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昆曲的论文

2024-04-19

关于昆曲的论文(通用7篇)

篇1:关于昆曲的论文

保护与弘扬昆曲文化

08020246 李腾

摘要:昆曲是我国文化的瑰宝,也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保护和弘扬昆曲文化是我们关注的热点话题,本文将重点讲述作者对于保护与弘扬昆曲文化的一些看法,探索出拯救民族瑰宝的新途径。

关键词:戏曲之母,非物质文化遗产,与时俱进

通过这学期昆曲鉴赏课的学习,我初步领悟到“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昆曲的魅力。昆曲是中华民族文化的瑰宝,保护和弘扬这一优秀历史文化传统是我们的重要责任。然而在物欲横流的当代,昆曲淹没在流行音乐的大海之中。我们必须行动起来,复兴昆曲,弘扬传统文化。

昆曲被称为“戏曲之母”,是中国古典戏曲的经典,有高尚的艺术观赏性。对于如何保护昆曲,大概分为两种观点:

1、较多的人主张昆曲要原汁原味保护、保存起来,认为唯一的任务是挖掘、抢救、继承、保存、整理,不让遗产丢失,不让昆曲灭绝。昆曲不需革新和创新,因为她已达到应有的高峰,具有不朽的价值。古典昆曲现代化、变高雅昆曲通俗化,结果是只能损害甚至毁灭昆曲,会使昆曲面目全非,使昆曲真正价值丧失殆尽;

2、有部分人则认为昆曲应该现代化,通俗化。由于历史原因及自身原因,昆曲观众越来越少,“雅”得连雅人也看不懂读不懂。如果昆曲一成不变,就只能作为文物保护保存下来,使其纯粹化地保留,即使挖掘了,抢救了许多传统剧目,因为是遗产,只能原封不动成为和起到国粹文物保护作用,或是“克隆”下一代。

我的观点是:昆曲就是在不断与时俱进中发展起来的。固守不变只会使昆曲丧失活力,反而不利于昆曲的保护。因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不同于物质文化遗产,她是一种有思想有艺术性的产品。在新的时代和形势下,应当以其为根再长新芽,再多新花,再结新果才是继承的目的。任何事物和文化都是“与时俱进”的。昆曲从昆腔起,到昆曲而后清时昆曲是不断创新和成熟的过程,今天昆曲一些优秀“传统节目”正是前人的“新作”,是那个时代的“当代题材”,在今天人们观赏起来必然感到有很大距离。从一定意义上说,任何文学艺术,不论题材新老,只有直接或间接表现当代人思想感情,方能受到喜爱。昆曲“革新”的“十五贯”,其成功处 就是反映了“当代人”思想感情,所以不能说“革新”中有过失败例子就堵挡昆曲的创新,能不能创新结论是实践之后。

也许苏州人对自己这块热土上长出的剧种偏爱,何况曾风靡全国,如今又登上遗产宝座,这种过分的“爱”,有意无意地阻碍了研究如何革新和创新。昆曲前途,我以为既要继承,又要创新。两者并不矛盾,也不可人为地对立,将继承和创新完美地结合起来。许多文艺实践都证明了继承是创新的基础,创新是最好的继承,不妨可以从两方面着手,一方面着力挖掘,抢救,将历史上定型的优秀剧目整理好继承好。这些代表元、明、清典范作品,不要走样,继续演出,发挥其魅力。另方面像京剧那样大胆切入现代生活,研究“当代人”思想感情和文化需求,探索昆曲改革和创新。老剧目也可翻新,像《十五贯》那样,实是一种“自救”,这也有一种思想解放问题。即使中国昆曲也不是一个版本,北昆就是南方昆曲与北方文化结合产品。固守了就没有发展,再说任何艺术作品不可能完美无缺,何谓传统?就是原本精华和陋习的共同积累,昆曲固然具有较全面珍贵艺术价值,内容上也有因时代局限所造成的价值观,以及艺术上可研究的缺陷。继承与创新并举,在若干年努力奋斗之后,可能出现双赢的良好局面。这才是积极意义上的善待昆曲和保护昆曲的作法。保护是为了“历史文化生存”,革新是为了“当代社会生存”,昆曲也应当成为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组成部分。渊源于元明清文明史,植根于当代实践,实是昆曲兴亡攸关的大事。

