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酒为题的诗赋

2024-04-11

以酒为题的诗赋(精选4篇)

篇1:以酒为题的诗赋

以酒为题的诗赋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酒之神韵,可窥一斑,昔曹孟德煮酒论英雄,指点江山,激昂文字,李太白斗酒诗百篇,蓬莱圣境觅仙踪,浪漫豪放,鲁提辖醉打镇关西,使酒骂座,公义自在,武二郎夜上景阳冈,目酣神醉,打得猛虎美名扬。

灼灼神光,硕硕五华,润之江米,莹之李桃,操余弧兮反沦降,授北吉兮酌桂浆。日月赋灵气,天地授精华,蕴山川神秀,取江河底气,终成酒神之盈态。

天有酒旗星照,地有泉酒流淌,夏时仪狄神酿,商后杜康遗珠,光合华夏五千载,酒虎诗龙各自煌,尧帝有酒千钟意,放歌纵饮李杜狂。黄公酒垆聚七贤,刘伶醉后睡百年,霸陵尉醉将军轻,杯酒解忧释兵权。金龟只是置酒钱,乞浆却得酣呼醉,诗酒朋侪尽堪聚,把酒持螯人生萃。群英会场瑜装醉,鸿门宴中刀剑会。琴歌酒赋真雅士,榷酒征茶起纷扰,槌牛酾酒鼓斗志,醇酒美人堪送老。

酒神助兴,金波粼粼映辉煌,香蚁作陪,酒阑人散曲终尽。花间一壶酒,独酌影只孤,邀得佳人会,醉吐绿茵楚。借酒浇愁,郁闷难休,雨霖露润,潇湘忘忧,怒发冲冠,满江悲切,醉卧沙场,壮志唱酬。

噫,酒壮英雄胆,色从酶促生。殷勤赋黄竹,自劝饮白堕。酒及易乱象,淳于善谏政。八仙聚盛唐,饮酒如鲸吞,骑马似撑船,千杯铺锦文。

吁,君莫笑,纸醉金迷不得要,以酒解酲害一生。醉不成欢惨离别,眠花醉柳势也颓。莫为朋满座,便学李公醉,张狂不忌讳,形神俱为褪。

嘻,君知否,那夜温情?清香雅淡初出浴,酱香柔润上镜台,浓郁香情女红装,芝麻醍醐放一曲。

酒神之情之色,犹花解语,虽不能面面俱到,情思却直抵上云霄,喏,莲花池畔品佳酿,巫山境遇梦中人,登上高楼摘星辰,桃花潭畔意真诚。天子呼来不上船,与尔同销万古愁。今朝有酒今朝醉,得意人生尽须欢。

赋神至此,酒神之形之色,尽皆入赋,唯酒神之德难作,酒神之德,非有固态,更在人意。贪花恋草,沉湎酒色,德已不在,狂放无端,不拘常态,行为诋坏。壶觞养身,敬老奉宾,可成醉翁,恋山恋水,修身养性,便是欧阳。

篇2:以酒为题的诗赋

我醉了。醉人的是酒,但我没喝酒,因为我从不喝酒。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喜欢上了酒的香味儿,准确的说应该是白酒的香味儿。啤酒的不好,味太重,还有点酸酸的不好闻;红酒的也不行,虽说是淡淡的还略带着点儿甜,可我还是不喜欢。我喜欢的酒的香味儿是纯粹的酒的香味儿。这种香味儿不能沾到人的.身上,更别说喝到肚子里,因为一但沾到人身上或者是喝到肚子里再从嘴里喷出来的就不是酒香而是酒气了。我喜欢的是倒在酒杯子里的酒散发出的香味儿或是打开瓶盖儿的酒瓶子里的酒散发出的香味儿。总之,就是盛在器皿里的酒的香味儿。不过,也没那么多的讲究,不是非得用酒杯,只要是干净的不会影响酒的气味的象饭碗什么的都行;有的装在瓶子里的酒不用拆开包装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这时的香气似有似无、且时远时近又时有时无,真让人怀疑自己的嗅觉;有时不小心把酒瓶碰倒了或是把酒洒在地上了,更会酒香四溢。不过,得提一下,就是酒味儿不要太浓烈:因为浓了就失了酒的沁香,失了酒的绵纯,浓了就会刺鼻,甚至对它生厌。

