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国风·齐风·著

2024-05-03

诗经·国风·齐风·著(通用6篇)

篇1:诗经·国风·齐风·著

诗经·国风·齐风·还

原文

子之还兮,遭我乎峱之间兮。并驱从两肩兮,揖我谓我儇兮。

子之茂兮,遭我乎峱之道兮。并驱从两牡兮,揖我谓我好兮。

子之昌兮,遭我乎峱之阳兮。并驱从两狼兮,揖我谓我臧兮。

注释:

1、还(旋xuán):旋。便捷。

2、遭:相遇。峱(挠náo):山名,在今山东临缁县南。

3、从、肩:《毛传》:“从,逐也。兽三岁曰肩。”

4、揖:作揖。儇(旋xuán):灵巧。《毛传》:“儇,利也。”《传疏》:“利犹闲也,闲于驰逐也。”

5、茂:美好。《毛传》:“茂,美也。”

6、牡:雄兽。

7、昌:《郑笺》:“昌,佼好貌。”

8、阳:《集传》:“山南曰阳。”

9、《后笺》:“《陆疏》云,狼猛捷,自是难获之兽。此所以互相夸耀,以为戏乐。”

10、臧(脏zāng):善,好。

译文:

你是那样矫健啊,与我相遇在峱山间啊。一同追着两只大兽撵啊,你作揖夸我身手便啊。

你是那样高超啊,与我相遇在峱山道啊。一同追着两只公兽跑啊,你作揖夸我本领好啊。

你是那样勇敢啊,与我相遇在峱山南啊。一同追着两只大狼赶啊。你作揖夸我技艺善啊。

诗经故事:

人世间有一种情谊,叫惺惺相惜;虽说是平生从未谋面,可一旦相遇,彼此间便被对方的气质风采所吸,恰似前生相识一般,又胜过多少的昔年故交。

子封去峱山围猎时,带有七、八个庄丁,骑着他那匹玉照宝狮马,通体洁白晶莹,无一根杂毛;子封着一袭白绸袍,在险峻苍茫的峱山间飞驰时,人和马恰似一朵飘浮白云一般,煞是逍遥好看,跑得兴起后,那些庄丁就被他扔得不见了影踪。

子封是年轻的老猎手了,知道在什么地方藏着他想要的东西,跑了一阵后,仰头看看三竿高的日头,一打马去了坡缓草茂的阳坡上,行得几十丈远,就见阳光下几个花黑野猪亮着肚皮在草丛中酣睡呢,马蹄声惊醒了它们,一翻身跳起来正跑时,子封的箭到了,正中其中一只的左肋,那兽兽负痛后,在山间狂奔起来,子封一面拨出另一只箭来,一面打马急急的赶了上去。他知道自已这一箭的厉害,追得百十丈远后,那药性就能发作,饶他再厉害的野物,也难逃得命去,拨出一箭来,只是为了防备那兽兽回头弄险呢。

刚追出十几步远,草丛中又窜出一兽来,脑门上插着一支花翎苦竹箭,跑起来一晃一晃的,见子封的马快,扭转身就随了子封射中的那野猪的后面去了;

接着而来的是一匹黑炭马,通体黑的发亮,上坐着一位虬髯大汉,系一块黄纹黑章的虎皮裙,着一件黑青色的粗麻衫,打马如飞,眼眨功夫,就冲到了子封的前面去了,子封一见,暗中喝了个采,放马赶上,也只是赶了个马头贴马尾。

两人在山谷间急急的赶着,眼见前面闪出一片林子,若两猪进了林中,倒也不好赶了。只见好子封,一边驱马一边弯弓,嗖的一箭发出,把在前面跑的那只穿了个对过,钉在了地上,四腿登了几下,眼见是没气了;那大汉叫了一声“好”,一掌拍在马腚上,提马跃起,那马跃起三丈,落下时正好踏在后面一只的猪背上, ‘喳’的一声,想是脊骨断了,滚在一边,也没气了。那黑马却并不收势,更加快速的飞驰开来。马上那人,回头对子封叫道:“好兄弟,敢赛一场吗?”子封笑道:“有何不敢?”策马赶了上去。