篇2:关于昆曲的论文

昆曲曾经一统天下,那是京剧还没有诞生。现在,真正喜欢戏曲的人应该都不忍心称之为地方戏吧!然而,过去的昆腔昆山腔,现在的昆曲,其实际生存状态,发展状况,与观众待遇,真是连某些地方戏都不如。这又让我想起了退位的清政府,世袭的英皇室,正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当然,真正痴迷戏曲,懂得戏曲的人还是要为昆曲而倾倒的。即使是一个完全不懂中国戏曲艺术的外国人,也会被《游园惊梦》梦幻般的美妙意境所感染。他会被一种氛围和情绪所袭击,喜乐悲愁像信号和神经一样快速地传递。艺术和情感从来不设界限。

我们看陈凯歌的《霸王别姬》,知道了“男怕《夜奔》,女怕《思凡》”,我们看《红楼梦》,知道了芳官等十二个女孩子演得都是昆曲。我们在书上,案边知道了一些剧目,然而在舞台上却极少见到它们的光彩了。

我们可以假想京戏昆腔唱对台戏的情景。京戏当然不敢称昆腔为地方戏,昆曲要倚老卖老也显得滑稽。事实上,昆曲固然观众寥寥,京戏又有几何(如果没有国家的大力扶持)?唯一能求安慰的也就是永远有那么一些观众能真懂戏,真喜欢,真快乐而已。哪怕观众不多,于戏曲本身来讲,也算是一种幸福了。

篇3:昆曲的表演

因此,昆曲可“听”,也可“看”;可“悦耳”,也可“悦目”。听——唱词文采飞扬,声腔柔润婉转,节奏抑扬顿挫,给人听觉的享受。看——舞蹈优美典雅,动作细腻轻柔,眼神顾盼生辉,让人观之难忘。

舞蹈

昆曲的舞蹈婀娜多姿,伴着舒缓的曲调,真是“轻歌曼舞”。比如《长生殿》一剧中的“霓裳羽衣舞”。

为配合唱词的内容,表演者也要做出相应的动作。比如,《牡丹亭》的《游园》一折中,女主角杜丽娘与丫鬟春香游园。当杜丽娘唱到“生生燕语明如剪”时,主仆二人轻移莲步,缓慢转身,像是要寻觅燕儿在何处“窃窃私语”一样。

动作

看似寻常的每一个动作,都要力求细腻轻柔。再比如《游园》中,调皮的春香蹲下身来捡石子,应该是用拇指与中指轻轻地“拈”;如果五根手指并用,一把“抓”起石子,看起来就显得粗野,没那么美了。

眼神

眼神也是表演者须着重表现的一个元素。如果眼神传神,人物的性格、戏剧的情节很容易就能表现出来。《西游记》的《借扇》一折,铁扇公主与孙悟空对视时,孙悟空眼神中透着机智与狡猾,铁扇公主的眼神中则满是怀疑与防范。

如今,其他剧种的演员,甚至是舞蹈演员,都会专门向经验丰富的昆曲表演艺术家学习舞台表演。這再一次见证了昆曲“百戏之祖”的魅力。

篇4:关于昆曲发展现状的调查报告

喜闻乐见的传承和发展现状

从清朝中叶起 ,昆曲如江河日下,新中国成立后,我们党和国家领导人都对昆曲的保护和发展做出过重要指示。各地剧团与许多剧作家努力挖掘传统剧目,按照时代精神创新,使昆曲得到新发展。

1956年浙江昆剧院改编并演出的《十五贯》,即深受广大观众的欢迎。经过近五十年努力,浙江昆剧团业已成为享誉海内外的著名昆剧艺术表演团体。继《十五贯》之后,相继创作排演了许多堪称力作的好戏,其中《西园记》、《牡丹亭》、《长生殿》、《风筝误》、《狮吼记》、《渔家乐》、《浮沉记》、《少年游》均在社会上产生极大的反响。另有一大批传统折子戏,经过数十年不断的磨砺雕镂,已成为当今中国昆剧舞台艺术之精品。

《十五贯》剧照

1957年,在周恩来总理指示下成立了北方昆曲剧院 ,培养出一代又一代专业演员。许多昆曲艺术家,如韩世昌、白云生、侯永奎献身事业的精神成为各剧种演员学习的楷模。剧院现有一级演员侯少奎、蔡瑶铣、周万江、董瑶琴、马玉森、张敦义、张玉雯、杨凤一,一级演奏员王天元及编剧王宝亘。自1980年以来,剧院有15个剧目获创作演出奖,20余人次获优秀表演奖和特别奖,50余人次获表演奖。其中侯少奎、蔡瑶铣、杨凤

