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吹来乡土味散文

2024-04-23

晚风吹来乡土味散文(精选8篇)

篇1:晚风吹来乡土味散文

晚风习习写景散文

晚上八点钟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一个一个从你身边经过的人都笼罩在朦胧的暗影当中。体育场的人多了起来,人们都去那儿散步了。暗红色的塑胶跑道走上去有一种弹性,一条一条跑道线笔直地向前伸去,无穷远处,仿佛又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时期。

这几天刚刚下了几场小雨,接着树叶子开始哗啦啦地响,风又来了。空气是少有的清爽。操场中间是大片的绿草,看起来像毯子一样厚实,一阵一阵的草的.味道挟着水汽,扑打在人们的脸上和身上,舒服极了。有年青的小伙子穿着短裤飞跑,汗水将他的背心都湿透了。有夫妻两人快步走着,听见他们说着几圈了,几圈儿了的简短对话。也有慢悠悠走着的老年人,一般都靠外圈儿走,把里圈儿让给了快跑的年青人。

我边走边仰头看遥远深隧的天空,看见那一轮明月,将清辉满满地洒过来,象水一样的月光将我们的心灵照得干净而诗意,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胸膛里就全是水一样的月光啦———幸福啊!晚风习习,好美的夜色啊。

你接一句,四个字的。我对身边走着的老公说。晚风习习,说呀!

我说不上来。老公藏在夜色里的表情有些可爱,月光照着他的脸,那些他深恶的青春痘现在也沐浴着月光的美,看得不太突兀了。

说呀,四个字的。很简单。我进一步启发他。没有什么浪漫气息的他在这么浪漫的环境里,一定要说出点儿什么来。

理屈词穷。他终于说了,话音还没落我就哈哈大笑。他也笑了起来,是四个字的呀,笑什么笑,别笑!

我感觉到有人看我们,赶紧收敛了些。可是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又忍不住笑。多希望生活里有更多的快乐,晚上在这里散步,不仅是想锻炼身体,更是想离小草、月光和情感近一些,直接一些,朦胧的夜色里拉一拉手,说一些开心的事情,身心都可以轻松啊。生活是自己的,那么,我们就自己说了算吧。

篇2:晚风吹来乡土味散文

我生在一个山间村落,长在一条幽长幽长的土巷里,那条曲曲折折的老土巷,没有石板铺砌。黄土墙,黄土巷,清一色的土黄,巷底的黄土,被村人经年踩踏,已洁无纤尘,光洁如镜,似可鉴人。

记忆里儿时的西巷,一巷子的鸟语蝉鸣,蔷薇娇艳媚娆,老槐树垂着浓荫,一抬头,湛蓝的天空,悠浮着清晰洁白的云,那简净岁月里,花开花落,它似乎总是一个模样。烟火在这儿闲闲的,淡柔温软;光阴在这儿慢慢的,闲逸悠缓;红尘在这儿静静的,可以听到陌上花开的声音,可以听到光阴流淌的声息。

小时候,母亲告诉我,老土巷已经有近六百年的历史,走过了祖辈二十几代人,那时我尚小,不知道祖祖辈辈究竟是谁?也不知道六百年有多久?只是尽日和小伙伴们嬉闹玩耍在西巷,散了学,书包一扔,就扎进了西巷。

乡野人家世代信奉多子多福,拼命生养儿女,那时乡下,物质是贫乏的,生活是清苦的,孩子是繁多的,儿时的西巷,就曾因着这繁多的孩童而热闹非凡,盛极一时。

夏时乡村,风景最旖旎,日子最热闹。暑假,大孩子们、小孩子们纷纷停歇了学业,从学校回来,西巷便迎来了一年当中最繁盛的日子。午后,西巷里一聚就是一二十个孩子,在巷子里滚铁环、丢沙包、玩石子、跳皮筋,我最喜欢的是荡秋千。邻家盖新房,遗余下大堆沙子,堆在我家的几棵老榆树下,踩上去软绵绵的,像多年后走过的海滩,女儿家便在老榆树上结系绳索,荡起了秋千。

悠悠的秋千索,荡呀荡,有落红无语飞过,有蜻蜓和蝴蝶曾经停落,飘荡在空中仰面朝天,那随秋千荡漾的咯咯的无知笑语,沸腾过一段不识愁滋味的年华,热闹过一弄亘古不变寂静的野村巷陌。简陋的秋千索荡地太欢,以至于那时光阴还未来得及停留,便漾泛而去,那赤脚踩在沙子上的感觉,以及那随着秋千飞扬的喜乐,还恍如在昨日,转眼已世事摇曳,世界婆娑。我们都盼望长大,渴望芳华,却不曾知道,许多年以后当我们不复当年纯稚简约,竟然会如此留恋当时的稚拙和纯真无邪。做一个不谙世事的内心空灵的孩童是何其的幸福!

仲夏,太阳喷着火焰炙烤着大地,花草树木张开了每一个毛孔,向外哈着热气,村庄上空氤氲幽浮着青色的热烟,一切生命都被粘腻的热浪洗礼着,西巷里苍桠的老槐树交织成荫,洗涤着着空气里的闷热浮躁,带来宁心的清凉。村庄静谧,西巷更是静得鸦雀无声,村人们在睡晌觉,猪狗牛羊都在打着盹;吊丝鬼虫在榆树和槐树下,提着长长的丝线,悠闲地溜着索,犹如摇摆的钟摆,微风动时,可以听到岁月的滴答声;烤烟叶的烟房,炉灶里炭火熊熊,烘烤着鲜嫩的玉米和软面的红薯,烟囱冒着白烟,轻盈的烟灰,是夏日黑色的杨花,簌簌地落在角角落落。

小伙伴们用水拌和烟灰,用树枝在土墙上作画。西巷的土墙上,被涂鸦着蓝天白云、大片花草和鸡鸭牛羊,还有书着彼此姓名的怪诞画像。那黑色的线条经不住岁月的洗涤,几场风雨之后,便隐去了踪迹,只有那用石头和碎瓷瓦片刻下的字迹,光阴洗礼之后,仍依稀可见。那扭捏疏稚的字迹,挂在那苍麻凹凸的黄土墙上,如一幅童年画卷,曾被娇嫩悉心地刻画,却被流年遗忘,终苍老荒芜。那土墙下的石基已不再光洁,早已石花苍然,苔痕斑驳,老树荫在墙头上摇漾,时而幽暗时而明晃,仿佛岁月被揉碎进了光阴的井底,想打捞,又如镜花水月,无法触及。多年以后,我也曾回去打捞过我逝去的童年,它也被光阴摇晃得支离破碎,无法捡拾。

