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回唱中创伤和家庭的解读论文

2024-04-08

群山回唱中创伤和家庭的解读论文(精选2篇)

篇1:群山回唱中创伤和家庭的解读论文

《向苍天呼吁》自出版以来一直深受读者的喜欢, 也奠定了鲍德温在美国文学史上的重要地位。小说不仅描写了主人公约翰, 还穿插了约翰的父亲, 母亲及姑姑各自的回忆。小说描写的是1935年的黑人聚居区哈莱姆, 约翰一家从美国南北战争至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历史。小说揭示了南北战争之后, 奴隶制虽然得以废除, 但种族歧视的影子仍然影响着黑人后代, 成为他们难以逾越的创伤。鲍德温在访谈录一书中提到, “《向苍天呼吁》是我生活的转折点……证明了黑人作家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邪恶的……而是证明了一场真正的斗争开始……”鲍德温旨在通过小说向人们揭示黑人必须团结在一起来共同抵制白人的压迫, 从而改变白人对黑人的原型定见, 走出创伤。

二、家庭成员的分离

蕾切尔的创伤来源于家庭成员的被拍卖和死亡。奴隶制度作为一种残酷的社会经济剥削制度, 从根本上就决定了奴隶只是作为奴隶主商品交易的牺牲品。而女黑奴的生殖能力成为了奴隶贸易的来源和保障, 能够为奴隶主增加丰厚的经济效益。奴隶作为主人的私有财产, 可以随意进行拍卖或转让, 奴隶的人身根本无法得到保障, 家庭成员分离的现象十分常见。蕾切尔一生饱受创伤。亲身孩子的拍卖和死亡无疑成为蕾切尔一生挥之不去的阴影。家庭成员离散的恐惧所带来的影响也是十分深远的。在奴隶制时期, 她们既要忍受无节制的生育子女, 以给奴隶主带来无尽的财富, 黑人妇女又要被迫忍受骨肉分离的痛苦, 这是奴隶制对黑人妇女所带来的最残忍的罪行。

丈夫和女儿的离家出走再一次加剧了蕾切尔的创伤。雷切尔一生中有过两次婚姻, 都是由主人一手包办。这就决定了奴隶们之间的婚姻感情基础得不到保障, 夫妻之间彼此为家庭所承担的责任意识薄弱。即便有婚姻, 婚姻关系也是名存实亡, 在奴隶制时期, “母亲在家庭中起着重要的作用”丈夫的独自离去, 抛妻弃子, 使得蕾切尔在家庭中独自承担起家庭的重任。在种植园里, 既要独自抚养小孩, 又要在田间劳作。而小说中身为母亲的蕾切尔正是担负着这样的一种角色。女儿弗洛伦斯在自己病床上愤然离去, 不顾安危, 独自踏上北去的旅途, 女儿的离家出走加剧了蕾切尔对过去的回忆, 使得回想起自己的孩子们相继从身边夺走。蕾切尔回忆到“不是在为女儿的前途流泪, 而是在为过去悲叹。”家庭成员所带来的恐惧使得蕾切尔一直无法得到排解, 痛苦的记忆一直压抑在内心里。即使在奴隶制度得以废除的许多年之后, 奴隶制已成为文化创伤的根源事件。奴隶制度下黑人妇女在身体和精神上的压迫和剥削并没有得到减少, 而是通过破坏家庭结构这样一种形式渗透着, 深刻的揭示出了造成家庭分裂的社会原因。

三、家庭关系的疏远

在奴隶制时期, 由于婚姻受主人的支配, 婚姻成为奴隶主控制奴隶的有效形式之一。小说中蕾切尔和丈夫之间的婚姻就是受到主人的安排。婚姻关系成为一种物化的家庭关系。主人替蕾切尔找了一个来自北方军队的军人, 当时正值南北战争解放黑奴时期。这就意味着他们之间的婚姻并没有婚前的相互了解, 彼此的感情基础, 更谈不上意愿。这为他们冷漠的夫妻关系直至丈夫抛妻弃子, 离家出走埋下伏笔。在雷切尔生下儿子加布里埃尔之后, 对于一个家庭来说, 一个小生命的到来, 是家庭幸福和延续血脉的事情。但父亲在生下加布里埃尔不久“就这样离开了她们”家庭对于他来说, 是名存实亡的。事实上, 在奴隶制时期, 大多数黑人的家庭观念意识薄弱。他们认为家庭的重任应该在主人身上。这是奴隶制对黑人及黑人家庭意识的摧残, 使得他们的家庭和社会责任感不强。