一、刘静、王振义分获全国戏剧梅花奖;《琵琶记》获1995年文化部文华新剧目奖。40多年来,北昆的艺术家们循着古今相因、革故鼎新的创作思路,取法南昆之悠长,弘扬北昆之特色,不断探索、拓展着时代的艺术风格,赢得海内外的广泛赞誉。作为文化使者,剧院先后出访日本、芬兰、俄罗斯、瑞典、意大利、丹麦等国家及香港、台湾地区,受到出访国家及地区观众的高度称赞,为祖国赢得了荣誉。

1966年,当白先勇为小说《游园惊梦》的表现方式几度探索仍不满意之时,是昆曲给了他灵感。于是,昆曲不但成了他小说直接描写的对象,而且小说中几个人物的命运也与昆曲的命运暗合在一起。为了从根本上复兴昆曲,新世纪伊始,白先勇又将对昆曲的弘扬,落实为再造一个“原汁原味”的昆曲样本——青春版《牡丹亭》。为了这出戏,他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往返奔波于海峡两岸,从剧本的改编,到演员的挑选,从场地的落实,到经费的筹措,巨

青春版《牡丹亭》剧照 细靡遗,殚精竭虑,为的就是要打造出一个他心目中理想的《牡丹亭》。其中的所有努力,说到底是为了圆他的一个梦想:当二十世纪以来中华文化在西化浪潮面前节节败退、自卑自弃的时候,昆曲这个中国文化后花园中“精品中的精品”,应该可以成为华夏儿女重新找回文化自豪感和自信心的有力凭证。

任重道远的拯救和保护任务

当前国家对戏曲艺术非常重视,颁发实施了许多非常好的政策措施,对新世纪戏曲传承发展有很大促进作用。但是戏曲艺术仍然面临着很多问题,显示出危机的一面。目前,如何拯救和保护昆曲面临着一系列问题。这是一项任重道远、极其艰巨的任务。人才匮乏

现在全国仅有六个专业昆曲剧团,就算包括个别地方剧团,如江苏永嘉昆剧团,从业人数也不过千人。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代昆曲演员基本故去了,第二代昆曲演员大都超过退休年龄,第三代昆曲演员平均年龄也接近退休。现今活跃在舞台上的第四代昆曲演员全国总计不超过二百人。维持昆曲这样一个“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依靠这点专业人才是远远不够的。另外,昆曲有者极其丰富的理论宝库等待我们去挖掘, 还有大批传统剧目需要我们去学习继承。现存有文字记载的昆剧就多达六千余出, 而凝固在老艺术家身上需要口授心传的昆曲剧目和表演经验更是丰富多彩。但从事昆曲理论研究和剧目整理、抢救的人才,也同样非常匮乏。

从戏曲人才培养与创作队伍梯队建设这个角度上看,近二十年的戏曲创作队伍不算强大,佼佼者为数不多。新世纪以来,活跃在戏曲舞台创作领域、取得卓越成就的戏曲编剧、导演、作曲、舞美、灯光等主创者,无外乎魏明伦、王仁杰、罗怀臻、姚金成、陈涌泉、郑怀兴、谢平安、陈薪伊、卢昂、余笑予、石玉昆、查明哲、曹其敬、张曼君、朱绍玉、周正平、邢辛、蓝玲、刘杏林等十几个知名人物。因此这些知名戏曲艺术家们非常繁忙,全国大中型戏曲院团纷纷邀请他们帮助创作新戏,以期提高自己的声望。这种情况的出现,真实而鲜明地反映出新世纪以来我国戏曲创作队伍人才严重缺失问题。资金使用

一方面,作为“国宝”级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一一昆曲,每年得到的经费仅够支付从业人员的人头费,根本无法支付去研究、继承和发展的费用。这显然与“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的地位是不相称的。拯救、保护昆曲,需要国家实行资金倾斜政策,也需要企业和社会的关心、层助,以解决资金短缺的困境。