山雨欲来的午后,西巷里会有成群的蜻蜓来回穿梭,盘旋低飞。我和小伙伴们去人家篱笆墙上抽几棵野酸枣树,剥去下面的刺,握在手里,沿着巷子,迎着蜻蜓,来回抽打,捕获的蜻蜓装在塑料袋里,玩够了再放飞。这时,本来晴朗的天际,溪云骤聚,顷刻间乌云翻滚,远山一片云水迷茫,空气里弥散着浓重的湿气。山雨欲来风满楼,山风穿街过巷,用力摇晃着树头,树叶哗哗作响,零落翻飞,叶下鸟儿唧唧啾啾的急促鸣啭,仓皇四散,飞入农舍檐下。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的落下来,“啪啪”地打在小伙伴们的脑门上。大家迅速敏捷地爬上邻家的短墙,摘下梧桐叶顶在头上,蜷缩着挤在西墙的蔷薇下。大大圆圆的`梧桐叶像是一把伞,又像整个世界,掩护着下面的我们。而我们就像一窝依偎在一起的小小鸟,叽叽喳喳地说笑。

大大的雨滴滴在黄土的地面上,打印下豆大的凹形雨痕,尘埃被打湿,雨痕的周围晕染着细细的粉末的沙子,浓浓的尘土的气息便直刺鼻里。一滴一滴,密密麻麻,不一会儿,便被泥黄色的纵横的雨水冲刷掉。雨越下越大,坚挺的梧桐叶被拍打得破碎软烂,小伙伴们不停地推搡挤缩,终于“哇”的一声四散逃进房檐下。个个似掉进水里的麻雀,全身湿漉漉的,毛发上不断地滴着水,相看咯咯笑。笑声被笼罩在沉闷的空气和密密的雨帘里,格外地持久热闹,格外地幸福温馨。

隔了慢慢长岁月,依可忆记那简乐味道。那清贫简约的年岁,那简单的有点辛酸的童年乐事,寻常的稚儿嬉戏,却充满了无邪纯净的快乐。在经历了好长一段世路后,总是忍不住回望,想起某段情节,不胜欢喜,不胜安暖。纷芜缭乱现世,年华老去的路上,那温馨,总是轻易淹没人世所有的苍凉,过往的,和来路的。慰我心中彷徨,抚我余生恓惶,聊慰越走越孤单的尘世,岁月深处深深的寂寥。

远僻乡野,平淡光阴没有繁华盛景,所有市井,不过妇人几句家常,日色炊烟里孩童无邪欢声笑语,寂寂街巷里鸡鸣狗吠。闲风静日,滋养着最清淡的世味;茅檐斜烟,平淡寻常才是最入世的烟火;昔时的西巷,光阴闲卧红尘,日月淡看闲烟,人们各自恬然,亦相聚而乐。

融融夏日,巷尾的大娘、二娘、二婶们坐在门前裁缝衣衫,二婶家的小黄狗蹲坐在门坎上伸着长长的舌头;巷中的老槐树下是半个村子的打牌、下棋之所,猪羊鸡鸭在巷子里来回串游,老黄牛在树荫下打着盹;巷头的二哥家买了全村第一台彩色电视机,每当夜幕降临时,大彩电便被安放门口,巷头便聚集了一窝子人。电视剧里,白娘子和许仙在断桥上,想见、重逢、别离,痴情缱绻。

曼妙飘渺的西子湖,接天莲叶碧,映日荷花红,爱情在西湖云水里流连,凄美艳丽,悱恻缠绵。如此深重的情,如此坚贞的爱,超越人妖殊途,超越生死世俗,如此人间痴恋,乡野的人们竟平生第一次目睹,以往竟闻所未闻,新奇又微微震撼。

那些个晚风吹熄浮躁和汗水的苏醒的夏夜,质朴简净的村落,沉浸在细腻而又温润的江南烟雨里;沉浸在春雨如酒柳如烟的西湖美景里,深深沦陷在那片浪漫旖旎西湖云水里,更沦陷在那令人向望的爱情里,不可自拔,欲罢不能。

“雨心碎,风流泪;梦缠绵,情悠远;西湖的水,我的泪。”人们为故事流泪,走着、坐着、闲着、忙着,都在谈论那戏里的悲欢,过程的磨折和结局的圆满。渴望来生,再不要生在如此清索而又不解风情的乡野,也投生在如梦西湖。于绿芜桥上,千里相会一个有缘人,绵绵江南雨中共撑一把花折伞,同舟共渡桥下烟波。今生今世,惟愿与你相伴,忘却世事纷繁,再不管它红尘万千,直到,光阴过尽,地老天荒。

也曾经以为我和西巷有着天荒地老的缘份,以为那时光阴长的没有尽头,日子会一成不变,我会一直守着那份质朴欢乐,安逸恬然地过一辈子;然而当那场迤逦的千古爱情在电视机里轻轻落下帷幕,暑假也结束了,再开学时,我便离开我的村落,离开西巷,去了寄宿学校,开始了我的远方漫漫求学生涯。

世界上的离别有两种:隆重的和潦草的。当年,当那个小小的女孩和着晨风朝雾,穿行过弯曲的山路,消失在远方的时候,她已经不经意间、漫不经心地,向她的村落做了最潦草的告别,而她却全然不曾自我觉知。多年以后想起,也许就是从那次离开开始,我和我的村庄、我的西巷、我的小伙伴们才开始渐渐的疏远,渐渐的天涯陌路。

曾有好几次回去探望儿时的烟水长巷,早已是面目全非,全然不同了昔时模样,茅檐土墙换成红砖瓦房,光洁的柏油路两旁新植了整齐的白杨。夕阳下,我呆呆地站在西巷,看杨花飞扬,那一巷寂寂的杨花飘在眼前陌生的西巷,寂寞荒凉了我儿时曾热闹的过往。流年是一条回不去的路,途中暮然回首,落眸处尽已蔓草湮路,过往在来时路上荒芜,光阴在岁月深处苍老,我的童年和我的西巷,只剩些许残存的或明或暗的细碎记忆,在心间幽影浮掠。

时间只如一层薄纱,轻易隔断了过往,却隔不断儿时那至真至纯简单的快乐,那扎扎实实的幸福,无论过了多少岁月,每每忆起,都会穿透岁月,直抵心窝,温软安暖。

我走后,就连那蔷薇和槐花也凋零了的时光,寂寞了人走茶凉后安静的西巷。

篇3:乡土散文的“大味道”(评论)

