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港蔬菜系列标准

2024-04-07

供港蔬菜系列标准(精选3篇)

篇1:供港蔬菜系列标准

贺兰县习岗镇五星村供港蔬菜基地简介

习岗镇为了推进农业产业结构调整、促进设施农业提质增效,于2012年11月份引进广东省农业龙头企业——润丰国际蔬菜交易中心旗下的东莞市全农蔬果种植有限公司入驻贺兰县,合作建设习岗镇五星村供港蔬菜基地。该基地位于习岗镇五星村四、九组庄点以西,流转土地1500亩,建设移动温棚3000栋。基地建设项目作为习岗镇开展“准备之冬”活动的重点项目之一,在县委、政府主要领导和分管领导正确领导下,在县财政局、农牧局和水务局等单位的大力支持下,自2012年12月中旬开始制作安装钢架、压模槽,打机井;棚膜、架电、实施喷灌项目安装、平整道路和田地都已完成。目前已经定植,主要种植广东菜心、西兰花、空心菜和芥兰等叶菜。

供港蔬菜基地将积极引进先进生产经营理念和管理模式,构建集约化、专业化、组织化、社会化相结合的新型农业经营体系,充分发挥示范带动作用,实现“企农共赢”,切实提升我县现代农业发展水平。一是实现蔬菜产业“五统一”。通过蔬菜产销合作社带动我镇蔬菜产业实现种苗、生产技术、农资、销售和品牌“五统一”。二是建立食品安全溯源体系。通过引进一整套溯源软件及先进管理方法,从播种到采收检测全程登记监测,实现从田头到餐桌全程监控。三是切实增加群众收入。基地建成后既增加了群众土地收益,又可提高群众工资性收入,还可带动周边群众发展蔬菜产业,有效增加收入。四是发挥示范推广作用。企业在生产经营过程中总结一套适合我县实际的移动温棚作物栽培技术,积极开展技术培训,提高农户整体栽培技术水平。五是打造节水灌溉示范区。结合本地气候特点及相应设施,推广移动式肥水一体化微喷等节水灌溉模式,打造全区高效节水示范区。六是打造宁夏贺兰蔬果品牌。在广东设立宁夏贺兰产品系列销售专柜,提升宁夏贺兰蔬果产品市场份额,不断提高设施农业效益,推进我县作为全国现代农业示范区建设水平。

篇2:供港蔬菜物流的安全与风险

供港蔬菜从属于农产品范畴,但因蔬菜消费对象不同而成为蔬菜物流的一个特例。2006年11月颁布的《农产品质量安全法》中只笼统地提到农产品质量安全,对蔬菜质量安全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界定,通常借鉴农产品质量安全的以下三种理解:一是现行的国家标准和行业标准中对质量安全的理解,把质量安全作为一个词组,指农产品安全、优质、营养要素的综合,这种认识有悖于国际通行说法;二是将质量安全作为偏正词,指质量中的安全因素,通过突出安全因素,引起人们对影响质量的安全因素更多的关注和重视,这种说法有利于指导工作实际和工作重点;三是指质量和安全的组合,从外观和内在品质两个方面对质量加以界定,并通过防范影响农产品的危害因素达到消除农产品对人的现实和潜在危害,这种说法符合国际通行原则。

质量安全很难准确地界定,却可以运用反证法对不安全的情形进行界定。在《农产品质量安全法》中将下列五种农产品视为不符合质量安全的农产品:

一是农产品中含有国家禁止使用的农药、兽药或者其他化学物质的;二是农产品中农药、兽药等化学物质残留或者含有的重金属等有毒有害物质超出农产品质量安全标准的;三是农产品中的致病性寄生虫、微生物或者生物毒素超出农产品质量安全标准的;四是不规范使用的保鲜剂、防腐剂、添加剂致使这些材料含量超出国家有关强制性的技术规范要求的;五是其他方面不符合农产品质量安全标准的。

农产品质量不安全具有如下几个明显的特点:

直接性:危害的直接性是指那些经物理性、化学性和生物性污染的农产品可对人体健康和生命安全直接造成危害。隐蔽性:危害的隐蔽性不仅意味着这些危害仅凭感观往往很难辨别,需要通过仪器设备进行专门的检验检测才能得出结论,甚至因为人们认识的局限或受到科技发展水平等条件的制约,在短时间内无法做出结论。累积性:有些危害物质往往需要经过较长时间的积累才会表现出对人体的危害。多环节性:农产品在生产和流通时,产地环境、投入品、生产过程、加工、流通、消费等任何环节受到污染,都可能引发质量安全问题。管理的复杂性:生产规模小、生产者经营素质不高、农产品生产周期长、生产区域跨度大、质量安全管理涉及部门多等,都增加了农产品质量安全管理的复杂性和困难度。

