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七巧人物形象浅析

2024-04-25

曹七巧人物形象浅析(共7篇)

篇1:曹七巧人物形象浅析

浅析《金锁记》中曹七巧形象

——曹七巧心理变态的前因后果李梦莹

摘要:《金锁记》是传奇作家张爱玲的代表作。小说描写了一个原本青春活泼的麻油铺家的女儿曹七巧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及对金钱的贪婪而嫁入深宅大院姜家,在活死人丈夫身边,因为性欲的压抑,府中主仆的鄙视嫌弃,由受害者变成害人者,内心渐渐歪曲,一步步走向变态的过程。

关键字:张爱玲 金锁记 曹七巧 心理变态

张爱玲是上世纪三十年代中国文学史上的一朵奇葩,在那样一个战乱纷争的年代,张爱玲却把视角转向普通的市井生活,从人本性中的黑暗面,金钱欲,性欲等角度剖析了这个社会这群冷血的人物的生活百态。而《金锁记》就是其中最成功的作品。

《金锁记》成果的塑造了在种种压抑下最终导致其严重心理变态的曹七巧形象。

一、心理变态的前因府中人的歧视

曹七巧原是市井小户家的普通女孩,与姜公馆中人的社会地位有着天壤之别,而恰巧姜公馆的二少爷患有“骨痨”,“是个残废。做官人家的女儿谁肯给他?老太太没奈何,打算替二爷置一房姨太太,做媒的给找了这曹家的”①,“原是做姨奶奶的,后来老太太想着,既然不打算替二爷另娶了,二房里没个当家的媳妇,也不是事,索性聘了来做正头奶奶,好叫她死心塌地地服侍二爷。”②门不当户不对使七巧收紧家里男女老少的歧视,甚至连奴才也看不起她。而七巧却是

“麻油店的活招牌,站惯了柜台,见多识广的”③,在家人的鄙视下并没有忍气吞声,她粗野泼辣地以自己的方式反抗、争取,因见二小姐瘦了,自作主张跟老太太说是害了相思病,要老太太早点儿把小姐的婚事办了,自以为是好心,没想到却办了坏事,更招人厌了。

一个社会底层的弱者,在姜家这样的大家里,受到的不是良好环境的熏陶和正确的引导,而是赤裸裸的歧视。在那个还未完全开化的旧社会,女性仍是被压迫者,靠夫,夫是个活死人,靠子,子“还不满十四岁”④,“无依无靠”的七巧无力抗争,心理开始慢慢变态。性欲被压迫

“你碰过他的肉没有?是软的、重的,就像人的脚有时发了麻,摸上去那感觉„„”⑤姜家二爷天生骨痨,她的性欲在正常渠道得不到宣泄,她转而将一腔爱欲宣泄给三爷姜季泽,而三爷却是”抱定了宗旨不惹自己家里人,一时的兴致过去了,躲也躲不掉,踢也踢不开成天在面前,是个累赘。何况七巧的嘴这样敞,脾气这样躁,如何瞒得了人?她也许是豁出去了,闹穿了也满不在乎。他可是年纪轻轻的,凭什么要冒这个险?”⑥所以七巧的情欲无处宣泄。

佛洛依德说原欲就像一条河流,如果收到阻碍,就会溢向别的河道,直接导致错乱心理和性变态行为。爱情的破灭

老太太和二爷死后,姜家分了家,七巧带着长白、长安以及用青春换来的一点儿家产搬了出来。没想到隔了几个月,姜季泽突然上门来了,他突然一改以前的态度,对七巧表现出爱意,“七巧低着头,沐浴在光辉里,细细的音乐,细细的喜悦„„”⑦七巧对季泽的爱又重上心头,然而季泽却并不是真心的爱七巧,只是为了她的钱,为了骗走她用青春,甚至一辈子的幸福换来的一点儿钱。“他不是好人,她又不是不知道。她要他,就得装糊涂,就得容忍他的坏。”⑧然而在欺骗的爱和真实金钱面前,七巧选择了金钱。她对季泽的爱,她对这世界最后的爱就这样被泯灭了,她不再相信任何男性。就像《雷雨》里繁漪畸形的爱情一样,七巧这份没有结果错误的爱更促使她走上了心理变态的不归路。

二、心理变态的后果极度嫉妒甚至破坏他人的幸福生活

因为自己的丈夫是活死人,七巧见不得别人好,当水仙嫁给了风流英俊的季泽时,七巧心里极度不平衡,“她嘴里说笑着,心里发烦,一双手也不肯闲着,把兰仙揣着捏着,捶着打着。恨不得把她挤走了样才好”。

七巧这种变态的心里更具体形象地表现在她对儿女幸福生活的妒忌和破坏上。

七巧的丈夫从未给过她一个女人应该得到的东西,她将希望寄托在季泽身上却没想到季泽只爱她的钱,她一生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一个男人,除了儿子长白之外,所以她有很强的恋子情节。

“长白在外面赌钱,捧女戏子,七巧还没甚话说,后来渐渐地跟着他三叔姜季泽在外面逛起窑子来,七巧才着了慌,手忙脚乱替他定亲,娶了一个袁家的小姐”⑨然而七巧见不得别人幸福,嫌弃儿

媳的相貌,挑三拣四,抓着长白整夜为她烧烟,让新媳妇独守空房,还逼着儿子告诉她儿媳的隐私,并且当着外人的面添油加醋地宣布儿媳的秘密,最终害得芝寿得了肺痨,“七巧嫌她乔张做致,吃这个,吃那个,累又累不得,比自己似乎多享了一些福,自己一赌气便也病了。”最后芝寿熬不过死了。

七巧为了把长白绑在身边将绢姑娘给了长白做姨奶奶,而绢姑娘在生了一个孩子后也受不了婆婆吞鸦片自杀了。

儿子长白的婚姻断送在七巧手中,女儿长安的婚姻更是被七巧杀死在了摇篮里。自己一辈子不曾的得幸福快乐的生活,七巧更看不得同样作为女性的女儿得到丝毫快乐和幸福。

为了剥夺女儿的自由,在裹脚已经不时兴的年代,七巧将女儿的脚裹成了畸形。为着和大房三房比赛,将长安送进洋学堂读书,但当看到女儿脸色红润了,胳膊腿腕也粗了一圈时,就已丢失小东西为借口要找到学校闹事丢长安的脸,最后长安没脸去学校,退学了。在堂妹的撮合下,长安认识了国外留学回来的童世舫,两人的交往很顺利,并很快订了婚,订婚之后的长安开朗了很多,七巧看不过,对长安百般辱骂,还告诉童世舫长安吸食鸦片,千方百计地坏了女儿的终身大事。

最终“长白不敢再娶,只在妓院里走走。长安更是早就断了结婚的念头。”⑩成为了可怕的守财奴

当初曹大年贪财,做主把七巧嫁给了残废的姜家二爷,身份地位的悬殊是七巧在姜公馆饱受歧视,亲情、爱情,七巧都得不到,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就是老太太和二爷死后自己分得得那些家产,这是七巧卖掉一生才换来的一点儿金钱,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一点儿收获和真实存在的可信赖的依靠。

