亦须从人功求之”(卷5),肯定诗歌有关于典籍学问,“万卷山积,一篇吟成。诗之与书,有情无情。钟鼓非乐,舍之何鸣?易牙善烹,先羞百牲。不从糟粕,安得精英?日‘不关学’,终非正声”。他认为书能启思,“求诗于书中,得诗于书外”(卷3);书能医俗,“诗难其雅也,有学问而后雅;否则俚鄙率意矣”(卷7);书能医涩,“医涩须多看古人之诗”(卷4)。郭唐曾有一段评述颇中肯綮:“浙西诗家颇涉饾订,随园出而独标性灵,天下靡然从之,然未尝教人不读书也。余见其插架之书,无不丹黄一过。《文选》、《唐文粹》,尤所服习,朱墨圈无虑数十遍,其用心如此。”

袁枚认为只有多读书,学问厚积薄发,作诗才能左右逢源,“凡多读书,为诗家最要事。所以必须胸有万卷者,欲其助我神气耳。其隶事、不隶事,作诗者自知,读诗者亦不知。”(补遗卷1)他肯定了杜甫“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的经验,认为作诗需博通经史之学,兼熟诸子百家,涉猎类书小说。他说:“学问之道,四子书如户牖,九经如厅堂,十七史如正寝,杂史如东西两厢,注疏如枢囤,类书如厨柜,说部如庖渴井,诸子百家文词如书舍花园。厅堂正寝,可以合宾。书舍花园,可以娱神。今之博通经史而不能为诗者,犹之有厅堂大厦,而无园榭之乐也。能吟诗词而不通经史者,犹之有园榭而无正屋高堂也。是皆不可偏废。(卷他主张广益多师,反对诗人固守一家,“文尊韩,诗尊杜:犹登山者必上泰山,泛水者必朝东海也。然使空抱东海、泰山,而不知有天台、武夷之奇,潇湘、镜湖之胜,则亦为泰山上一樵夫,海船上之舵工而已矣。学者当以博览为工”(卷10),又说:“专习一家,径径小哉!宜善相之,多师为佳”。他很不喜欢考据之学,但为了尽量扩展自己的学问,他还是从事过考据之学,有论者指出:“袁简斋大令亦有考据,究非专家,故诗文造诣特深。”(附录三《袁枚评论资料》)

钱钟书指出人“只知随园所谓‘天机凑合’,忘却随园所谓‘学力成熟”’潘英、高岑在《国朝诗萃初集》中说袁枚:“聚书数万卷于小仓山房,吟诵不辍者四十余年。诗自汉魏以下,迄于本朝,无所不窥,亦无所全依傍。惊才绝艳,殊非株守绳墨者所能望其项背。”徐珂《清稗类钞》中说袁枚“看书必加摘录,分门别类,以补健忘。阅时既久,积成卷帙,自备作诗文时之獭祭,或谈论时作中郎枕秘以欺人……盖凡有见闻,无不笔之于册,披书握笔,寒暑无间也。”可见,袁枚不愧是一位博学、勤学、苦学、善学的诗人。

袁枚如此重视学问,博览群书,为什么反遭浮滑浅学的讥讽呢,又是郭唐说得最好:“承学者既乐其说之易,不复深造自得,讫今轻薄为文者,又从而嗤点之,转相垢病,此少陵所谓汝曹者也。孙伯渊观察谓余言:前辈何可轻议,今之訾随园诗者,果能过随园之学否?未敢遽信也。”性灵派后学的浅率轻学,世人的误

解,是袁枚遭嗤点最主要的原因。他本人从未轻学,只是针对乾嘉诗坛堆砌典故、以考据为诗、性情因“学问”而日益泯灭的不良诗风,下了一剂猛药,所提出的诗“皆由天性使然,非关学问”,“诗文之道,全关天分”,虽是矫枉过正语,亦是救病良药。

袁枚强调诗须有学,但他反对在诗中填书塞典。他指出填书塞典是乾嘉诗坛最大的毛病,“不料今之诗流,有三病焉:其一填书塞典,满纸死气,自矜淹博。”(补遗卷3)他认为乾嘉诗坛填书塞典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大量以考据入诗,二是诗中频繁用典,三是用僻典偏事入诗。

