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在人间

2024-04-08

大学在人间(通用8篇)

篇1:大学在人间

大学在人间

作者: 南方周末记者 方可成 南方周末实习生 李惠普

来自天南海北的年轻人,在湖北东南部的乡下小镇找到了自己心里真正的“大学”。晚上的课程开始前,青石中学突然停电了。

这天是2011年7月13日,学校已经放了暑假,只有即将升入初三的学生返校补课,但另一批来自天南海北的年轻人正活跃在校园里,他们在这所位于湖北东南部的乡镇初中就读一所“大学”。

这所名为“立人”的大学是中国教育史上罕有的存在,它没有自己的校舍,只能借用初中的宿舍和教室,硬件设施落后;它没有校长,没有固定的管理团队,资金基本依靠公开的小额募款;它的第一期只是15天的暑期学校,学员不到80位。但是,它有令许多正规大学都羡慕的师资,还有着高远的理想:让学生感受真正的大学教育,以自由、开放的方式探索民间高等教育的可能形式。

停电的那个夜晚,授课的导师是熊培云,讲课内容是“我的学思历程”。为了保证课程照常进行,义工和志愿者们买来了蜡烛,在课桌上、讲台边点燃。烛光摇曳中上课的场景很快被学员拍照并发到微博,“最浪漫的一课”吸引了许多网友的转发。

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段,另一条微博也广为流传:“中国的高房价,毁灭了年轻人的爱情,也毁灭了年轻人的想象力。他们本可以吟诵诗歌、结伴旅行、开读书会。但现在,年轻人大学一毕业就成为中年人,像中年人那样为了柴米油盐精打细算。他们的生活,从一开始就是物质的、世故的,而不能体验一段浪漫的人生,一种面向心灵的生活方式。”

这段话的作者秋风正是立人大学的导师之一。在这个夏天,近百名年轻人和秋风、熊培云等导师一起吟诵诗歌、开读书会、仰望星空、排演戏剧,探索了另一种教育模式,也体验了面向心灵的生活方式。

学校临时停电,志愿者们买来蜡烛,于是就有了立大最浪漫的一课。(罗奇志/图)小镇的闯入者

“让理想主义更理想主义,让脚踏实地更脚踏实地。”在报名表中,汕头大学商学院学生苏顺德写下了这样的话。

从6月底开始,陆续抵达的年轻人打破了蕲春县青石镇的平静。

青石是一个典型的中部地区小镇,地处大别山南麓,一条蕲河蜿蜒而过。尽管山和水带来了诗意,但和大部分中国乡村一样,小镇正日益失去活力,大量中青年外出打工,孩子们则投身应试教育的系统,起早贪黑,冀望通过高考改变命运。

隶属于以应试教育闻名全国的黄冈市,青石的大部分居民对大学的真意并不了解。立人大学开学前,义工陈仲伟去学校附近的店里复印招生简章,女老板问他:招来一名学生,能拿几百的回扣?

陈仲伟复印的招生简章仅是很小一部分,更多的则通过网络发出。义工们并未做太多的推广工作,但响应者众多,80人的招生计划,报名的人数超出了三四倍。

“让理想主义更理想主义,让脚踏实地更脚踏实地。”在报名表中,汕头大学商学院学生苏顺德写下了这样的话。

这也代表了相当多报名者的心声。高中毕业生和大学低年级学生是立人大学的两个目标群体,前者往往对大学所知甚少,不知该如何度过即将到来的四年;后者则常常对自己的大学生活感到失望,在同学群体中显得另类、孤独。

最终入选的高中生来自全国各地,一位名叫万永生的男孩骑自行车从河南赶来——在他们中学,“骑行中国”是学生自发组织的特色活动;而大学生们所学的专业五花八门,甚至有一名学员的专业是“武器系统与工程”,后来,他被同学们称为“导弹哥”。

突然的闯入者给小镇带来的冲击不啻为一枚小小的炸弹。最直观的现象是:青石中学附近几家超市的脸盆、凉席等生活用品卖得特别好;学校食堂偶尔不开伙的日子,一百多人外出吃饭,周边大多只有一口锅的小饭店忙得不可开交;学校对面小卖部的冰棍也一度卖断了货。不少城市孩子是第一次到乡镇生活,他们从学校旁边的商店买回奥利奥饼干,结果发现包装上的名字其实是“粤利粤”„„

立人大学学员毕业时要拍一组特殊的毕业照,在白板上写下自己对大学的感悟。(罗奇志/图)

年轻的毒

刘瑜说,和许多同时代的人一样,她也在年轻时中了很多“毒”,以为“农民起义就都是可歌可泣的,北洋军阀就是民不聊生的„„”

北京大学的张健和清华大学的刘瑜是前两名抵达立人大学的导师,他们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校友。

张健开设的第一门课是“国家:起源与组织”。第二天,张健和刘瑜进行了一场对谈,讲述各自的学思历程。定下这一主题是义工陈仲伟的主意,他在网上看过台湾大学“我的学思历程”系列讲座,并将其移植到了立人大学,要求每位导师都做一次这样的分享。

“我的学思历程从一片空白,到随波逐流,到头重脚轻,走了很多弯路。”刘瑜说,和许多同时代的人一样,她也在年轻时中了很多“毒”,以为“农民起义就都是可歌可泣的,北洋军阀就是民不聊生的,西方议会都是互相攻讦,资产阶级都披着温情脉脉的面纱”。后来,她又随大流读萨特、尼采,因为“那时手捧一本布迪厄、福柯就等于现在手里拿着一部iPhone4”。到最后她才发现问题意识的重要性,体验到“小孩子在大自然中发现一种草叫什么的欣喜”。

学生们早就为这位明星级的学者准备了许许多多的问题。有学生举手说:感觉自己周围的同学缺乏政治热情,不知你们当时的大学氛围如何?刘瑜答:生态更多样化,怪人更多,但是,任何社会中怀有政治热情的人都是少数,这并不是坏事,好的公民文化是参与型和冷漠型的结合。“问题是,你可以不关心政治,但不能‘被不关心政治’。”

几轮问答下来,学生的提问逐渐发生了转向,好几个人都开始请教爱情问题:如何处理爱情和学业的关系?对爱情应该抱有怎样的态度?