一黑一白,在山间飞驰而过,惊傻了枝上的斑鸠,看呆了草丛中的狐狸,撵得两只青麂从草丛中跳了出来,吓得两条白狼,在山道上狂奔逃命。

马儿掠过青麂时,虬髯汉俯身抓起了一只的`后腿,朝白马看时,那子封也提起了另一只的脖子。两人把击昏了的青麂横在马上,半刻不停又向两狼追去。

当子封的箭又把一狼射倒后,只见虬髯汉拨出腰上的铜刀,手扬刀出,正中另一只脖项。

两人此时才把马停在了两狼倒地的地方,跳下马来,相互作揖后,便执手大笑起来。

一白一黑两个人,一黑一白两匹马,在这青山绿水间,在这蓝天白云下,爽笑嘶鸣,惊得险峻的峱山谷应,那山似乎是也起了笑声。

子之还兮,遭我乎峱之闻兮。并驱从两肩兮,揖我谓我儇兮。

子之茂兮,遭我乎峱之道兮。并驱从两牡兮,揖我谓我好兮。

子之昌兮,遭我乎峱之阳兮。并驱从两狼兮,揖我谓我臧兮。

鉴赏:

这是一首猎人相遇互相赞誉猎技高超的诗。旧说中《毛诗序》以为诗旨是刺齐哀公(周夷王时代人)迷恋打猎,致使齐国好猎成风,荒废政治,朱熹《诗集传》虽谓此诗“以便捷轻利相称誉”,但又有刺“其俗之不美”的看法。从此诗中看不出有“刺”的意味,旧说显系比附,兹不取。

此诗不用比兴,三章诗全用“赋”,以猎人自叙的口吻,真切地抒发了他猎后暗自得意的情怀。三章叠唱,意思并列,每章只换四个字,但却很重要,起到了文义互足的作用:首章互相称誉敏捷,次章互相颂扬善猎,末章互相夸赞健壮。首句开口便赞誉,起得突兀,真实地表达了诗人由衷的仰慕之情。他在峱山与猎人偶然碰面,眼见对方逐猎是那样敏捷、娴熟而有力,佩服之至,不禁脱口而出“子之还(茂、昌)兮”,这是发自心底的赞叹,“子”是对那位同行的敬称。次句点明他们相遇的地点在峱山南面的道路上。“遭”字表明他们并非事先约定,只是邂逅相遇罢了。正因为如此,诗人才会那样惊喜不已,十分激动。第三句说他们由相遇而合作,共同奋力追杀两只大公狼。这里诗人虽然没有告诉读者逐猎的结果如何,但是从他那异常兴奋的叙述中,可以猜想到那两只公狼已成为他们的捕获物,读者从中也似乎分享到了诗人的喜悦。最后一句是猎后合作者对诗人的称誉:“揖我谓我儇(好、臧)兮”,这里诗人特点明“揖我”这一示敬的动作,联系首句,因为诗人对他的合作者十分敬佩,所以他才为自己能得到对方的赞誉而引以自豪。吴闿生称此为“渲染法”(《诗义会通》)。

全诗句句用韵,每章一韵,押在每句末尾第二字上:首章还、间、肩、儇为韵;次章茂、道、牡、好为韵;末章昌、阳、狼、臧为韵,句尾都以“兮”字收束,组成“富韵”,加上四、六、七言并用的参差句法,造成了舒缓的音节,读起来有一唱三叹的韵味,在《诗经》中堪称佳作。方玉润《诗经原始》引章潢的话评论说:“‘子之还兮’,己誉人也;‘谓我儇兮’,人誉己也;‘并驱’,则人已皆与有能也。寥寥数语,自具分合变化之妙。猎固便捷,诗亦轻利,神乎技矣。”

篇2:诗经·国风·齐风·著

【作品简介】

国风·齐风·鸡鸣》是《诗经》中的一篇。为先秦时代的齐地汉族民歌,全诗三章,每章四句。此诗以男女对话展开,构思新颖。历来对此诗的解读争论颇多,大致有三种不同的阐释方式:“诗人介入式”,“半联句体”,“问答联句体”。对此诗的主题也有争议,主要有“思贤妃”“刺荒淫”“美勤政”“贤妇警夫早朝”等说法。此诗句式以四言为主,杂以五言,句式错综,接近散文化。

【作品原文】

鸡鸣

鸡既鸣矣,朝既盈矣。匪鸡则鸣,苍蝇之声。

东方明矣,朝既昌矣。匪东方则明,月出之光。

虫飞薨薨,甘与子同梦。会且归矣,无庶予子憎。

【译文及注释】

译文

“公鸡喔喔已叫啦,上朝官员已到啦。”“这又不是公鸡叫,是那苍蝇嗡嗡闹。”

“东方曚曚已亮啦,官员已满朝堂啦。”“这又不是东方亮,是那明月有光芒。”

“虫子飞来响嗡嗡,乐意与你温好梦。”“上朝官员快散啦,你我岂不让人恨!”