母女关系的疏远也影响了家庭的和睦。小说中最为显著的是母女之间缺乏尊重, 母亲蕾切尔将自己的意志强加给自己的女儿弗洛伦斯, 希望按照自己的意愿而活。蕾切尔希望弗洛伦斯能够做一个女人应尽的本分, 安分守己。而“她在小木屋里的生活是她将来生活再好不过的预习。”母亲希望女儿能够满足于现状, 不要试图去改变, 母亲将这种顺应而不是反抗的精神传承给女儿。而这种顺应的精神也是特定的社会产物, 在奴隶制时期, 对于美国黑人来说, 依靠自身的力量来反抗奴隶主, 争取自由是不可能实现的。对于黑人群体来说比较好的方法是“学会在奴隶制下如何应付环境”而黑人奴隶也深知自己是无法与奴隶主们相抗衡的, 既然无力改变, 那就选择适应。这是奴隶制对黑人的一种精神压迫, 企图把他们教化成顺从的动物, 使得他们内化一种无法改变自己命运的思想意识。黑人遗留给后代的“不是反抗的精神, 而是破裂的家庭、受损的心灵”对于母亲来说, 甚至对于散居在美国的黑人来说适应这种环境无疑是控诉和反抗白人的最好武器。这无疑加强了黑人之间的团结关系。

四、家庭关系对后代的影响

弗洛伦斯虽然身体上离开了母亲, 离开了南方, 但在心理上永远也无法摆脱母亲对她的影响。弗洛伦斯违背了母亲的意愿, 来到了北方纽约, 当组建家庭, 追求幸福的愿望破灭之后, 她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使她历尽千辛万苦, 远离家乡……”弗洛伦斯开始怀疑自己当初做的决定是否正确。文化创伤的建构是通过某一集体成员辨认出“创伤的缘由”, 并意识到这种“道德责任”时, 这样“集体成员就界定了他们的团结关系。”小说中弗洛伦斯认同了母亲的思想, 使得她们无形的团结在一起, 陷入到对母亲无尽的懊悔中。对于弗洛伦斯来说, 这场婚姻的代价有来自丈夫弗兰克身体上和精神上的背叛, 也有面临着家庭再一次分裂的痛苦。而婚姻的失败使得弗洛伦斯认识到, 所有的黑人男性活着都只是为了在女人身上寻求身体的满足和欲望, 弗兰克是这样, 加布里埃尔也是如此。而女人就是为了满足男人, 尽情的遭受男人的折磨。“文化创伤是认同和意义的戏剧性缺失、社会结构的断裂, 以及影响民族中的某个群体达到一定程度的认同。”这是父权制社会对黑人女性的一种身体和精神上的折磨。弗洛伦斯一直受到“死神”的困扰, 经常被噩梦缠身, 母亲在病床上对她的诅咒, 内心充满着恐惧, 年迈体弱的身体变得更加虚弱。创伤在此得到加强。

男性专制在奴隶制时期得到显现。“奴隶制已发展成为一种父权制社会”蕾切尔正是这场男性专制的受害者和传播者。正因为蕾切尔经历过奴隶制, 她知道主人在她生命中的影响及绝对权威。在男性专制面前, 她无力反抗。蕾切尔将儿子加布里埃尔看成是家庭的一切, 是家庭的希望, 也影响了儿子加布里埃尔处理自己的家庭问题。当儿子罗伊被人打伤之后, 加布里埃尔将所有责任推卸给妻子伊丽莎白。在黑人男性的世界里, 他们认为女人就应该待在家里做做家务, 照看孩子, 女人生下来就是为男性服务的。一旦她们未尽到自己的责任时, 她们便要遭受男性的谩骂和责打。加布里埃尔就是这一角色的实施者。他把抚养家庭的责任都怪在伊丽莎白身上, 他认为一个女人应该要尽到自己的本分, 就像他母亲为家庭所做的付出一样。“因为我想起了我的母亲……她准会找到办法的”他希望伊丽莎白也是如此。加布里埃尔认同了母亲的思想, 认同了奴隶制下男尊女卑的思想。这也加强了黑人之间的团结关系。