七巧的爱欲和性欲被长期压抑无法释放,于是这种欲望统统转化成对金钱的占有欲使她变成了一个敏感多疑的守财奴。

分家时,连老太太留给儿子的几件纪念的首饰也不肯放过,外甥跟曹春熹跟长安的一点儿亲近动作就被七巧骂成是图谋她的钱,为了钱,跟自己一直爱着的季泽撕破了脸„„

从受害者到害人者,七巧是悲惨的,可怜的,同时又是可憎可恨的。为了金钱,她亲手毁了自己的一生,而变态的心理又使她亲手断送了儿女的幸福,她恨所有人,也使所有人都恨她。正如书中所说“三十年来她戴着黄金的枷。她用那沉重的枷角劈杀了几个人,没死的也送了半条命”。

注释: ①《张爱玲 名作欣赏》中国和平出版社黄修己主编1999年版第120页

②《张爱玲 名作欣赏》中国和平出版社黄修己主编1999年版第120页

③《张爱玲 名作欣赏》中国和平出版社黄修己主编1999年版第121页

④《张爱玲 名作欣赏》中国和平出版社黄修己主编1999年版第135页

⑤《张爱玲 名作欣赏》中国和平出版社黄修己主编1999年版第128页

⑥《张爱玲 名作欣赏》中国和平出版社黄修己主编1999年版第129页

⑦《张爱玲 名作欣赏》中国和平出版社黄修己主编1999年版第138页

⑧《张爱玲 名作欣赏》中国和平出版社黄修己主编1999年版第138页

⑨《张爱玲 名作欣赏》中国和平出版社黄修己主编1999年版第145页

⑩《张爱玲 名作欣赏》中国和平出版社黄修己主编1999年版第120页

第160页

参考文献

【1】《张爱玲 名作欣赏》中国和平出版社黄修己主编1999年版

【2】百度百科

篇2:曹七巧人物形象浅析

张玮(河套大学师范学院语文教研室,内蒙古巴彦淖尔015000)

[摘要]<金镇记)是张爱玲最重要的代表作品之一,作品中的主人公曹七巧是一个极富个性的悲剧形象。她的悲剧在于为了守住黄金,锁住自己的爱欲,结果却锁住了自己。爱欲苦苦折磨了她一生,以至于她的人性渐渐被扭曲,最后连宝贵的母性也失去。本文就造成这一人物的悲剧原因进行分析和探讨。

[关键词]曹七巧;情欲;扭曲;悲剧;

代价中图分类号:1206.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8610(2010)04—0053—02 《金锁记》是张爱玲最重要的代表作品之一,她在作品中中塑造的主人公曹七巧,是一个极富个性但人性被扭曲了却不自知的悲剧形象。

曹七巧是贯穿整篇小说的中心人物,她身份地位的两次转换是带动故事进程的关键事件。她的身份第一次转换是她由一个小业主家庭的闺女成为富户姜公馆的二少奶奶。曹七巧是麻油店老板的女儿,嫁到虽然败落但世代书香、出侯入相的姜家,门不当户不对,地位自然低人一等。她的丈夫是个没有点人气的骨痨病患者,坐着只有三岁孩子那么高,一块没有生命的肉块而已。后来曹七巧为姜家生下了一男一女,很快抬升为正头奶奶。虽然做正头奶奶,依旧弥补不了出身的低微。出身低微的她到了另外一个生活圈子自然遭到了冷眼和排挤,没有人愿意和她说说贴心话,甚至连丫环们提到她麻油店出身的时候也带着嘲讽的口气。这种压抑沉闷的生活与她在北京做姑娘时平静但却是快乐的生活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怨气满怀同时孤独无助,自身旺盛的情欲也得不到满足,曹七巧的心理逐渐地产生了变形,她需要保护自己,来平衡巨大的心理落差。她学会了叫苦连天,动不动就把那无用的丈夫拉出来喊冤;她学会了尖酸刻薄,冷嘲热讽,新来的三少奶奶一来就受到了她的欺负,即便是她的家人来看她,她也毫不留情地当面揭穿冲着钱来的醉翁之意。然而,她的这种阿Q似的精神胜利法无法改变她的处境,她的耳朵挂上了金饰,“耳朵上的实心小金坠子就像两只铜钉把她钉在门上——玻璃匣子蝴蝶的标本,鲜艳而凄怆”。

她的身份的第二次转换是丈夫和老爷相继死后,姜家分了家产,曹七巧带着一双儿女在外面居住,她有了独立的经济基础,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更没有人敢对她指手画脚。按理说她应该过的比以前幸福,可是她的后半生过得很糟糕,几乎类似一个变态的疯子。是什么使一个富有鲜活个性的女子变得不可理喻。孔子日:“食色,性也。”性需要是人的动物性本能,按照弗洛伊德的理论,人的许多的精神现象的原因都归结于性。性的缺失往往引起人严重的性格缺陷。曹七巧作为一个普通女人,长期的性压抑让她不堪忍受,于是她只能在其狭小的生活圈子里伺机寻找情欲洪水的排泄闸口。三少爷姜季泽是她暗恋的对象。小说中两次提到了他们单独的接触,第一次是七巧刚到曹家不久,她主动挑逗姜季泽遭到了拒绝;第二次是十年之后,姜家分了家,穷困潦倒的季泽来找她,企图勾引她骗取家产,七巧识破了其用心,将他扫地出门。文中有一段关于她矛盾的心理的精彩描写:“她要他,就得装糊涂,就得容忍他的坏。她为什么要戳穿他?人生在世,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最终曹七巧付出的代价是为了守住已分到的财产再次压抑自己强烈欲望,将情欲深埋在了坟墓里,表面上心如死灰,波澜不惊,但其实连她自已也不会想到,情欲的激流和漩涡在她的潜意识里左冲右突,邪恶的花朵在她的心坟上肆意地开放。她是一个可怜而又典型的牺牲品。待在姜家的深宅大院时,她年轻而富有活力,她有旺盛的情欲,可现实生活却无法满足,性的长期的不满足,苦苦折磨着她,又有谁能理解体谅她的苦衷呢?周围的人只知道她的嘴像刀子似的,她在姜家恶名昭著。七巧表面泼辣强悍,对人性极端不信任,但是,骨子里还是向往着幸福,她在寂寞的时候时常想起昔日和自己打情骂俏的猪肉贩朝禄,甚至,她大胆追求着三少爷姜季泽。

