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体美学论文

2022-04-15

体育教育一直不被学校所重视,这可以反映在中国体育上,尽管在许多体育赛事上取得不菲的成绩,但在田径、足球上简直是让国人可耻,而这二者又是反映一个国家体育水平的重要指标。国民体育素质普遍很低,这与学校体育教育有着密切关系。那么怎样才能改变学校体育教育的情况呢?体育不是建立在运动上的,而是建立在生理学、营养学、美学的基础上的一门交叉科目。以下是小编精心整理的《肉体美学论文(精选3篇)》相关资料,欢迎阅读!

肉体美学论文 篇1:

论《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中老虎的象征意义

【作者简介】朱翠凤,女,广西玉林人,山东大学文艺美学中心博士生,主要从事文艺学、美学研究。

【基金项目】电影《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剧照 不难想到《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中的老虎有可能象征着某种宗教、或宗教中的某位神、或信仰另一宗教的人,但老虎也可以设想为Pi身上的某种东西。是什么会伴随着我们度过最艰难的岁月?什么让我们恐惧又让我们无法离弃?最大的敌人就是恐惧自身。老虎或许可以解释为Pi心里的恐惧。在父亲的教导下,Pi发现了老虎(心中的恐惧),在这之前,他不知道老虎(恐惧)为何物。当母亲被厨师咬死之后,老虎(恐惧)从他身下跃出,并促使他杀死了残忍的厨师。老虎(恐惧)燃烧起他心中的求生意志,每天老虎(对死亡的恐惧)都催促着他去捕鱼,去满足他生理的需求。慢慢地,他适应了与恐惧为伴的日子。他甚至感谢恐惧,如果没有恐惧,他可能早就死去。在又一次暴风雨中,他透过乌云看见了神的存在,他万分欣喜,他以为老虎(恐惧)也会为看见那造物的主而感到狂喜,可是他掀开帆布,发现恐惧像落水斑鬣狗一样无处可藏。他失去了一切,他已经沦落到与内心的恐惧为友。可如今,恐惧也害怕了起来,原本激励起他的求生意志的恐惧,如今变成了对暴风雨对外界环境束手无策的恐惧,暴风雨之后,Pi和神说,我准备好了。然而神没有让他死,他做了一场梦,梦中有一个白天如仙境晚上如地狱的岛,恐惧一直陪伴着他。最后,他漂到了墨西哥岸,老虎(恐惧)在他上岸后离开。Pi大声地哭泣,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恐惧没有正式和他道别就离开,让他异常地伤心。

老虎有可能象征着恐惧,但如果按此逻辑推理,就无法解释电影最后Pi看着老虎的身影离开时说的:“它会一直活在我的记忆中”。如此爱着“恐惧”的人,不会活出中年Pi的豁达与智慧。因此,这个猜测可能合理但不合情。

老虎有可能的另一个象征意义,就是肉体的Pi。肉体二字是在基督教里和灵对立,因此常有“肉体和灵的争战”这样的短语。有人把老虎和Pi分别解读为“人身上的兽性和理性”,如果Pi象征他身上的理性,那理性看见乌云上的光芒时,他不会大呼主啊。而理性也不会与兽性共同存在。“理性和兽性”这两个词过于对立,不如“肉体与灵”那样可以共生共存。

保罗在罗马书中说我们身上有好几个律,一个是肉体的律,一个是灵的律。这些律同时并存在,但以什么律为主导将决定了人的完全不同处境。“随从肉体的人体贴肉体的事,随从圣灵的人体贴圣灵的事。体贴肉体的,就是死,体贴圣灵的,乃是生命,平安。”(罗马书8:5-6)虽然经过父亲上的一堂生动的动物凶猛的课程,但Pi并没有放弃他的信仰,在信仰里,他的灵辖制着肉体,直到他的遇难。

