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丛中的谈话散文

2024-04-16

芦苇丛中的谈话散文(共13篇)

篇1:芦苇丛中的谈话散文

芦苇丛中的谈话散文

周一的早上,搭乘开往小镇的第一辆班车去往学校,在桥头候车的间隙,惊奇的发现不知何时 ,桥下芦苇丛里冒出了细细的,尖尖的,绿绿的芦芽,这些新生的小生命和它们风华渐逝的父母互相依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正在情深意切的`喃喃细语。

一阵春风拂过,我听到芦芽娇弱的问妈妈:“妈妈,我何时才能像你这么高大?”芦苇妈妈摇着她那高高的芦苇花慈爱的说:“太阳妈妈一照,春风姑娘一吹,春雨哥哥一滋润,你们就会噌噌噌的向上窜。”

芦芽儿高兴极了,它好想长的和妈妈一样高啊,这样它就能和妈妈一起看桥上车来人往。可是它一低头,看到水面上横七竖八的飘着很多芦苇花,它不解的问妈妈:“妈妈,这么多叔叔阿姨怎么都倒下了?你看清运工爷爷正准备把它们打捞上岸呢?”

小芦芽有点恐惧了,芦苇妈妈怜爱的说:“小乖乖啊,你喜欢妈妈吗?想不想和妈妈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啊?”小芦芽毫不犹豫的说:“我当然喜欢妈妈,我想和妈妈生生世世在一起呢!”

芦苇妈妈深情的说:“这些叔叔阿姨现在也想自己的妈妈了,她们想去和自己的妈妈团聚了。这一年啊,桥上车来人往,发生了好多有趣的事情,路过的人们呀给我们讲述了一个又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天上的白云一次又一次捎来你外婆对我的思念,今早你太阳婆婆还对我说这一年啊,我过得真快活,不仅成了行人眼中的风景,还收集了很多行人分享给我的快乐,现在你外婆迫不及待的要招呼我去她身边讲故事呢!我最爱的小芦芽,你也一定要和行人互相分享快乐彼此见证幸福,到时才能带着满满的快乐和幸福的故事找到我哦!”

芦苇妈妈的话刚说完,一阵春风吹过,芦苇妈妈缓缓的充满希翼与不舍的倒在了水面上。

小芦芽焦急又坚定的说:“妈妈,告诉外婆,明年我也会带着最美最暖的故事去找你们,你们一定要等着我啊!”

小芦芽抬头望了望我,期待的说:“姐姐,你那么喜欢拍照,一定要把我和妈妈拍的美美的,有了这张照片,明年我就能很快找到妈妈她们了!”我的心一颤,赶快拿出手机,记录下这感人的瞬间。

公交车风驰电擎般驶来了,我矫健的跳上车,耳边又听到小芦芽大声的说:“姐姐,有时间来给我讲你那些有趣的故事哦!”

我在心里缓缓的坚定的说:“一定一定,我也想收集更多温暖有趣的故事等着讲给奶奶和娘亲听呢。”

篇2:芦苇丛中的谈话散文

于万千植物之中,最容易撩起我内心柔情的,无异是芦苇。对,就是那一株株芦苇,那些遍生在河滩水湄的无比普通的精灵。每一次面对,都让我怦然心动。

坐着,站着,躺着,不论是哪种姿势,我面对芦苇,都是静静的,即使身外是车水马龙的闹市,我的心却安宁得像伴着芦苇的那一汪水,那一片天,和那吹来的轻轻的风。

一簇簇,一片片,一团团芦苇。

似大写意泼下豪放的青墨,如雷雨前狂风邀集而聚的山也似的乌云,芦苇手牵手,肩并肩,浩浩荡荡,漫延无边。

青苍苍的苇叶簇拥着,白茫茫的芦花摇曳着,碧湛湛的河水涟漪着……

远山绵绵如黛,斜阳余晖似火。

水瘦了,山寒了,一穗穗芦花却变得日渐狐媚,秋天也因这不尽的芦苇丰满起来。

此时,我正对着芦苇,任晚风吹乱了我的头发,钓起我无尽的遐思和无来由的柔情。

一穗穗的芦花高高地扬着,淡青色的,银灰色的,乳白色的,交杂在一起,组成一方皑皑的雪野,扑入眼帘也就闯入心胸,搅得那汪浅浅的心湖春水一般,皱起鳞片似的波纹。站在风里,对着芦花,被那阵阵清风摇曳得心醉神迷的可不止芦苇,还有我,痴了似的,内心涌起一股酥酥软软的感觉。是我化成了一株芦苇,还是那芦苇本来就是我?我一时恍惚起来,看来“庄周晓梦迷蝴蝶”的困惑,并没有因为我只是世间的一粒微尘而轻慢。

芦花?这哪儿是芦花,分明是那妖娆的白狐的尾巴,风情万种地卖弄,魅惑着我的眼睛,挑逗着我那颗敏感却又细腻的内心。

每当一阵风吹过,便有清丽的哨音自苇丛里传来,我想,那一定是多情的风用它纤巧的手指拔动了苇的琴弦,弹奏出天地间最美妙的音乐,而那一穗穗毛绒绒的芦花化成婀娜的少女,应着乐声起舞,千娇百媚地,炫着各自曼妙的身材。