一、袁枚反对大量以考据入诗。他本来就不喜考据之学,认为“考史证经,都从故纸堆中得来。我所见之书,人亦能见;我所考之典,人亦能考。虽费尽气力,终是叠床架屋,老生常谈。……(考据之学),不过天生笨伯借此藏拙消闲则可耳,有识之士,断不为也”。(卷7《寄奇方伯》)又说“近日穷经者之病”,在于“以琐琐为功”。(卷18《答惠定宇书》)[8J1529他在《……戏仿太白嘲鲁儒一首》写道:“东逢一儒谈考据,西逢一儒谈考据。不图此学始东京,一丘之貉于今聚。《尧典》二字说万言,近君迷人公超雾。八寸策讹八十宗,遵明竭羯强分疏。或争《关睢》何人作,或指‘明堂’建何处。考一日月必反唇,辩一郡名辄色怒。干卿底事漫纷纭,不死饥寒死章句?专数郢书燕说对,喜从牛角蜗宫赴”。(卷31)

他以相如之赋、杜甫之诗说明诗文创作当重意而不是重词,琐琐于考词究字,不观大略,苛求枝节,何以发挥作者才情,“鲸吞鳌掷杜甫诗,高文典册相如赋。岂肯身披腻颜袷,甘遂康成车后步!陈述何妨大略观,雄词必须自己铸”。(卷31《……戏仿太白嘲鲁儒一首》)又说:“且勿论建安、大历、开府、参军,其经学如何;只问‘关关雎鸠’、‘采采卷耳’,是穷何经何注疏,得此不朽之作?陶诗独绝千古,而‘读书不求甚解’,何不读此疏以解之?”(补遗卷1)

袁枚反对以乾嘉诗坛嗜以考据入诗有三点理由:

(一)诗本性情。以考据入诗,汩没性灵。他说:“近今诗教之坏,莫甚于以注夸高……一句七字,必小注十余行,令人舌绎口砝而不敢下手。于性情二字,几乎丧尽天良。”(卷8《答李少鹤书》)他还写了一首诗讥讽翁方纲等考据诗派:“天涯有客号静痴,误把钞书当作诗。乐到钟嵘《诗品》日,该他知道性灵时”。(卷27《仿元遗山论诗》)

(二)诗文有别。以考据入诗歌,破坏了诗歌的审美特性,以诗歌代替学术散文做考据,终非诗之正道,“人有满腔书卷,无处张皇,当为考据之学,自成一家;其次,则骈体文,尽可铺排,何必借诗为卖弄?”(卷又说:“近见作诗者,全仗糟粕,琐碎零星,如剃僧发,如拆袜线,句句加注,是将诗当考据作矣。”(卷他批评了翁方纲等人“自诸经传疏,以及史传之考订、金石文字之爬梳,皆贯彻洋溢于其诗”(《复初斋诗集序》)的作法。

(三)考据之学与诗歌创作有质的不同。“考据之学,离诗最远”(补遗卷2)“凡攻经学者,诗多晦滞”。(卷13)考据家重思理,诗人重意兴;考据家用的是逻辑思维,诗人用的是形象思维;“考据家平素神气沾滞于丛杂琐碎中,翻撷多而思功少,譬如人足不良,终日循墙扶杖以行,一旦失所依傍,便伥怅然卧地而蛇趋,亦势之不得不然者也”。(卷30《与程蕺园书》)考据之学往往对诗歌带来不利影响,他说:“著作之文形而上,考据之学形而下。各有资性,两者断不能兼……考订数日,觉下笔无灵气。有所著作,惟捃摭是务,元能运深湛之思”。(卷28《(随园随笔)序》)又说:“余尝考古官制,检搜群书,不过两月之久,偶作一诗,觉神思滞塞,亦欲於故纸堆中求之。方悟著作与考订两家,鸿沟界限,非亲历不知”。(卷6)他举孙星衍诗滞于考据为例说:“余向读孙渊如诗,叹为奇才。后见近作,锋鋩小颓。询其故,缘逃入考据之学故也”(卷16)。总而言之,“考据家不可与论诗”。(卷13)