晚年的七巧不断地和自己儿女斗争,其实正是她一生不幸的反映。她故意气死儿媳,然而她无意间又亲手把她的儿女们送上了祭坛。

儿子“长自在外面赌钱,捧女戏子,七巧还没甚话说,后来渐渐跟着他三叔姜季泽逛起窑子来,七巧方才着了慌,手忙脚乱替他定亲,娶了一个袁家的小姐,小名芝寿”。娶亲当天,七巧就当着众人面说新娘子“这两片嘴唇,切切倒有一大碟子„„但愿咱们白哥儿这条命别送在她手里”。还没满月,许多羞辱的话都当着新媳妇的面说了起来。为了拢住儿子不和媳妇同房,叫儿子成夜伺候自己吃烟,还引诱儿子把和媳妇的那些事儿说出来,七巧的阴暗心理可见一斑。第二天,七巧请了包括亲家母在内的几个人打牌,当面细细把儿子的话讲来,令亲家母无地自容,„„媳妇得了肺痨,七巧嫌她“比寻常似乎多享了一些福,自己一赌气便也病了”。她这样作践芝寿,长白自然也不待见媳妇。为了笼牢儿子。七巧把一个丫头娟儿给了他做小„„又变着方儿哄他吃烟”。后来。娟姑娘生了个小少爷„„芝寿挨了半个月光景死了,娟姑娘扶了正,做了芝寿的替身,不上一年就吞了生鸦片自杀了。”长自由此再不敢娶。儿子的生活就这样毁在亲娘的手里。

再来看看她的女儿长安。分家后,七巧的侄儿——她哥哥的孩子曹春熹“上城来找事,耽搁在她家里”。七巧的儿子长白,女儿长安,年纪到了十三四岁。”兄妹三人打算拿柜顶上的瓜子。长安踩了椅子爬上去,“猛可里向后一仰”,春熹吓了一跳,险险扶住,“抱下地来”。三人笑成一片”。孩子们的玩耍,原本没有什么大碍,可她“汹汹奔了过来„„向春熹厉声道:‘„„你别以为你教坏了我女儿,我就不能不捏着鼻子把她许给你。”她不想女儿长大到处跑,竟然在早已废除缠足的时代背景下给十四岁的女儿缠足。她送女儿进洋学堂读书,原是为着处处存心和大房三房的比赛,女儿“失落几件不当紧的枕套手帕”,她“便闹着说要找校长说话”。在女儿“发现有一条褥单是丢了,七巧暴跳如雷,准备明天亲自上学校去大兴问罪之师”。长安颜面扫地,“宁死也不到学校里去了”,自此竟然辍学在家。长安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也有人来替她做媒,若是家境推板一点的,七巧总疑心人家是贪她们的钱。若是那有财有势的,对方却又不十分热心„„她母亲出身既低,又有个不贤惠的名声„„一年一年耽搁了下来”。长安“二十四岁那年生了痢疾,七巧不替她延医服药,只劝她抽两筒鸦片”。一晃到了三十岁。终于在堂妹长馨帮助下认识一个游学海外的海归童世舫,两人彼此有心,长安狠劲把烟都戒了,婚也订下了。七巧突然“背着长安吩咐长白下帖子请童世舫吃便饭”。且说童世舫同着长白吃了两盅酒,谈了一会儿话,七巧“夹峙着两个高大的女仆,背着光立着”,告诉童世舫,她的女儿还没有出来的原因:“这孩子就苦在先天不足。下地就得给她喷烟。后来也是为了病,抽上了这东西。小姐家,够多不方便哪!也不是没戒过,身子又娇,又是由了性儿惯了的,说丢,哪就丢得掉呀?戒戒抽抽,这也有十年了。”这一番别有用心话,彻底葬送了女儿的婚姻。

这就是曹七巧,最初为黄金而锁住爱欲,结果却锁住了自己,爱欲折磨了她一生,也折磨了她一家人,让她连宝贵的母性也失去了。曹七巧很可怜,她的可怜之处在于作为一个女人她没有品尝过爱情的芬芳,也没有尝到婚姻的甜蜜。嫁到姜家后,她压根儿没有品尝到生活的幸福。对于她这样一位有着旺盛生命力的女子来讲,她需要多么强大的意志来克制自己,这种痛苦又有谁能体谅呢?连那个风流成性的姜季泽也不恳碰她一下,哪怕是短暂的满足和安慰呢。曹七巧很可悲,她的可悲在于不仅她自己一生不幸福,关键是她的不幸又以断送儿女的幸福来做为代价的,继而使她失去最为宝贵的母性。

{二}造成曹七巧这一悲剧人物的深层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首先,从历史因由看,七巧是因为钱才无奈牺牲自己的青春和幸福嫁到姜家的,具有极强的金钱情节。她认为,“人都是靠不住的,靠得住的只有钱”,为了得到金钱,她不惜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戴着黄金枷锁的“奴隶”。小说题名《金锁记》,这个金锁,就是存在七巧骨髓深处的黄金枷锁,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在不断寻求病态发泄与报复的过程中,她变得越来越自私、乖戾、刻毒、残忍。

其次,从心理学角度来讲,曹七巧身上存在着严重的性缺失或者性压抑。弗洛伊德

认为,心理障碍是因为性紧张的累积所引起的。情欲的不满足,性紧张,这种潜意识才是曹七巧性格孤僻,行为怪异的动力根源。因为爱情体验的缺失,情欲体验的得不到满足,无助、无依,让她苦楚不已,疼痛不已,孤独不已,充满着强烈的落寞与感伤。这成了她性格悲剧的主因,成了促使她蜕变的动力。情欲的丝把她缠得死死的,越缠越紧,扼杀了人性。这从他对待儿子、女儿的婚姻可以得到充足论证:我得不到的,我看着你们得到、看到你们快乐开心,我会更压抑。所以,你们也别想得到。这就是七巧内心的真实写照。

第三.从精神分析角度看,七巧身上有着浓厚的“艾列屈拉情意综合征”表现为一种“恋子嫉女”情结。儿子结婚了,她害怕失去儿子,不愿看到儿子和儿媳恩爱,就想方设法,不惜采用任何卑劣的手段拆开他们,让儿子回到自己身边。引儿子抽鸦片烟,为儿子纳妾,也是为把儿子牢笼在自己身边。后来儿媳和娟儿的死,还是为了彻底让儿子留在自己身边。看到长安与童世舫自由美满的爱情之后,七巧心灵的天平便失衡了。我得不到的,你凭什么得到?她这样羞辱女儿:“你有哪一点叫人看得上眼?趁早别自骗自了!姓童的还不是看上了姜家的门第!”正是因为女儿在爱情上的春风得意,而自己情欲得不到不满足,使七巧产生了这样的“自卑情结”。为了改善这种劣势,求得对卑下的补偿,她设计扼杀了女儿的婚姻!七巧在自己女儿婚姻痛苦上得到了快意,心理得到了补偿,但这样未免过于悲凉!