2 影响供港蔬菜质量的物流因素

(1)物流过程中的振动与物理损伤。蔬菜不论采用何种运输方式,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即在运输过程始终处于振动的环境中,极易造成物理损伤,造成蔬菜质量下降。(2)物流过程中的生理反应。蔬菜在物流过程中仍存在着呼吸作用、酶促反应、致病微生物的侵害等生物和生理反应,会加剧蔬菜内含营养物的消耗,外观质量下降甚至腐烂等现象,导致蔬菜质量下降。(3)生鲜农产品物流过程中的其他环境条件。温度是影响蔬菜贮运质量的一个重要指标,品温受气温影响而发生变动,从而加速蔬菜质量的变化;蔬菜含水量是体现其新鲜程度的一个重要指标,湿度下降,将使商品因放出水分而降低含水量,减轻重量,使蔬菜发生萎蔫,使蔬菜失去新鲜状态,使各种酶代谢失调,降低蔬菜的新鲜品质;卫生条件是保证商品免于变质腐败的重要条件之一,因卫生条件不良使蔬菜受污染,会造成致病菌生长,甚至有些有毒物质会侵入蔬菜内部,致使蔬菜质量检验不合格,卫生条件不良还为微生物、仓虫等创造了活动场所,造成对蔬菜商品体的破坏。

3 供港蔬菜物流质量风险的结构与类型

物流系统内的风险主要包括:人员风险、生产控制风险、物流渠道风险、物流技术风险。人员风险主要是指供港蔬菜各参与方为了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而进行违规操作、对蔬菜质量安全认识不足等方面带来的风险;生产控制风险是指蔬菜生产过程、流通加工过程、物流储存和运输过程、检测等方面因控制不利或失效而带来的风险;物流渠道风险是指物流渠道过长、环节过多等方面带来的风险;物流技术风险是指物流过程中针对蔬菜流通加工技术、包装技术、冷链技术等运用不当或物流成本的提高而使蔬菜价格上升所导致的风险。

物流系统外的风险主要包括:政策及贸易壁垒风险、汇率风险、环境风险、科学技术进步风险、标准风险、检测技术风险、信息技术风险。政策及贸易壁垒风险是指进口方为应对某些突发事件而采取某些特殊限制蔬菜进口的措施以及为提高蔬菜安全水平,采用更搞水平的标准,导致原本符合质量标准的蔬菜质量不合格;汇率风险又称外汇风险,指因汇率变动而导致供港蔬菜价格的上升致使消费者对供港蔬菜质量打折扣;环境风险是指因环境受工业污染致使蔬菜内残留的重金属超标导致蔬菜质量不符合标准要求的风险;科学技术进步的风险主要指转基因技术带来的蔬菜产品不可预知的影响而致使消费者对转基因产品质量持否定态度的风险;检测技术的风险是指检测设备、检测方法的进步而使检测更精确导致原本被认为没有质量问题的蔬菜变为质量不良或因检测时间过长导致蔬菜在检测过程中出现质量变化而产生风险;信息技术风险是指因信息处理技术落后、信息传输不畅等方面导致“菜贵伤民”、蔬菜供应不足或供应过量而产生蔬菜价格波动过大的风险以及信息不能共享或缺乏公信力导致对蔬菜质量存在疑虑。

4 供港蔬菜物流质量安全指标

物流质量管理的目的是以适当的成本实现高质量的物流服务。一般来讲,物流质量水平与成本存在着效益背反现象,因此,在建立物流质量安全指标时需要根据系统理论,采用总成本分析,追求总成本最小化,遵循科学性和系统性、实用性和建设性、灵活性和可比性、定量与定性相结合的原则。

考虑到在物流过程中影响蔬菜质量主要涉及物流效率、物流成本和物流商品安全这些方面,我们建立了供港蔬菜物流质量安全三级指标体系,如下表1所示。

摘要:文中在理解和认识供港蔬菜安全的基础上,提出了影响供港蔬菜质量的物流因素,对供港蔬菜物流质量风险的结构与类型进行了分析,构建了供港蔬菜物流质量安全指标体系。

关键词:供港蔬菜,物流,安全与风险,安全指标体系

参考文献

[1]唐晓芬,邓绩,金升龙.质量链理论与运行模式研究[J].中国质量,2005,(9).