《开年大戏》《开春大戏》《开镰大戏》《杀秋大戏》这一系列散文以豫东农村的生活体验为线,传递了中华民族自古以来刀耕火种、辛勤耕耘的顽强精神。农民生活虽苦,却享受着劳动的乐趣,农事活动里承载着“道法自然”的乐观精神,承载着生活的美好希望。他的散文带着粘稠的诗意,构成强烈而各色的“田园交响曲”,透露的是对土地的一腔深情。“镰刀收起来了,麦子囤起来了,爹咳嗽着,我们跑着,犁铧和耧耙就下了地。落了雷,落了雨,下大了,麦罢了,大地重新萌发出一片新绿……”(《开镰大戏》)在这幅明丽活泼的田园画卷里,浸透着笑意,浸透着农民的朴实而又浪漫的浓郁情调。“秋庄稼是个急性子,前脚踩着后脚,“啪啪啪”一阵,就全都成熟了。”(《杀秋大戏》)杀秋是为了收获,开头这句拟人化的庄稼成熟的描写显得轻松风趣,诙谐自然,将农民的喜悦情绪悄悄地潜藏活化于文字中了,味道长足。作者擅长运用这种幽默语言,从而营造一种积极向上的乐观心态,让正能量的美感染着读者。“说起来,我家的牛还是个双眼皮、大眼睛、高鼻梁、方下颌呢。唯一遗憾的,是一笑起来,没有传说中的两个喝酒窝。”(《双眼皮的牛》)幽默是一种智慧,作者的智慧体现在他的乡土人文情怀里,他以幽默表达对农村文化的爱。农民的人文主义就是尊重生命,尊重自然,敬天礼地,应时而作。对牛的感情也是对生命的感情,农民是把牛当作家庭一员来看待的。他将创作扎根乡村人文文化的土壤里,并带给他潜移默化的感染,浓墨重彩的修饰,使他在创作中也像农民耕耘一样,是在享受劳作乐趣、欢欣,而不仅仅是为了收获。

作者的乐观与豁达无处不在。《怒从黄河来》描写的是黄河改道给大地带来的变化,如果以消极的眼光着笔,看到的只是灾难,黄河一怒,生灵涂炭。但作者却是从积极科学的观照

来看待这一变化过程的,他看到黄河改道利大于弊。“每一年,从中上游冲刷堆积下来的黄河泥沙达16亿吨,土地以3万亩的数字在增加。”“2012年底,这个县的土地面积为2331平方公里,短短50年,却足足增加了300多平方公里!”“他更不知道,正是因了黄河这种野性,这种大气磅礴的怒气,繁衍出了一种花、一片片芦苇荡的野性,一个人、一个国的血性……”不得不说,他的散文具有大局观,他是站在中华民族发展的战略高度上来看问题的,而不是小情怀。他笔触里的宏观意识决定了散文创作的境界,这决定于一个人的气度、视野和胸襟。宽阔的视野和深扎土地的根性写作,使得他的散文既接地气,又高瞻远瞩;既有细腻的描写,又有纵观全局的胸怀与气度。能够把乡土散文写出高度来、独特味道来是很不易的,多数乡土散文是以个人视角和个性体验来感受乡村之痛或者乡村之美的,而他的乡土散文在呈现地域特色的同时,又呈现出热爱家国的大气象。诚然,这是一种更高的人文情怀,继承了杨朔、刘白羽的传统,同时又有崭新的“这一个”的艺术建树。

他的散文语言有一种“喧嚣”“造势”的特色。层层叠加,层层推进,波浪排空,抵达极象。他写芦花:“他们一棵紧挨一棵,一朵雪花开在另一团雪花里,一种倔强生发出另一种倔强,啪,啪啪——啪啪啪,一群群、一群群在黄河口站着,一言不发地站着,站成了一个大方阵、一片大海洋、一股股排山倒海的雪浪”(《怒从黄河来》)——这里就形成了“一棵、一朵、一团、一种、一群、一片”至少六个层次来渲染、递进物态,语势强烈,一气呵成,贯通至顶,将芦花看起来弱小实则伟大的精神质地表现得淋漓尽致,读者也顾不上走神儿。他写黄河:“那河道,那酒气,那九曲十八弯,那退潮后的河底的龙脊,是铁了心的牛,是蒙了眼的驴,是发了情的猪,使出了浑身上下的劲儿,一股股,一阵阵,一声声,天天年年,后浪追赶着前浪,一股脑儿朝死里冲……冲”表现了黄河从古自今的排山倒海、勇往直前的天然性与拟人化。接着他看到了:“一条喝醉了酒的黄河、咽下血牙的黄河、发了怒的黄河、冲向大海的黄河!”给读者以不可置疑的语言极地的力量感。这种语态、气势、气象属于作者艺术语言境界的创造。

豫东乡村生活我并不熟悉,但通过作者的强烈的描摩和渲染会把我的神思带入这片热气腾腾的土地,热火朝天的农事,热血喷突的亲源,热泪盈眶的暇想……。至今,作者虽然远离了这片热土,但无论作者走到那里,根仍在故乡,心灵仍在守候,一篇篇热量实足而精彩的文字会继续撰出,以地方风物折射出更大范围更远历史的文化关照,而具有了普世意义和人类情怀。

这是我读出蒋氏散文不同于其他的“大味道”。

篇4:晚风吹凉了夏散文

幽幽的风儿吹,吹来了儿时的一幅画,把我带入了柳梦如烟的记忆里。彼岸花开蓊郁中满了香甜苦涩的味道,遥远的黑龙江逊别拉河边玩泥巴的小女孩转眼间已经长大了。在一个披着霞光微笑的清晨,我背起小书包,奔向校园的脚步划出一道道亮丽的彩虹桥。我上学了。邂逅红,是在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的早晨。陌生的教室里目不暇接地望着一屋子的新同学,我很快就注意上她了。她就坐在离我不远的凳子上,眼睛大大的,头发黄黄的,穿一件碎花连衣裙,像个洋娃娃。她的脸可真白,白的我盯着她看,都看得见她脸上浅青色的血管了。我好奇的凑过去揪了揪她稀稀松松的小辫子,她只咧了咧嘴并没有没喊疼,还友好的扑闪着有长长睫毛的大眼睛望着我。可是她的头发怎么是金黄色的?她长的可真和我不一样,和教室里许许多多的同学都不一样。这时班级里的同学被老师喊著名字排成了排,要按大小个分座位了。唯独没有排上她,她用手指绞着衣角局促不安立的站在老师桌子旁边的桌角一动不动。我个子矮,很快就排到了,同桌是个拖着鼻涕的小男生,坐下时还用衣袖抹了下黑黑的鼻头,丑丑的,脏兮兮的,我可真不想理他。座位很快就要分完了,老师好像也忘了她,她还笔挺的规规矩矩的站在那。我可忍不住了,高高的举起了手臂,她给了我强烈的想要一起坐的感觉。老师关切的目光就这样转向了我,我的手臂却直直的指向了她:老师,我要和她同坐!老师明亮的目光似乎打了一个结,犹疑中还是满足了我要求。臭臭的小男孩同桌因此移到最后一排,离开时还使劲的用小书包撞了我一下,碰疼的手臂红红的,我却无暇顾及只兴奋地叫着她的名字:红红。

我学生时代的第一个同桌就是这个女孩子,有着太浓的俄罗斯血统的女孩子红。

牵牛花牵着风儿在栅栏上玩耍,大公鸡在房前屋后追逐着,夏天的燥热被蛐蛐的叫声拉长了。我和红一起开始了小学的学习生活。上课时有老师在大家都安安静静的,可下课了,同学们都喜欢欺负红红。红红她白白的脸上就常常挂着花,鼻涕眼泪涂抹的。有一天鼻涕鬼小刚和大块头大勇围着她起劲的叫她:小老毛子,小老毛子……,还用手推了她,红红擦伤了手臂跌坐在地上。

