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苔丝的论文范文

2022-05-12

今天小编为大家精心挑选了关于《关于苔丝的论文范文(精选3篇)》,欢迎阅读,希望大家能够喜欢。一、从《苔丝》看哈代的悲剧思想哈代对西方文明的大胆批判和对生活的坦诚表现使得他的小说弥漫着浓郁的悲剧气氛。由于他从自己对生活和人的认识与思考出发,歌颂人们对真、善、美的追求,赞扬人们同命运抗争的精神,哈代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悲剧思想。他的这一悲剧思想与悲观主义截然不同,而且不同于古希腊人的悲剧命运观。

第一篇:关于苔丝的论文范文

《德伯家的苔丝》中隐喻翻译的审美再现

[摘要]英国作家哈代在小说创作方面具有较高的创作艺术,并在该领域被后人称为“小说界的莎士比亚”。在该作品中使用了大量的隐喻,蕴含了丰富的美学价值。《德伯家的苔丝》有众多译本,其中张谷若译本在中国的接受度最高。本研究将通过对具体译作的分析,从美学视角下探讨张谷若翻译的《德伯家的苔丝》中的隐喻翻译,进一步挖掘文学译作中的审美再现。

[关键词] 翻译美学;隐喻翻译;《德伯家的苔丝》

[作者简介] 罗贤翠(1993-),女(布依族),贵州都匀人,学科英语;夏珺(1988—),女,湖北荆州人,黔南民族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副教授,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二语习得、翻译。

一、引言

因中西方文化不同,对隐喻中隐含的含义的理解也存在差异,因此隐喻翻译存在一定难度。事实上隐喻不仅是一种修辞手段,更是人类思维及认知的普遍方式。因此英汉隐喻思维模式存在共性,即本体、喻体、喻义三者完全相同,一定程度上存在美学价值。而该模式为译者在翻译实践中传递隐喻之美提供可能性和可行性。本文将在了解隐喻以及文化差异对隐喻影响的基础上,从翻译审美视角出发,探讨《苔丝》中的隐喻翻译。

二、翻译审美

中国翻译美学追根溯源,从三国时期开始,支谦提出“应循本质,不加文饰”,继而严复提出“信达雅”,钱钟书“化境”,再到许渊冲“三美论”和刘宓庆的翻译美学。翻译学核心模式应是美学模式,翻译实践的“意义定夺、斟词酌句、句段组织、篇章构建和风格体现”是语际语言审美的体现。[[1]]翻译美学包括对翻译审美主客体之间的探讨、审美意识系统的构建、审美理想和审美再现进行详细阐述。审美再现是一切审美活动落到实处的最终环节,是一种“自由的协调”。[[2]]

根据翻译美学,翻译是通过对文学作品语言转换,并进行专业分析与解释,以另一种语言进行作品环境烘托,既而实现对文学作品的翻译再造。文学作品中翻译审美侧重两种语言之间相互转化,以良好的翻译角度诠释文章中的艺术特征及内容主体结构,激起读者兴趣。张谷若将自身对社会的感悟用艺术化的语言表达出来,向读者反应《苔丝》的内涵,以此产生情感共鸣。

三、隐喻翻译

狭义的隐喻是一个修辞学概念,指用一种事物去暗喻另一种事物。广义的隐喻是语言学和心理学的一个概念。Lakeoff和Johnson认为隐喻实质是以另一件事或经验来理解和经历一件事或经验,通过隐喻把抽象概念转化成已知的具体的事物,所以隐喻也是一种认知模式。[[3]]认知是隐喻的基础,在隐喻的翻译中也蕴含较复杂的认知过程。它是将两种语言文化在认知层面上进行交流与融合。[[4]]进行隐喻翻译时,译者须掌握原文含义,将其转化为目的语时,使目的语与原语对等化,方能实现语言间相互转换。因此,成功的隐喻翻译旨在理解隐喻内涵及对语言文化的交流融合。

在《苔丝》中,哈代通过构建隐喻赋予平凡物體新的不同意义,以此映射女主人公悲惨一生。哈代在小说中大量运用色彩隐喻,以此揭露资本阶级剥削人民的残酷景象,憎恨资本主义毁灭了“苔丝”纯洁的美,同情苔丝悲惨的命运。

四、翻译审美视角下《德伯家的苔丝》中隐喻翻译的审美观

翻译审美再现一般遵循以下规律:对审美客体的审美构成的了解→对理解的转化→对转化结果的加工→对加工结果的再现。[[5]]审美再现实质是审美建构的过程。当译者在翻译著作时,要求译者将作者的情感和意蕴表达出来,对审美客体加工,同时保留原语的概念内容、文体形式和行文风格等,方能实现翻译审美再现。另外,“审美再现”不仅是从原语到目的语简单的、形式上的转化,还需“凝神观照”,因此移情论对翻译也有一定参考意义。从下图中,可看出:首先,译者掌握目的语内涵后,需译者聚精会神使得主客体达到统一,来达到移情的目的;其次,移情投射和反馈的顺利完成,取决于译者能否进行“澄心渺虑”的凝神观照。[[6]]