“每次和年轻人交流,爱情都是必然被问的问题,最后我们都成了知心大哥、大姐。”张健说。

“可惜连岳不在,”刘瑜笑言,“我大学4年就是爱情专业户,从爱情中学到人性的很多东西,爱情是真正普世的。我的建议是,要勇敢,30岁以前尽量follow your heart(听从内心),但不要让别人为你的理想付出代价。”

最穷的浪漫

在这所中国最穷的大学,浪漫却并不是奢侈品„„

青石的天气和学生们一样热情,位于顶楼的多媒体教室像是一只巨大的蒸笼,没有空调,电扇呼呼吹出的都是热风。刘瑜只能一边讲课,一边擦汗。“再次领教了南方的夏天,热得我呲牙咧嘴。”

在这个手机没有3G信号的小镇,物质的匮乏考验着每一位导师、学生和志愿者。

导师来上课,全凭自愿,不但没有讲课费,还要自掏路费,辗转换乘多种交通工具,住在镇上唯一一家宾馆,每晚房费80元,房间时常有蟑螂出没。

比起学生和志愿者的住宿条件,宾馆已经算是天堂了。青石中学的宿舍里只有硬板床,有的窗户没有玻璃,房间里闷热不堪,学生们往往是凌晨一两点钟才能入睡,早上五点就醒了。“到这儿的第3天,被褥里居然跑出一只虫子,我当场就崩溃了。”志愿者陈永明说。

但艰苦的环境抑制不了学生们的好奇心和讨论欲。“张健老师关于国家起源的课程讲完后,我宿舍里的讨论太激烈了。”学生何冁煊说。

上了几天课,闷热的天气丝毫不见好转,义工们用微博求助。很快就有网友汇来了3000元,指定用于购买冷风机。

在网上,立人大学的关注者和支持者甚多,不仅有热心人主动捐助冷风机,连校徽也是微博上的一名艺术家自告奋勇义务设计的。更重要的是,这些默默的关注者为立人大学提供了重要的经济支持——立大仅向每位学员收取200元学费,并采用小额募款的方式筹得2万多元。在结业后公布的财务明细上可以看到,大多数的捐款金额是一两百元,最大的一笔有一万元,最终的结余部分被用作学生的奖助学金。

在这所中国最穷的大学,浪漫却并不是奢侈品。第一天的课程结束后,一些学生不经意地抬头,看见满天繁星,忍不住叫了出来。远离城市的青石没有光污染,星空也显得格外明亮,甚至能看见浅浅的银河。从此,三五成群地去蕲河边看星星成了风靡一时的活动。

刚到青石,刘瑜就捡到了一只小狗,并把它带到了学校。大家给小狗取名“子弹”,语出刘瑜的书《送你一颗子弹》。很快,这只名为子弹的小狗成了立人大学的明星,它会在上课时跑进教室,学生们轮流给它喂食、洗澡,带它去县里看病,甚至还给它开通了微博账号。校园停电后,不仅晚上的课在烛光中进行,之后两个白天的课也移师户外,在蕲河边的沙滩上。熊培云讲胡适,希腊女作家芒果讲柏拉图和理想国,学生们围坐一圈,引得路人驻足观望。

一起去读诗吗?

校园里经常可以见到她举着机器拍摄视频,见人就问:“你饿吗?”“你觉得自己自由吗?” 尽管师资队伍强大,但立人大学的与众不同,更多表现在课外。开学时,李英强就明确提出:鼓励学生自由成立社团,自主发起活动,他还专门向学校申请了三间教室作为活动场地。当天傍晚,一张A4大小的广告就贴在了一楼的墙上——“一起去读诗吗?时间:早6点半到7点半。地点:第一站‘悦来亭’(校园内的小亭子)。”

墙上的广告越贴越多。几名新闻专业的大学生打出“在这里,读懂新闻”的口号,组织了关于新闻学和记者工作的讨论,邀请前来担任导师的资深媒体人郭宇宽和南方周末记者参与。成天抱着一把吉他的长发文艺青年则发起了“摇滚乐在中国”的主题沙龙。还有学生将风靡全球的TED引入了立人大学,举办了一场有关独立博客的分享活动。

出生于1994年底的无锡高中生邹天昱是学生中年龄最小的,她在报到前一天才下定决心买了火车票。但抵达青石后,她很快成为了活跃的角色,校园里经常可以见到她举着机器拍摄视频,见人就问:“你饿吗?”“你觉得自己自由吗?”——这位准备出国读影视的小姑娘正模仿那部经典的纪录片《北京的风很大》,拍摄自己的电影。

更具创意的是“真人图书馆”活动——将每一个参与者视为一本有故事的书,读者可以在没有压力的情况下,与书进行充分的交谈,了解他者的世界。

有的活动相当实用,比如“出国党”,就是一批准备出国留学的同学凑在一起讨论GRE、托福成绩,以及申请国外高校的技巧。

当然,体育运动也是必不可少的内容——学生们因地制宜,在学校简陋的沙地操场上组织起了“沙滩足球”比赛。

还有学生发起了魔方社团,但最后因为青石镇买不到标准魔方,活动流产。

导师亦为课余活动做出了贡献。张健开了读书会,研讨《想象的共同体》。而作为曾经的国际大专辩论赛冠军,郭宇宽为学生们讲授了“辩论与说理”,还组织了两场辩论赛,辩题分别是:国家层面的计划生育是否合理;色情行业是否应该合法化。

刘瑜则带来了一部反映“文革”中青年人的纪录片与大家分享。此后,观影成为一项重要活动。学生们也在老师的支持下外出夜宵、喝酒、吟诗。有一个晚上,一群人在路边的大排档

吟诗唱歌到凌晨,到最后,花样迭出,广州人安猪用粤语念《黄鹤楼》,谢泳先生的弟子林建刚唱颂了《将进酒》,连大排档的老板都加入进来,吟诗一首,忘形到记不起究竟该收多少钱。

开放的大学

我们终于离开了渔网似的城市„„

上百名年轻人的动静很快就让小镇上的人们知晓了立人大学的存在,这所特别的学校还拥有了许多意想不到的关注者。西安欧亚学院派出了六位老师全程听课学习。前来授课的杨汝清出蕲春火车站后,找了辆三轮车去汽车站,车夫问去哪,答青石,车夫说:“你是去立人大学吧?我挺关注你们的。”

但是对于学生们来说,短短15天的时间能真正改变多少东西?

