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汤的由来

2024-04-15

孟婆汤的由来(通用7篇)

篇1:孟婆汤的由来

据说,孟婆汤是在人死去之后,前往阴间的路上,过奈何桥之前,必须要喝的一种汤。当你离开这个世界去到另一个地方的时候,它被端在孟婆手里、奈何桥前。

人生在世,多苦多难,这一碗下去,是种释然,彻彻底底地与前世做一个了断。

可是,这孟婆汤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

相传,有一条路叫黄泉路,有一条河叫忘川河,河上有一座桥叫奈何桥,走过奈何桥有一个土台叫望乡台,望乡台边有个老妇人叫孟婆的在卖汤,忘川边有一块石头叫三生石,孟婆汤让你忘了一切,三生石记载着你的前世今生,我们走过奈何桥,在望乡台上看最终一眼人间,喝碗忘川河水煮的孟婆汤。

那些以往爱过的人,那些无法放下的事,那些滚滚红尘中数不清的悲欢离合,都只会随着孟婆汤的缓缓入喉,永远凝固于走在奈何桥上那欲言又止、充盈泪水的黯然回眸之间,化做缥缈云烟,淡然散去。是一世匆匆的悔恨?是阴阳永隔的遗憾?还是挥刀斩袖的决别?……都已然不再重要。因为在饮过这孟婆汤之后,一切都已淡然。

传说中孟婆汤的做法,是先取在阎罗十殿判定要发往各地做人的鬼魂,再加入采自俗世的药材,调合成如酒一般的汤,分成甘、苦、辛、酸、咸5种口味。凡是预备投生的鬼魂,都得饮下孟婆的迷魂汤。如有刁钻狡猾、不肯喝入的鬼魂,它的脚底下立刻就会出现钩刀绊住双脚,并有尖锐铜管刺穿喉咙,强迫性地灌下。没有任何鬼魂能够幸免。

而另一个说法是,每个人活着的时候,都会落泪:因喜、因悲、因痛、因恨、因愁、因爱。孟婆将他们一滴一滴的泪收集起来,煎熬成汤。

来揭秘吧考究得知,关于孟婆的记载颇多,例如明朝朱鼎臣的《南海观音菩萨出身修行传》、清朝王弈清的《历代词话》、清朝沈起凤的《谐铎》等。

值得注意的是,在诸多记载中,这孟婆都与风有关。故此,清朝张玉书等人所编《康熙字典》引《南越志》:“飓母即孟婆,春夏间晕如虹是也。又李西涯讥许氏从具,谓具四方之风,乃北人不知南人之候,误以贝为具耳。西涯博学,必有所据,且闽粤诸儒,皆云飓风。今韵书多作具,姑志以备考。

篇2:孟婆汤的由来

奈何桥边有座土台叫望乡台,望乡台边有个孟婆亭,孟婆亭里有个女人叫孟婆。

孟婆会告诉每个过往奈何桥的亡魂,每个人活着的时候,都会因爱、恨、情、仇各种感情而落泪。孟婆会将他们的泪一滴一滴收集起来,煎熬成汤,在他们离开人间,走上奈何桥头的时候,等他们在望乡台上看完最终一眼家乡和亲人,然后让他们喝下去,忘却活着时的爱恨情仇,今生已尽,来去孑然空空。

当然,总有人不愿喝下孟婆汤。

有个传说,人世间有对痴情男女,只可惜世俗伦理,今生不能结为连理,于是相约殉情,说好来世相依厮守,再续前缘。

两人殉情后,那女的先来到奈何桥边上,看到忘川河里翻腾着的腥黄色的河水和那些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害怕的颤抖了起来。

一个老妇人出此刻他面前,手里端着一碗汤,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姑娘喝下这碗汤吧,忘了今生的情爱,过了这奈何桥,忘了今世的尘缘”。

她明白这是孟婆,孟婆冷冷的看着他,木纳的表情里透着一丝丝无奈。她清楚的明白孟婆手里的那个就是孟婆汤了,只要喝下这碗汤,她便会忘了今生的一切,忘了那个男人,忘了那个生前的承诺。

孟婆告诉她:因为人一生,总会有爱过的人不想忘记。你为她一生所流的泪都熬成了这碗汤,喝下它,就是喝下了你对她的爱。你眼中最终的一抹记忆便是你今生挚爱的人,喝下汤,眼里的人影慢慢淡去,眸子如初生婴儿般清彻。

当然,为了来生再见今生最爱,你也能够不喝孟婆汤,那便须跳入忘川河,等上千年才能投胎。千年之中,你或许会看到桥上走过今生最爱的人,可是言语不能相通,你看得见她,她看不见你。千年之中,你看见他走过一遍又一遍奈何桥,喝过一碗又一碗孟婆汤,你盼他不喝孟婆汤,又怕他受不得忘川河中千年煎熬之苦。

那女的不敢想像在这河里呆上千年的痛苦。可是为了他,为了那个生前的承诺,就算再多痛苦她也忍了。

奈何桥畔孤立的坚着一块石碑,石碑上鲜红的刻着“早登彼岸”四字,这就是三生石,千百年来,它见证了芸芸众生的苦与乐、悲与欢、笑与泪。该了的债,该还的情,三生石前,一笔勾销。她好奇的走了过去,她想起了:“三生石上望三生”那个说法,于是她想看看究竟这是不是真的。

当她走近的那一刻连自我都惊讶了,她的名字影映在他的前世,今生上,可为何后世却没了他的踪影,她不解,眼里闪过一丝惶恐。

她跌坐在望乡台边,望乡台是人死后鬼魂可在那登台最终一次眺望阳世家中的情景,她露出一丝欣喜,她看到了他,那个从灵魂离开身体那一刻起就思念的他。看着他抱着自我的尸身哭的如此无力,原先他并没死,那男的得知她的死讯后,悲痛绝伦,几度寻死都被家人救了下来。

她决定了,放弃了轮回,她拒绝了孟婆递过来的汤,往忘川河走去,但此后她必须呆在这看着都会让她发寒的忘川河里等上千年,一刻也不得离开这河水。

她就这样苦苦的守着,只为了生前的承诺,只为了与他千年之后再续前缘。千年之中,她看着他一遍又一遍的走过奈何桥,一碗又一碗的喝下孟婆汤。她盼他不喝孟婆的汤,但又怕他受不得忘川河中的千年煎熬之苦。

她常想,当她在忘川河里看着自我爱的人走过时,灵魂的颤动是否会惊起河水的圈圈涟漪?他能否看得见她的心为他跳动的旋律?