由我及物→凝神观照→由物及我→再现

投射 → 观照 → 反馈 →物我及一

故事发生在英国,此时英国资本主义发展迅速,而小农经济不断瓦解。苔丝生于贫苦乡村,从小未接受过教育。为缓解家庭压力,她不得不投靠冒牌的本家,后被纨绔子弟亚雷强暴。无路可走的她,只能背井离乡。可不甘沦为富家子弟玩物,毅然回到家乡重新生活。虽生下亚雷的孩子,可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后认识牧师儿子克莱,二人互生情愫,结为连理。但她不想欺骗爱人,于是向他说明一切,可换来的却是抛弃。此时家里重担落到苔丝肩上,为让家人过上温饱生活,再次无奈的回到亚雷身边。几年后,克莱重回故乡,想和苔丝重归于好,这也是苔丝渴望的结果。可一想到亚雷,满怀仇恨,愤然手刃亚雷,最终将自己送上断头台。该作品揭示了当时英国社会的现状,折射出社会进步过程中所衍生的丑恶。本节主要分析张谷若译《苔丝》中隐喻翻译的审美再现,笔者认为有几种形式的美,通过分析阐述,希望有助于译者掌握隐喻翻译的内涵。

悲剧美

悲剧美学贯穿于整个作品中,哈代通过苔丝的悲剧来批判社会的丑恶,将悲剧融于现实中,呈现独特的悲剧美。

Example 1:

原文: But such was unreasoning memory that.....neither retreated nor advanced.[[7]]

译文:“一朝怕蛇咬,十年怕井绳”......不能前进,不能后退。[[8]]

当苔丝离开村庄后,认为已摆脱亚雷的魔爪。没想到亚雷的再次出现打破了苔丝宁静的生活。“Unreasoning”指未根据事实作出判断或推理,不强调逻辑思考,不基于事实作出推断。该句描述苔丝心理活动。在英汉中对“恐惧”存在不同隐喻认知,因受地理位置、文化、风俗习惯及语言视角的影响而产生。情感是人类体验的重要部分。尽管句子中没有“害怕”这个词,却通过肢体表达和面部表情判断苔丝内心的波澜起伏。让读者感到无力感,怜悯与恐惧之情更容易产生。哈代在特定的社会语境中融入了新的悲剧因素,总体上呈现出美学意蕴。

张把“suchwasunreasoningmemory”译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描述了苔丝看到亚雷时的恐惧。张在译时,并未直译,而是对句子进行对等转化,在内心模仿人物的情感变化,将情感投射于译者,做到主客体合一。使得原语与目的语情感表达一致,易让读者产生共鸣。

Example 2:

原文:Her feelings almost filled her ears like a babble of waves, and surged up to her eyes. [[9]]

译文:她心里一激動,耳朵里几乎好像波涛汹涌,眼睛里就要淌出泪来。[[10]]

波浪”指一条上升的水平线。与情绪联系时,可认为是一种强烈的感觉,随着波浪的翻涌而变得越来越强烈。苔丝对克莱的爱可用隐喻来表达——情感是液态的,这一隐喻来于“她的感情几乎像波涛一样灌满了她的耳朵,又涌上了她的眼睛。”幸福和激动化作泪水,渴望与克莱携手白头。“情感是液体”隐喻指眼泪或雨水。眼泪象征“爱”,“激情”。“爱”是生命、自由和爱的象征,符合西方文化内在价值。她受到亚雷的侮辱而失去贞洁,道德上她是一个罪人。张把“ a babble of waves ”译“波涛汹涌”、“surged up”译“淌出泪来”。在译中既保留源语的含义又而不失其原意,使抽象情感变得更加具体,原语完美再现。

意境美

意境追求的是“象外之象,景外之景”,[[11]]因此意境寄情于景象中。张译的《苔丝》中字里行间再现了语言的意象美,也让读者身临其境,感受文中意境美。

Example 3:

原文:Here the air was clear and light,and the river Froom rushed as fast as the shadow of a cloud.[[12]]

译文:这儿的空气清新怡人,福鲁姆河水流湍急,就像一片白云的影子匆匆掠过。[[13]]

例中通过对空气、河流、白云等景物描写,渲染出“新生活”氛围。苔丝决定在泰波特斯开始新生活,忘掉过去一切。此刻自己就是天空中的燕子,无忧无虑,而这也是她人生中最后一次美好。景物描写隐喻了苔丝的心理活动及其变化,让读者产生画面感和立体感,塑造意境美感。

张将“clear and light”译为“清新怡人”、“river Froom rushed as fast as the shadow of a cloud”译为“水流湍急,就像一片白云的影子匆匆掠过”,在译时把握了哈代的情感,实现整体上风格再现,唤起读者共鸣。意境是作者的情感表达,呈现情景交融的诗意空间。哈代通过自然景色描写传达苔丝多舛的命运,寓情于景。张把自己置于情感中,主体忘我的凝神观照,把情感投射于原文中,实现物我合一。

Example 4:

原文:They found other stones,standing tall and black against the night sky.[[14]]

译文:他们又发现其他石头,在夜晚的苍穹下,高高地、黑黑地矗立着。[[15]]