“在半个月内学到很专业的知识是不可能的,立人大学暑期学校本身就希望成为一个激发性的项目,是开盖子,拍一拍,有些人的榆木疙瘩可能就被打通了。”李英强说。

实际上,来到立大的学生大多具备良好的问题意识和求知欲望,这从他们的课外调研选题就可以看出来——有人选择研究乡村的小额信贷问题;有人将目光投向镇上和村里的空巢老人;有人研究乡村美育问题,之后还准备筹建一个基金会,致力于支持乡村艺术教育;有人干脆研究起了自己,测量立人大学学员的政治倾向。

最有意思的是几位来自上海的高中生,他们抵达青石后在街边的简陋小店吃了几顿饭,发现价格居然和上海一些环境不错的餐厅相差无几,甚至更贵。于是,他们决定研究:青石的餐饮究竟为什么这么贵?

在这群学生中,李英强所期待的激发和启发或许并不是奢望。吉林中学生寇一妮是被在立人当义工的堂哥寇爱哲“强拉”来立大的,她一向不爱读书,但从立人大学毕业的前一天,她在河滩上对堂哥说:“哥,以后每周给我推荐一本书呗。”当时,寇爱哲的眼泪差点飙出来。在开学典礼上,李英强读了一段诗:

我们终于离开了渔网似的城市,那以窒息的、干燥的、空虚的格子

不断地捞我们到绝望去的城市呵!

而今天,这片自由阔大的原野

这段诗出自穆旦的《原野上走路——三千里步行之二》。写诗时,他正和一群师生一起走在去昆明的路上。到昆明后,他们将组建后来成为中国高教史上传说一般存在的西南联合大学。事实上,不少人都会将立人大学和西南联大作比较——立大的学生亦是离开了城市,一头扎进了“自由阔大的原野”,在简陋的校舍中追寻真理。

不过,李英强有着更大的野心,他希望将立人大学常态化,首先利用互联网,以公开课等形式建设“网络大学”,等若干年之后条件具备,再逐步实体化,使之成为正规大学体制之外的一种补充,提供人文教育、通识教育,组建开放的新型知识共同体。

“我们将会办一个新式的大学,以互联网为依托,发挥技术的力量,聚集一流的学者,为那些有心向学而被现行教育体制排斥的青年创造接受真正大学教育的机会。”李英强说,“立人大学也将向那些上过名不副实的大学,未能尝到大学真正味道的人们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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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2:大学在人间

这本书是高尔基著名的自传体三部曲。从这个自传中,我们可以看出青少年时代的高尔基对自由的追求和对美好生活的强烈向往。

这本书中,让我最感兴趣的是第一部分“童年”。

高尔基的童年十分悲惨,他从小就失去了温暖的家庭,他没有上过学,自己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母亲带着幼小的高尔基去了外祖父家里。脾气暴躁的外祖父为了一点儿小事情,就会打高尔基,有一次,竟打得高尔基失去了知觉,而高尔基的两个舅舅整日为了争夺家产而吵架斗殴。不久,高尔基的母亲也去世了,他就离开了这个家。看到这里,我觉得我的童年有多么幸福啊!爸爸妈妈天天陪伴着我,家人之间和和气气,假期和外公外婆一起出去旅游。这些和高尔基比起来,我的家庭太温暖了。

高尔基离开了家,生活条件很艰难,一年到头就穿一件衣服去给主人做工,天天早起晚睡。一不小心就遭到主人的打骂。而我呢?有许多新衣服,可以上学,除了学习主课之外,副课还有美术、体育、劳技等。与高尔基比起来,我有着优越的生活条件。

高尔基从来没有上过学,但他挤出一切时间来看书。有一

次,他为了看书,不小心把主人的茶具烧坏了,遭到了一顿毒打,被送到了医院。医生很同情地说:“你可以状告你的主人。”但高尔基说:“只要她让我看书就行了。”这一点真的让我很感动,我可以上学,认识友善的朋友,认识和蔼的老师,坐在明亮的教室里学习各种知识。在家可以弹钢琴,滑旱冰,我实在是太幸福了。

篇3:大学在人间

而13年前的一次意外结缘, 他从此毅然挑起了资助她上学的重担。13年风雨兼程, 他的善心终于喜结硕果——她今年考上了大学。

智障农家出了个女大学生

不少大学新生正忙着为开学作准备时, 赤壁女孩贺婷婷还在打工挣学费。在赤壁市穗丰园酒店, 这个19岁的女孩熟练地为客人倒茶、端菜, 忙得满头大汗。

今年高考, 贺婷婷以理科539分的成绩, 被武汉纺织大学工商管理专业录取。消息传到她的老家——赤壁市茶庵岭镇罗峰村十三组, 小山村顿时沸腾了。邻居们直说:“这娃不容易!”

原来, 贺婷婷出生在一个贫苦家庭, 父母天生有智力残疾, 生下她和妹妹俩, 妹妹也有同样的疾患。当地村民说, 这样的家庭, 别说培养一个女大学生, 想出个女初中生都难。

“我能考上大学, 全靠‘来爸爸’的帮助。”贺婷婷在打工间隙接受记者采访时说, 读了13年书, 学费都是“来爸爸”出的;读高中, 是“来爸爸”一直在照料;今年7月份她去温州打工做家教, 也是“来爸爸”帮忙联系的。“没有‘来爸爸’, 我的人生不会迎来今天的转折。”说到这里, 贺婷婷眼角微湿。

女孩口中这个亲切的“来爸爸”, 是赤壁市新华书店的员工来碧海。日前, 来碧海带着记者顺着田间弯弯曲曲的窄水泥路, 来到他熟悉的贺家。贺家当年的破房已经垮了, 来碧海跟村里联系为贺家买了栋破旧的两层楼, 房内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 找了个遍, 才凑齐4把椅子。唯一的家电——一部旧彩电, 也是来碧海今年4月从家里搬过来的。

