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见杂文随笔

2024-04-14

路见杂文随笔(共3篇)

篇1:路见杂文随笔

路见杂文随笔

晨风轻拂,碧空如洗,阳光静悄悄旖旎,有鸟语花香,潺潺地流过我心房。且将所有心事交付,任一朵小花伞遮罩流年沧桑,伴我步行去上班。

步行最大的好处,是柔曼了时光,自由了路线。譬如,我可以斜穿公园,看公园的柳条儿怎样地由僵直而变得柔软,由柔软变得发亮,由发亮而吐一个白泡,而后,慢慢地氲开一点绿意,却是“困酣娇眼,欲开还闭”,那一点点春风里的期待,真的是“萦损柔肠”了!而后,“哗”地一下子,新叶舒展,绿绦万缕,光艳的春天欢笑着,交舞着,桃红李白,芳草鲜美。歌舞游玩的男男女女女、老老小小,赶趟儿似的,“唰”地一下子,齐拥公园,万籁合奏,好不热闹!而后,慢慢地,慢慢地,叶子黄了,叶子落了,麻雀儿又像当年那样,啁啁着飞上枝头,横在眼前,偏着小脑袋探询我的记忆,探询我的收藏,小雀儿不知道,有些往事,永远地镌刻在时光轴上,无法淡去。更是寂廖暖冬,会有很多的枯枝丫杈于晴朗的天空,将生命的悲壮与苍凉书写到极致。也有一些叶子,密密地干枯在枝头,不曾凋零。不知道,是叶的不舍,还是树的挽留。让人深深感慨,那一份执着,那一片深挚。但后来的我,却更喜欢那凋光落尽的纯粹,感觉它更契合一种决绝,一种姿态。最纯粹要数银杏了,不留一片叶子,干干净净挂一个鸟窝,微微倾斜于北方的天空,将一种什么样的安暖,迎风绽放?不由你惊叹:

凋落了花红,

那又如何,

凋落了叶碧。

那又如何,

沧桑了天空。

那又如何,

寂寞黄昏,

最高的枝头。

玲珑一点音符。

洒落的,

不仅仅是鸟鸣。

而最玲珑的音符,当数柳条儿上那几枚不曾离开的小点点吧,丽日蓝天下,将一种什么样的春天,尽情歌咏?

抑或者,我也可以选择于滨河路上往返,看路边的小草在枯黄中泛青,看小草中开出嫩嫩的蒲公英——妈妈说过:蒲公英的花也叫看灯花,漫漫寒冬之后,蒲公英点亮了春天的灯,而后才有百花争艳。但真正将蒲公英疼爱到骨子里的却是儿子上幼儿园时常常吟诵的那段话:青草地上,开着许多 黄色的小花,我最喜欢的是蒲公英,小小的花朵,丝丝的花瓣。花儿凋谢后,花托上结出毛茸茸的小球,轻轻一吹,雪白的绒毛像雪花一样轻盈地飘落下来。那稚嫩的声音,那天真的笑脸,是春天的鹅黄,是四月的晚风,将母亲的幸福揉进蒲公英的花蕊,芬芳清甜,对着阳光,傻傻的微笑。青草地上,还有一种无名的小花,或粉,或紫,或白,在菟丝一样柔软的细茎上,张开大于雀舌且柔圆的五个瓣 ,三瓣傲然竖立,两瓣委婉低垂。童年的小伙伴告诉我:那是后娘花。后娘携着她的两个孩子高高在上,坐着;而前娘的两个孩子永远低眉俯首,跪在她们面前。这个凄美的故事让我感慨不已,也让我常怀感恩,感恩上苍让我遇到最好的父母,最好的兄姊,最好的爱人,也有最好的儿子,最好的朋友吧,从而使我的生命不至于凄厉成一个传说,一朵小花,从而也不会让我凄凄惨惨地设想着“如果还有来生。”,如果可以,我宁愿没有前生,也没有来世,我只要今生暖暖的你们,便已足够。

滨河路上,我还可以摘些野生的马兰花,让它盛开在办公室里;或者,也会捡拾一些秋天的黄叶,制成精美的卡片,寄语远方;或者,也会定格一些丁香花的风姿,让它浓染我的流年。