于是,那天放学,我自告奋勇的送她回家。红红的家可真远,在小镇子的最东头,远到周围都没有人家,只有一个高高的木头愣子的建筑坐落在小山腰脚下。那天我见到了红红的妈妈,一个更大的穿着大布裙子的胖胖还会跳舞的大洋娃娃,还看见了红红那有着蓝灰色的眼睛、硕大的鼻孔,满脸褶皱的红红的祖母。红红的祖母和妈妈都是纯正俄罗斯血统的人,她们会吉拉瓦拉的说着我不懂的话。红红家周围是大片的田地,夏季里绿油油的景色就像一幅画。那天晚上我回家,小刚妈在我家告密了,我第一次挨了妈妈的骂。妈妈铁青的脸我看着真害怕,妈妈警告我:不许再去红红家。小刚妈说红红妈是苏联特务,得远离她们家。妈妈骂我不懂事,骂到爸爸下班回家。爸爸迈进院门的那一刻妈妈才闭了嘴巴。可是我喜欢上了欢上了红红家烤面包的味道,更喜欢那会唱歌喜欢跳舞蹈的红红妈,于是后来我常常像小老鼠样鬼鬼祟祟小心的偷偷去红红家。

快乐的日子并没有持续下去,小镇里开始了跑反。人心惶惶,人人都说要打仗了。学校都放假了,我也没有学上了。一夜间小镇少了好些人,镇子口杂货铺的李老太腿脚不灵便拾掇出一大袋子钱币抱着嚎啕哭,也不怕露富了。大客车挤得都上不去人了,人摞着人,人踩着人,人们争相外逃了。爷爷集合了众多儿女们每家每户的男丁有二三十个,一起坐上了大客车。两个哥哥也跟着走了,跑反运动轰轰烈烈的开幕了,备战期间爸爸因为是大男生,夜里不能回家了。妈妈几天里不脱衣就横卧在炕沿边,警惕的听着声音。我和姐姐睡觉时身边是大大的包裹,随时准备妈妈召唤了就跑的。

“老毛子,他们都叫红红小老毛子。跑老毛子,是跑去红红家吗?”话没落地一向不动怒的妈妈却给了我一巴掌:“还提她,小孩子别再惹事了。”刚刚妈告诉我说:就是红红家那样的人要打我们了,要霸占我们的家。跑老毛子,就是躲开不被苏联人枪杀的.。这时候爷爷送走了哥哥们回来了,赶着马车来到我们家,把妈妈姐姐和我还有我们家还没长大的的两头猪娃一起拉着进山了。进山的路曲曲折折,笔直的白桦林立,连绵的山色一层层翻滚着的绿波,起伏的黑土山头林立着各异的石头。越往深处走就像越境一般,好歌喉的姐姐伴着颠簸的马车轱辘咕噜着唱起了歌。

在大山包围的一个小山坳里,我见到了奶奶,婶娘和叔伯家的姐妹们,清一色的女人好像一队的娘子军。我们就在临时支起的帐篷里安了家,深山里真静,天清地辽阔,高山林密露宿的生活让我兴奋地不能入睡,蚊子小咬密密麻麻的深夜陪我游戏,胳膊连带着胖脸都被其吻得疙疙瘩瘩落满痕迹。白日里来时离我们临时的家不远处就看见了一户人家,一样的临时搭建的帐篷,我正好奇的张望时,刚刚妈就带着他来闯门了,原来是刚刚一家。

没过几日,很多人都蜂拥到这里来了,山坳里住满了人家,妇女儿童聚集在这里像赶庙会,五颜六色的塑料布胡拼乱凑,各色帐篷就在深山里比赛着开满了花。日子一天天淡泊薄凉,晚风吹凉了夏,夏末,许多人家因来时行的匆忙,此刻困在这深山老林里已经数着米粒下锅,日日里饥肠辘辘。

奶奶看着我们众姐妹蜡黄的小脸,把我们家还正在长个的最后一个猪娃活活的屠宰后入了几个砖头支起的大锅,人们席地而坐端大碗就热热的肉汤讲述一盅盅的故事。说起可恶的老毛子,刚刚妈声泪俱下,原来刚刚的祖父就是在老毛子攻入东北在江东六十四屯被俄军屠杀的,而且还被扔进黑龙江里喂了鱼,连尸首都没留下。苏联人的军队对中国人的屠杀,令人发指实在是太残忍了。我终于理解了刚刚妈为什么仇恨和我们长得不一样的红红一家,上了年纪拖着一条腿的四叔公还讲了他当年在夹皮沟金矿,老毛子强征掠夺性开采,开采完就把中国劳工杀掉,当时血流成河,苏联军队对中国人来说真的像是恶魔。我们居住的地方是北方黑龙江的边境地区和苏联仅一江之隔,因地理位置因素,一些苏联人为了躲避战争跨过黑龙江来到中国,并与当地的百姓通婚,成为中国居民。红红的祖母就是其中的一个,在苏联历史上最为动荡的那几年为了躲避战争把三岁多的红红妈兜在裙子里,小心翼翼地从冰封的江面上被迫逃到毗临的中国的。

那时正赶上大批山东人闯关东至东三省,我们这有很多的关里人。红红的祖母带着红红妈就在我们这嘎达和一个闯关东的后生安了家,周围的中国人开始还同情她们。可是渐渐长大的红红妈和她妈妈一样不安分啦,生下的红红却根本不知爹是谁,大家都说红红的祖父被他们娘两活活累死啦,所以镇子里的人都远离唾弃红红一家。我终于明白了刚刚和同学们为什么欺负她,可是大人的事,红红她有错吗?跑老毛子结束时已是夏末,爸爸胡子拉碴的赶着马车来接我们时,我已经C骨嶙峋的了,就近山坡的野菜被人们连根都吃净了。跑反去内地的大姨妈一家也回来了,走的时候大姨妈背抱牵拽带的是六个儿女,回来时只剩了五个,最小的刚三岁的小表妹在跑反的路上倒车时被拥挤的人流挤倒踩踏受伤后不治而死的,漂亮的大姨妈因此白了鬓角黑发。

篇5:汀江上吹来彩色的风散文

艾青说,“智慧的人类伫立在水边:于是产生了桥。”晋江有晋江,长汀有汀江,我不是智慧的人,无论站在哪条水道的一端,都产生不了桥。于是,我想到:寻找一座从晋江通往汀江的桥,寻找那些智慧的人。

古人说,读史可以明智。于是我去读历史。

读到南明政权时,有一桩历史事件浮了出来:南明隆武皇帝朱聿键死于汀州城内(另一说死于福州)。回头看,1645年,朱聿键在郑芝龙等的拥立下于福州称帝,行宫在郑芝龙的南安伯府。1646年8月,郑芝龙从仙霞关撤兵回安平(即晋江安海),隆武帝奔走汀州。应该说,加速朱聿键死亡的原因,少不了郑芝龙的份。