苔丝为摆脱亚雷的纠缠与折磨,将其杀害。在这恐惧的黑夜中,苔丝无力与命运搏斗,静等死神降临。在西方文化中,“黑色”象征阴险、死亡。黑色也常与邪恶势力相联系。黑色也代表未知,处在黑暗中让人恐慌,不易看清黑暗中的东西。文中对黑夜描写映照了苔丝在生与死、希望与绝望中挣扎的心路历程,预示苔丝悲惨命运。 张将“night sky”译为“黑夜”,黑夜、巨石是单一意象,意象整合形成了景中有情、情景交融的意境,给读者营造悲凉凄清、和平静穆的美,揭露了资本主义剥削人民的真实写照。意境是文学作品中锻炼出来的审美范畴,指文学作品中和谐广阔自然和生活场景,渗透着作者情感,让人产生共鸣的境界。张将情境移到了原文,做到了黑夜行走,由我及物,有物及我,物我合一,烘托凄凉氛围。

隐喻美

在作品中可通过隐喻这一修辞手段,使得语言更生动、形象。作者在写作中也通过想象与联想赋予描述之物新的含义,巧妙使用隐喻,使语言表达更灵活、更简洁。

Example 5:

原文: Tess was kind, with the impulse of a soul who could feel for kindred sufferers as much as for herself. [[16]]

译文: 苔丝心地善良, 于是她用手轻轻结束了那几只还有气息的鸟的生命,帮助它们解脱折磨。 [[17]]

鸟的死亡映射出维多利亚社会人性的冷漠。在《苔丝》中鸟的意象与苔丝的命运紧密相连,正印证哈代观点—在维多利亚时代,无论是贵族还是底层人民,皆是笼中鸟,无法逃脱时代烙印。作为维塞克斯镇最常见物种,鸟的命运正契合苔丝的命运。想到新婚之夜被丈夫无情抛弃,离开家乡求助却被人欺凌,内心绝望。醒来时,发现很多鸟的尸体或在生死边缘挣扎的鸟。鸟暗示苔丝受人欺辱的命运将结束,也预示最终将亲手埋葬自己的爱情。

哈代在该作品中大量运用隐喻。在例中,并未直接展示苔丝结局,而是通过对鸟的死亡映射她一生,给读者创造生动画面。运用隐喻翻译技巧可使描绘的事物形象生动,体现文学作品中语言形象美。隐喻翻译优点旨在使源语内容更简洁、生动,让读者通过联想深入了解本体,以赢得读者好感。张在心理上从“自我”移情到苔丝所处的环境,移我之境入原作之境,然后悬想苔丝当时无奈和对社会的绝望。

Example 6:

原文:“Let me put one little kiss on those holmberry lips, Tess.” [[18]]

译文: “苔丝,你要是让我吻一吻你那副小红樱桃嘴儿。”[[19]]

这句来自亚雷对苔丝的评论。表达亚雷完全被苔丝迷人外表所吸引。在生活中,品尝美味时,既对抗饥饿,也给人以审美地享受。作为花花公子,亚雷认为苔丝可与美味食物相媲美。例中,“holmberry”用来修饰苔丝的嘴唇,暗示苔丝漂亮的外表对亚雷是一个巨大诱惑。樱桃颜色与苔丝美丽嘴唇形状相呼应,预示纯洁无邪的苔丝落到灵魂丑陋的亚雷手中。人生充满灾难,命运像一张无形的网, 笼罩着苔丝。

张把“holmberry”译为“樱桃”,指樱桃木的果实,也用“樱桃”描述女人的嘴,其紅色就像女人的红唇,小而可爱。如今,它已成为描述女性的词。张将“holmberry”译文“樱桃”。当人们看到“樱桃”时,易联想到美丽女孩。读者受到苔丝的情感投射,使得读者与小说人物角色融为一体,这种投射与反馈实际上相互交织,直至实现物我合一。

五、结论

隐喻翻译实则是两种不同文化的碰撞与交融,因此隐喻翻译既是解码的过程也是审美的过程。通过对《苔丝》译本的分析,让读者感受译作中呈现的语言审美,再现美学价值。本文以刘宓庆的翻译美学思想为指导,从悲剧美、意境美和隐喻美分析该作品中隐喻翻译的美学,再现源语的优美。

参考文献

[1][2][5][6]刘宓庆. 翻译美学导论[M]. 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5.

[3] Lakoff &Johnson(1980) Metaphors We Live By Chicago: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4]李诗平. 隐喻的结构类型与认知功能研究[J]. 外语与外语教学, 2003.

[12][7] 肖辉 , 罗思宇 . 翻译美学视角下曹文轩作品英译的审美再现 [J]. 南京理工大学学报 ( 社会科学版 ),2017,30(2):72-75.

[8][10][13][15][17][19] Thomas Hardy. Tess of the D’Urbervilles [M]. Penguin Group (USA) Inc, 1964.

[9][11][14][16][18] 张谷若译.《德伯家的苔丝》[M].[英]托马斯·哈代著.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7.