有鱼,时而跃出水面。

有鸟,偶尔划过长空。

有虫,自不同方向切切私语。

而那不安分的蛙儿,躲藏在苇丛里,三三两两地,击鼓鸣锣凑着热闹……

金灿灿的阳光,散布在芦苇丛里,闪烁着,摇晃着,吹拂着,当微风吹过的时候,那阳光便有了“沙沙沙”的声音传入耳鼓,便有了青淡淡的气息沁入心脾,于是我的身体便像孩子吹鼓的气球一般,装满了阳光的酥,芦苇的青,水草的腥……

我一次次地立在芦苇滩前,如同在赴一场无需邀请的约会。

风在诉说,苇在诉说,蓝蓝的天空在诉说。

而我,无需诉说,我只需沉默,默默地倾听。

沉默也是一种表达,倾听也是一种诉说,当我站在芦苇滩前,它们便知道我需要什么。

我一直在疑惑,那株不起眼的芦苇到底是什么迷住了我,我曾经为此专门抽出了半天功夫,静静地坐在书桌前。沉迷不可怕,我至少得知道我到底在沉迷什么。然后我懂了,虽然羞于出口,但我的内心已经承认了这个事实。原来和那一株芦苇关联着的,是“伊人”,是那个“君子好逑”的淑女,是那个“爱而不见”的“静女”,是那个“在水一方”的“伊人”!

当我每一次站在河滩前,面对那一株株芦苇时,眼前晃的虽然是芦苇,然而心里却总是晃着一个美丽不可言语的女子!

登徒子!原来自己也只是登徒子之流!

我不禁暗自摇头,叹息,羞惭不已。

可是,在一番鄙夷之后,我本能中忍不住为自己辩白,不论是“窈窕淑女”还是“伊人”,都只见“美”而没见“色”啊,我这样喜欢,难道也要归为登徒子之属么?

我终于找到了自己喜欢芦苇的源头了,原来在那芦苇丛中,在那芦苇茂密的河滩上,在那芦苇与莲叶交织着的水面上,有一个姑娘,风姿绰约地顾盼流情……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我如此地迷恋芦苇,原来是在那芦苇丛中,在那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永远有一个姑娘的影子。我看到芦苇就想起了她,我梦到芦苇就梦到了她,我提起芦苇就提到了她……

我不禁摇头,哑然失笑!

我的所有柔情,原来并不是芦苇,芦苇只是一个寄托,充其量不过是“屋里的`乌”,那么,当我一天天地沉醉在河滩前,伫立于芦苇前冥思遐想的时候,我的心中其实一直在隐约地想着远方的那个姑娘?

我不止一次地梦到自己的初中,原来也像梦到芦苇一样,初中也只是芦苇,而和那株芦苇联系着的,是我青涩的少年和那懵懂的心事。

我不止一次地梦到自己的高中,梦中一次次回到操场边,高塔旁,原来那操场那高塔也只是芦苇,和那株芦苇联系着的,是我纠结的青春和甜蜜却也苦涩的爱情。

还有大学,还有工作后曾经战斗过的一个个地方,原来它们也都只是芦苇,而在那芦苇丛中,在那莲叶与芦苇交织的水面上,在那可望不可即的远方,都有着一个美丽的姑娘!

姑娘可能是丽人的影,姑娘可能是岁月的痕,姑娘可能是青春的伤,当一阵风过,当月光轻拂我的面庞,每当我想起芦苇,就会想起那姑娘……

当我一遍遍吟诵《诗经》的诗句时,我常常陷入另一个迷局:“静女”也罢,“淑女”也罢,“伊人”也罢,她们都以一种无法言说的美丽长在了一代代人的心窝里,可她们到底什么样子?

我一遍遍地翻书,我试图想找到古人心中所谓美人的画像。没有!没有具体画像,就如米洛斯的维纳斯雕像“故意”隐去了双臂,那些可爱的影子统统没有具体的画像!然而,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在一代代人的心里,却又分明都印着她们的画像——你有你的“小可爱”,我有我的“小清新”,他有他的“小萌宠”……

而这些美丽的影子,经常地和那株芦苇联系在一起。我知道,自己已经深陷在芦苇的丛林里,无法自拔,一生一世……

其实,我不是情种。

在芦苇面前,我只是学生。

除了勾起我无尽柔情,芦苇还总会激起我深深的思考。

人的强大并不取决于外表。权力、金钱、荣誉,甚至还有蛮力都有可能让一个人暂时强大,但真正让人能够持久强大的力量源于内心。

帕斯卡尔曾经说过“人只不过一株会思考的芦苇”,作为生命的个体,在茫茫人世自己不过是一粒微尘,卑微,脆弱,不堪一击,就像那株芦苇,在风中,雨里,它只能默默地承受,用自己内心里蓬勃的生命意志和韧性来应对一切……

雨过了,风停了,芦苇还是那株芦苇。在生命的旅途中,在我遇到风和雨的袭扰时,自己能不能像芦苇那样?