郑芝龙是谁?南安人,明清二朝臣子,民族英雄郑成功的父亲,他的另一个身份是明末清初以军事力量而从事海上贸易的大商人,其根据地就在晋江安海。这些历史碎片飘忽成一条模糊的线,一头系着长汀,一头搭着晋江。

这时,郑成功走来了。1654年,长汀人刘国轩投到郑成功麾下,先后参与1659年郑成功围攻南京之战、1661年郑成功收复台湾等战役。1683年刘国轩在澎湖海战担任统帅,为施琅所击败。同年8月,刘国轩促成了台湾的回归。长汀网评价他:“一个与施琅大将军同时代的风云人物;一个随从郑成功收复台湾的前军大将;一个顺应潮流促使台湾与祖国大陆实现统一的郑军总督。”历史有时就是这么有趣,前后在安海二十五年的郑成功和晋江人施琅都成就了刘国轩,而且他们三人的功绩都和台湾有关。台湾海峡是他们共同的水边,他们都是历史中智慧的人。

我接着读,读《汀州府志》(乾隆十七年版,下简称《府志》),读《晋江县志》(乾隆乙酉版,下简称《县志》)。时间是一个记录者,晋太康三年(282年),建安郡析出晋安郡,晋安郡下辖晋安、新罗等八地,晋江在晋安境内,长汀在新罗境内,两地同属一个郡。晋江于唐开元六年(718年)置县,长汀于唐开元二十四年(736年)置县,同在开元盛世之期。地域和时间的归属,让长汀和晋江靠得越来越近。

在地方史料中找智慧的人,异地人员要流动,当官是一条路子。根据《县志》?卷之六守官志的记载统计(或有遗漏),长汀人在晋江为官的有四人:明朝时任晋江知县的汤有庆和金允中(均为进士),清朝时任晋江训导的胡光玟、胡大用(均为贡生)。我对应在《府志》中找,四人无一载录。却发现另有胡光玫和罗忠徵二人曾任晋江训导。累算起来长汀人出仕晋江的有六人。

在《县志》?卷之七的武卫志,卷之九至卷之十二人物志中,记载了从唐朝至清朝时期出仕长汀(或汀州府级别)的晋江人有十三人,官位有守备、司户、知府(两人)、通判、县尉、县令、教授、教谕(三人)、训导、巡检,文武皆有。我也在《府志》中找,结果只找到六人:知府傅康和吴文度,通判赵师璱,教授李道南,教谕蔡时升和王之珂。新冒出两个人:一个是赵公逈,宋绍兴年间任汀州户曹;另一个是蔡芳,清康熙年间任长汀教谕。我自己补了一个:蔡光座(《府志》上标注为“凤山贡生”),清康熙年间任长汀训导。其父蔡以褚为晋江梧林人,随施琅征台,有功受封,。简言之,截止乾隆已酉年(即乾隆三十年,1765年),长汀(或汀州府级别)和晋江流动的官员共二十二人,而无出入者仅六人,其中主官者五人,训导教谕占者近半成,有十人。

晋江作家许谋清曾写道:历史是一部千疮百孔的大书。虽是如此地不忍细读,然而因为这些智慧的人,两地产生了交集,这便是一座通达的桥,让我们不仅看到了人力资源共享,也自然联想到了民风的形成。

在长汀采风期间,我们要去参观辛耕别墅。我们一行人在汀洲古城墙外的水东桥上下车,当地接洽的人员向两面驶来的车辆挥手示意,一种默契从汀江的水上腾起,于是车辆止步,我们鱼贯而出,一切显得那么自然。

穿过江边的一条小路,一位满头白发的钣金工正在裁剪白铁皮,我们一行人围拢了过去,有的指指点点,有的连忙摄像。只见老师傅抬头一笑,旋即又低下头旁若无人地做起他的事来。他身旁那些已见雏形的盆器整齐地码成一堆,仿佛霎时折射出温和的白光,映照着他那一头的岁月沧桑,也目送我们前往辛耕别墅。

同行的人心驰神往地踱进了辛耕别墅,我却在它门前停了下来,不假思索地折回它旁边的一个小吃店。店家见有人来,连忙招呼:“要吃什么随便点!”我当知如此,朝排开的锅里探了探,锅中尽是羹汤。

她见我有些举棋不定,立即开口道:“我们这个店是老店,不会随便喊价,不然我给你搭配一下,包你满意!”我甫坐定,一碗热气腾腾的大肠炝肉羹就摆在我面前。其实在晋江,羹也是一味引人垂涎的小吃,诸如番薯粉羹、马鲛羹、牛肉羹、海蛎羹、猪肉羹、杂菜卤……而在一碗大肠炝肉羹下肚后,一种满足感自心底而起。可一想自己过名迹辛耕别墅而不入,那一碗大肠炝肉羹的诱惑力有那么大吗?

《府志》?卷之六风俗中有一段形容长汀的句子:“人安朴素,士乐诗书,乡甲半于郡封,闾阎全无机巧……国朝气运初回,人心返朴,民趋勤俭……虽习尚间涉虚华,而人心终还朴素,当亦省风者所色喜也。”我再对照《县志》中关于晋江风俗的记述,赫然写着:“今之绅士,安贫守分,敦《诗》说《礼》,其心事可以质对乎古人……而好善乐施,心地犹宽……”

俗话说: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可偏偏这相去六百多里的两地,民风却又如此相近,或许应该归功于主政教化之人,他们在历史的长河之上,搭建了一座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民风教化之桥,也为一次通行、一个老钣金工的劳作和一碗大肠炝肉羹的诱惑力作了生动的脚注。

日头西斜,我们在汀州古城墙上寻找惬意的光景。同的行的摄影家们纷纷举镜,俨然要把古城墙的每一块砖都照进历史,带回晋江。我缓缓地走,将自己落在队伍的最后面,期望能在古城甬道上来往的蛩音里遇见一些声音,听见自己的心事。或学脚下的江水悠悠地流向时间的深处,偶尔摇起的波澜拂开了微风。

远望,侧看,端详。一块块古城墙的砖纵横交叠,留出拥抱的间隙,埋藏血汗和智慧,让历史沉思,甚至皱起眉头。

夜色晕开,青砖泻下光芒,自北向南流淌。鲜血浸染过的土地上,日月星辰上下流盼,像所有的桥都张开了眼,俯首致敬一条江。光影漏下斑驳的叙述,一片古老的城墙再次苏醒。千年的刀光剑影,千年的冷暖雨晴,在你愿意开释自己的一刻,都道与你听。

还必须带你去走一条街,去看看江畔的晚风,如何在石路和木门上泛起火红的温暖,让行人从容地装扮过往的时光。

顺着一座城楼旁的台阶下行,便来到了店头街。转身,仰视,拱门的弧线上方顶着“惠吉门”三个楷体鎏金大字,嵌入方形黑色的板材里,沉稳而内敛。

目光跳过几层平行的青砖,一个圆形的小窗悬于门牌之上。再向上望,汉家传统建筑的重檐楼上凌于其上,城楼一侧的四个角高高跃起,仿佛要掠去这尘寰的喧嚣与浮躁,让你在高大肃穆庄严的意境里,掬出一副谦卑安详的笑颜。这些跃起的姿态如此熟悉,在闽南皇宫起大厝上已经保持了几个世纪。那双燕归巢的艺术勾人相思,只是这一个个单开的角挂住的是什么样的情韵呢?千年前的汀州刺史陈剑在卧龙山南面筑起那土城时,包括扩建的后来者,除了想起治州戍卫之功之外,是否也有别样的意味呢?