篇3:蔬菜系列(散文)

包白菜随时可栽种。

霜煞过的包白菜,才好吃。

包白菜易存储,多半是为越冬准备的。冬天,万物萧瑟,蔬菜不多。包白菜往往栽种很多,秋天收回来,堆积在露天阴凉处,让风霜煞一煞,就不那么硬了,容易炒熟,吃起来也可口。秋天才成熟的包白菜也可以不用收回来,让它在菜地里存着,给风霜煞着,随时想吃,随时可剁,吃几个就剁几个。

成熟后的包白菜圆滚滚的,像人的脑袋。村子附近的菜地里,似乎戳着很多很多白头发脑袋。这是怎样一种场景?这样的场景在我家乡,不足为奇。

腊肉炒包白菜,最好。肉不腻,菜也香。到了冬天,或多或少,家家都有腊肉,家家都有成堆成堆的包白菜。秋天存储的包白菜,能够吃到来年春末夏初。

包白菜也可以生吃。洗净,切丝,用盐扎出水分,滗水凉拌,又脆又香,味道不错。

童年时,包白菜最常见,吃得也最多。

包白菜不甜人、不辣人、不腻人,它只滋润人。

包白菜是普普通通的蔬菜,就像我的乡亲,活得平平常常,过得平平淡淡。

这种蔬菜,也像日子。

辣椒

2010年,儿子考入湖南大学,我和妻子送他上学,在长沙待了数日。

在长沙的那几日,我只顾着在街巷里寻零嘴,没吃湘菜,要离开长沙回家乡时,小舅子来了电话,非得请我们去广州玩玩。小舅子在广州打拼,在电话里,小舅子“抱怨”说,都这么近了也不到广州看看他。我跟妻子一商量,就退了回家乡的火车票,又买了去广州的票。在广州逗留的那一段时间,闲谈之中,小舅子得知我在长沙居然未曾尝一尝湘菜,就非得让我弥补这个缺憾,于是呼朋请友,一群人,去了一家正宗湘菜馆,吃了一回湘菜。

关于湘菜,除了一个“辣”字,再无其他印象。

湘菜的辣跟川菜的辣,虽然都是辣,似又有所不同。到底有什么不同?我不是个喜欢品味食物的人,说不出什么来。川菜也辣,辣的分寸跟湘菜不同,也更容易被我接受。湘菜的辣,似乎只是辣。我不喜欢辣味菜,嘴里还没咽下去,汗水就先出来了,而且是满头满脸的汗、无休无止的汗。吃火锅,吃川菜、湘菜,我都这样。出一些汗固然好,但在吃饭的过程中,老是在擦汗,就不怎么好了。

无论湘菜、川菜,我以为,辣味所依仗的,都是辣椒。

我的家乡邻近四川。我的家乡人,不吃辣椒也不行。

我也吃辣椒。每天都吃。我吃的是不怎么辣的辣椒。太辣的,我就有些怕。

如今也有不辣的辣椒,是改良的新品种,从前,似乎没有这样的辣椒。这种辣椒皮挺厚,籽极少,我称它为“菜辣椒”。我不喜欢“菜辣椒”。

不辣的辣椒,配得上辣椒这个称呼吗?

辣味儿是辣椒必不可少的,不辣不行。辣得过了头,也不行。这是我的看法。

做什么事情,都得有个分寸。

有人在自家阳台上的花盆里,种了一些朝天椒。即可观赏,又可食用,既满足了口腹,又愉悦了精神,一举两得。

泡椒用的就是朝天椒,泡过了,还是那么辣,不知道怎么泡出来的。我的家乡,泡的都是普通辣椒,不是朝天椒。

我从来不吃朝天椒,太辣了。

我爱吃本地产的辣椒,这种辣椒有辣味,又不怎么辣。

每年春天,母亲都会下辣椒秧,栽辣椒苗。一窝辣椒,通常栽两棵辣椒秧。蚂蚁之类的昆虫,会在泥土里面,咬辣椒秧的根,根被咬断了,辣椒秧也就枯萎了,死了。一窝栽两棵辣椒秧,为了“地尽其用”,不使其空闲。在生产队那时候,我家的自留地,一半用来种玉米,一半用来栽辣椒。