我愿,像那株芦苇,长在河滩上,簇在水之湄。

风来了,雨来了,芦苇舞在风雨里,以风为领舞,以雨当伴奏,把自己卑微的生命舞出曼妙的姿式。

篇3:留存在记忆中的通吕河畔芦苇

我的老家在通吕运河正场段南岸200米处, 从小就耳濡了流淌着的通吕河水养育了灵气聪颖的一方通州人, 也目染了被通吕河水滋润后沿河两岸依水而生的茂盛的芦苇。在我们水网密布的江海平原, 芦苇也许是再也平凡不过的植物了。正因为它的平凡, 很多人对芦苇不屑一顾, 甚至是视而不见, 可我总觉得芦苇是那样的亲切, 总想走近她、触摸她。

早在两千年前, 人们就认识了芦苇, 经常将柔韧的苇茎编成帘、编成席、编成画, 或是用来作篱笆。人们也经常将飘逸的芦花编成鞋、扎成扫帚、做成枕芯, 在没有蓼叶的地方, 人们还喜欢将宽大的芦叶裹成凭悼屈原的香粽。尤其蔡伦更是把芦苇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 造纸工艺见证了华夏古老的文明。因此, 个性纯朴、毫不矫作的芦苇, 虽然没有绮丽绚烂的外衣, 朴实中却透着灵秀、自然中却含着素雅。而晨曦下的芦苇显得是那么的迷离、那么的多情;夕阳下的芦苇, 又显得是那么的飘逸、那么的悠然……别有一番风韵在心头, 诗云:“蒹葭苍苍, 白露为霜;所谓伊人, 在水一方”不知打动了多少少男少女的心。君不见, 群居丛生的芦苇, 合力抗击狂风恶浪远胜参天大树, 在森林遭到滥砍滥伐的今天, 芦苇为无归的鸟儿提供了一处栖息的场所, 为酷暑下的打鱼人提供了一处休憩的阴凉, 。而《沙家浜》《洪湖赤卫队》所展示的芦苇的“革命情结”早已被人们世代传颂。不过, 法国思想家帕斯卡尔充满诗意的一句比喻“人是一根能思想的芦苇”更成为了芦苇“低头沉思、默默无语”高贵品质的真实写照。

我俯下身子, 零距离地盯着眼前借着春势萌芽的芦苇。让我惊奇的是:地上满是被刈剪过的痕迹, 芦苇却能从另一个出口伸出头来。这场景仿佛又让我回到了童年:黑压压的大人们赤着脚疏通河道, 常会在淤泥里挖出几个又白又嫩的芦根头, 这时, 劳累的他们便会招呼岸边玩耍的孩子。我和小伙伴们手拿芦根头, 个个乐陶陶, 笑靥如花的把那芦根头放到嘴里咬上一口, 嘎嘣一声, 哇, 又脆又甜, 满嘴生香, 至今想来, 仍回味无穷。

其实, 正茁壮生长的芦苇, 像极了无忧无虑的少女, 纤细秀葺的茎秆, 不深不浅的碧叶, 毫无顾忌地舒展着自己清灵的翅膀。不绝断的河风, 常常惹得芦苇成片的在风里飘摇。这种看似不自由的自由, 却让我执迷, 让我欢欣。“相由心生”, 我依稀记得, 夏天芦苇刚过膝盖, 我就迫不及待地光着小脚丫涉水, 看那些小鱼、小虾, 还有那些可爱的小蝌蚪, 在青青的芦苇丛中游来游去, 煞是惬意。八月, 四处飞扬的芦花也让我流连忘返:目光所极之处, 只见芦苇一丛连着一丛, 一片连着一片。秋风吹来, 近看:一株株芦苇婆娑起舞, 摇曳生姿;远看:片片芦苇波涛起伏, 连绵不断, ……好一幅醉人的秋江图!此时, 我欲飞的思绪业已悄悄生长, 那些错过了的, 流失了的光阴, 终于在这一刻停下了匆忙的脚步, 不觉让我叹惋长吁:芦苇依水的姿态终于变成了花开的永恒, 还有什么比得上芦苇此刻的美丽绽放!

说起来奇怪, 从小到大, 我总是执迷于那些高高瘦瘦、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芦苇, 可能在我的心里, 始终留存着对柔弱的怜悯。这样的怜悯, 追根究源乃是因为我自身的柔弱。因为弱, 而去怜悯弱, 一种惺惺相惜罢了。可当我步入不惑之年后, 我发现柔弱常常与坚韧相伴而生。看来, 一个人只有懂得了柔弱, 才能明白坚韧的意义。

篇4:风中的芦苇

我无法说清我何以如此挚爱芦苇!

