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 国风》的“礼教”内涵

2024-04-29

《诗经 国风》的“礼教”内涵(通用10篇)

篇1:《诗经 国风》的“礼教”内涵

《诗经 国风》的“礼教”内涵

中国是享誉世界的“礼仪之邦”,西周时期的礼乐制度已经建立起一套严密的礼乐秩序,作为礼乐文化的传播载体,《诗经·国风》为乡人提供了温润如玉的君子人格,深情忠诚的爱情范本,温柔敦厚的民族性格等富于礼教内涵的诗歌文本。

周公制礼作乐,标志着中华民族开始进入自觉讲究礼仪的文明时代。在借鉴了夏、商两代为政得失之后,以道德为核心而建立起来的周礼已经具备了一种足以与古希腊精神相媲美的春秋气象。所以,当“礼崩乐坏”之后,孔子删定《诗三百》,在列国间奔走呼告,力图恢复西周盛大恢弘的礼乐制度。

最初的礼乐制度以“诗乐舞”三者合一的形式出现,不论是天子招待外宾、燕飨内臣,还是与上层社会相平行的各种乡人典乐场合,《国风》都发挥着重要的作用。“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用之乡人焉,用之邦国焉……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虽然汉儒对《诗经》的解读不乏义理之说,但《诗经》所担负的教化作用还是不可否定的,礼乐制度所带来的正面影响也是不可抹煞的。五四时期,为了扼杀复辟之梦,吴虞在1911月1日的《新青年》上发表了《吃人的礼教》,从此“礼教”便背上了“吃人”的恶名,这不免矫枉过正有失客观。

作为礼乐制度的重要载体,《国风》的文本本身就包蕴了深刻的礼仪内涵,它与当时的典乐制度相结合,将统治阶级想要传达给大众的观念密密缝织在《诗经》里,又在乡礼中广泛传诵,以便起到教化作用。

1.温润如玉:君子人格的出现

“君子”一词最初只作为一种阶级的象征,指居住于城邑中的贵族,与作为下层庶民的“小人”对应。到春秋时代,君子才有了积极的含义,涉及到道德问题。在被乡人们热烈唱诵的《国风》中,“君子”频频出现,并已经开始具备道德内涵。

十五《国风》中,提到“君子”一词的诗篇一共有20篇,大部分的“君子”还是典型的贵族阶层,《魏风·伐檀》讽刺剥削阶级不劳而获:“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廛兮?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狟兮?彼君子兮,不素餐兮!”;《曹风·鸤鸠》也是讽刺统治阶级中没有好人的诗:“鸤鸠在桑,其子七兮。淑人君子,其仪一兮。其仪一兮,心如结兮。”这里的“君子”已经有了正面的意义,指有才德的人;《周南·樛木》、《周南·汝坟》、《召南·草虫》、《召南·殷其雷》、《邶风·雄雉》、《王风·君子于役》等一般都被认为是思妇之诗,写妻子思念远行的丈夫;《君子于役》更是点明“君子”是要去前线打仗,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

其中最为典型的是《卫风·淇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这首诗里所赞美的是君子是两周之际的卫武公。《朱子语类》引文蔚说:“《淇奥》一篇,卫武公进德成德之序可见。”据《国语·楚语》记载,卫武公是一个有贤德的人,年近耄耋,还自警修德。诗中切、磋、琢、磨,《尔雅·释器》曰:“骨谓之切,象谓之磋,玉谓之琢,石谓之磨。”这里都比喻君子研究学问和陶冶情操的精益求精。

《秦风·小戎》是一个妇女思念远行丈夫的诗,明确强调了“君子”的品质:“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远在先秦时期,尚玉已经成为一种风俗,一种文化,古人认为玉可以祭神通神,消灾致福。所以玉既可以做礼器,也可以做礼物。又以玉喻人,以玉比德。君子已经具备了美玉般“温润”的人格美。

米歇尔·福柯认为,知识不同于科学,与科学的冷静客观不同,在知识的空间里有主体意识的一席之地,“知识,还是一个陈述的并列和从属的范围,概念在这个范围中产生、消失、被使用和转换”。“君子人格”的出现,让这个正面意象在反复引用中转变成周人的信仰,加上孔子对“君子”的一再肯定,君子人格成为中国知识分子们毕生求索的人格典范。

2.深情忠诚:爱情范本的树立

《毛诗序》中关于《周南·关雎》“后妃之德”之说一直饱受争议,诗歌确实是在写一个男子追求窈窕淑女,并为之夜不能寐食不甘味的故事。但它依然不露痕迹地包含了礼乐内涵。上博简《孔子诗论》认为:“《关雎》,以色喻于礼……其四章则喻矣。以琴瑟之悦拟好色之愿,以钟鼓之乐拟婚姻之好,反纳于礼,不亦能改乎?”“以色喻于礼”,“色”,指的就是君子倾慕窈窕淑女之事,有了意中人,怎么办呢?当“求之不得”时,就改变策略,不能唐突佳人,而是反入于礼,有礼有节地完成自己的愿望。

关于“琴瑟友之”、“钟鼓乐之”,普遍说法是用琴瑟去亲近她,再用钟鼓去迎娶她。但也有一种说法认为这都是君子的想象,以琴瑟之悦比拟喜爱淑女的心愿,用钟鼓之乐比拟成婚的喜乐。这两种说法都不能忽略一点:乐器本身的礼乐含义。周代的典乐制度不仅在用乐上要求严格,同时还有一套对应的“乐悬制度”,乐器的规格也是尊卑、贵贱、亲疏、长幼等伦理政治地位的象征。钟鼓罄悬挂演奏乐器规格非常严格,不能僭越。钟鼓是非同寻常的乐器,天子、诸侯享金奏,卿大夫、士唯鼓而已,象征君臣节度。“金奏”便是钟奏,钟是主人尊贵地位的象征,鼓也不是普通人家随便就可以击打的乐器。在典乐政治大备的周代,乐器还具备了“器以藏礼”的文化精髓。《白虎通·礼乐篇》认为“瑟者,啬也,闲也,所以惩忿窒欲,正人之德也。琴者,禁也,所以禁止淫邪、正人心也。”琴瑟本身蕴含了美德与中正和平的思想。瑟正德,琴正心,琴瑟和合则君父有节、臣子有义,琴瑟蕴含着君臣有度的政治内涵。另一方面琴瑟合奏作为和美音乐的典范又被注入男女和乐婚配的喻意,比如《郑风·女曰鸡鸣》中的.“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历来都是伉俪和谐的经典写照。

“君子”在当时一般都指贵族男子,而这个贵族男子在求偶时用的乐器也是贵族乐器,那么《关雎》关于“后妃之德”的说法也有一定合理性,它所传达的是以道德情感来升华原欲,见女色之美,反纳其心于礼,故曰“改”,所以孔子认为它“乐而不淫”,由贵族阶层为劳动人民树立了一个很好的“上以风化下”的典范。就算放在当下的环境中,《关雎》的文本包含的“礼”依然有它的普遍性:喜欢一个姑娘,就要以礼相待地尊重她,循序渐进地接近她。一波三折,一咏三叹之下,还包含着锲而不舍坚定不移的专注,这样的诚挚感情放之四海都值得歌颂。 《国风》中能给人带来正面影响的爱情诗歌还有很多。《王风·采葛》:“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深情如斯,时光难耐。《郑风·子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幽怨中折射出一往情深。《秦风·蒹葭》:“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表达了对爱情苦苦追索锲而不舍的专注。《郑风·出其东门》中的“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更是显示了男主人公对恋人坚贞不二的忠诚。《郑风·将仲子》中的男主人公要翻越女孩家的院墙去和女孩相会,女孩理智地拒绝他的逾礼之举,不停地规劝:“父母之言,亦可畏也!诸兄之言,亦可畏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爱别人的同时也不忘记自尊自爱,不管是过去的“礼”还是现在的“礼”,姑娘的行为都无可挑剔。《唐风·葛生》中的悼亡同样深情:“冬至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你安眠于冬日的白昼直至夏天的傍晚,百年之后,我将与你同归一室,悲情不多,多的是找到归宿般的踏实。

《国风》中也描写有爱情悲剧的篇章,最为典型的便是《卫风·氓》和《邶风·谷雨》,《氓》中的姑娘和《将仲子》中的姑娘一样,既忠贞地爱着自己的心上人,“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又发乎情止乎礼,“匪我愆期,子无良媒”,我之所以不答应你是因为你没有请媒人来提亲。《仪礼·士昏礼》记载说:“六礼备,谓之聘;六礼不备,谓之奔。”《齐风·南山》中也强调:“娶妻如之何,必告父母”,“娶妻如之何,匪媒不得”。不遵守礼节的结合不会被人认可,还会受到舆论的指责,称之为“淫奔”。但遇人不淑,仍然无法避免婚姻悲剧。而女主人公在婚姻失败后并没有歇斯底里,还保持着一种可贵的自省和冷静,“静言思之,躬自悼矣”,收拾东西回娘家去,已经失去了爱人,就不再买一送一地搭售自尊。从头至尾,她的行为都令人尊敬。

《邶风·谷风》中的女主人公的性格就没有那么决绝,当初同甘共苦的糟糠之妻最终还是被忘恩负义的丈夫无情抛弃,开篇便是“习习谷风,以阴以雨”,渲染一种悲哀不舍的情绪,还记得恋人最初的誓言“及尔同死”,夫君要娶新人进门,她依然“行道迟迟,中心有违”地不愿离开。终篇弥漫的沉郁基调,彷徨无归的失落心情,虽然没有批判,但此时无声胜有声,展示丑陋已经是一种无声的鞭笞。

《国风》呈现了一幅幅先民们的爱情画卷,诗歌的基调和立场已经非常鲜明,对深情不渝的爱情的歌颂,对逾礼薄幸行为的批判,就是对“礼”这一理念的感性表现。

3.温柔敦厚:民族性格的形成

一个族群,从自然获取物质资料的生存形态,决定着其认知自然、把握自然的方式。《国风》中传递出的“温柔敦厚”的情感气质,与中国先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动习惯有着很大的联系,如果说海洋赋予了西方人冒险精神,那么土地就赋予了东方人温厚务实的性格特征。