本地辣椒,约有三种。

一种是“线辣子”,这种辣椒细而长,小孩儿的手指那么细,成人的一柞那么长,皮薄籽多,表面扭曲,特别辣。我小时候宁可不吃菜,也不愿吃这种辣椒。

第二种是“鸡心辣子”,柄在上,下坠,呈倒三角形,这种辣椒皮较厚,籽也多,个却极小,只有鸡心那么大,故名“鸡心辣子”。“鸡心辣子”也很辣,跟朝天椒的辣味差不多,有人爱吃,我不爱吃,嫌它太辣。

第三种是常见的普通辣椒,种植最广,产量最高,为了跟另外两种区别开,都叫它辣子。远远看去,这种辣椒像一把把弯刀,密密匝匝,悬挂枝叶之间,走近再看,它又不像弯刀了,像一个个红萝卜,但红萝卜是直的,辣椒却呈弯曲的弧形。这种辣椒皮较厚,籽不多,个挺大,结得也多。它有辣味儿,但不是太辣,是我可以接受的程度。

辣椒长到辣椒皮有了一些光泽了,硬了,尽管仍是绿色,也就可以吃了。黄绿色的嫩辣椒也不是不能吃,但无辣味,或辣味太淡。

新鲜的辣椒,切丝、切块,炒一炒,就可以吃。辣椒可以单独炒,也可以跟其他蔬菜一起炒。可以炒鲜辣椒,也可以炒干辣椒。辣椒还可以泡成泡菜。泡成泡菜的辣椒只有泡菜味儿,没有辣味儿,我不喜欢。

新鲜完整的辣椒,略加烧烤,等辣椒咝咝地蹿出蒸汽,红色的辣椒皮上有了星星点点的黑色,像虎皮,俗称“虎皮辣椒”。虎皮辣椒烧好了,擦掉灰烬,不用添加任何佐料,就可以吃。我是在火塘灼热的灰烬里烧制虎皮辣椒的。我小的时候,常吃虎皮辣椒。虎皮辣椒如今也是家乡宴席上的一道常见菜,但要添加佐料才成。我不知道厨师是怎么做出虎皮辣椒的,但我可以肯定,厨师肯定不是在灼热的灰烬里,烧出来的。

串辣椒是母亲的事儿。串辣椒,夏天的辣椒,易坏掉,不能用,得用夏末秋初的红辣椒。串辣椒的工具是细麻绳和针,一针一针,针尖穿过辣椒柄,将它们串在麻绳上。一串鲜辣椒,长约五尺,重十来斤,串好后挂在檐下雨淋不着的地方,慢慢阴干。一串干了的辣椒,往往不足三斤重。一个家庭要食用整整一年的辣椒面,都得指望这些辣椒串子。我家每年至少要串二十几串辣椒。这些辣椒串在屋檐下一字儿排开,是一种风景。辣椒串红红火火的,给人一种喜庆感,在冬天的冷背景中,也是难得一见的暖色调。摄影爱好者都喜欢拍摄家乡的辣椒串。拍摄辣椒串的那些摄影爱好者,他们的内心,我可以肯定,是柔软的、温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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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椒串上的干辣椒,要砸成辣椒面才行。

砸辣椒面之前,得把成串的干辣椒揪下来,去柄,铰碎,在热锅里,文火熬熬,去掉残存在辣椒里的水分,晾凉了,再砸。

砸辣椒面的石臼,俗称砸窝子,砸辣椒面的石杵,俗称砸锤子。

砸辣椒面费时费力,一走神就给石臼石杵挤压到手指,一走神又给石臼石杵挤压到手指。我不怕疼,但我怕砸辣椒面。砸一次辣椒面往往要用一两个小时,两三个小时,不能走动,不能去玩,得小心谨慎,一杵一杵,用力砸。小时候,我是一个急性子,砸辣椒面却是个极其熬人的活儿。父母常派我砸辣椒面,我不是爱犟嘴的孩子,再怎么不乐意,也得噘着嘴去做。我的性格就是在砸辣椒面的过程中,一点一点地,不知不觉地,“熬鹰”一般,变得温顺了、和蔼了,不那么急躁了。

拌凉菜少不了油泼辣椒面。辣椒面用温度合适的热油泼泼,辣椒面的香辣味儿就被激发出来了,用来拌凉菜,有色有香,又有味儿,但油的温度要把握好,温度太高,辣椒面就焦了、发黑了:温度低了,又不能有效地将辣椒的香辣味道激发出来。

油泼辣椒面加足量食盐,是我小时候常吃的一道下饭小菜。现在我觉得,它只是个调味品,几乎不能算作菜。没菜可吃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拿它当菜。