第四,再从人本主义心理学角度来看看七巧的性格悲剧成因。人的需要分为七个层次:“生理需要,安全需要、归属与爱的需要、尊重的需要、认识的需要、审美的需要、自我实现的需要。”其中,生理需要作为维持个体生存和种族发展的需要,是人类最原始也是最基本的需要。作为一种缺失性需要,它可以引起匮乏性动机。对性、情欲的需要在人类的一切需要中居于必须优先满足的地位。得到满足,紧张消除,兴奋降低,就失去了动机;得不到满足,紧张积累,兴奋亢进,动机明确而强烈。试想,如果七巧的情欲得到了满足,性紧张得到了消除,兴奋降低,就不会有“恋子”、“嫉女”,就不会有两个媳妇的悲剧和女儿婚姻的破灭,也就不会一步一步蜕变,成为一个魔妇。安全需要虽然位列第二,地位也相当突出。出于不安全的考虑,七巧才会用爱情、亲情、幸福、人格去换取金钱,不择手段地守住她用青春换来的这点家产。

第五。造成七巧悲剧的社会因素。七巧生活的,是辛亥革命后的中国最商业化的上海,中西文化激烈碰撞,封建文化与西方的拜金主义在这里融合,沉淀。一方面,封建家庭关系、伦理规范日趋瓦解,另一方面,资本主义势力与封建残余势力胶合,达到本质上的相同——贪欲和极端的利己主义。更可怕的是,在中西文化中的沉渣吞噬下,人的心灵被蛀蚀、被毒化,沦为黄金枷锁下的奴隶与怪胎。这就是《金锁记》的社会大背景。在这样的背景下,生出七巧这个戴着黄金枷锁的“奴隶”与“怪胎”也就不足为怪了。

基于这样分析,让我们由衷佩服张爱玲深刻洞察时代、塑造典型人物、反映特定历史时段人性的能力。夏志清教授在《中国现代小说史>第十五章中这样写张爱玲:“她在情感上握住了中国历史上那—个时代,她对于那个时代的人情风俗的正确的了解,不单是自然主义客观描写的成功;她于认识之外,更有强烈的情感一她感觉到那个时代的可爱与可怕。”因为有了张爱玲,我们才有幸看到曹七巧这一站立在中国小说史上的伟大人物。

【参考文献】[1]盛英.中国女性主义文学纵横谈【M].九州出版社,2004.[2]郭志刚,孙中田.中国现代文学史[M].高等教育出版社,1999.[3]党秀臣.中国现当代文学

[M].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4]林丹娅.当代中国女性文学史论[M].厦门出版社,2003.

篇3:曹七巧人物形象浅析

本文着重从以下几个关键词分析张爱玲的精神家园对于她小说《金锁记》中曹七巧人物形象塑造的深刻影响。

一.孤寂

结合张爱玲的成长环境, 我们不难发现其大多数作品的共同特点:父亲形象的阉割, 母爱的颠覆。《金锁记》可以说是充分体现了张爱玲对封建家庭生活的熟稔, 文中的长安亦是在落没的封建家庭长大, 父亲角色的缺失, 母亲又是那样病态的满身怨气地折磨着身边所有的人。可见, 童年时代的不幸生活, 使张爱玲在小说人物的塑造中不免有孤单寂寞的影子。又如《金锁记》中的曹七巧, 虽然在张的笔下她是一个贪婪无理, 心灵扭曲, 守财如命的人, 但是, 我们不免可以看出她同时又是孤单与寂寞的。因此, 曹七巧是对孤独感的内涵最形象的诠释。强悍阴鸷的曹七巧一生都是孤单寂寞的, 连虚幻的爱也没有, 她恨所有人, 所有的人也都恨她, 在对立着的两面, 她永远自己一边, 尤其在生命的最后一刻, 她被彻底的孤独包围时, 力透纸背的蚀骨的苍凉感油然而生。

二.自私

张爱玲的童年失落于家庭, 同时又与家庭一起失落于时代, 无论是小家还是大家, 这种恰逢特定的历史时期与遭遇动荡社会的体验, 使心思敏感的她不难感受到整个时代的沉落, 这种种因素形成了她失落者的心态, 这种心态也在她的小说创作中得到体现, 当她感到人世间最纯粹无私的亲子关系也被撕去了温柔的面纱而露出自私冷酷本质之后, 她已无法对人性产生乐观美好的认定。于小说中对人性自私的丑态给予无情的揭露。《金锁记》中曹七巧的形象是对于人性内心深处欲望与自私最好的诠释。曹七巧为钱而嫁到姜家, 为钱而忍受种种折磨, 她的一切幻想都聚焦到金钱上, 当她终于得到时, 物欲就成为吞噬别人同时也吞噬她自己的可怕的力量, 为钱她放弃自己选择爱情的权利, 为钱她不惜牺牲自由与幸福, 作为母亲, 破坏儿子婚姻, 摧毁女儿幸福, 一切无不是为了守护她的财产, 以此来满足自己变态扭曲的心理欲望, 自私者的嘴脸暴露无遗。张爱玲对于曹七巧这个人物的塑造实在具有很深的意味, 她是一个多方面、生动立体的典型人物, 不可理喻, 变态扭曲甚至令人发指的特殊人物。所以足以见得作者用意之深刻。

三.冷漠

张爱玲无比向往母亲那样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 她说:“在现实的社会里, 我等于一个废物。”这种自嘲无疑流露出她内心深处的自卑。而这种心理往往会使人形成一种冷傲继而冷漠的性格, 这在她笔下的曹七巧身上也深有体现。曹七巧的冷漠, 是对于儿媳的苦难完全不予理会, 是对于女儿的痛苦, 置之不理反而雪上加霜。她甚至绞尽脑汁破坏自己孩子的幸福, 为的是守护她的钱财。对于亲人的恶语相向, 她毫无悲伤之感, 可以说她用冷漠对待所有人和事物, 因为她戴着有色眼镜看所有人, 认为大家都是冷漠自私与贪婪的, 所以所有人也将这些丑陋的词汇全都加到她的身上。曹七巧用她的冷漠阻挡别人靠近, 同时也把自己永远的锁在了牢笼之中。

四.总结

张爱玲笔下的曹七巧有着多重阴暗扭曲的性格特点, 孤寂、自私、冷漠, 而这三者恰恰又是互为因果的, 因为孤单寂寞所以性格变得畸形扭曲, 产生自私冷漠的性格特征, 又因为自私到可怕冷漠到无情, 因此曹七巧的人生将越来越孤寂凄凉。这样的循环无疑是可悲的, 也因此造就了小说独有的悲凉意味。张爱玲的小说除了荒凉和悲怆, 在她无情的揭示人性的可怖之外还有深刻、自省、惋惜和觉醒, 她用一种平淡无奇的口气以及看破一切的姿态讲述一个个平凡人的故事。这所有故事看似荒谬, 看似与己无关, 然而却都在她的生活中有所写照, 所以格外动人。像曹七巧这样一个复杂人物的产生, 除了给读者深恶痛绝的感观, 同时对其人格的多重分析, 深层挖掘之后, 更会让世人产生深刻的思考, 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她的悲剧?我们会在她的身上看到或多或少自己不为人知的影子, 张爱玲的厉害之处就在于用她苍凉的人生笔调为我们揭示了人类最深处的欲望甚至是丑恶, 这不是简单的曹七巧式的病态人生, 更是许多人症结所在。这一个个生动的故事一个个鲜明的, 带给我们的不仅是凄惨无奈的悲剧, 更是人类内心深处深刻的自省。

参考文献

[1]张爱玲:《张爱玲经典作品选—金锁记》, 当代世界出版社2002.

[2]邵迎建:《传奇文学与流言人生—张爱玲的文学》生活、读书、新知三联出版社1998.

[3]夏至清:中国现代小说史—论张爱玲[M].台北:传记文学出版社, 1979.