就这样,时间在她的思念里走过了。就在快要忘记自我是谁,为何呆在那里的时候,他又出现了。

她明白这是他的第九个轮回,他的神情和她刚来那里一样,充满了惶恐,充满了不舍,可为何他没有象以往一样毫无眷恋的走向奈何桥,而是和他一样拒绝了孟婆的那碗汤。她有一丝的欣喜,可更多的却是不解和着急。

他想干嘛,难道想在这呆上千年,他只需再等他这最终一个轮回了啊,为何他还要选择留在这让人生寒的忘川河里?他走近了她,可眼神里找不到一点熟悉的气息。他就这样形同陌路的与她擦肩而过了,眼神不曾一刻停留在她的身上,这是为何,为何他不认识她?为何他只把自我当做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他的心突然揪了一下。为何他的神情如此陌生,不,这不是他,不是他,她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我。可他的模样,他的气息,早已深深的刻进了她的灵魂里,他不可能会认错的。冰冷的液体划过她那苍白的脸颊,滴留在忘川河里和这混浊的河水混为了一体。

她走出了忘川河,她要去三生石那弄清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这是她几百年来第一次离开这河水,因为他明白只要一离开这河水,这千百年来就算白等了。站在三生石前,她的心碎了,就那样一片一片的飘零着。

是他,她没认错,就是她那个日思夜想的他,但他早已在一次次的轮回里把这个甘愿为了她而放弃轮回忘的干干净净了。她最终懂了为何他的前世、今生里有她,后世却不见他的踪影。

此时的他和她一样,选择了呆在忘川河里只为守候那个与她私定后世的女人,可那个女人却不是她。

“姑娘别傻了,忘了他吧,喝了这碗汤,不带一丝留恋的去投胎吧。”孟婆又冷冷的说道。她看着孟婆,还和千百年前一样,木纳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接过了孟婆手里的碗,眼眶里溢出了晶莹却透着血红的液体,一滴一滴渗入到碗里。她带着最终一丝眷恋向他望去,与她眼神相交接的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生前的自我。这千年来爱他胜过爱自我,可千年的等候却换来了自我的别离。她端起碗,此时只想畅饮这几百年前就该喝下的解药。丢了所有牵绊,让这一切的纠结都随之而去。在汤入喉的那一刻,她的心不禁颤了一下,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下来。这是为何?她看了他最终一眼,他不解,她更不解。当和着泪水钦尽最终一滴孟婆汤的时候,她的眼里消失了最终一抹记忆,眸子如初生婴儿般澄彻。孟婆悠悠的收回碗,舀上一碗汤,继续给下一个亡魂。

走一回奈何桥,喝一碗孟婆汤,尘世的情仇在这画上句号。

篇3:干了这碗孟婆汤

他后来终是辞了官,弃了那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和人人歆羡的美娇娘。

他回到了曾经匪患盘踞的离合山,那时,被大火摧残后的满目疮痍依旧令人不忍直视。

一如那记忆中女子最后看他的眼神,让他心神惊惧。

曾几何时,他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书生公子,而她坐在马背上,是何等英气。

红衣似血,美人如画,原来他与她那一刻的对视,便是一生了。

壹 公子颜如玉

夕阳残如血,映着满山火红的枫叶,越发显得娇艳似火,黄昏时刻的离合山本该是平静而美好的,而此刻却显得很不太平。

“小姐,你看,今日抢来的银子可够兄弟们过好些日子了。”说话的是一名男子,一身麻衣,肩上扛着一把大刀,而令人侧目的是他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眉梢一直到下颔,一看便知是一名草莽汉子。

被他称作“小姐”的人是一名红衣女子,她端坐在马背上,腰间挂着一把小巧的匕首和一根牛皮鞭子,听见那汉子的话,面庞上也染上了丝丝笑意。

“阿虎,叫兄弟们收拾下准备离开,回了寨子,我替兄弟们庆功。”女子的声音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婉转柔和,反倒带了点儿低沉刚毅。

她勒住马头,正欲前行,后边却传来了一声大喝。

“是谁在那边?!”

她回头一看,阿虎从草丛里拎出了一名男子,那名男子作书生打扮,正试图挣脱阿虎的钳制,嘴里还念念有词:“兄台莫要动粗,莫要动粗。”

阿虎将那书生向前一扔,他踉跄了几步便摔在了地上,周围的汉子们大笑,唯独那名女子紧紧皱着眉头。

书生自行爬起来,拂去了白色锦袍上的灰尘,正了正自己的衣襟,拱手朝红衣女子做了一揖:“小生许晋,今日不过偶然经过离合山,不想惊扰了各位好汉,还请各位见谅。”

他一低头,之前在他头上的叶子便飘落下来,他尴尬地笑笑。

“你为何跟着官府运送银两的车队?”女子冷硬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

“小姐有所不知,小生此去京城是为了应考,奈何家中贫寒,只好徒步上京,路上遇上官爷,好心捎了小生一程。”

红衣女子名叫孟祈,上下打量着书生。许晋面露为难之色:“小姐为何用如此眼神看着小生,这般着实有违礼数,还请小姐……”

许晋还未说完,阿虎便上前一步,狠狠地揪着许晋的衣领。

“小姐,何必和他废话,满嘴的酸言酸语,听得老子浑身不舒服,若是可疑,杀了便是!”

“阿虎,住手!”

那汉子有些不甘愿,但到底不敢违背孟祈的命令。

许晋见阿虎松开了手,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几分。他抚平了衣领上的褶子,对着阿虎说:“阿虎兄台,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般粗鲁地对小生,实在有失风范,有失风范。”

阿虎听着许晋的话,双目圆瞪,扬起拳头就要落在许晋身上。

“阿虎,带上东西,咱们回寨。”孟祈在千钧一发之际开了口,免了许晋这一顿拳脚。

“小姐留步,留步!”许晋见女子要离去,匆忙间也顾不得礼数,拦在女子马前,片刻又仿佛惊觉自己的行为不妥,放下了张开的双臂。

“小姐不要误会,小生绝无半分不敬之意。”许晋面露难色,“离京城还有些距离,小生是想向小姐借些银两,不过小姐放心,待小生中举,定双倍奉还!”

孟祈嘲弄地看着他:“中举?你可知科举时日已过?”

“什么?”许晋面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喃喃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孟祈看着许晋失神的模样,沉默了半晌。

“阿虎,带着他,回寨!”

贰 美人世无双

“许公子,这儿便是你居住的地方了。”

许晋被带上离合山以后就没见过红衣女子,而是换了一名婢女模样的姑娘带他到了寨子里的一个房间。

“有劳姑娘了。”

那姑娘大大方方地一笑:“公子客气了,叫我青果就好,你是小姐请来的客人,好生伺候您是我的责任。”

“青果姑娘,不知你家小姐如今在何处,可否方便带小生去见她?”

