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回首故乡的散文

2024-04-08

写回首故乡的散文(共10篇)

篇1:写回首故乡的散文

关于写回首故乡的散文

如今回家,邻里亲戚,没有人问我考试成绩,也没有人帮我分析形势,待我毕业之后,何去何从?“大学生博士额。”这是对我的定义,我听到,感到很羞愧,赶紧回驳,可是对于我的解释,似乎他更迷茫啦。其实我能理解,因为在他们的认知范围内,是分不清硕士和博士的。同样,为什么那位妈妈会炫耀她那成为大老板“二奶”的女儿,并不是她没有羞耻之心,而是她根本不懂什么叫“二奶”,当别人在讨论时,她没有插话的权力,更别说知情权。人们在“评头论足”中,对于她的“穿金戴银”,虽投以艳羡的眼光,却也以鄙视的态度来描绘。

大家知道我读了很多年的书,虽然是自己一路耽搁而至今仍未毕业的,但是在他们的心中,我应该是可以谋得一个好“工作”的,从而吃上“国家皇粮”,有保障,能按月拿上“俸禄”,无论是刮风下雨,农作物颗粒无收;还是病症肆掠,经济作物毁于一旦。

与其工作相比,大家更关心我的个人问题。“你谈朋友没?”这几乎是彼此话题展开的“杀手锏”。当我的回答是“没有”时,于是乎各种建议纷至沓来。

“你要找个近点儿的,免得回趟家,要花掉你好几个月的工资。”

“你要找个有稳定工作和单位的。”

“你要找个家庭条件好点儿的,但也不可太好。”

“不要找个长得太好的,现在这样的男娃儿管不住。”

“你不要找个单亲家庭的。”

面带微笑,“嗯”对一切。大家的建议实在,是婚姻中必须考虑的,其实也许要考虑的还远远不只这些,不过没有人建议应该找个“爱人”,略显遗憾。

我调侃性地问大姨:“你好几年前不是就打算要我嫁到您那边吗?”

大姨有点儿不好意思,“那会儿你说你还在读书撒。”

“那现在呢?”

大姨说:“他孩子就几岁啦!”

我知道我是个“大龄剩女”,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嫁人”也成为了我的一个难题。盘算一下,儿时的小伙伴,几乎都是一个孩子或几个孩子的爹或者妈了,即使不是孩子的爹妈,也都踏入了婚姻的门槛,只不过另一只脚还没有进门而已,而我,呵呵…就不说啦!说了,只能证明我不是个“常人”,哈哈……我真的希望我就是个“神”。

听到“××跟××离婚了”“××跟××在闹离婚”的“传言”,总是会让我觉得人活着实在是折腾,一味地瞎折腾。婚姻是一种陪伴,而大多数男人不得不离乡,挣取昂贵的生活开支费用,留下的一些孤男寡女,造成了太多家庭的破裂,这应该是个社会问题。社会造就了这样的问题,这些问题对社会造成的影响,还得社会来承担。这是一个方面,解决这个问题,有待治理社会的决策者。另一方面,彼此不了解,没有考虑好,匆匆结婚,又匆匆离婚,害了孩子,也累了自己,与其结而离,倒不如未充分准备而不踏入婚姻的殿堂。当然你选择了谁,就得始终如一,也许是固执,也许是妥协,但没有这份“轴”的决心和宽容,又怎么走过一辈子的风风雨雨?

每次回家,姥姥家是必须去的,看到两个姥姥依旧健康,是最大的欣慰。由于不同的环境,她们的爱,分别镶嵌于那一顿饭和那一句关怀中。在家的时候,想着去住一晚,多玩儿一天,但是又想只要大家不在家,姥姥不需要我帮忙做任何事,让七十几岁的姥姥“服侍”我,于心不甘,故而不忍打搅,终究也就是来了就走了,不过至少我来过。

对于妈妈的“零食”,我和爸爸投以“指责”,可是姥姥却“全力支持”,“世上只有妈妈好。”妈妈是,我也是。妈妈的爱,就是尽力为我做各种好吃的,这是她最大的礼物和爱的.表达;爸爸的爱,就是津津乐道于《产科医生》中的周护士长,我揣测这是他为了了解他小女儿的生活,也是寄予她的期望。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向身边的人表达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爱,但我们往往是不懂,或是懂了也不在乎。

最近,村里沸腾起来了,像炸开了锅一样,那是因为番茄的事。小小番茄的生长,有人情的冷暖;有利益的争夺;有无端的排挤……

“大爷爷,您家秤糖是不是回去腌番茄吃啊?”

“是啊,没人要就自己吃罗。”

番茄采摘,而无人问津;电话催促,仍杳无信息。从番茄苗芽到果实成熟,历经风吹雨打、日晒夜露、农药救命,终于修成正果。鲜红的果果,亮彤彤,以大红配大绿傲然立于世!

在回家的路上,还得意地说:“回家可以天天吃番茄。”司机大哥谆谆告诫:“那个番茄别吃,我们栽了几根,没有打农药,全死了,那个番茄就是一包农药。”不过我回家还是吃了,我们“强大”的身体,什么不能吃,区区农药又算啥,是吧?

这是一个“被遗忘”的村落,没有显赫的成绩,故而无法受到重视;没有严重的灾难,故而也无法受到关注。村落里的人,也是“被抛弃”的“孤儿”!