[4]余斌:张爱玲传[M].海口:海南出版社, 1993.

篇4:曹七巧人物形象浅析

关键词:精神世界;孤寂;自私;冷漠;金锁记

作者简介:樊宇航(1992-),女,汉族,黑龙江佳木斯人,海南师范大学文学院语文教育专业在读教育硕士,研究方向:中学语文教学。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6)-20-0-01

张爱玲的家庭是典型的封建贵族家庭,门庭曾显赫一时,其父是典型的遗少,旧习气既深,性情又甚坏,而她的母亲则颇受西方文化熏染,几度与小姑联袂赴法,夫妻不和,终至离异。张爱玲自小就是生活在这种家庭氛围之中,她对封建家庭的衰败腐朽、世态人情的悲凉、生存的无奈与哀伤有着深刻的体会。这造就了她苍凉、凄切的写作风格,对她的文学创作影响颇深。

本文着重从以下几个关键词分析张爱玲的精神家园对于她小说《金锁记》中曹七巧人物形象塑造的深刻影响。

一.孤寂

结合张爱玲的成长环境,我们不难发现其大多数作品的共同特点:父亲形象的阉割,母爱的颠覆。《金锁记》可以说是充分体现了张爱玲对封建家庭生活的熟稔,文中的长安亦是在落没的封建家庭长大,父亲角色的缺失,母亲又是那样病态的满身怨气地折磨着身边所有的人。可见,童年时代的不幸生活,使张爱玲在小说人物的塑造中不免有孤单寂寞的影子。又如《金锁记》中的曹七巧,虽然在张的笔下她是一个贪婪无理,心灵扭曲,守财如命的人,但是,我们不免可以看出她同时又是孤单与寂寞的。因此,曹七巧是对孤独感的内涵最形象的诠释。强悍阴鸷的曹七巧一生都是孤单寂寞的,连虚幻的爱也没有,她恨所有人,所有的人也都恨她,在对立着的两面,她永远自己一边,尤其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被彻底的孤独包围时,力透纸背的蚀骨的苍凉感油然而生。

二.自私

张爱玲的童年失落于家庭,同时又与家庭一起失落于时代,无论是小家还是大家,这种恰逢特定的历史时期与遭遇动荡社会的体验,使心思敏感的她不难感受到整个时代的沉落,这种种因素形成了她失落者的心态,这种心态也在她的小说创作中得到体现,当她感到人世间最纯粹无私的亲子关系也被撕去了温柔的面纱而露出自私冷酷本质之后,她已无法对人性产生乐观美好的认定。于小说中对人性自私的丑态给予无情的揭露。《金锁记》中曹七巧的形象是对于人性内心深处欲望与自私最好的诠释。曹七巧为钱而嫁到姜家,为钱而忍受种种折磨,她的一切幻想都聚焦到金钱上,当她终于得到时,物欲就成为吞噬别人同时也吞噬她自己的可怕的力量,为钱她放弃自己选择爱情的权利,为钱她不惜牺牲自由与幸福,作为母亲,破坏儿子婚姻,摧毁女儿幸福,一切无不是为了守护她的财产,以此来满足自己变态扭曲的心理欲望,自私者的嘴脸暴露无遗。张爱玲对于曹七巧这个人物的塑造实在具有很深的意味,她是一个多方面、生动立体的典型人物,不可理喻,变态扭曲甚至令人发指的特殊人物。所以足以见得作者用意之深刻。

三.冷漠

张爱玲无比向往母亲那样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她说:“在现实的社会里,我等于一个废物。”这种自嘲无疑流露出她内心深处的自卑。而这种心理往往会使人形成一种冷傲继而冷漠的性格,这在她笔下的曹七巧身上也深有体现。曹七巧的冷漠,是对于儿媳的苦难完全不予理会,是对于女儿的痛苦,置之不理反而雪上加霜。她甚至绞尽脑汁破坏自己孩子的幸福,为的是守护她的钱财。对于亲人的恶语相向,她毫无悲伤之感,可以说她用冷漠对待所有人和事物,因为她戴着有色眼镜看所有人,认为大家都是冷漠自私与贪婪的,所以所有人也将这些丑陋的词汇全都加到她的身上。曹七巧用她的冷漠阻挡别人靠近,同时也把自己永远的锁在了牢笼之中。

四.总结

张爱玲笔下的曹七巧有着多重阴暗扭曲的性格特点,孤寂、自私、冷漠,而这三者恰恰又是互为因果的,因为孤单寂寞所以性格变得畸形扭曲,产生自私冷漠的性格特征,又因为自私到可怕冷漠到无情,因此曹七巧的人生将越来越孤寂凄凉。这样的循环无疑是可悲的,也因此造就了小说独有的悲凉意味。张爱玲的小说除了荒凉和悲怆,在她无情的揭示人性的可怖之外还有深刻、自省、惋惜和觉醒,她用一种平淡无奇的口气以及看破一切的姿态讲述一个个平凡人的故事。这所有故事看似荒谬,看似与己无关,然而却都在她的生活中有所写照,所以格外动人。像曹七巧这样一个复杂人物的产生,除了给读者深恶痛绝的感观,同时对其人格的多重分析,深层挖掘之后,更会让世人产生深刻的思考,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她的悲剧?我们会在她的身上看到或多或少自己不为人知的影子,张爱玲的厉害之处就在于用她苍凉的人生笔调为我们揭示了人类最深处的欲望甚至是丑恶,这不是简单的曹七巧式的病态人生,更是许多人症结所在。这一个个生动的故事一个个鲜明的,带给我们的不仅是凄惨无奈的悲剧,更是人类内心深处深刻的自省。

参考文献:

[1]张爱玲:《张爱玲经典作品选—金锁记》,当代世界出版社2002.

[2]邵迎建:《传奇文学与流言人生—张爱玲的文学》生活、读书、新知三联出版社1998.

[3]夏至清:中国现代小说史—论张爱玲[M].台北:传记文学出版社,1979.

[4]余斌:张爱玲传[M].海口:海南出版社,1993.

篇5:曹七巧人物形象浅析

(2010-05-28 15:14:29)

读完《金锁记》后,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同情感。这既是对曹七巧的人生悲剧的同情又是对被曹七巧伤害过的人的同情。在那个特定的时代,形成这种畸形性格有时也是难以避免的。在我看来,曹七巧形成如此畸形心理,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她个人的欲求无法得到满足,因此才企图以这种果为因向社会,向周围的人报复!而她说所想要得到满足的只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亲情、爱情和友情罢了。

亲情,对她来说是个熟悉又陌生的名词,她不愿看透却早已看透。她曾是那麻油铺子里掌权的姑娘,生活的自由自在,甚至还带着些许天真烂漫的纯真。自哥嫂将她嫁进姜家以换取金钱财富的时候,她才明白原来这么珍贵的亲情也可以用来进行买卖交易的。而每次哥嫂来访时,目的也并不在于探望她,只是图她的钱,盘算着贪点小利。于是她彻底不相信亲情了,她觉得世间的冷暖都无关痛痒了。她认为自己在姜公馆里受苦受委屈却不能得到亲人的一丝安慰,反而还要受他们的气,给他们自己辛苦攒起来的钱,心理极其愤恨,极其不平衡。而在后来,儿女们对她的反抗也使她的心更加凉了。

爱情,她也只能默默地在心里幻想。她被迫嫁给二爷这个身心俱残的人,整日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可是作为一个女

人,她渴求一个正常人的男欢女爱。然而残废的二爷却始终满足不了她,这使她急于在其他人身上寻找她心目中的爱情。于是,她对季泽哭泣,对季泽萌生了情愫!季泽虽然荒唐去逛窑子,但他也是有原则的一个人,他毕竟还是顾忌着伦理道德,懂得避讳的,再乱来他也不会把目标往家里定。这样,她的爱情又一次的希望渺茫了。她的失望使她在季泽登门表白时亲手彻底毁掉了她的爱情梦。七巧急待爱情却始终缺失,她无法体验被爱、被呵护的幸福感,她的不满使她一步步地走向心理扭曲、心理变态,以致后来她亲手毁灭儿女的爱情和幸福!