我喜欢酒香,不过也不是什么时候或是什么地方的酒都行的。我就不怎么喜欢酒席上的酒香,因为这个时候在这种场合下的酒香不是纯粹的酒味儿,是夹杂着一桌子菜味儿和呛鼻子的烟味儿的酒味儿,闻起来让人头疼,让人反感,再说喧喧嚷嚷中人是浮的,更别提入心了。

我喜欢酒,但从不喝酒。因为喝酒的人身上甚至嘴里散发出的酒气,实在令人作呕,我讨厌这种让人不舒服的气味儿,也讨厌这种不尊重别人的作法,更讨厌喝得酩酊大醉乱喷酒气的人。

我不喝酒,但却喜欢酒文化。它巧夺天工的制造工艺;它得天独厚的内涵特质还有那绵远悠长的深厚的文化底蕴都让人叹为观止深深折服。酒,从复杂考究的酿造依始一直沿着“沉醉东风”醉着 ,“醉了山童不劝咱,白发上黄花乱插”,文人雅士醉了,浴血沙场的将士醉了,多少人为它醉了又醒、醒了又醉 ,直到醉成了神,醉上了天。

我喜欢酒、欣赏酒文化、赏闻酒香,但从没为自己买一瓶或是倒上一杯静静的赏味,倒是从开盖儿的瓶口凑过去闻过,既是偶尔闻到,便是好的。所以,对它我不会过多的触碰,多了或会迷了自己,也失了它的美。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得不到的总是好的吧,我觉得就这样蒙蒙朦朦胧胧的也挺好。

篇3:略论刘勰对王粲诗赋的接受

关键词:《文心雕龙》,王粲,诗赋,接受

刘勰在《文心雕龙·才略》中赞誉“仲宣溢才, 捷而能密, 文多兼善, 辞少瑕累, 摘其诗赋, 则七子之冠冕”。虽然曹丕等诸多魏晋六朝的文论家肯定王粲诗赋的杰出成就, 然而推他为建安“七子之首”的, 刘勰是第一人。《文心雕龙》中论及王粲的有十多处, 具体评述其诗赋创作集中在《明诗》、《诠赋》篇中的三处。对此进行分析解读, 且思考其评论是否具有偏颇之处, 可大略窥见刘勰对王粲创作持有的认识, 探知刘勰所坚持的文学审美理想, 并在一定程度上把握王粲诗赋在齐梁时代的接受情况。

刘勰对王粲创作的评论, 首见于《明诗》篇中对建安五言诗的总体论述:

暨建安之初, 五言腾跃, 文帝陈思, 纵辔以骋节, 王徐应刘, 望路而争驱;并怜风月, 狎池苑, 述恩荣, 叙酣宴, 慷慨以任气, 磊落以使才;造怀指事, 不求纤密之巧, 驱辞逐貌, 唯取昭晰之能:此其所同也。

现今留有王粲诗歌共23首, 其中四言诗5首, 五言诗17首, 杂言诗3首。“文帝陈思, 纵辔以骋节, 王徐应刘, 望路而争驱”, 刘勰将王粲的五言诗置于曹丕与曹植之后, 然而同时代的文论家钟嵘《诗品》将王粲置于上品, 曹丕置于中品, 并认为“方陈思不足, 比魏文有余”[1]。这是否意味着刘勰低估了王粲五言诗作的价值?此外, 刘勰在选文定篇时, 又以“怜风月, 狎池苑, 述恩荣, 叙酣宴”之类为建安文人五言诗代表作, 对王粲也并未关注学界所推重的, 反映民生疾苦的《七哀诗》和叙述军旅生活的《从军诗》等作品。这是否意味着刘勰轻视王粲乃至建安诗歌的思想性?