自然,步行路见,不仅仅是鸟语花香,还会有,迷惘,与惆怅。

譬如,某一个清晨,我迎着太阳去上班,和所有的熟人微笑着招呼,和所有不熟的人温柔着错过。满目水洗的葱翠,一耳灵动的鸟鸣,风清着入心。爱极了这样的清晨,爱极了这样的小城,陶醉。陶醉的缓行中,看看天,看看地。水色天空,白云悠悠;尘色大地,人影散淡,恰似爱着的静。突然的,想贴了那分温柔,低一点,再低一点。就在再低一点的眼眸里,贴在小径过道的美女艳照闯进视野,赫然印着“包小姐”,还有电话号码,清晰。记得,去年也曾看到,暗暗的以为是姓包的小姐推销什么产品。我叹惋:年轻美丽的姑娘,干嘛非把自己贴到地上,任人踩踏。后来,听同事们神秘的说笑,才明白了个中蹊跷。而后,再见那三米一帖五米一片的艳照,我想说:姑娘啊,你可真把自己低到尘埃里去了!不由地,又联想起某同事神秘地说起过的,某路段一家娱乐场所,全是四五十岁的女人,也不知道什么手段,反正再怎么打黄都打不到她们,还生意红活。于是,我爱的小城,突然地让我迷茫,怅惘。不由我,想起了秦淮河上的阁楼,还有那些倚楼抱琴的才女,还有众名姬春风吊柳七的旖旎。会不会,我的小城,也有了这样的一条街,在水上公园,只是,那里翩跹的,有多少,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落魄女子?而走进那里的男人,有几个,会像“不愿穿绫罗,愿依柳七哥,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中的柳七,多情,也深情,也才情,走近,只是灵魂的寂寞,与香息,骨子里却从未忘却功名用世之志?都说,存在的,即是合理的,而今,我的小城,有了这样的存在,到底不再是水洗的翠绿了,它是进步了,还是倒退了?我该爱这样杂色的它吗?我该怎样的爱它呢?

再譬如,那个最近的清晨,似乎,眼里还是团团的人影,或桃花扇影舞太极,或闲闲信步听日风,或专轴拨弦三两声,或高歌一曲秦腔风。突然一声巨响,抬眼一望,原是一辆横穿马路的白色小轿车撞翻了农民工的摩托车。惊恐间,只见红色头盔的农民工睡在摩托旁,试探着自己爬起来,但是没能够。车门打开,年青的司机扶起摩托车,农民工再次试探,终于缓缓爬起来,显然腿部受伤了,要站起来的时候急遽弯腰揉腿,几乎倒下去,司机扶住,他才站直,料想只是轻伤。那时我才看到他饱经日晒的褐咖色还是黑灰色外衣大概至少十年左右了,一副瘦小单薄的身架,擎着罩了头盔的大脑袋,让人担心他细细的脖颈是否撑得住。他黑瘦的脸浮着谦卑的笑容,没有丝毫恼怒的神色,就连那疏朗的短须也似乎特别地温和。司机问了几句,大概是腿伤要不要紧之类,而他微笑着摇头。于是司机推着摩托,农民工微瘸着跟到马路西边,而后骑上摩托,急急走了,赶着时间去打工。

农民工走了,我的心久久不能轻松,有淡淡的悲伤弥漫在胸腔。我想追着他问:我的兄弟,缘何,在这陌生的城市,在这不属于你的城市,你的`笑容如此谦卑,你的健康如此廉价!在你的乡下,在那青山绿水之间,你也这样谦卑着微笑,这样谦卑着温柔吗?那可是违反交规伤了你的人啊!至少至少,你也讨要一点药伤费用吧!可是,你什么都没要,你急着赶时间,急着到工地,急着挣那有人一两年都拖着不发的工钱。你的劳动,你的健康,你的安全,有没有廉价的底线!我在想:为什么不回到你的土地,那样,你的腰杆,是不是就和白嘉轩一样,挺得那么直,那么直。

可是,可是我知道,土地长不出金蛋蛋,你的粮食,是这个社会最廉价的生活用品,而这个生活用品,还要看天公的脸色,与喜好。没钱的艰难,妻儿老小的渴盼,一切一切,你只能,弯着腰,谦卑地,匍匐在城市凌乱的一角,除此,你别无选择。