遇难一开始,Pi(灵)就在风浪中碰见了老虎(肉体)。他意识到一旦他让肉体上船,肉体就有可能吞噬掉他的灵。所以他一意识到是肉体时,他就放弃救援,无奈肉体还是在他半推半就的状况下上船了。上船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肉体的Pi没有出现,灵一直占上风。他看见水手的痛苦,看见母亲的生气,看见厨师的残忍。第一个故事中的每个动物都象征着他们是肉体大于灵的人,只有Pi一个人还让灵胜着肉体。直到厨师把母亲杀死之后,Pi的灵无法控制的愤怒进而唤出了藏在他身下的肉体。这个肉体毫不犹豫地杀死了厨师,但也给他带来了痛苦。他想让灵占据救生船,而不是肉体。在小说中,他试图杀死老虎,他一共想了六种杀死老虎(肉体)的方法,但最后都被Pi以自嘲的方式一一否决。[1]电影改编了这一段,和小说一样幽默,并且保留了Pi最终的意图,那就是占领救生船。区别是电影中灵以为可以驯服肉体;而小说中灵想驱逐肉体。但无论何者,都以失败告终,他只好接受灵与肉体共存的局面。

一方面,他是一个不想活在肉体中的人,他不想和肉体共渡一船,因为他知道,在海上,在无处救援的地方,他的灵无法战胜肉体,灵和肉体无法共存。另一方面,他的灵告诉自己不要失去希望,这样就必须让他的肉体活下去,要活下去就必须给他的肉体食物。他第一次杀死的是一条五彩斑斓的鬼头刀,他哭了,他说,Krishmass,谢谢你化身成鱼救了我们,救了我的肉体,也救了我的灵。所以,一方面,小说中列了他每天生活的内容,他每天依然有正常的敬拜[2],持续不断的祷告,他以祷告开始自己的一天,也以祷告结束自己的一天。另一方面,他不再是素食主义者,他开始吃鱼、海龟等在他之前看来也是神存在的一种形式的生物,以满足肉体的需要。

·博士论坛朱翠凤:论《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中老虎的象征意义 原本以为无法共存的灵与肉,现在成了朋友。灵向肉体妥协,肉体习惯了灵的共在。他们一起看水母看海豚,一起凝视天空注视海底。Pi(灵)对着老虎(肉体)的背问你看见了什么?老虎(肉体)一转头,华丽的一幕,它的眼睛朝向海面。从肉体的眼睛看到海底的巨乌贼,到抹香鲸肢解成动物园里的动物,再到母亲的脸和脸上的朱砂痣中扩大的沉船,最后是Pi(灵)的眼睛。灵与肉开始思想着同样的事情。

这样的状况一直维持到第二次暴风雨的出现,灵在乌云中认出了神的光,他希望肉体也能一起来敬拜神,可是肉体在暴风雨中,也在光中惶恐。他看到老虎(肉体)的眼睛,那样地无助,这样的肉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灵开始埋怨神,就像约伯埋怨神一样,神啊,你已经夺走了我的家人,夺走了我的一切,你还要夺走我的肉体吗?他向神妥协,就在他不再为肉体的需求而钓鱼时,灵与肉一起衰败,肉体不断地枯干,灵也变成了瞎子,灵与肉都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死去。尽管灵并不怕死,他依然相信死也死在神的手中。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已经走到尽头的时候,他睁开眼睛,头上是一片树荫,他到了一座岛。

岛上的食物能够满足人的肉体的需要,但是继续呆下去只有死。这是一座只有肉体没有灵性的岛屿,所以它是一个平躺着的死了的人的形状。Pi(灵) 打开了包着三十二颗牙齿的果实后,他心中充满了恐惧,灵不愿意就这样灭亡,所以他选择了离开。他的离开是因为灵对神的渴望,也是因为神并没有离弃他。灵在神的指引下,离开了食人岛。在灵与肉体争战的过程中,灵经历了对肉体的恐惧,又感受到了灵对肉体的需要,最后,在灵不自知的状况下,肉体几乎完全主导了灵的方向时,神的带领让Pi再一次走上了灵魂之旅。这一次,他彻底地学会了如何让灵与肉共存,却能让肉体顺服灵。Pi身上的灵成了完全的主人,肉体只是单纯的肉体,不再具有恐吓性。于是,灵拖着肉体上了岸,具有威吓性的肉体也从他身上彻底离开了。从此以后,他可以过上完全属灵的生活。可是,Pi的心中有惋惜,因为肉体也曾带给他美好的回忆。

