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地散文

2024-05-01

故乡的地散文(精选8篇)

篇1:故乡的地散文

故乡的地散文

故乡的地,以博大的胸怀,收养了一代代故乡的人,收养了一群群故乡的生灵。故乡的土地,养育了我们的父母,也养育了我们的祖祖辈辈。

土地是对故乡的恩赐,是对故乡永恒的恩赐。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是农民的亲娘。黑黝黝的土地,捧出心来,献给人民家园,献给动物食物,献给植物发达的根系,让我们在故乡的土地上建造生活的房屋,播种生活的希望,以及与生命有关的一切。

故乡的土地,愉悦了美好的心情。我们每每在清晨或者傍晚,和妻子、孩子,或者和三三两两的农民朋友,漫步在乡间的小路上,看路两旁蓊蓊郁郁的花草,闻左右庄稼脉脉的`馨香,望着远处一排排高大的杨树、柳树,立刻就感觉到有脚踏坚实土地的幸福,美好的心情就一瓣一瓣地绽放,真的是养脚、养眼、养心、养情。

故乡的土地,挺直了生活的脊梁。贫穷不是小村独有,不是小村的专利。我们厌恶贫穷,渴望致富,这是每个人心底里真实的愿望。虽然故乡的土地比较贫瘠,但是故乡人的内心从没有贫瘠,故乡人的精神从没有倒下,故乡人的汗水从没有断流......如果让故乡人离开故土,他们也是那么地留恋、那么地不舍、那么地揪心,人们美好的心情也在比较贫瘠的故土上开花结果。正所谓,虽然困苦残破了房屋,揉碎了人们的衣服,掠夺了碗里的饭,但是从没有压弯祖辈、父辈乃至我们刚硬的腰。因为我们的祖辈、父辈,以及我们、我们的下一代,脚下踩着的是故乡坚实的大地、生生不息的大地。

故乡的土地,承接着辛勤的汗水。在这里,人们深深地懂得:土地是真正的衣食父母。因此,他们珍惜土地,对土地怀有虔诚、敬畏的心。他们都十分亲近土地,从不糊弄土地,像伺候自己的孩子一样伺候土地。因为他们信奉:在土地上洒下多少汗水,就有多少收获。土地也十分善待乡亲,不管是肥沃的土地,还是贫瘠的土地,只要播下种子,就能生根发芽,生长庄稼,收获粮食。乡亲们对土地越亲,越是在土地上下功夫,越是好好侍弄土地,土地就越回报得更多、更好的粮食。土地也懂得尊重劳动,从不亏待乡亲。我们的父亲、母亲以及兄弟姐妹,在田地里不停地劳作,汗水无尽地流淌,是酿造生活的美酒,是一首生活自信、甜美的歌......

他们在田地上播种,身体直起又弯下,弯下又直起,无尽的希望就在土地上起起伏伏地跳动,就随着庄稼一节一节地拔高,就在身后妩媚地开花、茁壮地生长,鲜亮了平凡而盈实的岁月。

如今,不再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无奈叹息,孤苦心境,生活无情的羁绊;

如今,不再是“一亩地,两头牛,孩子老婆热炕头”的自我满足,小农意识,低矮的欲望;

如今,也不再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循规蹈矩,自我陶醉,老守田园式的牧歌……

故乡的地,是宇宙之灯,是光耀乾坤的舞台,普照小村万物生灵,洒满阳光的都是大美、大爱、大瑞、大祥……

篇2:故乡的地散文

谨将此文,敬献给我记忆深处的家乡――题记

一、晒粉条

粉条做好了,需要晒干,然后收起来储藏或食用。

您可能会想,现吃的粉条,是不是不必晒干?直接吃新鲜的即可?不行,新做的粉条不好吃、口味不佳,我也奇怪、不知道为什么,需要晒干了以后再吃,才是正常的味道。

晒粉条,多在村西的观阳河畔。在沙滩上支木架,两根木棍搭起头捆绑一下,再叉开放在地上成个倒V形,许多个这样的木棍腿一字排开,上面再搭一条长长的绳子或铁丝,两端系一根木橛或铁棍,扎埋进沙里固定住即可。

粉条做熟了,捞出大锅,再用井水一遍遍冲洗、漂干净,像洗衣服时一遍遍里外冲洗灰尘那样。乡下没有自来水。但冲洗粉条只是冲掉表层的糖分等各种杂质,以免粘连到一起,同时也为冷却粉条。这个道理类似煮面条出锅后过一遍冷水。冲洗完毕,一筐筐搬到河东岸,分开挂到不足一米长的木杆上,木棍再挂至架好的一排五六十米长的大绳或铁丝上。

有时,晒粉条也在乡场上,或在村西去往西边观阳河的土路上,架起一溜木架子长绳晾晒。但是通常不敢在路上晒粉条,仅偶尔为之。乡下土路很窄,总有两条深深的马车车辙躺在路上。晒粉条这天,如果有本村或外村路过的马车,便无法通行。汽车更不要说了。乡下马路,本来就是按照一辆马车的宽度设计的,稍加余量。平时,如果有两个马车对头要在路上“会车”,那是不可能的,只得一个避到近处的岔路口,或者躲至不深的路边沟里,等待另车过去后再行通过。

这些架子是七拼八凑的,胡乱找来一些粗细不一长短不匀的棍棍棒棒,灰不溜秋脏兮兮的都能用上去,较长的就剩余在架子上方,朝天上刺着!这样晒粉条的长架绳,多的时候有六七条,高高低低、歪歪咧咧、横七竖八的,在沙滩上南北一排排摆开一大片,都挂满了白花花的粉条,远远看去像无数乳白色小型瀑布,密密麻麻一挂挂地向下垂着,很是漂亮、壮观。

粉条挂上去时是乳白或乳黄色,正点点滴滴不断淌着水。新鲜粉条的香醇美味,散发到整个空间里,与沙滩、河水、林峦、植物花草的味道掺和一块儿,在河畔和树林风中一阵阵迎来送往、飘浮荡漾。各排绳索的东头在河东岸地堰下面的杨树林边,西端距水面不远处截至。

其实,人工制作的粉条并不卫生。记得,那时候的粉条上,常带着泥沙、草屑、甚至小虫等杂质、赃物。

队里的粉房,木头棂窗户是不贴窗户纸的,脏旧的木头门也不关闭,都是随意敞开着,风来了若要关门没人不让,风想开门也随它便。因此,蚊子苍蝇等飞虫都可以自由进出、毫无遮拦。大院里猪马驴牛粪便的骚臭味,始终囊括着粉房。你想想脏不脏?