作为重农主义的周民族文明历程缩影的史诗,《诗经》大量的农事诗和农业生产场面的描写,透射出浓厚的农业文化气息。最典型的便是《幽风·七月》,一共八章,以一首顶寻常十首的规模,将耕作、女功、蚕桑、田猎、授衣、营建、酿酒、祭祀等一年的劳作详细地陈列出来。有寒苦生活的描写:“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无衣无褐,何以卒岁。”不仅穿不暖,也吃不好:“六月食郁及薁,七月烹葵及菽。八月剥枣,十月获稻。为此春酒,以介眉寿。七月食瓜,八月断壶,九月叔苴。采茶薪樗,食我农夫。”住宿环境也很简陋:“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穹窒熏鼠,塞向墐户。嗟我妇子,曰为改岁,入此室处。”但在这样的清苦生活中,也有一抹抹田园亮色:“春日载阳,有名仓庚。女执懿筐,遵彼微行,爰求柔桑……蚕月条桑,取彼斧斨,以伐远扬。”而农民们如此辛苦,遍身罗绮者,却不是养蚕人:“七月鸣鵙,八月载绩。载玄载黄,我朱孔阳,为公子裳……取彼狐狸,为公子裘……言私其豵,献豣于公。”最后还要忙祭祀:“跻彼公堂,称彼兕觥,万寿无疆!”整首诗里反复唱诵四月、五月、六月、七月如何,一日之、二之日如何,回环往复,呈现出一种天长日久的钝滞与安于天命的从容,有悲苦情绪,但更多的是对客观事实的陈述。

姚际恒认为《七月》里的小节分别像《月令》、《五行志》、《采桑图》、《田家乐园》、《食谱》、《谷谱》、《酒经》,“一诗之中无不具备,洵天下之至文也。”在尚无文字记事的早期社会,以歌记事,口耳相传是一种普遍的文化传播方式,与农事相关的知识被编成歌谣,传唱的过程中又被不同的人加工润色,是实现生产经验传承的具体手段。顾炎武《日知录》说:“三代以上,人人皆知天文,‘七月流火’,农夫之辞也。‘三星在户’,妇人之语也。‘月离于毕’,戍卒之作也。‘龙尾伏辰’,儿童之遥也。”所以程俊英认为:“这样一篇规模宏大的农事诗,决不是哪一个天才所能成就。其中有古代的农谣,有幽地的民歌,应是集腋成裘的作品。而且决非一朝一夕所能成就,必然有一个积年累月的流传过程。”

朱熹《诗集传》论及《七月》主题时引王安石曰:“仰观星日霜露之变,俯察昆虫草木之化,以知天时,以授民事。女服事乎内,男服事乎外。上以诚爱下,下以忠利上。父父子子,夫夫妇妇,养老而慈幼,食力而助弱。其祭祀也时,其燕飨也节,此《七月》之义也。”

《七月》以自然时序为纲,以气候变化规律为准,将一年四季中的生产生活内容依时呈现出来。人事活动对应自然结构,吻合周人的“天人合一”理念。人们仰观头顶的星空,俯察脚下的土地,在年复一年的春耕秋收的轮回中,借助于田园和自然得以确认和显现人的价值和人生的意义。虽然贵族对农民存在着事实上的压迫,但这种概念在当时人们的心中却是天经地义的。与抗争心理相比,妥协心理不是缺乏勇气,而是在安于天命的心理基础上,多了一份温柔敦厚的悲悯。因此,农事诗中充满着对自然和田园的感恩心理,《七月》同样代表着西周、春秋时期整个华夏部族的文化和情感。

篇2:《诗经 国风》的“礼教”内涵

在《诗经·国风》中,“渡河”成为“水滨恋歌”的典型意象。文章将从《国风》中的“渡河”情结入手,分析此岸与对岸的空间距离,以及在其之上产生的渡河人与求佳人的心理距离。

在《诗经·国风》中,水的意象①十分普遍,和水有关的诗篇多达二十多首,而以“渡河”为主题的诗作有八篇,即《周南·汉广》(九)、《邶风·匏有苦叶》(三四)、《邶风·谷风》(三五)、《卫风·氓》(五八)、《卫风·河广》(六一)、《郑风·褰裳》(八七)、《郑风·溱洧》(九五)、《秦风·蒹葭》(一二九)。这八首诗多被研究者誉为千古流传的“水滨恋歌”②。

日常出行是人们生活的一个重要的内容,西周初年的长江汉水流域,人们渡河的方式,就有在水底潜行的,也有乘竹木筏子摆渡的③。《诗经》时代的人们在面对“水”的阻挠,不仅可以褰裳渡河,也可以乘车、乘船,并伴随而生了许多的“水滨恋歌”。

一、渡河情结:此岸与彼岸的.空间距离

先民对“渡河”也有着其根深的情结,表现在此岸对彼岸的向往。

《邶风·匏有苦叶》云:“匏有苦叶,济有深涉。深则厉,浅则揭。有弥济盈,有鷕雉鸣。济盈不濡轨,雉鸣求其牡。雝雝鸣雁,旭日始旦。士如归妻,迨冰未泮。招招舟子,人涉卬否。人涉卬否,卬须我友。”这首诗中同时出现了四种渡河方式:厉,揭,匏,舟。朱熹在《诗集传》说:“济,渡处。行渡河曰涉,以衣而涉曰厉,褰衣而涉曰揭。”匏是一种大葫芦,有助于飘浮,所以带着可以帮助渡河。厉是指水已经过膝,人在水中行走渡河;而揭则指水未过膝。表现出先民在面对河水的阻隔,此岸到彼岸的方法也是层出不穷的。

除了交通工具的发展以外,渡河人对彼岸的向往也是跃然纸上。在《秦风·蒹葭》中,“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也表现出先民对“彼岸”的特殊向往,达到了一种“溯洄从之”的企盼之情。

这一点在《卫风·河广》中表现得特别明显:“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跂予望之。谁谓河广?曾不容刀。谁谓宋远?曾不崇朝。”作者用奇特的夸张,往往能在出人不意之中,发挥令人拍案叫绝的强烈感染效果。从侧面反映出“渡河人”渴求“彼岸”的迫切愿望。

二、水滨恋歌:渡河人与佳人的心理距离

由先民的渡河情结,进一步上升为水滨恋歌,表现出渡河人对佳人的向往。

《郑风·溱洧》:“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蕑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溱与洧,浏其清矣。士与女,殷其盈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勺药。”写男女一起在水边游玩,互赠香草相守嬉戏之景。在《溱洧》这一诗中,“渡河”成为了爱情的见证,一直被认为是“郑风,淫”的代表作。方玉润以此诗:“开后世冶游艳诗之祖”。

与《溱洧》同一背景的诗还有《郑风·褰裳》,此当是一首女子戏谑情人的歌子。在水畔男女聚会之日,一个姑娘看中了对岸的小伙儿,甚至泼辣地直呼“狂童之狂也且。”热烈而鲜明地表现她的爱情。

河的哀歌多是以女子的口吻表达色衰恩绝的悲凄,如《卫风·氓》中的弃妇遭受到丈夫不公正的待遇,当她被休回家路遇淇水时,自然回想起当初她与氓在淇水河边“总角之宴,言笑晏晏”的约会恋爱情形,那是何等的幸福快乐,而眼前又见淇水却已是夫妻反目,一切的“信誓旦旦”都已化为乌有,触景伤怀,“渡河”成为了她爱情的象征,再一次见到淇水更使女主人公感到无限的忧伤。

综上所述,在《诗经》中,很多“渡河人”由此岸到彼岸,是以期“求得佳人归”,用“渡河”隔两岸喻指恋人之间情爱的阻隔。正如《秦风·蒹葭》渡河之意暗含诗中:“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在水一方的伊人闪烁缥缈,饱含了“渡河人”求之不得的深深惆怅。

同样的,在《周南·汉广》中:“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爱情不可求得是因为他们之间,存在着如同宽阔而又漫长的长江汉水一样难以逾越的巨大障碍。

篇3:论《诗经·国风》的早期传播

《诗经·国风》的创作时代上起西周初期, 下至春秋中叶, 即从公元前11世纪一直延伸到公元前6世纪, 跨度为五百多年。在这五百多年间, 流传于民间的歌谣、文人乐官创作的歌曲是一个庞大的数字。然而最终得以传播至今的, 只有160篇, 平均来看, 每三年还不到一篇。那么, 这些诗歌的传播和它们创作的特点有什么联系?我们尝试从这一问题切入, 来分析和探讨《国风》在其创作初期广为传播的深层次原因及其传播特点。

《国风》是不是民歌, 是《诗经》学的一大公案, 聚讼纷纭, 但主要分为两派观点。一派认为《国风》源自民间歌谣, 一派认为《国风》是各国贵族作品。但不管持上述两派何种观点, 不可否认的是, 《国风》在创作之初, 其传播方式是以口头传播为主。对这一问题, 学者们有着比较一致的看法。比如, 梁笑梅认为, “有声语言的产生被视为人类传播历史上的第一次革命, 由此产生的口头传播是人类最基本、最常用的传播手段, 具有直接性和灵活性。”[1]何如月指出, 受书写材料的限制以及社会环境的限制, 春秋时期诗经的几种主要传播方式如宴会演奏、学校教授、赋诗言志、引诗证诗等都属于口头传播, 口头传播是其主要的传播渠道。这是《诗经》早期传播过程中体现出来的重要特点之一。[2]陈子展先生认为, “ (诗经中) 《国风》一部分大都是民俗歌谣之言, 最富于人民性。”[3]我们也认为, 诗经中文学价值最高的国风部分, 其最初形式是存在于口头的歌谣。理由有两点。一是从诗经很多篇目的内容来看, 其作者是底层的劳动人民。比如《魏风·伐檀》:“坎坎伐檀兮, 置之河之干兮。”《东门之池》:“东门之池, 可以沤麻。彼美淑姬, 可以晤歌。”这些内容都是所谓“劳者歌其事”。在当时教育普及程度非常低的情况下, 底层的劳动人民是不识字的, 他们不经意创作出来的歌谣, 在人们的口耳相传中不断被改进、完善, 并最终具有极高的音乐性和文学性, 被官方文化部门的相关人员记录下来, 成为中国文学传诵千古的经典。其二, 《汉书·艺文志》说:“以其讽诵, 不独在竹帛”。正因为这一特点, 《诗经》才能在“礼崩乐坏, 书阙有间”的情况下, 得以较好地保存其文本。也正是因为其朗朗上口, 以一种生鲜的形式存活于当时百姓的口头, 才能在秦始皇焚书之后, 仍然能顽强地复原其初始形式。