站在惠吉门下,拱门的弧线、台阶护栏的斜线、青砖平铺的直线、小窗的圆、城楼的曲线,各自成趣又浑然一体。掩映在城楼灯饰的红色、青砖的灰色、砖缝的白色里,任夜色朦胧地出入,诱掖汀州的况味,描摹店头街的晕状。

向店头街的夜晚望去,各色门店两面张开,此起彼伏的灯笼拉起一条长长的街路,晕开的光滑落在让被踩踏得发光的石板路上,指引我们的脚步。路上人影散漫,偶然邂逅几对挽手散步的年轻女子,你看着她们,她们也不避你的眼,与你对视之后又缓缓地走开了。同行的摄影家忙不迭地端起镜头,生怕失落了哪一片风景。

这是一种时空错位的感知吗?那些出任长汀(汀州)官员的晋江仕子们,在青天白日和月上星垂的时刻,或驻足观望那片古老的城墙时,或徜徉于繁华与宁静交替的店头街时,其“览物之情,得无异乎”?历史在此没有给出正解,而我只能继续寻找。

长汀采风的最后一天是回程,按照原计划,同行的摄影家要去航拍万亩良田。航拍飞机在摄影家的操纵下,爬升至两百多米。不知是因为光线的缘故,还是因为视力的原因,航拍飞机猝然消失了。而操纵屏幕上分明显示着,我们的身旁那汪汪的水稻田青黄相间,万亩泱泱,土地平旷,豁然开朗。

贾岛说:“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大约过了两百年,王安石接着说:“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两者的诗句都充满禅意哲理,后者则多出了一种底气;前者是一种深度,后两者是一种高度。度是什么?至少是一种有底气的境界和容量。

我突然明白了,我一直在找的桥是什么。

长汀的县龄将近一千三百年,名人屐痕比比皆是,所出的英才不少在史书中有浓墨重彩的一笔。这些人力资源的存在无疑是一种厚实的人文底色,是饱含底气的。

中国大的支、脉河流常被誉为母亲河,因为它们孕育多彩的文化。有人探究,中国传统文化至少有黄河文化和长江文化两大系统,它们各自发展又交相融合。我们再细看,黄河里最初冲出了半坡文明,有齐鲁文化等,长江边出现河姆渡文明,有巴蜀文化等。那么长汀呢?长汀有汀江,汀江被称为客家人的母亲河,流淌着动人的客家文化。

客家文化是一种什么文化?这首先得从客家人说起。客家人被称为“丘陵上的民族”。资料上说,长汀主要有中山、低山、丘陵、盆地、阶地五种地貌,其中低山为主,低山、丘陵占全县总面积的百分之七十多。这种地貌特征符合客家人的称呼。

百度百科说,客家文化的基本特质是儒家文化,并与移民文化与山区文化两种文化融合而成。我关注移民文化——北人南迁现象。从秦始皇开始,北人(大多为官员、将士戌卒及其家眷)入岭南;南北朝“五胡乱华”,隋唐匈奴和外族入侵,北人避战乱南迁。这几次的迁移没有多大的文化基因。南宋偏安一隅时,中原百姓、皇室、贵宦、商贾和文人一起到了南方,于是文化的基因活跃了起来。我在“长汀在线”上看到一则消息:长汀人中有三十个姓氏居然都是皇室后裔。我又从资料上看到,长汀有三十多种民族成分。“客”字很生动,“客家人”三个字本身充满艺术气息,俨然可以诠释出三种文化,甚至我们可以放大地说:客家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缩影。

我读南开大学教授乔清举的访谈——《河流的文化生命与中华文明的普遍价值》,里面说一位叫张真宇作家,提出了“河流的文化生命”的命题。从命题上看,河流具备文化价值和生命价值。从更大内涵上去延伸,河流意象的多元化为我们联想了其他存在物象的同类价值。由此生发开,汀江上涌出的`客家文化,使长汀真正站上了文化价值的高度和生命价值的深度。这是一座通向社会、通向人类本质的底气十足的桥。

长汀还顶着红军县、十大最具人文底蕴古城古镇和历史文化名城等多项国字级的名衔,还有被国际友人赋予的两个中国最美丽的山城之其一,也是福建新石器发祥地之一……太多的华冠令人咋舌。但这些至少也说明了长汀的文化是富有魅力的。中国著名晋江籍诗人蔡其矫就曾因此而对长汀倾注了浓烈的感情。

1961年6月,诗人游览长汀,写下了一百二十四行的长诗《长汀》。诗人首写长汀的地理位置:“三条水拥着一座城/四围是重山叠岭”。再用“历史谈到它/总是起义和战争。”道出长汀的历史特质。之后写“福建在这里发出最初的微笑”的诗句,点出了福建省苏维埃政府在长汀成立的重大意义。诗篇也重现了长汀中央苏区时“红色小上海”的盛况。再用悲愤、激扬和赞美的语调,描述了瞿秋白同志英勇就义的英雄气概和革命追求。全诗读来荡起回肠、热情满腔,动人心怀。

有网友在网上统计,长汀与红军的历史联系自入闽起,到开始长征,前后占了十一个“第一”,内容涉及战役、军制、战略决策、红色政权建立、军需、军饷、经济建设、医疗卫生、基层队伍建设等方面。这也不正印证了在中国的历史上,长汀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名字吗?

长汀的确是绕不过去的名字,也有让我过不去的心坎。我必须承认,在长汀浏览了两日,我的态度不够虔诚,不然就不会滋生一些关于城市规划、管理等现实的焦虑。或许,我更应该去相信那些将会继续创造长汀历史和文化的人们,因为他们比我更懂得长汀的底气和底色。

我有时在想,中华传统文化很大,要用博大来形容。有时我又在现实面前自怨自艾,它怎么又那么小,小到对一段历史可以抹杀,对身边的文化想视而不见。历史首先应该是人史,然后是文化史,都有人的意识的颜色。

你问我,历史和人的意识究竟是什么颜色?是彩色的风。你可以由着性子捕捉喜欢的色彩,但却无法改变它原来的颜色。长汀也应是如此。

于是,我们记住了,长汀有古城墙砖的青色,有汀江流水纯粹明亮的无色,有卧龙山漫山的苍翠,有天空的蓝色,有普照大地的阳光的金色,有苏维埃政权和工农红军的红色……

篇6:晚风吹来乡土味散文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可是他们说好爬天梯到屋顶坐坐。

他说,要不我们别去了,我担心你会掉下来。

她说,不,要去的。

他说,嗯,那好。

他一直牵着她的手,没有放开。

下过雨后的铁制梯子摩擦力大大减小,脚踏上去,十分没有安全感。可是他在她的下面,双臂张开着,很安全。

屋顶很干净,干净里透着一丝荒凉。赤裸的钢筋和平整的水泥地。独独一个避雷针突兀的矗立在角落里,孤单寂寞里透着难过。

屋顶上的空气,没有地面的浑浊之气,清凉的风拂过每一寸肌肤,让人想要拥抱这看不到摸起来却胀胀的气流。刚刚下过的雨水聚集在屋顶偏低的`位置,泥土的气息从地表面升腾到上空,慢慢的萦绕,飘散。

找到没有积水的地方,他们坐下。

他说,“我们现在和避雷针的作用是一样的,只要打雷,我们很有可能死在这里,和我死在一起你会不会难过?”

