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跨越论论文

2022-04-16

摘要:马克思、恩格斯晚年在探索人类社会发展道路过程中,针对俄国等东方国家保存农村公社的国情,运用世界历史理论的分析方法,提出这些国家有可能不通过资本主义制度的“卡夫丁峡谷”而走上社会主义发展道路即“跨越论”的思想,这对于经济文化落后的国家探索适合本民族的社会发展道路具有重要的方法论指导意义。今天小编为大家精心挑选了关于《马克思跨越论论文(精选3篇)》相关资料,欢迎阅读!

马克思跨越论论文 篇1:

也论马克思“跨越卡夫丁峡谷”思想之意义

摘要:马克思关于“跨越卡夫丁峡谷”的思想是一个理论假设,具有认识论上的意义;而我们在实践这一思想时,要谨慎从事,一切必须以现实条件为转移。

关键词:卡夫丁峡谷馬克思列宁革命

Key words: Kafuding canyonMarxLeninRevolution

作者简介:杨光(1958—),男,江苏如皋人,上海师范大学商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经济学研究

近些年来理论界关于马克思“跨越卡夫丁峡谷”的思想议论颇多。真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各种文章不断见诸报刊杂志,各种观点相互争论。笔者经过认真的研究与思考,得出两点结论:其一,马克思的这一思想本身具有理论上的意义;其二,我们在实践上应当慎重运用这一思想。

一、马克思的想法

马克思这个思想的提出是在他回答《祖国记事》杂志社编辑查苏利奇的询问(来信)时,所作地答复里的(复信草稿)。里面涉及两个方面的内容:其一,如果把他关于西欧社会的不同发展阶段的论述,变成世界社会历史的“一般道路”的话,那不是对他的赞誉、而是对他的侮辱。其二,如果西方的革命能够与东方的革命相互配合的话,那么在吸收了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积极成果的基础之上,俄国村落的公社可以成为直接进入共产主义社会的起点,从而避免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恶果,这就犹如跨越了卡夫丁大峡谷(比喻)。然而马克思并没有就此思想进行过全面和深入地阐述或公开发表,只是在《共产党宣言》的俄文版序言中,就上述内容的“其二”方面作了重申。为什么呢?首先马克思的治学态度是极其严谨的,不成熟的东西是不会随意发表的;象这类涉及社会发展道路的观点,一旦有所改变的话,肯定是要谨慎从事的。其次马克思那时正在研究俄国,尽管已经有了自己的看法,但是能否被事实所证实,还有待实践来检验。那么究竟怎么来看待马克思的这个思想呢?笔者认为,必须对马克思科学研究的过程和思路做详尽的考察与综合,才能分析出并把握住这一思想。现在扼要地论述之:

1、马克思关于社会历史发展规律的看法

马克思关于社会历史发展规律的完整阐述的著作,首推《德意志意识形态》。里面着重阐明了“物质资料的生产和再生产是社会发展的基础”、“交往关系是随着生产过程的变化而改变的”、“生产力造就了现代市民社会”等等思想。值得注意的是他具体分析了西欧社会从古代到近代的不同历史阶段,来支撑他关于社会历史发展规律的观点。但是这部著作从来没有发表过。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英文版序言里说过,那时马克思已经非常清晰地向他谈论过关于社会历史发展规律的思想;尽管《德意志意识形态》、《哲学的贫困》、《共产党宣言》等早期著作为他们俩人共同之作,但是这个关于社会历史规律的观点是马克思一个人的。

到了马克思发表《政治经济学批判的序言》时,历史唯物主义的经典表述呈现在人们面前;关于社会历史发展规律的话语类似公式般地被展现出来。这往往就被人们视作为马克思的成熟观点、甚至被捧为圭臬而崇拜,尽管还有不同的理解和看法。里面仍然有社会发展几个阶段的论述,而且马克思斩钉截铁地认为一个社会的潜力在没有耗尽之前是不会灭亡的、而新社会在旧社会的母胎里没有成熟之前是不会诞生的,人们只有在现有的物质条件基础上才能选择自己的社会形态。

在马克思的名著《资本论》的序言中,他指出:一个社会即令认识到本身的发展规律,也不能跳过去;但是可以缩短和减少分娩的痛苦。至此,马克思一直把社会历史的发展看作是“自然的历史过程”。