注释

①朝:朝堂。一说早集。

②匪:同“非”。

③昌:盛也。意味人多。

④薨薨(hōng 轰):飞虫的.振翅声。

⑤甘:愿。

⑥会:会朝,上朝。且:将。

⑦无庶:同“庶无”。庶,幸,希望。予子憎:恨我、你,代词宾语前置。

【作品鉴赏】

此诗的主题,《毛诗序》以为是“思贤妃”,说:“(齐)哀公荒淫怠慢,故陈贤妃贞女夙夜警戒相成之道焉。”宋·朱熹《诗集传》则以为是直接赞美贤妃,谓其“言古之贤妃御于君所,至于将旦之时,必告君曰:鸡既鸣矣,会朝之臣既已盈矣,欲令君早起而视朝也”,“故诗人叙其事而美之也”。而宋·严粲《诗缉》以为是“刺荒淫”,清·崔述《读风偶识》以为是“美勤政”,清·方玉润《诗经原始》以为是“贤妇警夫早朝”。也许此诗只是表现一对贵族夫妇私生活的情趣。全诗以夫妇间对话展开,构思新颖,在《诗经》中是别开生面的。姚际恒说:“愚谓此诗妙处须于句外求之。”(《诗经通论》)本来这对夫妇的对话是非常质朴显露的,谈不上有什么诗味妙语,只因为有的类似傻话、疯话,叫人会心发笑,包含着“无理见趣”之妙。古制,国君鸡鸣即起视朝,卿大夫则提前入朝侍君,《左传·宣公二年》载赵盾“盛服将朝,尚早,坐而假寐”即是。此诗开头写妻子提醒丈夫“鸡既鸣矣,朝既盈矣”,丈夫回答“匪鸡则鸣,苍蝇之声”。想来鸡啼、苍蝇飞鸣古今不会大变,如非听觉失灵,何至二者不分!从下面二、三章妻子所云“东方明矣”、“会且归矣”,可知当是鸡鸣无疑。而丈夫把“鸡鸣”说成“苍蝇之声”,是违背生活常识的,当然“无理”。但如果换一角度理解,看作是丈夫梦中被妻子唤醒,听见妻子以“鸡鸣”相催促,便故意逗弄妻子说:不是鸡叫,是苍蝇声音,表现了他们夫妇间的生活情趣,也是别有滋味。“反常”而合乎夫妇情感生活之“道”,这正是姚氏所指出的妙在句外。下两章时间由鸡鸣至天亮,官员由已上朝至快散朝,丈夫愈拖延愈懒起,故意把天明说成“月光”,贪恋衾枕,缠绵难舍,竟还想与妻子同入梦乡,而妻子则愈催愈紧,最后一句“无庶予子憎”已微有嗔意。表现夫妇私生活,可谓“真情实境,写来活现”(姚际恒《诗经通论》)。今人钱钟书《管锥编》赞赏此诗“作男女对答之词”而“饶情致”,并说:“莎士比亚剧中写情人欢会,女曰:‘天尚未明;此夜莺啼,非云雀鸣也。’男曰:‘云雀报曙,东方云开透日矣。’女曰:‘此非晨光,乃流星耳。’可以比勘。”这可作为中西比较文学的一段佳话。

篇3:《诗经·齐风·还》诗意臆想

《齐风·还》中描写齐人田猎风俗, 多有专家论证, 又以“齐”和“夷”二字形体分析, “齐”为箭束之象形;齐字之金文的写法由三支箭头组成的。“夷”由大和弓组成。《说文》:“夷, 东方之人也, 从大从弓”[5]。《说文通训定声》:“夷, 东方之人也。东方之人好战, 好猎, 故字从大持弓会意, 大, 人也”[6]。《山海经》等文献记载, 夷人“始为弓矢”。据考古发现, 在齐国发现了全国最大的殉马坑, 有殉马600匹之多, 还有多处殉狗坑。以齐人用马、狗殉葬为佐证, 足见齐盛田猎之俗确是不虚之说。

普遍的观点认为, 诗中向我们再现了两个猎人共同捕猎的情景:他们原本并不相识, 由于在峱山的不期而遇, 即相互欣赏, 采取一致行动, 配合默契, 并肩纵马, 追赶两只野狼, 终大获全胜。在分配所获猎物时, 他们又互相礼让, 且彼此之间互相赞誉, 你夸我射技好, 我夸你骑术佳。既展示出当时齐国人崇尚田猎的风俗, 也表现出了猎人之间的友情和粗犷豪放的性格。