篇2:写回首故乡的散文

当天空那轮金色明月将余晖洒向寂静窗台的时候,我似乎明白了,又是一年中秋季。漂泊在外的我早已习惯了这种辗转反侧、晚睡早起的生物钟。我喜欢黎明时刻,因为白天不懂夜的黑,它们之间没有延伸的关系,只有在黎明混着黑夜时,才有浅浅重叠的片刻。渐渐的已入初秋,再没有火热夏天的烦恼,也没有寒冷冬天的侵袭,它独自静静的享受着那份属于自己的那份凉意。我很喜欢刘禹锡的那首《秋词》: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秋天是一个思念的季节,因为它总是会和中秋佳节、重阳节凑在一起,它们似乎早已经商量好,而这些都往往是最能牵动游子思乡情丝的动人旋律。

故乡、二个字,就二个字,一个在遥远,一个梦里。一个在鸟儿飞翔的蓝天,一个云朵驻足的心港。那些行走的日子,那些懵懂的岁月。那些不知疲倦的稚嫩,那些未曾红彤的思想。那些不知名不知姓的`路过,那些朝也思暮也想的镜像。那缕炊烟,那缕微笑,那缕扯不断理还乱的情长。二个字,二个字行走了一生,二个字牵挂了一世。二个字佝偻成弯弓的腰身,二个字书写成白发的沧桑。二个字,就二个字,一个一转身,一个一辈子。二个字念叨成轻烟,二个字呢喃在远方。

人生便是一场美丽的相遇,在不同的时间,在不同的地点,我们邂逅了不同的人,看过了不同的风景。一段故事的结束,另一段故事的开始,不要着急,慢一些,你想要的,你想遇见的,只要心存念想,岁月终会赠予你!也许每段故事的结局并不一定非常的美丽,但开始一定会有一个动人心弦的理由,因此过程也就必定铭心刻骨。从踏上求学路那刻开始,便已注定要独自完成这趟一个人的旅行。四年求学、四年工作,加起来正好是八年抗战胜利。本以为以后可以不用在经历着那种感受:心灵港湾有船驻,从此不再他乡客。但是曾经的那颗追梦赤子心依然在不停的跳动,那腔热血依然在缓缓的流淌,一旦被唤醒,那么将会再次燃烧,不为别的,只是想趁着年轻的光景,让那个没有做完的梦继续,把那件没有了结的事结束。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奋斗路上我们会经历很多,跌倒和爬起在所难免,这些历程会是我们一辈子最宝贵的财富。再回首,我们会为自己而感到骄傲,很庆幸自己没有在那个最痛苦的时候放弃自己的梦想,所以才能穿过云层看到阳光。

篇3:写回首故乡的散文

认识鹏钊兄, 缘于我作为陕西省和咸阳市图书馆义务馆藏志愿者, 收集全省境内文献开始的, 当我了解到《华商报》副刊签约作家史鹏钊新著出版的消息, 便迫不及待地通过朋友联系上了他, 第一时间在报纸及文学文化网站播报书讯。遗憾的是, 挂号寄出去的收藏证鹏钊兄至今仍未收到, 我又再次予以重新办理, 我等待着与他重逢时亲手交给他。

当静下心来细细品味史鹏钊《光阴史记》, 他笔下的散文取材几乎都来自故乡, 从每一篇, 每一行文字都能感受到他对故乡史家河山水风光、民俗人情等等, 都是刻骨铭心和深深挚爱。《光阴史记》分为光阴史记、似水流年、亲情弥久、大地情深四辑, 用手中的笔为心中浓浓的乡愁、乡恋、乡思画着像。这中间, 有粗壮的《瓦瓮》, 结实的《门槛》, 光滑的《碌碡》, 转动的《风车》, 火热的《大锅台》, 还有《虫子在唱歌》……这些乡间事物, 无不抒写着他对土地的无限热爱和成长中难忘的记忆。对于故乡, 在今年这个城市大发展的背景下, 许多人的脑海中已疏于亲切, 内心守望记忆中的故乡, 比实际意义上的距离还要远。

全书以故乡史家河为创作原点, 以素描式的方式记忆和守望故乡, 用纯净恬淡的笔墨书写亲情、土地、行走、思考、人情冷暖……不一而足, 淳朴的笔意下不失灵动, 浓郁的乡土气息中充满哲思, 勾勒出一幅朴实美图。中国散文学会副秘书长、中国散文研究所所长、陕西散文学会会长陈长吟序言中指出:“史鹏钊的这些素描, 也引起了我的共鸣。

史鹏钊笔下的故乡史家河, 是他对生活的理解, 对故乡的理解, 一切都自然而平静, 质朴、真实又亲切、温馨。品尝其中的意蕴与韵味, 会自觉地融入更深微的思想境界和精神高原。时间在不停的运转着, “故乡”仍旧成为了文学作品中不可缺少的主题, 著名评论家安武林评价说:“史鹏钊的散文, 是饱含情感色彩的。无论是写人, 写事, 还是写风景, 都饱含了激越和沉郁的情感。他看家乡的目光, 有深深的眷恋, 也有淡淡的忧伤。这些充满乡土气息的散文, 血肉丰满。”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莫言, 对自己的家乡一往情深:“我的故乡和我的文学是密切相关的, 高密有泥塑、剪纸、扑灰年画、茂腔等民间艺术。民间艺术、民间文化伴随着我成长, 我从小耳濡目染这些文化元素, 当我拿起笔来进行文学创作的时候, 这些民间文化元素就不可避免地进入了我的小说, 也影响甚至决定了我的作品的艺术风格。”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陈忠实, 在写作中也都忘不了浓郁的乡言和乡土气息, “超大碗的面条, 古老的秦腔, 狂野的私情……”一部关中农民生活秘史的长篇小说《白鹿原》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是史家河村田野上的一株白草, 我把根须扎在那里了。”从史鹏钊在写作中, 我们能深切地感受到, 他虽然离开了故乡, 但心灵上反而跟故乡靠得最近, 每一篇饱满的散文都是在给故乡素描, 故乡是他永远的写作主角。

篇4:故乡的胎记(散文)

水,日夜流淌于故乡那片肥沃的土地,春播秋收,生生不息。喝水不忘挖井人,遥想当年我们的祖辈们从遥远的地方飘流到三都岛,择水而居,那叮叮咚咚的泉水声是祖先和大地交流的原初音曲,那股清洌的泉水充满着诱惑,绊住了祖先前进的步伐,有水就有了井,有井就是一个姓氏种子有了一个穴,有了这个穴一个姓氏就能像一粒草籽在这个穴萌根发芽,慢慢滋长出一个村庄。村子在长大,井慢慢变小,最后在时空交集的演绎中他成了故乡诞生时的一枚胎记。

