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士丁尼《法学总论》中关于发尔企弟法片段评析

2022-09-12

1 问题的提出

遗赠作为我国公民遗产继承的主要方式之一被我国《继承法》所确认。然而《继承法》自1985年颁布实施至今已有30多年, 随着社会经济文化的不断发展, 《继承法》立法中存在的一些不足以日益凸显, 特别是在遗赠中当遗赠人的遗赠行为与当时的社会公共道德相违背时, 是保护遗赠人的遗赠财产权利还是维护社会公共道德, 现有的《继承法》规定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查士丁尼《法学总论》作为古罗马时期的经典法学教科书, 对后世大陆法系国家民事立法有着深远的影响, 那么在查士丁尼《法学总论》中关于遗赠方面的规定又是如何的呢?是否对我国将来的《继承法》修缮有着借鉴意义呢?下面将通过评注的方式具体分析查士丁尼《法学总论》中关于发尔企弟法的原文来回答上面的问题。

2 发尔企弟法

发尔企弟法规定在查士丁尼的《法学总论》中第二十二篇, 是对遗赠规定了一些最后的限制。

“过去根据十二表法, 遗赠人可以通过遗赠处置其全部财产, 因为法律规定, ‘个人无论怎样处置其财产, 法律都认可。’现在看来应对这种过分的自由加以限制, 这对遗赠人本人来说也是有利的, 因为往往他们所指定的继承人因为一无所得或所得无几拒不承受遗产, 遂致他们成为不留遗赠的死亡者。为此曾经通过弗里法和伏考尔法, 但由于这两个法都没有达到预期目的, 最后指定了发尔企弟法, 规定遗赠人全部遗赠不得超过其财产总数的四分之三, 这就是说, 无论被指定的继承人是一人或数人, 必须留给他或他们至少四分之一。” (1)

发尔企弟法的思想虽然看似有违个人可以根据自己意志任意处理自己的财产这一法律规定, 但就像上个片段中所讲的那样, 这种有限程度的违背实是不得已而为之。且查士丁尼的《法学总论》中认为这种违背是有益于遗嘱人和受遗赠人双方的。以现今的视角来看各国《继承法》均有遗赠人可以自由处分本人财产的规定, 但不可否认的事实是这种规定宽容性也往往带来一定的社会问题。以我国为例, 我国《继承法》十六条规定:公民可以依照本法规定立遗嘱处分个人财产。此处的这种处分是不受他人限制的。但带来的问题是如四川的黄永斌遗赠案 (2) , 遗赠人黄永斌将个人全部财产立遗嘱全部遗赠给了“小三”张学英而没有给留给原配妻子。这个案件当时社会反响极大, 最后法官以个人民事活动应不违反社会功德为由判决遗赠无效, “小三”张学英最终没有获得遗赠。案件的判决虽然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好评, 但实际上以法律的视角看, 判决违背了《继承法》遗嘱人自由处理本人财产的基本思想, 属于错判。但如判决“小三”张学英胜诉确实又让社会各界无法接受。出现这种情况就是查士丁尼的《法学总论》中所提到的, 这种完全的处理本人遗产的自由是“过分的” (3) 。从这个角度讲发尔企弟法对于当今中国的《继承法》也有着一定的借鉴意义。

3 对我国的启示

鉴于查士丁尼的《法学总论》中发尔企弟法的思想对当今中国的《继承法》的完善仍有其一定的借鉴意义, 建议在修订《继承法》时适当借用发尔企弟法的思想, 在一定程度上限定遗赠人处离本人财产时的“过分”自由权, 当然这种限定一定要把握好尺度, 不能过分的影响到遗赠人处离本人财产时的自由, 进而影响到《继承法》“遗赠自由”的大原则。如限定遗赠人遗赠自己财产时, 必须保留一定份额给胎儿、患病无生活来源直系亲属等。再如限定遗赠人的遗赠行为不得违背社会公德、不得损坏社会公共利益, 否则遗赠行为将归于无效。

摘要：近年来关于遗赠纠纷呈现逐年上升趋势, 特别是当遗赠人的遗赠行为与社会公德发生冲突时, 在我国现有《中华人民共和国继承法》 (以下简称《继承法》) 中难以找到合适的解决途径。查士丁尼《法学总论》作为古罗马时期的经典教科书, 其中很多内容对后世的大陆法系国家立法有着深远的影响, 研究查士丁尼《法学总论》中关于遗赠的发尔企弟法的内容, 以期对完善我国《继承法》遗赠制度提供帮助。

关键词：《法学总论》,遗赠,发尔企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