友情,她奢求不来。她是个有自知之名的女人,知道自己出身卑微,和大奶奶、三奶奶的大家闺秀的身份截然不同,她也深知自己能够嫁进姜家的缘由。在姜家大院里,她没有地位,甚至连底下的丫鬟也看不起她。尽管如此,她依然希望和大家和谐共处,和大家相亲相爱。她总是没话找话,找新来不久的三奶奶聊天、讨好季泽等,可是大家都不领情。正因为如此,她本就寂寞孤单的心更加的冰凉,这无疑于雪上加霜。感觉不到世间温暖的七巧渐渐地变得冷酷无情,开始报复周围得罪过她的人,企图以这种方式来提醒人们她的存在。

此外,环境的变化也可以作为她心里畸形的另一个原因。顿时将一个单纯地卖麻油姑娘置于一个争权夺利、互相倾轧的大家族之中,逼迫着她不得不适应这样的生活。为了生存,她学会了尔虞我诈、明争暗斗,欲望的增长,贪婪的快感也暗暗地推进了她心里畸形的进程!

在封建社会里,女人是悲哀的;在象征权利的大家族制度中,女人是悲哀的;然而不能被周围理解和认同的女人更悲哀!

篇6:曹七巧人物形象浅析

作品中曹七巧这一人物被论者誉为“新文学中最复杂、最深刻、最成功的妇女形象之一”。

一、封建婚姻的牺牲品

恩格斯在总结封建婚姻的特点时曾说过, 封建婚姻突出的两个特点是包办性和门第性。这两点七巧全具备了,这是一个时代的女性在男权社会的悲哀。婚姻的包办性和讲究门第观念的恶习俗就像一把锐利的剪刀一样,绞杀着年轻的七巧。

七巧出身卑微,家里靠卖麻油维持生计。少女时代的她活泼、开朗 ,充满青春 的活力 ,有着“滚圆 的胳膊”、“洁 白的手腕”、“丰满的身子”, 对未来有朦胧的憧憬: 嫁个自己喜欢的人,生儿育女过安稳的日子。然而这在一般人看来再平常不过的生存状态却成了七巧一生都遥不可及的梦想。在哥、嫂的包办下,她被“卖”给了姜家二爷———一个害痨病、坐都坐不起来的男人做姨太太。这一“卖”不仅“卖”掉了七巧终身幸福,还“卖”掉了她作为一个人的全部尊严 ,更“卖”掉了她对未来的所有梦想。

七巧与丈夫的感情世界是荒芜冰冷的, 传统伦理的束缚使她不得不忍受着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丈夫。他是一个有着骨痨病的男人,终日躺在一张华丽而宽敞的床上,她不止一次地对“亲人”们哭诉委屈:“你碰过他的肉没有? 是软的、重的,就像人的脚有时发了麻”、“没有生命的肉体”。“丈夫”仅仅是个名分而已,既不能给她以温情和愉悦,又不能给她以依靠和支撑,可以想见当健康、爽朗、鲜活的曹七巧每天必须面对这具“活死人”时,内心该是何等痛楚、凄凉与悲怆 ?

这场一开始就建立在不平等关系地位上的婚姻注定了曹七巧的悲剧人生。卑微的出身使她在姜家处于极其尴尬的地位,别说出身于公侯之家的大奶奶玳珍、新娶进来的三奶奶兰仙、二小姐季泽对她没什么好脸子,就是伺候她的丫头小双也看不起她。小说开篇有一段小双和三奶奶的陪嫁丫头凤萧的对话:小双说:“龙生龙,凤生凤,这话总是有的。你还没听见她的谈吐呢! ”凤萧问:“你是她陪嫁来的吗?”小双冷笑道:“她也配! 我原是老太太跟前的人……”

在姜公馆这个破落的大家庭中,人与人之间没有同情、没有温暖、没有和睦,各自为了自身利益和生存互相利用、钩心斗角,印证了萨特的一句名言:“他人就是地狱。”姜公馆就是曹七巧的地狱。错配婚姻剥夺了她爱恋的资格,大家庭的鄙视煎熬着她脆弱的灵魂, 它们就像鸦片一样一步一步引诱着她偏离正常的轨道,使这个原本有着正常人的人性、健康快乐的少女沦落为一个尖刻粗俗的少妇,形象也变成了“瘦骨脸儿、朱口细牙、三角眼、小山眉”。

二、黄金枷锁下的奴隶

“三十年来她带着黄金的枷 ,用那沉重的枷角劈杀了几个人,没死的也送了半条命”。对金钱无可自抑的占有欲是造成曹七巧悲剧的重要原因。曹七巧竭尽所能地反抗、报复,而在她所有对畸形命运的反抗中, 最突出的恐怕就是她对金钱表现出来的无法自抑的占有欲。

曹七巧对金钱的占有欲是在周围环境中形成的。“我是个没脚蟹”,“我们孤儿寡母,就指着这俩个死钱过日子”,她拼死拼活争得的一点家产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于是,她认识到金钱就是一种主宰、一种支撑、一种权势,因此她深信不疑地把自身处境的改善全部寄托于金钱。为了钱,七巧把侮辱性恶语泼向自己的亲娘侄,并怒冲冲地将其赶走;为了钱,她揉碎女儿的自尊心,将其幸福如掐蜘蛛般毁灭;为了钱,她割断一切柔情,使儿子变成她唯一可以取笑逗乐的异性。

她一生都为“金钱”而奋斗,沉重的黄金枷压得她心理扭曲,容不得任何人染指她的财产,为此她宁可牺牲哪怕短暂的快乐。她也曾得到过爱的光辉,沐浴在“细细的音乐,细细的喜悦”中,但她的人性已被黄金枷锁所扭曲、摧残,自己已被黄金蚕食了,她的青春、爱情和亲情也被黄金枷锁吞噬了。最终,这个曾有青春的温情回忆的曹大姑娘变成了阴鸷、凶狠、残酷的近乎精神分裂或心理变态的姜老太太。