井,是生命之源,村村寨寨,无所不在,股股清水犹如大地母亲甘甜的乳汁,养人也养生灵。三都岛上月半井与其他村寨的井一样蕴藏着这个朴实的天经地义。可是有位朋友他这样问我:“三都岛是个海中之岛,四周盈盈海水合围,海水是咸的,这井流出的不是咸水吗?”他的疑问确实让我难以释疑,我只好说井水不犯海水,这口小小的月半井根深得很,他完全可以穿越过深不可测的海洋,与深海底中的大陆紧紧相连,成为大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从大陆深处断裂层流淌着源源不断的地下水,月半井这冬暖夏凉、甘甜清洌、永不干涸的水脉是连着内陆的。正如我的姓氏,也是从宁德洋中迁到这里一样,说不定这水脉就与洋中相连,月半井的水就来自洋中的大山。想到这,念到这,感觉这口井显得亲近而又遥远。

我的血液里流淌着月半井的水,我的童年记忆填满着月半井带来的欢乐。小时候,父亲每天到井边挑水,他总是在我前面疾步如飞,我拎着水桶蹦蹦跳跳地在他后面追赶,母亲在井边洗衣服、洗菜,我就蹲在边上戏水玩耍。月半井我能一眼见底,不过一米多深,井底就是一块巨大的花岗岩,那块巨大的石头没有人为加工过的痕迹,看不见一凿一孔,凹凸不平,表面布满了青苔,水不知道从何处流出,却又真实地存在,原来这水源不一定要肉眼可见,水如文,文如魂,他就是这样让人潜移默化。此时我在波光粼粼的光芒里看到他折射出古典的韵律与诗意,石头天然的纹理与水的波纹在浮光掠影中虚实相错,如梦如幻。

井口很大,我常常趴在井沿望着天光云影,也常常提着水桶学大人的样子打水,那些记忆仿佛就在昨天,而一切皆流,无物常在,没有人能够重新走回无忧无虑的童年,但是月半井的记忆在我成长的人生路上让我学会了很多的人生哲理。凡事留有余地,曲展有度,才能进退从容,犹如这月半井与木桶绳索之间的磨合,当木桶绳索的长短升降适中,当手腕的力度大小拿捏地恰到好处,水桶触碰于水面上,泛起的涟漪一层一层晕开,当水桶与水面的倾斜度不偏不倚时,将桶口朝下猛地用力一拉,“啪”的一声,水桶倒扣于水中,提起绳索时,水桶就灌满了水。记得那时候我还小,力气也不大,每次打起满桶的水,却提不起来,常常将水桶的绳索沿着井的边缘,磨擦、拉扯而上,就这样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熟能生巧,后来我也能和大人一样,轻易地打起了一桶水,仿佛自己长大了。井、就是这口井,让我捞起了童年时的快乐,捞起自己成长的年轮。

井对于村庄,则与我有些不同,每天傍晚是月半井最热闹的时候,妇女们集中在这里,挑水、洗菜、洗衣服,市井百态在这里上演,一脚海泥,一件件盐渍的衣服在这井水冲泡中洁净。妯娌姑嫂的家长里短,哪家哪户的蜚言流语在这里传播开来,儿童嘻笑玩耍的泼水声,调皮的孩子往井里扔小石子,招来家长的怒骂声,声声回荡在井边。当一切归于平静,你就能看到家家户户烟囱里袅袅升腾而起的炊烟如暮色般的青灰。天色将暗未暗之际,外出劳作了一天的男人们陆陆续续地回来,在井边拎起一桶井水,一头扎进桶中,脸上流淌着的汗水与井水融为了一体,咕噜、咕噜地大口地豪饮着,当他仰起起头时,一桶水已所剩无几,被海风吹过、太阳晒过的黝黑的脸庞带着满足,长喘一口气,挥起衣袖往嘴角一抹,迈起步伐,朝着透出温暖灯光的家门口走去。

月半井的水日夜流淌不息,时光如逝,后来我参加了工作,在三都邮政局营业厅上班,有一天,邻居阿婆拿着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一撮泥土说要寄包裹,寄给外地工作的儿子,我愣住了,这不就是泥土吗?哪儿没有泥土呀!那阿婆从我惊讶的神情中看出了我的疑问,她慌忙笑着解释说:小孙子在外地水土不服,一直生病,看了老中医,说要用井边挖的泥土作为药引子,后来我查阅了中医资料才知道,那可以当作药引的泥土在中医上叫做“乡井土”。井水不断,故土难离,一撮乡井土跨越千山万水,抚慰着远方的游子,维系着乡情与亲情。背井离乡,说的是井与故乡的牵连,那是在外游子对故乡的思念,那一缕思念日夜牵连着故乡,就像故乡的水脉永远缓缓流淌。

井水流淌着岁月的车轮,流淌着祈春的祝福。每年除夕,家家户户吃过团圆饭,围炉夜话守岁时,新年的鞭炮声在子时的夜空中绽放,那是对天地所恩赐的礼赞,又是对来年丰收的憧憬。大家都挑着水桶在月半井边排队等候,据大人们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三都就有这么一个风俗习惯,那就是在每年除夕之夜,家家户户都会来挑井水,相传月半井的龙王在此护佑这方水土的风调雨顺,并在除夕之夜赐予乡亲们神水,这神水有着延年益寿、祛病消灾的功效。不知道这传言是真是假,但常喝月半井水的女人的皮肤一定是光滑温润的,鹤发童颜的老人在村里比比皆是。

现在的我虽近在宁德城关,但因俗事缠身,回三都岛的次数也越来越少,那份思乡思亲之情常常萦绕于梦,那梦并不是如浮萍般飘渺的,那梦是有血脉有根的,那根脉就是故乡三都岛,就是那口月半井。每逢宁德城关停水,一筹莫展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故乡的那口源源不断的月半井。回三都岛时,我总会去看看那口井,每当我站在井边,看到那井水倒映着天光云影是那么湛蓝湛蓝,那么辽远广阔,仿佛一眼望不到底。那口月半井在历史的原始森林中,就像一根粗硕的老藤,穿过岁月风霜的洗礼,显得那么坚韧,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它,仿佛它能够洗礼我怯懦的性格,增强我的意志,喝一口那井水,仿佛它能够启迪我愚钝的灵魂。