作者:罗贤翠 夏珺

第二篇:苔丝悲剧的现代解读

一、 从 《苔丝》看哈代的悲剧思想

哈代对西方文明的大胆批判和对生活的坦诚表现使得他的小说弥漫着浓郁的悲剧气氛。由于他从自己对生活和人的认识与思考出发,歌颂人们对真、善、美的追求,赞扬人们同命运抗争的精神,哈代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悲剧思想。他的这一悲剧思想与悲观主义截然不同,而且不同于古希腊人的悲剧命运观。

哈代的悲剧思想大体上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考察,一个是他认为应该对人生痛苦作真实的描写,一个则是他的社会向善论。

哈代的悲剧创作始终以真实为出发点,他把“完全真实地表现实际生活”看作是作家的任务。他认为,文学作品应当是“艺术品或者是表现真理的作品”, 作家应当直面人生,表现不向生活妥协的灵魂。生活中充满了痛苦。痛苦过去存在,现在仍然存在,“任何将来的幸福也不能消除过去忍受的痛苦”因此,以悲剧这一文学形式表现生存的痛苦是自然而然的事。他认为,悲剧作家,或在传统的卫道士眼中的“悲观主义者”,因表现生存的痛苦而“触及事物的本质,这本身就应该使他们欣喜,因为他们意识到,他们并没有丧失什么”哈代对悲剧的真知灼见来源于他对生活的深刻理解和他敢于正视惨淡人生的勇气。因此,在他悲剧小说的创作中,他始终把目光聚焦在人类社会中“悲剧的种种可能”,不管这种种可能是多么地令人不快,令人心碎,也不管这种种可能会不会给自己带来非议和毁谤。

哈代自称是社会向善论者。他曾多次申明“作为向善论者(而不是像他们所说的悲观主义者),我对世界抱有信心”。哈代的悲剧小说通过对主人公抗争精神的歌颂,促使人们采取行动,去探索生活的意义。虽然哈代的悲剧主人公清楚地知道,他们的探索会以毁灭或死亡为代价。但他们却不是清静无为,放弃自己的美好理想。他们面对邪恶的环境,并没有沉沦或屈从于环境,而是试图通过奋力抗争去超越坏境,保持自己的人格不受环境的污染。虽然他们不具备希腊悲剧和莎士比亚悲剧主人公身上体现出的非凡气魄,而且有时还流露出悲观厌世的情绪,但是,他们有赋予其命运以某种意义的强烈愿望。他们的抗争精神,即悲剧精神,在失败中得到了升华。

与悲观主义的不同

哈代的悲剧思想之所以经常被人误解为悲观主义是因为哈代的悲剧思想与悲观主义的确有一些相似之处。其一,哈代的悲剧小说是反映人生痛苦,探索生命意义的一种媒介和思想载体。哈代的悲剧主人公在同周围环境的接触中,经常发现自己处在一种孤立无援的境地,他们的身心经受了巨大的痛苦。苔丝的痛苦产生于异己冷酷的环境对她的自然本性的压抑和摧残。 她的美好理想在现实丑陋的社会环境中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悲观主义同样是一种探索人生的思想方式,同样揭示人在世界上的无助和人生的痛苦。其二,哈代的悲剧小说总是以失败或死亡为终结。由于哈代的悲剧主人公受他们所处的坏境的压抑和他们自身低下的社会地位和经济条件以及他们在思想认识上的局限, 他们对人生意义的探索总是以失败乃至死亡而告终。而悲观主义同样是关于毁灭和死亡的思考,孤立无援的人们不可能成为胜利者。其三,哈代悲剧小说的基调是悲怆的。通过对主人公悲剧命运的描写,哈代赋予作品以严肃和深沉,引发人们对邪恶的生存环境的义愤,促使他们对生活的悲剧性进行深刻的反思。而悲观主义的基调同样是深沉和悲怆的,它不允许人们对生活抱有盲目乐观的幻想。

然而,必须指出,哈代的悲剧思想和悲观主义对生活的态度有着本质的不同。哈代的悲剧思想对生活抱着坦诚和积极的态度:号召人们直面人生,歌颂人类不屈不挠的探索精神。在他的悲剧小说中,他的主人公们与命运做着不屈不挠的斗争,虽然最终不免归于失败,他们仍然是精神世界的胜利者。因此,哈代的悲剧小说表现的是抗争的悲壮,而不是无为的绝望。而悲观主义则告诫人们不要同命运抗争,因为在悲观主义者看来,“世界和人生不可能给我们以真正的快乐,因而也就不值得我们留恋”,生活本身是虚无的,因此,探索和抗争也是毫无意义的。

此外,哈代在悲剧小说中表现了真、善、美等有价值的东西的毁灭,用哈代的话来说,通过歌颂真、善、美,抨击假、恶、丑,使人们洞察生活的本质。例如,在《苔丝》中,哈代通过对“纯洁的女人”苔丝在邪恶的环境下同命运抗争和毁灭的描写,使人们对摧残苔丝的社会产生憎恨之情,对苔丝身上的真、善、美表示赞叹,对她的悲惨命运寄以同情。因此,哈代的悲剧思想具有明显的价值取向。而在悲观主义者那里,人生中痛苦无处不在,人生被抽象为苦海,要得到解脱,就必须否定生存意志,达到绝对的忘我。寻求真、善、美是对世界本身性质的误解。由此看来,悲观主义强调的不是该肯定什么、否定什么,而是由原罪产生的生存的痛苦。通过比较,我们可以看出,哈代的悲剧思想并不等同于悲观主义。

与古希腊悲剧命运观不同

毋庸讳言,在哈代的悲剧思想的形成过程中,古希腊悲剧对哈代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在哈代的青年时代,他仔细地研读了古希腊悲剧作品并对萦绕于人们头上的神秘力量颇感兴趣。人在命运面前无能为力, 人总是面临着巨大的灾难这一命题,在哈代对生活的观察中得到了证实。哈代曾试图以古希腊悲剧为楷模进行悲剧创作。在《苔丝》中,苔丝追求幸福生活的愿望屡屡受挫,冥冥中的命运死死地纠缠于她,她无论怎样试图逃脱命运的魔爪最终都归于失败。从某种意义上说,哈代的悲剧小说的确与古希腊悲剧有某些相似之处。