2、马克思晚年对俄国社会村落公社的看法

巴黎公社失败以后,工人运动陷入低潮。马克思把视角转向东方,以寻找新的革命爆发点;他把目光锁定于俄国,认为它最有可能发生革命、从而影响西方。为此,他自学了俄语并大量收集了关于俄国社会历史的资料。他惊奇地看到俄国竟然还存在着具有原始共产主义性质的村落公社,它是从古代遗留下来的、保存完好的农村社会形态,尽管已经开始大量地受到资本主义侵蚀的影响。

通过研究马克思认为:假如在外界的帮助下,只要充分利用社会文明的成果,俄国村落的公社可以不解体、避免资本主义道路的恶果、从而直接向共产主义社会过度。应该说明的是:这里的外界必须是高度发达的社会;这里的社会文明成果必须是在社会化大生产的物质基础之上造成的经济、政治和文化的积极成果;这里的资本主义道路的恶果是指,资本原始积累的残忍、自始至终的劳资激烈对抗、周而复始的经济危机等等现实状况。可见,马克思对社会历史发展的看法随着研究东方社会、特别是俄国的现状是有变化的。但是并没有离开原来的观点,而走得太远;反倒是考虑到了不同情况和条件,作了补充。这个补充使得他关于社会历史发展规律的观点更具有世界性。因而当《祖国记事》杂志社编辑查苏利奇来信询问时,他提出了“跨越卡夫丁峡谷”的思想;并且在《共产党宣言》的俄文版序言中,作了重申。然而在马克思的有生之年,这个设想没有成为现实。由于彼得大帝的改革,俄国向西欧社会靠拢,国内的村落公社迅速瓦解;最终没有“跨越卡夫丁峡谷”,俄国还是走上了经典式资本主义的道路;因起点低、时间晚,所以处于不发达的状态。马克思的这个思想成为了一个“假设”,而留存于理论上。

那么这个思想具有什么意义呢?笔者认为,它具有三方面的意义:第一,当人们在谈论社会历史发展规律时,应当看到各个民族、国家、地区在发展阶段和转型过程中,由于具体状况的不同而具有特殊性,不能强求一致、削足适履地去追求所谓的“一般规律”。第二,人们在选择社会历史发展的方向上,在现有的物质基础之上、可以有多样性的考虑,具体走什么路关键是看客观条件是否具备、不可拔苗助长。第三,人们不能教条式地对待马克思,况且马克思本人的观点也在随着他自己研究的深化而有所改变,不仅不死板,反而体现了灵活性。上述的特殊性、多样性和灵活性具有认识论上的意义。

二、列宁的实践

如前所述,马克思在有生之年没有等来俄国革命的爆发,他的思想则成了理论上的假设。但是列宁却接受并且继承了其理论遗产,领导布尔什维克党实践了马克思的思想——即十月革命极其以后的社会主义建设。分析列宁的观点,会给予人们不少的启示。

1、十月革命体现了俄国试图直接向社会主义过渡

十月革命的爆发有其必然的一面。俄国进入资本主义以后,因起点低、时间晚,因而处于不发达阶段。加上沙皇专制制度的存在、社会多重矛盾叠加,因参加第一次世界导致国内阶级对抗总爆发;革命终于掀起高潮,资产阶级遂掌握政权。但是克伦斯基政府不仅没有解决社会矛盾、退出战争,反而欲继续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这会促使俄国卷入无底深渊。布尔什维克党毅然决然地提出了,“变国际战争为国内战争、变资产阶级革命为无产阶级革命”的主张;以“和平、面包、土地”为口号,号召工人、士兵、贫苦农民起来,推翻了资产阶级的政权、实现了十月革命的胜利。而且开始了向社会主义的迈进。

列宁在1916年时就分析了世界革命的形势,提出社会主义革命将在帝国主义的薄弱环节被突破,而且俄国将是总爆发点。1917年4月回到俄国时,高呼“社会主义革命万岁”;并且制订了《四月提纲》,确定了向社会主义过渡。应当说列宁是一个彻底的辨证唯物主义者,他的观点的提出并非心血来潮;而是基于对俄国社会的深刻认识和深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功底。因此面对现实以大无畏的勇气,指导了布尔什维克党带领人民群眾进行了社会主义革命。