家乡人吃辣椒,多半都会去掉辣椒籽。辣椒籽喂给鸡吃,或扔掉。母亲从不这么做。她会把辣椒籽存起来,在石臼里砸细了,蒸卷子的时候,跟油盐搅拌均匀,搽在卷子的夹层,卷子蒸出来尝一尝,热腾腾的,又香又辣。卷子的香味、辣味,都是辣椒籽的味道,不是油盐的味道。川菜厨师用辣椒,并不剔除辣椒籽,我最初不理解,后来就明白了,辣椒籽也是调味品,少了它,所少了的,兴许就是醇正的川菜风味。

红辣椒还可以做成辣椒酱。

一部分人家,到了秋天,除了串辣椒串,晾干辣椒,还得做一坛辣椒酱存着。很多人家不做辣椒酱,做不起。辣椒酱在滚油里炝一炝,也是一道下饭菜。家里来了客人,炒一个菜就添一勺辣椒酱,再炒一个菜,再添一勺辣椒酱,平时没有客人,即使炒菜吃饭,还是舍不得添加辣椒酱,吃不起。

做辣椒酱,要将辣椒切碎,加足量食盐、生姜、花椒面、豆瓣,盛在搪瓷盆中,搁在太阳下,暴晒、搅拌、再暴晒、再搅拌,如此三五日,就可以装坛。装坛后,还得添加少许酱油、白酒,再封存。

过一段时间,辣椒酱就可以吃了。

腌辣椒。秋后万物凋敝,辣椒也是来日无多。辣椒地里的辣椒苗也得腾地方,用来栽种其他的蔬菜了。到了这时候,辣椒苗上还有来不及成熟的小辣椒,无论大小,把它们统统摘掉,带回家,切碎,加盐,腌在坛子里,存着。吃的时候,取出来炒炒,也可以吃。

腌辣椒不会太多,吃不了多少时日。

白菜

白菜可以随时种,随时吃。

白菜还小的时候,叫小白菜。小白菜密密麻麻的,长到两三寸长,长出三五片叶子,就可以吃了。间一些苗出来,择择,洗洗,煮汤,干煸,下油醋面,都好。小白菜继续长,就继续间苗,等它们长大了,苗也就间得差不多了。我让白菜继续长,一直长成大白菜。这时候就用不着间苗了,想吃也行,挖出一棵两棵,三棵五棵,吃就是了。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小时候在乡下,我家很少种白菜。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家家都种白菜。

我爱吃白菜。参加工作调到县城后,我在我家的楼顶菜园里,种过多年白菜。我买的是跟邻居同一品种的种子,我的菜地跟邻居家的菜地,取的也是同一个地方的土壤,我跟邻居上的还是一模一样的农家肥,可是,邻家楼顶菜园种出来的白菜,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我家楼顶菜园种出来的白菜,不包不藏,年年都是散叶子,怪事。

我是一个散淡的人。我还是个时时处处不想藏着自己的人。我跟我种出来的白菜是一样的,或者说,我种的白菜,像我。

表里合一,心手合一,没什么不好。

白菜也在表达我。我种的白菜表达了我想要表达的,真好。

豌豆尖

春天下稻秧。下稻秧的地,冬天就得空着——这当然不好。所以,留着下稻秧的那一小块地,年年秋天种豌豆。种在稻秧地里的不是大豌豆,是小豌豆。

家乡人将豌豆叫成大豌豆,将大豆叫成“小豌豆”。

稻秧地里种豌豆,不是为了吃豌豆,为的是吃豌豆尖。大豌豆的植株不能当菜吃,小豌豆的植株,嫩芽常常当菜吃。

豌豆尖是大豆的嫩芽,是常见的蔬菜。

豌豆尖,干煸也行,下面吃也行,但我觉得做汤最好。炒两三个菜,吃米饭,豌豆尖在我家,常常用来做汤。

我爱吃豌豆尖,妻子也吃爱豌豆尖。菜市场买菜,妻子常买豌豆尖。没有儿子时,饭桌上的豌豆尖总是我夹一筷子,搁在妻子碗里,妻子紧接着也夹一筷子,搁在我的碗里,然后对视一下,都低了头,吃豌豆尖。儿子上了饭桌,风景就不一样了。儿子最爱豌豆尖。往往,妻子刚把汤菜端上桌子,儿子立即一筷子下去,将汤盆里的豌豆尖,尽数掳走,只剩三两片脱落的叶片。在盆里晃。