篇5:写故乡的现代散文诗

烛火是星星

繁华的古城

已归巢的雀

撩起一轮故乡的明月

从在梦中惊醒

此刻已经是下弦残月

一回头街头添上了一抹清凄

我曾漫步于街头

也曾嬉戏于故乡的溪桥

我曾看过天空的繁星

也曾怀念故乡的望岳路

露从今夜白

月是故乡明

长街上挂的明月繁星

篇6:写故乡老物件的唯美散文

两年来,刘氏“瑞兴和”后人刘尊林为传承已经濒危的家族技术,奔波各地,搜集、整理文字、图片、录音、视频等各种资料,丰富完善项目内容。目前尚存明、清雕版10块18面,虽然十分破损,看上去还很精美,专家初步认定有一定的研究价值。记者 苏瑜 实习生 白贺丽 文/图

生意兴隆 广销各地

刘氏“瑞兴和”木版年画,原所在地新乡市获嘉县南阳屯,地处豫北平原,曾是牧野大战古战场,该地佛、道、儒三教荟萃,寺庙众多,宗教活动频繁。每逢重大节日,人们祭天地、念祖宗、拜神灵,神轴作为人们祭祀神灵、先人的供奉载体,需求者众多,正可谓“家家挂神轴,年年换新装”。制作神轴的作坊因此得以迅速发展。

刘尊林回忆了解放前大伯刘运通和父亲刘运和组织家人制作神轴的场面。印刷、上色、加厚、上墙,装裱、定轴、上绫、涂金,全家上下不分男女老幼齐上阵,连七八岁的小孩子也要手端盛颜料的碟子用毛笔为神像画眉毛打口红。

“大伯安排我描眼珠。大伯说,描眼珠是很重要的一步,描好了,能起到画龙点睛的效果。怎样才算好?那得让不同方向走来的人都觉得画中人是在盯着自己、朝自己这个方向看。”刘尊林说,大伯是个严厉的人,作为一家之长,他对家人管理很严格,但是又极通人情。

“刘氏瑞兴和木版年画,除在本县被信仰者敬仰以外,还成批销到外地各州、府、县。每到年前,本县和外地的老客户总会趁我家制作间隙,前来用我家的雕版成批印制白片,再拿回家上色。大伯不仅不收分文,深夜还和我们家人一块吃加餐饭,大伯要求我们先尽着客人吃,客人吃饱了,家人才能吃。一些家里确实穷困的乡亲,年近时,会前来作坊求制作时淘汰下来有些小毛病的画像,大伯总是慷慨地赠送给他们好的成品。”

篇7:写回首故乡的散文

呜轧江楼角一声,微阳潋潋落寒汀。

不用凭栏苦回首,故乡七十五长亭。

【译文及注释】

译文

江楼上响起了呜咽的号角声,残阳的余晖洒在寒冷的沙汀。

不必倚靠栏杆苦苦回头眺望,这里到故乡有七十五个驿亭。

注释

①齐安:唐郡名。天宝元年(742年)改黄州置,治黄冈县(今湖北武汉市新洲区)。辖境相当今湖北省武汉市北部,红安、麻城、黄冈等县市地。乾元元年(758年)复为黄州。

②呜轧(yà):象声词,形容号角吹响时的声音。古时在城楼吹号角以报时。一作“呜咽”。江楼:指黄州城楼。

④微阳:黄昏时光线微弱的太阳。晋潘尼《上巳日帝会天渊池诗》:“谷风散凝,微阳戒始。”,潋(liàn)潋:波光闪烁的样子。这里借指阳光。汀(tīng):水边平地。

⑤凭阑 :即“凭栏”,身倚栏杆。

⑥故乡:指长安。长亭:古时于道路每隔十里设长亭,故亦称“ 十里长亭 ”。供行旅停息。近城者常为送别之处。

【赏析】

篇8:写回首故乡的散文

关于《荷塘月色》的主题,80年代的人民教育出版社的教参作了如是描述:全文反映作者对当时蒋介石白色恐怖的严酷现实的不满,以及他苦闷彷徨,希望在一个幽静的环境中寻求精神上的解脱而又无法解脱的矛盾心情。

由江苏教育出版社出版(2001年6月第1版)的江苏省中等职业学校试用教材《语文教学参考书》是这样描述《荷塘月色》的主题的:看来,作者是要努力摆脱世俗事物的纠缠,排解郁结心中的烦闷,试图寻找一种慰藉和寄托。

同样由江苏教育出版社出版(2005年6月第2版)的普通高中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语文(必修二)教学参考书》则直接选录了两篇文章,提出了两种见解供教学者参读、参照、参考:一篇是朱自清再传弟子钱理群先生的《关于朱自清的“不平静”》,另一篇是当代语文教学大家福建大学孙绍振先生的《超出平常的自己和伦理的自由》。《关于朱自清的“不平静”》一文着重从“现实”与“理想”、“个人”与“社会”的诸多矛盾与冲突来揭示在那个特定时期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朱自清的心路历程,《荷塘月色》是朱自清“独处”时的“独语”———与其说在观赏景物,不如说在逼视自己的灵魂深处;与其说写下的是他看到、感觉到的一切,不如说他在构造一个他心中渴望的,“超出了平常的自己”的“另一个世界”———一个与现实对立的艺术世界———一个知识分子魂牵梦萦的精神故乡。在现实中,人被命运决定扮演某个角色,做“一定要”做的事,说“一定要”说的话;而在这个艺术世界里,“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不做;这是真正属于自己的、自由的世界。因此,在《荷塘月色》里,显然有两个世界:朱自清生活于其中的现实世界与自我心灵升华的超越世界———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这是朱自清的一个“梦”:在文章开头写到妻子“迷迷糊糊地哼着眠歌”,结尾回到家里,“妻已睡熟好久”;行文中又不断以“笼着轻纱的梦”、“小睡”、“酣眠”、“渴睡人的眼”作比,整个“荷塘月色”的画面似有烟雾弥漫,渺茫、隐约而朦胧,这都是在刻意营造一个“梦”的氛围与意境。正是这“现实”世界与“梦”的世界的对立、纠缠,显示着作家灵魂挣扎的凄苦。两个世界中,梦的世界在文章里是直接呈现的;现实世界只是“偶而露峥嵘”。而我们的阅读、欣赏,却恰恰应抓住这偶尔的显露(暗示),并从这里切入。因此,中学语文教材的“预习提示”,强调“阅读时,要重点抓住‘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这令我到底惦着江南了’等语句的深刻含义”,以此作为“理解文章的主旨”的钥匙;应该说,这是抓住了“牛鼻”(要害)的。《超出平常的自己和伦理的自由》一文则明确强调:“《荷塘月色》所表现的苦闷不是政治性的,而是伦理性的、精神的。”着重从家庭矛盾层面,比如与其父、与其庶母的矛盾一直在困扰和折磨着朱自清,使之无法自拔,在漫步荷塘时感到的“自由”,在性质上是一种伦理的“自由”、心理的“自由”、精神的“自由”。