猎手相遇合作互赞之说似已不争, 仔细研读, 总觉如此解说似有不妥之处, 以某种技艺为风俗而相矜尚往往充满着比试、较量, 即使是“矜”, 亦当自矜, 所谓同行冤家, 何以如此惺惺相惜殷殷相矜?此说所据, 无非“遭我”、“并驱”、“揖我”、“谓我”, 其中以“并驱从两肩”而断定为二猎手, 那我们就试着解释一下这一关键句, 简单而直接地把“两狼”解释为两只猎犬, “两肩”、“两牡”不过是分言重章来交代这两只猎犬的年龄和性别, 即两只三岁的雄性猎犬。那么“并驱”的是猎手和跟随他的猎犬, 抑或就只是那两只猎犬。这样“并驱从两肩”, 首先是表明强调“遭我”、“揖我谓我”者的身份——一名猎手;其次或许还从驱从之状中彰显其情况是一名威武的猎手。若执意以为“两狼”非犬而狼, 还有一种复杂而曲折的解释, 篇中的“并驱从两肩”的《毛诗序》所说的“从禽兽而无厌”的“从”, 朱熹解为“逐也”。王利器《颜氏家训集解·卷第六·书证第十七[一]》引《淮南·泛论训》之“禽兽可羁而从也”, “羁”是会意字, 从网 (袩) 、从革 (皮革) 、从马, 合起来表示用皮革制成的网络来把马络住, 本义就是马笼头。“从”是“使之从”, 驯服之意。说明“凡牛已犗者即训从, 故亦谓之从牛”[7]。那么篇中之“从”者为“两狼”, 是“两肩”、“两牡”, 也就是两只三岁的公狼, 或许古人打猎于大兽则猎杀之, 而于小兽则追逐擒获之, 然后驯养之, 这也许正是早期禽兽的狩猎到驯养即人类畜牧业的起源。篇中的这位猎手追逐擒获了两只三岁的公狼, 羁之并拴在猎马上, 令其从而驱。这是不小的收获, 足以显示了猎手的技艺高超, 更是值得自矜一番的了。

如此那么“我”是何人?我们可以回想一下《召南·野有死麕》, 那个猎人猎取了“麕鹿”、“白茅包之”, 送给心仪的姑娘, 打动了姑娘的芳心, 得到了姑娘的青睐, 也得了与姑娘约会的机会。这位齐国年青的猎手, 制服了两只三岁的公狼, 技艺十分了得, 收获十分可观, 他要把这猎物派作何用呢?他“遭”了“我”, 这“遭”往往被说成是不期而遇。其实, 年青男女的所谓不期而遇又往往并非事实, 甚而是人为制造的巧合。他见到了“我”, 向我施礼, 并口口声声夸赞我, “儇、好、臧”其实是同义的分言反复。这里的“我”当然是一位姑娘。

那么一位姑娘, 为什么要将一位猎手, 带着他的收获, 来到她的面前, 对她一番夸赞的事情作歌而唱响呢?不要忘了, 前面提到齐人好猎, 而且“以弋猎相矜尚”, 一种社会风尚直接影响着社会成员的精神取向, 当然不可避免地影响甚至左右姑娘们的情感取向, 在我们的生活中, 过去战争年代的战斗英雄、和平建设时期的劳动模范、全国人民学习解放军口号下的军人, 甚至上山下乡时代的铁杆贫农都曾经一度成为姑娘们的理想配偶。各地因民族与民俗不同, 也形成了不同的取向, 如蒙古人的摔跤手、鄂伦春人的好猎手、云南白族男子的琴棋书画能手、广西的山歌民歌手;农业地区的庄稼把式、水上痗家的捕鱼把式等;都是姑娘们的梦中情人、心中佳偶。《邶风·简兮》和《王风·君子阳阳》中的舞师不就凭借高超的舞技博得了女子的芳心了吗!今天的社会上名利追逐成风, 物质崇拜成俗, 无数的女孩子都心甘情愿地成为明星的粉丝、金钱的俘虏, 看到这些, 我们就不难理解一个女孩子对年轻的优秀猎手的心仪。试想, 真的与那位出色的令人早已心旌摇动、心驰神往、心猿意马的男子猛然间不期而遇, 而那人又带着他的猎物站在她的面前反反复复地对她赞不绝口, 这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这才叫做喜出望外, 这姑娘的心理状态恐怕是我们实在难以想象的, 她的那份心理满足感, 那份膨胀着的难以承受的喜悦和快乐, 更是我们用语言无法明喻的。于是, 她情不自禁地忘情地歌唱着、歌唱着……