我和妻子相视一笑,也不说什么。

儿子大一些了,我就常在饭后教育儿子,说他吃东西没有“大局意识”,不顾及别人。我的话往往只是耳旁风,儿子是独生子,习惯于想当然地认为,这个家里,凡是他所喜欢的,就应该是他的,全部都是他的。他没有分享意识。儿子不知道我爱吃豌豆尖,儿子也不知道,他的母亲,同样爱吃豌豆尖。儿子说话做事,常常只想到自己,不顾及别人。这是这一代独生子女的通病。

从秋末到春末,都有豌豆尖可吃。

要下稻秧了,豆苗就拔了,没有豌豆尖了。

鲜嫩的豌豆尖,还没有长大。儿子也没有长大。

我和妻子却是豆苗,已经长大了,结了豆子了。

本地出产的葱,有两种。

白葱细嫩、味淡,包饺子或做菜肴的点缀。

还有一种,是红葱,俗称大葱。大葱外层的皮,往往是红铜色。白葱皮,却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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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用的是大葱。大葱是饭菜的辅料,白葱只能做菜肴的辅料。

母亲到城里来,总是雷打不动,带一捆大葱。母亲带来的大葱,多半是她自己种的,自己种的如果没有了,母亲就在乡镇市场买一捆,带进城,搁在我家厨房里。母亲每一次来县城,为什么总要带一捆葱?我不明白。母亲的这种行为,或许并无含义,只是母爱使然。她可能觉得,大老远跑一趟县城,不能空着双手来看她的儿子孙子。不能空着手,最方便带的,当然是大葱。母亲的菜园里,一年四季都有大葱。母亲带的大葱,总是还没有吃完,就又带来了。她来一次,往往带很多大葱。

母亲也老了,种大葱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我老是觉得,大葱是可有可无的,然而,每一天,每一餐,我都吃大葱。

大葱对眼睛的刺激性很强,切大葱时,我会流泪。

剥葱,剥到鲜嫩的那一层露出来就可以了,就干干净净滋润滋润的了。如果还要剥下去,继续剥下去,一直剥下去……葱就剥得没有了。

钻牛角尖往往无果而终。

珍惜眼前这层葱,就好。

小时候,我没有吃过蒜薹。小时候,我家种蒜,都在山林的开荒地,几十里山路,太远了,蒜薹往往给干活的母亲在山里就着干粮,就地吃掉。她从未把蒜薹带回家。小时候,我甚至没有见过蒜薹。蒜薹是大蒜的“副产品”,不值得带回家。那时我的乡亲们,都这么想,都这么做。

在山林里的开荒地栽蒜。为的是能吃到蒜,不是为了吃蒜薹。

蒜是必需的。怎么吃,用不着我来说。

我是十六岁那年离开家乡去外地上学之后才大量食用蒜薹蒜苗的。大蒜是我上学的那个地方的特产,每一次放假,我和我的同学们,都会带几串大蒜回家乡。我上学的那个地方,我也常吃蒜薹和蒜苗。

小时候,村子附近,许多人家都少量地栽一些蒜。这是为了吃蒜苗。

蒜苗,蒜薹,都是蔬菜。大蒜却是调味品。

捣碎的蒜泥在热油里炝一炝,常常用来拌凉菜。

受了皮外伤,用药也行,不用也行,伤口都会慢慢地自行愈合。乡亲们额外的做法是,受了皮外伤,就得用细线绑一蒜瓣,挂在伤口附近。据说,这么做了,伤口就不发炎了。这么做的原因是,皮外伤多半是轻伤,受了皮外伤,不能在家养伤,还得四处走动,还得下地干活,要四处走动,要下地干活,就得遇见这样或那样的人,难免会遇见有狐臭的人。我们村,就有有狐臭的人。受了皮外伤的人要是遇见了有狐臭的人,伤口就会发炎、化脓,就难很快康复。乡亲们都认为,人的伤口跟鼻子一样,也是有嗅觉的,是可以“闻”到狐臭的。在伤口附近挂一瓣蒜,伤口就“闻”不到狐臭了。

这么做,当然不是歧视狐臭。这么做其实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措施。仿佛是常识,附近的人,人人这么做。狐臭患者受了伤,通常也会这么做。