为此,列宁还与第二国际和孟什维克的理论家们(包括普列汉诺夫在内)进行了一场马克思主义关于革命道路的理论之战。按照经典的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共产主义的实现必须满足三个条件,既生产力高度发达、范围遍及全世界、至少几个发达国家的工人阶级同时起来革命。这就是所谓的“共同胜利论”。对此没有几个理论家是赞同列宁的主张的,他们认为列宁提出来的“一国胜利论”是马克思主义的异端:因为俄国生产力落后、地域偏东一隅、没有西欧工人革命运动的支持;那是必然要失败的,即使不倒也是东方专制主义的翻版。而列宁却认为那些所谓的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家们相当迂腐,他们失足的原因不是从现实出发看待问题而是从抽象的教条出发。他提出了一些不同与他们的观点:例如,世界社会历史发展的一般性是以各个国家发展的特殊性为前提的;再如,马克思主义的活的灵魂(也是最本质的东西)是具体地分析具体的情况;三如,为什么不可以先夺取政权,再进行建设呢?列宁认为:按照书本来争论社会主义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在应当是按照经验来谈论建设社会主义。这些在论战中闪耀出来的思想给人们很大的启发。这充分显示出马克思关于“跨越卡夫丁峡谷”思想的理论意义,既特殊性、多样性和灵活性被列宁所吸取、并且在现实中所应用。按照列宁主义的观点:落后的东方国家也可以利用社会矛盾、在革命的形势下,由共产党领导劳动人民向着社会主义的前景迈进。

2、新经济政策的出台表明落后的国家只能间接地向社会主义过渡

列宁夫人克鲁普斯卡亚曾经说过,伊利奇尊重现实、无论它是多么的残酷。布尔什维克掌握政权以后,国内外环境相当严酷,国内叛乱和多个帝国主义国家的干涉几乎要扼杀新生的政权。于是布尔什维克党实行军事共产主义政策,来尽量挽救革命。然而列宁却发现俄国极其落后;不仅缺乏社会化大生产的物质基础,而且面临小生产的汪洋大海。直接通向社会主义困难重重,因此只能实现退却。所以当外部压力减轻时,又一次面对现实、推出以粮食税为标志的新经济政策;再次以彻底的辨证唯物主义的精神,毅然决然地停止了向社会主义的直接过渡、结束了军事共产主义的政策。新经济政策的要旨是运用国家资本主义为中间环节和台阶来迂回地、曲折地、间接地走向社会主义。列宁提出了一系列的主张:例如著名的公式,共产主义=苏维埃+电气化+托拉斯+普鲁斯铁路+美国国民教育++…;再如开放市场,利用商品-货币关系来发展工农关系、搞活经济;三如向外国开放,利用外国的资本、科技和管理,向资本家学习做生意(搞懂商业)。诸如此类等等。列宁对外的和平政策和对内的新经济政策,着实地让当时的俄国摆脱了直面的困境和危险,屹立于东方而不倒。

今天当我们再回首往事、对当时的情景进行深入地剖析时,却发现这里还是关于社会历史发展的道路问题在起作用。当初马克思在谈论俄国“跨越卡夫丁峡谷”的思想时是有前提的,即必须要有外界(高度发达社会)的帮助、汲取人类文明在资本主义阶段所创造的积极成果等等条件。除此之外,是不能向社会主义过渡的;还是得走由中世纪进入资本主义社会,再根据“共同胜利论”的指向迈进社会主义,最后世界大同。事实上,尽管列宁提出了“一国胜利论”并领导了布尔什维克党取得了政权,然而要直接向社会主义过渡却存在基础薄弱、无法在资本主义不发达的阶段上开始社会主义建设等问题;只好回过头来采取间接过渡,运用中间环节和台阶来弥补基础的做法。而新经济政策的思路确实是对头的,它在认识论上则是由前面所说的社会历史发展变化中的特殊性、多样性和灵活性在向社会历史发展规律的普遍性、统一性和原则性方面靠拢或回归。这就是所谓的社会历史的辨证法,而且后来俄国社会历史中的种种事态再而三地证明了这一点。

以上我们探讨了马克思的这一思想——“跨越卡夫丁峡谷”,并且对其意义所在作了说明。本文意在表达:此思想只是一个理论假设,实际运用时应当谨慎从事,一切以现实的条件为转移。

作者:杨 光

马克思跨越论论文 篇2:

对马克思恩格斯“跨越论”的若干思考

摘 要:马克思、恩格斯晚年在探索人类社会发展道路过程中,针对俄国等东方国家保存农村公社的国情,运用世界历史理论的分析方法,提出这些国家有可能不通过资本主义制度的“卡夫丁峡谷”而走上社会主义发展道路即“跨越论”的思想,这对于经济文化落后的国家探索适合本民族的社会发展道路具有重要的方法论指导意义。对此本文分析了马克思恩格斯“跨越论”思想提出的社会历史背景,并对其“跨越论”思想沿革进行了若干思考。