但是,哈代的悲剧观念同古希腊人的命运观有很大的不同。由于古希腊时期社会生产力低下,人们限于自己的认识能力,对许多自然现象和社会现象难以作出解释,于是,他们创造了宇宙众神,认为这些神灵操纵着芸芸众生的命运,然而,在哈代的悲剧思想中,神是不存在的。人的命运不是由神主宰的而是由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自然规律和社会规律所决定的。在哈代看来,悲剧就是环境。所以,他把他的悲剧小说统统归于“性格与环境小说”。命运只不过是哈代探索生活的一种手段,而不是目的。在对生活的探索中,哈代发现了人与社会之间的尖锐矛盾冲突和人的愿望不能实现这一残酷的事实, 感受到人的心灵的痛苦。哈代认为,悲剧的产生并不取决于掌握宇宙的神秘力量,而是取决于制约人们的环境,尤其是“人类设置的事物”。苔丝的悲剧是由旧的习俗道德和残酷的法律造成的。所以,哈代的悲剧思想与其说是命运悲剧,倒不如说是社会悲剧。

二、《苔丝》中所体现的现代主义因素分析

哈代作为处于新旧交替时代的作家,其作品中反映出现代悲剧的观念和特质。现代悲剧所展示的是一个处处充满痛苦的世界,此时人们已经自觉地意识到人生的悲剧性,在他们眼中,人生下来就是无休止的痛苦,生活就是无休止痛苦的延续。哈代笔下的许多人物都在诅咒自己的诞生。与此同时,哈代还在《苔丝》中展现了他对人与社会关系异化的描写,对象征手法的普遍运用,而这些正是现代主义的基本特征。

对人生悲剧的自觉认识

哈代深受叔本华生命悲观主义哲学的影响。叔本华的哲学揭示了现代悲剧的基本特质,人类生存就是人类群体所无法摆脱的悲剧。在叔本华看来,世界没有上帝,意志就是世界的本质,它像一个无恶不作的魔鬼,无休无止地捉弄着芸芸众生,人类没有救赎,也没有希望。意志使每个人陷入无休无止的争夺与痛苦之中。他认为:“悲剧的真正意义是一种深刻的认识,认识到悲剧主角所赎的不是他个人特有的罪,而是原罪,亦即生存之罪。”在他看来,悲剧是人生的本质,人来到世界上就要受罪,生活就像是在无聊和痛苦中来回摆动的钟摆,生命意志导致人类生存的悲剧,只要存在渴望与欲求,就永远处在痛苦之中。

对人与社会关系异化的描写

《苔丝》是比较早的描写了异化现象的作品之一。在《苔丝》中,异化主要表现为传统的习俗道德对苔丝人性的扭曲。苔丝原本是一个天真纯洁、美丽动人的大自然的女儿。在被亚雷·德伯侮辱以后,她回到了家乡马勒特村,然而她听到的是风言风语,看到的是一双双好奇的眼睛。在世俗人的眼里,她己经成了伤风败俗的女人,成了礼法上的罪人。 就连苔丝自己也认为自己是有罪的。“苔丝对于自己,完全变成一副老实忍受的态度:她觉得要是自己犯的罪应该下地狱、叫火烧,那么下地狱、叫火烧就完了,没有什么可说的。”在家乡没法呆了,她不得不背井离乡去寻找精神上的慰籍。然而无论在哪里,传统的习俗道德都同样束缚着人们,就连克莱也成了传统习俗道德的俘虏。“这位青年,本来有先进的思想,善良的用意,是最近25年以来这个时代里出产的典型人物。但是虽然他极力想要以独立的见解判断事物,而一旦事出非常,他却不知不觉地还是信从小的时候所受的训教,还是成为习俗的奴隶。”“我再说一遍,我原来爱的那个女人并不是你,是另一个模样儿跟你一样的女人”。他认为苔丝不再是大自然的新生女儿,而是一个善于伪装的女人,是“一个外表纯洁,心里淫荡的女人”。苔丝和这个社会越来越不可调和,社会成了一种要消灭她的力量。最后,苔丝愤而杀死了亚雷,彻底成为了传统习俗道德的牺牲品。《苔丝》展现给了我们一个异化的世界里异化的人生,而异化正是西方现代文学的基本特征。

象征手法的普遍运用

哈代在《苔丝》中普遍运用了象征这一表现手法。特别体现在红色、鸟儿、季节等自然意象上。

与中国文化截然不同,红色在西方传统文化中代表着鲜血、暴力和犯罪,作为《圣经》的意象之一,红色在传统意义上还代表着淫欲、厄运及危险。哈代在小说中充分运用了红色的象征性。在故事的开头,苔丝到德伯维尔太太家认亲的时候,头上系着一根比平常宽得多的红色的发带,德伯维尔家的房子是红色的砖砌成的,亚雷·德伯带苔丝到他家的草莓园,把鲜红的草莓送到她的口中,这里红色代表着危险与淫欲。当苔丝家里的老马被邮车撞死时,“鲜血从伤口往外汩汩直喷”,“她从头到脚,都叫鲜红的血点洒了个遍”,此处预示着苔丝悲剧性命运即将到来。苔丝在杀死了亚雷之后,卜露太太看到“这个长方形的白色天花板,中间添上了这样一个红点儿,看来好像一张硕大无朋的红桃牌”,此处的红色象征着暴力与犯罪。因此,红色的意象一直与苔丝的悲剧命运相连,贯穿故事的始终。