还有灰尘泥沙,房顶的灰黑色高粱秸屋笆灰尘会掉下;常年积累的灰尘在屋笆上一串串悬垂着;飞虫可能被滚烫的蒸汽击落进锅;再是风流带来的尘埃泥沙;还有操作者苦涩浑浊的劳动汗水,有不少流进锅里。在锅里沸水和满家蒸汽弥漫之中,他们常是满脸大汗淋漓。还有双手,在整个大约半天的操作过程,一般是不洗的,不管动过什么、去过几次茅房。

最后,这一切基本上毫无例外地被食用者送进了嘴巴。

我搜索网络图片,看到有些地方,现在还有民间土法做粉条,有在露天地里的,什么风吹草屑泥沙昆虫,都有可能掉进锅里。还不如我们那时候的粉房干净。

吃着可口的粉条,您可能想象不出粉条的加工、晾晒如此费事费力。

自然,漏粉条要事先选择好天气。没有太阳天,做出粉条不能晒就腐坏了。

做粉条的废泄水,用于喂猪喂牲畜,一点不会浪费。做粉条剩下的残渣,及之前,做制粉条的原材料粉团时,余下的下脚料废渣亦然。

晒粉条时,当然也比较脏,一切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蚊蝇等大自然的各种虫类都会不请自来,和我们一起玩耍、卖疯。它们,总是欲将这一切据为己有,随意餐饮践踏,从来不和谁打招呼;在此地免费消费、快乐游玩――包括粉条与河水,沙滩与树林,水中鱼和虾。它们从来不管不问这一切是谁造的、主人是谁?树是谁栽的、河是谁家的?

沙滩上,有专门看守晒粉条的老者,一般是不能上山干活的老人或病残。青壮劳力是舍不得用于看粉条的。

观阳河东西两岸,沙滩以外都是森林,郁郁葱葱遮天蔽日,林里光线暗淡,各种高草或灌木丛密密麻麻。这时节,林中树叶落了满地,茅草大多已经枯黄。河畔周遭,树林、沙滩、河水、粉条架子,就是我们孩子们的站(玩)场和乐园。

二、捡粉条

捡粉条,这样的好事儿,怎么会少了孩子们?

星期天只要有工夫,听说哪个生产队晒粉条,我们叫上几个小伙伴,一颠一伙、嘻嘻哈哈地就去捡粉条。什么工具、布袋都不用拿。把自己带去就行了,哈哈。

我来了,孩子们来了,苍蝇蚊子蜜蜂蛾蝶蜻蜓燕雀陆陆续续也来了。

是的,我们都来了。此时的河畔,是我们大家伙共享的一片天。

我们来此,肩负着两大艰巨使命、中心任务:捡粉条和玩耍!

沙滩上,已经支起来几根绳索。挂好了一些横杆粉条。男女劳力们在一片片绳索架子间走动,往上挂粉条、摆弄着。

看来,飞虫们和我们差不多少,也都是贪吃、贪玩才来到晒粉条现场。它们来来往往,在粉条上面起起落落。几个苍蝇时而追逐嬉闹着,在半空飞翔盘旋出各种弧线,再落到粉条或支柱、横杆、绳索上。蜜蜂呢,有时候趴在粉条上半天不动,埋着头不声不响的,像个思想家!不知道它在采什么、想什么、读什么?有时候,某个蜜蜂嗡嗡着嗖一下从我们脸边掠过!像一支利箭。

西侧河面上,燕子在水面上方东西南北来回穿梭,时而飞到晒粉条的上空。蜻蜓间或来来去去,在晒粉条和河面间。还有,叽叽喳喳虚头巴脑的麻雀,不喜欢河水,一般只在树林和粉条架子间飞来飞去,显得闲散而无聊。

我们呢?也好不到哪儿去!脱下鞋子和背心或衣衫,一群一伙的,在粉条长排之间东跑西颠、大呼小叫尽情玩耍。我们时而来捡粉条,时而跑河里玩水、捉鱼虾,见到蜻蜓蜂蝶便到处追赶扑捉。热了,我们就跳进浅浅的河水里凉快,随便追逐抓小鱼虾,还洗脸洗头,有时甚至把满身都撩上水。冷了呢?便跑进树林里暖和,躲到大树背风处,或钻进高高的草丛取暖。

我们在木架和铁丝、绳索下面钻来钻去。有时候也打打闹闹,在一排排粉条架之间或底下捉迷藏。孩子们要玩耍,是不需要专业道具的,随时随地、什么都可以当作玩具或游乐场。

沙滩表面经常晒得暖融融的,我们赤着脚满沙滩嬉闹瞎炮,脚下的沙滩散散的软软的。但是,沙里有时暗藏杀机,锋利的石子会偷偷摸摸割破我的脚板,却浑然不觉,过后才发现。有时候玩够了走回家,才想起来鞋子落在河滩上。赶紧跑回去找鞋。

我们边捡粉条,边吃着半干的粉条。有的粉条干了,需要在嘴里浸泡老半天才能嚼得烂。我最爱吃一种大疙瘩粉条,像个小蝌蚪,两端或者仅一头带着细尾巴,是漏粉条时的操作瑕疵次品,半干的时候挺好吃,面咴咴的口感很好。吃剩的碎粉条,带回家可以留着做菜。

捡粉条,很是有趣。我们在架子绳索底下拱来拱去,不长眼的绳索、铁丝或架子,经常勒到我同样不长眼的头颅,撞上我们不长脑子的腿脚!在沙滩上、木架间绊倒摔跤是常有的事。

有时候,一挂粉条整体滑落到沙滩上,沾满了沙子,紧黏其上的.沙粒无法去掉。得等到晒干后、将来食用前,在水里浸泡后使劲搓掉。

粉条架下,往往滑落、折断一层长长短短的碎粉条。湿粉条上面沾了不少沙粒。这样大批的粉条,都有主儿!他们的名字叫集体。哪个孩子不知趣捡了,会被看护的老人斥责轰走。等待差不多干了,看护的大爷会用搂草的竹筢搂走。我们只能眼巴巴看着粉条垂涎三尺。等待晒干搂走后,竹筢漏掉的一星半点碎短粉条,才属于我们,大人不稀要!此时,我们一哄而上抢而捡之,用手一点点揭下来粉条上的沙子。小孩子,始终生活在“捡粉条小社会”的最底层!楚楚可怜啊!