“小姐正在和阿虎他们喝酒庆功呢,你若想去,我带你去便是了。”

许晋实在没想过大名鼎鼎的离合山匪寇寨子会是这副模样。他虽不是京城人士,却是听说过离合山的,山上盘踞着一群匪徒,专门劫过往官家的车队,京城里官府无数次想剿灭他们,奈何离合山易守难攻,这么多年,损失了不少人马却始终没能攻下来。

而此刻,这群让无数官员头疼的凶恶匪徒正端着大碗纵情喝酒,瓷器相碰的声音此起彼伏,而他们的头儿——那位红衣女子正慵懒地坐在首位上,撑着头在闭目养神。

许晋侧着身子,费了好一番力气才从那群莽汉中挤出来。他整理了一下衣襟,轻轻唤了声:“小姐,小姐。”

孟祈半睁着眼睛,瞥了许晋一眼:“何事?”

“今日小生落困,多亏了小姐收留,小生特来感谢。”

孟祈听见他的话后并不言语,又阖上了眼眸。

许晋顿了一顿,犹豫了半晌,继续说道:“此次来京,本想着能一展才华,光耀门楣,怎奈小生糊涂,误了时辰,此番考试不成,反倒用光了盘缠,不知小姐能否再帮小生一回,借些银两让小生回乡?”

孟祈慢慢睁开双眼,看着许晋:“你想下山?”

“正是,既然这次已经中举无望,便应尽快回到家中,服侍母亲,以备下次赴考。”

孟祈微微地扬了扬嘴角:“你当离合山是想来便来,想去便去的吗?”

许晋一惊:“小姐这是何意?”

孟祈端过一碗酒,伸出舌头舔了舔,并不答话。她的脸上带着酒后的红晕,显得无比诱惑。

许晋涨红了脸 :“还请小姐放小生下山,小生是读书人,怎可,怎可……”许晋说到最后没有说下去。

“怎可与匪徒为伍?可是这样?”孟祈笑着帮许晋说完了下半句。

许晋气结,竟不知该如何答话,只得苦恼地一甩袖子,喃喃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圣人诚不欺我!”

孟祈听着他的喃喃自语,起了逗弄之心:“若那棵桃花树结了果,我便放你下山。”

“可当真?”

孟祈笑了:“自然是当真的。”只是那桃树自她记事以来便从未结过果。

“还望小姐到时遵守诺言,切莫失信于小生。”许晋好似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小生无礼,敢问小姐芳名?”

“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孟祈把手中的酒递给许晋,“喝了,我便告诉你。”

许晋愣了半晌,他是读书人,读书人怎可纵酒,不可不可。

孟祈看出他的犹豫:“若是不喝,便算了……”

许晋一把抢过碗,仰首饮得干干净净,孟祈看着竟觉得这文弱书生平白生出了几分豪气。

她看着开始摇摇晃晃的许晋,认真地说:“孟祈。”

许晋一碗下肚,眼神已经有些迷离:“孟祈,你叫孟祈。”说完便倒在了地上。

孟祈看着醉倒的他,眼底意味不明。

叁 三月花开

许晋一介文弱书生,既不能帮着孟祈去劫道,也不能帮孟祈出谋划策,只得留在寨子里教那些小孩子识些字。

几个月过去,倒也赢得了寨子中人的尊重。他们都是些粗人,虽然表面上看不起读书人那满腹的酸气,但也不想让自己的儿女如自己一般目不识丁。

那些跟随孟祈的汉子虽粗鄙了些,但都是真性情的人,见着许晋也不再冷言冷语,都尊敬地唤他一声“许先生”。

特别是阿虎,起先还扭捏着不肯与许晋说话,后来见许晋没有记恨他当日的无礼,胆子便大了起来,不下山的日子里都在跟着他学习写字。

而阿虎学习的第一个字就是“孟祈”的“孟”字。

许晋很是奇怪,他问阿虎,为何不先学自己的名字。

阿虎的脸色一下子就严肃起来,他说,“小姐一家都对我有恩,老寨主更是救过我的命,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小姐比孟家更重要。”

许晋了然地点点头,这几个月的相处足够让他明白孟祈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也让他明白离合山上的土匪从来只劫官家的车队,虽打劫总归是不对,但寨子中这么多人,总是需要银子来过日子的。

这么想来,孟祈倒是比大多数人要好得多,许晋想到孟祈,不自觉地带了几分笑意。

他看着孟祈说过的那棵桃树,他近来日日浇灌,悉心呵护,桃花树上已经打了许多花苞,想来离开花也不远了。

他看着看着不知想到什么,眸子一暗,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他上山已经有些时日,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了,到时……

许晋摇摇头,好似是要甩开那些念头。

突然一个小丫头闯进了他的房间,“许先生,小姐回来了,你可要去看看?”

许晋看着小丫头调笑的模样,轻轻地敲了下她的头:“走吧,去看你家小姐。”

许晋走到孟祈的房门口,才听见孟祈正在与阿虎商量事情,他本想离开,却在听见他们谈话内容的时候住了脚。

“小姐,前些日子带回来的那些姑娘到底该如何处理?总不能一直将她们留在寨子里。”

许晋没有听见孟祈的回答,和许晋一起来的小丫头见许晋愣了神,扯了扯他,唤了一声“先生”。

许晋回过神来,叫小丫头离开了,他自己则推门走了进去。孟祈和阿虎想必也听见了小丫头的那一声叫唤,已经停止了交谈,正看着他。

阿虎见他进来,十分识趣地便出去了。

许晋笑着问孟祈:“这次回来得这么早,可有收获?”

“许公子不是一向觉得打劫这种事情有失礼教?如今难不成改了主意,想和我一起做这犯法的勾当了?”

许晋皱了皱眉:“非也非也,许某依旧觉得君子爱财当取之有道。”我只是担心你……这后半句许晋犹豫了半晌,最终没有说出口。

孟祈没有问他方才是否听到了什么,反而自言自语道:“已经临近三月了,桃花也该开了吧。”

许晋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肆 绝不相负

“许先生,许先生!小姐受伤了!”

许晋正在练字,听到青果的话,笔尖一颤,带翻了砚台,浓墨晕染了整个纸张,看不清原来他正在写些什么。

他赶到的时候,阿虎正和一群手下守在门外,每个人都焦急地走来走去,看着许晋来了,犹如找着主心骨一般,一下子全都围着许晋。

“许先生,你知识渊博,可得想办法救救小姐。”阿虎显然着急了,说着竟要给许晋跪下。

许晋赶紧扶着他:“到底发生了何事?”