先分析“拔高说”:“全文反映作者对当时蒋介石白色恐怖的严酷现实的不满。”这种分析,十分显然是人为地拔高了朱自清先生的思想境界,我们姑且称之为“拔高说”。20年代的朱自清的立场与历史位置还只能定位于“自由主义知识分子”。而像他这样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在1927年国(民党)、共(产党)分裂后两大政治力量尖锐对立的形势下,就不能不陷于进退失据的困境之中———《那里走》(写于1928年2月,写作《荷塘月色》七个月以后)与《一封信》所要表露的正是这选择的困惑。他“心里是一团乱麻,也可说是一团火。似乎在挣扎着,要明白些什么,但似乎什么也没有明白”,他被“南方这一年的变动”,即国、共分裂,蒋介石对共产党人与革命青年的血腥屠杀弄得目瞪口呆,觉得所发生的这一切是“人的意想所赶不上的”(以上引文均引自《一封信》)。但朱自清(以及与他同类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没有如另外一些激进知识分子那样,因此而走向中国共产党所领导的、以“以暴易暴”的武装斗争为中心的“社会革命”与“政治革命”的道路。———面对这样一条道路,他陷入极大的困惑之中。对此,朱自清夫人陈竹隐在《忆佩弦》一文中的描述更是朱自清这一时期思想、立场与历史位置的有力佐证:“佩弦当时没有找到正确的出路,四顾茫然,觉得心上的阴影越来越大。他又在苦闷中彷徨了。他知道‘只有参加革命或反革命,才能解决这惶惶然’。但在当时,他两条路都没有走,而是采取逃避的办法。”

为什么要人为地拔高朱自清先生的思想境界呢?

80年代,国家正处改革开放发轫之初,处在拨乱反正、百废待兴的历史转折时期。教育战线的改革与开放才刚刚开始,而语文教学的改革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政治等因素的干扰还是显见的。再加上毛泽东的御笔朱批:“我们中国人是有骨气的。许多曾经是自由主义者或民主个人主义者的人们,在美国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国民党反动派面前站起来了。”(《毛泽东选集》第4卷第1499页)“朱自清一身重病,宁可饿死,不领美国的‘救济粮’。”(《毛泽东选集》第4卷第1499页)毛泽东要求“应当写闻一多颂,写朱自清颂”。其实,毛泽东对闻一多和朱自清的评价还是非常中肯的,只是“后来人”对朱自清所走过的道路不分阶段,对所经历的心路历程不加分析,而自以为是地拔高了。

朱自清先生一生的散文和诗歌创作大致经历可以分为四个历史时期:1.渴望光明和幻灭期,从1919年到1926年。这时的朱自清从开始的对现实和未来充满憧憬亮丽的高峰,到坠入理想幻灭的深深的黑洞,其原因固然是现实的残酷。其间有长诗《毁灭》和优美散文《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问世;2.潜心书斋期,从1927年到1937年7月。既然现实如此无望又无奈,不如潜心问学,于是朱自清专注于古典文学的研究。《背影》、《荷塘月色》均写于此时,《欧游杂记》、《伦敦杂记》等散文集也于此时结集;3.火山喷发期,1937年8月至1945年,任西南联大教授,有散文《语义影》;面对强盗铁血,作者不甘心老书斋,他身上体现出的是几千年来以屈原为代表的“虽九死而未悔”的知识分子的爱国主义情怀。4.临终绝响期,1945年至病逝。美帝国主义貌似公允,企图维护在华利益,不惜做出各种姿态,朱先生慧眼识“美”,才有后来的“告诫家人”———宁可饿死,也不领美国人的“救济粮”。而写于1927年7月的《荷塘月色》应该正是自由主义者朱自清的内心世界的折射。“拔高说”显然是片面的、不切实际的,因为此时作者是“潜心书斋”。

让我们再来分析一下江苏省中等职业学校试用教材《语文教学参考书》的描述:看来,作者是要努力摆脱世俗事物的纠缠,排解郁结心中的烦闷,试图寻找一种慰藉和寄托。我们姑且称之为“世俗说”。但这里有一个问题,究竟“世俗事物”与什么对称,又具体指哪些呢?穷朱自清一生,与儒、道、佛皆无缘,既未“求佛”,又未“向道”,一直生活在尘世间。“世俗说”实际上什么没说,所以四平八稳。

最后来探析由江苏教育出版社出版(2001年6月第1版)的普通高中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语文(必修二)教学参考书》意见,我们姑且称之为“选择说”。“选择说”只是把大家的见解客观展示,不带有任何的倾向性。这种态度最好,给“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留下了充分的空间。

比较三种参考书的态度和意见,江苏教育出版社出版(2001年6月第1版)的普通高中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语文(必修二)教学参考书》意见“选择说”更为大家所接受。

篇9:在故乡(散文)

这是什么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凉/那无尽的旅程如此漫长/我是永远向着远方独行的浪子

——许巍《故乡》

乡关何处

我是祖母一手带大的,对她的感情远胜于我的母亲。记事起,我就和祖母住在一起,她一直扮演着母亲的角色。父亲常年在铁路上班,很少回家。我上初中那年,他才调回县城工作。我一直没有学会在母亲跟前撒娇,她总是偏爱两个妹妹,祖母为了我没少跟她拌嘴,至少我的童年是这样的。祖母去世后,母亲和我的感情就更微妙了。二十年的异乡生活,把本来不很亲密的关系变得更客气了。在故乡与异乡的隔阂中,我与母亲的情感时近时远,内心纠结的那根弦,绷得太紧,生怕哪一句话说错,就霍然断裂。