三、扭曲疯狂的母亲

傅雷曾经这样评价曹七巧:“她是担当不起情欲的人,情欲在她的心中偏偏来得嚣张。已经把一种情欲压倒了,缠死心地服侍病人,偏偏那情欲死灰复燃,要求它的那份权利。爱情在一个人身上得不到满足,便需要三、四个人的幸福与生命来抵偿。可怕的报复。”

对儿子长白,作为身边唯一可以亲近、可以支配的男人,曹七巧对他有一种潜意识的占有欲。她教他为她烧鸦片,以长白招认的夫妻床笫之事为资本,到处张扬,致使儿媳因气恼得病。最后,芝寿被逼得几乎发疯,终于在婆婆的奚落和折磨下悲惨地死去。而后做姨太太的丫鬟不到一年也吞了鸦片。最终,长白不敢再娶。七巧终于成功地掌控了儿子,却也残忍地毁了儿子一生的幸福。

不只是儿子的婚姻,七巧还盯上了女儿长安的幸福。

李白有诗《长相思》云:“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栏,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这是李白的一首闺月诗,在诗仙的笔下,闺月之情似乎另有别寓,但对长安来讲,这就是她人生的写照。

小说多次描写母女之间的冲突; 从小时候七巧为了看紧长安给她缠脚,痛得长安鬼哭狼嚎,结果使她的脚再也恢复不了原状;为了避免母亲去学校胡闹,长安不得不忍痛放弃自己喜爱的读书生活,把这种牺牲当做一个美丽、苍凉的手势;更有甚者,七巧是葬送女儿一生幸福的刽子手。她先是对自己女儿的婚姻表现冷淡,等到女儿和童世舫恋爱起来时,她们的甜蜜又正好碰到了七巧的痛处:七巧终其一生没有享受过真正的爱情的滋味。长安幸福的小女人姿态仿佛反复提醒着七巧她的残缺,七巧心中那些灰色回忆纷纷涌现出来,那些苦涩的记忆浮出厚厚的尘土,她把所有委屈遗憾都转化成对长安的嫉妒,这种嫉妒让她失去理智,用尽手段阻止长安的婚姻。先是怀疑童世舫,污蔑童世舫的清白,怀疑童世舫婚姻的目的,然后故意带着“疯子的审慎与机智”,用那平扁而尖利的喉咙向童世舫透露女儿吸食鸦片的过去,由此断送女儿本已到手的婚姻幸福。童世舫眼中幽娴贞静的故国闺秀如同一朵雏菊,在故国环境中最后枯萎,再次定格为一个美丽而苍凉的手势。

长安毕竟已经不同于她的母亲, 她本来可以开始一种新的生活的,因为那时候时代已经开始赋予女性觉醒意识。但是长安没有想到,她的幸福会被自己疯狂的母亲亲手葬送,她最终只能在了结相思中把自己的青春过早地结束,只能“望月空长叹”。这样一个美丽青春的女孩无可奈何地变老、变形,直至成为另一个“七巧”。

三十年压抑扭曲的生活,以及封建礼教和金钱枷锁的共同压迫,使曹七巧终于从被害者沦落为眼中只有金钱没有亲情的魔鬼,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害人者。岁月从她可以直推到腕下的手镯里徐徐溜走了,她的生命早已是一个徒具形式的空壳。

四、作者的荒凉世界

每一位作家都有自己的创作风格, 每一部作品的创作风格取决于这个作者的思想、感情、性格等特点。张爱玲也不例外,她的作品基本都是悲剧,具有苍凉的底色,这与作者自身心态和经历不无关系。

张爱玲一九二一年出身于天津一个官宦人家, 是李鸿章的曾外孙女,其祖父张佩伦虽然是清朝重臣李鸿章的女婿,但到她父亲这一辈,已家道衰败。父亲吸鸦片、嫖妓、养姨太太,无所不作,对张爱玲十分冷漠。母亲颇受西学影响,丢下爱女漂洋留学。敏感的张爱玲因父母不和,自小在高门巨族中过着孤独而凄凉的生活,几乎未曾享受过正常的家庭温暖,看看自己赖以生存的这个环境,除了混乱就是冷酷,无法对家庭、对周围环境产生爱和温情。

除了小家庭的因素外, 豪门巨族由于时代变迁的没落使她成为家族解体的受害者。她斩不断与家族世界千丝万缕的精神联系, 并在丝丝缕缕中透出一个失落者寻找不到精神家园的孤独感和自哀自怜感。张爱玲在《自己的文章》一文中写道:“我从小就活在遗老遗少的家庭阴影中, 见到听到的都是那些病态的人、病态的事。”正是这样的生存境遇和人生遭际张爱玲把一个入世挑剔者的情感顽强地投射在她的小说创作中,她的笔触到了男权社会中女性意识的荒凉、人性的荒凉情感的荒凉及腐朽没落的旧世界的荒凉。她写出了人性在现代社会里的迷失,人情在金钱诱惑下的冷漠,在她的笔下没有一种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在她笔下的女性看来,“人生是一袭华美的袍,然而爬满蚤”;“一级一级走进没有光的所在”,只留下一个“美丽而苍凉的手势”。

篇7:《金锁记》里曹七巧人物形象分析

关键词:《金锁记》 曹七巧 人物形象 分析

张爱玲乃上世纪40年代于“孤岛”大上海蜚声中外的传奇女作家,其代表作是1943年10月发表的小说《金锁记》。于该作品里,匠心独具的作者运用深具表现力、感染力、穿透力的文字,极为深刻、特别精妙地展现了女主人公曹七巧于物欲、情欲的双重煎熬下,认知错位,理智迷失,人性被扭曲,灵魂被异化,身心俱疲,最终自毁的全景图。该作品甫一亮出,便以独特魅力璀璨文坛,被誉为“这是中国从古以来最伟大的中篇小说”[1]。概言之,曹七巧既是一个中國现代文学史上经典艺术人物,也是张爱玲最钟爱、最自豪的人物形象,多年来以巨大的魅力、魔力吸引着亿万读者的心灵,备受赞誉,历久弥新。

一.曹七巧悲剧人物形象:良善到行恶的嬗变

作为一个麻油店掌柜千金,曹七巧这个小家碧玉,生活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原本应有一个虽平凡但不差的人生。她自小帮家打理售麻油生意,手脚勤快,机智聪慧,精明地点数着麻油和铜板,为人处世也挺热心、和善。此时,白净的她青春可人,颇具光彩,被人暗地喊着“麻油西施”。她干练、泼辣、要强、开朗、热情,对生活、爱情、亲情无不充满希望、憧憬。然而,命运多舛,时运不济,天有不测风云,她竟被贪财的兄嫂当作“货物”售至姜家这所深宅大院,成了姜家二奶奶,老公竟是一个每日须伺候的软骨“摆设”。这对于活力四射,正值旺盛韶华的曹七巧来说是不公平的、残忍的、无情的、不人道的。如此日子,她心中只有孤寂、悲愤、屈辱、煎熬、哀愁,总觉得人世太反常,社会太无情,“洪洞县里没好人”。从此,她逐渐心态失衡,思想蜕变,性格“变异”,她开始喜欢“张家长李家短”,搬弄是非,心里充满了怨恨、落寞、刻毒,常无故挖苦别人,为琐事争吵打闹,以获得暂时心理平衡与一阵思想满足。比如,她嫉恨初嫁姜门的三少奶奶兰仙,又挑唆、力劝老太太尽快出嫁待字闺中的姜家二小姐。又如,她精心编造、着力散布一些蛊惑人心谣言、蜚语,气得云泽躲于后房失声痛哭,涕泗滂沱,异常失态。