关键词:马克思 恩格斯 跨越论 卡夫丁峡谷

1 马克思、恩格斯提出“跨越论”有其深刻的社会历史背景

为了批驳资产阶级历史学家和思想家关于私有制自古有之并将长期存在的唯心史观,马克思将视线和研究重点逐渐转向东方社会,通过对东方社会和人类社会原生形态的研究,试图解决社会形态更迭过程中私有制的历史地位,即私有制在历史上是如何从公有制演化而来的问题,从而证明和捍卫其恪守的私有制的暂时性和最终必然重新被公有制所取代的唯物史观。

2 马克思、恩格斯“跨越论”思想的内涵

2.1 如何理解“跨越论”

跨越现象的存在是客观的事实,例如古代日耳曼人跨越了奴隶社会阶段。中国的一些少数民族由奴隶社会甚至原始社会阶段直接进入社会主义阶段,如此等等。但是,社会形态演替进程中的这类跨越究竟是怎样产生的呢?

首先,所有这类跨越,都是在世界不同地区、不同民族和不同国家的社会形态演替进程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过程中产生的。

其次,这类跨越的产生,总是以世界不同地区,不同民族和不同国家社会形态演进的不平衡性为条件的。

再次,社会形态演替进程中的跨越,只能是发生在相对落后的地区、民族或国家。

最后,在以上三个条件相统一的基础上,跨越产生的最关键的条件是先进地区、民族和国家的发展成果向落后地区、民族和国家的转移。

2.2 马克思、恩格斯“跨越论”思想沿革

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马克思第一次探讨了落后国家的社会跨越问题。当时德国还处在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前夜。马克思当时提出了一个问题:德国能不能“实现一个不但能把德国提高到现代各国的正式水平,而且提高到这些国家最近的将来要达到的人的高度的革命呢?”[1]这实质上是问:德国的革命能不能跨越资本主义?马克思从四个方面回答了这个问题:(1)理论的能动作用。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的力量只能用物质的力量来摧毁。(2)革命对象的反动程度决定革命的水平。(3)资产阶级已经不能领导革命。(4)德国无产阶级本身表现了人的全面丧失,这个阶级的社会地位决定了它必然会在未来的革命中处于领导地位。马克思指出,彻底的革命只能是彻底需要的革命,而在德国这些彻底需要的产生,看来既没有任何前提,也没有必要的基础。他进一步指出,光是思想竭力体现为现实是不够的,现实本身应当力求趋向思想。

1861年,彼得大帝农奴制改革之后,资本主义在俄国迅速发展,原有的农村公社日益遭到破坏。正是针对米海洛夫斯基文章中对《资本论》德文版第一卷附注中关于赫尔岑的简短评语的错误理解,马克思写了他的给《祖国纪事》杂志编辑部的信。

马克思在信中首先驳斥了《祖国纪事》强加给自己的观点,指出:“如果一定要把我关于西欧资本主义起源的历史概述彻底变成一般发展道路的历史哲学理论,一切民族,不管他们所处的历史环境如何,都注定要走这条道路,以便最后都达到在保证社会劳动生产力极高度发展的同时又保证人类最全面的发展的这样一种经济形态。但是我要请他原谅。他这样做,会给我过多的荣誉,同时也会给我过多的侮辱。”[2]马克思认为一个民族,如果它所处的历史环境不同,发展道路也就不同。这为东方国家发展的独特道路做了理论上的概括。

1881年,马克思给维·伊·查苏利奇的信及草稿可以说是在此基础上对俄国社会发展道路的进一步研究和探索。某些较落后国家并不一定要教条地经历资本主义的高度发展、通过“典型意义上的社会主义革命”才能走社会主义道路。当然,这种生产关系能动性的发挥不是没有经济基础、物质条件和原则的,这个基础与条件就是发展新的更高生产力需要具备的相应的基础和物质条件,即一定程度的“资本主义生产”的存在,具有大规模组织“合作劳动”的条件。这个原则就是这种跨越式的生产关系变革仅仅是新社会制度经济体系的出发点。