然而, 在这欢快而陶醉、美妙而动人的歌声丝缕飘渺, 绵绵于耳之时, 我又对这故事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 若这一切是现实中实实在在发生了的, 那么这女子早已如《召南·野有死麕》、《邶风·静女》中的女子一样而沉醉于快意的情人约会之中, 或如《卫风·氓》中的女子去谈婚论嫁了, 如何只满足于一次遭遇便陶陶然了?于是, 从文学的艺术表达上, 我还是泥定这是虚写, 是女子的悬想。

恋爱会让人的想象力无限发达, 恋爱中的或有了恋爱目标的人往往更多的时间是生活在浪漫的幻想世界里, 现实中还没有甚至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一切, 在幻想的世界里都自然而然地、顺理成章地发生着, 婚姻之于恋爱在美好程度上的大相径庭往往缘自于此, 《卫风·氓》那女子的不幸恰恰昭示了这一点。

从情节上看, 唯一真实发生的是一位女子对一位优秀的猎手的心仪, 这是可以从她“子之还兮”、“子之茂兮”、“子之昌兮”的反复赞叹中体会到的。正因为那猎手在女子的心目中如此的优秀、完美, 他的形象已然占据了女子全部的心灵空间, 令女子达到了“寤寐求之”的状态, 甚至到了如醉如梦的地步, 倾慕一旦达到了痴迷的程度, 痴想便自然而然的如期而至, 一些现实中可能却还没有发生甚至根本没有发生可能的事情便于虚幻的主观世界中油然而生, 其真真切切、确确凿凿的状态在当事人的心中和口中简直完全是现实情节的高清版, 令我们这些倾听者难辨真假, 往往信以为真。篇中女子与男子的偶遇有明确具体的地点———“峱之间 (之道、之阳) ”:峱山南坡的山道上, 又有十分真切的情状展现———“并驱从两肩 (两牡、两狼) ”:带着两只半大的公狼驱驰而来;还有十分真实的行为动作的描写———“揖我谓我儇 (好、臧) ”:一边频频施礼, 一边连连夸赞我。单纯从情节解说的角度看, 若以为实, 其谁曰不然?若以实写解之, 亦确无不可。如果从诗的抒情角度来说, 虚写的理解更能把情绪的程度推向更高的境地, 更能体现诗歌隽永的韵味。

心仪—神遇—外化的艺术构想和实现在《诗经》中多有典型, 诸如《周南》之《关雎》、《卷耳》、《河广》, 《鄘风》之《桑中》, 《郑风》之《缁衣》等不一而足, 成为《诗经》对中国诗歌的艺术贡献之一, 这堪称《诗经》之常法, 表情之妙招, 抒情之捷径, 为后世诗歌所传承, 如子建之于洛神、太白之于天姥、子美之于鄜州等不胜枚举。

参考文献

[1] (汉) 许慎.说文解字[M].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8.

[2] (清) 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M].北京:中华书局, 1984.

[3]蒋立甫.先秦诗鉴赏辞典[M].上海辞书出版社, 1998:189-190.

[4]张引忠.《诗经·风·齐风·还》解析[EB/OL].张引忠的国学博客.http://blog.sina.com.cn/s/blog_6548cb690100jxim.html

[5] (汉) 毛苌.十三经注疏[M].上海古籍出版社, 2007.

[6] (宋) 朱熹.诗集传[M].北京:中华书局, 2011.

篇4:诗经·国风·齐风·著

《敝笱》的主旨,历来分歧较大,有不同说法,比较有说服力的有以下几种:

(一)刺文姜说

《敝笱》,刺文姜也。齐人恶鲁桓公微弱,不能防闲文姜,使至淫乱,为二国患焉。

作《敝笱》诗者,刺文姜也。所以刺之者,文姜是鲁桓夫人,齐人恶鲁桓公为夫微弱,不能防闲文姜,使至于齐与兄淫乱,为二国之患焉,故刺之。文姜淫乱由鲁桓微弱使然,经三章皆是恶鲁桓以刺文姜也。