二、袁枚反对频繁用典。他认为频繁用典妨碍了诗歌情志的表达,他说:“诗生于心,而成于手;然以心运手则可,以手代心则不可。今之描诗者,东拉西扯,左支右吾,都从故纸堆来,不从性情流出:是以手代心也”(补遗卷4),又说“今人好用典,是无志而言诗”(卷3),他认为古来大家的文章从来就是以己之辞达己之情,不在其中填充学问,韩文杜诗“所以独绝千古,转妙在没来历……亦从不自注此句出何书,用何典。昌黎尤好生造字句,正难其自我作古,吐词为经。”(卷3)他对清初执诗坛牛耳的王士祯不无微辞,认为其诗最大的毛病在于用典太多,缺乏实实在在的真性情,“阮亭(王士祯)主修饰,不主性情,观其到一处必有诗,诗中必用典,可以想见其喜怒哀乐之不真矣。”(卷3)

再者,诗歌中用典太多,还会造成诗歌枯涩无味,失去艺术上的圆润,“填砌太多,嚼蜡无味”(卷13)。注疏连篇,滞塞不畅,必然会影响诗歌表达的连贯和气势,诗歌会因之少了灵气和情趣,“空诸一切,而后能以神气孤行;一涉笺注,趣便索然”(卷7),“诗有待于注,便非佳诗”(卷4),“一字一句,自注来历,谓之古董开店”。(卷5)他批评汪师韩的诗歌中注疏叠床架屋,如他的“《蚊烟诗》十三韵,注至八行,便是蚊类书,非蚊诗也……作诗何苦乃尔?”(卷4)”用典过多,还会使诗歌旨意难睹,妨碍主题的表达,如同“博士卖驴,书券三纸,不见‘驴’字”(卷3),他举例说:“近见某太史《洛阳怀古》四首,将洛下故事,搜括无遗,竟有一首中,使事至七八者。编凑拖沓,茫然不知作者在何处。”(卷6)他还认为诗中过多用典,也是无才的表现,“才有不足,征典求书”。

三、袁枚还反对使用偏典偏事、琐碎饾订入诗。以偏僻琐碎的学问入诗往往使人看不懂,诗歌就失去了创作的价值和意义,“隐僻之典,作诗文者不可用”(卷11)[21279,“用僻典如请生客入座,必须问名探姓,令人生厌”。(卷7)他批评厉鹗等浙派好用僻典及零碎故事,度词谜语,了无余味,直是“偷将冷字骗商人”(卷9),以致诗歌“专屏采色声音,钩考隐僻”(卷11《(万拓坡诗集)跋》)、“捃摭琐碎,死气满纸”。(卷8《答李少鹤书》)L 8j170他批评了那些故弄玄虚,在诗中使用别名代字夸耀学问的做法,“舍近今恒用之字,而借古字之通用以相矜者,此文人之所以自文其略也。”(卷5)他还反对在诗中押险韵僻韵,争奇斗险,动不动则使用叠韵、次韵,“次韵自系,叠韵无味”,“好叠韵、次韵,刺刺不休者,谓之村婆絮谈”(卷5),“李、杜大家,不用僻韵;非不能用,乃不屑用也”。(卷6)

袁枚反对在诗中填书塞典,但并不一概反对以学人诗,他认为填书塞典是在诗中生硬填充学问,堆砌掌故,搬弄奇字僻句。如果能化学入诗,不仅使诗歌学有根柢,且不会破坏诗歌的艺术之美。他认为化学入诗,一是入得当,二是入得巧。

入得当则“用典如陈设古玩,各有所宜:或宜堂,或宜室,或宜书舍,或宜山斋”,如同“世家大族,夷庭高堂,不得已而随意横陈,愈昭名贵”;入得不当,在诗中故意显露学问,无异于“暴富儿自夸其富,非所宜设而设之,置械窬于大门,高尊孽于卧寝:徒招人笑”。(卷6)他甚至认为只要得当,考据也可入诗,但要适