1882年1月,在《共产党宣言》俄文第二版序言中,马克思态度鲜明地宣称:“俄国公社,这一固然已经大遭破坏的原始土地公共占有制形式,是能够直接过渡到高级的共产主义的公共占有制形式呢?或者相反,它还须先经历西方的历史发展所经历的那个瓦解过程呢?对于这个问题,目前唯一可能的答复是:假如俄国革命将成为西方无产阶级革命的信号而双方互相补充的话,那么现今的俄国土地公社所有制便能成为共产主义发展的起点。”[2]按照马克思的这一设想,俄国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有其充分的依据:第一,这是可能的。第二,这是必要的。马克思深刻地看到,资本主义正经历着危机,“这种危机只能随着资本主义的消灭、现代社会的回复到‘古代’类型的集体所有制和集体生产的最高形式而结束。”[2]第三,它必须具备一定的外部和内部条件。在马克思看来,俄国跨越“卡夫丁峡谷”要尽力排除各种来自公社外部的企图扼杀农村公社的危险,促使公社内部的公有原则是战胜私有制因素,“要挽救俄国公社,就必须有俄国革命”[2]俄国公社的新生,还有赖于俄国革命和西方无产阶级革命相互补充和相互呼应。

马克思逝世后,恩格斯深化和拓展了马克思的“跨越论”。恩格斯指出:“毫无疑问,公社,在某种程度上还有劳动组合,都包含了某些萌芽,它们在一定条件下可以发展起来,拯救俄国不必经受资本主义制度的苦难。”[3]恩格斯在《“论俄国的社会问题”跋》一文中又强调指出,这一论断“不仅适用于俄国,而且适用于处在资本主义以前的发展阶段的一切国家。”[3]

参考文献

[1]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1~16.

[2]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3:130,326,437,441.

[3]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38,502~503.

作者:陈露

马克思跨越论论文 篇3:

马克思恩格斯在“跨越论”上存在矛盾说之质疑

内容提要 在俄国农村公社与“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问题上,马克思与恩格斯的相关论述确实存在着差异。但是,差异并非矛盾或对立,实际上只不过是他们论述问题的侧重点不同而已,并且这种状况是由于特定情形的需要所造成的。所谓在农村公社与“跨越”问题上,马克思与恩格斯的看法存在根本性分歧的观点是没有根据的,是不能成立的。

关键词 农村公社 跨越论 俄国革命 西方无产阶级革命

作者 罗保国,深圳大学博士(广东深圳:518060)

在近年来有关“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问题的讨论中,马克思与恩格斯思想的关系问题再一次被提及。学术界一些人认为,在对待农村公社与“跨越”问题上,就态度、基本思路和观点而言,马克思与恩格斯之间存在明显的差异,甚至是相互矛盾或对立的。并且,这种差异和对立也反映出他们晚年对历史发展规律以及社会主义革命的理解存在根本分歧。事实果真如此吗?

有一种观点认为,对于俄国农村公社,马克思强调其特殊性、优越性,而恩格斯则强调其原始性、落后性。基于此,马克思实际上主张俄国以农村公社为基础,直接实现社会主义,而恩格斯则坚持农村公社是一种衰落的形式,其本身不可能产生出社会主义。可见,马克思与恩格斯对农村公社的看法有质的区别。然而,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对于俄国公社与社会发展道路问题,恩格斯发表意见早于马克思。在1875年3-4月写的《论俄国的社会问题》一文中,恩格斯就针对俄国民粹主义者把当时普遍存在于俄国社会中的农村公社当作不同于而且优越于西方的东西大肆宣扬,对认为俄国可以先于西欧很快实现社会主义的论调进行了批判。与民粹派的观点不同,恩格斯认为,农村公社并不是俄国所独有的东西,它曾经几乎是一切社会发展的一定阶段的普遍存在形式。不可否认,俄国是把公社制度完整地保留下来的欧洲唯一的国家,这是其特殊性。但是,仅仅这一点并不能成为俄国优越于西欧国家的根据,相反,它不过是俄国社会普遍落后性的标志。实际情况是,在西欧的许多国家,由于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和人们之间交往的扩大,农村公社逐渐消亡了。而俄国在当时还把这一制度保留着,这种情况不能说明别的,只能说明俄国社会还处于较低的发展阶段。针对民粹派将俄国农村公社神圣化,认为可以此为基础直接实现社会主义的论调, 恩格斯明确指出:“俄国的公社存在了几百年,在它的内部从来没有出现过要把它自己发展成较高的公有制形式的因素。”[1]祈求在农村公社这种组织形式、成员构成以及活动方式都具有严重的原始性、落后性的基础上实现社会主义,只不过反映了民粹派对于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极端无知。因为“要使较低的经济发展阶段解决只有高得多的发展阶段才产生的问题和冲突,这在历史上是不可能的”。[2]