二、《国风》最初得以传播最重要因素, 是其乐感之优美、韵律之和谐

很遗憾, 我们所读到的《诗》, 只是它的歌词部分, 而它们所拥有的优美的曲调, 已经是不可得而知了。我们现在所看到的《诗》, 以文字的形式保存于书籍中, 在辗转三千年时光之后, 安安静静的, 似乎那些曾经的庄严、繁华、喧闹与她无关。而我们若不透过那厚重的三千年的历史尘灰, 我们会简单地以为她原来就像我们现在所看到的那样沉默和艰涩, 从而忽略了它们曾经拥有的音乐性和和谐的韵律。《墨子·公孟篇》指出:“诵《诗》三百, 弦《诗》三百, 歌《诗》三百, 舞《诗》三百。”“诵诗三百”, 是指朗诵、吟咏;而“弦《诗》三百”, 大概就是在唱《诗》三百时, 用古琴一类的乐器来伴奏了。“歌《诗》三百, 舞《诗》三百”则更加说明, 《诗》在当时不但是可以唱的, 而且还有专门的乐工为这些动听的歌曲编排了相应的舞蹈, 在节日、祭祀等一些重要的场合用来表演。通过对《国风》作品的微观分析可以发现, 一些歌谣注重音乐的韵律、用韵等语言形式方面, 而以牺牲歌谣在语言内容上的完善为代价。因为只有好听、好记、耳熟能详才能被记住、被接受、被广泛传播。如果把歌谣比喻成一个生物的话, 这也是它们赖以生存、得以传播的第一法则。可以说, 《诗经》中这些歌谣的创造者和整理者, 总是自觉或不自觉的去贯彻这一创作规律, 总是把歌谣的音乐特性和韵律感放在第一的位置, 而把诗歌的语言所承载的思想内容放在第二的位置。鱼和熊掌有时候不可兼得, 那就不得不舍彼取此。因此, 《国风》160篇, 并不是每一首都是将音乐性和思想性结合得非常完美, 有相当一部分, 是因为它们当时的优美旋律, 也就是其“作曲”上的成功得以传唱并被保存、流传的。就像现在的一些流行歌曲, 同一主题、作词类似的歌在数量上非常多, 但往往只有少数歌曲因其韵律和曲调大受欢迎, 成为经典。它们的“作词”部分并非像历代一些《诗经》研究学者所想象的那么寓意深刻, 我们现在所能见到的“歌词”部分只是歌谣创作者为迎合歌谣的韵律而在遣词用句方面临时所做出的妥协而已。李光地就曾经强调:“《诗经》除显然有证据的, 自然为某人某事, 稍涉游移者, 便须空之, 愈空愈好, 何用实以世系为哉?只是要见其大处。如《国风》不过此男女饮食之故, 到《大雅》、《小雅》, 皆贤人君子所为, 作宴飨慰劳, 命将出师, 行礼奏乐也, 不过如此。”[4]《诗》三百, 很多之所以被后来的整理者选中并因此传播开来, 只是由于它们的曲调之优美的缘故, 而其歌词部分, 事实上是很平淡, 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这首《周南·芣苢》:

采采芣苢, 薄言采之。采采芣苢, 薄言有之。采采芣苢, 薄言掇之。采采芣苢, 薄言捋之。采采芣苢, 薄言袺之。采采芣苢, 薄言襭之。

这一首诗, “采采芣苢, 薄言采之”之后就是将“采”更换为“有、掇”等字, 一共六小节。不厌其烦, 反反复复。单凭歌词来看, 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文学性。这首诗可能是采芣苢之时所咏唱, 类似于劳动号子, 虽然单一, 但由于其曲调很有特点, 因此被选诗者相中。类似的例子又如《卢令》:

卢令令, 其人美且仁。卢重环, 其人美且鬈。卢重镅, 其人美且偲。

当然, 我们并不因此而否认, 《国风》中有不少是可以传诵千古的神来之笔, 是音乐性和思想内容性结合完美的佳作, 毕竟, 在跨度近500年间, 只选出了这160篇。我们只是强调在研究或学习《国风》时, 应该避免陷入那种就其思想主题非得拼出一个标准答案的思维定势。

通过对《国风》各篇的分析, 我们认为, 和其口头传播的方式相适应, 《国风》的创作、整理具备乐感优美、韵律和谐的音乐性。从语言形式来看, 《国风》的音乐性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一是用韵。《国风》篇篇用韵, 概莫能外。灵活多样的用韵, 是《国风》音乐性最重要的特点和最鲜明的体现。它的这一特点, 也无意中为音韵学家研究汉语上古音保存了最重要的语音材料。

二是节奏。《国风》对节奏的强调, 有时候是通过对语句中词语顺序的强行调整实现的, 这种调整往往和常见的词法、语法不一致, 例如《豳风·破斧》:

即破我斧, 又缺我斨。周公东征, 四国是皇。哀我人斯, 亦孔之将。

即破我斧, 又缺我錡。周公东征, 四国是吪。哀我人斯, 亦孔之嘉。

即破我斧, 又缺我銶。周公东征, 四国是遒。哀我人斯, 亦孔之休。

这首诗每一章的末尾, 为了不破坏前面诗句中四个音节所形成的节奏, 在“孔将、孔嘉、孔休” (非常美好的意思) 中间插入一个虚词“之”, 这样节奏就合拍了。

又如《豳风·狼跋》:狼跋其胡, 载疐其尾。

这句诗本来“狼跋其胡, 疐其尾”, 为了保持四个音节的节奏, 就在动词“疐” (三家诗作“踬”) 前面加了一个上古汉语常用的动词前缀“载”。

三是词语多用重言叠字, 或双声叠韵。这一用词特点自然而然形成音节上的节奏感。重言叠字如“关关雎鸠”、“蒹葭苍苍”、“虻之蚩蚩”、“泣涕涟涟”、“采采芣苢”、“桃之夭夭”等等。一些篇目则是大量运用这一特点, 如“肃肃兔罝, 椓之丁丁。赳赳武夫, 公侯干城。 (《周南·兔罝》) ”、“河水洋洋, 北流活活。施罛濊濊, 鳣鲔发发, 葭菼揭揭。庶姜孽孽, 庶士有朅。 (《卫风·硕人》) ”。至于双声或叠韵词, 在《国风》中也是随处可见, 像“辗转、翱翔、逍遥、邂逅、绸缪、颠倒、婆娑”等等这样一些词, 三千多年来, 一直沿用到现在。

四是一首诗往往分成几个章节, 每章同中有异, 形成一唱三叹的效果。同一主题反复吟咏, 从而充分地抒发了诗人情感或叙述了事理, 让人印象深刻。如《陈风·东门之池》:

东门之池, 可以沤麻。彼美淑姬, 可以晤歌。

东门之池, 可以沤苎。彼美淑姬, 可以晤语。

东门之池, 可以沤菅。彼美淑姬, 可以晤言。

又如《王风·采葛》:

彼采葛兮, 一日不见, 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 一日不见, 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 一日不见, 如三岁兮!

三、有利于《国风》早期传播的其他因素

除了上述所论述的最重要因素之外, 《诗经·国风》在早期得以广泛传播还有其他一些因素。其中, 《国风》描写了古人日常生活中令人印象深刻的意象和意境, 是其原因之一。现代人看诗经, 往往在它艰涩的字句面前知难而退;一些人听说这是经典, 硬着头皮去读, 也往往只是停留在文字层面或语言层面, 看不见美, 感受不到阅读的愉悦。如果能从文字语言层面, 进入这些字句所编织的意象空间, 你也许就会发现, 在它斑驳大门的后面, 是多么的美轮美奂。比如《秦风·蒹葭》描绘出的一种优美极致的朦胧意象, 这首诗因之被称作“朦胧诗之祖”。又如《卫风·硕人》中描写女子之美, 至今难以被超越:手如柔荑, 肤如凝脂, 领如蝤蛴, 齿如瓠犀。螓首蛾眉, 巧笑倩兮, 美目盼兮!

类似例子, 不胜枚举。此外, 还有其他原因, 比如, 《诗·国风》在当时在一定程度上承担了社会舆论、政治人物品评等功能, 也有助于其广泛传播。这些次要因素, 本文就不一一赘述。

摘要:通过对《诗经.国风》语言形式的分析, 探讨了它们在创作初期广为传播的深层次原因及其传播特点。《国风》的早期传播方式是以口头传播为主。在口头传播过程中, 《诗经.国风》160篇最终得以胜出从而流传至今, 源于这些篇目的创作者把歌谣的音乐性和韵律感放在第一重要的位置。相对而言, 这些诗歌的内容等因素在传播的初期则处于次要地位。

关键词:诗经,国风,早期传播,乐感

参考文献

[1]梁笑梅.中国诗歌传播学的学理背景与学科特质[J].西南师范大学学报 (人文社科版) , 2005 (4) :138-141.[1]梁笑梅.中国诗歌传播学的学理背景与学科特质[J].西南师范大学学报 (人文社科版) , 2005 (4) :138-141.

[2]何如月.从传播学视角看《诗经》在春秋时期的流传及其影响[J].陕西师范大学继续教育学报, 2006 (1) :58-61.[2]何如月.从传播学视角看《诗经》在春秋时期的流传及其影响[J].陕西师范大学继续教育学报, 2006 (1) :58-61.