从《时序》篇论及建安“观其时文, 雅好慷慨, 良由世积乱离, 风衰俗怨, 并志深而笔长, 故梗概而多气也”中之“志深”;《明诗》篇论及正始“何晏之徒, 率多浮浅。唯嵇志清峻, 阮旨遥深”中之“遥深”等, 可见刘勰十分看重诗文的情理思想。刘勰并未列述王粲及建安文人思想内容出众的作品, 是因其此处重点论说的是“慷慨以任气, 磊落以使才;造怀指事, 不求纤密之巧, 驱辞逐貌, 唯取昭晰之能”的写作风格, 并以此反对齐梁时期“文体解散, 辞人爱奇, 言贵浮诡, 饰羽尚画, 文绣鞶帨, 离本弥甚, 将遂讹滥” (《序志》) 的浮靡文风, 并非在此强调追求文学作品思想内容的深广。

后人如张玉榖等批评魏人的公宴诗多是累幅颂扬, 开应酬恶流。但王粲《公宴诗》:“昊天降丰泽, 百卉挺葳蕤。凉风撤蒸暑, 清云却炎晖。高会君子堂, 并坐荫华榱。嘉肴充圆方, 旨酒盈金罍。管弦发徽音, 曲度清且悲。合坐同所乐, 但诉杯行迟。常闻诗人语, 不醉且无归。今日不极欢, 含情欲待谁?见眷良不翅, 守分岂能违?古人有遗言, 君子福所绥。愿我贤主人, 与天享巍巍。克符周公业, 奕世不可追。” (1) 虽有“愿我贤主人, 与天享巍巍”的颂扬之语, 但亦有希望曹操“克符周公业”的心志寄寓, 并且整首诗用词简洁、素质, 描写环境、佳肴、饮酒、宴乐时, 文辞不求纤密奇巧, 状物只重清晰昭明, 与“俪采百字之偶, 争价一句之奇;情必极貌以写物, 辞必穷力而追新” (《明诗》) 过度追求华丽、奇新的浮靡的齐梁文风形成鲜明对比。再如其《杂诗》 (其二) :“列车息众驾, 相伴绿水湄。幽兰吐芳烈, 芙蓉发红晖。百鸟何缤翻, 振翼群相追。投网引潜鱼, 强弩下高飞。白日已西迈, 欢乐忽忘归。”描写出游时的景致, 绿水、幽兰、芙蓉, 天然成就一幅色彩绚烂之图;提及捕鱼射鸟, 翻、追、投、引、下, 不甚雕饰而叙述生动。这都是自然而发、才气胜人的表现。

但是, 作为君王的魏文帝曹丕, 一统天下、建功立业的壮志豪情寓于胸臆 (其五言诗《至广陵于马上作》就可见一斑) , 相比而言, 王粲诗作中“慷慨以任气, 磊落以使才”的特点就稍显不足了。谢灵运言王粲“家本秦川, 贵公子孙, 遭乱流寓, 自伤情多”[2], 故其常发“愀创之词”。他虽有建功立业之愿望, 然慷慨之胸襟终是不如曹氏。钟嵘认为王粲“文秀而质羸”[1]117, 许学夷言“仲宣才优于气”[3], 刘熙载论“公干气胜, 仲宣情胜”[4]都说明仲宣诗作“气”短的不足。这或许是刘勰将曹丕与曹植并列, 而以王粲次之的原因之一。

当然, 刘勰选择“怜风月, 狎池苑, 述恩荣, 叙酣宴”作为论述对象, 除了前文提及的主要以这些作品的艺术成就反对其时文学形式的浮靡讹滥外, 可能还因曹丕、曹植、王粲、刘祯等集於邺下时, 常常宴饮游乐, 共同赋诗, 留下了许多同题作品 (例如曹植、王粲、刘祯等均有《公宴诗》) , 选择这些赏风月、游池苑、述恩宠、写宴会的作品, 可便于将建安文人作为一个整体进行论述。同时, 因曹氏是邺下文人集团的中心, 故将曹丕、曹植至于前列, 或许也是刘勰考虑的因素之一。