再来看马克思的论述。马克思虽然在1877年所写的《给(祖国纪事)杂志编辑部的信》中,就发表了对俄国公社与社会发展道路问题的看法,但是在1881年所写的《给维·伊·查苏利奇的复信》及其草稿中,他才对问题做出了深入细致的分析论证。那么,马克思如何看待俄国农村公社问题呢?首先,与恩格斯的看法完全相同,他认为,农村公社并非俄国所独有的东西,根据历史学的研究,它实际上曾经普遍存在于世界各地,并且到处都是“古代社会形态的最近的类型”,是“从公有制到私有制、从原生形态到次生形态的过渡时期”[3]。同样,马克思也承认,由于各种原因,俄国是在全国范围内把古代公社制度保留下来的欧洲唯一的国家,这种情况非常特殊。但问题是,在以后的历史运动中,俄国公社的命运和前途将会如何呢?在给查苏利奇的复信草稿中,马克思这样写道:“农村公社能够逐渐摆脱其原始特征,并直接作为集体生产的因素在全国范围内发展起来”,和资本主义生产同时并存,使它“能够不经受资本主义制度的卡夫丁峡谷”,而占有它所创造的一切积极成果,它“不必自杀就可以获得新的生命”。[4],在正式复信中马克思更是深信:“农村公社是俄国社会新生的支点”。[5]

将马克思与恩格斯对农村公社的相关论述加以对照不难发现,他们的看法确实存在着差异。问题是,究竟应该如何理解这种差异?这种差异是否象有些人所认为的那样,是矛盾或对立的? 还有,这种差异是怎么造成的?从文本看,尽管马克思更关注的是俄国农村公社的特殊性和优越性,而恩格斯更多的是指出它的原始性和落后性;从而,马克思强调的是农村公社获得新生的可能性,而恩格斯更强调农村公社正在走向衰亡的现实性。但是,仔细阅读和思索不难理解,这种差别实际上只不过反映出他们论述问题的侧重点不同而已。而侧重点的不同,主要是由于论述问题时面临的环境和对象的不同所造成。马克思的论述是在19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那时俄国的民粹主义运动正处于高涨时期,一次是针对有人把他歪曲为主张资本主义灾难在俄国不可避免的宿命论者时所做的反驳,一次是当有人向他请教俄国是否只能走资本主义道路时所做的回答。基于这种情形,马克思的侧重点在于说明,只要具备一定的历史环境和国内条件,俄国农村公社有可能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而恩格斯的论述是在19世纪70年代中和90年代初,一次是对民粹派分子特卡乔夫的空想社会主义理论的驳斥,一次是出于俄国公社已大大解体、俄国资本主义迅速发展的事实,再次对执迷不悟的民粹派的批评。因此,恩格斯的有关论述更侧重于强调俄国社会跨越的困难性和条件制约性。这里的关键是他们各自强调了一个问题的不同方面,而不存在根本性的分歧。

有一种观点认为,从相关文本来看,关于俄国社会发展道路问题,实际上马克思主张俄国“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直接走社会主义道路;而恩格斯则认为,俄国根本不具备实现社会主义的条件,其发展必然是走资本主义道路。对于这种观点,笔者表示质疑。

1861年农奴制改革以后,俄国逐渐地走上资本主义发展道路。资本主义一方面促进了俄国社会经济的进步,但是另一方面,也给俄国社会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产生了一系列的社会问题。于是,究竟应该如何看待资本主义的发展所造成的这种矛盾性以及俄国社会发展道路的问题,在《给<祖国纪事>杂志编辑部的信)中,马克思说,根据对大量资料的深入仔细研究,他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如果俄国继续走它在1861年所开始走的道路,那它将会失去当时历史所能提供给一个民族的最好的机会,而遭受资本主义制度所带来的一切灾难性的波折。”[6]那么,从马克思的这段话中是否可以得出象有些人所说的,他实际主张俄国“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直接走社会主义道路?不能。这里的关键是“如果”二字。在马克思看来,首先得承认,自1861年以后,俄国正在逐步地走上资本主义道路,这是当时俄国的客观现实。对俄国问题的任何思索

都不能无视这个正在发生的现实。其次不能否认,当时的历史环境也为俄国社会的发展提供了另一种可能性,即不经历资本主义阶段,直接走社会主义道路。但这只是一种可能性,其实现受制于种种条件。正因为如此,马克思才说,“如果”俄国继续走它正在走的道路,即资本主义发展之路,那么它必将“遭受资本主义制度所带来的一切灾难性的波折”。可见,马克思对俄国社会未来走向的判断,完全抱一种科学分析的态度,并非象有些人所说的那样,是“奉劝”俄国人不要走资本主义道路。