“今日来了一队官兵,押着不少东西,本来事情很顺利,却不想收货的时候,一个兵朝我们放了冷箭,都是我疏忽了,没护好小姐,都怪我,那些兵我都押回来了,若是小姐出了什么事情,我就先宰了那些人,再去地下向小姐谢罪!”

“先别说这些事,寨子里可有会医术的人?”

“没有,但有些金创药。”阿虎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

许晋接过瓶子,毫不犹豫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门内有几名女子在伺候着,但都是手足无措,只能帮孟祈擦擦冷汗。

孟祈趴在床上,一只箭正插在她的后背上,她一如既往地穿着大红的衣服,但此刻许晋却觉得这红色是如此刺目,也不知这红如此妖艳,是不是因为被孟祈的血浸透了。

他上前握住孟祈的手,轻轻唤她:“阿祈,阿祈,可能听见我说话?”

孟祈吃力地睁开眼,她的嘴唇已经失去了血色,再没有往日那般意气风发的模样,许晋看得心头一紧。

“阿祈,听着,原本男女授受不亲,我本该依圣人的话,非礼勿视,但此刻这箭再不拔,你只怕会失血过多而亡,待你好了,我自会负责,若你不愿,我许晋便以死求你宽恕冒犯之罪,绝不伤你名节。”

许晋不知孟祈是否听到了他的话,他拧了一条帕子让孟祈咬着,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剪开了孟祈后背的衣服,露出了她中箭的地方。他看了看孟祈,下定了决心,猛地一拔。

孟祈狠狠地咬紧了帕子,终是抵不过疼痛,晕了过去。而许晋此刻也没法顾及那么多了,箭拔出来的一瞬,血也喷涌而出,若是止不住,孟祈这条命也就没了。

决不能,孟祈决不能死!

许晋在孟祈房里不知待了几个时辰,待他出来时,天色都已经暗了。

阿虎几个人依旧守在门外,见他出来,立马围了上来。

“许先生,小姐怎么样了?”

“已经无碍。”许晋按按眉心,有些疲惫,若不是他平日里看了一些医书,若不是孟祈这伤并不是很重,那么孟祈今日可能真的就活不了了。

许晋想到这个可能,莫名地有些心悸,他垂下眼帘,孟祈啊孟祈,我该如何?

伍 无果桃花

孟祈是在第三日醒来的,这几天许晋一直候在她身旁,没有挪动半步。

孟祈醒来,就看见许晋近在咫尺的睡颜。许晋是一位很清秀的男子,眉梢细长,一双桃花眼微微颤动着,显然睡得很不安稳,她缓慢地抬起手,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手伸到中途便顿下了。

她苦笑一声,就要放下手,却不想被许晋一把握住了。

许晋抬起头:“你可是愿意醒来了?”

孟祈看着许晋有些愣神,他憔悴了许多,面色比起她这个病人也好不了多少。

她微微扯了扯嘴角:“整个寨子的人都等着我,我又怎敢不起来。”

许晋深深地看着她,双手把她的手裹在手心。

“只有寨子里的人等着你吗?孟祈,你可记得我说过的话?”

孟祈沉默了,手心传来许晋的温度,但她却觉得那么不真实。

“许晋,我是匪徒,而且是他们的头儿,你不介意吗?”

“我是很反对你们抢,读书人当恪守礼节,为国献力,可若是为了你,就是让我拿了刀去杀人,我也是肯的。君子一言,当重如九鼎,绝计是不可反悔的。孟祈,你信我。”

孟祈看着许晋坚定的眼神,沉默了很久,她低低地笑了一声 :“可真是个迂腐的书生。”

许晋看着孟祈的眼神逐渐变得柔和起来:“待你好了,我们便成婚吧,从此我许晋当为你遮挡风雨,生死相依不离不弃,此生此世,绝不负你。”

许晋一字一句地说着自己的承诺,是说给孟祈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孟祈想点头,却不小心扯到了后背的伤口,她看着许晋着急的模样,他就在她伸手就能触及的地方,可她却觉得心悸……

那株桃花开花了,满满的都是,开得比任何一年都要繁华。孟祈站在桃花树下,轻轻抚摸着树干,一阵风吹过来,桃花围绕着孟祈打着转,此情此景,也不知眯了谁的眼,乱了谁的心。

而许晋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告诉孟祈,他要离开,他说出来几月无音信,怕家中母亲担忧,他说他要回去安顿好他的母亲,待他回来,他便和孟祈成婚。

他说会在桃树结果之前回来。

孟祈笑着说好,尽管这桃树从未结过果……

陆 灼灼其华

许晋最终还是下山了,孟祈叫人送他下了山。

许晋离开后,孟祈空闲时的大部分时间就是站在桃花树下,一站就是几个时辰,也不知她在想什么,在看什么。

阿虎有些看不下去:“小姐,你这么担心许先生,要不,我派人去找找他。”

孟祈缓缓摇摇头,她依旧是那个冷艳的红衣女匪,对待敌人依旧雷厉果断,就像那些伤她的士兵,她在许晋离开的第二天就将他们全部杀死了,但她总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变了,大约是因为许晋吧。

“阿虎……叫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有了,有了。”阿虎掏出一封信,“小姐,你要问的都在里面。”

孟祈接过信的手有些颤抖,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就要拆信封,但是很快她又住了手,把信撕成了碎片。

阿虎看着孟祈的行为,很是疑惑:“小姐,为什么你叫我去打听这些事情,又为什么要撕了信呢?”

孟祈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说了一件不相干的事情:“阿虎,叫人把寨子里的女人和孩子都偷偷送下山吧。”

“小姐,为什么?可是朝廷又要来攻山了?”阿虎有些着急。

“不是,我们抢的东西够多了,应该找个地方安稳地过日子,这样日日担惊受怕的日子应该要结束了。”孟祈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

阿虎想了一下,憨憨地笑了声:“小姐是不是因为要和许先生成婚了,所以想过许先生说的那种……那种相夫教子的生活了?”

“既然知道,怎么不去尽快办好这件事情?”