另一方面,近年来文化主管部门对戏曲人才培养扶持力度持续加大,诸如《关于开展“三个一批”戏曲剧本创作扶持的通知》《关于开展戏曲剧本孵化计划项目申报工作的通知》《关于2016年戏曲艺术人才培养“千人计划”高级研修班招生的通知》等政策连续出台实施。这对戏曲创作队伍特别是戏曲编剧人才的培养十分有利有益。在这些好政策的实施下,全国戏曲编剧队伍建设在财政、教育培训等方面得到了支持和帮助。问题是,在这么多的政策优惠、这么大的支持力度实施之后,是否达到了最大效果,有多少戏曲编剧人才因此脱颖而出? 昆曲改革

昆曲一登上戏剧舞台,就成为封建统治者和文人士大夫的掌中玩物。文人创作的昆曲大多脱离舞台实践,戏词追求典雅深奥,腔调讲究悠扬婉转。像《游园惊梦》,唱了半天才哼出一个字, 这样旋律是美了,可是听不出语气,一般群众不明白唱的内容。片面追求旋律性,音乐性的表现力,牺牲了文学性和戏剧性,成为昆曲的致命弱点。昆曲旋律优美,但唱词艰深,现代观众大多昕不懂。毋庸置疑,自新世纪以来,全国戏曲观众数量逐渐减少。地域文化、民众习俗、对地方剧种热爱程度不一等诸多因素,形成了全国各地方戏曲观众群个性差别大、规模不均衡的局面。但不管是哪里,各地戏曲观众群规模逐渐呈萎缩趋势是个不争的事实。所以,出现一种怪现象一一“昆曲叫好不叫座"。要让现代广大群众接受,昆曲必须进行改革创新。这需要广大戏剧理论家和昆曲艺术家共同努力。

篇5:为昆曲的一生

1949年,张充和随傅汉思定居美国。之后十年,傅汉思任教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张充和在该校东亚图书馆工作。1959年,傅汉思在斯坦福大学任中国文学助教,两年后被耶鲁大学东亚系聘为教授,张充和也转至耶鲁大学美术学院讲授中国书法,直至1985年退休。她曾长期担任美国昆曲学会顾问,组织演出,推广中国戏曲。

“我们一天八小时,六点半起来七点半动身,八点到校。下午回来已是五点半,好在有冰箱,可以一星期买一次菜。但有时周末弄得不好,就得现买现做……但是谁做呢,还得自己做,做了就又不想吃了……我们总是一个菜翻来覆去地吃,省得做菜,实在没有工夫……”

充和省下来的时间干什么呢?演出昆曲。我查了一下傅汉思先生的充和北美昆曲演出记录,发现充和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昆曲演出和演讲活动不断。没有笛师,她就自己吹,然后录音。中国笛子到了美国会开裂,她就选用合适的金属管子,自制笛子。化妆无人梳大头,她就自己动手做了一种“软大头”随时可以套上。她自己做贴片,还用游泳橡皮帽吊眉。有杜丽娘,没有春香怎么办?充和后来就培养八九岁的女儿艾玛上阵,后来这个洋娃娃能唱二十多折戏。

1983年,张充和阔别多年回到北京,来到北京昆研社并作感言。此时她已在北美二十三所大学里完成了演出和讲授昆曲。

且看回国后的充和如何看待那一时期:“我到国外已经34年了。初到美国的时候,提倡昆曲的,项(馨吾)先生在东部,我在西部,还有李方桂夫妇,我们在三个地方,联系不多。我很奇怪,那里有些中国人听到昆曲竟哈哈笑,但美国人却不笑。这使我很不好意思,心里很难受。有些中国人学了点外国音乐,并不了解什么叫民族音乐。这些中国人不大看得起自己民族的东西。我想我要发扬昆曲艺术,不从他们开始,因为他们‘崇洋’。我从另一个途径,教外国人,教他们我们的民族音乐、戏剧、舞蹈。我尝试组织一个古典舞蹈的表演,又表演一段昆曲。时间不长,一个钟头左右。选的是舞蹈性质最强的昆曲片段,配上解说,如解说《牡丹亭》《西厢记》等。”充和教的学生中,有博士、硕士,有学民族音乐的,有学昆曲、学吹笛的,他们都很出色,让充和为之欣慰。

“现在我精神上轻松了。因为在中国南方和北方,昆曲完全复兴起来了。我有两句诗寄托我的感情:‘不须百战悬沙碛,自有笙歌扶梦归’,是说不需我一个人在那里苦战了。今天带着我的梦来听你们的歌,把我的梦扶回来了。”