我一直想,我这一生,总会和芦苇不期而遇。在深秋白茫茫的芦苇荡里,和着盛开的芦花留下我的身影,那怕从此我随风而去……我这样如痴如醉地想了许多年,想得有些莫名,有些怪异。我知道这是我生命中的一道信息,但我不知道它的由来。我生长在南方没有芦苇的汉水之滨。

许多年后的八月,朋友林兵、志敏相约我去南大港湿地,他们告诉我说,湿地里的芦苇浩浩荡荡。“湿地”之说是近两年的事情,它是大地的最宝贵的一个器官,如人的肝、胃、肺叶、心脏什么的,它叫“地球之肾”。它的重要已是很明显的了,但我知道,此去南大港,我心醉神往的是芦苇。

地处渤海湾里的南大港,俗称大洼,属传说中林冲发配的荒凉之地沧州。千万年里,海水在这里涨了退了,汹涌了平静了,留下了茫茫无垠的盐碱滩,芦苇在盐碱滩、在沼泽泞泥的大洼开始了千万年地生长,寂寥而沉静。八月的芦苇是盐碱地绝妙的幻想,那绿色让人恍入梦境。于是我看到,满目的芦苇一泻千里,它们从地平线的天际处漫过来,是一种没有边际的逶迤。我知道,地平线之外是渤海。海风吹过来,湿地掀起了芦苇的大涛,这时,我离海还有一段路程,但我已经听到了属于海的呼啸,还有一种属于海的力量,有些雷霆万钧。稍刻,海风过去,八十平方公里涌起了芦苇绿色的涟漪,涟漪抚弄衣裙,仿佛是一种温柔的牵携,这时,我肯定还听到了生命拔节的声音和絮语。大自然成长的声音从芦苇荡里传出来,轻盈的唰唰声,唰唰唰唰……声音在风中荡漾,有一种启示般的感动。

很难想象,很难想象这一片盐碱地里有如此挡不住的生机。

在芦苇荡里,我遇见了华北。上世纪五十年代末,中国人都在忍受饥馑,于是,一群拓荒者走进了大洼,他们在这里开垦了几十万亩稻地,建造了一处北方粮仓——南大港农场。拓荒者中走着一个九岁的男孩,他随父母兄妹一起从遥远的川南走来,蜀道迢迢,几千里南方北方,小男孩和父辈一起背负着历史的原罪……

似这芦苇,岁岁枯荣;如这潮汐,月涨月退。四十多年走过,小男孩把失望与希望、困苦与挣脱、爱与孤独以及全部的生命都交给了大洼,小男孩一生没走出芦苇。回过头一想,这一切,最初和最终似乎都是与生俱来,都是为了不辜负父亲赐予的那个名字——华北。

此刻,华北和我们一起站在八月的芦苇荡里。

“大洼连续七年干旱。我来大洼四十二年了,第一次看到大洼干得滴水全无……”华北有些忧郁。

许多年里,中国人到处在填海造田、围湖垦地,原本六十万亩铺天盖地的芦苇荡,只幸存下五分之一。后来,大洼发现了石油,于是大洼不允许再蓄水了。上游的河流也被截断了,大洼连年干旱。大洼的油田在贡献石油富庶的同时,也在丢失着千年万年的绿色和静美。“保护湿地”仅是大洼人近几年刚刚获得的信息,那是人类文明生存的智慧。为了幸存的芦苇,为了芦苇里千千万万迁徙的鸟儿,千千万万的鱼,以及千千万万在芦苇里栖息的蛙、蟾蛛、狐狸——人们说它们有的已成了精——大洼人开始从黄河给湿地买水,一年一千万方、两千万方地买。今年,没有钱买水,大洼干涸了。

干涸的大洼今年闹蝗灾,蝗虫飞来时,天空顿时一片昏黑,邪魔穿过一般。苇地里一平方米就有六千多头蝗虫,一脚踩下去,能踩死二百多头!蝗虫几天之内可把芦苇连叶带杆全部啃尽,大地顿时寸草不生。飞机开始撒药灭蝗。后来人们看到,无边无际的芦苇地里铺满了蝗虫的尸体!为了消灭彻底,大洼人如祖先那样,开始点火烧蝗。于是,十几万亩的芦苇荡燃起了冲天大火,几天几夜。百里外的沧州市民也看到了大洼人烧蝗的滚滚烟云。

蒙昧在接受大罚。

然而眼下,大火劫后的芦苇在依然干涸的大洼又生成了连天的葱郁。这让人想到上苍对苦难的赐予,命运不会就此倒伏。

想象亿万条魔虫“沙沙沙沙”啃咬之后的复生,想象冲天大火焚烧之后丝毫也不怯弱的生长,我倏忽感到,眼前的绿色已不是一种植物,每一棵芦苇都该是一种精神。生命的高贵与尊严是邪恶绝对娼淫不了的,万劫不死的精神是凌翔天空的大鸟!