一次资助活动意外结缘

两家人的故事, 要从13年前说起。

当年, 来碧海作为赤壁市文体局干部, 被抽调到罗峰村十三组驻村——赤壁最贫困的地区之一。当时, 一场党员干部对口扶贫的活动正在当地开展。

来碧海从村支书贺树炎那里得知, 该村村民贺继中家庭特别贫困, 夫妻俩都是智障, 育有两个女儿, 大女儿贺婷婷到了上一年级的年龄, 仍辍学在家。走进贺家一看, “家里除了两张床, 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还不到7岁的贺婷婷正挥着小手剁猪草。

看到这一幕, 来碧海心头一阵酸楚。他不禁联想起自己小时候的遭遇, 同样生在农村的他, 兄弟姐妹9个, 他排行老七, 子女众多经常欠学费, 为此他甚至还遭受到同学的嘲笑。

组织的召唤, 个人的遭遇, 来碧海当场决定帮扶这个家庭。第二天, 他就掏出300多块钱, 给贺婷婷交了学费, 还买了文具和书包。

当时的300元钱, 对于月工资仅700多元的来碧海来说也不是小数目。来家并不宽裕, 妻子是一名环卫工人, 工资也不多。家中上有老母赡养, 下有两个儿子嗷嗷待哺。所以当他把资助婷婷上学这件事告诉家人时, 并未得到太多支持。爱人周四友说, “刚开始我很反对, 毕竟家庭没这个能力, 听他说只资助婷婷到初中毕业, 我就同意了。”

没想到贺婷婷挺争气, 上小学第一次考试数学就得了满分, 语文也考了90多分。这让来碧海喜出望外, 他暗下决心:一定争取让婷婷考上大学, 跳出农门, 改变这不幸的一家人的命运。

从小学到初中, 来碧海不光只给婷婷交学费, 一年总还要往贺家跑几回, 帮忙做农活、卖西瓜。心细的他每次连饭都不在贺家吃, 而是去同村的老支书家混顿饭。

家庭困难养猪种菜开摩的

2004年, 为了给老母亲腾出个住处来, 来碧海将原来的60多平方米的住房卖了, 借债9万元, 跟弟弟和侄子合伙买了块地, 盖起一栋4层小楼。自己的两个孩子加上婷婷, 三人的读书负担太大, 他的房子至今仍未好好装修过。“没钱怎么办?工作之余我就养鸡、养猪、种菜。”为了增加收入补贴家用, 来碧海和爱人在院子里搞起了副业。每天下了班, 他就踩着三轮车去餐馆收潲水回来, 然后剁猪菜, 配猪食。这样艰辛的日子过了好几年。

2006年, 贺婷婷考上了当地重点中学——赤壁一中。此时, 贺婷婷想放弃学业去广州打工, 火车票都买好了, 她不想再拖来碧海的后腿。来碧海及时制止了她, 并宽慰她学费和生活费都不是问题, 硬是把她给留了下来。

尽管嘴上说不差钱, 但来碧海深知肩上担子的重量:三个孩子读中学, 一年学费都要花去好几千块。2007年, 来家养了12头猪。春节刚过, 三个孩子的学费还没有凑齐, 来碧海十分焦急, 但他不好意思再找亲戚朋友借钱, 毕竟盖房子的钱都还没还清。

最终来碧海选择了利用工作之余跑摩的载客, 风吹日晒, 经常半夜才回家, 每天挣三五十元辛苦钱。看到他这样拼命, 亲戚有时也接济一下, 给他几百块钱。

由于过度操劳, 2008年, 来碧海被查出患了高血压, 在妻子劝阻下, 他才放弃了这项“兼职”。

受资助女孩叫他“来爸爸”

去年高考, 贺婷婷因身体不适, 考试没发挥好, 只考了468分。分数出来后, 贺婷婷想着读三本大学学费太贵, 根本支付不起, 于是她决定放弃复读去打工, 第二年直接去参加高考。来碧海坚决不同意, “你安心去复读。”

在来碧海的安慰下, 婷婷在日记本上写下刘欢唱的歌词自我激励:“心若在, 梦就在, 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 人生豪迈, 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而在来碧海心里, 这么多年的资助与交往, 他对婷婷早已视同己出。有一次婷婷不经意透露了一句, 想买部MP4学英语, 来碧海二话没说花了300多元买了一部送她。自己的小儿子则“忌妒”地说, 每次都盼婷婷去他家, 因为有好吃的可以跟着沾点光。

上高中时, 有次婷婷患了病毒性感冒, 一个星期都没有好转。来碧海以为是肺炎, 去医院开了200多元的药给婷婷吃, 还是没好。最后查明病因, 婷婷在学校医务室打了上十天吊针。每天来碧海都要来陪伴。

高考前, 怕婷婷紧张没食欲, 来碧海每天做菜都变着花样。贺婷婷回忆, “他知道我爱吃鱼, 一会清蒸, 一会红烧, 做出不同的样式。”班主任宋桂明说, 今年2月, 来碧海还提着牛奶到学校看贺婷婷, 两人看上去跟父女一样。

可是, 由于不好意思, 贺婷婷一直没有喊来碧海“爸爸”。直到有一次去来家, 鼓足勇气的婷婷终于喊出了心中的名字, 来碧海感动得眼圈发红。“你自己家也不富裕, 是什么动力驱使你资助别人13年?”面对记者的提问, 来碧海说, 只是希望帮助婷婷成才, 将来撑起这个苦难的家庭,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原因的话, 我想可能是出于同情吧!”

特殊全家福定格幸福微笑

来碧海资助贫困女孩多年的义举, 在同事和乡邻间早已传开。目前家里还欠2万多元债务, 大儿子高中毕业去当兵了, 小儿子正在读高二, 老母亲已83岁高龄, 今年45岁的来碧海想资助婷婷继续上大学已经非常吃力。

记者问:“这么多年, 你资助婷婷一共花了多少钱?”来碧海说:“从来没算过这个账, 总体来说小学少一点, 初中多一些, 高中花费最多。”

好在社会各界已伸出援手。赤壁市新华书店总经理陈建明说, 来碧海是个老党员, 在单位工作踏实, 为人也不错, 大家知道他资助贫困生的事情后, 也非常感动。上个月, 单位给他补贴了1 000元钱, 职工自发捐款2800元, 供他继续资助贺婷婷上大学。

一些爱心企业人士也加入了资助行列。赤壁市穗丰园酒店总经理廖华清表示, 将为婷婷上大学提供部分学费, 她还主动邀请婷婷到自己店里打工锻炼。在爱心人士的奔走下, 当地残联也为贺家办理了残疾证和相关扶助手续。