参考文献:

[1]Yann Martel.Life of Pi[M].Australia:Griffin Press,2001:157-166,190.

作者:朱翠凤

肉体美学论文 篇2:

浅谈对中学体育教育的认识

体育教育一直不被学校所重视,这可以反映在中国体育上,尽管在许多体育赛事上取得不菲的成绩,但在田径、足球上简直是让国人可耻,而这二者又是反映一个国家体育水平的重要指标。国民体育素质普遍很低,这与学校体育教育有着密切关系。那么怎样才能改变学校体育教育的情况呢?

体育不是建立在运动上的,而是建立在生理学、营养学、美学的基础上的一门交叉科目。学校的运动技能的传授只是促进身体健康发展的一个途径,不是学校体育的主要内容。只有学生学到了这些知识,掌握了人类身体的发展规律,才会利用好自己的身体,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以及认识到身体对个体发展的重要性。只有这样,学生才会主动积极地去加强身体锻炼,不是被动地接受。

体育是否应该担当起传授以上知识的能力?是否扩大了体育的职能?有没有必要?从中学科目的设置和体育自身的处境来看,这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以上的讨论是以身体的认识、保护为核心的,而体育确实是与身体有着密切的关系。这样也沟通了生物与体育的关系。另外,以上的知识属于基础性知识,教师完全有能力学会。教师可以通过讲座的形式来讲解这些知识,并通过运动技能的实践达到了学以致用。目前中学体育课每班一星期有两个课时,这是可以分配的。就当前中学体育教师来说,所授内容是很轻松的。可以说以上所说的是有理论意义并有实践操作意义的。

我们必须重视体育教育的重要性,赋予体育教育应有的地位,承担起在学生发展过程中应有的责任。提高体育教育的地位,实质上是给予它应有的地位。

人的一生就是认识自己、发展自己、实践自己的一个过程。而认识自己不仅仅是对自己心灵、精神、灵魂的认识,不仅仅是发展智力,同时也是对肉体的认识。可以说,人类一切所有的活动都是建立在肉体的基础上的,如同地球之于人类的关系;肉体就是人类的栖身之所。体育教育在认识肉体、保存肉体、发展肉体、运用肉体的过程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而这个作用不是靠传授运动技能就可以的,而是要结合以上提出的知识。

只有这样,才会创造出和谐中国、健康中国。

我们一定要转变传统的思维观念,正确认识肉体与灵魂的关系,我们既要注重内心的修养,也要注重肉体的健康发展,虽然这属于哲学范畴,但赫尔巴特说:教育是建立在哲学与心理学上的。就是我们的哲学观念的错误导致我们今天中国教育的不利局面,刘翔在北京奥运会上的退赛是很值得人们反思学校体育教育的状况。

作者:杨 信

肉体美学论文 篇3:

论《香水——一个谋杀犯的故事》中的怪诞现实主义美学

摘 要:电影《香水——一个谋杀犯的故事》为我们展现的是一场味道的盛宴,这部电影中的怪诞形象所具有的双重性的美学意蕴、物质——肉体因素,以及其中怪诞现实主义的狂欢化表现,都以其特殊的美学规律和衡量完美的标准去唤醒众人那埋藏于血脉中之中的快乐和肆意。