母亲一生很强势,她把对祖母的成见,使在我和妻子的身上。父亲的脾气又不好,往往经不住母亲几句话一说,七十岁的人还会顺手操起家伙,满院子撵着跟我动粗。这些年,我们一直刻意弥补与母亲的感情,在电话里经常嘘寒问暖,让老人来粤城住,她待不习惯,遂又在老家建了几处物业,有丰厚的租金给母亲去收,她的脸上才终于有了笑容。

近两年,南方经济凋敝,生意一点都不好做。和母亲在电话里闲聊,无意中谈起了我的境况,她拐一个弯儿就岔开了话题。今年夏天,我要去西安开会,妻子也想趁机回家看看父母。电话那头母亲很生疏地“哦”了一声,没有丁点的欢喜。她的冷漠往我身上种满了一根一根的刺。

回家的第二天,妻子想着我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遂忙前忙后,收拾楼上楼下的卫生。我站在二楼阳台往下看,突然发现父母什么时候也在院子里。我下楼跟母亲打招呼,她淡淡地应着,目光和我对接的刹那,戒备得仿佛一根拉紧的皮筋,好像我要掠走她什么似的。父亲的脸则埋在一团烟雾里,眉心微微地皱着,手里的烟火吱吱地乱炸。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再看那烟圈带着不安的情绪从父亲的嘴里四散,袅袅慌乱。几乎有一分钟时间,院里的空气都凝固了。随着每一秒钟的流逝,气氛愈加令人窒息。他们的表情让我显得有点儿不知所措,我尴尬地笑了笑,片刻之间,真找不到该说的话。

我心情糟透了,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犹如被放逐的弃儿,在熟悉的乡音里,茫然寻找辨别着这块土地残留给自己的根性。我很茫然,虚飘飘的,脚仿佛悬在半空中,怎么走都不踏实。那是一个像黎明一样凄凉的下午,路上散发出强烈的柏油味和汽车的金属味。我在一张长椅上坐下来,看一个小男孩玩踢球。一个年轻的女人用手机听音乐,目光却始终停在孩子的身上。想必是孩子的母亲。她从旁边经过时,我听见扩音器里传来许巍的《故乡》。那歌曲洋溢的气息实在太悲凉了。小城像被泼了一杯隔夜茶,透出一种陈旧感,而我自己凄惶的影子在夕阳下卷曲着往事。听着听着,人不由得就想哭。裹挟在泪中的时光,有如断了线的珠子,一粒粒走得飞快。对面小区楼上,一扇扇排列整齐的窗户里,亮起了灯,那些狭小的闪光的透明盒子里,都装着一个家。看着看着,人不由得心就乱了。在薄薄的故乡流浪,人如微尘,累累然如丧家犬。我只是一个“异乡人”,是故乡的“闯入者”。这里本是我生命的原乡,可如今它就像插在围墙顶端的碎玻璃屏障,在阳光下是那样的五彩斑斓,当你真的靠近它,却被扎得遍体鳞伤。

磨磨蹭蹭回到家时,妻子已经睡了。我不想扰醒她,便又踅回到祖母的屋里。灯光照在墙壁上,一只断了尾巴的壁虎,静静地贴在那儿。我看它,它也看我,墙壁很白。蜷在单薄的床上,黑夜和孤独漫过了我。睡梦里,我看见祖母的一个侧影,她躲开我的视线独自背转身去。我知道,她哭了。回忆是深情的,也是沉重的,我的心禁不住悲凉起来。九月的北方,夜里生凉,风很大,想必明天会有一场大雨要下。院里半人高的刺玫花,经风一吹,香得刺鼻。我想起贾平凹先生《老生》后记里面的一句话:风刮很累,花开花也疼。

这还是我千里万里日夜思念着的故乡么?可再也回不到出发前的那个晚上。本想着这次行程不是很紧,在故乡多消磨些时光,陪陪父母,可岁月把它侵蚀得面目模糊,让人近乡情怯了。在家小住了几日,临走时有些不舍地站在门口,对母亲说,我们去昭陵几天,然后直接坐车就走了,您和我爸多保重,我们以后会经常回来的。话一出口,眼前却忽地模糊了,感觉被什么挡着似的。街上的阳光,耀眼得悲伤。回头再看那栋我们用逝去的青春和厚厚的乡愁砌成的楼宇,感觉它就是一座戒备森严的城堡。“鸟飞返故乡兮,狐死必首丘”,对于漂泊的身体来说,这里曾是牵绊在我记忆深处的家,如今它被遗弃在故乡的土地上,是如此的荒凉。

西岭村人家

西岭村,唐昭陵九嵕山南麓的一个小山村。那是我岳父母的家。这个巴掌大一点的村庄,已经没有几户人了。那天,我们回到村里的时候,已近晌午。炫目的太阳越来越毒,像是长满了蜇毛,贴上体肤灼感剧烈。远的近的蝉声像金属弹片断断续续地震动着。风倏忽就起身了,先是温温柔柔地托一片树叶,忽上忽下地袅袅,再就吹来一片片云,越集越多。树木、山野、屋舍、果园,开始扁扁地伏在地面上,静听着云端里沉闷的雷声。忽然几颗很大的雨点飒飒地打在巴特的额上,那突然感到凉意而仰望的脸朝我回望了一下,吠了两声。巴特是邻居家养的一条狼狗。雨点渐渐大了,在地上跳起了泡沫,积水慢慢高了起来。门口新栽的皂角树被暴风摁在泥地上,树身左右摇晃,似在忿恨地咒骂。土地不见了,屋舍浸在水里,被淹没的树木淌着水。淋漓的雨遮天盖地,如同积满怨仇的女人。急雨之下,蝉掉到地上,湿重得不能再飞了,好不容易爬上半截旧木头,一个水浪拍来,蝉嘶了一声,又泡回到了水里。

岳父是在雨前赶回来的。前几天,这里下了一场冰雹,地里的农作物受罪不轻。听说我们要上来,岳父去地里摘了一筐梨瓜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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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熟了,早都可以吃了,给你俩留着呢;这几个七八成熟,可以带到路上吃。”岳父说完,慢慢蹲下身子,将那些瓜一个个拣出来,用水轻轻洗了起来。

他说这话时,我的胸膛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淌过。

岳母在里屋收拾抹洗着,她擦拭着爷爷奶奶的相片,抬眼问我们,有法子么?这相片能合成一张不?