篇4:我在人间,人间在我

许倬云的学思历程跨过了许多学科,包括历史学、社会学、人类学、考古学等。他说我不在乎做大师,我看见好的就拿,我一直是开放的,这是性格问题。特别是考古,许倬云有话日:“我说句狂妄的话,在大陆我丢不了,到任何穷乡僻壤,只要有考古的单位在那里,我一进去准有饭吃。因为考古界的人都知道我,许多人和我是朋友。”若借用柏林的“刺猬与狐狸”之喻,许倬云就是那种知道许多事的狐狸型学者,兴趣广泛、读书博杂,治史也大气,扛得起大题目。断层切面,这是许倬云做学问的习惯,以文化系统、经济系统、社会系统、政治系统建立四面四角的立体型,将历史从时间线上切成段后,比较研究。历史永远在变,人间不变的事情就是变。许倬云认为,研究历史之人,所用方法各异,真正有价值的,是蕴藏在方法中那种不断探索前进的理智。即便是已享誉中外的《西周史》,许倬云也遗憾自己当时未论及大诸侯,而使该书没有和接下去的春秋史接轨。只是时过境迁,自己治学已不想回到古代,更关心现时的世界,最想写的是21世纪大转变的问题。

做通史研究,是治史学人普遍的心愿。许倬云70多岁,才做出一部类似通史的通俗著作《万古江河:中国历史文化的开展与转折》,以世界为背景,不写政治、战争、制度、帝王将相,只写老百姓。狠了心,要大家明白,只有人类社会和个别的个人,具有真实的存在意义,国和族,及各种共同体,都是经常变动的,不是真实的存在。从近代学术史看,做叙述性通史的历史学家不多,寥寥几个,其中还有意识形态作祟,即便是钱穆,也有爱国主义史观限定。陈寅恪、傅斯年两位大师,一个因眼疾,一个因行政琐事缠身,皆未完成做通史的心愿。《万古江河》是许倬云抢在无人地带打下的活水井,等待后人继续打出一片天地来。但对于现在的中国人来说,这部通俗性的通史,有着巨大的意义,因为我们读了太多因意识形态宣传而布满迷津的历史,连最切近的半个世纪的历史,都是断节开裂的。

在自己安身立业的学术园辛勤耕耘之外,许倬云始终不失观察世界和判断世界的热情。留学芝加哥大学期间,一边接受严格的学术训练,一边热心参加民权活动,美国大选之时,和同学一起监督投票,到黑人社区解释他们的权利。中年砥砺,回到国民党一党专制的台湾,俗务纠缠,人心叵测,风波险恶,在台大历史系和“中央研究院”史语所这两大现代学术机构中,他既是行政健将,又是学术新星,心怀自由主义思想而身处极权体制,周旋应付之辛苦,一言难尽。40岁重去美国,致力于专业研究,心系台湾的民主开放,当《中国时报》和《联合报》不断扩大言论尺度,积极引入自由知识分子的文稿时,兴奋的许倬云,采取了一种有趣的投稿方式,半小时想好腹稿,再通过电话念给编辑,编辑回念文稿,改动几个字就上报。在台湾的开放时期,身在美国的他花了很大力气参与民主自由的舆论鼓吹工作,所作之文,编集成册,《依仗听江声》、《江渚候潮汐》、《江心现明月》、《江口望海潮》,几乎可以排列出台湾近代发展的线索。《中国时报》和《联合报》因其强大的新闻舆论监督力量,其领导人被邀至国民党中央委员会做中常委,获得了发言权。而许倬云被人称为台湾改革的幕后推手。许倬云说,“我非常怀念那个时代。”

台湾“中央研究院”院士、美国匹兹堡大学名誉教授,是许倬云现在的名号。又因台湾《中国时报》创办人余纪忠生前之托,帮助南京大学推动高等研究院,现在三地奔走。许倬云说自己到50岁才把自己的爱国思想摆在一边,发愿关怀全世界的人类跟个别人的尊严。在抗战时期,中国人的爱國情绪是被日本人打出来的,后来的执政者一直想借此情绪的力道,巩固自己的政权,却拉扯出很多阴暗的故事。人间多少罪恶是以国家之名在进行。历史往往在走完一步之后才警觉前一步的浅薄,没有一部完美的政治制度,可以保证一个国家每走一步都保证正确且充分正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自我期许,在许倬云身上很是浓厚。他到了晚年,毫无“游仙”之意,伊拉克战争、陈水扁事件、中国教育、民主自由,对周遭世界的事务,他不惮于表达自己深思熟虑的结果,即便没有全然的把握。

“从这个微型世界中,就像从一个典范中,他了解到什么才是整个人世间必不可少的东西。”这段话是阿伦特用来描述雅斯贝斯夫妇的。与孙曼丽的婚姻,也让许倬云有类似感受。他说,没有她,我不能过日子。世间何物似情浓,孙曼丽一辈子照顾丈夫,任劳任怨,张允和把她看做是“慧眼识英雄”的奇女子。在孙曼丽自己看来,则只是自己在爱一个人时做的事情。于人世间有一灵魂伴侣,相契相合,相濡以沫,在惊涛骇浪中,在暴风雨之夜,仍因相依相偎而拥有豪奢的喜悦。真挚而坚定的感情,往往可以带给一个人一生的宁静与欣悦。许倬云多次表达对自己爱人的感激,在人世有这样的感情基调,为学术的一生得以有坚实的步伐。

反省自己一辈子学术研究,许倬云给自己冠之以“旁观者”之名,终身残疾的他,从幼时见人奔跑跳跃、游戏玩耍,到目睹战火死亡而起悲苦之思,又及成年时见人于政治漩涡中挣扎彷徨至淹没于狂澜,人世的悲喜剧乃至小闹剧,在他眼前有洪波涌起之势,又有烟消云散之景,他则始终都如坐在一边的目击者而非亲历者。许倬云读北岛《青灯》有感作诗,其中一句是:人间在我,我在人间。耄耋之年,回顾述说生命史、学术历程,他少有筚路蓝缕、发凡起例的艰辛情愫,多的是对自己个人生命际遇的种种感恩,对人世和生命充满了敬畏与悲悯。