五、结语

《向苍天呼吁》体现了艾尔曼的文化创伤含义, 奴隶制度及其变体男性专制给黑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创伤。其中以奴隶主摧毁黑人家庭最为显著。而这种文化创伤通过心理创伤, 可怕的梦魇和内心的恐惧等形式得以再现, 摧毁着一代又一代的黑人家庭。鲍德温指出:“美国黑人如果不愿意接受历史, 无论他们到哪里, 到哪块大陆都不会有未来。”接受自己的历史就是敢于接受和审视这种文化创伤, 而这种创伤正是社会的产物。黑人后代弗洛伦斯和加布里埃尔通过正视过去, 最后认同了母亲蕾切尔, 接受了过去。接受和认同自己的历史无疑也加强了黑人之间的团结关系, 加强了黑人民族的族裔认同。

摘要:《向苍天呼吁》体现了艾尔曼的文化创伤含义, 奴隶制度及其变体男性专制给黑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创伤。其中以奴隶主摧毁黑人家庭最为显著。以第一代黑人蕾切尔为创伤的承载主体, 面临着家庭成员的分离, 家庭关系的疏远。文化创伤不仅影响了第二代甚至更多的黑人后代, 也有利于加强黑人民族的族裔认同。

关键词:《向苍天呼吁》,文化创伤,家庭,族裔认同

参考文献

[1]Alexander C.Jeffrey, Towards a Theory of Cultural Trauma迈向文化创伤理论[M].王志宏, 译.Alexander C.Jeffrey (ed) .Cultural Trauma and Collective Identit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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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Baldwin, James.The Fire Next Time.New York:Dell Publishing Co.Inc., 1969.

[4]Eyerman, Ron.Cultural Trauma:Slavery and the Formation of African American Identity.UK: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1.

[5]Frazier E.Franklin.The Negro Family in the United States.Notre Dame, Ind:University of Notre Dame Press.2001.

[6]Standley L.Fred and Pratt H.Lewis, eds., Conversations with James Baldwin.Jackson:University of Mississippi Press, 1989.

[7]詹姆斯﹒鲍德温.向苍天呼吁[M].霁虹, 宏前, 译.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 1984.

篇2:《群山回唱》中创伤与家庭的解读

关键词: 《群山回唱》 家庭 创伤

《群山回唱》是美籍阿富汗裔作家卡勒德·胡塞尼所创作的第三部小说,小说以一对兄妹悲欢离合的故事为主线,讲述了一个跨越几代人的家族故事。胡塞尼在回答《大西洋》月刊的访问时谈道:“《群山回唱》这本书的写作始于家庭的概念。事实上,我的写作不断涉及的最重要的主题是家庭。抛开了家庭这个线索,你几乎无法理解自己,无法理解周围的人,无法弄明白整个世界中自己的位置。”在《群山回唱》这部小说中,各个主要人物都或多或少地遭受了家庭带来的创伤,但家庭在治疗创伤的过程中也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一、家人分离之痛:陪伴的重要性

作为创伤理论研究的奠基人,弗洛伊德认为:“一种经验如果在一个很短暂的时期内,使心灵受一种最高强度的刺激,以致不能用正常的方法谋求适应,从而使心灵的有效能力的分配受到永久的扰乱,我们便称这种经验为创伤的。”

《群山回唱》以帕丽兄妹被迫分离开头,哥哥阿卜杜拉与妹妹帕丽分离的记忆像梦魇一样让他痛苦不已,给他留下了创伤。帕丽的父亲因贫穷将年幼的帕丽送给他人抚养,阿卜杜拉和帕丽感情深厚,帕丽被送走不久后他便远走他乡。他在美国组建了自己的家庭,还给自己的女儿取名“帕丽”,当女儿问他起妹妹帕丽的事时,“悲伤烙在他脸上,就像一块胎记”。