[3]陈子展.诗经直解[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 1983 (10) :15.[3]陈子展.诗经直解[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 1983 (10) :15.

篇4:《诗经 国风》的“礼教”内涵

关键词:演变 礼教 启蒙

在我国历史上,媒这个角色,可说是源远流长。《周礼·地官·媒氏》云:“媒氏掌万民之判”,“今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可见,在周代甚至周代以前就有了专司“做媒”之职的人了。随着社会的发展变迁,又从媒官衍化出民间的媒妁,出现了“国营”与“个体”并存的现象。除了专职的“媒氏”以外,还有各种社会人物兼做的媒,媒成了人们社会生活中重要的角色。媒在促成男女婚嫁的同时,也在书写着自己的历史,丰富着自己的文化。本文拟从《诗经》中找寻媒的发展轨迹及后世礼教的滥殇。

一、求嗣之神——高禖

提起“媒”,大家都知道,那是嫁娶双方的牵线搭桥人。但历史上最早的“媒”却是神,而不是人;她也不专给人撮合婚事。人们崇拜她,最初是为了“求嗣”,即祈求生育、祈求得子,这最早的媒,就是“高禖”又称作“皋媒”或“神禖”。实际就是媒神。许慎在《说文》中说:“禖,祭也,从示,某声。”《礼记·月令》注说:“变媒言禖,神之也。”禖,就是媒,只是将其视之为神,对她进行供奉祭祀,才将“媒”写成了“禖”。“禖”又源于“腜,妇始孕,腜兆也”。朱骏声注曰:“高禖之禖,以腜为义。”《广雅·释亲》也说:“腜,胎也。”古代高禖确是求嗣之神。

《诗经·大雅·生民》第一章:“厥初生民,时维姜嫄。生民如何?可禋克祀。以弗无子,履帝武敏歆,攸介攸止,载震载夙,载生载育,时维后稷。”汉代毛亨解释道:“弗,去也。去无子,求有子,古者必立郊禖焉”。生民,第一代周朝的人。姜嫄是炎帝的子孙,姓姜,中邰氏的女儿,名嫄,高辛氏的妃子。《古诗源》注解本章云:说起那最早生出周朝的人来,是高辛氏的妃子姜嫄呢。她生出来的人,是怎样的呢?这一天到郊外去祭天,她先在郊禖前行礼。但姜嫄当时不曾出嫁,还不能够生儿子,因为踏着了天上神的脚迹,突然大拇指动了一动,心里似有感觉,肚子便大了起来,有了身孕,便觉胎儿常常转动着,姜嫄也便安静地养着。后来生下了孩儿,便抚养着孩儿,这孩儿便是那周朝的祖宗,名叫后稷。

姜嫄受到了周朝部落后裔的尊重,《诗经·鲁颂·閟宫》对她做了赞美:“閟宫有恤,实实枚枚,赫赫姜嫄,其德不回。”姜嫄被看作周的高禖,閟宫就是对她进行祭祀的地方。

二、婚姻的管理者——官媒

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婚姻带有越来越多的社会性。婚姻的状况,对于生产力的发展、社会的安定乃至于统治权的巩固,都有重大的影响。因此,对婚姻的管理,就成了历史的必然。这样,婚姻的管理者——官媒,也就应运而生了。官媒的职责是贯彻官方制订的婚姻礼仪和制度。反映在《诗经》中,主要有以下几方面:

(一)促使两性联姻

“婚礼必有媒以交通二家”。没有媒人的婚姻在当时认为是非法的。《诗经》里的《卫风·氓》说:“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最后两句的意思也就是说:不是我耽误了时间,是你没叫别人来说媒啊。《 豳风·伐柯》篇中有这样几句:“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娶妻如何,匪媒不得。”可见当时,一般男女青年婚配都需要媒人说合,特别是中上层阶级的青年男女,有时虽有相恋、私定终身之事,但谈到婚姻嫁娶,非要谋媒人走过场,方可成为名正言顺的婚姻。

(二)仲春之月,令会男女

《周礼·媒氏》曰:“仲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若无故而不用令者,罚之;司男女之无夫家而会之。”仲春之月,执掌婚姻的官员——媒氏,命未婚男女与已有匹配而鳏寡者幽会,奔者不禁。奔,是指男女不经媒妁而结合。仲春之月,不但“奔者不禁”,而且“无故不用令者”还要“罚之”。“仲春之月,令会男女”是媒氏一项重要的职责。《郑风·溱洧》便是反映这一现象的诗。“溱与洧,方涣涣兮。”涣涣,春天水大的样子,此句点出季节特点及故事发生的合理性。“士与女,方秉蕑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之于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年轻的男女都要到那边采兰。女人说到:“你可愿意去看热闹?”男子答:“我已经去过一趟了。”女人又邀他:“你姑且陪我去看看吧!”两人说定后,同到洧水的外面,那边地方实在宽大而且很快活的。这时男子和女人,两下里调戏起来,到情兴浓时,便定了终身密约,送她一束芍药花儿。在野外无所顾忌的男欢女爱,这在礼法社会是决不能被容忍的。但正因为仲春之会是官家所订,所以才成为当时合法的事情。

从神媒到官媒的演变,是当时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必然。尽管《诗经》所反映的年代以奴隶社会为主,但从媒的发展中,我们已经发现了封建礼教的端倪。具体如下:

1.男尊女卑

《小雅·斯干》曰:“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载弄之璋。其泣喤喤,朱芾斯皇,室家君王”。“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无非无仪,唯酒食是议…。”从诗中可见,生了女孩,只让她睡在地上,仅给她包上褓布,戴上便宜的装饰品;而要是生了男孩则就要让他睡到床上,给他穿上漂亮衣裳,佩戴珍贵的玉饰。生男生女即如此区别对待,长大后的女子在婚姻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2.重视节操

妇女的节操被视作是她丈夫的财富,是妇女至为重要的东西,而男子则无节操可言。所谓:“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因此,女子年老色衰被弃在《诗经》中并不鲜见。不仅见弃于夫,就连娘家人,也对弃妇不能礼遇。

《卫风·氓》中的女主人公,年轻时嫁给了一位貌似憨厚的男子。由恋爱到结婚后,女子夙兴夜寐,辛劳持家 ,恪守妇德,家境终于由穷到富。但丈夫却做了负心汉,遗弃了年老的女子。而娘家的兄弟,不但不安慰她,反而在旁冷嘲热讽这位不幸的女子。

而既嫁鲁桓公,又与哥哥齐襄公私通的齐文姜,更是《诗经》中的主要讽刺题材。共有六首诗来描写齐文姜,它们是齐风《桃树有华》、《南山》、《载驱》;鲁风《猗嗟》、《敝笱》;郑风《有女同车》等。描写齐文姜的美时说:“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如此的美丽,让人“寤寐无为,辗转伏枕”。同时,齐文姜也是一个才女,相传《诗经》里《燕燕》为其所作:“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不及,泣涕如雨。”就因为这首伤感的离别诗,后代诗评家推她为“万古离别之祖”。宋人朱熹在《监本诗经》中认为齐文姜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女诗人。然而当她和自己的哥哥行了乱伦之事,自己名正言顺的丈夫死于非命,情投意合的哥哥也死于乱剑之下,她就成了“淫妇”的代名词,直至今日,还背着“荡妇”的恶名。齐文姜能如此名扬千古,除了著名的《诗经》记载了她,还有就是她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行乱伦之事。乱伦在当时男女开放时期不被人接受,在现代社会也被鄙弃,被社会风俗禁止,并被特定法律条款禁止。

3.不得自由婚配

《礼记·曲礼》曰:“男女非有行媒,不相知名;非变币,不交不亲。故明以告君,斋戒以告鬼神,为酒食以召乡党僚友,以后其别也。”《孔子家语·嫁娶》说:“男不自专娶,女不自专嫁,必由父母,须用媒妁”。

《郑风·将仲子》即是一首劝人自首礼节的诗。将,请求;仲子,称男子的字。女主人公虽爱恋该男子,但怕他做越礼的事,跳过墙头跳进自己住的屋子。原因就是“畏父母,畏诸兄,畏人之多言”。而对己有私情的男女,人们则有意破坏,这也是《陈风·防有鹊巢》中的女子最忧愁的事。“谁侜予美?心焉忉忉”,“谁侜予美?心焉惕惕”,侜,说诳话;予美,自己心上欢喜的人,忉忉,惕惕,同义,都是心里忧愁的样子。一个忧心重重的女子形象便活化了出来。

《诗经》的内容非常丰富,是一部反映西、东周全面情况的宏大传篇。本文仅从“媒”这个角度来谈其演变历程及对后世封建礼教的启蒙,文短意简,不能尽述。还望避大家之一晒。

参考文献:

[1]程俊英,蒋见元注译.诗经[M].长沙:岳麓书社,2000.

[2][清]沈德潜古诗源[M].华夏出版社,2006.

[3]五角丛书编委会编.话说青楼[M].上海文化出版社,1998.

[4][春秋]孔子修撰,[汉]郑玄注.周礼·仪礼·礼记[M].长沙:岳麓书社,2006.

篇5:《诗经 国风》的“礼教”内涵

隰有苌楚,猗傩其枝。夭之沃沃,乐子之无知。

隰有苌楚,猗傩其华。夭之沃沃,乐子之无家。

隰有苌楚,猗傩其实。夭之沃沃,乐子之无室。

【注释】

01、隰:低湿之处

02、苌(Chang)楚:蔓生植物,实可食,又名羊桃、猕猴桃

03、猗(e)傩(Nuo):同婀娜,轻柔美好的样子

04、夭:初生的草木

05、沃沃:光泽壮盛貌

06、乐:羡慕

篇6:《诗经》诗经--国风召南

○ 鹊巢

维鹊有巢,维鸠居之。之子于归,百两御之。

维鹊有巢,维鸠方之。之子于归,百两将之。

维鹊有巢,维鸠盈之。之子于归,百两成之。

○ 采蘩

于以采蘩?于沼于沚。于以用之?公侯之事。

于以采蘩?于涧之中。于以用之?公侯之宫。

被之僮僮,夙夜在公。被之祁祁,薄言还归。

○ 草虫

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夷。

○ 采蘋

于以采蘋?南涧之滨。于以采藻?于彼行潦。

于以盛之?维筐及筥。于以湘之?维锜及釜。

于以奠之?宗室牖下。谁其尸之?有齐季女。

○ 甘棠

蔽芾甘棠,勿剪勿伐,召伯所茏。

蔽芾甘棠,勿剪勿败,召伯所憩。

蔽芾甘棠,勿剪勿拜,召伯所说。

○ 行露

厌浥行露,岂不夙夜,谓行多露。

谁谓雀无角?何以穿我屋?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狱?虽速我狱,室家不足!