此诗鲁桓身后所作,故首《序》直言刺文姜也。

(二)刺鲁庄公说

齐人以敝笱不能制大鱼,比鲁庄公不能防闲文姜,故归齐而从之者众也。

此刺鲁庄公不能防闲文姜,亦鲁风也。旧说鲁桓微弱不能防闲,则桓公时文姜尚未肆。《集传》得之矣。

(三)刺鲁桓公说

《敝笱》,齐人刺鲁桓公也。敝笱不足以遏鱼,况鲂鲲之鱼尤不易遏,故唯唯然往来自如。鲁桓公特敝笱而已。

《敝笱》,刺鲁桓公不能防闲文姜也。

(四)咏文姜出嫁说

此指文姜诗。归,指于归;从,指从嫁:自顺。

(五)刺文姜铺张说

本篇是倒是刺文姜,但刺的不是《诗序》所云云,而正是刺她的铺张浪费,无以复加。

这是刺文姜回齐国去见哥哥,随从车马铺张浪费的诗。诗以敝笱喻鲁桓,以鱼喻文姜,讽刺其罪行。诗三节十二行,主要突出其铺张浪费、疯狂奔淫的丑秽。文辞生动地描绘了车马之盛。

二、《敝笱》主旨分析

联系上一节关于《南山》主旨的分析,对文姜与齐襄的关系就大致比较清楚了,但文姜在鲁桓之后的活动历来还是有不同看法的,这一点,可以在《敝笱》中找到答案,也是对《敝笱》主旨分析的主要内容。

首先,还是从细节入手,分析几个关键的字、词。

(一)鳏

毛《传》解鳏为“大鱼”,这一观点被后世多数研究者接受,如苏辙的《诗集传》、朱熹《诗集传》等;而郑《笺》解释为“鱼子”,孔颖达接受了他的观点,并结合毛《传》综合解读。

相较而言,赞同“大鱼”说的居主流,且看几例比较合理的解释:

鳏,大鱼也。笱,非所以执鲂鳏而又敝矣,宜其鱼之不制也。

鳏,毛氏以为大鱼,郑氏以为小鱼。敝笱则譬桓公之微弱,鲂鳏则譬文姜之势盛,敝笱之不制鲂鳏亦犹桓公之不能制文姜也。

鳏,大鱼。鲂亦中鱼,喻鲁庄微弱不能以礼防闲其母,止齐襄之来致,齐襄疾驱于通道大都,与文姜淫不已也。鲂虽非甚大之鱼,因鳏连文,意在鳏也。

鲂鳏,大鱼也。齐人以敝笱不能制大鱼,比鲁庄公不能防闲文姜,故归齐而从之者众也。

众家的解读,基本上围绕文姜的“不可制”上,是用作为“大鱼”的鳏来比喻,还是比较合理的。

问题是,本诗的重点究竟是放在难制的“大鱼”上,还是“难制大鱼”的人上?

本文认为,大鱼固然难制,但不会没有办法;关键在于怎么制,什么人去“制”。也就是说,文姜固然难以控制,但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鲁桓的不能“制”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二)齐子

诗中“齐子”一词出现了三次,分别伴随“如云”、“如雨”、“如水”,动作都是“归”字。

据字义,“归”应该是回(家),有的著家解释为“归宁”,似乎更妥帖。“如云”、“如雨”、“如水”应指回(家)时的排场之大。由此可以推断,“齐子”指的是文姜,这一点历来没有太大的争议。

那么,文姜的回家或“归宁”,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排场?是在什么背景之下发生的?鲁桓的态度又是如何呢?

这就涉及到对《敝笱》主旨的解读了。

前面已经列出了关于《敝笱》主旨的主要观点,其中“咏文姜出嫁”似乎不和情理,既然是“归宁”,就不是出嫁;其它四种观点,无论是刺文姜的淫乱、铺张,还是刺鲁桓、鲁庄父子,均道出了问题的一个侧面,各有各的合理性,问题的关键在于都只是指出了全局中的一部分,不能全面地看待。

后人倒是能够透过表象看到实质,见解颇为精彩,姑且引录两条:

《敝笱》,刺法坏也。文姜之罪甚于哀姜,而乃纵之归。齐襄固不容诛,抑鲁人亦有过焉。宋襄公之母被出,尚且终身不归,况与弑而孙焉者乎?孙而又容其归,则无以处之矣。异日之会,齐侯自此归始也。《春秋》不书文姜之归国,史失之也。删《诗》而存敝笱,所以补《春秋》之阙也,故曰《诗》与《春秋》相表里者也。