苔丝早年的悲剧使她明白了“凡是有甜美的鸟歌唱的地方,也都有毒蛇嘶嘶地叫。她的人生观,也因为那一番教训,完全改变了”。苔丝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躲进森林,天亮的时候,她看到“在那些树底下,躺着好几只鸟儿,它们华丽的羽毛上,都沾满了血迹”。她知道这些鸟儿是在前一天被猎人击落后落到这里的。对这些和自己命运一样的受难者,她首先想到的是结束那些还活着的鸟儿的痛苦。于是她流着眼泪把那些她能找到的鸟儿都一个个扭断脖子,温柔地结束它们的生命,免得它们继续受罪。她大声说道:“可怜可疼的小东西儿——看到你们受了这样的罪,还能说我自己是天地间顶痛苦的人吗?”从这个场景可以看出,遇难的鸟儿象征苔丝本人,苔丝被冷漠的外部社会所驱赶,正像一只被猎人追逐的小鸟。

季节也预示了苔丝的心态与处境。苔丝到德伯维尔太太家认亲的时候是春季,那时苔丝心里单纯,充满着对生活的美好向往。两三年后的春天,苔丝离家外出寻找工作,在美丽的塔布篱和克莱相爱,在那里度过了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苔丝被亚雷奸污是在深秋。她和克莱的婚期是在寒冷冬季的元旦前夕,元旦代表着新旧的交替,它预示苔丝的命运即将发生重大的转折。而同样是在秋冬时节,在与克莱分手8个月后,苔丝在白垩高地农场做苦工,经历她人生最为艰难的时期。最后苔丝的逃亡与被捕也是在秋天。由此可见,苔丝的生活及命运似乎一直在随着季节的更替而变化,随着春天而兴,随着秋天而落。

总之,作为一部难得的经典作品,《苔丝》对其悲剧思想的阐释以及现代主义因素的运用等树立了它在英国文学乃至世界文学史上的特殊地位。

作者:姚金红

第三篇:从《德伯家的苔丝》看一夫一妻制下婚姻存在的基础

摘要 英国作家托马斯·哈代的现实主义小说《德伯家的苔丝》问世后,关于苔丝的悲剧成因已有很多探讨,然而从爱情与婚姻的角度进行研究还存在一定的空间。苔丝的爱情婚姻悲剧震撼人心,仔细研读这一悲剧的过程和结局,挖掘其根源,揭示其深刻内涵仍然具有现实意义。苔丝与克莱、亚雷的爱情婚姻悲剧通过悲剧人物的毁灭证明在一夫一妻制度下分离灵魂与肉体的实践是失败的,灵与肉的统一是爱情与婚姻存在的基础。尽管小说所描写的时代是19世纪英国社会的大变革时期,但是小说中人物的悲剧教训对于今天一夫一妻婚姻制度下男女如何处理爱情婚姻矛盾还具有警示作用。

关键词:《德伯家的苔丝》 灵魂 肉体 分裂 悲剧

托马斯·哈代的小说《德伯家的苔丝》从五月下旬的联欢会上苔丝与克莱初次相遇互相萌生“柔情”开始,到苔丝被施绞刑后克莱与苔丝妹妹丽莎·露“手拉手”开始新的生活结束,描写了短短几年中小说女主人公苔丝与两个男人安吉尔·克莱和亚雷·德伯之间发生的爱情纠葛和婚姻悲剧。虽然对于小说的悲剧成因已有很多探讨,但是从爱情与婚姻的角度进行研究还存在一定的空间。尽管小说所描写的时代是19世纪英国的社会大变革时期,尽管今天的东西方社会对于爱情婚姻的观念与当时相比发生了许多变化,但是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并没有改变。苔丝的爱情婚姻悲剧震撼人心,仔细研读这一悲剧的过程和结局,挖掘其根源,揭示其深刻内涵仍然具有现实意义。小说中人物的悲剧教训对于今天一夫一妻婚姻制度下男女如何处理爱情婚姻矛盾仍然具有警示作用。

一 《德伯家的苔丝》悲剧冲突的根源

德国哲学家黑格尔从矛盾冲突出发对悲剧做过“最普遍的基本定性”:第一,悲剧冲突是各种“普遍伦理力量”的冲突;第二,冲突各方各具正义性,同时又都具有片面性和不义性,因而导致悲剧冲突的不可调和性;第三,悲剧冲突的解决,是以“个体性”的毁灭为代价的。个体虽然消失了,但他们所代表的“普遍伦理力量”又恢复到和谐统一,即“永恒正义”的胜利。

简单说来,《德伯家的苔丝》实际描写的是两种爱情——克莱与苔丝的爱情和亚雷与苔丝的爱情——之间的冲突与悲惨结局。冲突首先发生在伦理实体——美的化身——苔丝的内心中。在思想上,苔丝把自己的灵魂与肉体看作是可以分离的。在“还没开始正式活动以前,就经历了一番事故”之后,苔丝没有像她母亲说的那样遵从世俗的做法。苔丝认为虽然自己身体被玷污了,但自己的灵魂仍然是纯洁的。苔丝母亲说:“既然那样,你可不想法儿叫他娶你!既然有了那样的事,除了你,别的女人,不管是谁,都要那样办的!”苔丝回答道:“也许所有别的女人都要那样,只有我不。”在行动上,她也选择了分离灵魂与肉体。她愿意灵魂与克莱结合,但不愿把受污的躯体给克莱。在牛奶厂,面对克莱的求婚,苔丝十分坚定地说:“我不想结婚!我一点儿结婚的意思都没有!我不能结婚!我只愿意爱你!”