阿虎开开心心地应了一声,立马就去安排。

孟祈淡淡地看着那些女人收拾东西,她们的脸上都带着喜气,她有些内疚,在离合山落草为寇始终不是一件很安全的事情,她或许早就该这样做了。

她是他们的头儿,他们跟着她出生入死这么些年,她应该还他们一个安定的生活,而她自己,她想到许晋,她应该也会不必再过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了吧……

桃树上的花快要落尽了,孟祈接过一片桃花,细细地用手指捻着。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世人只知桃花散尽极美,却不知人面映桃花,花又怎能及人。”

孟祈回过头,许晋就站在不远的地方,依旧是那一身锦白色的长袍,孟祈仿佛就看见了他们的初见。

许晋顶着一头翠绿的叶子,长途跋涉的风餐露宿让他的面目有些憔悴,但他那般温柔地和她说“小生许晋”。

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许晋就成了她孟祈一生的劫。

柒 离合悲欢

那一日,离合山上挂起了红绸,大红的颜色在风中飘荡,不知晃了多少人的眼,过往的行人或知或不知,离合山上的女匪孟祈要成亲了。

青果早在几日前便为她定了婚服,是大红的锦缎,她从未穿过丝锦做的裙袄,这会儿穿着,竟多出了些许女人味来。

青果替她绾了一个发髻,她平日里束发都是简单地用一根带子,从未如此正式地绾过发髻。

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有些恍惚,她要嫁人了,要嫁给许晋了,从此有人护有人疼,有人遮风挡雨。

“青果,我好看吗?”孟祈茫然地问着青果。

“那是自然,谁能比小姐好看?”

“比起咱们掳来的那些女子呢?”

青果嗤了一声:“那些女子如何能和小姐比,她们除了哭,还有别的本事吗?怎能和小姐比。”

“是吗?”孟祈喃喃道。

“哎,姑爷,你怎么能进来呢?”青果惊呼一声。

孟祈侧过头,许晋同样穿着一身大红的衣衫,孟祈看着就失了神,这是她的夫君,她马上便要和他过举案齐眉的生活,从此岁月静好……

孟祈轻笑了一声,唤了许晋一声:“阿晋,你来了。”

青果捂住嘴悄悄地笑了,识趣地退了出去,还帮他们带上了房门。

许晋走到孟祈身后,拿起黛笔替她画眉,许晋的俊颜就在离她一尺的地方,她用眼光细细地描着许晋的眉眼,眼中有着浓浓的眷恋。

许晋的眼神温柔得不像话,他说:“阿祈,你真美。”

孟祈握住许晋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她闭上眼睛细细摩擦,许晋的手心有一层厚厚的茧子,却异常温暖,但她此刻却察觉不出一丝暖意。

她怎么就没发现,许晋不知不觉间已经褪去了起先那浓浓的书卷气,甚至多了几分凌厉的气势。

“是吗?阿晋,那若是比起公主,是谁更美一点儿呢?”

许晋的手一僵,还没褪去的笑颜凝固在了脸上,孟祈看到他的眼中带着震惊。

“怎么了呢?阿晋,你在惊讶什么?”孟祈看着许晋的眼神清澈得可怕,没有慌乱,没有震惊,像极了一位平常的妻子在关心她的丈夫,他们之间没有欺骗,没有利用,有的只是岁月积淀下的温和。

然而许晋的心却一点儿一点儿沉了下去,他的眸子恢复了平静。

“孟祈,你知道了?”

捌 永生永世

许晋没有用疑问的语气,他只是用一种极其平静的口吻说着——你知道了。

孟祈点点头:“知道了,我的夫君许晋,当朝新晋的武状元,有多少人知道,你的文采、你的演技也如同你的武功一样出色呢?”

许晋复杂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孟祈自顾自地说着,眼底带着她从未有过的温柔:“我孟祈从小立志要嫁一位最出色的夫君,果然我的眼光是最好的,阿晋,皇上是怎么承诺你的呢?是不是只要攻下离合山,你便能立马迎娶那位被我无意掳来的公主,从此步步高升,仕途平坦?”

“阿祈……”

“你是为什么上山的?”孟祈说着变得极为平静。

许晋复杂地看了孟祈一眼,艰难地开了口:“我参加了今年的武试,没有辜负我母亲的期望,光耀了门楣。离合山是皇上的一块心病,皇上有心提拔我,而我必须做出点儿功绩来,你想必已经知道了,那日公主贪玩偷跑出了皇城,却不巧被人贩子掳了去,经过离合山的时候被你一起带了上来,若是直言让你交出公主你定然是不肯的,所以……”

“所以你便假扮书生让我带你上山,骗我放下戒心好救出皇室公主,顺道灭了我离合?这个计谋是你一手策划的?”

“是,但我没有想要骗你,阿祈,我是真的想和你相伴一生,皇上迟早会派重兵踏平离合,到时候不管离合有多难攻都没用,与其那时你被困死在离合上,不如……”

“不如你亲手覆灭了离合对不对,或者你还想说,你可以护我周全?”孟祈的嫁衣红得好比杜鹃泣下的血,许晋看着竟然有些无言。

孟祈慢慢地站起来,门外面没了一丝动静,她打开门,险些被刺目的血光晃了眼。

青果就躺在门外,脖上有一道血痕,早已经没了气息。

一群打着火把的士兵早已把这屋子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今日是她的大婚之日,果然“喜庆”。

许晋随后出来,他可能也被这场杀戮惊着了,良久,他大吼了一声:“是谁准许你们杀人的?!”

那群士兵面面相觑,一个将领模样的人站了出来:“回武状元,皇上下令,一个不留!”

许晋失了神,以往那些鲜活的生命都没了,他以为他可以护他们周全的,皇上曾开了金口,可以招降!

就在他们都失神的那一会儿,孟祈飞快地夺过一个火把,退到距离许晋两米以外的地方。

许晋慌了:“阿祈,你要做什么?回来!”

许晋身后的那个将领大喊了一声:“孟祈,你送出去的那些人都已经被我们抓回了,还不赶紧交出公主,束手就擒!”

许晋抽出那个将领的剑,架在他脖子上:“再多说一句,我杀了你!”

孟祈从未见过这般狠厉的许晋,他待自己约莫是有几分真情的,只是终归是太迟了,她孟祈不是傻子,许晋出现得太过蹊跷,他那么聪颖的人如何可能糊涂得误了考试?朝中新晋的武状元这等人中之龙纵使皇帝封锁了消息,铁了心要打听还是能打听出蛛丝马迹来的,她撕了京中暗探递来的书信只不过是在骗自己罢了,她不是没给他机会,但在许晋心里,远远有比她更重要的。

“许晋,若是你还念着这几月的情分,就放了那些女人孩子。阿晋,我拿真心对你,纵使你不是存心灭我离合,但离合山我这些兄弟的死却与你脱不了干系,我不能原谅你,只愿你剩下的时日枯萎在荣华富贵里,时时刻刻被良心谴责不得安宁。”她带着嘲弄看了许晋一眼。

“只愿我永生永世不再见你!”