谁谓鼠无牙?何以穿我墉?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讼?虽速我讼,亦不女从!

○ 羔羊

羔羊之皮,素丝五紽。退食自公,委蛇委蛇。

羔羊之革,素丝五緎。委蛇委蛇,自公退食。

羔羊之缝,素丝五总。委蛇委蛇,退食自公。

○ 殷其靁

殷其靁,在南山之阳。何斯违斯,莫敢或遑?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殷其靁,在南山之侧。何斯违斯,莫敢遑息?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殷其靁,在南山之下。何斯违斯,莫或遑处?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 摽有梅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 小星

嘒彼小星,三五在东。肃肃宵征,夙夜在公。寔命不同!

嘒彼小星,维参与昴。肃肃宵征,抱衾与裯。寔命不犹!

○ 江有汜

江有汜,之子归,不我以。不我以,其后也悔。

江有渚,之子归,不我与。不我与,其后也处。

江有沱,之子归,不我过。不我过,其啸也歌。

○ 野有死麕

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

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

○ 何彼襛矣

何彼襛矣,唐棣之华?曷不肃雍?王姬之车。

何彼襛矣,华如桃李?平王之孙,齐侯之子。

其钓维何?维丝伊缗。齐侯之子,平王之孙。

○ 驺虞

彼茁者葭,壹发五豝,于嗟乎驺虞!

篇7:《诗经 国风》的“礼教”内涵

一、恋爱时的形象

《诗经》第一首是以爱情为题材的诗歌《关雎》, “关关雎鸠, 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诗经以关雎为开篇, 历来被后人评价多为淑女配君子, 才子配佳人, 这说明在我国古代爱情已经成为诗歌的重要主题之一。

1、率性而为的少女

《诗经》中描写率真的少女的形象的篇目中《郑风·溱洧》是一篇比较有代表性的文章。诗中写到“溱与洧, 方涣涣兮。士与女, 方秉蕳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 洵訏且乐。维士与女, 伊其相谑, 赠之以芍药”。诗中向我们表达的是一群青年男女相聚, 趁机表达爱情、自由结合的场面。阳春三月, 男生女生们手拿鲜花, 在春风中玩耍, 享受着爱情的甜蜜, 少女们率真的形象, 如阳光一样灿烂。

2、追求情感自由的女性

《国风》中的有些篇目中, 涉及到古代女子在追求爱情和婚姻的时候不为封建礼教的束缚, 不谓家庭的阻扰, 毅然选择自由恋爱的意识。如《召南·行露》中“谁谓女无家, 何以速我狱”, “谁谓女无家, 何以速我讼”。“虽速我狱, 室家不足”, “虽速我讼, 亦不女从”。《鄘风·柏舟》就是一首表现少女要求婚姻自由, 向父母之命公开违抗的诗, 她追求爱情的真挚和专一, 呼喊着“母也天只, 不谅人只”的感慨。她希望能得到父母的谅解, 不希望盲从于“父母之命”, 要求婚姻自由的渴望。《邶风·蝃蝀》中写到“女子有行, 远父母兄弟。乃如之人也, 怀昏姻也。大无信也, 不知命也”。从这些诗句中可以读到当时的女子争取婚姻自由敢于反抗舆论的精神。

二、婚姻家庭里的形象

1、婚后幸福的新妇

《郑风·女曰鸡鸣》描写的是一位贤良温顺的妻子:“女曰鸡鸣, 士曰昧旦。子兴视夜, 明星有烂。将翱将翔, 弋凫与雁。弋言加之, 与子宜之。宜言饮酒, 与子偕老。琴瑟在御, 莫不静好。知子之来之, 杂佩以赠之。知子之顺之, 杂佩以问之。知子之好之, 杂佩以报之。”《女曰鸡鸣》以夫妇对话的方式, 通过写清晨起床的一个片段, 表现了一对新婚夫妇恩爱的画面。

2、勤劳的思妇

古代社会中, 一部分男子因为经常、服役的原因, 经常远离故乡, 远离妻子, 他们的妻子渴望自己的丈夫早日回家团聚, 她们在思念中煎熬。《周南·卷耳》就是一篇思夫的诗歌, 诗中写到“嗟我怀人, 寘彼周行”, “我姑酌彼金罍, 维以不永怀”。《召南·草虫》中写到“未见君子, 忧心忡忡。亦既觏止, 我心则降。未见君子, 忧心惙惙。亦既觏止, 我心则说。未见君子, 我心伤悲。亦既觏止, 我心则夷。”通过诗句中的女主人内心变化的描写, 读者体会到女主人的思夫之情和离别之苦。

3、令人叹息的弃妇

在礼教的压迫下, 古代妇女地位十分的低下, 她们常常被喜新厌旧的丈夫所遗弃, 因此《诗经》中对这种现象进行了揭示, 比较有代表性的是弃妇诗《卫风·氓》和《邶风·日月》。

《卫风·氓》中提到, “氓之蚩蚩, 抱布贸丝。匪来贸丝, 来即我谋。送子涉淇, 至于顿丘。匪我愆期, 子无良媒。”诗的一开头, 描写的是一对自由恋爱的男女, 从相知相爱到结婚。但随着岁月的增长, 女子青春不在, 女子的容貌“其黄而陨”, 男子无情的抛弃了自己的结发妻子。女子在面对男子的抛弃之后, 不是无止尽的哭泣, 而是敢于指责自己的丈夫, 最后以“亦以焉哉”作为他们婚姻的结局, 表现出女子坚强的敢于反抗的性格。

《邶风·日月》也是一首比较具有代表性的弃妇诗, 诗中说到, “胡能有定, 宁不我顾。胡能有定, 宁不我报。胡能有定, 俾也可忘。胡能有定, 报我不述。”诗句中所描绘的弃妇不是自己忍气吞声, 而是勇敢的申诉怨愤自己丈夫。

三、女性婚前的地位

在诗经的时代, 女性还未被封建礼教束缚到几近窒息的地步, 因此, 女性在恋爱中具有相当程度的自主性。《齐风·东方之日》提到“在我室兮, 履我即兮”, “在我闼兮, 履我发兮”。该诗指出了女子在面对自己喜欢的男子的时候不是扭扭捏捏而是敢于大胆的勇敢追求, 可见当时那个时代女子的婚姻有一定的自主性。而女子在未找到如意郎君之前, 不是自作矜持, 如《诗经·召南·摽有梅》所说的“求我庶士, 迨其吉兮”, “求我庶士, 迨其今兮”, “求我庶士, 迨其谓之”。

周代的女性虽然生活在以男子为中心的社会, 但这一时期女性拥有着后世女性所没有的地位, 同时周代的女性的那种追求婚姻, 渴望自由恋爱的心情与我们当代社会的自由恋爱有着紧密的关系。但是从诗经婚恋诗的阅读中可以读到周代社会女性存在着自主选择婚恋对象的可能性, 这对于后世近两千年的以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四、女性婚后的地位

1、忠贞不移, 从一而终

中国古代社会讲究妇女要从一而终, 对待丈夫要无条件服从和忠诚。如《诗经·唐风·葛生》中提到“夏之日, 冬之夜。百岁之后, 归于其居!冬之夜, 夏之日。百岁之后, 归于其室。”

在家庭生活中, 女性的地位也是不可小视的。《郑风·女曰鸡鸣》描绘了一对夫妻共同生活的场景, 妻子不断鼓励自己的丈夫勤奋努力, 她以亲昵的口吻向丈夫倾诉了情怀, 含蓄地抒发了自己愿意和丈夫白头到老的情愫。诗句中的场景刻画, 笔者可以联想到女主人的精明能干, 想象到了她在家庭中的不可或缺的地位, 也体到了他们夫妻间的亲密和谐。

2、遭遇抛弃, 敢于勇敢控诉

《诗经》所产生的时代是奴隶制文明时期, 这一时期是父权社会的时代, 此时的女性既有男权社会的压迫和束缚, 也有原始社会遗留下来的自由、坦率和直接的性格色彩。诗经中的婚恋诗有很多, 但是弃妇诗却占用了很大的比例。《邶风·日月》中说到“胡能有定, 宁不我报”, “胡能有定, 俾也可忘”, “胡能有定, 报我不述”。

弃妇诗的代表——《卫风·氓》, 这首诗讲述女主人悔恨地叙述自己恋爱结婚的经过和被虐被遗弃的遭遇。但她并不徘徊留恋, 抱着“亦已焉哉”的决绝态度, 表现了女主人性格刚强和反抗的精神。

五、结语

综上所述, 诗经时代处于一个由母系氏族社会向父系氏族社会过渡的阶段, 父系氏族社会的显著的特征是以男性为主体, 但通过读《诗经》婚恋诗, 读者可以体会到的是, 诗经中所描述的女性具有和新时代的女性相似的一面, 那就是不顾传统封建礼制的束缚, 敢于追求自己所爱的强烈意愿。通过认识诗经时代的女性的地位, 不仅对于了解当时的社会生活有很大的意义, 而且对于我们了解当代的女性也有别具特色的意义。

摘要:《诗经》是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 《诗经·国风》有一半的诗歌是反映女性生活的。《诗经·国风》中描述的女性形象多种多样, 主要包括爱情中的女性形象、婚姻家庭中的女性形象、以及弃妇诗中的女性形象等。《诗经·国风》中的婚恋诗叙述的女性有对其爱情的独特看法, 不同程度的反映出周代女性的自主性。