关键词:怪诞形象 物质——肉体因素 怪诞现实主义

“人可以在伟大之前、恐惧之前、在美之前闭上眼睛,可以不倾听美妙的旋律或诱骗的言辞,却不能逃避味道。因为味道和呼吸同在,人呼吸的时候,味道就同时渗透进去了,人若是要活下去就无法拒绝味道,味道直接渗入人心,鲜明地决定人的癖好、藐视和厌恶的事情,决定爱、欲、恨。主宰味道的人就主宰了人心。”{1}

根据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香水——一个谋杀犯的故事》实际上为我们展现的是一场味道的盛宴,世间的一切味道如影随形般充斥于我们的周围,它们交织、融合、怪异而又包容。它们为我们呈现的是一个正在存在的形成、生长和永恒的非完成性与非现成性的世界。在这里,味道的包罗万象与崇高被人们所认知,带来了丰腴、成长着的情感洋溢。在这部电影中,具有狂欢节遗存的集体记忆再一次得到了唤醒,我们可以从中感受到积极的生育和更新的力量。一切与古典美学相悖离的畸形的、怪诞的、丑陋的形象得以再一次统一于不可分离的宇宙、社会与肉体之中。

一、怪诞形象双重性的美学意蕴

在电影《香水——一个谋杀犯的故事》中,主人公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通过世间万物的味道来了解、认识世界。对于他来说,味道甚至比他听到的,看到的更为可信。他所处的时代弥漫着现代社会所无法想象的臭味,而他则出生在集中巴黎所有秽臭、王国最腐臭的地方——鱼贩集市。他的出生带来了母亲的死亡,他用一声响亮的啼哭将母亲送上了绞刑架,这种死亡与诞生的双重过程不单单具有否定和令人恐惧的力量,实际上,伴随着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整个人生的每一个正在形成的过程,整个世界都被表现为孕育中的和诞生中的死亡。当他被加拉尔夫人以七法郎卖给格里马制革铺时,加拉尔夫人丧命于金钱。制革铺老板格里马在将他以五十法郎卖给香水制造商巴尔迪尼后,醉酒跌入水中而死。当他去格拉斯学习油脂分离法之时,巴尔迪尼却长眠于废墟之中。每一个人的死亡都伴随着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某种意义上的诞生,这既是正在消逝的过去,又是正在来临的将来,生活在短时期内脱离法定的、传统的常规,进入失序的自由。

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这个怪诞形象所表现的是死亡和诞生的基本母题,他具有处于成长和形成阶段的尚未完成的变形状态的现象特征。而正是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通过死亡而获得的一步步新生,找到自己悲惨生命的意义、目标和使命。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这个电影中的主人公,作为怪诞形象体现着变化的两极即旧与新、垂死与新生、变形的始与末。

“我愿知道你的含义,捉摸你的深奥的语言。”{2}在电影中,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的出生画面是有着丰富的意蕴的。在鱼贩集市上,各种各样的鱼类,拥挤的人群,被泥泞、污秽充斥的环境体现了其物质——肉体的丰裕。而这所有电影画面的呈现又都是为了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母亲的分娩行为。他的母亲在鱼摊上生下了他,将他生在鱼的内脏和肠子之中。“到了晚上,这堆乱糟糟的东西就和鱼肠之类一起,统统铲进河里。”在这里,鱼的肉体和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的肉体之间的界限被模糊了,甚至被抹杀了,这两种肉体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统一的怪诞形象。电影情节的展开都是节日本身的主题:杀鱼,开膛,蛆虫在腐烂的肉体上,狗的撕咬,人的呕吐。这些形象呈现的是被肢解、被降格的肉体,是对分娩的肉体的解剖式分析。

在这里,内脏与生育着的肚子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统一的超越个体的肉体生命:吞食的与被吞食的、生育与被生育的。这时,真正意义上的怪诞形象得以建立。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的出生为整部电影中怪诞现实主义的书写建造起专门的肉体气氛。