妻子接过去,看着看着,眼圈就红了。

她想起自己出嫁那天,爷爷拄着拐杖站在屋檐下,目送婚车渐行渐远,消失在小路尽头。他眼神忧郁着,一如结冰的老井。那眼神她太熟悉了,而父亲现在的样子,越来越像爷爷了。他蹲在门口,脸朝外,一口一口地抽烟,望着湿漉漉的地面走神。他已明显老去,发须中夹杂霜雪,一如冬晨月夕下大片的麦茬。

我坐在岳父对面的矮凳上,提着半个屁股谨慎地问,爸爸您有心事?我以为他知道了我和父母的事情。

岳父将那半锅子剩烟杵灭了,说:“这一个月我们这茬人已经走了好几个了。昨儿又走了一个,他最后死时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人在炕上躺着,命还睁着两只眼。”

岳父眼里的光很久才回来。

我们僵在那儿,都不说话了。长时间的寂静像石头一样沉重。

“爸爸,今年昭陵初中考到县一中的学生多吗?”岳父退休前是老师,我有意岔开了话题。

“学校没有几个娃咧!”突然,邻居家的小女孩像一枚飘飞的叶子落在门道里。她把头凑到我跟前说:“我们学校原来有三四千学生娃,现在只剩下一百多了!”

岳父说话的语速很慢,抢不过小女孩。

“嗐——有条件的,都到县城读去了!”岳父一句话,刺得天空更灰暗了。

小女孩的眼睛很大,细细的,长长的,眼角微微地向鬓角挑去,她点头,再看我的时候,阴云似乎遮住了眼睛,像是要落雨了。

岳父蹙眉说,她妈在县上给她哥陪读去了,娃跟她爷她婆在屋里。

小山村里的人一年四季过着平淡如水的日子,他们就像田地里的泥土一样卑微而坚强。那天,岳父断断续续地告诉我村里的一些事。栓娃家养了几十头猪,价不好,全赔进去了;强子媳妇前年患上肺癌,把公公买断工龄的十几万花光了,人也没留住;卫卫年纪不小了,媒人给说了个媳妇,女方家里穷得跟水吹了似的,还嫌弃山村条件不好,要求他在县城买房买车,听说最后没法子,给县南乡一家人当了上门女婿;秀她娘老说自己命不好,媳妇受不了北山上清贫的日子,撂下两个孙儿,硬是跟人走了;村西头坡上的几户人家,前年领上了国家的搬迁补偿费,搬到坡下公路边的平房里去住了;也有几家条件好的,为了娃上学,在县城买了房,过城里人的日子去了。其实,村庄距离县城也不过十来里路,但在心理上,他们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城里人。如今,村里就只剩下了些老人,他们和村庄一样衰老和孤独着,好像是留下来专门看守村庄的。也许,乡村的房屋、炊烟和土地永远成了梦境里一种奢侈的温暖了。

想想也是,城里的世界一天一个样,农村亦是。村庄里的一切,似乎已从陈旧的记忆里脱离了轨道。村里的路呈南北走向,几十年了一直在那儿,却年久失修,泥泞得更显窄了;那些桑树和泡桐还在那儿,槐树却被城里人花大价钱买走,站到大街上去了。村庄正一点一点被时间掏空。我似乎谛听到了一个乡村变迁的脚步声,这块土地像疤痕一样在眼前晃动。乡村那么零乱,脚步匆忙,为生存奔忙的个体身影变得飘忽不定。无论是坚守乡村生活的农民,还是弃农逃离家园闯荡都市的他们的一代,现实都像把火炬,在这片土地上冷静地燃烧着,谁也无法改变。

夏季的白天总是过得飞快,一不小心,一个下午就被聊成了黄昏。天色渐晚,岳母和妻子在厨房张罗着饭菜。农家饭总是那么香甜可口。金黄的菜籽油,还有自家地里长出的菜蔬,柴火饭的味道,跟城里的就是不一样。岳母不停地给我碗里夹菜,将盛满油饼的碟子一次次往我这边挪,嘴里同时念叨着,快吃,快吃。那一餐,我的胃口超好,不知不觉吃了好多东西。妻子在一旁偷瞄,低着头笑。

村庄每天都醒在鸟声里。我在梦里都听见鸟叫,直到醒来。我听得出它熟悉的叫声,我在粤城很少听见这样的鸟叫。在这里,它是每天都叫的,似乎每天都在那个固定的枝头。

我睡到天大亮,才潦草地起来。岳父早去地里了。天不亮就出门,是他的老规矩。

岳母告诉我他不去别的地方,就待在自己的园子里。妻子遂挎上篮子,唤我一起去地里转转。村里的地都不远,在路的东边,一条细径被草簇拥着通向远方。我们找到岳父的时候,他正忙着给一棵苹果树疏枝。太阳像个刚煎好的鸡蛋,有些耀眼,岳父的脸上汪着汗,在额头的皱纹里。阳光就像一只轻盈灵巧的飞虫,在他发梢、衣领和背后飞动。他干活的样子比那张脸要年轻得多。我一直羡慕岳父那双手,在那个年代既能写粉笔字,又能摸农具,他伺候果树就像以前教书那样,一板一眼。对于果树的修剪不懂,向他请教,岳父笑着说,你对这还有兴趣?你没务过园子,剪树里面的门道多着呢,既要控制好树势的强弱、整形与结果并重,还要考虑密枝的疏除、压条、挂果与土地之间的平仄关系。比如这棵树,它的临时性枝条就太多,要去弱留强,去平留斜,将直立枝拉斜。我没感觉到他在讲一棵树,而是像在讲关于人生的哲学。