想起那一年的冬天, 正岁首年末,忙碌,疲累,送温暖。应该是我一年中最有意义的工作,也是最为慰藉的时光,可是那一天,我的心却浸透了凉意,或者说酸楚,突然就有想流泪的感觉——当我看到他们,那些风尘仆仆从乡下赶来的代课教师的时候,我不知道,我以怎样的表情站在他们眼前。那花白的头发,那沧桑的皱纹,那茫茫然木讷的笑意,还有那暗淡无光仿佛很久以前从地摊上捡来的破旧衣服,都小心翼翼毕恭毕敬的立在门口,叫不到名字他们不敢进来,这便是我们的教师,月工资不足一千五的乡村代课教师,几十年固守教坛几十年为人师表几十年生活在贫困边缘几十年陪着笑脸,给他们心目中神圣的干部们,领导们,却无法干净利落的从神圣的领导干部那里要来一个小小的贫困证明,(因为一点点“会转正”的梦想,因为一点点“做教师”底线,更因为,一点点养家糊口的死工资,他们无法豪爽大方的,和他们亲爱的领导干部们酒肉酒肉,亲密亲密,他们只能谨小慎微地固守在校园的净土里,从而,使得领导大人们“最讨厌当教师的,平时小气得要死,用着了还来攀亲认戚”,而且,那点儿呆,那点儿迂,那点儿酸,那点儿寒碜,领导见都不想见呢,怎么可能爽爽快快给你证明)。 要不来证明,我们的专项温暖也不能随意。于是,其中一位,只能在一天的奔波之后失望着回家,破灭了清晨的兴奋落魄着回家,我不敢想象,他走进家门时奔溃的表情,还有他妻儿,隐忍的哀怨。

自然,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人的体面与尊严,亦愈叫愈响,也有些农民兄弟,不再谦卑着诺诺。就如去年冬天吧。午后的阳光穿透玻璃,温和地洒在办公室的桌椅上,我想捧一杯茶慵懒在温热的阳光里,可是不能够——有一位老大爷正愤愤诉说他讨要薪酬的艰辛历程,末了的话语是:我知道他有后台,他的后台在省上。有什么了不起,不过一办公室主任,我,中央有人!。姐妹们好说歹说才将他打发走,我依然不能静享阳光,而是去银行排队。前面的农民工兄弟好像跟银行职员发生争执了,一个坚持要求办理业务,一个坚持说此业务此处不能办理,结果是农民工兄弟狠狠地扔下一句气话:找平去!接下来,又一个地方,又一个强势的人。那时,我忽而感觉,自己正在城市摩天大楼的墙角下瑟缩着,远处阳光下金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个个昂扬风发,我却渴望有一片洁白的被单,覆盖我全身,不知道是为了御寒,还是为了遮羞,我不知道,那些高耸入云遮天蔽日的摩天大楼,算不算我的背景。

路上,总有无限的风光,无穷的故事,无尽的况味,也总有人,用自己的天资,学习别人的风姿,演绎小城,独特的曲子。真不知道,我纤细的触角,该伸向那个方向,去感知,这寂寞,而又热闹的小城。

篇2:路见杂文随笔

他出生在一个阴森偏僻的院子,周岁时父亲才匆忙过来看了他一眼,眼神冷漠仿佛在看一份物件,他听见父亲和乳娘说了些什么,从此以后离开这个院子,又过了两年开始读书习字,学习御人之法。

然后方才得知,父亲的七个儿子死在了宫廷斗争中,唯一剩下的大儿子又是个双腿有恙的残废,连移动都成困难,自己不过是无可奈何的选择。

他懂得越多,便越发沉默。父亲有时会来看他,望着他沉默恭敬的侧脸,突然大笑起来,对他作出最恶毒也最诚实的诅咒:“你——总有一天也会死的!”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接触与死有关的字眼,藏在幼时对父亲最原始的恐惧中,直到父亲的死亡,这股恐惧都未烟消云散。父亲死了,这个男人生的不明不白,死的也稀里糊涂,他死于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连太医都对此束手无措。临死前这个男人仿佛突发善心,赦免了所有被他打入大牢的太医,只将他叫到床前,望着他清冷瘦削的背影,不再如同先前那般神经质,就这么默默撒手人寰。

