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童北大演讲 小说、电影与音乐剧漫谈

2024-04-18

苏童北大演讲 小说、电影与音乐剧漫谈(共1篇)

篇1:苏童北大演讲 小说、电影与音乐剧漫谈

小说、电影与音乐剧漫谈

苏童

周映辰:五月底《妻妾成群》的音乐剧要在百讲上映,《妻妾成群》发生在中西文化碰撞的年代。先欢迎今天的嘉宾,格非、苏童、欧阳江河、陈晓明、李洱、陈旭光。

请大家轮流发言。格非:我读苏童的作品有前理解,就是很容易明白他在说什么。看《妻妾成群》很艰辛。之前,我不知道中国还有音乐剧,看完这个之后很感动,我觉得整个舞台、结构、舞美都很好,有很多创造性的东西。

苏童:与格非不同,我一直是知道中国有音乐剧的,是从《大红灯笼》开始的。这个剧的来龙去脉我都很清楚。看彩排的时候,我就不由的觉得生活真奇妙。我看到的那一段,当时是颂莲在演,有雨的背景,当开始唱、开始有雨,我当时就很感动,也感到很荣幸。这个剧的表演能力是超出我的预期的。在一瞬间,我突然发现小说的生命力就是通过兄弟姐妹(舞台剧、话剧等)的联姻焕发了新的生机。小说,你在写的时候,在而完成的时候是没感觉的额,但是有后续的这些,你就会很强烈的感受到艺术的力量。这个剧我跟演员是面对面有过交流的,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宣传,北大的宣传不够。

周:排这个剧的时候,我们增加了很多东西,比如同性恋,这在改变成的电影、舞台剧中是没有的。我们都是很喜欢三姨太的,她很真,当然也正是这种真导致了她的死亡。

(《秋日里下了一场雨》 秋日里下了雨 一场久违了的雨

从东盼到西

从大暑到寒露。。)

欧阳江河:音乐什么的,是我喜欢的。小说《妻妾成群》能改编成不同形式,是中国文学的一个奇观,有音乐剧、电影、舞剧等。格非的《人面桃花》也改编成过舞台剧,这是中国当代文化生活特有的现象。音乐剧是二战以后的产品,主要是从美国和法国而来,他们嫌话剧太正式,因此出现了音乐剧,这是介于音乐、娱乐、旅游产品中间的东西。我在伦敦看到过一条标语“庆祝《猫》25周年。”我感慨挺多的。这次参与创作的音乐剧与西方的很不一样,是从文学的文本改变过来的。为什么选苏童的,我很惊讶,因为苏童很细腻,表现的是一个革命前的时代慢慢消失的复杂的家庭关系。当小说转化成电影,舞剧和音乐剧的时候,我就会担心,那些微妙的东西的转化。如何转化成舞台表演,很值得思考。要考虑舞美设计、音乐、舞蹈等,是很复杂的音乐场,很困难的一个东西。我觉得里面有几个创新的东西,是世界舞台上没有出现的。表现在艺术表达方式上:

1、在落幕的时候出现的几句对白,让人感觉“空舞台不见人,但见人语想。”

2、舞台背景上有花,也很有创造性。改编的时候,常常会遇到一些问题,怎么把一个成熟的、既有的艺术形式改变成功,使其既保持了文学内涵,呈现方式创新,还保持了各个艺术的实质,这是很不容易的。05年以前,我也做过中国的音乐演出等,包括张艺谋的额《图兰朵》。我一直对中国的音乐生活特别关注,不仅仅是欣赏、隔岸观火,更多的是参与。我比较关心音乐剧从剧本到音乐制作到营销到找一个固定的舞台演出的过程。中国的音乐剧才感刚刚开始,怎么把它营销出去,让他成为一个中国成熟的艺术品种,是需要思考的。我的希冀是把最具有观赏性的音乐剧作为中国的音乐生活的象征,让他能开花结果,最好是波澜壮阔。音乐剧应该会是一种日常生活,是每天都在发生的事儿。这应该是我们成长的一部分,是我们青春的一部分。

陈晓明:江河是中国的一个能把最炫奥最美妙的诗意和最精确的设计结合在一起的人。欧阳江河是很著名的乐评人。刚江河先生提到一个问题:为什么一部小说怎么能改编成这么多类型的艺术?可见这本小说有很高的文学气质。这部作品发表在99年,当时苏童26岁,你很难想象过一个26岁的毛头小子能写出《妻妾成群》,尽管每一个26的小伙子都有这个梦想,但是实现的,只有苏童一个。话说回来,这么多类型的转变是越界的本能。讲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和几十岁的男人的故事,这是不伦的,是非法的,虽然我们生活中是有的,但是他是不合法的,艺术一直在挑战我们的底线。我一直不同意艺术是人生的反映,它是对生活的延伸,让你去体验生活不能企及的地方。苏童写了一个整个文明衰败的故事,它发生在一个转变的时代,我们几千年的文明在这个时候要断链,因此从汉语角度来说是最有力量的。(《妻妾成群》中)陈佐千50多岁,处于生命的困境,此时出现了一个充满了生命力的女性,这个故事就会很不同。在我们过去的作品中,对这种现象,太过于有否定的诅咒,大都是直接批判,而非书写这种否行,苏童是以颓败的方式写出了历史的衰败。