深秋来大洼吧,那时芦苇就开花了,华北说。

是惦记着华北的邀请?是想象着芦苇开花的曼妙?还是想躲避城市阴糜的张狂?深秋,我和北京、石市的朋友相约,再次来到了南大港湿地。原本连天接地的葱绿已变成铺天盖地的金黄,悠远荒古的沉寂一泻千里。大洼从容不迫,深远宁静,有着上帝的容颜。神性温暖的黄色从天际涌来,刹那间收走了我从城市带来的无奈和疼痛。深秋的芦苇在风中摇曳着万般的柔韧,阳光从东边的天空瀑布般射下来,芦苇神秘如天:明明是风雨剥蚀,但却气象万千;明明是岁月枯去,但却风情万种;明明是青春不在,但却留一世忧郁的豪情。芦苇金色如针,开始缝合被城市阴糜划破的心殇。这时,我能够谛听到来自上苍的话语:与公义和谦卑同行。

这是一个隐喻生命意义的季节,没有什么比这季节里的金色更让人联想到生命的过程和意义。阳光从天空射下来,摩挲着芦苇洁白的花絮,风从西边吹过来,摇曳倾斜的芦花,芦荡顿如镀抹了金箔、银箔,原始的荒芜刹那间流光溢彩,光华似苍穹的—种天乐,神秘而瑰魅。我突然想到梵高,想到阿尔的太阳,和太阳下梵高灿烂、辉煌的向日葵。我快乐而震撼。风从西边吹过来,芦荡摇曳,目光所极的远处,芦花如万千森林之鸟,突然从苇海浮出,精灵般在苇尖上跳跃、欢腾;近旁,硕大的芦花如羽,如万千鸥鹭雁鹤栖立;细看,每一枝芦苇,都是一个独舞的白色精灵。

这是灵魂安谧自由的天地。

我和友人们欢呼雀跃着跳进芦花摇曳的海洋,借助太阳、光线、色彩、辽阔的风,簇拥着芦花盛开的辉煌。诚挚的朋友林兵举起相机,为我们留下了时间瑰美、曼妙的永恒,留下人与自然、心与梦想融合交汇的一道风景。那人那景,一大片、一大片澄明快乐的时光。

华北说,芦苇就要收割了,—季能收获两三千万斤。人们用芦苇造上好的纸,编织苇帘、苇席、苇制工艺品等等。散发着田野清香的苇帘走进城市时髦的酒店、茶楼、住宅,悬挂在墙壁上的苇帘,白天在浮华的城市质朴,夜晚在女人的灯下,苇帘白色的光芒闪烁,星辰般美丽。

盐碱地里无人关照的芦苇,鞠躬尽瘁了,也灿烂、美丽了最后的时光。

站在风中的芦苇里我仰望云去云来的蓝天,突然油生一种虔敬。如同虔敬石头、河流、天体、艺术一样,我虔敬风中的芦苇。

很久了,我常常凝视林兵为我和我的朋友们拍下的照片,我的内心就有一种禁不住的快乐和感恩。苍穹冥冥,天地沉黄,芦花摇曳,秋色苍茫,一群通体透亮的“大孩童”与大自然同乐同喜。没有声色权贵的淫威,没有奴相卑琐的表情,我们的心境干干净净,我们的欢乐浩浩荡荡。这是一个梦中的世界。

我知道,我想退出某些人群,我想了很久。我的身体越来越弱,我的声音越来越小,世间的公平于我总被拦截、忽略,这是我命运的态势。但生活赐予我的福光已经显见,我已如这芦苇,在沧桑中成熟……

篇5:漫漫芦苇花散文

在童年的时候,外婆家的小花园里总有那么一大片草,每当秋天来临,它就会变成一大簇洁白的花,轻轻摇曳着,舞姿优美。它们枝干挺拔,叶子又细又长,花儿白白的,毛绒绒的。调皮的风儿欢快地舞蹈着飘过,拂起一大堆花朵的絮儿,絮儿漫天飞舞,好似飘起了鹅毛大雪。

这时我和表姐表弟就会拍着手哈哈大笑:“下雪喽!下雪喽!”随即就伸手欲接那轻飘飘的絮儿,可总也接不住,毛毛的絮儿倒粘在头发里,一个滑稽样。我们总是在“雪”中活蹦乱跳,常常停下来望望对方的样子,不禁被逗得捧腹大笑。

“这是什么草?”我一脸童真地问表姐,认定她比我大,一定会知道。

“呃……”表姐结巴了一会儿。其实只比我大一岁的她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但是这个姐姐的面子不能丢啊,她清清嗓子,假装一副知识渊博的样子,装模作样地说:“那……叫雪花草,你们没有发现它开花时飘起的絮儿像雪花一样吗?”“哦!”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充满懵懂。

用雪花草大战一场是童年时我们三个孩子最爱玩的游戏之一。首先,选草是关键。我们会各自猫着腰,在茂盛的雪花草中寻找一根枝干粗壮,花儿最多,絮儿最多的雪花草,小心翼翼地把它拔下来。有时我们用尽全力才能把它折下来,这样就说明这是一根结实的“好草”。

挑到“好草”的人,要么洋洋得意地擎着那根草,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那意思是说:看,还是我有眼光!;要么喜上眉梢,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要么骄傲地仰天大笑,得瑟地显摆着。