她说,“会。”

“哦。”

“因为我们还没有说好下辈子约在哪里见面。找不到你,我会难过。”

“关掉手机吧,这样我们会安全一些。”

她总是很乖,听他的话。这很让他骄傲,她让他骄傲,而他要的恰恰就是这骄傲。

远远的望去,他们好像坐在一团雨雾里,有很美好的画面感。他说,让我抱抱你吧。她不做声,默默的凑过去,把头埋在他的脖颈处,用呼吸给他温暖。其实,天气并不冷。

风一吹,周遭的云慢慢的移动。恍惚中好像是这个城市在移动,像城堡一样的带着尖端头部的建筑,还有闪烁着红色信号灯的电塔,玻璃材质的高层星级饭店,明明暗暗灯光的居民楼,好像一起慢慢的摇晃。一种眩晕伴着幸福的感觉。

她躺在他的怀里仰起头问他,为什么我以前没有这样的一份感情,为什么以前没有人带我来天台?他眨了三下眼睛说,也许是以前没有遇到像我这样的人吧。

她坐起来,说:“不,不是像你这样的人,而是没有遇到你。我和谁在一起都不会幸福,因为他不是你。”目光清冽,长长的头发披散着,被风吹的好远好远。

他一个吻迎过来,然后又惊恐的睁大眼睛说:“我像不像一个野兽?我们是不是美女与野兽?”

她的眼睛笑起来,夜色下闪着明亮的颜色。“不啊,是野兽与野兽。”欢快的揉了揉他的头发。

是的,有的时候,我们需要有人温暖我们,哪怕只是一个拥抱,或者是一个亲吻。就好像睡眠一样,我们可以短时间的舍弃它,却无法长久的抛弃它。我们的生理需要它,我们无法与之抗衡。

他们坐了很久,雨点又稀稀的落下来,打在脸上,冰冰凉的感觉。

她说:“等雨再大一点,我们去淋雨吧。好吗?”眼神里跳跃的神采都是期待。

他说:“淋了雨你生病了怎么办?不要去了。”

“我一直在想和我淋一场大雨的那个人会不会是你,我一直在猜。我不知道等到我老的走不动路的时候躺在摇椅上慢慢摇的时候心里回忆和我淋大雨的人是谁。不要让我猜了,就是你了,好不好?”

他说:“好”

他陪她淋了一场痛痛快快的大雨,她在雨中快乐的像一只小鸟,她的鸭舌帽被雨水淋的湿湿的,沿着边缘雨水流淌下来,可是她也不擦,她就那么跑着,跳着,叫着,开心着,或许也幸福着。

然后给她买了一杯热牛奶,他知道她不喜甜食,要了不加糖且脱脂的奶。

她的眼睛又开始闪烁光芒。

然后那光芒流了下来。

篇7:薄暮散文:乡土情愫与温软心结

海德格尔曾经指出:“诗歌以对抗时代的进步来获取自身的进步。”社会生活诸领域,文学往往就是这样的奇峰一座,这种书写形式如果紧跟社会步点,到头来沙丘都不是。文学体裁中,偏于沉静的散文文体,其游离性愈发显明。也因此,诸多拥有乡村生活经验的写作者进入城市生活后,居留的时间愈长,怀乡的情结愈深,他们的文字因缘回溯,直达童年这片水草茂盛的区域。

作为一位女性散文作者,薄暮(本名王茵芬,来自江苏常熟)既是一位怀乡者,又是一位心思温软、才情渐入佳境的江南女子,其出色的感觉触角如四月的柳絮,飘落在近期作品之中。她的怀乡的旅程并非一路蜿蜒,而是相对集中,集中于童年经验,集中于此经验中明亮闪烁的部分。《醒来的麦子》、《追赶河流的方向》、《我的父亲,我的土豆》、《一只白鹭飞过的田野》等篇章,通过劳作、友谊、亲情以及对土地的认识,从而剥开笼盖在自我成长历程之上的茧子,照见那些曾经落入灵魂的种子,还原那些动人的经验瞬间。这些文章读下来,收到的礼物不是启悟或冲击或沉思,而是春风徐来、温软入怀的感觉,换个特别简单的说法就是,其散文读来特别舒服。在我看来舒服的原因有二:其一如上述所言,主题思路上她叙述的是自我童年经验中明亮的部分;其二是其如歌的行板般的文笔所致。

对于怀乡者来说,乡愁几乎成了深入骨髓的病菌,故乡饮食、民俗、民居等风物,一旦回想起来,不自觉地就会沾染愁绪的调子,歌曲《外婆的澎湖湾》、《童年》,诗歌《乡愁》,散文《故乡的榕树》等,皆为其例。这样的愁绪深入地再远一些,那种彻底的悲情便会露出水面,完成从婉约之美到文化之殇的转换,比如海子笔下绝望的麦子,怀抱昨天的大雪明天的粮食和灰烬,最终化成一种永远之痛。社会生活语境中,还有浮上来的乡愁一种,它们是乡愁的衍生品,是消费化的乡愁,在当下,正轰轰烈烈地进行中,广告文字以及风景名胜处随地可见,还有一部分,附着于副刊散文之中,挂着文学的羊头到处贩卖。薄暮所写的这些乡土文字中,不能说一点乡愁都没有,只是这种乡愁太淡了,如浅眉,如背景音乐,按照我的理解,是行人更在春山外。这样的处理很显然非常聪明,避免了消费化的陷阱,使得散文回归到散文自身上。