二、怪诞形象中的物质——肉体因素

怪诞现实主义中随处可见永恒性的动摇,一切仿佛都奔向虚无缥缈。在怪诞现实主义中,物质——肉体因素是深刻的积极因素,这种自然因素在这里完全不是以个人利己主义的形式展现出来,也完全没有脱离其他生活领域。在这里,物质——肉体因素被看作包罗万象的和全民性的,并且正是作为这样一种东西而同一切脱离世界物质本原的东西相对立,同一切抽象的理想相对立,同一切与世隔绝和无视大地和身体的重要性的自命不凡相对立。

在《香水—— 一个谋杀犯的故事》中,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迷失于气味的乌托邦中,被广场上卖水果的少女的体香所吸引,这种香味使得他从充满腥臭的世界中得到救赎。于是,他进入香水铺中学习如何制作香水,保存气味。“正如弦音一样,香水的调子也包含着四种要素或原料,都经过精心选择,以达到和谐统一。每种香水有三调,前调、中调和后调,总体有十二种香料。前调是最初的体验,停留几分钟,然后中调步入,那是香水的主题,会停留几个小时。最后是后调,香水的余韵会停留几天。”正是巴尔迪尼的一番教导教会了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用调制香水的方法将少女体香这种高级的、理想的和抽象的东西转移到物质层面,使之成为一种香水。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创造出的这种香水没有话语和舌头,但是它却造出上千个舌头和心。

在《香水—— 一个谋杀犯的故事》中,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仿佛时时刻刻都有着一种原初性的恐惧感,在他为数不多的话语中,我们能够看到他对于味道的渴求,他不停地请求巴尔迪尼教授他捕捉气味的方法。“我得学会如何捕捉气味,然后永远拥有它。”“生命的精魄在于气味。”如果说气味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无法捕捉的事物,但是它又确实是人可以感受到的,那么,它就是肉体与宇宙之间的一种中介物的存在。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使得气味这种元素肉体化,使之成为一种肉体可理解的东西,以缓解自己的恐惧。正是这种方式把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的恐惧变为愉悦的狂欢节式的怪诞。当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用蒸馏法无法得到铜、玻璃、猫这些事物的气味时,他的表现是异常沮丧的。他发现他无法捕捉所有事物的气味,“猫的味道是无法蒸馏出来的,正如你同我的味道一样,是不行的”。巴尔迪尼的话使得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无比失望与害怕。他的这种恐惧,是对于外界一切他无法认知气味的事物的恐惧,但更多的是对于自身的恐惧,这种思维方式我们能够在最古老的神话中瞥见一二。他的这种对于过去生活的朦胧记忆和对未来动荡及其自身的模糊恐惧,植根于人类思维、语言和形象的基础上。而与这种恐惧进行斗争所依靠的,在这部电影中表现出来的,是在自己身上。在自己的肉体上,找到并且生动地感觉到它们的存在,在自己的身上体验着宇宙。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正是期待通过味道的物质化从而缓解自己的恐惧与无助。

在民间诙谐传统中,女性在本质上是与物质——肉体元素相联系的,女性,是一个既降格又复活的肉体之体现,本身女性就带有怪诞现实主义中的双重性的特点。{3}在《香水——一个谋杀犯的故事》里,女性首先是生育的基点,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的母亲生育了他,赐予了他生命。他母亲的五次怀孕和分娩,最后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得以存活下来,这里涌动着受孕和复活的没有终点的潮流。而在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对于气味的追寻中,他所醉心的是少女的体香,这里的少女们代表了一种新的事物和力量,使她们止步于妊娠与孕育之前,将她们同一切衰老与死亡割裂开来,从而使自己得到真正意义上的重新熔铸与重新诞生。