灵与肉的分离为冲突的发生创造了条件。《德伯家的苔丝》给读者最突出的感受是苔丝对克莱的刻骨之爱和亚雷对苔丝的执着之爱。苔丝爱克莱表现为她把自己的灵魂给了克莱,她的灵魂被克莱所占有。亚雷爱苔丝则是表现为占有苔丝的肉体。克莱代表的“伦理力量”或者伦理思想是对灵魂美或精神美之爱,亚雷所代表的“伦理力量”或伦理思想是对肉体美之爱。《德伯家的苔丝》悲剧的根源是人类爱情婚姻关系中灵与肉的矛盾。

二 《德伯家的苔丝》悲剧冲突中的两种伦理力量

黑格尔的悲剧理论认为,悲剧中相互对立的人物各自代表一种伦理力量,各自认为自己所代表的理想或“普遍力量”是正确的、正义的,而他们的性格都是坚持自己的理想,或自己所代表的普遍力量。

从小说的描述看,在克莱眼中,苔丝是“国母王后”、闪烁磷光的“幽灵”、“女性精华”,“纯洁”、“自然”、“充满了诗意”——十全十美的女性。在苔丝眼中,克莱不是“肉体凡胎”,而是“智力的化身”,拥有“圣徒的灵魂”,是“天神”、“上帝”,只有优点,没有缺点——十全十美的男性。苔丝与克莱的爱情是虚幻的、空灵的、精神的、超凡脱俗的。

在小说中,虽然存在着克莱爱苔丝与苔丝爱克莱的不同,但是两个人的爱情追求是双向的,一致的,构成了同一个伦理力量。克莱与苔丝之间的爱情是在当时的社会文化条件下两人情感和意志的自由表达,体现了人类在爱情上对异性崇高精神品质的追求。

亚雷对苔丝的爱是肉体的、实在的、世俗的。在亚雷第一次见到苔丝,亚雷的感受是:“哈,这可真是活该啦!哪儿找这样的好事!哈——哈——哈——哈!多肉头的个大妞儿!”亚雷冒母亲的名义请苔丝到他们家管理老太太的鸡场,在九月苔丝赶集回去的路上,在夜静林深的围场趁她疲惫熟睡之时占有了她的身体。近四年之后,亚雷第二次见到苔丝时,“好像过电的一样”,“精神瘫痪”,“旧情复发”。他再也压制不了对苔丝的“痴情”,三次到苔丝干活的地方看望苔丝。他到苔丝家地里干活,给苔丝带去了一些东西。在苔丝娘家从马洛村搬出去而无处安身之时,亚雷伸出了援助之手。亚雷给陷于困顿的苔丝娘家实实在在的物质帮助使苔丝心里越来越沉重地感觉到,从肉体的意义上讲,只有他真正能算她的丈夫。在这种情况下,苔丝委身于亚雷。亚雷第二次占有了苔丝的肉体。

苔丝外貌美丽、性感,亚雷一见就喜欢上了应当不足为奇。亚雷对异性的爱主要满足于欣赏和占有异性的外在美。亚雷对苔丝的追求体现了人类在爱情上对异性肉体美的要求,这是相对于克莱所追求的精神美的另外一种伦理力量。

三 《德伯家的苔丝》悲剧冲突的必然性

黑格尔认为两种力量都有道德上的片面性,每一方都坚持自己的片面性而损害对方的合理性。

在道德上,无论是克莱爱苔丝还是苔丝爱克莱都存在道德缺陷。克莱对苔丝的爱是形式上的,他只是苔丝法律上的丈夫,他抛弃苔丝是不道德的。新婚即遭到克莱抛弃的苔丝在经受了一年三个月与丈夫分离的精神痛苦和田间劳作的体力折磨后,在等待克莱回归无望、娘家生存陷于困顿的情况下,抵挡不住亚雷好言相劝、软硬兼施和物质帮助,内心不爱亚雷却委身于亚雷,这也是不道德的。

亚雷再次见到苔丝,在知道苔丝的现状与自己过去的行为有关时给苔丝以物质帮助是有良心的表现,但是他不顾苔丝与克莱已经结婚的事实,不顾他对苔丝的爱是一厢情愿,利用苔丝因家庭经济困难有求于他而与她同居是不道德的。

克莱拥有苔丝的灵魂却没拥有她的肉体,亚雷占有苔丝的肉体却没拥有她的灵魂。克莱与苔丝和亚雷与苔丝的关系都存在道德缺陷,而且双方都坚持自己道德的片面性。

面对哭泣求宽恕的苔丝,“别的人,无论谁,看见这种样子,大概都要回心转意的,只有克莱不成,他平时虽然温柔多情,但是在他内心的深处,却有一种冷酷坚定的主见,仿佛一片柔软的土壤,里面却藏着一道金属的矿脉,无论什么东西,想要在那儿穿过去,都非把锋刃摧折了不可”。克莱坚决要与苔丝分离,他的坚定性为苔丝回到亚雷身边提供了可能性。