《敝笱》,虽刺文姜恶鲁桓,而取义莫大焉。当时王纲废弛,天下无霸,法之敝甚矣。襄与姜,姊弟宣淫,杀其夫,而往来无忌,网漏吞舟之鱼,莫之谁何,此《敝笱》之所以兴叹也。读诗者当知此意。

这是清代研究者傅桓和范家相对《敝笱》主旨的解读,能站在时代的角度,从历史的高度去审视诗篇所揭示的问题,很有眼光。

就诗篇而言,还需要再解读。

通读全诗,反复体味,不难看出:诗中比较明确的,首先是对文姜“归宁”的描述,其场面自然是铺张的,但全诗并不仅仅停留在刺铺张上,还有更深的意味。文姜的铺张,其实是一种张扬,也是一种骄纵,其背后,是强大的齐国,故而她的丈夫鲁桓不能禁制,甚至后来的鲁庄(文姜的儿子)也不能“防闲”,因此说,齐、鲁联姻,是决定性的因素。

那么,鲁国以及其国君鲁桓为什么选择了齐国的文姜呢?

这一点,前面已详细讲过,这里不再赘述。简单地说,鲁桓自己的特殊处境迫使他选择了这种方式,无论后来的结果如何,都是无可奈何的,也无力抗争。“敝笱”焉能制“大鱼”乎?

总而言之,全篇的主旨应该直指鲁桓,诗篇的作者借文姜的“归宁”来刺鲁桓,讽刺他的自欺欺人式的政治“决断”,齐、鲁联姻固然带来了短暂的喘息与安宁,但后患无穷,以后的事件发展就是证明。

参考文献:

[1]汉·司马迁著《史记》,中华书局点校本,1982.

[2]清·方玉润著《诗经原始》,中华书局,1986.

篇5:诗经·国风·齐风·著

《卢令》,《诗经·齐风》的一篇。为先秦时代齐地汉族民歌。全诗三章,每章二句。这是一首赞美猎人的短歌。其人带着猎犬出猎,品德仁慈,卷发美髯,具有长者之相。《毛诗序》说这首诗为刺齐襄公荒于政事而作。《诗经》是汉族文学史上第一部诗歌总集。对后代诗歌发展有深远的影响,成为中国古典文学现实主义传统的源头。

卢令

原文:

卢令令,其人美且仁。

卢重环,其人美且鬈。

卢重鋂,其人美且偲。

译文及注释

译文

黑犬颈圈丁当响,猎人英俊又善良。

黑犬脖上套双环,猎人英俊又勇敢。

黑犬脖上环套环,猎人英俊又能干。

注释

①卢:黑毛猎犬。令令:即“铃铃”,猎犬颈下套环发出的响声。

②其人:指猎人。仁:仁慈和善。

③重(chóng 虫)环:大环套小环,又称子母环。

④鬈(quán 全):勇壮。一说发好貌。

⑤重鋂(méi 梅):一个大环套两个小环。

⑥偲(cāi 猜):多才多智。一说须多而美。

鉴赏

关于此篇诗旨,历来看法不一,今将几种主要的说法列举如下:一、刺荒说(《毛诗序》:“《卢令》,刺荒也。襄公好田猎,毕弋而不修民事,百姓苦之,好陈古以风焉。”)二、刺以色取人说(牟庭《诗切》)。三、女恋男、女赞男之说(朱东润《诗三百篇探故》、袁梅《诗经译注》)。四、猎歌说(周蒙、冯宇《诗经百首译释》)。五、赞美猎者说(王质《诗总闻》、朱熹《诗集传》)。今人多从第五说,当以此说为是。

作者是以羡慕的眼光,对猎人的外在英姿和内在美德进行夸赞。实在看不出诗中有“陈古以风”之意,也看不出“词若叹美,意实讽刺”(方玉润《诗经原始》)之类的暗讽手法。

打猎是古代农牧社会习以为常的事。猎者除获得生活所需之物外,还有健身习武的好处。古人认为,国家要强盛,离不开文治武功。体魄强健,好勇善战,体现了国人的尚武精神。仁爱慈善,足智多谋,体现了国人的文明精神。因此,文武并崇,刚柔兼济,在古代形成一种风尚,一种共识。在这种风气影响下,人们往往把是否能文能武作为衡量一个人是否有出息的重要标准。在日常生活中,人们也常常以这种标准与眼光来衡量和观察各种人物,一旦有这样的人物出现,就倍加赞赏,此诗中的猎者就是其中一例。作者选取狩猎这一常见习俗,对猎人的善良、勇敢、能干和美姿进行赞誉,既是情理中事,又是诗人审美眼光独到之处。