量,且要切入得好,考据诗也是诗歌大家庭中的一员。他说“考据之学,离诗最远;然诗中恰有考据题目,如《石鼓歌》、《铁券行》之类,不得不征文考典,以侈侈隆富为贵。但须一气呵成,有议论、波澜方妙,不可铢积寸累,徒作算博士也。其诗大概用七古方称,亦必置之于各卷中诸诗之后,以备一格。若放在卷首,以撑门面;则是张屏风、床榻于仪门之外,有贫儿骤富光景,转觉陋矣。”(补遗卷2)认为以考据人诗忌铺排罗列、用笔平衍,而应述论结合,结构有起有伏;由于考据诗容量大,且以之述学,所以最好以七古处理;切忌诗集开篇就是考据诗,最好把它附翼在诗集末编,以示其非诗之正格。

入得巧则“用典如水中着盐,但知盐味,不见盐质”。(卷7)以取意为上,切合为上,使典故不成为异在的东西,不妨碍抒情。虽用了典,读之浑然不察,反觉雅致优美,方是用典妙境,如“沈隐侯(沈约)用事,能如其胸臆之所出,教人读之不知有典”。(卷5《与杨兰坡明府》)他的女弟子严蕊珠说道:“人但知先生(指袁枚)之四六用典,而不知先生之诗用典乎。先生之诗,专主性灵,故运化成语,驱使百家,人习而不察,譬如盐在水中,食者但知盐味,不见有盐也。然非读破万卷,且细心者,不能指其出处。”(补遗卷10)何绍基赞美他以考据入诗,巧妙地化为诗歌能自然消纳的内容,“词章考据辩斤斤,本共源流任合分。我有随园著书墨,研山香动小仓云”。(何绍基《袁简斋杖乡图诗为少兰大令题》)

袁枚认为化学入诗必须具备三个条件,一是“学”,二是“才”,三是“识”,“学如弓弩,才如箭镞,识以领之,方能中鹄”。“学”就是学问功底,“才”就是选材运意的本领,“识”是主题意识。三者中他更突出了才的一面,“诗人无才不能役典籍、运心灵”。(卷28)他指出学士大夫破万卷,穷老尽气,而终不能得诗歌创作之阃奥(卷3)的主要原因就是缺乏才性。袁枚认为乾嘉诗人窳症不在于贫学,而在于乏才,故很少能真正做到化学入诗的,他说:“酒肴百货,都存行肆中。一旦请客,不谋之行肆,而谋之于厨人。何也?以昧非厨人不能为也。今人作诗,好填书籍,而不假炉锤,别取真味;是以行肆之物,享大宾矣。”(卷6)袁枚也正是凭着不俗的才气化学人诗,力转乾嘉诗坛“饾订书卷,死气满纸,了无性情”的诗风,近人丘炜菱说:“随园先生《小仓山房诗集》能言古人所未言,能达今人所欲言,是以语妙当时,而传后世。其不满于书庸亦以此。要知先生胸罗万卷,下笔有神,自兼众妙。今观集中典实诸题,一片灵光,流走贯注。若在他人为之,当不知如何使力矜词,死气满纸。”(附录三《袁枚评论资料》)

袁枚认为化学入诗最主要的方法就是融会贯通,师其意而不师其词,“余每作咏古、咏物诗,必将此题之书籍,无所不搜;及诗之成也,仍不用一典。”(卷1)实事求是的说,他不是不用书,而是综百家之书而取其意(否则就不必做“必将此题之书籍,无所不搜”的无用功)。他又说“我有神灯,独照独知。不取亦取,虽师勿师”,“神灯”“独照”就是融会贯通,“不取”“勿师”就是不师其词,“虽师”“亦取”就是师其意。

袁枚还认为化用要取其精华,弃其糟粕,“或问:‘诗不贵典,何以杜少陵有读破万卷之说?’不知‘破’字与‘有神’三字,全是教人读书作文之法。盖破其卷,取其神,非囫囵用其糟粕也。蚕食桑而所吐者丝,非桑也;蜂采花而所酿者蜜,非花也。读书如吃饭,善吃者长精神,不善吃者生痰瘤”。(卷13)要敢于推陈出新,“字字古有,言言古无。吐故吸新,其庶几乎!”。同时还要不断探索,积累经验,掌握化用的技巧,他认为初学诗者,“正要他肯雕刻,方去费心;肯用典,方去读书”,到轻车熟驾之时,就能“用巧无斧凿痕,用典无填砌痕”。(卷6)