三日后,他举行登基大典。

那个院子中沉默的孩子终于登上了这个九五之尊的位置,但父亲的死在他的心中埋下了一颗惊雷,他成了这世上最怕死的人。手握大权,他便开始肆无忌惮的去寻找一切避免死亡的东西,他遣人去东方寻找长生不老药,造仙殿供道人们炼制仙丹,他甚至派出一支队伍去遥远的西方寻找炼金的秘方,后来这支队伍再也没有回来。

他对国库的挥霍无度终于引来了朝中的不满之声,奏折一天多于一天,引经据典,费尽心思,从商纣,夏桀讲到嬴政,杨广,没有一封提到他的名讳,却封封都在劝诫他迷途知返。

三朝元老顶着花白的头发告诫他:“陛下,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他迷惘:“为何不能有什么千秋不朽?”

元老摇摇头:“有。刻印在史书上的文字千秋不朽,您的功绩能摆脱时间的桎梏,永不消亡。”

他从来不认为功过这种东西永远存在,他知道人们善于遗忘。儿时北方曾发旱灾,而父亲那时沉迷于宫闱之词,置流民的哭喊于不顾,后来某日突然想起,随意拨款前去赈灾。于是他曾经的所有荒淫无度都被遗忘,写下文章批判他的书生称赞他的功绩,灾区的人民更是对他感激涕零。而今多年过去,曾经是寻花问柳亦或是悲悯之举都不再有人提起。

可是他对“刻印”这个词产生了兴趣,他知道曾有人在石板上刻下史诗,如今仍被后代阅读。石板这种东西仿佛独立于时间之外,自成一套规则体系。

他想,他要把自己刻在石板上,他要活到千秋不朽。

他遣散了寻来的道人,不再去寻找长生的秘方。取而代之,他开始征召青壮年,他需要一座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石板,他要这石板上接天下接地,以风为袍以云为冠,从此以后悠悠历史只余下他的这块石板,而他将在这块石板上不朽。

朝中的不满之声愈发强烈,可他不在乎。那位历经风浪的三朝元老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失望,最后引咎辞官,听说携妻带子去了某处隐居,余生山清水秀不理世事。

他见过悲天悯人的书生写下一篇篇平民的艰苦,见过画师陛下麻木的难民,见过百官劝谏的千姿百态,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发生着交换孩子以获口粮这类有违伦理之事,这个国家已经孱弱不堪外强中干,但是对于消亡的恐惧使他几近疯魔。他撕碎了所有呕心沥血的文字,贬谪了所有忠言逆耳的臣子,于是渐渐他身边只剩下了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他能与武帝玄宗相提并论,哪怕皇城之外还是白骨累累颠沛流离。

那些无法入眠的夜里,他去看未完成的石板,已初见他幻想中巍峨壮丽的样子。乌鸦隐在月色中,停在石板上,他同这只鸟遥遥相望,心想好吧,你同我一起千秋不朽了。

乌鸦大概并不想千秋不朽,它又飞向了望不见人的夜空。

父亲忌日那天,兵变了。

他那双腿有恙的大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同将军密谋在了一起。他心系苍生的好兄长。十岁时偶然遇见,遥遥一瞥便得知若不是双腿残疾,此人也绝非池中之物。后来接触变多了,却始终不像平常人家兄弟般亲昵,谈论的话题永远是父皇如何,母后如何,百官如何,国事如何。直到登基前一夜,他那兄长找到他,终于把压抑多年的隐秘嫉妒说出口,只望他从此以后做个励精图治,慈悲为怀的皇帝,眼中的情怀他那时不懂,现在依然不懂。他听了无悲也无喜,只随口应和两句打发走了他双腿残疾的兄长。

将军是父亲在时提拔上来的,朝堂上从来不发表意见,在他疯狂的执政时期也只是默默隐在角落,任各路人马争执不休,苦心婆口。久而久之,边境无事,他就将这个沉默寡言的武将忘掉了。