这是孟祈对许晋说的最后一句话,她拿着火把以飞蛾扑火的姿态冲进了火光之中,漫天的炙热几乎在一瞬间就将她吞噬了。

许晋从不知道孟祈的武功竟是这么好,连他的身手都拉不住她。

他想进去救她,身旁却总有人拦着,他听见有人说房子都被泼了火油,火势已经没办法控制了。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昏过去的,只记得记忆中的最后一瞬,他看见了那棵桃花树,被火光映照着,花已经焚烧殆尽,光秃秃的树干上什么都没有。

原来那棵桃树不会结果……

这是许晋对离合最后的印象。

玖 愿人归去

离合山的大火烧了三天,三天的摧残,已经让离合山满目疮痍,不复生机。

许晋最终没有保住那些人,在他开口求情之前,皇上已经除了根。

那名被掳上离合的公主早就被孟祈送出去了,皇上说要赐婚,许晋拒绝了。

后来许晋才明白,聪颖如孟祈,如何就能轻易被他骗了,他找借口上山,后来回京部署一切她怕是都知道,不说不过是因为孟祈想给他个机会罢了,她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是他做错了,也难怪孟祈死前只愿永生永世不再见他。

他上了离合,拾了一小袋的木灰,他不知道这里面是否有孟祈,他痴迷地盯着胸前的袋子,低声呢喃着又哭又笑。

后来他站在离合山顶,仿佛又回到了她要他喝酒的那日,他睁着迷离的眼,孟祈倚在椅子上,她说她叫孟祈,那一刻,就俘获了他许晋的心,从此一辈子,再也不能忘……

他终究是负了她……

尾声

忘川河边的孟婆,永生永世都在用忘川河水熬着汤,劝说着往生的男男女女放下尘世。

她永远一袭红衣,不惊不喜。

篇4:孟婆汤的故事

我原本吴氏。家族卑微,生来有姓无名,十五岁嫁入孟家,人称孟娘。宿于沁园,每年冬末,万株玉兰繁花似锦,芳香四溢。山林四周种满各类药草,共计千种,无论何季,都能看到药花漫山开遍。

夫孟夕与我,悬壶济世已有五载。那年,秋,清晨有阳光穿过竹帘照进来,我将帘子拉起,推开窗,有露珠从木棂花落,外面红枫似火,随风盈盈而动。

枫下站一女子,粉衣如花,云鬓轻斜,只是面色蜡黄,实有憔悴。“我的下人曾到过府上请过孟郎中,郎中不肯过府,只好亲自来此。”

她道,身边只带了一个小丫头,衣着考究,举止不俗。

“孟娘……”

孟夕的眼睛从我的身上穿过,落在了粉衣女子的身上,我看到他眼中撩起的光晕。那女子虽病容满面,却掩饰不住天生丽质,香艳妖娆,任何男人都会动心。

孟夕是个男人,尘世中有血有肉的男人,相宿五年,他想什么,我懂。

秋至冬末,时见宝马香车新辙。女子来园频频,气色好了很多,面带红润,笑声朗朗,见到孟夕更是如此。平日里,孟夕在园中越来越沉默,时常一个人很长时间呆在配药房,足不出户,行为隐密而怪异。

我问孟夕:“那女子是何人?”

“明珠公主。”孟夕话语不多。

“那样的女子,兰心惠质,谁看了都会动心。”我叹道。

孟夕背过身只顾配药,故意不睬。

“明日我代你替她看病。”我道。

“她是我的病人。”孟夕不温不火。

我怒,反手将他手中的配药盘打翻在地。

整整一个月,彼此没有说过一句话。每日,总能看到孟夕披着外衣在配药房里呆得很晚,不停的咳嗽。

我拉下帘子,厌恶这种装病吓人的模样,像这样的事已经是第三次了。我说过第三次,就再也不会理他,无论他如何耍小聪明也是徒劳。平日装得再像,也瞒可是明珠公主的耳目。

“你和孟郎中已一月无语?”她说,眼有嘲意。

我看着她冷道:“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不用外人闲看。”

“皇上已将我配婚与他,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她自始至终没有正看我一眼,说罢,拉起衣裙,在丫环的簇拥下上了香车,渐然远去。

我的手不觉间颤了起来,恨无处泄。如果孟夕变了心,我如何能将他拉回来?一味的放任,结果,只能由他而去。

“你在这儿。”他来了,踏着地上的枯枝腐叶悄无声息地站到我面前。

“你哭了……”他伸手,我将脸侧过不再看他,任凭他的手指在空中停下。

我转身欲走,衣袖却被他拉住。

“孟娘……”

他不停地咳嗽,血溅在了我素白的雪衣上,瞬时,衣袖开出了一朵朵细碎的梅花,含雪怒放。

“血!你在咯血!”我惊道,孤疑的看着他。

“你最终肯和我说话了。”

他的嘴角挂着血丝,笑着,脸上依旧苍白无力。

“这次,这次全是真的。”他说,很艰难地说。

我将手扣住他的腕上,为他把脉。脉像涩而凝重,枯绝虚玄之像。“怎样会是这样,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喊道。

“没有用了,孟娘,身为郎中已知自我活可是十日。”他道。

泪水漫过眼帘,落在指尖,晶莹而又彻透。

“我明白自我时日已无多,一向躲着你,让你恨我……”

“因为你说过……”

他拉过我的手,放在脸上,轻轻的来回摩挲,很温柔的抚摸。

“因为我说过,有天,你死了,我也会……”

他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再说下去。

“孟娘,我要你活下来,不再想念我。”他说。

“不,我做不到,做不到!”我拼命摇头。

有人站在身后清咳了一声道“时候不早,请孟郎中到王府商议与明珠公主大婚之事。”

他一身宫中太监扮相,面无表情。孟夕向他欠了欠身道“请公公再给点时间,让我与内人吩咐几句”。他拉过我,指尖温暖而轻柔。

“孟娘,我不会娶公主。”他小声地对我道。

不娶明珠公主就意味着抗旨拒婚。一旦抗旨,并要诛联九族!

我的脸毫无血色。他叹了口气,道:“你始终都不肯信我。”

“我不会轻易责怪任何人,答应我,你也不会。”

我点了点头。

他从袖中掏出一个瓶子,将它放在我的手中,旋即握紧。

“瓶子里面装的,是我苦心研制的药水,喝了能够让人忘了心里最痛苦的人和事。”他用眼睛看着我。

“请孟郎中起程!”