真是这样的吗?我表示怀疑,却也只能存疑。

剥蒜,指甲短了不行。干了的蒜瓣,蒜皮紧贴着蒜,包裹着蒜,严丝合缝儿。“没得指甲甭揽蒜”,是一句家乡俗语,量力而行的意思。

成语多半是僵硬的、垂死的,远不如俗语鲜活。我在写作时,常常用同义词或近义词来替换成语。不用不足以表达时,我才不得不用一个成语。

文学作品里,成语尽量少用。不用最好。

丝瓜

小时候,我没见过丝瓜,也未吃过丝瓜。种丝瓜和吃丝瓜都是参加工作进城以后的事儿。

我的楼顶菜园,丝瓜一直都是保留项目,每年都会种几窝。

我喜欢丝瓜,这是一种贱养的作物,种下去,只要水分足,自己就会长出来,自己也会不停地长。除了要给瓜藤搭架子,除了不时浇浇水,剩下来的,就是吃丝瓜了。

在我家,丝瓜,常常用来做汤。

丝瓜也可以炒。随便炒炒,就可。炒丝瓜微甜,粘且糯,口感不错。

丝瓜生长很快,瓜藤长得快,瓜也长得快,今天还觉得摘了可惜,明天摘来再吃,丝瓜已有些老了。

我在楼顶种丝瓜,不仅为了吃丝瓜。

种丝瓜的第一个原因,当然是种植带来的那份怡然的乐趣:第二个原因是,我想不怎么费力地,为干燥死板的楼顶,添一抹亮绿色:第三个原因是为了得到丝瓜瓤,干了的丝瓜瓤可以用来洗碗筷,我家一直都用干丝瓜瓤洗碗筷:第四个原因,才是为了吃。

所以,藤蔓上的丝瓜,能吃则吃,不能吃了,老了,就让它长老,再存下来,备用。

丝瓜的瓜藤、瓜叶都好看:聚而不繁,密中有疏:丝瓜也好看,匀而不胖,肥中有瘦。画家爱画丝瓜,我无画笔,只能看看丝瓜。我盯着丝瓜的瓜藤瓜叶,和瓜,一看就是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看丝瓜的时候,我脑子里什么也不想,我的眼里,也只有丝瓜。这是我休闲的方式,放松的方式。

忝列作家诗人队伍,我倒是可以写一写丝瓜。巧的是我曾写过一首关于丝瓜的诗,题为《丝瓜的故事》,照搬如下:

一连下了几天雨,丝瓜长得真快,

第一天我看见时,

丝瓜还跟指头一样细,

第二天再看,丝瓜已像胳膊那么粗了。

在宽大的叶子下面,丝瓜沉重地坠着,

它的藤蔓快要坚持不住了。

我以为丝瓜在第三天夜里肯定掉下来,

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但没有。

到了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我再去看,我继续看,我不死心地

看了又看,丝瓜还在极其危险地悬挂着。

它把肉体长老了,

跟藤蔓的连接部位也是越来越牢固。

作为蔬菜,

我已不想吃它了,不能吃它了。

我已经吃不了它了。

表面上看来,丝瓜依旧年轻,

还可日复一日地,

将成长的欲望、成熟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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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无休止地,继续膨胀下去。

我知道终有一天丝瓜要老去。

但我不知这一天究竟是哪天。

我只知道,丝瓜已把

明年的事、后来的事,都准备好了。

它已结了籽。

丝瓜籽扁而黑,炒熟了也可以吃。我没吃过丝瓜籽。我只吃丝瓜。丝瓜籽,我得留到明年。明年春天,我得继续种丝瓜。

没有种子不行。有了种子,就能反反复复,无穷无尽。

葫芦

葫芦是蔬菜吗?据说是。嫩葫芦可以当菜吃。

我不曾吃过葫芦。附近的农户,无人种植葫芦。

我种过一次葫芦。

妻子不知从哪儿弄来几颗葫芦籽,儿子一听说葫芦两个字,当即来了精神,非要我们为他种葫芦。儿子是看动画片《葫芦兄弟》长大的,他对葫芦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种不种我都无所谓,儿子渴望得到葫芦,那就种呗。我也没有见过葫芦,种一次,可以长点儿见识。

葫芦种上了,出来了,怎么那么像北瓜?我问妻子:“你没有搞错吧?”妻子心里也发虚:“人家说是葫芦籽嘛,我又没有见过!”想想也对,就未责怪妻子,但葫芦苗,我只留了一株,“以观后效”。等到葫芦终于结出来了,我才确信种的是葫芦。