若从总体风格来把握,她的系列怀乡散文呈

现出两个鲜明的特性,一为明亮,一为单纯,两种特色在文本中形成有效的互补。其中的明亮对应了作品中主题的开掘,自我成长,童年经验,明亮色彩、舒缓语调等因素的组合,形成一种深情于自我的话语特色,这里的自我是一口深井,周围的泥土使用乡情和亲情来夯实。这种真正朝向自我的文字,建立在自省和自我意识独立的基础之上,所以,走到了这个地步,同样作为心灵文字,在渗入感悟因素之时,作者拥有了自制和自为的素养,也因此远离了常见的矫情和过度抒情。而单纯这个因素,则来自作者自身的气质和人格结构。如上所论,其文字中明亮的色泽并非来自单纯,两者之间是种并列关系,而非因果关系。仔细阅读其作品,积极、向上、明亮的调子对单纯来说,形成内在的掣肘,好在薄暮很好地守护住了向善向美的天性,她所书写的是她看到的,感悟到的真实欲念,而非是别人想看到的,想听到的,一句话总结,对于她本人来说,固然历经世事,还是没有变得复杂,映射到文字中,因而是一种单纯,如此真实,又如此自然。

对照薄暮前些年所写就的散文,她在语言上的进步非常突出。整体的节制和沉静之外,常见诗性跳脱的文字段落。我注意到,她的每个篇章中,皆会有两三处波光粼粼的段落,如《醒来的麦子》中的这一段“麦子在轻轻摆动,伸出它的芒,尖利地刺向我的面颊,又疼又痒,我像一只奄奄一息的蝴蝶无力抗衡”,以及“夏风自大河的口子上赶过来,河水动荡,仿佛一个摇晃着的容器,各种声音纷至沓来,落了进去”(见《追赶河流的方向》一文),还有“田野是一张平铺开的绿纸,芳姐的三间白墙黑瓦的房屋和场地边的三棵高高的水杉树,像是画上去的,而那只白鹭是飞上去的”(见《一只白鹭飞过的田野》一文)等等。如此语言呈现,很容易让人想到散文诗式的语言这个定性,而我却不愿这样认为,散文诗式的语言先天具备某种主观性,多停留在外部层面。而上面这些段落,其呈现过程是从内到外,是在深入对象内部,经过灵感触碰后自然生发出的结果,这些对象本身本来就是如此,需要一双发现美的眼睛,才能准确、细腻、灵动地再现它。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如此而已,如此而已!

张爱玲,萧红,这两位现代史上的杰出女作家,还有格致,这位当下散文界非常有锐度的写作者,她们的笔触也大量地开掘了童年经验,不过,她们从人性之恶,生活之沉的层面走向某种锐利和疼痛,当然也走向必然的深刻。对于薄暮来说,在童年经验的处理上,她走上另外的路子,向善与向美驱动着她走向必然的温软。深刻与温软,是耶非耶,且留待读者去评说。

作者简介:楚些,大学文科教师,致力于当代散文评论,有评论刊于《读书》、《随笔》、《扬子江评论》、《名作欣赏》等刊物。

篇8:独立书斋啸晚风

曾在广州、上海、北京等地办个人画展,在美国、加拿大、日本、韩国、台湾等地也有好评,曾荣获“东南亚国际现代名家水墨展”、“海峡两岸著名书画家精品展”、“香港回归中原杯书画名家邀请展”等诸展金奖、荣誉奖,并在美国、加拿大、泰国、韩国、国内多家报纸有评论文章及刊登作品。

作品被刘海粟纪念馆、中国电影基金会、桂林博物馆、泰国曼谷中国书画院以及公司、个人等收藏。

虎,王者之象也。把虎作为威猛、雄健的象征和审美对象,在中国有着十分悠久的历史。虎也是历代画家经久不衰的创作题材。虽然随着历史的发展,生态环境的破坏,老虎生存发展的空间越来越小,昔日的山中之王,濒临灭绝,成了保护对象。但人们对虎的审美意趣不会因之而淡化,而且会越来越强烈,物以稀为贵是也。

时下,画虎的人不少,然可观者寥寥,照抄前人虎皮者居多。蛰居于广州珠影厂一陋室的李平野先生,应是当世画虎名家中能够脱颖而出、独树一帜的一位。在其笔下,画虎这古老的题材焕发出勃勃生机和活力。

李平野1931年生,祖籍浙江绍兴。1947年他考入上海美专学习油画,由于天资聪颖,勤奋好学,深得校长刘海粟大师的器重。刘海粟大师10上黄山写生,其中第九次就点名让李平野陪伴。解放之初,李平野由于对当时美术界流行的一些观点,如全盘学苏和传统虚无主义持不同意见,并为之据理力争,一下子成了批判的对象,从此厄运一直尾随着他,甚至在“文革”中锒铛入狱,整整坐了11年的班房。坎坷的命运使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也铸成了他宠辱不惊,耐得寂寞的坚强品格。

李平野对老虎有独特的认识,他的虎没有“帝王之气”,没有我们常见的那种张牙舞爪、虎虎生风的威势,故不压人,不吃人,也不落猛虎下山那类俗套。他把虎当作有七情六欲的人来画,倾尽心血,掷尽肝胆,把守护丹田的那一团阳刚之气,全都在毫端泻尽,甚至把老虎当作了自己的化身。在他笔下,虎有爱子亲情,虎有恋母情结,虎有思乡之梦,虎有醉酒之眠,虎有天伦之乐,虎有清寂哀伤……孤独清寂,威而不露,就像先生其人,有傲骨而无狂态,把尊严和抱负含蓄起来,深藏起来,灌注于其画作之中。

李平野画虎,摒弃了前人画虎沿习已久的披毛法和撕毛法。而是采用焦墨枯笔,以狂草的笔法恣意挥写,直抒胸臆,线条老辣简洁,痛快沉着,有如刀切斧削,造型生动活泼,无论跳、跃、扑、伏,皆栩栩如生。尤其是其所写之虎犊,天真无邪,无忧无虑,惟妙惟肖,憨厚可爱;构图简洁奇逸,匠心独运,意远情深。他的画简极生神,着笔极少,却从不“玩”艺术。每有所作皆强力弥满,真气内充。他不尚逸笔草草,却强调意匠经营,表现的是凝重和深沉。从其画中不难看出,他得到了刘海粟大师的重、大、力、拙的精神,浑厚质朴,不坠流俗。这是师承。然而他又不为师门所囿,始终坚持走自己的路,追求形式的美,变型的美。使作品更具时代气息,着力表现作者真诚坦荡的深刻内涵。

李平野的虎,看不出是百兽之王,而是笼中之物,那悲怆的神情,那种无奈、凄然的心态,隐约透出作者饱经沧桑和看破世尘的内心世界。这也许是李平野对自己半世坎坷,沦落江湖,历尽风波,饱尝辛酸,深切体验到人世间的不平而又无可奈何的真实写照吧。然而我们还可以看到,被人喻为奴隶的牛、马,在李平野的笔下,却又是另一番景象。他笔下的牛和马,解脱了枷锁,回归自然,自由驰骋于广原,正如人性的解脱。仔细品味,从那浅淡的画面中,可以感悟到人性的呐喊,强大生命力的涌动和倾泻,画面寥寥数笔,空灵广袤,引人遐思。一幅李平野的画悬于室内,散发出浓郁的艺术气息。观之如品醇酒,品香茗,令人神往,令人陶醉,更像是一位无言的知音相伴,为你驱散尘世的烦恼,充实寂寞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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