一旁的公公虽还恭敬,话中早已显出不耐之音。

傍晚,如血夕阳之下,我见到了明珠公主。我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花容月貌尽失的模样,头发凌乱,目光呆滞,衣袖上有尘埃灰烬。

“孟夕死了。”她说。

“你胡说,他是不会死的。”我用眼睛盯着她,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

“是的,他死了。”

她哭了,泪水在脸上碎得一片又一片。美丽的女子就连哭泣也是楚楚动人的。

“这是他死前要我交给你的。”

她将一封信递到我的手中,信壳上有凝固的血迹,有细小的折痕,显然已备多日。

“他宁愿一死也不愿娶我。”她一个劲地哭诉,腰间除了玉佩香囊之外,还多了一把银匕首。

那银匕首化成灰我也认得是谁的。

她撒谎,她必须在撒谎!我目中放着火光,这么多人带走孟夕,定是孟夕不从,便索性将他杀死。

我冷静吸了口气,将孟夕给我的那个瓶盖拔开,将药水斟满两杯碧玉杯。

杯中汤色清洌,无影无味。顺手挑了断魂草的粉末欲放入杯中,耳边又响起孟夕说的话语:“我不会轻易责怪任何人,答应我,你也不会。”

她用眼睛看着我,手指一颤,再也无力。

“这是他留下的最终东西,他要我们忘了所有。”我说着话,手并不曾碰它。

她的嘴角抽了一下,又木无表情地拿起杯子,仰起头一饮而尽。而我没有,我愿意守到真相大白的那天。

总有一天,谜底都会揭晓。我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失忆药水的配方。孟夕仍然想让我忘了他。

沉睡一天的公主醒来,用空洞的眼睛微笑着,仍是个无痕的女子,拥有倾城的姿容和万贯家财的女子。

而我,仍是孟娘,一个活在回忆中的孟娘,一个一夜之间白了青丝,相思无药可治的孟娘。

孟夕死了,最终,只留下一下痴情的女人和一个冬季。

无花的季节,心如死灰。我相信孟夕是爱我的,至少,他用死来成全了我。春去秋来,年复一年,我只身住在沁园没有离开。

篇5:《孟婆汤》观后感

有些东西不要拥有时不珍惜,而再失去时才后悔,因为那已无济于事。

――题记

今天老师给我们看了一段叫做《孟婆汤》的视频,看完后它令我感慨万分。

《孟婆汤》中的主角是一个叛逆少女,她的学习成绩并不优秀,并且整日沉迷玩乐。她的母亲因此为了她操碎了心,但不管如何的劝说,开导她仍是一如既往,她的母亲对此是既担心又无奈。最终她的母亲发生了一场车祸,看见在医院闭上了双眼的母亲,她后悔了。尽管之后的.她拿了许多奖状,奖杯,但那已无济于事,因为她的母亲在车祸后已把她忘却了。

看完这个视频,我久久缓不过神来。我想这个视频不正是对大家的一个劝告吗?不说大家就说说我自己吧,我的妈妈每天起早贪黑辛苦的工作,尽管每次回来总顶着一双比昨天更深的黑眼圈,总拖着一身的疲惫,可她也从不多休息一会儿而是给我准备饭菜,但她的辛苦与对我的疼爱却从不被我放在心上,伐对她反而是厌恶的。

因为我觉得她对我永远没有别的家长对孩子的好,别的家长一放学就来接他们回家或给他们带来温馨的午餐;一放假就带孩子们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对孩子更是十分的呵护,几乎是有求必应。而她永远不会做到如此,她对我的回答永远只会是工作忙,没时间的这一个借口。

可现在我却改变了自己心中的看法,也许只要仔细想想都可以知道自己的这个看法错的有多离谱呢!

妈妈每天起早贪黑的工作本就十分的疲惫了,可她还是为了让我不用饿着放弃了给自己休息一会儿的时间,而去选择了为我做好饭菜,做好饭菜后的她更是疲惫了,我竟让妈妈到几公里外的学校里去接我回家,我怎么可以如此的自私呢?我怨妈妈不带我去旅行,可难道我不知道妈妈根本没有放假吗?难道要妈妈为了一个旅行而放弃她的工作吗?并且妈妈也是支持我与好友去旅行的,只是她自己没有时间才不去而已。我说妈妈对我不好,可凡是对我好的,她又可以做到的,她什么时候拒绝了呢?妈妈对我如此的好,我竟浑然不觉还对她十分的厌恶,。现在想想以前的我可真傻呢!

这几天妈妈对身体越来越差了,隔三差五就要跑到医院里去,我的心里不禁开始害怕妈妈会不会离我而去。我想我该懂事了,不能让妈妈再为我操心了,否则妈妈脸上的笑容又会少了一分。我希望妈妈永远不要再为我伤心,因为我欠妈妈太多了,而且多笑笑也许妈妈的身体就会容易好起来也说不定啊。

篇6:奈何桥,孟婆汤作文

这是一个小村庄,里面有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子,人们习惯的喊她,孟娘,有一次孟娘去忘川谷,采草药,救了一个叫吴良的男人,两人一见倾心,从吴良的口中,得知,他是来这里采草药,去集市换些钱来,制救母亲的病的,不料一脚踩空,差一点掉下这深谷莽原,孟娘听到,忙把刚刚才到的草药给他,吴良感激不尽,此后,两人约定,忘川谷是他们约定的.地方。

不料,世事难料,吴良再一次等孟娘在忘川谷,却因滑坡,一头栽掉了忘川谷里,孟娘去的时候,看到忘川谷边上,得知,他一掉了下去,不禁痛哭流涕,此后,萌娘天天哭呀哭,她的泪流到了一个小地洞里,最此,身体经受不住,自己的催产,死了。

篇7:爱情路上我不喝孟婆汤

课耽误了很多,每次回到教室,胥犁都把工整规范的笔记送到我身边。以前,我和他并不熟识,在众多追随者中,也没有他的影子。但我真正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他来到了我的身边,却不见其他人。

胥犁每晚11点都在医院门口的法桐下等我返校。医院和学校间路途遥远,有一段长长的黑路,他放心不下。

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我总忍不住把疲惫的身子靠在他宽大的背上。他不善言辞,不会说安慰的话,只是默默陪我前行。可我觉得,他厚实坚忍的爱,让我伤感的心有了依靠。

两个月过后,父亲像一盏将要燃尽的油灯,几乎没有了动弹的能量。我牵着胥犁的手,来到父亲跟前。他像儿子一样,细心周到地照顾父亲。

父亲终于走了。走前,他拉着胥犁的手,微笑着闭上了眼睛。母亲很欣赏胥犁,母亲说,这样的男人,能给我真爱。

胥犁上进心强,学习成绩优异。毕业后,他应聘到了省城一家很有名的科研所,而我去了一家进出口公司。他不善言辞,除了读书科研外,业余爱好不多。下班后我拉着他去酒吧、去广场、去植物园,去每一个我喜欢的地方。他多是沉默着,在危险的地方拉紧我的手。有多次我命令式地要他对我说“我爱你”,他总是把我的手握得紧紧以至发痛,眼神定定地看着我,把“我爱你”的话变成“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实在话。我渴望罗曼蒂克的爱情,渴望他用语言表白”执我之手、与我偕老“的心迹,可他不会。我总觉得我的爱情缺少激情,母亲说父亲的一生也是这样,只会用行动把爱渗透到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里,这样踏实的男人才能承担各种责任,这样踏实的爱对女人来说才是实用的。我在婚姻面前徘徊了很久,还是带着些许失落,和胥犁踏上了婚姻的红地毯。他对我有恩,我不忍心违背他。