故事开头问:“你是要去做小还是去做女工?”我的台词没记错吧。颂莲断然的说“当然去做小,”这是对《家》《春》《秋》的颠覆。把历史的绝境和我们超越界限的不伦和美好写了出来,在《妻妾成群》之前是没有的,它把我们关于爱、欲望、家、生命的永恒和延续都释放了出来,在不同年龄段都释放了出来。

李洱:(著有《石榴树上结樱桃》)。这个音乐觉我已经看过八遍。格非说没看过,你就一直处于期待之中,是一种幸福。我不知道我这属于什么状况。当时是在格非的房间里面看第一次。当时格非看完之后让我评价,格非当时说“就小说的艺术完整性来讲无与伦比”,后来马原说“这部小说说出了所有男人的梦想”,它后来的成功不用我多说。我是苏童的粉丝,《妻妾成群》是苏童创作史上的转折,我后来对这部小说深深的迷恋,这部小说是中国小说史转变的一个很关键的事件。我看这部小说的次数应该远远高于苏童。我后来看音乐剧的时候,我认为导演选对了,音乐剧作为西方的形式,跟中国的故事---最具中国风格的故事结合起来,就会出现本土化,东方化。这个过程能够完成是因为苏童提供了很好的故事,有发挥的空间。

这部音乐剧有很醒悟的标志,即完成了音乐剧东方化的过程。这部音乐剧会越来越完善。苏童你应该每版都过来看一次。我相信,《妻妾成群》还会有更多的形式表现出来。

陈旭光:苏童的《妻妾成群》这是一个原文本,在其他的艺术文类之中不断的创作,我觉得大家的论文可以做《妻妾成群跨文类研究》。我的感觉是:不同文类的改变还是需要不同文类的编导发挥自己的特性,展示自己文类的特点,进行再创作。再造文中颓败的语言、颓败的气质。苏童的先锋小说是在颓败中国中杂糅进了南方的潮湿,就像我们听惯了雄赳赳气昂昂之后听到了的邓丽君,让人耳目一新。张艺谋额《大红灯笼高高挂》就充满了电影的感觉,其他文类也应该让自己的特点更突出。这部音乐剧,用这个文本,有叙事,就有了戏剧性;对话是用唱的,所以就有抒情性,此外还有造型性。我认为它是音乐剧东方化很重要的范本。

周映辰:这是北大推出的一个大的音乐剧。我们每次公演都是提高的机会。

提问环节:

1、向苏童提问:我爱写作,但是我的专业与写作离得很远,没时间没精力去热爱,这个矛盾怎么办?

苏童:一个人的生命当中有各种各样的过程,热爱的事情在你的生命中是会有不同的体现的,没有什么东西是会白白付出的。热爱可以换种形式,不一定要写。

2、问苏童:我是您的脑残粉,我很喜欢您的《米》。当时我还在上小学,我妈不让看,我每天偷看20分钟最后看了一个月才看完。我想问的是,这么多小说,您最喜欢哪一部?为什么? 苏童:《米》,你确实不应该看,看了对那时的你是一种损伤。你在说你的状况的时候,我突然担心我的女儿,我觉得她可能跟你一样,每天20分钟偷偷看完了。在写的时候,我感觉很奇特,在我看来,它是一部实验作品。写的时候,我只是在想,要破坏破坏,小说是关于人的最黑暗的一面,明明是人间的故事,但是充满了非人间的气息。写作过程中我是作为数学家在推算,看最坏能破坏到什么地步,这不是源于我对人性的洞察,我在生活中是没见过《米》中的人物的,是我关于人性的推算。关于最喜欢的,这就像愣让葫芦娃他爹选一个他最喜欢的,选谁呢?我比较偏爱我的短篇小说,它们跟我的理想的小说比较接近,最满意的长篇是《河岸》。

3、问格非:在我的少女时代,我读的《人面桃花》,对我刺激很大。您有没有怀疑过自己写的对不对,您真的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多恶吗?

格非:善恶是中国的传统问题,此外还有真妄问题,一个时代的善就是一个时代的恶,因为有了真妄,善恶有了转变的可能。作家是恶的发现者,这个毫无疑问,如果作家不能发现恶,那就不要当作家了。

4、问苏童:您跟张艺谋等不同合作,有什么不同的心得体会?

苏童答:张艺谋是在拍大红灯笼的时候认识的。是90年代初,他刚拍完红高龄,菊豆,是一个青年导演上升的时候。所以,当时他很陈恳的,当时电影圈和文学圈是两个生物圈,当时的文学圈是很单纯,关于商业、生意是完全不懂。他跟我说到版税的饿时候,张艺谋说:“我给你最高的版税,5000.”我当时只是说:“好,那好。”关于剧本改编的时候,我也觉得不一定是必须参与,于是就没怎么管,他问道我的小说里有没有想到的那是没有写出来的东西,我想了想说没有,然后就没再管了。以后出访,大家都说不知道苏童,知道张艺谋,所以每次出访主办方都要放《大红高粱高高挂》来铺垫一下,以让大家认识一下我是谁。

5、问格非:先锋是向内的书写,《人面桃花》三部曲是面对现实的,您怎么看这种向外转?

格非答:内外其实没有那么严格的界限。《春尽江南》,大家不太理解主人公,他是躺倒在家里什么都不干的人,是个颓废的人,但是我很喜欢他。在今天竞争压倒一切的时代的,懒惰就是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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