下一步,大家都互相瞄瞄对方,挤眉弄眼地用眼神示意着,这意思是互相“结盟”。“嘿!”表姐朝我眨眨双眼,我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表姐一声令下,我们拿着自己的“武器”---雪花草不约而同地扑向表弟。

表弟慌了,随手抓过雪花草就想挡住我们的进攻,可是寡不敌众,依旧无法摆脱我和表姐。“砰砰砰”我们的雪花草如雨点般毫无章法地打在表弟身上,絮儿到处乱飘,“雪花”落在表弟的`头发上,衣服上,弄得他满身满脸都是“雪花”。他倒也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在漫天的“白雪”中嬉笑着跑来跑去。也许,这就是童真,这就是童年。

“它这么大,能不能当扫把?”天马行空的表弟又开始奇思妙想了,“正好用来扫地嘛,前几天外婆不是说没有扫把嘛!” 表姐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好哇!”说干就干,我们费尽力气拖来几根粗大的雪花草,它们大概是这草里的佼佼者了。接下来就该找绳子了,可是哪儿有呢?我们又遇到了一个难题。“有了!”表姐灵光一闪,噔噔噔跑上楼,翻出一只运动鞋,二话不说就开始拆鞋带。

鞋带拆完了,表姐兴奋地拎着鞋带,一圈一圈地缠在几枝雪花草上,打了个结实美观的蝴蝶结。“看我们的大作--小小年纪就会做扫把了!”我高高兴兴地说,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欣喜,真想把“扫把”拖出去炫耀一下。

这时,外婆回来了。“外婆,你快看!我们做了一个扫把!”表弟得意地向外婆炫耀着,高高地举起“扫把”大声叫喊。“你们用什么做的?”外婆忍笑说道,好奇地打量着这奇葩的“扫把”。“雪花草!”我们三个异口同声地大声回答。

外婆终于忍不住大笑,笑成了一朵菊花:“哎哟!什么雪花草啊!那是芦苇啊!哈哈哈……”她是在笑什么?笑我们的童真?笑我们的幼稚?我说不清。

篇6:芦苇的散文

徒步的朋友说,大南山的芦苇太美了。我就有想去大南山看看的想法。

其实以前,芦苇我倒是见得很多的,在我的家乡,田间、地头、溪谷、山涧,那都是有芦苇的,记得那时,从没觉得这芦苇有什么美的,倒是常折些杆子用做算术棒,也还能有些用处。再后来,读着《诗经》里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倒是有几分思念起芦苇来了,依稀记得,她们伴水而居,随风摇曳,轻柔而优雅。只是,这些年来,忙忙碌碌,也就没再怎么见过芦苇了。

想着这些,对大南山之行就特别期待起来。

我们是从龙严寺上的山,穿过山腰的树林,及近山顶的灌木林,在山脊上,芦苇就渐渐出现在眼前,初时较少,间夹在在大片大片的箬叶中,细细的,临着风,一如小时的印象,随风摇曳,轻柔而优雅,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犹记得白居易曾写道:“苦竹林边芦苇丛,停舟一望思无穷”,是啊,这里的.芦苇正是少了一湾碧水、也少了一份相思。

或许是我的固执,又或许是我的善感,我总以为,芦苇就应该生长在水边,一枝枝,袅袅婷婷,随风摇曳,我总以为,芦苇就应该是枯败的,一种相思,万千愁绪。

罢了,我这真是登山不知愁滋味,无愁之处自寻愁来了。

沿山脊又走了许久,箬叶渐渐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芦苇,茫茫一片,泛着金光,贴着天际线,随风飘扬。

看来,我得改变一下我脑海中固有的印象了。是的,印象中这季节的芦苇枯黄一片,飘着白絮,孤零而衰败,而大南山的芦苇,生长在高山之上,缺少了水的温婉,却多了一份战天斗地的倔强,那一片片,铺天盖地,泛着金光,如壮士舞剑,其疾如风、其徐如林。

其实,我并不在意这芦苇生长在水边,抑或是在高山之上的。

生命中,总有些人,在某些角落、在某些时候,不经意间,就出现在你的画面里,那会的芦苇,一定是伴着水,临着风,温婉而恬静,那一丝淡淡的忧伤随芦花飘零而出。

生命中,也总有些人,在某些时候、在某个地方,不经意间离开你的世界,那会的芦苇,一定是站在高岗上,舞动长剑、战天斗地,悲壮而让人动容,那一份无奈亦随之而出。

篇7:芦苇萧萧,红日灼灼散文

山叠嶂,纱隐忧,风起云落下九州;芦花摆,曲水流,一条银龙隐于丘。红日挂,苇间休,龙颜向天抛绣球;红日灼,盈眸留,意落心栈几时悠?清风扫苇丘,落日织彩绸;千里冰丝送,怎可断忧愁?