为什么捡粉条?穷啊!虽然含有孩子玩耍、好奇、馋嘴成分在内。捡了粉条,能解馋、可做菜,还格外赚了玩耍!一举多得。现在,再好的粉条,你扔在地上,有人捡吗?

捡的碎粉条,短的装在衣袋里。稍长的不适合装进衣袋,用手一直拿着。从树林里拔几棵高草,用草茎绑粉条,捆成一小扎带回家。

当时,我们完全不注意、没在意粉条的脏乱、卫生与健康,没有这个心思。我只觉得粉条好吃,只知道粉条甜咝咝、香喷喷的。在饿着肚子的那个时代,从来就没有想过粉条干不干净。

如今,生活条件好了,我们才有了这个“穷心思”。而且,现在已经不大爱吃粉条了,因为里面含有明矾、金属铝,会残留脑中使人变笨。吃饭菜还学会了挑肥拣瘦,这个不想吃、那个吃够了。比当年“文绉”高雅了许多,全然不是那时候狼吞虎咽,什么饭菜都能下肚;是饭不是饭,都能填进嘴巴!

现在,我们买的粉条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大多是成套的机器设备制作的粉条。食品卫生有了保障。当然,在乡村集市上,今天还能买到农家按传统工艺流程手动土法加工的粉条。

乡村生活,永远不会像城市那样精致、讲究。从古到今、现在亦然。

篇3:故乡的地散文

认识鹏钊兄, 缘于我作为陕西省和咸阳市图书馆义务馆藏志愿者, 收集全省境内文献开始的, 当我了解到《华商报》副刊签约作家史鹏钊新著出版的消息, 便迫不及待地通过朋友联系上了他, 第一时间在报纸及文学文化网站播报书讯。遗憾的是, 挂号寄出去的收藏证鹏钊兄至今仍未收到, 我又再次予以重新办理, 我等待着与他重逢时亲手交给他。

当静下心来细细品味史鹏钊《光阴史记》, 他笔下的散文取材几乎都来自故乡, 从每一篇, 每一行文字都能感受到他对故乡史家河山水风光、民俗人情等等, 都是刻骨铭心和深深挚爱。《光阴史记》分为光阴史记、似水流年、亲情弥久、大地情深四辑, 用手中的笔为心中浓浓的乡愁、乡恋、乡思画着像。这中间, 有粗壮的《瓦瓮》, 结实的《门槛》, 光滑的《碌碡》, 转动的《风车》, 火热的《大锅台》, 还有《虫子在唱歌》……这些乡间事物, 无不抒写着他对土地的无限热爱和成长中难忘的记忆。对于故乡, 在今年这个城市大发展的背景下, 许多人的脑海中已疏于亲切, 内心守望记忆中的故乡, 比实际意义上的距离还要远。

全书以故乡史家河为创作原点, 以素描式的方式记忆和守望故乡, 用纯净恬淡的笔墨书写亲情、土地、行走、思考、人情冷暖……不一而足, 淳朴的笔意下不失灵动, 浓郁的乡土气息中充满哲思, 勾勒出一幅朴实美图。中国散文学会副秘书长、中国散文研究所所长、陕西散文学会会长陈长吟序言中指出:“史鹏钊的这些素描, 也引起了我的共鸣。

史鹏钊笔下的故乡史家河, 是他对生活的理解, 对故乡的理解, 一切都自然而平静, 质朴、真实又亲切、温馨。品尝其中的意蕴与韵味, 会自觉地融入更深微的思想境界和精神高原。时间在不停的运转着, “故乡”仍旧成为了文学作品中不可缺少的主题, 著名评论家安武林评价说:“史鹏钊的散文, 是饱含情感色彩的。无论是写人, 写事, 还是写风景, 都饱含了激越和沉郁的情感。他看家乡的目光, 有深深的眷恋, 也有淡淡的忧伤。这些充满乡土气息的散文, 血肉丰满。”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莫言, 对自己的家乡一往情深:“我的故乡和我的文学是密切相关的, 高密有泥塑、剪纸、扑灰年画、茂腔等民间艺术。民间艺术、民间文化伴随着我成长, 我从小耳濡目染这些文化元素, 当我拿起笔来进行文学创作的时候, 这些民间文化元素就不可避免地进入了我的小说, 也影响甚至决定了我的作品的艺术风格。”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陈忠实, 在写作中也都忘不了浓郁的乡言和乡土气息, “超大碗的面条, 古老的秦腔, 狂野的私情……”一部关中农民生活秘史的长篇小说《白鹿原》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是史家河村田野上的一株白草, 我把根须扎在那里了。”从史鹏钊在写作中, 我们能深切地感受到, 他虽然离开了故乡, 但心灵上反而跟故乡靠得最近, 每一篇饱满的散文都是在给故乡素描, 故乡是他永远的写作主角。

篇4:在故乡(散文)

这是什么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凉/那无尽的旅程如此漫长/我是永远向着远方独行的浪子

——许巍《故乡》

乡关何处

我是祖母一手带大的,对她的感情远胜于我的母亲。记事起,我就和祖母住在一起,她一直扮演着母亲的角色。父亲常年在铁路上班,很少回家。我上初中那年,他才调回县城工作。我一直没有学会在母亲跟前撒娇,她总是偏爱两个妹妹,祖母为了我没少跟她拌嘴,至少我的童年是这样的。祖母去世后,母亲和我的感情就更微妙了。二十年的异乡生活,把本来不很亲密的关系变得更客气了。在故乡与异乡的隔阂中,我与母亲的情感时近时远,内心纠结的那根弦,绷得太紧,生怕哪一句话说错,就霍然断裂。