“寂来紫玉双双调,按出红牙袅袅音”。这是充和叔祖母识修的一对箫管上的对子。识修就给她讲箫的故事,她想学箫,可是手指不够长,识修在箫管写上“凡工尺上乙四合”,教充和认谱、放音。这几个充满律动和奇妙的字将陪伴充和一生。有一天,充和终于学会了吹箫。叔祖母去世七年后,充和写道:

“祖母故世已七年整了,我带着两支箫就整整在外游荡了七年。又学会许多新调子,但会了就忘记,还是记忆中的调子忘记不了。若是我亦能有六十七岁的高寿,一定还记得。把往日事、昨日梦,一起在这支箫上吹出来。”

(转自《北京晚报》,作者王道)

篇6:昆曲的美丽与忧伤

去年6月,我国第6个“文化遗产日”,一场题为“春色如许——昆曲的美丽与忧伤”的讲座在国家图书馆古籍馆临琼楼举办。主讲人是原中国昆剧研究会会长、北方昆曲剧院副院长丛兆桓和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刘静。到2011年5月18日,昆曲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已经整整10年。

600年前,顾坚“善发南曲之奥”,明初有“昆山腔”之称;500年前,魏良辅生,集南北曲之大成,创“水磨调”,后人谓之“昆曲”;450年前,梁辰鱼用新腔昆曲编演《浣纱记》传奇,“昆剧”形成。由此,昆曲走向鼎盛:“临川四梦”“一人永占”“南洪北孔”“家家收拾起,户户不提防”。

讲座的间隙,中国戏曲学院的师生盛装亮相,演出《游园》片段,仿佛穿越苍茫的时空,回到过去,尽管室外的炎夏惊雷提醒着我们,这是在400年后。

曾和人聊起为何喜欢昆曲,回答很简单:美。

“美对昆曲而言无处不在。”刘静说,“昆曲把曲词、音乐、美术、表演之美熔铸一体,叙述一个完整的故事,在舞台上营造出如诗如画的意境。”

“昆曲是民族古典美学完整的舞台体现。”丛兆桓说,“爱文者赏其词,爱乐者赏其音,爱美者赏戏箱,爱戏者赏表演。”

在明清士大夫数百年的潜心经营下,昆曲臻于完善。他们的理想、娱乐、情感、欲望皆投注于昆曲,“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奏出了书卷间的弦歌流响。

对他们而言,生活便是艺术,艺术也就是生活。而生活,却如博尔赫斯所问:“假如生活并非不朽,那它也未免太可怜了。”很不幸,我们的生活不只不是不朽,反而是速朽的。美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不确定的。

我们见到的太阳是8分钟之前的太阳,见到的月亮是1.3秒之前的月亮,见到一里以外的建筑是1.7微秒之前的存在。即使我们距离舞台只有1米,见到的也是3纳秒以前的表演。

现在时是不存在的,美丽总归灰飞烟灭。古代的文人似乎已經深谙此道。“如花美眷,似水流年”,虽说是戏中词,却道的是人间情。这一点古今并无二致。

明清文人的深厚学养,为昆曲注入了独特的审美品位,他们对空灵境界的追求,赋予了昆曲曼妙的意境,加之内心深处对社会人生的哀怨、悲凉的感受,使得昆曲在文词、音乐、唱腔上每每显示出惆怅、缠绵的情绪。

《千钟禄》里,朱棣攻陷南京,建文帝剃度出逃,唱的是:

收拾起大地山河一担装,四大皆空相。历尽了渺渺程途,漠漠平林,垒垒高山,滚滚长江。但见那寒云惨雾和愁织,受不尽苦雨凄风带怨长。雄城壮,看江山无恙,谁识我一瓢一笠到襄阳。

《长生殿》里,安史之乱后,李龟年流落民间,唱的是:

不提防余年值乱离,逼拶得岐路遭穷败。受奔波风尘颜面黑,叹衰残霜雪鬓须白。今日个流落天涯,只留得琵琶在。揣羞脸,上长街,又过短街。那里是高渐离击筑悲歌,倒做了伍子胥吹箫也那乞丐。