由于曹七巧家世一般、平民阶层,整个姜公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看不上她,完全没有拿她当回事。于是乎,在曹七巧的心里、眼里,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无不是假的,是虚的,是空的,都不属于自己,都与己无关。因此,曹七巧觉得必须抓住一些什么,持有一些什么,以作为精神寄托和活着的旨趣。如此一来,她便选择将钱作为自己人生的唯一“救命稻草”。她唯钱是图,寸利必争,不惧惹恼九老太爷,甚至毅然决然和季泽“断袍绝义”,当起铁血妇人。当老公、婆婆相继撒手人寰后,姜家开始分家,七巧带着一对年幼儿女及所分家产终于“逃离”姜公馆。十几年后,季泽突然登门现身,出人意料正式给予她爱的表白,向七巧公布了心中“潜伏”多年的“真情”。但曹七巧知悉他此行的真实原因和一切真相后,完全绝望,歇斯底里,发飙将季泽打出门去。同时,此刻的曹七巧也是极度哀伤,万念俱灰。此后,曹七巧每况愈下,几乎崩溃,“走火入魔”,以“疯子的审慎和机智”,拼命“守卫”着自己的钱财,对任何一个进入其生活圈的人无不高度警觉、释放敌意,包括亲人也概莫能外,她彻彻底底成了一个“疯了”的守财奴、护财奴。

二.曹七巧人性恶形象:扭曲变态的人性

1.“恋子”“妒女”:颠覆母爱人性、神性的异化者形象

儿子长白完全受曹七巧的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压、控制。长白新婚大喜之时,曹七巧却用不同借口、种种由头把他留在身边吸食鸦片,母子醉生梦死。“春宵一刻值千金”,但曹七巧就是不让儿子碰面新娘,“她眯着眼望着他,这些年来她的生命里只有这一个男人,只有他,她不怕他想她的钱,横竖钱都是他的。可是因为他是她的儿子,他这个还抵不了半个……现在,就连这半个人她也保留不住,他娶了亲!”曹七巧由于自己的情欲得不到满足,便眼红儿子,还极尽刻薄挖苦之能事,想法设法让他不能与妻妾同床共枕,逼迫他半夜三更温顺地陪自己边抽大烟,吞云吐雾,边乱谈他人隐私,还反复打听媳妇的性生活细节,听得她“又是咬牙,又是笑,又是喃喃咒骂。”打听完媳妇隐私后的次日,曹七巧又请亲家母来搓麻,当着各位亲朋好友的面,“在麻将桌上一五一十将她儿子亲口招供的媳妇的秘密宣布出来”,亲家母羞愧难当,无地自容。正因为曹七巧对长白这种变态的、恐怖的占有欲、控制欲,导致两位儿媳于一年之内便“驾鹤西去”“灰飞烟灭”。此后,长白再也不敢续弦或纳妾,终日寻花问柳,空虚无聊,放浪形骸,完全一具行尸走肉。

于女儿长安面前,作为母亲的曹七巧完全是一个专制、独裁、霸道的严父形象,始终牢牢掌控着可怜的长安的一生。在早已不兴裹足的情势下,曹七巧却偏让十三岁的女儿缠足,虽经人规劝一年后不裹了,但长安双脚已畸形,影响正常功能,而且她的心灵也弥散了较大的阴影,长久挥之不去。读书后,步入学堂丰富生活的长安,非常高兴,异常充实,但曹七巧心中大不爽,不停打击她、羞辱她,导致她终于辍学回家,重回曹七巧编织的“牢笼”。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曹七巧却对此事一再刁难,推三阻四。一年一年过去了,后来,当长安好容易遇到自己中意郎君时,曹七巧内心再次不平衡起来,嫉恨心再起。曹七巧几近抓狂,如此羞辱女儿:“不害臊!你肚子里有搁不住的东西怎么着?火烧眉毛,等不及的要过门……你好不自量,你有哪一点叫人看得上眼?趁早别自骗自了!姓童的还不是看上了姜家的门第……少爷们什么都不懂,小姐们就知道霸钱要男人,猪狗不如!”如此一来,长安的爱情梦最终幻灭,人生的最后一缕阳光暗淡下去。

2.对两个儿媳

曹七巧是一个变态婆婆、迫害狂。儿子娶亲之时,她便高度紧张,内心纠结,“惶惶不可终日”,生怕长白“娶了媳妇忘了娘”,于是,便誓与媳妇争夺长白。迎娶儿媳寿芝的当日,当着所有人之面,曹七巧便“出语惊人”:“这两片嘴唇,切切倒有一大碟子……但愿咱们白哥儿这条命别送在她手里。”还没满月,许多难听的、刻薄的话都当着新媳妇的面扔了出来。媳妇不幸染上肺痨,七巧便嫌弃她“比寻常似乎多享了一些福,自己一赌气便也病了。”她这样刻薄对待寿芝,长白自然也不喜欢媳妇,弃之如履。为了彻底抓控长白,“七巧把一个丫头娟儿给了他做小……又变着方儿哄他吃烟。”一段时间后,“娟姑娘生了个小少爷……寿芝挨了半个月光景死了,娟姑娘扶了正,做了寿芝的替身,不上一年就吞了生鸦片自杀了。”在曹七巧看来,自己得不到幸福美满的婚姻,拥有不了正常的欲望满足,也绝不容许自己的两位儿媳获得这些。可见,曹七巧已经完全内心扭曲、变态,而且,病得非常不轻。

3.对姜季泽

在《喜宝》一书里,作者亦舒曾这么讲道:“我想要很多很多爱情,如果没有爱情,我想要健康;如果没有健康,那么,我就要很多很多钱。”[2]然而,曹七巧却没碰到喜宝所碰到的好运气,他们不可同日而语。曹七巧在后来的现实生活反复“锤炼”下,智商“陡增”,日益精明,愈加冷酷。多年后的一天,当因穷奢极欲、挥霍无度而走投无路的穷鬼姜季泽,登门向曹七巧吐露“爱情”时,她此时于情欲面前却“坐怀不乱”,极其“冷静”,“逻辑缜密”。当她得知姜季泽的终极靶向是要琢磨她钱财时,终于“火山爆发”了。她用一把团扇彻底击碎了他“玫瑰的谎言”,而这个谎言,她曾苦等了十多年。十多年前对他朝思暮想的她,为爱痴狂,绝对可以为他赴汤蹈火,死心塌地。但此时此刻,钱财才是曹七巧一切的一切和生命中真正最宝贵的东西,她必须与他完全、彻底地一刀两断,做到两人身心的彻底决裂。

参考文献

[1]夏志清.中国现代小说史[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7:7.

[2]亦舒.喜宝[M].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0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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