秋意染,苇水怜,一季枯容泪丝牵;欲思隐,愁满面,一世蹉跎落地毡;风系旧事情未断,几度沧桑几人闲?苇杆竹瘦,光肥风皱,千排忧绪,万目冉秋。芦花飞情趣,落日显风流。

苇意款款,秋手心牵,意落情丝盈苇,暮落红日霜前;一泓静水,一堆苇闲;一幕秋思,一世斑斓;静水照人,人纤眩;空径无花,花自眠;水系苇根,根不现;情落花栈,栈泪颜。曲径苇肥人瘦,情断独身影眠。日落西山,苇影背光人自陷,微风缓缓,浊面上眉梦已远。一心伴忧情悲切,万古风流意阑珊。地连苇丛荡漾,风系水湄氤氲,意境飘远。

芦花向西,西边艳,艳日灼灼绕心田;静水落日,日对言,言情幽幽霜满天。人起念,落心栈,意碎梦断幕思间;日染景,芦苇献,盈光洒红羞无边;一去千里苇意散,偷得夕阳换酒钱。碧波涟漪,苇意蹿升,刺天怨语,红日当还;盈血红盘,映影对联,风起云卷,各走一边。

情难断,意相牵,一泓秋水在苇畔。风起苇摇,红光印染,不是鸳鸯不羡仙。日落霜降,鸿雁南去,秋去冬来,寂寞霜花冷无边。风戏红日,羞满面;秋系芦苇,挂前帘;饮欲灼灼,盈意漫漫,鸿雁幽鸣,刻景悬思一梦还。

风不言,芦声轻缓,静水息红颜;芦苇手,接仙缘,云湄巧盈面;日在后,苇在前,一眸魅影了无牵。心思起,情丝泛滥,空心幻缠绵;私之念,欲乱无边,意房隐花笺;汝在右,君在左,一床幽梦醉霜年。

苇意凸起,日红为念,秋景梦现一渊源;君心幽怨,梦断情栈,似落日苇眠;伊人飘远,意落别院,似芦声日远。忆风隙芦苇笑,得眸间红日e;千丝迎风起,绿意心上浇,万绪落静水,枯境日灼烧。一幕落日红,意落嵌染;一脉枯丘茎,浸染霜年;风起欲飘香,盈盈绕绕,拂秋韵之味,终得美酒千杯,一醉梦万年。

芦苇萧萧,红日灼灼。芦花赶日,日悄落;落水无声,声萧墨;墨落心栈情似火。红盘映景,景意苇,苇茎言情,情难舍,舍弃恩怨自消磨。风起,芦苇荡秋波;云舒,红日染秋歌。

篇8:江南的芦苇散文随笔

沿着长江的堤岸,我去寻找芦苇荡。有鸟从远方飞来,有鸟的地方一定会有芦苇荡,小时候听小伙伴说从芦苇荡里去掏鸟蛋,那也是一种游玩的乐趣。

远望浩然的江水,远处似乎水天一色,这样的景象让我感到自身的渺小,常言道:沧海一粟大概就是当时的体会。芦苇荡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越来越少了。以前记得长江口的崇明岛上有很多芦苇荡,现在也难觅踪迹,东滩国家鸟类自然保护区应该还有原始的芦苇荡,但我还没有去过。

`芦苇喜欢生长在灌溉沟渠旁、河堤沼泽地等低湿地或浅水中。“浅水之中潮湿地,婀娜芦苇一丛丛;迎风摇曳多姿态,质朴无华野趣浓”。芦苇茎直株高,迎风摇曳,野趣横生。芦苇生长于池沼、河岸、河溪边多水地区,常形成苇塘。

我曾写过一篇随笔《芦苇诗人徐刚》曾刊登在上海《东方城乡报》上,徐刚是写诗出名的,那时国内的大报上经常有徐刚的诗。他的《大芦荡》有七百多行,写一个芦苇,可以写七百多行,这也可以说创造了一种奇迹。《当代诗潮》杂志一次把它登完,用了几乎百分之七八十的版面。还有他在北京的.家,也叫“一苇斋”,他的女儿名字也叫“苇苇”,他说崇明的芦苇是全世界最有灵气的芦苇。他对芦苇有一种偏爱,所以他到了一个地方,先问有没有芦苇荡。

芦叶、芦花、芦茎、芦根、芦笋均可人药。《本草纲目》谓芦叶“治霍乱呕逆,痈疽”;《本经道源》记载它有“烧存性,治活衄诸血之功”;除芦叶为末,以葱、椒汤洗净,敷之,可治发背溃烂。芦花止血解毒,治鼻衄、血崩,上吐下泻。《本草图经》记载它“煮浓汁服,主鱼蟹之毒。”芦苇既是菜肴中佳晶,又能治热血口渴、淋病。《王揪药解》说它能“清肺止渴,利水通淋。”《本草纲目》记载它能“解诸肉毒”。芦茎、芦根更是中医治疗温病的要药,能清热生津,除烦止呕,古代十四种药物书籍上都有详尽记载。颇为有名的“千金苇”茎。

现代药理证实,芦苇的叶、花、茎、根都含有丰富的药理成分-戊聚糖、薏苡素、蛋白质、脂肪、碳水化物、D--葡萄糖、D--半乳糖和两种糖醛酸以及多量维生素B1、B2、C等十多种,因而受到医、药学界的重视。