篇5:大学在人间

这个寒假里我读了不少书,在我读的书目里我最喜欢的就是《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这本书。

读完这本书的第一个部分《童年》,我不禁泪流满面;读完《在人间》这个部分,我又为旧俄国的黑暗制度而气愤;读完了最后一个部分《我的大学》,我被主人公在社会大学锻炼的精神所深深打动。

主人公阿廖沙小时候父亲病故,9岁时跟母亲来到外祖父家,亲眼看见毒打儿童等令人作呕的丑事。但是,外祖母却给他讲了许多故事,他被外祖母的故事所吸引,因此对文学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11岁由于外祖父家业破产,无法再养育他,他便到社会上打工,独立生活。他曾经在鞋店、圣像作坊、画师家和轮船厨房做工,受尽了屈辱,可是书籍是他找到了安慰。在探索文学的路程中,阿廖沙又一次开始了新得人生。

在16岁那年,阿廖沙获得了自由。他重新结识了许多朋友。他一直想上大学,可是那时的大学对穷苦的学生是关着大门的。终于,有一个“特别大学”——专门收留穷苦学生的学校向阿廖沙敞开了大门,阿廖沙终于开始了新的生活。

读完这本书,我深深的感受到,在生活上,阿廖沙和我比真是差的太远了,我从小就有人关心、爱护,是“小公主”,“掌上明珠”,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顶在头上怕摔了,捏在手里怕碎了,可是我却总说自己的父母如何如何不如别人。在学习上,我时不时嫌学习闷呀、烦呀,一点儿也不主动,对比起来阿廖沙真实查的太远了,他把学习当成朋友,而我把学习当成敌人。

篇6:大学在人间

这本书分为三段, 一段是“童年”,一段是“在人间”,最后一段是“我的大学”。

第一段讲了主人公的父亲死后,主人公跟随外祖母来到了外祖父的家里。在外祖父的家里,他得到了外祖母的疼爱和呵护,受到外祖母所讲述的优美故事的熏陶,亲眼目睹了“我”的两个舅舅为争夺家产所争吵、打架以及在日常生活中表现出来的自私,贪婪。后来主人公接触到的第一个“优秀人士”——“好事情”并和他交上了朋友。但“好事情”却因自己的我行我素而备受人排挤。这种现实存在的善与恶、爱与恨的差异在主人公的心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就是在这种“令人窒息的充满可怕景象的狭小天地里”度过了童年时光。

在人间讲述了主人公在十一岁的时候,母亲不幸去世,外祖父也家道中落,主人公无法过寄人篱下的生活,便走进社会独立谋生。读到这儿我被主人公独立谋生的坚决态度深深感动了。不过,他的打工生活也不怎么顺利,他先后在鞋店打工,在圣像工作坊当学徒,也在轮船上打工,他饱尝了人间痛苦,后来,主人公认识了正直的厨师,斯繆雷并在他的帮助下开始读书。

在主人公16岁那年,他背井离乡,怀着理想只身去了一个地方求学。但现实并不像他想的一样,以他的条件上大学只是一个梦想。以后主人公又不得不为生存奔波:“住平民窟、卖苦力、同流浪汉接触、在面包店工作……尝尽了人间疾苦。之后,他与古里·普列特尼的奥夫,杰连科夫以及“霍霍尔”这样的大学生与进步人士的交往中,主人公投身进入了一所广阔的社会大学,对人生的意义,世界的复杂性进行了最初的探索。

比起书中的主人公来,我真是太幸福了。首先,我的童年就生活在无比温暖的天堂里。从妈妈把我生下来到上幼儿园和小学二年级,一直在深圳爸爸妈妈身边长大,上学放学都是爸爸开着豪华轿车接送,不用走一步路,知道吗,当我七岁的时候还在吃高级奶粉呢,过的简直是少爷的生活。

读三年级时,我有点长大了,由于某种原因父母把我送回了老家,和爷爷奶奶以及姐姐一起生活。现在我已经12岁了,迈步踏进了少年时代。在这三年时间里,爷爷对我的要求同爸爸妈妈绝然不同。双休日回家,要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从洗自己的鞋子、袜子、短裤和红领巾开始,到家里搞卫生,认真完成课外作业上的要求有时苛刻得让我受不了。每到寒暑假早上六点不到爷爷就带领我和姐姐去跑步4公里,在暑假还专门安排教我学游泳。他说不经风浪的孩子是不成气候的,我现在真正的感受到了爷爷的用心良苦。特别是读了这本书使我受益匪浅,它告诉我从小就要独立自强,懂事一点,别让父母为我担心,这就是我的少年。

读完“我的大学”这一篇章,我心里非常难受,主人公是一个非常优秀的高材生,而且“无论如何都要进入喀山的大学读书”,决心之大,还一心想做个“文化人”。由于社会的不公平和家庭的极其贫困,他只有面对现实,踏进社会,成为社会大学的一员,满心希望却成了一枕黄粱。

篇7:大学在人间

我几乎是一口气读完这本书—《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合上书,我却思绪万千。说不清是悲伤呢,还是欣喜。

这本书是伟大的作家高尔基最著名的自传体三部曲,文中的主人公阿廖沙原型就是高尔基本人。这本书主要讲了阿廖沙幼年时父亲去世,勤劳善良的母亲因无法养活他,只好把他送到外祖父家度过童年。他只上过三年学,十一岁就走向社会,开始了自食其力的生活。他做过许多工作,十六岁时,只身来到喀山,进入了“社会大学”在与命运的斗争中他深入俄国社会的最底层,和各个阶级、各种人物接触,饱尝了生活的艰辛,从而不断地丰富了他的社会知识和生活经验。

阿廖沙童年的生活是无比痛苦的,能摆脱外祖父的毒打就很不错了,更别提有现在我们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他有一个很凶的外祖父,还有两个品性很坏的舅舅,但幸运的是他有一个慈祥善良的外祖母。阿廖沙的妈妈跟人跑了,而他的舅舅们却整天不是殴打,就是咒骂。在这种粗俗肮脏的日子里生活,小小年纪就看到了这么丑恶。