篇8:论《诗经.国风》的意境美

关键词:《诗经》:国风;意境

中图分类号:122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09)05--0187--02

一、以实写虚,虚实结合的意境美

这是意境美创造重要规律和方法。我个人认为,“意境”的“境”,是指“象外”,是突破有限形象的某种无限的“象”,是虚实结合的“象”,也即是司空图所说的“象外之象”,“景外之景”。第一个“象”和“景”是实的,第二个“象”和“景”是虚的,是实景启发的,引导而产生于读者想象中的,但这个虚境又不是天马行空任意产生的,是按照作者所描写的“实”的部分来构架的。比如《周南·螽斯》:

螽斯羽,诜诜兮。宜而子孙,振振兮。螽斯羽,薨薨兮。宜而子孙,绳绳兮。螽斯羽,揖揖兮。宜而子孙,蛰蛰兮。

这首诗通篇描绘的是蝗虫多子群居的欢乐图景,但我们通过了解《诗经》中“比”的艺术手法,可以在此实景中想象出人类的多子多孙兴旺和欢乐的图景,这想象出的图景便是虚境,是“象外之象”。像这样的例子在国风中还有很多,《唐风·椒聊》:“椒聊之实,蕃衍盈升。彼其之子,硕大无朋。椒聊且!远条且!”此章六句,前后两句写花椒的多子和椒香远长,中间两句写一女子的身材高大。花椒树上结着一串串可爱的果实。这是一幅花椒丰收的图景,由此我们可以想象出妇女多子的图景。《魏风·硕鼠》描写的是一只贪婪的田间大老鼠的形象,通过诗人对贪得无厌老鼠形象的刻画,表达了劳动人民对剥削者的痛恨之情,对剥削者的嘲弄与讽刺,仿佛使我们看到像“硕鼠”一样的剥削者的丑恶嘴脸。再比如《豳风·鸱鹦》:

鸱鹕鸱鹗,既取我子,无毁我室。恩思勤斯,育子之闵斯!迨天之未阴雨,微彼桑土,绸缪牖户。今女下民,或敢侮子!予手拮据,予所捋荼,予所蓄租,予口卒雏。日子未有家室!予羽谯谯,予尾讨计。予室翘翘,风雨所漂摇。予维音哓哓!

全诗以一只母鸟的口气,诉说她过去被猫头鹰抓走小鸟,但依然经营巢窝,抵御外侮,并抒写她育子修巢的辛勤劳瘁和目前处境的困营危险的实景。

清人方士庶说:“山川草木,造化自然,此实境也;画家因心造境,以手运用。此虚境也。”意境创造的虚实结合,往往采用化景物为情思的抒情方法,达到言外之意的效果。景物是实的,情思是虚的,以实写虚,虚实结合,实是手段,途径,虚是目的,归宿。如《桧风·隰有苌楚》:

隰有苌楚,猗律其枝。天之沃沃,乐子之无知!隰有苌楚,绮傩其花。天之沃沃,乐子之无家。隰有苌楚。猗傩其实。夭之沃沃,乐子之无室。

诗中描写:在宽广的沼泽地带,生长着茂密的羊桃,它的枝条柔嫩而娇娆,花儿鲜艳而俊俏,果实肥大而有光泽。看到眼前这一派繁花似锦的景象,诗人顿生感悟,由物及人。从羊桃联想到自己。他感叹羊桃因为无知、无家、无室,一身轻松,聊无牵挂,所以能够自由自在地生长,着实令人羡慕。诗人羡慕羊桃,正表明他的处境不如羊桃,他有知、有家、有室,也就有了牵挂和拖累,从而产生了诸多烦恼和忧愁。同时这也就表达了一种悲观厌世的慨叹。再如:《陈风·东门之杨》:

东门之杨,其叶艘艘。昏以为期,明星煌煌。

东门之杨,其叶肺肺,昏以为期,明星哲暂。

这是一首约好情人黄昏时候于东门外杨树下幽会而久侯不至的诗。诗人藏情于景,一切通过生动的画面来表达。虽不言情,但情意浓浓。启明星闪烁着,长夜将近,可是约好黄昏来的情人却连影子都不见。“明星煌煌”,“明星哲哲”二句,间接地透露出作者一种焦急不安的心理。此诗以景寓情,借物抒情,因而显得含蓄蕴藉,耐人寻味而寓于情韵。欧阳修《生查子》中的“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其意其境,当渊源于此。

张戒在《岁寒堂诗话》中引《文心雕龙》轶文:“情在词外日隐状溢目前日秀”,隐即虚,秀即实,正体现了意境创造的虚实结合的规律。《郑风·狡童》:

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雏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

这首小诗写的缠绵悱恻,依依之情,溢于言表,而失恋之意,见于言外。钱钟书《管锥编》日:“若夫始不兴语,继不与食,则衾余枕剩,冰状雪被之况,虽言诠未涉,亦如匣剑惟灯……羽处而生嫌,迹密转使心疏,常近则渐欲远,故同牢而有异志。”

二、以景写情,情景交融的意境美

诗歌便以抒情为主要任务。《毛诗序》中就说:“诗缘情而绮靡”。但是抒情并不是一泻无余,直抒胸臆的,很多時候是以含蓄为美,因此就要借托一定的客观景物,或是缘情生境,或睹物生情,或寄情于景等,总之就是所描绘的景与所抒发的情水乳交融。谢榛《四溟诗话》论情景关系说:“景乃诗之媒,情乃诗之胚,合而为诗。”也就是说情仅仅是诗的胚胎,要将它培育成诗,必须找到适合于它的媒介物,这就是景。情与景交融契合才产生诗的意境。对此,王夫之也有论说,“情景名为二,而实不可离,神于诗者,妙合无垠,巧者有情中景,景中情”。国风中有很多这样的篇章。《王风-君子于役》就是一首情景交融的佳作。其诗为: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恬?鸡栖于桀,日之夕矣,羊牛下括。君子于役,苟无饥渴?

这是一位妇女思念她久役在外的丈夫的诗。全诗两章,描绘了一幅落日衔山,暮色苍茫,鸡栖敛翼,牛羊归舍的暮色黄昏图,面对此情此景,久别夫君的闺中少妇,心头涌起一阵阵难以抑制的惆怅和孤寂之情,她想念她的丈夫,暮色越来越浓,思绪越来越长,情与景天然契合。王照圆《诗说》云:“写乡村晚景,睹物怀人如画。”《郑风·风雨》: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谬骖。既见君子,云胡不惨?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这是一首写妻子和丈夫久别重逢的诗歌。此诗三章,每章的前两句渲染出一幅寒凉阴暗鸡声四起的图景,这种情景最易勾起离情别绪。但是,此时此刻,诗中的女子竟与丈夫重逢了,其欣喜之情可以想见,而凄风苦雨则置之脑后了。正如王夫之所说的,“以乐景写哀,以哀景写乐,—倍增其哀乐”。情与景的反衬使得二者愈发的和谐。《召南·摞有梅》描写一位待嫁女子的诗,营造出梅子逐渐成熟,果实纷纷落地,而美好的时光也在匆匆的流逝的图景,隐含了待嫁女子的焦急不安的心情,随着时间的流逝,焦急之情越来越浓,最后是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嫁出去。诗人通过蒹葭、白露、秋水苍茫的景物描写,烘托出了一种苍凉的意境,凄婉的情调,表现出诗人单恋失望

的痛苦,而“伊人”的似有似无,全在那朦朦胧胧的小洲之上了,这种朦胧的意境美足以引发我们读者的想象了。《卫风·河广》: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陆予望之。

谁谓河广。曾不容刀。谁谓宋远,曾不崇朝。

这是住在卫国的一位宋人思归不得的诗。而《周南·汉广》写诗人对一个少女思慕不已而终不得的感情,故望水兴叹:“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卫风-河广》作者思乡之情,已压倒一切。故日:“谁谓河广,一苇杭之”,同样对着一条河,或言其宽,或肓其狭。可见,诗中的河已带有作者的感情色彩,已非现实中的河了,这也正说明了情景交融的意境美的构成。

三、以形写神。形神兼备的意境美

国风中许多优美的意境都是以成功的细节来描写的。比如《邶风·静女》写一对热恋的情人相约在城楼上幽会。其诗为:

静女其妹,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骑。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赂。

诗人抓住了“爱而不见”、“搔首踟蹰”、“贻我彤管”几个细节,不仅刻画了少女活泼娇憨之态与小伙子心急如焚之状,表现了他们之间健康纯朴的情感,而且把读者的想象引入二人在城隅秘密相见时情趣盎然的意境之中。《魏风·十亩之间》:

十亩之间兮,桑者闲闲兮,行与子还兮。

十亩之间兮,桑者泄泄兮,行与子逝兮。

这首小诗是写一群采桑女子呼朋引伴同归之歌,诗仅两章六句,但却通过“闲闲”、“泄泄”来形容桑者之忙碌后的悠閑和桑者之多,展现了一群采桑女劳动后的轻松情调,同时也引导人们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幅清新恬淡的田园风光。《周南·茉苡》与《十亩之间》虽情调不同,但却都是表现众妇女采摘劳动的民歌,两诗在运用细节描写传达无限的神韵方面具有异曲同工之妙!《郑风·大叔于田》抓住叔在田猎时行动细节进行具体描写,不仅人物形象活灵活现,而且诗的意境也十分鲜活,读这些句子我们仿佛在观赏一部美妙的田猎影片。

《诗经·国风》中一些形象、传神、生动、逼真的动词,尤其是那些重言双声迭韵的形容词,或摹形状物,或传情达意,都具有形神兼备的特征创造了一种气韵生动的意境美。《周南·桃夭》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夭夭”和“灼灼”不仅歌咏了桃树和桃花的少壮和艳丽,同时也传达出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犹如盛开的桃花,摇曳多姿。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如“喈喈”的鸟鸣声,“杲杲”的日之容等。从以上例子可以看出诗歌中的细节描写或具体事物的铺叙,有利于提高整个作品的艺术品味。