然而, 王粲《七哀诗》、《从军行》等社会、军旅之类作品在思想深度和关切世事的意义上, 较“怜风月, 狎池苑, 述恩荣, 叙酣宴”等作更胜一筹。如《七哀诗》 (其一) :“西京乱无象, 豺虎方遘患。复弃中国去, 远身适荆蛮。亲戚对我悲, 朋友相追攀。出门无所见, 白骨蔽平原。路有饥妇人, 抱子弃草间。顾闻号泣声, 挥涕独不还。未知身死处, 何能两相完。驱马弃之去, 不忍听此言。南登霸陵岸, 回首望长安。悟彼下泉人, 喟然伤心肝!”以“白骨蔽平原”和“妇人弃其子”勾勒世道的悲苦惨状, 寄寓悲悯情怀。又如《从军诗》 (其三) :“从军征遐路, 讨彼东南夷。方舟顺广川, 薄暮未安抵。白日半西山, 桑梓有余晖。蟋蟀夹岸鸣, 孤鸟翩翩飞。征夫心多怀, 恻怆令吾悲。下船登高防, 草露沾我衣。回身赴床寝, 此愁当告谁?身服干戈事, 岂得念所私。即戎有授命, 兹理不可违。”寄寓思念家乡、感叹战争险恶之意, 又以“身服干戈事, 岂得念所私”的从军志向和责任感作结。除了情理思想外, 这些诗作在艺术形式上也以自然为美, 为情而造文, 慨然发叹, 未见矫饰。钟嵘即认为“陈思《赠弟》、仲宣《七哀》、公幹《思友》……斯皆五言之警策也。所谓篇章之珠泽, 文采之邓林。”[1]172在论王粲和建安文人五言诗时, 若刘勰也能取类似作品作为论述的对象, 充分发扬《情采》篇所提倡的情理与文采并具的主张, 则选文定篇的工作将会更加完善, 也有助于后人更加全面地认识王粲, 乃至建安文人的五言诗成就。

《明诗》又评王粲兼善四、五言各体诗, 指出其“雅润”、“清丽”的特点:

若夫四言正体, 则雅润为本;五言流调, 则清丽居宗;华实异用, 惟才所安。故平子得其雅, 叔夜含其润, 茂先凝其清, 景阳振其丽, 兼善则子建仲宣, 偏美则太冲公幹。

刘勰评王粲的四言诗为“雅润”, 虽与稍前的挚虞“王粲所与蔡子笃及文叔良、士孙文始、杨德祖诗, 及所为潘文则作《思亲诗》, 其文当而整, 皆近乎《雅》矣。”[5]的认识相近, 但这并非人云亦云。刘勰言:“品列成文, 有同乎旧谈者, 非雷同也, 势自不可异也。” (《序志》) “雅润”的评价, 一方面是刘勰着眼于王粲四言诗歌实际特点所下的结论, 另一方面包含其推崇“四言正体”的宗经观念。

现今学者常以五言诗标举王粲, 是因为看重王粲诗作在五言诗体发展成熟过程中的意义和其表现出来的内容和形式上的新意。对于王粲的四言诗, 清初吴淇评《赠蔡子笃》:“通篇词古雅, 无甚新意。只‘风流云散, 一别如雨’二语, 炼得精陗。”[6]今人郁贤皓等认为“何焯言:‘仲宣四言, 可谓雅人深致, 但于《三百篇》太近, 似少警策。’此论颇中肯綮。”[7]吴云等也认为:“王粲诗的成就主要在五言诗方面。四言诗虽也有成就, 但是不能和五言相比。王粲的四言诗尽管较《诗经》在感情表达上更细腻, 语言也更富有概括力, 更纯熟, 但仍可见明显的因袭的痕迹。他的四言诗还缺乏大胆的突破, 只是做了些局部的改良。然而, 当我们读到曹操的四言诗时却豁然开朗、耳目一新。”[8]他们认为王粲的四言诗确为雅致, 但于《诗经》太近, 在变化上略显不足。王粲是建安时期重要文人, 刘勰又以宗经为要, 因此他对王粲四言诗和《诗经》的比较研究应该是全面而深入的, 对此弊端也应该有认识, 但他仍然十分看重王粲四言诗, 恰恰因为其诗近于“雅”。刘勰认为四言是正体, 在其宗经观念下, 虽然王粲的作品在《诗经》基础上所作的突破不多, 但是这种继承本身就是值得肯定和推崇的。