篇7:袁枚的生财之道

少时袁枚即享有才名,24岁中进士后先在翰林院三年,后出京外放县令,先后在江苏溧水、沐阳、江宁等地当了七年县令。任满后,33岁的袁枚,以要照顾母亲为由辞去官职,携带母亲及亲眷入住他在江宁任上所购买的小仓山随园,从此过着他所向往的陶渊明式的生活。

虽然谚语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但袁枚为官清廉,当了七年县令,却所积不多。辞官后袁枚频繁出游,既要供养母亲及家中一堆亲眷,又要藏书、购买古董,这些都耗资不菲。那么,袁枚靠什么支撑他的生活呢?

袁枚经济收入的来源之一是润笔费。由于袁枚名声在外,常有人出高价请他写传记、墓志铭。袁枚在《小仓山房尺牍》中说:“子孙欲展孝思,大辇金币,来求吾文。”此类文章润笔费颇高,时常有富户为一篇墓志铭而送千金者。袁枚所写墓志铭抑扬跌宕,自成一派,为当时文人所效仿。

除了写墓志铭外,帮人题跋作序也是袁枚的生财之道。扬州有安姓的巨富,刻了一部书,以二千金的价格请袁枚题跋。袁枚仅书“乾隆五十七年某月某日随园袁某印可,时年七十有七”,共计二十二字给他,可谓一字百金了。袁枚的诗作书法也被时人所推崇,常有出重金求购者。扬州有吴姓画家,画了幅《秋山读书图》,请袁枚帮题句。袁枚做绝句一首,题于画上。随后此画即被某盐商以重金强行购走,“盐商不惜重金者,以先生二十字题句故也”。

袁枚还通过印刷售卖他的各类著作获取收入。《清史稿·袁枚传》载,袁枚所著《随园集》有三十余种,上自公卿王侯,下至市井小贩,皆知其名,甚至海外也有慕名来求其书者。高丽使臣团来中国时,偶尔读到袁枚的诗集,无不为之倾倒,便购买了数十部回国赠人。此后高丽来中国以高价购买袁枚书集者络绎不绝。

由于袁枚文名重于当时,又著《随园诗话》评判当时各家诗作,每逢他出游,各地达官贵人均争相与之结交,并馈赠以各类昂贵礼物,以求结交袁枚。乾隆五十九年,年近八十的袁枚乘船出游,途经镇江、无锡、苏州、杭州等地,沿途达官贵人无不馈赠礼物。袁枚在日记中记道:“伍制军送鼻烟二瓶、衣料四匹、神曲四合、洋香二百元。”“南汇胡公送银二封,约一百两。”“华、娄两县各送程仪一封,约重十二金。李公又送诗笺八匣。”所赠礼物之丰之多,以至于袁枚自述“几船礼物几封金”。

收入丰裕之外,袁枚还善于理财。袁枚一直推崇通过经营陶器致富的范蠡,反对空谈心性,坐吃山空的文人。袁枚曾批评其老友程鱼门“高谈心性,不事生产”。他主张读书人既要将读书成名当作大事情,同时也应该重视“治生理财”之道。

在购下随园之后,袁枚又将随园东西两面的山林田地池塘也购置下来,并分租给13户人家种植各类粮菜果木,饲养家禽。此后袁枚不但可以坐收地租,且每日所需之菜肴也由租户供给。随园中食物,除鲜肉豆腐需要外出购买外,其他均可自备。袁枚还曾在安徽滁州购买田地,并将土地出租,收益颇丰。

由于生财有道,袁枚82岁去世前,留下了“田产万金,余银二万”,并托给其学生帮助经营生息。正是在雄厚财力的支撑下,袁枚才能供养族人读书,过着风流倜傥、潇洒自如的隐居生活,更有条件得以四处交游,寻探各类趣闻轶事,从事创作活动,成为乾隆年间的文坛巨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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