说来可笑,这两个被他遗忘的人,将他逼到了大殿之中,将要使他被遗忘了。

他听着宫墙外的刀剑相鸣声。

侍女侍卫们被他遣散逃命去了,他看腻了宫中浮雕上那只张牙舞爪的龙,索性下了王座,走到了空荡荡的大殿外。大势已定,旧朝馋臣四散求生,他一个人站在那座已初见雏形的石板前,品尝出一点孤家寡人的味道。

他想到了死,想到了他那也许今天到来的死亡,想到了他许久不见的父亲的面孔。他最后一次见这个男人的时候,这个男人因病痛而瘦骨嶙峋,从床榻上伸出的手满是褶皱,竟像是老人的手了,这是男人第二次给他带来直面死亡的恐惧。从他幼时起他就太容易被这个男人引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甚至死前都没有被放过。他沉默的看着那个人死,看着有时那个冷漠而神经质的男人渐渐没了呼吸,没了温度。后来他亲自为男人下葬,服丧期打开雕花的棺材,将那个熟悉的人千刀万剐。

他听到了大门打开的声音,他看到了他坐着的兄长以及旁边执剑而立的将军,门后人声鼎沸的军队和白骨累累的血海。对面像是在说什么,但他听不见,他望向那块石板,他看到千年之后它还活着,络绎不绝的人们参观着这个未完成的壮举,它将永远活下去,哪怕无数浩劫后最后一个人孤独的死去,它也将活着。

他微笑着置若罔闻,旁若无人的走向这块石板。叛军中有人放箭,箭雨飞向他的后背,血如山间瀑布流下,但他没有在意。他只是走,不停地走,此时的他不是那个偏僻院落的无助皇子,也不是高高在上的乖戾帝王,他是没了形体,没了声音,没了听觉的行走本身,他的世界只剩下那块并不遥远的石板,那是他一生的归宿。

终于,他倒在了他日思夜想的石板旁。

篇3:稻田上空的月亮随笔杂文随笔

祖母也和我们一样的性急,不停地揭锅察看,满屋子的香气游走,弄得一只狗跟着她的小脚和拐杖,摇头摆尾,来回追随。祖父站在田埂上,手搭凉棚,眺望远方。祖父注视的是稻子,那是他种植了几十年的一种作物,此刻正在静静地灌浆。他随手捋下几粒,轻轻一掐,立时,便流出浓稠清香的米浆汁。天边的一抹红云,映着他花白的须发。其实这只是习惯性的一种动作,对于农民而言,目眺丰收,就是品尝幸福。

令我们失望的是,母亲还没有回家,还在田间忙碌。母亲的忙碌是具体的,从来没有停止过。这么大的节日,仿佛于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劳作之日。她步履匆匆地扛回一筐筐收割好的豆荚,顽皮的黄豆争相蹦出,跳得满地都是。母亲的身上,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草香味。等她汗流浃背地驮回最后一捆,夜色已经来临。祖母面前的桌子上,已经像杂货小店一样,隆重开张了。

我们团在一起,围在一起,啃着月饼,喝着鸭汤,抢着鸡腿,争得脸红脖子粗。父亲和苏东坡一样有雅兴,倒了一杯酒。他教学生们读过“床前明月光”,知道许多和李白一样有名的诗人,只喝得回到唐朝,脸红如霞。看啊,月亮被我们吃出来了,竟然也是红着脸庞,从东边来。月亮是害羞的吧,或者也像父亲一样喝了一点酒,像是带着柔软的笑意,从东面一块更大的稻田上空升起来,飘浮于天,俯瞰人间万户。

母亲拿出备好的一份薄礼——从家前屋后采摘的梨子、苹果、菱角、荷藕,还有从小店里买来的香烛鞭炮,以及十几块月饼,供奉月神。母亲其实还有一份厚礼,摆在田间,那是几亩丰收在望的稻子,平铺在地里。整个乡村被稻田层层包围,那是农人们精心准备的一份丰厚而盛大的祭礼。我们在院子里,其实是置身于一大片稻田之间,浸泡着月光,猜度着嫦娥的美丽。之后,在母亲的剥豆声里,沉沉睡去。母亲像一轮月亮,守着我们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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