如前文所述, 刘勰提倡“宗经”, 但也看重“参伍因革”, 强调创新“通变”。五言诗是于四言诗后新产生的诗歌体裁, 在汉魏时期逐渐发展兴盛, 此属四言诗的新变, 刘勰未加批评否定, 且认为“五言流调, 则清丽居宗”。“清丽”是宗经基础上生发的六体之“风清而不杂”和“文丽而不淫”的结合。《说文》释“清”为“朖也, 澂水之皃”即谓清澈洁净, 这也是水的本态。“清”蕴含自然面貌之意, 以其限定“丽”, 就区别于齐梁文风所具的“靡丽”、“淫丽”。

王粲的五言诗自有一种“清丽”天然之态, 如《杂诗》 (其一) 写乐景:“吉日简清时, 从君出西园。方轨策良马, 并驱厉中原。北临清漳水, 西看柏杨山。回翔游广囿, 逍遥波水间。”言出游事, 语辞清简, 叙述流畅。再如《咏史诗》叙哀情:“自古无殉死。达人所共知。秦穆杀三良, 惜哉空尔为。结发事明君, 受恩良不訾。临殁要之死, 焉得不相随?妻子当门泣, 兄弟哭路垂。临穴呼苍天, 涕下如绠縻。人生各有志, 终不为此移。同知埋身剧, 心亦有所施。生为百夫雄, 死为壮士规。黄鸟作悲诗, 至今声不亏。”批评秦穆公杀三良, 又肯定三良视死如归的气韵。整首诗风格凄哀, 而语词亦是感叹而发、水到渠成, 未有刻意雕琢之迹。

综上, 刘勰既以“宗经”和“通变”的视角, 又以四、五言各体诗歌最高审美理想肯定王粲诗作, 即肯定了王粲在诗体由四言至五言转变发展过程中的地位, 对《诗经》的继承与革新做出的贡献与取得的成就, 这是前代文论家所不及的。此外, “雅润”、“清丽”的评定也为后人鉴赏王粲诗歌, 理解其艺术风貌, 提供了一个新角度。如吴淇“仲宣诗清而丽, 在建安中子建以下应宜首推”[6]129, 就与刘勰的评论有着承继关系。

《诠赋》篇中, 刘勰将王粲赋置于魏晋赋首八家的第一:

及仲宣靡密, 发篇必遒;伟长博通, 时逢壮采;太冲安仁, 策勋于鸿规;士衡子安, 底绩于流制;景纯绮巧, 缛理有余;彦伯梗概, 情韵不匮:亦魏晋之赋首也。

王粲的赋作历来受文学家们的推崇, 曹丕即谓:“王粲长于辞赋, 徐幹时有齐气, 然粲之匹也。如粲之《初征》、《登楼》、《槐赋》、《征思》, 幹之《玄猿》、《漏卮》、《团扇》、《橘赋》, 虽张、蔡不过也。”[2]刘勰谓“仲宣靡密, 发篇必遒”, 点出了王粲赋作“遒劲”, “靡密”的文风特点, 这是具有开创意义的, 丰富了前人对王粲赋的认识。“遒劲”、“靡密”的认识又与刘勰反对齐梁时代浮靡文风、崇尚风骨的态度密切相关。