童年是单纯快乐的,童年充满了希望与憧憬;对我来说童年是一个七彩的梦,是一个在指尖慢慢放飞的泡泡,是一株在心里永驻扎根的小苗。但是,阿廖沙的这个“梦”却是黑色的,这段“梦”也许比一般的“梦”更刻骨铭心,但正是这段“梦”,激励阿廖沙慢慢长大成才,直到有今天的成就。

那些经历磨难的成功人士,很多,像张海迪,海伦·凯勒,贝多芬……不足为奇。当我抱着这样的心理去读这本书时,我还是震惊了,真正的震惊了。高尔基的生活原来是这样的,那个站在镜头前,颇负盛名的高尔基背后的经历是充满辛酸与汗水的。

高尔基生活的环境像不像一个“泥潭”呢?甚至说比沼泽泥潭更可怕。可是,高尔基屈服了吗?没有,高尔基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很自信,很坚强,在这么一个“泥潭”里,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退缩”二字,没有“屈服”只有“进步”,才会有现在这个高尔基。现实也是可以打破的,只要你心中充满希望,树立正确的目标,就可以改变未来。当然,如果只说说而不做,那是途劳的,高尔基的生活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我们都要应该去学习他。

篇8:《大寨在人间》探赏

大寨, 无论作为一个时代的中国农民可歌可泣的壮举看, 还是从瘟疫过后的疫区及其康复过程看, 作为巨大的历史存在, 都是历史馈赠的不可多得的资源, 都不该被忘却———值得庆幸的是,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报告文学繁荣的热潮中, 大寨没有被回避和遗漏, 而由张正隆这样一位富有责任感又颇具理性与才情的作家选择了, 而且写得如此感人肺腑。

1984年作者带着复杂的心情走近了大寨。当时的大寨刚从狂热的岁月中沉静下来。一切刚刚谢幕, 整个历史舞台还未来得及彻底清理。可以想见, 背负了特定的历史包袱的大寨不可能像安徽凤阳的小岗村。一方面, 历史的惯性还在顽强地作用着人们;另一方面, 大寨又毕竟在痛苦的蜕变中一步三回头地掉转着方向。作者对这一切作了近距离的观照和扫描。作品着重叙写的自然是为世人所关注的, 即今天的大寨如何, 正在发生着怎样的变革。从而真实地再现出在时代大潮裹挟下大寨人在痛苦与矛盾中抉择的艰难历程。要描写今天的大寨, 不能不回顾昨天的大寨, 探索几十年大寨的轨迹。于是, “人间———天上———人间”构成了《大寨在人间》历史与现实的深厚内容。

作者如实地描述了解放后大寨是怎样凝聚起炎黄子孙、太行儿女渴望温饱, 追求幸福的愿望, 苦战穷山恶水, 成为“自力更生, 艰苦奋斗”的典型, 成为农业战线上的一面红旗。文革期间, 又是怎样在“特殊化”、“绝对化”以及“七斗八斗”中被扭曲变形, 从而成为一个杀气腾腾的样板, 一个推行“左”的路线的典型。于是一个好端端的靠“出大力流大汗”干出来的大寨, 变得面目全非, “朝历史的天平坠落了。”“一个失重的时代造就了一个失重的大寨, 失重的大寨愈发加重了时代的失重。”

作者不仅仅满足于对大寨及学大寨运动的教训做出理性剖析, 更要写出血肉之躯的大寨人的情感、心理、秉性和节操。“足踏在地上的大寨人”一小节, 对贾进才老人的“手”的描写可谓一个精彩的片段。

作者以“立片言而居要” (陆机《文赋》) 的方式提出了一个看似矛盾的问题:“从合作化到‘文化大革命’前, 大寨粮食亩产量翻了两番, 达到五百多斤;‘文化大革命’中, 又把这个数字翻了将近一番, 达到九百多斤”。既然大寨推行了“左”倾路线, 为何还能取得这样的成就?这看似矛盾的命题将读者引入深深的思索中。

作者选取了贾进才老人的手, 开始了浓墨重彩的描绘, 从而作了令人信服的回答:

并不矛盾, 因为有足踏在地上的大寨人……

我肃然起敬, 紧紧握住老人的手。

那是一双怎样的手呵!

人们通常用铜钱形容老茧的厚度, 用蚕豆比喻茧花的大小, 这两样东西我都见过。可此刻面对这双手若仍用铜钱形容的话, 那掌心的老茧少说也有三枚铜钱厚;蚕豆则根本派不上用场, 因为那整个手掌和手指, 就是一片硬板板的茧子铸成的钢与铁的平原和丘陵!瘦骨嶙嶙, 青筋凸突的手背上, 疤痕迭印, 左手食指、中指与手背连接处的骨节, 各凸起一个乒乓球大的硬包;十个指甲全没了“指甲盖”的含义, 有的变成了粗糙的山岩般的骨疙瘩, 有的像断指戳露出来的一节骨头。老人告诉我那两个硬包是锤子砸的, “砸了好, 好了砸, 聚筋了”;那十个指甲, 原来的都砸掉了, 多的砸掉十几次, 只有右手无名指最幸运, 只被砸掉三次。

二十余年来, 每每在课堂上读到这些文字, 我眼里都会噙满泪水, 学生也无不啧啧慨叹。可以想见, 当年作者握着老人的手或写这段文字时, 心头翻涌着怎样的激情———是的, 大寨取得的成就, 只能归功于这样一双双手。正如作者所赞叹的:

“历史把大寨的真经和中国农民的一切精粹, 都凝聚在这一双双手上。我从这一双双手上, 看到了长城的巍峨、大运河的雄浑、葛洲坝的奇伟、引滦工程的壮阔……”

作者生发想象, 将一尊雕塑矗立在虎头山上, 定格在了历史的天宇:

“铁锤砸在钢钎上的声音, 在我耳畔叮叮当当回响。在这山鸣谷应的响声中, 我看到一位老人顶着北风, 披着霜雪, 坐在茫茫黄土高原的岩石上, 一锤一钎, 就像那位磨铁杵的老人, 坚韧地开凿生活, 执著地追求理想, 饿了, 啃口冻成冰坨的窝头;渴了, 抓把浊黄的积雪;指甲掉了, 捂撮汗湿的泥土……”