在《给维·伊·查苏利奇的复信》及其草稿中,尽管马克思明确提出了俄国可以“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直接实现社会主义的设想,但他始终强调,这只是一种可能性。马克思没有忘记,俄国社会的发展还有另一种可能性,而且这种可能性当时正在不断地变为现实性,即俄国逐步向资本主义的发展。尽管资本主义的发展给俄国社会带来了许多问题,但是,与原先的农村公社相比,资本主义毕竟是一种先进的生产方式。在马克思看来,如果世界历史环境和俄国国内形势不发生根本性改变,资本主义必然破坏着农村公社,并最终在俄国社会取得统治地位,这是不言而喻的。

那么,恩格斯又是如何看待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呢?早在19世纪70年代中,恩格斯在与民粹派分子特卡乔夫的论战中就指出:资本主义在俄国的发展具有历史必然性,“俄国向资产阶级方向的发展,即使没有俄国政府的‘刺刀和皮鞭’的任何干涉,在这里也会把公社所有制逐渐消灭掉的。”[7]因为与农村公社相比,资本主义具有优越性,它有力地促进了俄国社会的进步。19世纪90年代初,就如何看待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恩格斯曾与民粹派分子丹尼尔逊发生过激烈的争论。与丹尼尔逊把资本主义在俄国的发展完全看作倒退和“祸害”不同,恩格斯则对资本主义给俄国公社带来的破坏作用予以充分的肯定,认为随着农村公社的解体,俄国农民生活的全部陈旧的东西,像西欧以前出现过的情况那样,对个体农民来说不但会失去其价值,而且会成为束缚他们的枷锁。他还说:“既然俄国在克里木战争之后需要有本国的大工业,那它只能拥有一种形式即资本主义形式的大工业。而有了这种形式的大工业,它也就要承受资本主义大工业在其他所有国家所带来的一切后果。”[8]

但是,是否恩格斯只承认俄国资本主义发展的必然性,而否认其发展的另一种可能性呢?不是的。实际上,在《论俄国的社会问题》一文中,恩格斯就早于马克思提出了俄国公社“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的思想。他说,尽管“俄国的公社所有制早已渡过了它的繁荣时代,看样子正在趋于解体,但是也不可否认有可能使这一社会形式转变为高级形式”。[9]这里虽然没有使用“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一语,但意思十分清楚。19世纪90年代初,针对俄国越来越快地转变为资本主义工业国,农村公社也越来越快地崩溃这一新的现实,在《论俄国的社会问题·跋》一文中,恩格斯还是发问,俄国的农村公社是否还能够得到挽救,以致象马克思和他本人所希望的那样,能够与西欧的转变相配合而成为共产主义发展的起点?尽管这种可能性已显得越来越渺茫,但是,恩格斯并没有完全否定。

可见,所谓马克思主张俄国在农村公社的基础上“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直接走向社会主义;而恩格斯强调俄国资本主义发展的必然性,否认农村公社“跨越”的可能性的观点是没有根据的。不论是马克思还是恩格斯,他们都既看到资本主义在俄国发展的现实性、必然性,又不否认在一定条件下存在“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直接实现社会主义的可能性。在马克思恩格斯的思想中,俄国资本主义发展的现实性与“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直接实现社会主义的可能性二者并行不悖,共存于对俄国社会发展道路问题的思考当中。

有一种观点认为,在“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问题上,马克思强调俄国革命的重要性,认为只要俄国发生推翻沙皇专制统治的革命,就可以通过保存和发展农村公社,吸收西方资本主义的先进成果,直接迈向社会主义;而恩格斯始终强调西方无产阶级革命的重要性,认为没有西方无产阶级革命的成功,俄国公社“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是根本不可能的。在革命问题上,马克思与恩格斯的看法存在很大差异。笔昔认为,这种观点也是不能成立的。

对于俄国公社的前途和命运问题,马克思的确强调俄国革命的重要性。他明确指出:“要挽救俄国公社,就必须有俄国革命。”并说:“如果革命在适当的时刻发生,如果它能把自己的一切力量集中起来以保证农村公社的自由发展,那么,农村公社就会很快地变为俄国社会新生的因素,变为优于其他还处于资本主义制度奴役下的国家的因素。”[10]如果没有俄国革命,对农村公社的一切积极性因素的分析都只是空谈,所谓“跨越”也只是人们的一种美好愿望。