三、怪诞现实主义的狂欢化表现

“疯狂,却在假装聪明!智慧,却在精神错乱!垂死的叹息,突然之间,化为一阵哈哈大笑!”在狂欢中,人民能够感受到自身的集体永恒性,不断地复活——生长。在电影中,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可以说是一个带有狂欢化的形象,他仿佛时时刻刻都处于一种新陈代谢包罗万象的象征之中。而在整部电影中,处刑的画面可以说是狂欢化表现最为突出的一部分。这里的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几乎是无言的,而当他从监狱里到刑场的镜头切换中,一个加冕的仪式已然出现,他不再赤身裸体,而是优雅如同王子般乘坐马车盛装出现在刑场上,尽管他的身体依旧肮脏,但此时,他得到了民众的源自内心的爱慕。无论普通民众还是行刑者,大家都随着他挥舞的手绢而心醉神迷,狂欢节的集体记忆再度出现。这里的狂欢化表现是全民性、节庆性和乌托邦性的。

当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把洒满了香水的手绢抛向人群时,成千上万人拥抱彼此,亲吻、爱抚身边的人,此时的人们无论是什么身份,无论高雅还是肮脏,都在广场上纵情欢愉,如油画般震撼的场景出现。就如同歌德所描绘的罗马狂欢节上的场景:“上等人和下等人的区别刹那间仿佛不再存在了,大家彼此接近,每个人都宽宏地对待他碰到的任何事,彼此之间的不拘礼节自由自在融合于共同的美好心绪之中。”此时,人们仿佛同世界融为一个整体,对世界无所畏惧。而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通过香水统治着狂欢节的氛围。这种怪诞的,仿佛不可实现的幻梦构成了狂欢的特殊气氛。

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天赋异禀,具有顽强的生命力,对于味道的追寻又超乎寻常的执着。他的形象是夸张的、怪诞的,而他在刑场上的颇有意蕴的“加冕”仪式,给在场的人无疑带来了一次新生,重新毁灭后的新生。他完成了这个使命之后,面对在场的人的统一、凝聚的肉体,他选择了回到他的出生之地,被人们吞食。这种行为实际上表现了他对自身的埋葬,是一种对于农神节上狂欢仪式的戏仿。撕碎他的人是源自内心纯洁的爱,满心带着圣洁的光辉。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作为一种肉体的形象抹去自己存在的边缘,与不断发展的大众融为一体。

它的冠冕就是爱,只能用爱来接近它,它在创造物中间设置了深渊,而所有的创造物都渴望着融进共同的怀抱里。它将它们分离,为的是重新结合起它们。它只要用爱之杯上嘴的一下轻触,就足以补偿整个一生的痛苦。电影《香水——一个谋杀犯的故事》中的怪诞现实主义是一种关于存在的特殊审美观念,不再是一种独自体验并且强烈地意识到自身这种孤独性的狂欢,而是带有一种无所畏惧的快乐的,不局限于肉体体验的盛宴。这里的物质——肉体因素脱离了日常生活的桎梏,带有积极的生育和更新的力量,所有的畸形的、怪诞的、丑陋的形象都带有其独特的美,而怀孕、分娩、分解、疯癫的含义不再是自然主义式的萎缩。我们仿佛透过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的怪诞形象回溯到了所有民族神话的开端。

① [德]帕·聚斯金德:《香水—— 一个谋杀犯的故事》,上海

译文出版社1988年版,第127页。

② [苏联]巴赫金:《巴赫金全集》,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54页。

③ 吴承笃:《巴赫金诗学理论概观》,齐鲁书社2009年版,第211页。

参考文献:

[1] [德]帕·聚斯金德.香水[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8.

[2] [苏联]巴赫金.巴赫金全集(第六卷)[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

[3] 吴承笃.巴赫金诗学理论概观[M].济南:齐鲁书社,2009.

[4] 万海洋.巴赫金“狂欢化诗学”述评[J].齐鲁学刊,2008(5).

[5] 吴承笃.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对当代大众文化的启示[J].东疆学刊,2006(1).

[6] 曾军.后巴赫金时代的文化理论[J].西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5).

[7] 赵勇.民间话语的开掘与放大——论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J].外国文学研究,2002(4).

作者:张歆 尚十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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