四、结语

篇9:《诗经 国风》的“礼教”内涵

学界认为, 传统文化是指某个民族在历史发展过程中形成而又世代相继的文化整体, 民歌就是这个整体中的重要部分, 甚至可以说, 在文字没有出现的年代, 民歌是最主要的社会文化的口头传承方式。几千年来, 中华民族积累了厚重的文化资源, 也使民歌具有了诗化和史化的多重意义。民歌这种具有普遍性质的民众自发的艺术形式, 在其进化过程中成了一种协调人类的艺术表演与欣赏方式的集合体, 并有了群体自娱、个体自娱、群体互娱三种性质。经过创作、表演和欣赏这三个层次, 先民在进行民歌演唱时, 在没有固定的角色安排和统一音乐配置的前提下, 参与者仅在歌词和旋律的号令之下, 在聚合性或非聚合性的场合里, 在同一类艺术元素的规范之下完成这种自娱或互娱活动。因为娱乐对象的不同, 所以产生了民歌演唱可以用个体、对体、小群体或更多数量的人集体进行的多种表演方式, 也有了独唱、对唱、合唱这类表演方法。

民歌是在古代先民的生活实践中产生的, 当然受到当时社会生产力的制约, 并带有生产力低下的痕迹。由于西周生产工具的简陋和生产技术落后的特征, 劳动动作比较简单, 劳动过程简单重复。在这种简单重复的劳作中, 最易形成一反一复的简单节奏。

一、独唱方式的民歌

在缺乏精神生活与人际交往的荒凉乡村, 底层民众常常用自已创作、自己演唱民歌的方式来排遣心中的悲愁, 于是就形成了民歌的自娱自诉功能。独唱民歌演唱的内容都属于个人心灵的呈现, 其内容都是极端个人化的, 其所表达的感情也是非常个案的。如《卫风·氓》就是一位女性对自己不幸婚姻的悲情诉说。卫国是周朝的姬姓诸侯国之一, 其地域大致在黄河北岸, 太行山脉东麓的河南省黄河北部、河北省邯郸市及邢台市一部分, 朝歌 (今河南鹤壁市淇县) 为其国都, 康叔封是卫国第一代国君。《史记·卫康叔世家》记云:“周公旦以成王命兴师伐殷, 杀武庚禄父、管叔, 放蔡叔, 以武庚殷余民封康叔封为卫君, 居河、淇间故商墟。”因此淇水与商纣王宫成了卫国的特定标志, 故在《卫风·氓》中三次唱出了“送子涉淇, 至于顿丘”、“淇则有岸, 隰则有泮”、“淇水汤汤, 渐车帏裳”的句子。这不仅说明淇水与卫国民众生活的紧密联系, 更说明这位独自演唱民歌的女子是在对着淇水诉说自己的悲痛。又如《郑风·将仲子》是流行在郑国一带的民歌, 其所表现的是一位少女与邻家男子调情的情景, 因此此诗纯为内心独白式的自娱自诉, 充满了絮絮低语的韵致, 也是被后代指斥为“郑声淫”的代表作。《周礼·地官·媒氏》有云:“中春之月, 令会男女, 于是时也, 奔者不禁。”可知在西周时代青年的恋爱与婚配具有一定的宽松度和时间上的限制, 但一过“中春”时令, 男女再要私相交往, 则要被斥为“淫奔”而受到指责。故《孟子·滕文公下》有云:“不待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 钻穴隙相窥, 逾墙相从, 则父母、国人皆贱之。”从孟子理论来看, 显然这位“仲子”与邻家少女的爱情是不合时令的, 属于“钻穴隙相窥, 逾墙相从”的类型, 因此这位对邻家男孩有好感的少女, 正是基于对“人言可畏”的恐惧, 才会低声地唱出“将仲子兮, 无逾我园, 无折我树檀。岂敢爱之?畏人之多言”的内心表白。

《诗经》里也有男子的独唱, 多用来表白对女性的真诚情感, 如《郑风·有女同车》、《邶风·静女》的演唱者都是男子, 《郑风·有女同车》的男子 (有可能是一位新婚的丈夫) 看着身边与自己同车的美貌女子, 不禁心花怒放, 兴高采烈地唱出了:“有女同车, 颜如舜华, 将翱将翔, 佩玉琼琚”的赞美之言;《邶风·静女》的男性演唱者是一位恋爱中的青年, 当他与自己心爱的姑娘在城边私会时, 忍不住唱出对姑娘的赞美和热恋:“静女其姝, 俟我与城隅, 爱而不见, 搔首踟蹰。”

二、“一人领唱众人和之”的演唱方式

在西周时期的生产中, 常常会出现众人合作的劳动, 如女性的采集编织、男性的渔猎或砍伐, 都需要多人共同配合才可以完成。在这种劳动场合里, 唱民歌就成了活跃气氛、提高劳动效率、表达和谐共处的集体意识与情感的方法。那些天生有着嘹亮的嗓音又擅长于即兴创作民歌的乡村歌手就自然而然地成了人群中的领唱者, 于是就产生了河南民歌“一人领唱众人和之”的演唱方式。如《王风·黍离》、《郑风·扬之水》、《魏风·伐檀》都是一人领唱、众人合唱的民歌。“王”即是“王畿”, 即东周王朝直接统治的行政区, 大致包括今河南的洛阳、偃师、孟津一带。当东周王朝失去了原来的宗主地位, 王室宫殿成为废墟, 在这片土地上耕作的人们就会产生一些感叹。于是就有一个领唱出了“彼黍离离, 彼稷之苗。行迈靡靡, 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而众人听到他的歌声, 便会齐声和之:“悠悠苍天, 此何人哉!”而《扬之水》明显是众人对一位不谙世事的青年的规劝, 当青年唱出了“扬之水, 不流束楚。终鲜兄弟, 维予与女”时, 众人齐劝之:“无信人之言, 人实诳女。”《伐檀》属于魏国民歌, 魏国是周文王第十五子毕公高的封地, 魏国前期都安邑, 后迁都大梁 (今河南开封) , 疆域大致包括现山西南部、河南北部和陕西、河北的部分地区。《伐檀》所表现的是砍伐树木的劳动场面, 在西周时期奴隶制度日渐崩溃的社会语境中, 辛勤的劳作者 (奴隶) 内心已积蓄了对上层统治者 (奴隶主) 的不满, 于是在这种繁重的劳动场合里, 一位领唱者唱出了“坎坎伐檀兮, 置之河之干兮。河水清且涟猗。不稼不穑, 胡取禾三百廛兮?不狩不猎, 胡瞻尔庭有县貆兮”的质问, 而众人一起用反语应答云:“彼君子兮, 不素餐兮!”

三、二人对唱的演唱形式

民歌中二人对唱的演唱方式又可分为男女对唱和二人对唱, 在《国风》的情歌中, 保存着大量的男女对唱民歌。西周时期有许多节令型的娱乐场合, 演唱民歌是必不可少的民众娱乐。如《郑风·溱洧》描写的是郑国男女在溱洧水边集会娱乐的场面。“溱”和“洧”是流经郑国的两条河, 溱水源出河南省密县东北, 洧水源出河南登封县阳城山, 溱与洧相遇而为双洎河, 属于郑国的一条主要水系, 也是当地民众集会欢娱的重要场合。《郑风·溱洧》描写的是三月三日的上巳节溱洧河畔男女青年游春相戏, “上巳节”又称女儿节, 其风俗为在春天聚会、在聚会时祭祀高媒和祓契于水滨以求子, 《论语》里的“暮春者, 春服既成, 冠者五六人, 童子六七人, 浴乎七沂, 风乎舞雩, 咏而归”所记录的就是上巳节的情景。春暖花开时节, 郑国女子结伴到河边春游并与男子相见, 有意者赠送香草表达爱慕, 男女双方互唱互答曰:“溱与洧, 方涣涣兮。士与女, 方秉蕑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 且往观乎?洧之外, 洵訏且乐。”《郑风·女曰鸡鸣》是一首夫妻对唱的民歌, 方玉润在《诗经原始》中云:“此诗人述贤夫妇相警诫之辞。”这首民歌中的小夫妻在清晨里相互告诫, 不但要一心相爱, 还要勤劳生产, 所以妻子催促丈夫旦明即起, 上山打猎, 他们的心声是:“知子之来之, 杂佩以赠之。知子之顺之, 杂佩以问之。”

四、集体合唱的演唱形式

正如前文所言, 由于西周时代劳动工具的简陋, 劳作本身变得简单而乏味, 所以民歌成了劳动中的调味品与兴奋剂, 嘹亮欢快的民歌使简单重复的劳作变得活泼可爱, 也使繁重的劳动融入了一种诗意与集体力量, 于是集体合唱民歌就成了田间地头常见的群体娱乐、群体互娱的形式。《国风》中记载的集体合唱民歌可分为三类:女性合唱、男女合唱、男性合唱。如《周南·芣苢》表现的是妇女在采撷野生芣苢时集体所唱的民歌, 芣苢又名车前子、车轮菜, 春季生长在山野、路旁、花圃、河边等地, 叶子细嫩可以当菜食用, 种子有利水通淋、清热解毒、清肝明目的功效, 所以车前子是古代先民的一种菜蔬、草药与饲料, 春季里大肆地采摘收藏车前子, 成了女性经常结伴从事的一项劳作。《芣苢》呈现出的四言四句的节奏, 简洁明朗朴素, 具有典型的劳动合唱民歌的特征, 很适合于众人齐声合唱。又如《周南·桃夭》是一首唱给新嫁娘的祝福歌, 是一首喜庆的合唱型民歌。当新娘于新婚当日进入夫家时, 夫家的男女亲属齐聚在一起, 用演唱民歌的方式为她祝福:“桃之夭夭, 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 宜其室家。”而《邶风·简兮》显然是男性合唱的民歌, 歌唱者是万人齐舞的排练场面中的男性, 这种“万舞”不仅场面宏大, 而且要求表演者身材高大孔武有力, 舞技不凡, 所以能参加这种万人舞者颇得观者倾慕。这首万名男子齐唱的舞歌, 演唱出惊天动地的气势:“简兮简兮, 方将万舞。日之正中, 在前正处。硕人俣俣, 公庭万舞。有力如虎, 执辔如组。”

综上所述, 可推想在西周时期“歌必酣、舞必恒”与“八佾舞于庭”的遗风中, 中原地区可能已有了类似现代的歌墟、歌会、歌赛的集会活动, 用以聚集众多的民歌与民歌手。这种大型的民歌演唱会是对河南民歌的创作水平、演唱水平与传播效率的促进, 也是周太师们收集民歌的大好时机。河南先民正是在多姿多彩的民歌中, 对自己的生活进行认识、评价、总结、反思, 从而积累了丰富的民间历史, 记录下河南先民的风采, 表现出河南先民的生存历程。

摘要:在《诗经·国风》的205首民歌中, 涉及河南民歌的有《周南》、《王风》、《卫风》、《郑风》、《陈风》、《桧风》、《鄘风》、《魏风》等八国的百余首民歌, 在《国风》中占有重要比例。

关键词:《诗经·国风》,河南民歌,演唱方式

参考文献

[1]杨民康.中国民歌与乡土社会[M].长春:吉林教育出版社, 1992.