曲尽悲凉。既是兴亡之悲,亦是人生之叹。时过境迁,后来者依旧能从这项“遗产”里感受昆曲作者的心灵。

他们寄托于昆曲,在艺术里追求永恒。他们创造了中国戏曲史上具有最完整表演体系的剧种,影响所及,文学、戏曲、音乐、舞蹈概莫能外。但精美如昆曲者也未能逃避成、住、坏、空的命运。

200年前,徽班进京,花雅竞放;100年前,昆曲式微,不绝如缕。60年前,被誉为“盛世元音”的昆曲濒临灭绝。

北京解放前夕,不少像白云生这样的昆曲演员迫于生活,不得不改行以养家糊口,卖大碗茶、卖大白菜。师傅韩世昌一家住在漏雨的尼姑庵里的情形让如今已经80高龄的丛兆桓记忆犹新。

1956年,《十五贯》救活了昆曲;20世纪60年代,江青说《李慧娘》“反党”,昆曲又被禁绝13年;改革开放后,昆曲又遭市场的冲刷。

10年前,昆曲被确定为人类的遗产。“昆曲热了、火了,时髦了、浮夸了,忘本了、失神了。”丛兆桓说。

篇7:昆曲的“竹肉相发”

中国的戏剧剧种,大多以弦索类、弹拨类、打击类乐器作伴奏,唯独昆曲演唱时以箫管为主伴奏。箫管之音舒缓、幽雅、清远,以韵胜,以格胜。所以“丝不如竹”。但箫管毕竟是人工制造的乐器,不管演奏技艺如何高超,总是难免露出机械、单薄的弱点,不如人的嗓音多情婉转,且能控制自如。优雅的歌声犹如天籁之音,所以“竹不如肉”。

正因为如此,昆曲界历来主张“竹肉相发”。伴奏的笛声与歌唱的嗓音和谐相配,足以居诸乐之上。

那么,数百年间,曲笛如何在与水磨腔的珠联璧合中形成了独特的演奏艺术?这种演奏与文人学士的介入又有怎样的关联呢?

我们只要仔细回顾昆曲史,就可以明白,昆山腔在萌芽时是“不被弦索”的嘌唱,即干唱。在魏良辅、张野塘改良后,开始有了伴奏乐器。三弦(曲弦)就是因昆山腔而诞生的。再后来,在为昆曲演唱伴奏时,于弦索中合以箫管,又将原本没有主次之分的丝竹乐器,渐渐变成以曲笛为主奏。曲笛讲求笛色,即又宽又亮的“满口笛”,在伴奏中音色嘹亮却不掩盖唱腔,尺幅舒展却不影响剧情,连中有断,断中有连,将曲子中的顿挫转折表现得恰到好处。

昆曲的演唱对于字声、行腔、节奏等等,有着极其严格的规范。在字声、行腔上,注重声音的控制以及咬字发音,平、上、去、入都十分考究。每唱一个字,必须注意咬字的头、腹、尾,即吐字、过腔和收音,并且有“豁”、“叠”、“擞”、“嚯”等腔法的区分和各类角色的性格唱法。在节奏上,表现为放慢拍子,延缓节奏,以便在旋律进行中运用较多的装饰性花腔。所谓赠板,在演唱时自有许多变化,一切服从于戏情和角色应有的情绪。

以笛子作为主要伴奏乐器,加上赠板的广泛使用,以及本身受吴地民歌的影响,具有流丽悠远的特色,因而昆山腔音乐以“婉丽妩媚、一唱三叹”著称。

昆山腔经过改良,被称为正声,乃至呈现“四方歌曲必宗吴门”的局面,跟众多文人学士的介入密不可分。同样,谙熟传统乐器的知识阶层雅好笛、箫,将此引入主流社会的音乐生活,大加推崇,也就促使伴奏乐器逐渐变为以笛、箫为主。不少原来擅长北曲的家乐都转而重视南曲吴音,为了与腔调相协,纷纷以笛、箫伴奏昆山腔。

生活在明万历年间的曲家、松江华亭人施绍莘,最初研习北曲,后来倾心南曲,家里蓄养了一班优童,每天先是教授管弦,后来改为箫管,以协南词。他在自己的散曲集中自诩:“雅好声乐,每闻琵琶、筝、阮声,便为销魂神舞,故迩来多作北宫,时教慧童度以弦索,更以箫管协予诸南词。”