虽然和妹妹帕丽分开给阿卜杜拉带了痛苦,但是女儿小帕丽的陪伴明显缓解了阿卜杜拉的痛苦。阿卜杜拉和女儿小帕丽分享自己和妹妹帕丽的故事,这种以故事形式向自己值得信赖的人述说创伤经历,有助于受创主体与外部世界积极建立起联系,缓解创伤带来的心理压抑。在父亲患上阿兹海默症之后,小帕丽更是放弃体面的工作,牺牲爱情,悉心照顾父亲。故事结尾阿卜杜拉虽然认不出自己的妹妹帕丽了,但是看到妹妹帕丽和女儿小帕丽在一起鼓捣时,“他咧开嘴笑了”。

二、家人孤立之苦:关爱的重要性

家庭对于个人的影响力远远大于我们的想象。英国约翰豪威尔曾下过这样的结论:“对家庭精神医学来说,家庭不只是一个造成问题的原因,家庭本身即为患者,家庭成员的不正常只不过是家庭病态的一种外在表现而已。”

《群山回唱》中的妮拉从小因父母离异就和阴沉的父亲生活,嫁给苏莱曼·瓦赫达这个有同性恋倾向又爱好孤僻的男人之后,他们成了同一个屋檐下两个毫不相干的人。趁着丈夫中风,妮拉带着养女帕丽逃到了巴黎。后来女儿帕丽与自己的旧情人发展成为恋人,使妮拉选择了自杀。母爱的缺失,父亲的嫌弃,丈夫的冷漠,女儿的背叛,让妮拉尝尽了不被理解的孤独之苦,致使受创主体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无法相信他人及社会,独自困在痛苦的深渊。

人是社会动物,家庭关系给妮拉带来的心理创伤只有借助家庭的力量才能得以缓解。在妮拉孤苦的一生中,唯一短暂的快乐是幼小的帕丽刚被送到瓦赫达家的时候带来的。帕丽的到来使瓦赫达全家第一次有了正常家庭的感觉。因为瓦赫达冷漠的心渐渐被帕丽融化,对帕丽的感情让他和妮拉拴在了一起。妮拉的孤独通过帕丽找到了排泄口。

三、家人背叛之悲:互助的重要性

创伤给人物以沉痛的打击,留下难以愈合的情感伤口,导致一系列的精神障碍,在心理学上被称作“创伤后应激障碍”。 “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个体反应是“害怕,无助,或恐惧”,由此引发“难以入睡,过度的震惊反应,高度警觉,严重的情绪低落等症状”。

《群山回唱》中的罗诗和家人住在爷爷所留下的房子里,父亲的大哥为了这所房子手持斧头砍死了罗诗的家人,幸存的罗诗醒来后已待在医院,“靠在墙蜷成一团,脚趾头绞在一起,脸上还带着孩子气,剃光的头顶上是一条裂缝,拳头大小的一团白花花的脑组织从里面挤露出来,堆在她的头顶”。大伯为自身利益实施的暴力行为不仅给罗诗带来身体上的创伤,还让目睹整个施暴过程的罗诗感受到亲人背叛的痛心,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恐惧感和深深的无助感。

幸运的是,罗诗一直以来得到荷兰女护士阿姆拉的照顾,她为罗诗积极向四方寻求帮助,后来罗诗在铁木尔的经济资助下做了整容手术并移居美国,成了一名自信的作家,她将自己的故事写成了书,受到了读者的热捧。罗诗在亲人的帮助下重振自我,将创伤记忆转换为叙事记忆,成功走出了过去的阴影。

四、结语

家庭是每个人赖以生存的摇篮,也是每个人心灵安适的避风港。作为社会的基本单位,家庭出现的问题与日俱增,这些问题不可避免地会给家庭成员带来伤害。《群山回唱》正是通过讲述阿富汗人民不幸的家庭故事,展现了家庭给他们带来的心理创伤,他们因贫穷而分开,因冷漠而疏远,因利益而背叛,但是他们可以借助家庭的力量——互相陪伴,互相理解,互相帮助——缓解创伤,摆脱创伤,彰显了家庭的重要影响。

参考文献:

[1]卡勒德·胡塞尼,著.康慨,译.群山回唱[M].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

[2]约翰·布雷萧,著.杨立宪,译.家庭会伤人[M]. 北京:蓝天出版社,1999.

[3]于洪晶.现代家庭心理学[M]. 甘肃:甘肃科学技术出版社,1988.

[4]贺江.创伤理论与创伤文学[J]. 百色学院学报,2014,2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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