婚后,胥犁的性情没有什么变化,典型的工作狂,不和别人来往,刻板地上班下班加班,吃完饭就坐在电脑前,编程、搜索材料,我感觉自己在他的心中远不如一个程序重要。我感冒了,声音沙哑了,打了一周的点滴,他竟没有察觉。他的西服破旧了,我张罗着要给他买一身,他却说,你自己去吧,买什么样的都行。他要么不跟我说话,要么就说,等项目结束了,给他怀个孩子,要女孩,他要每天给她扎满头的小辫。伴着这个木头般的人,我很孤独,甚至有点后悔跟他结婚。但我有时也想,一茶一饭的平实生活,膝下有满地的儿女嬉闹,也许就是胥犁对幸福生活的定义吧。胥犁在工作上表现出众,项目刚刚结束,他又被选派到澳大利亚深造两年。2005年2月,他坐上了远行的飞机。

我不得不积攒起足够的勇气面对漫长的“留守”时光。好在胥犁出国后不久我被提升为业务部经理,工作一下子忙碌起来,加班加点,应酬接待,出差考察,没完没了的公务冲淡了胥犁不在身边的落寞。

市场部经理贺羽成了我的工作搭档,很多工作需要我们联袂应对,和贺羽的交往因此多起来。他35岁,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年龄。他不仅具有潇洒倜傥的外表,更具有我欣赏的工作上雷厉风行、生活中热情奔放的性格魅力。他是和胥犁完全不同的男人。他的身上,潜存着很多我多年来一直向往的东西。贺羽,深深地吸引了我。

我喜欢和贺羽一起出差,我们的交往在不断出差中密切起来。2006年5月,我们在北京出差近20天。白天,忙于工作,晚上,他带我满城市疯跑。他的地理、历史知识丰厚,一边游览一边给我讲解。每当他滔滔不绝时,我就凝神谛听,我感觉游览是一种享受和愉悦。玩累了,我们一起去咖啡厅、歌舞厅小憩。贺羽会在那朦胧得近乎神秘的环境里让我选喜欢的歌,他为我浅吟低唱;或者轻揽我的腰身,把温热的气息吹散在我的发际,带我在舞池里轻轻旋动,把“喜欢你”的甜言送在我的耳边。回到宾馆,他又把“今晚好想和你在一起”的蜜语一次次用短信发到我的房间里来。他如火的炽烈让我几乎无法抵挡。

我辗转反侧,面红心悸,一次次想拨通他的号码,一次次想为他开启那扇阻挡激情的门,可理智总让我滞留住脚步。贺羽是有妻有家的人,妻子娇小美丽,儿子聪明可爱,我知道我们这份情感的意义,只不过是过眼云烟,他不会永久驻扎在我的心间,我也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可欲望,如此厚重地困扰着我们,我常常被它折磨得彻夜难眠。

不能入眠时,我强迫自己去想胥犁。和贺羽在一起的日子,心里装满了贺羽,胥犁几乎被我遗忘了。我只是在情欲困扰时才把他从记忆中拉出来,让他成为一堵横在我和贺羽之间的障碍墙。我尽力从胥犁那里寻找能让我感动的细节,他每周给我发一封邮件,告诉我学习的进展情况,给我讲述异域风情。他叮嘱我要养好身子准备为他怀个孩子,他提醒我9月2日不要忘了给自己订个蛋糕,他提醒我不要忘了周末去陪母亲……很多东西我忘了,他却想着,提醒着。提醒就是爱吧!因为爱才提醒吧!他是爱我的,人在天涯,却把爱输送过来。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味着这些,我有些感动。

可胥犁的爱越来越虚幻,他还要很久才能回来。与其把青春消耗在渺茫的等待中,不如去亲吻近在隔壁的爱情。在情人漫天飞的时代,我为什么要固守一份矜持,忍受这水淹火炙般的折磨呢?我一次次劝慰自己,接受贺羽吧,用触手可及的陶醉填补深深的落寞。可我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结束北京之旅时,贺羽充满幽怨的目光纠缠着我,我俯在他的肩头,暧昧地安慰他:“下次出差时,我会给你。”

回到济南,母亲正在等我,她听到了我和贺羽的一些传闻。

母亲问我传闻是不是真的。我承认爱上了贺羽,胥犁不在身边,他给了我很多关爱,这种关爱让我感到幸福。可我没想过让他代替胥犁,我只是不可抑制地爱上了他而已。

母亲没有批评我,而是给我讲了一个佛教故事。

从前有个书生,和未婚妻约好在某年某月某日结婚。到了那一天,未婚妻却嫁给了别人。书生受此打击,一病不起。这时,路过一位云游僧人,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叫书生看,书生看到茫茫大海,一名遇害女子一丝不挂地躺在海滩上。路过一个人,看一眼,摇摇头,走了。又路过一个人,将衣服脱下,给女尸盖上,走了。再路过一个人,过去,挖一个坑,小心翼翼把尸体掩埋了。僧人解释道,那具海滩上的尸体,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你是第二个路过的人,曾给过她一件衣服,她今生和你相恋,只为了还你一个情。但是她最终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后那个把她掩埋的人,那人就是她现在的丈夫。书生大悟。

我也大悟,贺羽是前世给过我一件衣服的男人,今生和他相恋,是前世五百次的擦肩而过换来的一次相遇,是为了还他前世的一个情。而胥犁,才是那个最后把我掩埋的人,是我要携手一生一世的人,无论他走到天涯海角,前世今生的情缘都会把我们维系在一起。

母亲又说,胥犁不在身边的日子,我口渴了,这时,我遇到了一个叫“孟婆”的人,她端一碗孟婆汤,劝我饮下,让我解渴。我现在处在喝与不喝的矛盾里,如果我打算忘掉那个前世埋我的人,忘掉婚姻的责任、义务,忘掉道德的底线,而陶醉在眼前的诱惑里,就喝了它。否则,就把那碗充满诱惑的汤泼掉,专心去爱胥犁。母亲说,一个自爱的女人,在爱情路上,要拒绝喝孟婆汤。一个自重的女人,会永远记得和爱人相濡以沫地生活。

母亲清洗了我的灵魂,久被困扰的心情顿时释然,我知道一场游戏该结束了。我邀请贺羽去一座茶楼,我给他讲述了孟婆汤的故事。听完,他和我相视而笑,握一握手,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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