母亲一生很强势,她把对祖母的成见,使在我和妻子的身上。父亲的脾气又不好,往往经不住母亲几句话一说,七十岁的人还会顺手操起家伙,满院子撵着跟我动粗。这些年,我们一直刻意弥补与母亲的感情,在电话里经常嘘寒问暖,让老人来粤城住,她待不习惯,遂又在老家建了几处物业,有丰厚的租金给母亲去收,她的脸上才终于有了笑容。

近两年,南方经济凋敝,生意一点都不好做。和母亲在电话里闲聊,无意中谈起了我的境况,她拐一个弯儿就岔开了话题。今年夏天,我要去西安开会,妻子也想趁机回家看看父母。电话那头母亲很生疏地“哦”了一声,没有丁点的欢喜。她的冷漠往我身上种满了一根一根的刺。

回家的第二天,妻子想着我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遂忙前忙后,收拾楼上楼下的卫生。我站在二楼阳台往下看,突然发现父母什么时候也在院子里。我下楼跟母亲打招呼,她淡淡地应着,目光和我对接的刹那,戒备得仿佛一根拉紧的皮筋,好像我要掠走她什么似的。父亲的脸则埋在一团烟雾里,眉心微微地皱着,手里的烟火吱吱地乱炸。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再看那烟圈带着不安的情绪从父亲的嘴里四散,袅袅慌乱。几乎有一分钟时间,院里的空气都凝固了。随着每一秒钟的流逝,气氛愈加令人窒息。他们的表情让我显得有点儿不知所措,我尴尬地笑了笑,片刻之间,真找不到该说的话。

我心情糟透了,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犹如被放逐的弃儿,在熟悉的乡音里,茫然寻找辨别着这块土地残留给自己的根性。我很茫然,虚飘飘的,脚仿佛悬在半空中,怎么走都不踏实。那是一个像黎明一样凄凉的下午,路上散发出强烈的柏油味和汽车的金属味。我在一张长椅上坐下来,看一个小男孩玩踢球。一个年轻的女人用手机听音乐,目光却始终停在孩子的身上。想必是孩子的母亲。她从旁边经过时,我听见扩音器里传来许巍的《故乡》。那歌曲洋溢的气息实在太悲凉了。小城像被泼了一杯隔夜茶,透出一种陈旧感,而我自己凄惶的影子在夕阳下卷曲着往事。听着听着,人不由得就想哭。裹挟在泪中的时光,有如断了线的珠子,一粒粒走得飞快。对面小区楼上,一扇扇排列整齐的窗户里,亮起了灯,那些狭小的闪光的透明盒子里,都装着一个家。看着看着,人不由得心就乱了。在薄薄的故乡流浪,人如微尘,累累然如丧家犬。我只是一个“异乡人”,是故乡的“闯入者”。这里本是我生命的原乡,可如今它就像插在围墙顶端的碎玻璃屏障,在阳光下是那样的五彩斑斓,当你真的靠近它,却被扎得遍体鳞伤。

磨磨蹭蹭回到家时,妻子已经睡了。我不想扰醒她,便又踅回到祖母的屋里。灯光照在墙壁上,一只断了尾巴的壁虎,静静地贴在那儿。我看它,它也看我,墙壁很白。蜷在单薄的床上,黑夜和孤独漫过了我。睡梦里,我看见祖母的一个侧影,她躲开我的视线独自背转身去。我知道,她哭了。回忆是深情的,也是沉重的,我的心禁不住悲凉起来。九月的北方,夜里生凉,风很大,想必明天会有一场大雨要下。院里半人高的刺玫花,经风一吹,香得刺鼻。我想起贾平凹先生《老生》后记里面的一句话:风刮很累,花开花也疼。

这还是我千里万里日夜思念着的故乡么?可再也回不到出发前的那个晚上。本想着这次行程不是很紧,在故乡多消磨些时光,陪陪父母,可岁月把它侵蚀得面目模糊,让人近乡情怯了。在家小住了几日,临走时有些不舍地站在门口,对母亲说,我们去昭陵几天,然后直接坐车就走了,您和我爸多保重,我们以后会经常回来的。话一出口,眼前却忽地模糊了,感觉被什么挡着似的。街上的阳光,耀眼得悲伤。回头再看那栋我们用逝去的青春和厚厚的乡愁砌成的楼宇,感觉它就是一座戒备森严的城堡。“鸟飞返故乡兮,狐死必首丘”,对于漂泊的身体来说,这里曾是牵绊在我记忆深处的家,如今它被遗弃在故乡的土地上,是如此的荒凉。

西岭村人家

西岭村,唐昭陵九嵕山南麓的一个小山村。那是我岳父母的家。这个巴掌大一点的村庄,已经没有几户人了。那天,我们回到村里的时候,已近晌午。炫目的太阳越来越毒,像是长满了蜇毛,贴上体肤灼感剧烈。远的近的蝉声像金属弹片断断续续地震动着。风倏忽就起身了,先是温温柔柔地托一片树叶,忽上忽下地袅袅,再就吹来一片片云,越集越多。树木、山野、屋舍、果园,开始扁扁地伏在地面上,静听着云端里沉闷的雷声。忽然几颗很大的雨点飒飒地打在巴特的额上,那突然感到凉意而仰望的脸朝我回望了一下,吠了两声。巴特是邻居家养的一条狼狗。雨点渐渐大了,在地上跳起了泡沫,积水慢慢高了起来。门口新栽的皂角树被暴风摁在泥地上,树身左右摇晃,似在忿恨地咒骂。土地不见了,屋舍浸在水里,被淹没的树木淌着水。淋漓的雨遮天盖地,如同积满怨仇的女人。急雨之下,蝉掉到地上,湿重得不能再飞了,好不容易爬上半截旧木头,一个水浪拍来,蝉嘶了一声,又泡回到了水里。

岳父是在雨前赶回来的。前几天,这里下了一场冰雹,地里的农作物受罪不轻。听说我们要上来,岳父去地里摘了一筐梨瓜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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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熟了,早都可以吃了,给你俩留着呢;这几个七八成熟,可以带到路上吃。”岳父说完,慢慢蹲下身子,将那些瓜一个个拣出来,用水轻轻洗了起来。

他说这话时,我的胸膛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淌过。

岳母在里屋收拾抹洗着,她擦拭着爷爷奶奶的相片,抬眼问我们,有法子么?这相片能合成一张不?