“遒”是为“遒劲”, 这与刘勰对“风骨”的推崇是相通的。《风骨》篇:“故练于骨者, 析辞必精, 深乎风者, 述情必显。捶字坚而难移, 结响凝而不滞, 此风骨之力也。若瘠义肥辞, 繁杂失统, 则无骨之征也。思不环周, 牵课乏气, 则无风之验也。”由此可知, 要达到“遒劲”有“风骨”, 主要有两点要求:一为文辞要不繁不杂, 二为情理须生动感人。王粲赋作所表现出来的“遒”与其“密”的行文特点相关。

“密”是密致之意。一方面, 王粲赋“用笔密致”, 如其名篇《登楼赋》“挟清漳之通浦兮, 倚曲沮之长洲。背坟衍之广陆兮, 临皋隰之沃流。北弥陶牧, 西接昭丘。”短短六句就已涉及“漳水”、“沮水”、“长洲”、“广陆”, “沃流”、“陶牧”、“昭丘”等众多环境景物。再如《浮淮赋》 (节录) :“从王师以南征兮, 浮淮水而遐逝。背涡浦之曲流兮, 望马丘之高澨。泛洪橹于中潮兮, 飞轻舟乎滨济。建众樯以成林兮, 譬无山之树艺。于是迅风兴, 涛波动, 长濑潭渨, 滂沛汹溶。钲鼓若雷, 旌麾翳日。”前两句叙起因, 又两句述地点, 后四句写行军, 再两句状风、涛、钲鼓、帅旗等, 往往“或两句一转, 或四句一转, 形象场景一经托出即止, 绝不赘述。因此, 他的作品短小精悍而不失其气势, 篇幅简短却意象众多”[9]。由此, 王粲赋的语言精当、避绝繁芜就可知晓了。“密致”的另一方面是“蕴情密致”, 譬如其《出妇赋》:“既侥幸兮非望, 逢君子兮弘仁。当隆暑兮翕赫, 犹蒙眷兮见亲。更盛衰兮成败, 思弥固兮日新。竦余身兮敬事, 理中馈兮恪勤。君不笃兮终始, 乐枯荑兮一时。心摇荡兮变易, 忘旧姻兮弃之。马已驾兮在门, 身当去兮不疑。揽衣带兮出户, 顾堂室兮长辞。”从嫁自认为是如意郎君的喜悦、起初受到眷爱的甜蜜、希求爱情恒久的期盼, 到忘姻见弃的痛苦、最终离去的无奈, 只十六句, 就寄寓了妇人丰富的情感。如此多的情感, 通过集中、密致的表达, 使读者感受到强烈的反差, 不禁为之感慨。

王粲赋作“密致”特点的形成, 一方面得益于其深厚的笔力, 另一个方面当是他多采用抒情小赋的体裁形式。洋洋洒洒的汉大赋对某一对象的极尽铺陈, 必然导致事件叙述、情感传达的不紧凑;相较而言, 抒情小赋体裁篇幅的限定, 则要求事件表达和转换的迅捷, 决定了情感内容密度的增大, 这必然导致用笔和传情的集中紧密。

当然, 纵观王粲的赋作, 其中也有小部分近于刘勰所批判的因过于追求文字华美, 遮蔽了文章要核, 使得“无贵风轨, 莫益劝戒”。一些作于应制唱和时的作品, 如《大暑赋》仅仅描写天气的炎热, 未见其他寓意。《神女赋》虽然末尾警醒“顾大罚之淫愆”, 告诫要“回意而自绝”, 但是通篇描写神女美貌、服饰等, 似有讽一劝百之嫌。刘勰未对此加以批判, 一方面当是认为“瑕不掩瑜”。另一方面, 王粲赋文辞精美, 刘勰身处齐梁, 虽反对浮靡的文风, 但也重视文“采”, 故对这些赋作总体上是认可的。

刘勰从批判齐梁文风出发, 以“宗经”且尚“通变”、“反靡”而求“风骨”的文学审美理想关照王粲的诗赋创作, 赞誉其为建安七子之首。虽然因其论文的出发点等, 对王粲的评述还存在一些不足之处, 但总体而言, 他对王粲诗赋的艺术成就提出了如“慷慨以任气, 磊落以使才”、“雅润”、“清丽”、“靡密”、“遒劲”等较为精当的评价, 这对于王粲文学史地位的建构具有重要意义, 也影响着后世对王粲创作的认识与评价。

参考文献

[1][梁]钟嵘, 著.曹旭集, 注.诗品集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96:117.