关于葫芦,好像没什么可说的。

葫芦的花、叶、藤,都和北瓜相似。

种过葫芦了,见过了葫芦了,种出来的葫芦,却不知道怎么吃,就一个都没吃,全让它们长老了,只能给儿子当玩具。

那一年,我家楼顶堆积了十来个葫芦。

见到真正的葫芦了,儿子的兴趣、好奇,很快也就没有了。搁在楼顶的十来个大大小小的葫芦,慢慢地,也就无人想起了。到了第二年,无人再提种葫芦的事了,我也就不再种葫芦。搁在楼顶的十来个葫芦是怎样消失的,我忘了问妻子,也无问她的必要,我们都不在乎葫芦。

很多人事,看似很近,实则极远。

葫芦也是这样。

西红柿

西红柿,生吃爽口,但有点儿酸。

我们小孩子都爱拿西红柿当水果,并不把它看成菜。

我喜欢生吃西红柿,尤其小时候。小孩子的肠胃似乎是大小通吃的,什么东西到了小孩子嘴里,都不在话下。现在已经不行了,过了中年,早已不再生吃西红柿了。

小时候,我家很少种西红柿,但我邻居家,年年都种,年年都要拿到市场去卖。邻居家的西红柿,我忍不住了,我偶尔会顺手牵羊摘一个,吃掉。

乡亲们都把西红柿叫成洋柿子。为什么会这么叫?是它太像柿子了呗。

我的家乡农村,较为偏僻,西红柿在我家乡,应该是出现得比较晚的一种蔬菜。它确实有点儿像柿子,个头大小像,颜色形状也像。洋火(火柴)、洋灰(石灰)、洋瓷碗(搪瓷碗)、洋铁钉子(钉子)、洋马车儿(汽车)、西洋景儿(稀奇古怪的物事)……诸如此类,这些词语出现得都不算远,多半跟清朝末年国门打开之后,跟外国人通商有关。

西红柿是外来物种吗?极有可能是。否则乡亲们不会叫它洋柿子。

西红柿也不是它的学名。它的学名叫番茄。凡是以番命名的物种,多半源于境外番邦,中华大地并非原产地。

老百姓是不在乎学名的。他们有自己传承下来的命名方式,他们喜欢以自己的方式为他们见到的东西命名。像柿子的东西,又为了跟柿子区别开,就在前面加一个限制的“洋”字,叫它洋柿子,不足为奇。

学名往往是枯燥的、乏味的、冰冷而又缺乏温度的。乡亲们的命名却是温热的、感性的、有质地也有地方特色、地方风味的,是能够触摸的,因而也是更接近文艺的。我喜欢乡亲们的命名,不喜欢学名。文艺作品要避免使用学名。

黄花菜

黄花菜的叶子细长如兰,碧绿色,花金黄色。

黄花菜,通常用来做汤菜。宴席必用黄花菜。

我的家乡,用花做菜,好像仅此一例。

用花做菜,因为不多见,所以才珍贵。

黄花菜种得也少。一般一户人家只种几株,大部分人家从来不种。嫌麻烦。饭必须吃,不吃饭不行,汤可以不喝,没有汤喝,还可以喝水。汤都可以不喝,一种用来做汤的菜,更是可以不种的了。我童年时,吃饭问题是个大问题,在那个年代里讲究吃喝,已然超出了正常的水平。事实也是这样。种黄花菜的人家,一个村子也就那么一户两户,不会更多,这些人家家境殷实,对于吃喝,已经有了一些讲究。

我家从未种过黄花菜。小时候,除了在喜宴上,我在别处从未吃过黄花菜。喜宴上的黄花菜汤,汤盆里只有十来穗黄花菜,不会更多。一桌喜宴坐八人,一人一筷子,汤盆里就只剩汤了,没有菜了。

不能吃刚刚采摘的黄花菜,有毒。

夏天采摘的黄花菜,要在开水里焯焯,晾干,贮藏到秋天冬天或来年春天才会食用。

“等你?黄花菜都凉了!”

这句话,不是一个人这么说。很多人都会这么说,常常这么说。

黄花菜在乡亲们眼里,本来是非常看重的。一盆热气腾腾的黄花菜汤,同样是满怀期待的。让一盆热气腾腾而又弥足珍贵的汤菜变凉,时间虽不是太长,但恰恰达到了足够对你失望的程度。

可以让人等你,但不能让人等你太久。等得太久了,就对你失去信心了,就放弃了你了,就在心里,把你从“挺当一回事儿”转化成“不当一回事儿”了。

人不能活成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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