妻子接过去,看着看着,眼圈就红了。

她想起自己出嫁那天,爷爷拄着拐杖站在屋檐下,目送婚车渐行渐远,消失在小路尽头。他眼神忧郁着,一如结冰的老井。那眼神她太熟悉了,而父亲现在的样子,越来越像爷爷了。他蹲在门口,脸朝外,一口一口地抽烟,望着湿漉漉的地面走神。他已明显老去,发须中夹杂霜雪,一如冬晨月夕下大片的麦茬。

我坐在岳父对面的矮凳上,提着半个屁股谨慎地问,爸爸您有心事?我以为他知道了我和父母的事情。

岳父将那半锅子剩烟杵灭了,说:“这一个月我们这茬人已经走了好几个了。昨儿又走了一个,他最后死时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人在炕上躺着,命还睁着两只眼。”

岳父眼里的光很久才回来。

我们僵在那儿,都不说话了。长时间的寂静像石头一样沉重。

“爸爸,今年昭陵初中考到县一中的学生多吗?”岳父退休前是老师,我有意岔开了话题。

“学校没有几个娃咧!”突然,邻居家的小女孩像一枚飘飞的叶子落在门道里。她把头凑到我跟前说:“我们学校原来有三四千学生娃,现在只剩下一百多了!”

岳父说话的语速很慢,抢不过小女孩。

“嗐——有条件的,都到县城读去了!”岳父一句话,刺得天空更灰暗了。

小女孩的眼睛很大,细细的,长长的,眼角微微地向鬓角挑去,她点头,再看我的时候,阴云似乎遮住了眼睛,像是要落雨了。

岳父蹙眉说,她妈在县上给她哥陪读去了,娃跟她爷她婆在屋里。

小山村里的人一年四季过着平淡如水的日子,他们就像田地里的泥土一样卑微而坚强。那天,岳父断断续续地告诉我村里的一些事。栓娃家养了几十头猪,价不好,全赔进去了;强子媳妇前年患上肺癌,把公公买断工龄的十几万花光了,人也没留住;卫卫年纪不小了,媒人给说了个媳妇,女方家里穷得跟水吹了似的,还嫌弃山村条件不好,要求他在县城买房买车,听说最后没法子,给县南乡一家人当了上门女婿;秀她娘老说自己命不好,媳妇受不了北山上清贫的日子,撂下两个孙儿,硬是跟人走了;村西头坡上的几户人家,前年领上了国家的搬迁补偿费,搬到坡下公路边的平房里去住了;也有几家条件好的,为了娃上学,在县城买了房,过城里人的日子去了。其实,村庄距离县城也不过十来里路,但在心理上,他们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城里人。如今,村里就只剩下了些老人,他们和村庄一样衰老和孤独着,好像是留下来专门看守村庄的。也许,乡村的房屋、炊烟和土地永远成了梦境里一种奢侈的温暖了。

想想也是,城里的世界一天一个样,农村亦是。村庄里的一切,似乎已从陈旧的记忆里脱离了轨道。村里的路呈南北走向,几十年了一直在那儿,却年久失修,泥泞得更显窄了;那些桑树和泡桐还在那儿,槐树却被城里人花大价钱买走,站到大街上去了。村庄正一点一点被时间掏空。我似乎谛听到了一个乡村变迁的脚步声,这块土地像疤痕一样在眼前晃动。乡村那么零乱,脚步匆忙,为生存奔忙的个体身影变得飘忽不定。无论是坚守乡村生活的农民,还是弃农逃离家园闯荡都市的他们的一代,现实都像把火炬,在这片土地上冷静地燃烧着,谁也无法改变。

夏季的白天总是过得飞快,一不小心,一个下午就被聊成了黄昏。天色渐晚,岳母和妻子在厨房张罗着饭菜。农家饭总是那么香甜可口。金黄的菜籽油,还有自家地里长出的菜蔬,柴火饭的味道,跟城里的就是不一样。岳母不停地给我碗里夹菜,将盛满油饼的碟子一次次往我这边挪,嘴里同时念叨着,快吃,快吃。那一餐,我的胃口超好,不知不觉吃了好多东西。妻子在一旁偷瞄,低着头笑。

村庄每天都醒在鸟声里。我在梦里都听见鸟叫,直到醒来。我听得出它熟悉的叫声,我在粤城很少听见这样的鸟叫。在这里,它是每天都叫的,似乎每天都在那个固定的枝头。

我睡到天大亮,才潦草地起来。岳父早去地里了。天不亮就出门,是他的老规矩。

岳母告诉我他不去别的地方,就待在自己的园子里。妻子遂挎上篮子,唤我一起去地里转转。村里的地都不远,在路的东边,一条细径被草簇拥着通向远方。我们找到岳父的时候,他正忙着给一棵苹果树疏枝。太阳像个刚煎好的鸡蛋,有些耀眼,岳父的脸上汪着汗,在额头的皱纹里。阳光就像一只轻盈灵巧的飞虫,在他发梢、衣领和背后飞动。他干活的样子比那张脸要年轻得多。我一直羡慕岳父那双手,在那个年代既能写粉笔字,又能摸农具,他伺候果树就像以前教书那样,一板一眼。对于果树的修剪不懂,向他请教,岳父笑着说,你对这还有兴趣?你没务过园子,剪树里面的门道多着呢,既要控制好树势的强弱、整形与结果并重,还要考虑密枝的疏除、压条、挂果与土地之间的平仄关系。比如这棵树,它的临时性枝条就太多,要去弱留强,去平留斜,将直立枝拉斜。我没感觉到他在讲一棵树,而是像在讲关于人生的哲学。

一聊起他的园子,老人的眼睛发亮,话也稠了起来。园子里的果蔬,因了时光,有了灵性,成了村庄最好的邻居。地里的豇豆有的还在开紫色的花,有的已经发青、变硬;青椒垂着娇人的绿耳朵,碧翠欲滴;香瓜叶丝绒似的簌簌作响,在晨光里,浓郁的芳香弥漫,行走时仿佛可以带动它的香气。岳父默默地领着我们穿越果园,身影映在土地上,和故乡融为一体。他穿越果园的姿势很神圣。