的确, 学大寨运动, 作为一种政治运动, 由于历史的扭曲而失重了;但是, 大寨人永远不会失重, 大寨人出的力, 流的汗, 几代大寨人渴望温饱追求幸福的愿望, 永远不会失重。再过几十年或几百年, 在后代人的眼中, 许多激情燃烧的话语和政治化的诠释, 或许失去了原初的意义;但是, 贾进才老人的“手”以及那一幅巍然屹立于虎头山的雕像, 却像《老人与海》、《热爱生命》中的形象, 带着强韧的撼人心魄的力度, 化为一种生命哲学、人类学的具象, 获得永恒的审美意义。

如果我们超越具体时代的政治和经济视角, 而站在整个人类的历史生活以及人类探索未来追求进步的艰难卓绝的历程上看, 大寨这出剧目, 无论正剧、悲剧、喜剧的因素各占多少成份, 这一切越来越不那么重要。大寨, 这是一出充满了崇高与壮美的值得我们永远凭吊的气吞山河的史诗, 人类将永远铭记着:当年的大寨在中国的历史上已经不是一个村庄, 而是一个永恒的符号和象征, 就像科学探索中的每次成功、每次失败都令人尊敬一样。是的, 我们的历史并不完美, 每个人都不完美, 然而, 正是这些并不完美的人, 创造了并不完美, 却也轰轰烈烈、可歌可泣的历史。这样的历史不值得作家以全部的热情、虔诚和敬畏之心去书写么?历史是庄严的、神圣的, 体认到这一点, 你才有资格进入历史。你会觉得当你全身心融入一段历史, 面对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 一切随心所欲的点评或戏谑都是不负责任的, 你会感受到, 你手中的笔是如此神圣而又沉重。

我认为, 《大寨在人间》的成功得益于下面两点:

其一, 作者深深理解并遵循了“物、意、文”转化率。无论做什么文章, 都存在这一问题:“恒患意不称物, 文不逮意” (陆机《文赋》) 。“物”即客观外物, 客观世界或社会生活;“意”即“构思之意”, 是作者要写作的文章的内容、思想、感情;“文”, 即语言文字及表达形式。就《大寨在人间》而言, 作者首先是带着足够的热诚、理性、责任感和敬畏情怀进入这段历史的, 对环绕“大寨的历史变迁”的一切作了准确而深入的把握。作者面对的, 是一棵盘根错节枝叶繁茂的大树, 要雕塑好这一棵大树并不容易, 仅有勇气是不够的。作者对几代中国农民有着深挚的情感, 对那段历史有着深切的感受, 才会对人、事、境以及观念的、心理的、显性的、隐性的一切做了准确的把握和体察。从而达到了“意”“物”相称, 即, 作者在理性思辨、价值判断及情感把握上, 最大程度地切合客观实际, 达到了近距离反映生活难能可贵的准确度———即便今天, 这一切都还能令人信服, 经得住检验。的确, 好的文章是能够经得住历史淘洗的。

深入采访, 掌握多方面材料固然重要, 但具有理性而中正的价值选择、价值判断, 才可能使材料找到合理的位置, 得到合理的阐释。面对复杂多面的大寨, 作者的价值纬度、情感纬度都是多元的、立体式的。或肯定, 或否定, 或深深理解, 获激情讴歌, 或含蓄揶揄, 或严厉警示。可谓“遵四时以叹逝, 瞻万物而思纷” (陆机《文赋》) 。

比如, 当写到文革中大寨在“七斗八斗”中, 变成了“大灾”, 从而“朝历史的地平线坠落”时, 作者旋即切换场景, 推出了以往岁月的镜头:大寨遭灾后, 大寨人把国家救灾的钱和物资统统退了回去。而三年困难时期大寨人抓到邻村偷玉米的人, 他们虽然自己饿得浑身浮肿, 却请那人吃饭, 让那人背上玉米, 把他送到村口—————读到这些, 怎能不叫人热泪盈眶、唏嘘再三呢?“大寨呵, 被扭曲, 被阉割, 被玷污了的一个好端端、活生生的大寨呵!”

在现代西方语言哲学看来, 生活与世界是全息的, 而语言是拓扑的, 语言不能够确保能准确地把握和表述世界。而就新历史主义观点看, 一切历史阐释都是一种叙述。但是读过《大寨在人间》, 你至少会承认, 作者最大限度地把握了大寨的本真。这首先归因于作者继承了史家的优秀传统, 不隐恶, 不讳饰, 秉笔直书;另一方面, 作者灵活移动着价值坐标, 从而获得了多元、立体的价值视角。同时, 在语言表达上到位率也是极高的, 这就确保了内容获得充分的表现, 从而实现了“文逮意”。

其二, 理性与才情的完美结合。《大寨在人间》无疑获得了哲学的深度、历史的厚度、新闻的信实以及文学的诗意和美感。这得益于作者的激情、理性和文采的结合。作者充分利用了报告文学长于抒情议论的优势, 深化了主题, 强化了文章的感染力。或深刻透辟, 或激情澎湃, 或凌厉峻拔, 或挟雷裹电, 或朴实醇厚, 或文采飞扬, 或沉郁, 或叹惋……

请看下面的文字:

眼前仿佛划过一道闪电, 一道历史的闪电, 在那倏然的闪亮消失后, 这山, 这梯田, 这“大寨楼”, 这大柳树……都刷上了一层苦涩、苍凉、蓊郁的色调, 溶进了一首已经逝去的无题的带泪的歌……

我不会绘画, 但我想画一幅油画;我不懂雕塑, 但我想塑一座雕像:《中国农民》———背负苍天, 面朝大地, 赤裸的脚掌踏着茫茫黄土高原嶙峋的山岩, 那山岩般粗糙的臂膀上涌奔着力的波浪, 抡圆的大镐吼着黄河纤夫一样雄浑的号子, 满脸的皱褶里扑满风尘浪沫, 瞳仁中闪亮着一个太阳……

如果说世界上真有神灵的话, 那么, 我说贾进才老人和那些足踏在地上的大寨人的那一双双手就是, 我们这块土地上所有如同他们那样的一双双手都是。我愿向这一双双手致敬!

因为有着坚实的叙事描写作为基础, 这类抒情议论性文字也便没有浮泛轻飘之嫌。情感与理性调配得和谐自然, 令人信服。通篇洋溢着壮美崇高的美学风格。在20余年后的今天, 读到它, 仍觉得一股股热浪冲击着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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