亚雷坚决要占有苔丝的肉体。他对苔丝说:“我已经打定了主意,非让你过舒服的日子不可,不管你自己的意思怎么样。”他还告诉苔丝:“你只要作太太,你就得作我的太太!”亚雷明知苔丝已经结婚,仍然坚持把苔丝据为己有,这损害了克莱与苔丝的婚姻关系,为最后悲剧的发生创造了条件。

苔丝不爱亚雷,而且十分坚定。苔丝被玷污后回家的路上告诉追来的亚雷:“我从来没真心爱过你,没实意爱过你,我想我永远也不会爱你的。”苔丝刺杀亚雷之后告诉克莱:“我从来就没像爱你那样爱过他。”

苔丝爱克莱正像亚雷对苔丝的痴迷一样,近四年不见苔丝的亚雷再次见到她仍然旧情复发。即使克莱狠心地把苔丝抛弃了,她却一直爱着他,她见到从巴西归来的克莱后仍然对他痴迷。

苔丝是精神美与肉体美的统一体,是两种伦理力量冲突的交汇点,是左右冲突结果的关键人物。在这场冲突中,苔丝以超越现实的思想认为人的灵魂和肉体是可以分离的,正如她在牛奶厂说:“我们活着的时候,就可以让我们的灵魂,离开我们的躯壳。”因而她在解决现实与理想的矛盾时,做出了不顾现实而追求理想的选择。苔丝认为,她在法律上是克莱的太太,但在实际上她却不是他的太太。苔丝允许她的灵魂与肉体分别被克莱和亚雷占有。但是这种分离的做法在当时的世俗社会是无法生存的,是道德所不许的。

四 《德伯家的苔丝》悲剧冲突的结局

苔丝与亚雷的冲突验证了黑格尔的悲剧理论,悲剧冲突双方都会认为自己所代表的是正义、合理,都坚持自己的理想,互不相让,冲突必然发生。

苔丝认为,亚雷对她身体的占有使自己再次失去了克莱,除了弄死亚雷之外无法得到克莱的爱。她的灵魂被克莱所占有,这对于深爱她、在她处境艰难时给予她帮助的亚雷是不公平的。苔丝悔恨克莱再次离开而哭泣时,亚雷挖苦呵斥苔丝和用脏话骂克莱是自然的,但是苔丝却无法再容忍亚雷对自己心爱之人的辱骂。冲突升级了,悲剧发生了。她结束了亚雷的性命,自己也因法律的惩罚而同归于尽。《德伯家的苔丝》的结局满足了黑格尔所说的“理想悲剧”的条件:冲突双方共同毁灭、同归于尽,悲剧效果不言自明。这也许正是《德伯家的苔丝》这本小说具有持久魅力的一个原因吧。

亚雷与苔丝毁灭后,克莱依然活着,但实际上,他已经死亡。在逃亡的最后,苔丝告诉克莱自己对死亡的预感后,克莱说:“我要是真没有了你,那我就什么都没有了!”苔丝的毁灭,即克莱的毁灭。他之所以存在,只不过是以苔丝的象征而存在的。苔丝毁灭亚雷,实际上是替克莱采取的行动,是为了满足克莱对自己肉体的占有,从而使自己的灵与肉重新统一。小说最后写到:“他们刚一有了气力,就站了起来,又手拉手往前走去。”克莱遵照苔丝的临终遗言与丽莎·露的结合是苔丝一生的爱情理想——纯洁的灵与肉的结合。这个结尾符合黑格尔关于悲剧结局的思想:在悲剧中失败毁灭的,只是双方“伦理力量”的片面性,而“伦理力量”本身是胜利的,并且由于在冲突中克服了自己的片面性,才又重新取得了和谐。

五 结语

《德伯家的苔丝》已经成为一部不朽的作品,克莱、亚雷与苔丝的爱情悲剧无疑是极其震撼人心的。在人类的爱情婚姻上,精神之爱与肉体之爱是永存的,灵与肉的矛盾是永存的。两者的完美结合、和谐统一于一对男女的爱情婚姻中是不很容易的。正如作者所说:“因为世间万事,虽然计划得精心细意,尽情合理,而实行得粗心大意、违情悖理,所以呼唤的人和被呼唤的,很少能够互相应答;恋爱的人和恋爱的时机,也不很容易凑巧相合。”人间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爱情婚姻也不例外。在一夫一妻婚姻制度下,面对现实与理想的矛盾时,分裂灵魂与肉体是不可取的,基于现实而不是盲目的理想,保持灵魂和肉体的统一才能获得美满的爱情与婚姻。

参考文献:

[1] 哈代,张若谷译:《德伯家的苔丝》,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版。

[2] 黑格尔,朱光潜译:《美学》(第三卷),商务印书馆,1996年版。

[3] 吴文忠、涂力:《浅谈黑格尔的悲剧理论》,《人民论坛》,2011年第2期。

[4] 蒋孔阳:《德国古典美学》,商务印书馆,1980年版。

[5] 杨辛、甘霖:《美学原理》,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

(郑长发,河南牧业经济学院副教授)

作者:郑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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