一聊起他的园子,老人的眼睛发亮,话也稠了起来。园子里的果蔬,因了时光,有了灵性,成了村庄最好的邻居。地里的豇豆有的还在开紫色的花,有的已经发青、变硬;青椒垂着娇人的绿耳朵,碧翠欲滴;香瓜叶丝绒似的簌簌作响,在晨光里,浓郁的芳香弥漫,行走时仿佛可以带动它的香气。岳父默默地领着我们穿越果园,身影映在土地上,和故乡融为一体。他穿越果园的姿势很神圣。

“下过雨,地里的马耳菜就长疯了。”岳父说话时,锄头也没闲着。

“可惜咧,马耳菜摊煎饼香得很!”妻子边说,边飞快地采摘着。

“把这还稀罕的,满地都是。你们太远了,要是近的话,咱地里种的菜都吃不完呢。”岳父嗔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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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说的“马耳菜”,也是城里人常说的“马齿苋”。在广东,我的居所旁边有个文化公园,去那里散步,我们常常为寻到几株马齿苋而欢喜得不能自已。而在两千公里之外的故乡,岳父整个夏天都在地里挥汗如雨,用锄头跟它作着斗争。这种野菜的生命力极强,在故乡的田野里随处可见,总是被农人当杂草一样锄掉,但在异乡偶尔吃到,那味觉上的记忆,便连绵成我最初也是最终的故乡。

二十年前,这块地种着麦子,后来改栽苹果树,现在又成了一大片石榴园,仅存的几十棵苹果树像岳父一样,也老了。还记得,那些年我们暑假返乡,晚饭后常带孩子来这里,打着手电筒满地里捉蝎子。时间总是无声无息,恍若隔世。如今这块地上冒出来两座坟,是妻子的爷爷奶奶的。坟茔在土地无声的繁华中保持寂静,像进入生命的梦境。草根下隐透的黄土,如隐匿的历史,如血脉里的基因深入土地。岳父佝偻着背,杵在坟头抽烟,阳光把他捏成一小团。虽然他的表情包裹得很严实,但我还是看见他的两条眉毛很迅速地彼此凑了凑,眉间多出一条窄而深的沟壑。岳父在埋有祖辈的土地上,胼手砥足,起早贪黑,用熟悉的动作操劳自己的一生,又将像他的父辈那样,平静而安详地走向土地。我终于明白,岳父为什么不去城里住,而执意留守在这偏僻的乡下了。

七年前,儿子在宝鸡给他们另外置了一套房子,岳父母也尝试着跟儿子去城里生活。城里真大,走下客车他有了溺水的感觉。虽说有吃有喝的,可是连一个亲戚朋友都没有,住在楼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过个马路都战战兢兢的。他觉得自己一夜之间就老了,那种液态的生活让他很茫然,甚至会坐卧不安。太闷了,就想出去走走。他沿着清江河散步,四周被青草和树木包围,感觉内心的芜杂好像一下子都被清空了。这个时候,他特别希望能够拥有一块地,像在乡下那样。从那以后,岳父就断断续续地回乡下,想孙女妞妞的时候,便回城里住些日子;后来干脆一到寒暑假,岳母便带着妞妞一起回来,即使城里的房子空在那里。妞妞刚回到乡下,感觉什么都新鲜,可没有几天就倦了。她的嘴像被弹簧张开了似的,一边舀了半勺饭口齿生香呱唧呱唧嚼着,一边在你面前说着奶奶的好。吃完,嘴巴一抹,又嚷嚷着要回城里去。岳母嗔怪她,刚才你还说奶奶的好,这么快就离心离肺的。妞妞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扑哧一声,笑了,脸上透着一股子机灵劲。

聊起孙女,岳父挑着眉毛,看了我一眼,压低声音神秘地说:“不要说小孩子家,现在的年轻人跟庄稼、土地和村庄不亲,有几个人愿意待在村子里?外面的世界大得很,一个个削尖了脑袋往城里钻,巴不得走得越远越好。逢年过节回来待不了几天,又会走的。”我木木地望着岳父,手心里握满了汗。

事实上,我们这次回来待不了几天,也要走了。不知什么时候起,分别总会让人流泪。那天,我拘束地立在门外,说,我们要走了。

岳母站在门内,收拾着行李,嘤嘤地哭。我们走出门没多远,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碎步跑回,将一包东西塞到妻子手里,说,把这包干蒲公英带上吧,你喉咙不好,路上泡水喝。

连接村子和公路的是很长的一段下坡路,我们越走越低,岳母越来越高,岳母目送我们的背影渐行渐远。妻不时地回头,朝她摇手,回吧,回吧。

巴特还一直跟在我们身后,像送老朋友出一趟远门。“巴特回去,快回去!”它望着我们,退后几步,一扭头,朝山上悲戚地吠了两声。在村子最高的地方,岳母成了一个圆点。夕阳下,村庄好像老去了不少,那座山,那道坡,那片土地都似乎有些泛黄了。

责任编辑 卢悦宁

篇10:蓦然的回首优美散文

人这一生就是这样,无休止的寻觅、无休止的奠祭。

蓦然回首,了,突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落寞,也许生命不因该这样的活着,也许生活本该这样度过,有时候会把那成功的丰硕当成一种寄托,而有时候也会把那失败的结果看成另一种洒脱,我究竟想要什么?

回首爱情。除了伤心和难过,我并没有给你什么,这种结果给的不止是你还有我,轰轰烈烈的一年多,平平淡淡的结果。或许结局并不该这样的难过,也许这也是另一种解脱,可我还是很想把握,很想把这种难过的结果幻化成使我们都开心的结果,不为别的,为了我们曾经许下的承诺、为了我们曾经的执着。曾经我们在欢笑中度过,此时我们也没有失去什么,你依然是你,我还是我,我们的承诺我们都还记得,不是吗?

回首亲情。除了无时无刻的牵挂我又给了父母什么?伤心的刹那,想起了远方的爸爸妈妈,打一个不知道说什么的电话,换来的是嘘寒问暖的.话,增加的是父母的牵挂、父母的白发。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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