[2]司汉迁.史记[M].北京:线装书局, 2006.

[3]程志.《诗经·国风》的诗性解读[M].济南:齐鲁书社, 2009.

篇10:试析《诗经·国风》中的文学美

关键词: 《诗经·国风》 文学 主题

一、有关《诗经·国风》的总体概述

《诗经》是我国古代文学史上时间最为久远的诗歌总集,“国风”中大多数是反映周代人民生活状态的民歌,通过民歌描写出来的绚丽画面,进一步再现了劳动人民的真实生活,借以抒发他们反抗剥削、抵抗压迫的决心和追求美好未来的坚定信念,可以说,《诗经》是我国现实主义诗歌的起源。

“国风”里的很多诗歌都具有很强的现实性和代表性。比如在《七月》里,我们可以看到下层奴隶屈辱磨难的生活面貌,在《伐檀》里,我们可以感受到受剥削者的觉醒,他们内心里充满了疑惑:“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廛兮?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獾兮?”在《硕鼠》中,我们可以感受到受剥削者内心强大的反抗力量。同时,“国风”中也有一大部分反映当时战争和徭役给人们造成极大伤痛的诗歌,比如《殷其雷》、《伯兮》、《君子于役》等,就属于这一类别诗歌的代表作。而且,“国风”还对男女之间美好的爱情进行了歌颂,对封建婚姻给妇女造成无法弥补的痛苦进行控诉,借以抒发青年男女们对幸福、美好婚姻的追求和向往,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氓》、《谷风》等诗歌。而《静女》、《木瓜》等诗歌,更给男女之间的美好爱情增添了几分希望,是劳动人民纯粹思想的真实表达。当然,“国风”中也有很多诗歌是揭露统治阶级横征暴敛,荒淫无度,对劳动人民的残暴统治的,诗歌对统治阶级的腐败进行了大胆的讽刺,比如《新台》、《南山》、《株林》等就是这方面的代表作。

“国风”中诗歌的特点比较明显,更多的诗歌并没有华美的语言,而是通过简练的笔触和朴素地对生活的认知来描绘现实生活,反映作者的真实情感,表达作者的美好愿望的。在艺术形象的塑造方面,“国风”则采取的是现实主义的描写手法,一般是通过对主人公内心思想的直接抒发,来表现他们的内心复杂的思想感情,刻画人物各具特色的性格。尤其值得称道的是,“国风”中有很多是描写自然景色的诗篇,这些诗歌用丰富生动的语言和文字,描写出了一个绚丽多彩的画卷,给我们以艺术上的享受和精神上的震撼,这样更给“国风”增添了无穷的艺术魅力,极大地丰富了“国风”中诗歌的表现力。

二、《诗经·国风》中的文学美

放眼辽阔的草原,能够使人身心放松、缓解压力;欣赏美丽的花朵,能够使人心情舒畅、快乐愉悦。在诸多文学作品里的色彩描绘不但可以准确地描述出色彩,而且也能够透露出特有的美感,在《诗经·国风》中对色彩的描绘就展示出很多不同类型的美感。

(一)虚实的文学色彩美感

《初探我国美学历史中的关键问题》是由宗白华先生创作而成的,宗白华先生在文章中描述虚实关系时指出:“只是单纯地描写虚景,就会造成纯粹的虚无;只是单一地描写实景,那么景物就是如同木头一般,无法感染人,不具有生命;只有虚实结合才能让人久久回味,实现境界的深远。”虚实结合创造的美感就很好地体现在《诗经·国风》之中。

在创作上,《诗经·国风》里描写的色彩源自那时的社会以及自然环境,然而这是真实的艺术描写,并非完全真实的现实描写,其属于从现实中提炼出的虚实结合的美感。在读者阅读方面,尽管色彩是无生命的,然而因为人们一直生活在多姿多彩的现实世界中,累积了大量的视觉经验,因为在某一种色彩对应于一种经验的时候,人们就会产生相应的情绪。诸多环境因素影响着情绪,例如不同的宗教、地域、民族与时代等,有时是特有的,有时是相互共通用的,这取决于虚实结合的美感。

《诗经·国风》里对色彩的描绘能够把繁杂的现实色彩,抽象为虚幻的色彩,将现实转变为虚幻,借助文字描绘出新生命。例如《卫风·氓》中对桑叶的描写:桑树枝叶繁茂时,桑叶新鲜润泽,充满生机与活力。在比喻女子年轻貌美,充满青春活力之时,也比喻女子家庭婚姻生活比较美好的时光。而当桑树叶子凋零时,桑叶枯黄,纷纷落地,景色萧条。不禁使人联想到女子容颜老去,因此被抛弃。这时女子的婚姻生活也是不如从前的美好,其心情也是落寞、伤感,其中描绘出桑叶的黄绿对比,不只是描写的色彩,同时也是将现实景物抽象化,不禁使读者联想到快乐和悲伤,青春和衰老,桑叶依旧,但是女子因为色衰被抛弃,充满心酸和悲伤。

(二)整体的文学色彩美感

在《诗经·国风》里主要描绘出黑色、黄色、红色、绿色以及白色五种色彩,虽然其中采用的这些色彩没有现在的色彩种类繁多,但是作者利用这五种色彩将大自然中各种类型的色彩都展现出来,笔法成熟、自然,就算是最为简单的黑白两色,也给描绘得淋漓尽致,使人印象深刻。以下即为在《詩经·国风》中几种色彩搭配的方式:有彩色和无彩色的搭配。无彩色即为灰色、白色以及黑色;有彩色中包括绿色、黄色以及橙色等诸多在光谱里比较亮丽的颜色。《诗经·国风》里的补色的配色,例如绿色和红色的搭配,可以合理地呈现出有主有次,鲜明得体,从而获得和谐、明显的效果。例如《周南·桃夭》的绿色桃叶与红色桃花的搭配,红绿和谐,鲜明艳丽。

在《诗经·国风》里颜色的搭配方式不但注重颜色自身的协调,同时也重点实现情感以及色彩的和谐一致。其可以用艳丽多彩的颜色展示愉快艳丽的情调;使用水墨画一样的色彩表现出烟雾萦绕、虚无缥缈的意境。情感与色彩相互呼应,和谐美好。

以《周南·葛覃》为例,这首诗是要描写出女子回家探亲的场景。首先映入读者眼帘的是一幅优美、清新的山景:山中葛藤青绿、苍翠,黄鸟栖息在葛藤之上,欢快地歌唱,清脆的歌喉婉转动听。山谷四处繁绕的葛藤青翠,安静祥和而又生机勃勃,充满活力。而黄鸟活跃欢跳,歌声婉转,点缀着安静的山谷,嫩黄的一点渲染着青翠的绿色,属于点睛之笔,强烈的颜色对比,使得整幅图画鲜活生动,充满大自然的清新与欢愉。之后描绘出女子在如此美丽、青翠的山谷中采摘葛藤,制作衣裳,其被如此青翠的葛藤,婉转的黄鸟歌声所陶醉,从而生出回娘家探望家人的想法。诗中最后描写出女子得知被允许可以回家以后的欢快心情,匆忙地换洗衣服,心情格外激动与兴奋。女子兴奋、激动、着急回家探亲的心情和山谷中青翠葛藤、活跃的黄鸟形成一幅和谐统一的整体,在色彩中表达情感,情景交融,此浑然一体的美感清晰可见。

(三)自然与加工的美感

“错采缕金”以及“芙蓉出水”的美感是我国美学历史中不一样的形态美。前者即为精心雕琢、颜色艳丽的美感,后者即为毫无雕琢自然天真的美感。与前者相比,魏晋六朝以后的人们更加欣赏后者的美感。《诗经·国风》里将二者的不一样美感均展现得淋漓尽致,不分伯仲。《陈风·月出》即将“芙蓉出水”的美感充分展示出来。此诗属于月亮下怀念旧人,描绘想念的漂亮女子,诗中尚未精细描写女子的容貌,而是借助美丽的月夜,在每一章节中简单地改变若干文字,层层递进,在美丽的月光下描绘出一个如同出水芙蓉般美丽、迷人的女子形象,展现出“错采缕金”的美感。例如对秦君的衣服装饰以及神态外貌描写,借助黑色、红色、白色、青色与五彩色,细节突出,精细生动,端庄华贵,神情庄重。

结语

总而言之,《诗经·国风》作为我国古代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它收录了大量劳动人民的心声和美好愿望,而且它的表现手法生动自然,具有较大的艺术价值。认真分析和研究其中的色彩美,对于我们更好地研究“国风”的特点和艺术价值都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语

参考文献

[1]吴学敏.漫谈诗歌的色彩美[J].吉首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8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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