“下过雨,地里的马耳菜就长疯了。”岳父说话时,锄头也没闲着。

“可惜咧,马耳菜摊煎饼香得很!”妻子边说,边飞快地采摘着。

“把这还稀罕的,满地都是。你们太远了,要是近的话,咱地里种的菜都吃不完呢。”岳父嗔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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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说的“马耳菜”,也是城里人常说的“马齿苋”。在广东,我的居所旁边有个文化公园,去那里散步,我们常常为寻到几株马齿苋而欢喜得不能自已。而在两千公里之外的故乡,岳父整个夏天都在地里挥汗如雨,用锄头跟它作着斗争。这种野菜的生命力极强,在故乡的田野里随处可见,总是被农人当杂草一样锄掉,但在异乡偶尔吃到,那味觉上的记忆,便连绵成我最初也是最终的故乡。

二十年前,这块地种着麦子,后来改栽苹果树,现在又成了一大片石榴园,仅存的几十棵苹果树像岳父一样,也老了。还记得,那些年我们暑假返乡,晚饭后常带孩子来这里,打着手电筒满地里捉蝎子。时间总是无声无息,恍若隔世。如今这块地上冒出来两座坟,是妻子的爷爷奶奶的。坟茔在土地无声的繁华中保持寂静,像进入生命的梦境。草根下隐透的黄土,如隐匿的历史,如血脉里的基因深入土地。岳父佝偻着背,杵在坟头抽烟,阳光把他捏成一小团。虽然他的表情包裹得很严实,但我还是看见他的两条眉毛很迅速地彼此凑了凑,眉间多出一条窄而深的沟壑。岳父在埋有祖辈的土地上,胼手砥足,起早贪黑,用熟悉的动作操劳自己的一生,又将像他的父辈那样,平静而安详地走向土地。我终于明白,岳父为什么不去城里住,而执意留守在这偏僻的乡下了。

七年前,儿子在宝鸡给他们另外置了一套房子,岳父母也尝试着跟儿子去城里生活。城里真大,走下客车他有了溺水的感觉。虽说有吃有喝的,可是连一个亲戚朋友都没有,住在楼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过个马路都战战兢兢的。他觉得自己一夜之间就老了,那种液态的生活让他很茫然,甚至会坐卧不安。太闷了,就想出去走走。他沿着清江河散步,四周被青草和树木包围,感觉内心的芜杂好像一下子都被清空了。这个时候,他特别希望能够拥有一块地,像在乡下那样。从那以后,岳父就断断续续地回乡下,想孙女妞妞的时候,便回城里住些日子;后来干脆一到寒暑假,岳母便带着妞妞一起回来,即使城里的房子空在那里。妞妞刚回到乡下,感觉什么都新鲜,可没有几天就倦了。她的嘴像被弹簧张开了似的,一边舀了半勺饭口齿生香呱唧呱唧嚼着,一边在你面前说着奶奶的好。吃完,嘴巴一抹,又嚷嚷着要回城里去。岳母嗔怪她,刚才你还说奶奶的好,这么快就离心离肺的。妞妞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扑哧一声,笑了,脸上透着一股子机灵劲。

聊起孙女,岳父挑着眉毛,看了我一眼,压低声音神秘地说:“不要说小孩子家,现在的年轻人跟庄稼、土地和村庄不亲,有几个人愿意待在村子里?外面的世界大得很,一个个削尖了脑袋往城里钻,巴不得走得越远越好。逢年过节回来待不了几天,又会走的。”我木木地望着岳父,手心里握满了汗。

事实上,我们这次回来待不了几天,也要走了。不知什么时候起,分别总会让人流泪。那天,我拘束地立在门外,说,我们要走了。

岳母站在门内,收拾着行李,嘤嘤地哭。我们走出门没多远,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碎步跑回,将一包东西塞到妻子手里,说,把这包干蒲公英带上吧,你喉咙不好,路上泡水喝。

连接村子和公路的是很长的一段下坡路,我们越走越低,岳母越来越高,岳母目送我们的背影渐行渐远。妻不时地回头,朝她摇手,回吧,回吧。

巴特还一直跟在我们身后,像送老朋友出一趟远门。“巴特回去,快回去!”它望着我们,退后几步,一扭头,朝山上悲戚地吠了两声。在村子最高的地方,岳母成了一个圆点。夕阳下,村庄好像老去了不少,那座山,那道坡,那片土地都似乎有些泛黄了。

责任编辑 卢悦宁

篇5:描写故乡的散文:干了故乡这杯酒

迷茫时一直走,直走到筋疲力尽。喜欢城市的夜,因为有光,有光的地方不孤单,慢慢的长大,慢慢的懂事。

想你了我的故乡,你可曾想过我?最想听到故乡的召唤,说:“回来吧!”喜欢故乡的春,诱人的麦苗兴奋的生长着;喜欢故乡的夏,树上的知了演奏着它最美的节啪;喜欢故乡的秋,院子里晒的都是金灿灿的玉米儿;喜欢故乡的冬,厚厚的积雪预示着来年的大丰收。

说不完的故乡情,喝不完的故乡酒。走累了想想家,走累了喝杯酒,干了故乡这杯酒,想想故乡的人。

故乡没有山,我带着远方的山和故事,讲给最朴实的乡里乡亲。故乡的世界就是几个村庄大小,也是父母活动的范围,对于不识字的他们。

故乡是实实在在的故乡。早晨稀饭,晌午一碗汤面条,晚餐弄二个菜,外加妈妈蒸的发面馍。偶尔还会看会电视剧,这就是农村的生活。

篇6:故乡的地散文

槐园建筑不多,但错落有致。一大半被绿色植被覆盖,步行在槐园的绿色环抱之中,清爽中满含厚重,清新中别具雅致的韵味。槐香湖的河床上簇拥着的芦苇青青如碧,野花灿灿锦绣一片。蛙鸣声声,鸟影翩翩。沿着槐香湖的环行,林荫小径交汇成优美的图案,与槐仙山相呼应,自然与人文景观融为一体,使得槐园显得大气中不乏静谧,深邃中透着灵性,令人耳目一新,怦然心动。

尤其是槐园黄昏之美的盛情邀约,想说拒绝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谁看到夕阳西下、火烧云映天、倦鸟归林的壮美时,不会怦然心动呢?黄昏,漫步槐园,看夜色渐浓,月上树梢。槐园的月夜是静谧的,不管是浑如玉盘的圆月,还是犹如玉钩的半弦月,那月色一律是圆润的,即使朦朦胧胧,也掩饰不住透着的清亮。而月光则多是皎洁的,即使偶尔有流云,也挡不住“云破月来花弄影”的曼妙。月下的槐园,灯光很明亮,幽深的闪烁,像深情的眼睛,在遥远的张望。白日里花枝间的蜂喧蝶舞和声声鸟鸣,逐渐隐退了,一切显得安静极了!