从马克思谈论俄国问题的两个文本《给<祖国纪事>杂志编辑部的信》和《给维·伊·查苏利奇的复信》及其草稿来看,他确实没有讲西方无产阶级革命与俄国公社实现“跨越”之间存在着关联性。但问题是,马克思没有讲,是否就意味着他不认为二者之间有关联性。其实,马克思一贯认为,无产阶级革命的成功和社会主义的实现,只能首先发生在西欧先进的资本主义国家,并认为这是落后国家“缩短”自己的发展进程和减少“痛苦”的根本条件。所以,尽管在这两个文本中,马克思没有提到西方无产阶级革命的成功和俄国实现“跨越”的关系问题,但这应该是一个不言而喻的前提。实际上,马克思从来不单独看俄国革命及其意义问题,而总是把它与西方无产阶级革命联系起来加以考虑。在马克思看来,对于西欧的无产阶级革命,只要旁边有一个沙皇专制的俄罗斯存在,彻底胜利是不可能的。有鉴于此,马克思始终注意俄国社会的动向,支持俄国的革命运动。因为只要俄国爆发革命,沙皇政府被推翻,整个欧洲的形势就会发生根本的改观。而只有欧洲无产阶级革命取得成功,俄国才真正谈得上“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直接实现社会主义。

与马克思不同,不管是19世纪70年代中还是90年代初,恩格斯始终强调西方无产阶级革命是俄国公社实现“跨越”的前提条件。早在《论俄国的社会问题》一文中,恩格斯就指出:“如果有什么东西还能够挽救俄国的公社所有制,使它有可能变成确实富有生命力的新形式,那么这正是西欧的无产阶级革命。”[11]在90年代所写的《论俄国的社会问题·跋》中,恩格斯更加明确地指出:“对俄国的公社的这样一种可能的改造的首创因素只能来自西方的工业无产阶级,而不是来自公社本身。西欧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的胜利以及与之俱来的以社会管理的生产代替资本主义生产,这就是俄国公社上升到同样的阶段所必需的先决条件。”[12]

但是,恩格斯在强调西方无产阶级革命是俄国公社实现

“跨越”的前提条件的同时,并不否认俄国革命的重要性。早在19世纪70年代中,他就指出:“俄国无疑处于革命的前夜”,而“这次革命单只由于如下一点就对全欧洲具有极伟大的意义,就是它会一举消灭欧洲整个反动势力的迄今一直未触动的最后的后备力量。”[13]在90年代初,即使俄国的公社所有制已大大解体,在谈到农村公社是否还存在“跨越”的可能性时,恩格斯仍不忘俄国革命的重要性。他说:“要想保全这个残存的公社,就必须首先推翻沙皇专制制度,必须在俄国进行革命。,”[14]俄国革命不但会使农民获得解放,而且将给西欧的无产阶级革命以有力的推动,为俄国公社实现“跨越”创造条件。可见,对俄国革命与西方无产阶级革命和农村公社“跨越”之间的关系的理解,恩格斯与马克思的观点是一致的。

对马克思、恩格斯在“跨越论”上存在着革命差异说、矛盾说的最有力驳斥是,在《共产党宣言》俄文第二版序言中,他们写道:“《共产党宣言》的任务,是宣告现代资产阶级所有制必然灭亡。但是在俄国,我们看见,除了迅速盛行起来的资本主义狂热和刚刚开始发展的资产阶级土地所有制外,大半土地仍归农民公共占有。那么试问:俄国公社,这一固然已经大遭破坏的原始土地公共占有形式,是能够直接过渡到高级的共产主义的公共占有形式呢?或者相反,它还必须先经历西方的历史发展所经历的那个瓦解过程呢?对于这个问题, 目前唯一可能的答复是:假如俄国革命将成为西方无产阶级革命的信号而双方互相补充的话,那么现今的俄国土地公有制便能成为共产主义发展的起点。”[15]如果说在其他文本中,马克思与恩格斯对革命的论述存在着差异的话,那么这段话,准确无误、清楚明白地告诉我们,他们的观点是高度一致的。

参考文献:

1 2 12 14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440、442、441、450

3 4 5 6 7 9 10 11 13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765、762-767、775、340、281、282、771-773、282、285

8 马克思恩格斯与俄国政治活动家通信集.北京:人民出版社,1987:624

15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51

编辑 秦维宪

作者:罗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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