明代嘉靖年间,徐渭在所著《南词叙录》中说:“今昆山以笛、管、笙、琶按节而唱南曲者,字虽不应,颇相谐和,殊为可听,亦吴俗敏妙之事……”虽然含有批评的口气,但他也不能不承认,“颇相谐和,殊为可听”。尽管在明嘉靖年间,竹肉相发还刚刚起步。吴中一带昆山腔的歌唱家,“合曲必用箫管”,以善吹箫笛而成名的张梅谷、谢林泉等人,由于“以箫从曲”、“以管从曲”而“皆与良辅游”,组成了一支配合魏良辅改良昆曲的优秀团队。

到了晚明时期,昆曲清唱已经形成了以笛、笙、鼓板、三弦相结合的小型丝竹乐队演奏模式,竹笛也因此定名为“曲笛”。明末沈德符所说的“今吴下皆以三弦南曲合南曲,而又以箫管叶之”,可以作为佐证。在职业性的昆剧演出中,曲笛更是专门司职于随腔伴奏,成为标识性乐器。“竹惟笛、海笛、锁呐三种。锁呐、海笛,非吹牌不用,笛非唱昆、弋腔不用。”

万历年间的学者顾起元著有《客座赘语》,其中“歌章色”一则说:“正如善吹笛管者,听人唱曲,依腔吹出,谓之唱调。然不按谱终不入律,况弦索九宫之曲,或用滚弦、花和、大和、钐弦,皆有定则,故新曲要度入亦易。若南九宫原不入调,间有之,只是小令。苟大套数,既无定则可依,而以意弹出,如何得是?且笛管稍長短,其声便可就板;弦索若多一弹或少一弹,则行板矣。其可率意为之哉!”善于吹奏笛子者,听人唱曲,依腔吹出,这称之为“唱调”。在度曲时,他主张伴奏的笛管要按谱入律,不可率意而为之。小令还好一些,假如唱大套,弦索任意多弹一拍、少弹一拍,如何得是——怎么能唱得好呢?

可见,竹与肉之间的配合是何其重要。

事实上,昆曲史料中有很多关于昆腔笛家和箫管高手的记载。李斗的《扬州画舫录》中,就有这样一个故事:清代乾隆年间扬州人刘鲁瞻是一位“工小喉咙”(即小嗓)的曲家,同时他还“兼工吹笛”,笛艺过人。有一次,他特意去苏州虎丘山挑选笛子,到处都找遍了,一无所获。后来,一个卖笛人告诉他:我藏有笛子,但必须等刘鲁瞻来了才能出示。刘鲁瞻说,我就是呀。卖笛人立即出示竹笛。刘鲁瞻一吹,说这是雌笛。又出示一支竹笛,刘鲁瞻用它吹了,觉得声音确实不错,可惜不经吹。果然,没等一支曲子奏完,竹笛已经裂开了。卖笛人非常钦佩,连忙拿出一支赠送给他。

这则轶闻,不仅描写出了刘鲁瞻高超不凡的笛艺,同时也告诉我们,当时的昆班常常以雌、雄两支竹笛作伴奏,竹和肉的配合已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江南丝竹的演奏,素来以轻快、活泼、细腻、儒雅见长。这是由它所用全部乐器的演奏风格决定的。然而在与昆曲相伴时,演奏的技艺要求则更高。昆曲为了表达角色不同的情绪变化,常运用带腔、撮腔、垫腔、迭腔、擞腔、豁腔、橄榄腔等技术。笛子必须使用不同的技巧与声腔配合默契,于是产生了颤、叠、震、打、赠、唤等细腻的手指演奏手法。同时运用气息的控制,演奏出不同的腔,如从腔、带腔、润腔等等,形成了平稳悠长、强弱相宜、虚实相间、声若游丝的演奏技术,走向“致雅”的峰巅。

从乐器形制、音域和乐队构成的角度看,曲笛是中音笛,音色自然柔和,很能切合“肉声”腔调的特征。所以,为昆曲伴奏的竹笛演奏技法,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渐渐形成了既“熟”又“软”的范式。这被清代人李斗在《扬州画舫录》中称之为“二绝”。“熟”,指诸家唱法,无一不合;“软”,指细致缜密无处不入。

贴合诸家唱法的抒情性演奏,无处不入与唱腔贴切的修润性技法,让竹笛的演奏日臻完善,愈显典雅、秀丽、抒情。竹肉相发,就成为昆曲遗产中十分重要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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