在遥远的他乡,在春雨淅淅沥沥的窗前,望着簌簌而落的花瓣时,就会想起故乡的槐花,心中涌起的淡淡哀愁,对故乡的思念,不论春夏秋冬,东西南北,入心入梦。而槐花果腹的美味,饥馑年代的记忆,那种美食中散发的浓浓乡土气息,让人安稳、踏实。绿叶对根有情,根对土地有意,何况人,怎么会忘记自己的根呢?春天的故乡,大自然宛如一瓶打开的老酒,把醉人的芳醇飘向四面八方。这如此撩人的春光,像梦幻一般的诱惑,脚步总在自觉不自觉间迈向她,迈向故乡的田野。

所有能够联想到的关于春天的诗词美文,总会不由自主地吟出来。不管是阴雨的日子还是晴明的时候,风带着花香和着青草味道,有如波浪前后相随,牵手相依;有如思绪驰骋,足迹天涯。既有色泽的参差缤纷,更有味觉的竞相奔放。走在乡间的小径上,哪一处不是美丽的风景啊?绵延向远方的麦田,槐树的翠叶正在舒展,柳叶已经青青如碧。故乡的人,一句问候,一声叮咛,一张笑脸,都让人莫明的感动。而故乡,像一个港湾,我像一只小舟,在风浪里行了许久,归来,享受她的温暖与宁静。

陪父母下地拔草、赶会、腌些蒜头,做些简单的农事。带孩子们到田野里玩,教她认识故乡的树木。那紫色的蒲公英,那粉色的牵牛花,叫不上来名字的淡蓝色像满天星一样的小花朵,默默地开在路边,很多很多,清晨或是黄昏,在风中自由的摇曳,像我自己。

人海茫茫,乡情漫漫,无论身在天涯海角,都会感谢故乡给予我心灵的润泽,令我在感动之余热爱生活,珍惜生命,获得自信的力量!

作者:张东

篇7:在故乡踏青散文

今年清明时节给父亲扫完墓,便在地处津北富有江南水乡之称的故乡小住了几天。在这个多彩的季节,远离喧嚣的城市,让乡间的风轻拂着我的面颊,拽着我的衣襟。脚下的土地是那么松软,尖尖的草芽儿,深深浅浅地映成满目的绿色。

故乡的田野在暖阳映照下显得温馨而宁静,一种不知名字的紫色花儿,缀满了窄窄的田垄。笑语在小村里穿行,我看到了故乡人缓慢行走的身影,那般与世无争的闲适;我听到了农家庭院具里农具的磕碰声,以及鸡鸭鹅狗欢快的鸣叫声;耳边时而传来小儿咿呀的`稚语声,抬头望去,原来是慈祥的老人抱着孙子在院落里玩耍。

在宁静的村庄里行走,没有汽车的噪音,没有繁杂的喧嚣,只有村西头清亮的小溪、葱意缠绕着的青草地。沉浸在这样祥和恬静的季节里,就如同打开了陈封已久的记忆,一切与泥土有关的往事蓦然在眼前展现,让人有种如梦的虚幻。

锈针河岸上,充满了春天的清新气息,到处是杨柳依依,风来的时候,枝条拂扬,嫩叶初萌,就像春姑娘蓬开的羽裳。走近河边,只见清冽的河水缓缓向东南方向流动,粼粼地闪动着波光,几只水鸭在上面浮来游去,扑打着翅膀悠然自娱。疏花淡叶,乳燕嘀哩,氤氲成一幅朦胧而美的画面,不由想起南朝梁丘迟的诗句:“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满目谐趣油然而升。

春天,不仅是一年中的第一个季节,它更是我们扬起生命风帆的时刻。垅上行走,满目青青麦苗,有故乡人在麦田里浇水,躬耕着的身影挥锨拨埝堵口,一片繁忙景像。向远望去,一片一片的野花绽放。白的不染纤尘,粉的似霞氤氲,各种颜色濡染交织,给在这生机盎然的时节,增添了些许性情,些许风韵。

篇8:故乡的地散文

关于《荷塘月色》的主题,80年代的人民教育出版社的教参作了如是描述:全文反映作者对当时蒋介石白色恐怖的严酷现实的不满,以及他苦闷彷徨,希望在一个幽静的环境中寻求精神上的解脱而又无法解脱的矛盾心情。

由江苏教育出版社出版(2001年6月第1版)的江苏省中等职业学校试用教材《语文教学参考书》是这样描述《荷塘月色》的主题的:看来,作者是要努力摆脱世俗事物的纠缠,排解郁结心中的烦闷,试图寻找一种慰藉和寄托。