[2][梁]萧统, 编.海荣, 秦克标, 校.文选[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98: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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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吴小如, 王运熙, 章培恒, 曹道衡, 骆玉明等撰.汉魏六朝诗鉴赏词典[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 1992:209.

[8]吴云, 唐绍忠.试论王粲的诗赋创作[J].天津社会科学, 1982 (6) :87.

篇4:李慈铭的日记与诗赋

他曾参加过十一次科举考试,但屡次不中,直到四十一岁才中举,五十一岁中进士。他为此地刻了一枚履历闲章,曰:“道光庚戌茂才,咸丰庚申明经,同治庚午举人,光绪庚辰进士。”其自嘲式的幽默颇具意味。

他为人清刚,六十岁才补山西道监察御史,就多次向皇帝上奏折,痛指时弊,弹劾朝官。由于他生性狷介,又口多雌黄,因此“服其学者好之,憎其口者恶之”。

李慈铭自幼聪明好学,能文善思,与学者平步青共学互进。积四十年的博览精思,集成宏篇巨制《越缦堂日记》,可媲美顾炎武的《日知录》,冠晚清四大日记之首(包括《缘督庐日记》、《翁同龢日记》、《湘绮楼日记》),计有十八集之多。其内容可分作六类:说经、证史、纪事、读书记、杂记、诗文。其时被评说为“日记之大观,掌故之渊薮”。士友纷纷传抄,影响很大,传曰:“生不愿作执金吾,惟愿尽读李公书。”作家曾朴写《孽海花》小说,也取资于李的日记。

民国时首次出版了《越缦堂日记》,是由李的弟子蔡元培先生主持筹办的。

《越缦堂日记》重视对越中人事的一些记述,皆有独到之见,其立言的准则是“文须纪实”。比如:

关于《越绝书》的名释,曰:“绝字由来有二:一,勾践内能自约,外能绝人;二,圣人殁而微言绝,辩士亦绝于此也。”

关于《会稽掇英总集》的印象,曰:“故乡岩壑,按籍可稽,亦足以慰文字之古怀,通烟霞于梦寐矣。”

关于刘宗周的评价,曰:“有明第一流人,道学中第一人。”

关于章学诚的批注,曰:“识有余而学不足,才又远逊。”

其中最有名的是他为“越中先贤祠”所撰的对联:

溯君子六千人,自教演富中,醪水脂舟,魁奇代有。乃谢氏传,贺氏赞,虞公典录,钟离后贤,暨孙同王赋以来,接迹至熙朝,东箭南璆,三管毫专长五色。

表镇山一十道,更瑞图王会,篑螽金玉,钟毓尤灵。况浙名江,镜名湖,宛委洞天,桐柏仙室,应婺宿举维而起,翘英偏京国,殊笠合辙,一堂辇下共千秋。

李慈铭的古文功底深厚,具有代表性的如《城西老屋赋》:

维西之偏,实为书屋。榜曰水香,逸民所目。窗纸迫檐,地窄疑艫。庭广倍之,半割池绿。隔以小桥,杂蒔花竹。高柳一株,倚池而覆。予之童骇,踞觚而读。先生言归,兄弟相速。探巢上树,捕鱼入洑。拾砖拟山,激流为瀑。编木叶以作舟,揉条枝而当轴。寻蟋蟀而剀墙,捉流萤以照牍。候邻灶之饭香,共抱书而出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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