此诗采用了由犬及人、由实到虚的写法。全诗共三章,每章的第一句均以实写手法写犬;每章的第二句均以虚写手法写人,“即物指人,意态可掬”(陈震《读诗识小录》)。“令令”、“重环”、“重鋂”,是写犬,不仅描绘其貌,而且描摹其声。由此可以想见当时的情景:黑犬在猎人跟前的受宠貌和兴奋貌,猎犬在跑动中套环发出的响声等等,这就从一个侧面烘托出狩猎时的气氛。陈继揆《读诗臆补》云:“诗三字句,赋物最工。如‘殷其雷’及‘卢令令’等句,使人如见如闻,千载以下读之,犹觉其容满目,其音满耳。”对“卢令令”三字感受特深。“美且仁”、“美且鬈”、“美且偲”,则是写人,在夸赞猎人英姿的同时,又夸赞猎人的善良、勇敢和才干。这样看来,诗中所赞美的猎人,是个文武双全、才貌出众的人物,以致引起旁观者(包括作者)的羡慕、敬仰和爱戴。从感情的角度看是真实的,从当时所崇尚的民风看,也是可信的。

诗经狡童原文翻译及赏析

原文:

狡童

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

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

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

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

译文:

那个滑头小伙子,为何不和我说话?都是因你的缘故,使我饭也吃不下。

那个滑头小伙子,为何不与我共餐?都是因你的缘故,使我觉也睡不安。

注释:

1.狡童:美貌少年。狡,同“姣”,美好。一说为狡猾,如口语说“滑头”之类,是戏谑之语。

2.彼:那。

3.维:为,因为。

4.不能餐:饭吃不香,吃不下。

5.食:一起吃饭。

6.息:安稳入睡。

赏析:

法国女作家斯达尔夫人说:爱情对于男子只是生活中的一段插曲,而对于女人则是生命的全部。确实,一个姑娘生活中最艰巨的任务就是反复证实小伙子的爱情是执着专一,永恒不变的。因而,恋爱中的姑娘永远没有精神的安宁。对方一个异常的表情,会激起她心中的波澜;对方一个失爱的举动,更会使她痛苦无比,寝食难安。《郑风·狡童》中的这位女子就是如此,或许是一次口角,或许是一个误会,小伙子两个失爱的举动,她竟为之寝食不安,直言痛呼。

首先,诗的两章通过循序渐进的结构方式,有层次地表现了这对恋人之间已经出现的疏离过程。第一章曰:“不与我言”,第二章承之曰:“不与我食”,这不是同时并举,而是逐步发展。所谓“不与我言”,并非道途相遇,掉头不顾,而当理解为共食之时,不瞅不睬;所谓“不与我食”,是指始而为共食之时,不瞅不睬,继而至分而居之,不与共食。爱情的小舟,遇到了急风狂浪,正面临倾覆的危险。与此相应,女子失恋的痛苦也随之步步加深。共食不睬,虽一日三餐不宁而长夜同寝尚安;而分居离食,就食不甘味更寝不安席了。因此这位女子要直言呼告,痛诉怨恨。

其次,诗篇通过直言痛呼的人物语言,刻画了一个初遭失恋而情感缠绵,对恋人仍一往情深的女子形象。《诗经》中刻划了许多遭遇情变的形象,情变程度有别,痛苦感受不同。《郑风·狡童》中的女子面临失恋的情况,听她的呼告,能感觉在怨恨与焦虑中,仍对恋人充满了渴望与深情。“狡童”的“狡”,一说通“佼”,亦即强壮俊美之意;如此理解,“彼狡童兮”,亦即“那个强壮漂亮的小伙子啊”。这就是骂中有爱,恨中带恋了。所谓“若忿,若憾,若谑,若真,情之至也”(陈继揆《读风臆补》)。而两章的后两句“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则由前两句第三人称的“彼”,转变为第二人称的直面式的呼告了,从而把对“狡童”的恋慕期待之情表现得缠绵难割。

篇6:诗经·国风·齐风·著

峱(náo):齐国山名,在今山东淄博东。

从:逐。肩:借为“豜(jiān)”,大兽。《毛传》:“兽三岁为肩,四岁为特。”

揖:作揖,古礼节。儇(xuān):轻快便捷。

茂:美,指善猎。

牡:公兽。

昌:指强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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