同样由江苏教育出版社出版(2005年6月第2版)的普通高中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语文(必修二)教学参考书》则直接选录了两篇文章,提出了两种见解供教学者参读、参照、参考:一篇是朱自清再传弟子钱理群先生的《关于朱自清的“不平静”》,另一篇是当代语文教学大家福建大学孙绍振先生的《超出平常的自己和伦理的自由》。《关于朱自清的“不平静”》一文着重从“现实”与“理想”、“个人”与“社会”的诸多矛盾与冲突来揭示在那个特定时期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朱自清的心路历程,《荷塘月色》是朱自清“独处”时的“独语”———与其说在观赏景物,不如说在逼视自己的灵魂深处;与其说写下的是他看到、感觉到的一切,不如说他在构造一个他心中渴望的,“超出了平常的自己”的“另一个世界”———一个与现实对立的艺术世界———一个知识分子魂牵梦萦的精神故乡。在现实中,人被命运决定扮演某个角色,做“一定要”做的事,说“一定要”说的话;而在这个艺术世界里,“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不做;这是真正属于自己的、自由的世界。因此,在《荷塘月色》里,显然有两个世界:朱自清生活于其中的现实世界与自我心灵升华的超越世界———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这是朱自清的一个“梦”:在文章开头写到妻子“迷迷糊糊地哼着眠歌”,结尾回到家里,“妻已睡熟好久”;行文中又不断以“笼着轻纱的梦”、“小睡”、“酣眠”、“渴睡人的眼”作比,整个“荷塘月色”的画面似有烟雾弥漫,渺茫、隐约而朦胧,这都是在刻意营造一个“梦”的氛围与意境。正是这“现实”世界与“梦”的世界的对立、纠缠,显示着作家灵魂挣扎的凄苦。两个世界中,梦的世界在文章里是直接呈现的;现实世界只是“偶而露峥嵘”。而我们的阅读、欣赏,却恰恰应抓住这偶尔的显露(暗示),并从这里切入。因此,中学语文教材的“预习提示”,强调“阅读时,要重点抓住‘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这令我到底惦着江南了’等语句的深刻含义”,以此作为“理解文章的主旨”的钥匙;应该说,这是抓住了“牛鼻”(要害)的。《超出平常的自己和伦理的自由》一文则明确强调:“《荷塘月色》所表现的苦闷不是政治性的,而是伦理性的、精神的。”着重从家庭矛盾层面,比如与其父、与其庶母的矛盾一直在困扰和折磨着朱自清,使之无法自拔,在漫步荷塘时感到的“自由”,在性质上是一种伦理的“自由”、心理的“自由”、精神的“自由”。

先分析“拔高说”:“全文反映作者对当时蒋介石白色恐怖的严酷现实的不满。”这种分析,十分显然是人为地拔高了朱自清先生的思想境界,我们姑且称之为“拔高说”。20年代的朱自清的立场与历史位置还只能定位于“自由主义知识分子”。而像他这样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在1927年国(民党)、共(产党)分裂后两大政治力量尖锐对立的形势下,就不能不陷于进退失据的困境之中———《那里走》(写于1928年2月,写作《荷塘月色》七个月以后)与《一封信》所要表露的正是这选择的困惑。他“心里是一团乱麻,也可说是一团火。似乎在挣扎着,要明白些什么,但似乎什么也没有明白”,他被“南方这一年的变动”,即国、共分裂,蒋介石对共产党人与革命青年的血腥屠杀弄得目瞪口呆,觉得所发生的这一切是“人的意想所赶不上的”(以上引文均引自《一封信》)。但朱自清(以及与他同类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没有如另外一些激进知识分子那样,因此而走向中国共产党所领导的、以“以暴易暴”的武装斗争为中心的“社会革命”与“政治革命”的道路。———面对这样一条道路,他陷入极大的困惑之中。对此,朱自清夫人陈竹隐在《忆佩弦》一文中的描述更是朱自清这一时期思想、立场与历史位置的有力佐证:“佩弦当时没有找到正确的出路,四顾茫然,觉得心上的阴影越来越大。他又在苦闷中彷徨了。他知道‘只有参加革命或反革命,才能解决这惶惶然’。但在当时,他两条路都没有走,而是采取逃避的办法。”

为什么要人为地拔高朱自清先生的思想境界呢?

80年代,国家正处改革开放发轫之初,处在拨乱反正、百废待兴的历史转折时期。教育战线的改革与开放才刚刚开始,而语文教学的改革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政治等因素的干扰还是显见的。再加上毛泽东的御笔朱批:“我们中国人是有骨气的。许多曾经是自由主义者或民主个人主义者的人们,在美国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国民党反动派面前站起来了。”(《毛泽东选集》第4卷第1499页)“朱自清一身重病,宁可饿死,不领美国的‘救济粮’。”(《毛泽东选集》第4卷第1499页)毛泽东要求“应当写闻一多颂,写朱自清颂”。其实,毛泽东对闻一多和朱自清的评价还是非常中肯的,只是“后来人”对朱自清所走过的道路不分阶段,对所经历的心路历程不加分析,而自以为是地拔高了。

朱自清先生一生的散文和诗歌创作大致经历可以分为四个历史时期:1.渴望光明和幻灭期,从1919年到1926年。这时的朱自清从开始的对现实和未来充满憧憬亮丽的高峰,到坠入理想幻灭的深深的黑洞,其原因固然是现实的残酷。其间有长诗《毁灭》和优美散文《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问世;2.潜心书斋期,从1927年到1937年7月。既然现实如此无望又无奈,不如潜心问学,于是朱自清专注于古典文学的研究。《背影》、《荷塘月色》均写于此时,《欧游杂记》、《伦敦杂记》等散文集也于此时结集;3.火山喷发期,1937年8月至1945年,任西南联大教授,有散文《语义影》;面对强盗铁血,作者不甘心老书斋,他身上体现出的是几千年来以屈原为代表的“虽九死而未悔”的知识分子的爱国主义情怀。4.临终绝响期,1945年至病逝。美帝国主义貌似公允,企图维护在华利益,不惜做出各种姿态,朱先生慧眼识“美”,才有后来的“告诫家人”———宁可饿死,也不领美国人的“救济粮”。而写于1927年7月的《荷塘月色》应该正是自由主义者朱自清的内心世界的折射。“拔高说”显然是片面的、不切实际的,因为此时作者是“潜心书斋”。

让我们再来分析一下江苏省中等职业学校试用教材《语文教学参考书》的描述:看来,作者是要努力摆脱世俗事物的纠缠,排解郁结心中的烦闷,试图寻找一种慰藉和寄托。我们姑且称之为“世俗说”。但这里有一个问题,究竟“世俗事物”与什么对称,又具体指哪些呢?穷朱自清一生,与儒、道、佛皆无缘,既未“求佛”,又未“向道”,一直生活在尘世间。“世俗说”实际上什么没说,所以四平八稳。

最后来探析由江苏教育出版社出版(2001年6月第1版)的普通高中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语文(必修二)教学参考书》意见,我们姑且称之为“选择说”。“选择说”只是把大家的见解客观展示,不带有任何的倾向性。这种态度最好,给“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留下了充分的空间。

比较三种参考书的态度和意见,江苏教育出版社出版(2001年6月第1版)的普通高中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语文(必修二)教学参考书》意见“选择说”更为大家所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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