芦苇又是一种适应性广、抗逆性强、生物量高的优良牧草饲用价值高.嫩茎、叶为各种家畜所喜食。也有用作割草地或放牧与割草兼用,往往作为早春放牧地。芦苇草地有季节性积水或过湿,加之是高草地,适宜马、牛大畜放牧。芦苇地上部分植株高大,又有较强的再生力,以芦苇为主的草地,生物量也是牧草类较高的,除放牧利用外,可晒制干草和青贮。青贮后,草青色绿,香味浓,羊很喜食、牛马亦喜食,

从远古到今昔,芦苇无言地在风中萧瑟,江河湖渠到处都有它们的足迹和身影,一只只飞鸟掠过它们的眉梢,仰望斗星群移,世间万象,岁月徐徐渺渺,人世若有若无。

篇9:爷爷的芦苇荡散文

一奶一奶一去世后,爷爷还是不肯搬到新造的楼房,一个人孤零零守在村头那间红砖搭建的小房子里。

老头的固执,让父亲和叔叔很是难堪。他们盖起了两座三层带院小楼,房间多得恨不得开宾馆。然而,老头不给他们表现孝顺的机会。

爷爷的房子前,有一大片湿地,生长着大片芦苇。这些家伙繁殖能力超强,似乎大风一吹,它们就得到了养料,嗤嗤地往上蹿。每年农历四月底五月初,爷爷会套一上他的塑胶防水鞋,一头扎进芦苇荡,然后朗声喊道:“今年的苇叶长得不赖啊!”身上挂满新打的苇叶,看起来像个白发绿巨人。

每当此时,爷爷都很开心。幼时放学归来,我会帮他整理苇叶,把这些绿叶子从头到脚捋平,几十片一组,码齐。再用藤条植物的`青皮做细绳,一小把一小把地扎紧。一把可以卖5一毛一钱。每年端午前,光这些苇叶,就可以为他换来几百块吃药的钱。

但是,老头很倔,即便年过七旬病患缠身,也绝不是那种凡事都找儿子伸手要钱的主。我总以为,爷爷不肯搬离这个小房子,是舍不得大自然发给他的“体己钱”。

今年端午回家,路过芦苇荡,看见爷爷正独坐着一抽一烟,当年让我当马骑的宽阔后背,如今佝偻得让人心疼。我帮他点上一根烟,爷孙俩盘腿坐在新鲜的泥土上。爷爷手里握着一张褪色的照片,像握着一片风干的鱼皮。这是一张多年前的旧照,据说出自一位到乡下揽活的照相人之手。照片上的爷爷身着那件穿了多年的“的确良”白衬衣,看得出一奶一奶一也是“盛装出镜”。背景是再熟悉不过的芦苇荡,只不过小一片而已。

“你可知道,这片芦苇,就是你一奶一奶一种下的?”爷爷摩挲着手里的照片对我说,“那时候穷啊,到了端午节吃不起粽子,你爸和你叔,看见别人吃,就哭喊着闹。你一奶一奶一就栽了几棵芦苇,自己打苇叶,自己包粽子吃。”

是的,一奶一奶一包的粽子,温润过爷爷、父亲和我三代人的胃与心。她亲手挑选糯米、蜜枣、白糖,地锅里柴火烧旺,架上过年时蒸馒头的大笼屉,厨房里蒸汽缭绕,处处飘荡着苇叶的清香和米饭的糯香。

自从一奶一奶一半身不遂卧床不起,这种独特的美味就再也尝不到了。一奶一奶一在床上熬了七年。为了不影响孩子们工作,爷爷变身全职保姆。等到一奶一奶一灯枯油尽的那一天,爷爷也仿佛丢一了魂魄,这里看看,那里摸一摸,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仲夏的清风穿行而过,几只红嘴水鸟受到惊吓,小腿一蹬,呼哧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繁华褪尽的芦花,荡着秋千从枝头飘下,落在爷爷的白发上,也落在那张旧照片上。

篇10:山野里那抹芦苇花散文

昨天我忍着不去看她。不是我不想去,只是看不了奶奶那么无助那么虚弱的样子。这几天,脑子里都是奶奶。静下来,就会难过。泪无声地流,我无能为力啊,奶奶。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你远离生命。

奶奶的嘴唇都干裂了,发着烧。我却不能给她喂水。就像我小时候你那样喂我一样。可是,不能,我不能。

奶奶,在你还有意识的时候,会想到今日这种结局吗?我一直以为你会静静地靠在摇椅上,就这样睡去。会有一朵朵的芦苇飘进你的梦里,陪伴着你。可是,我们都没有料到你的归期是如此的。

他们说,你最多只有这一两天了。我倒希望奶奶你快点走吧。这样就能结束你的痛苦。身体上的,精神上的。

其实,每个人到最后,都是孤独的。

篇11:又到芦苇青青时的散文

又到芦苇青青时,我不禁想起海门山歌中的一首盘歌:“啥个尖尖在沟沿?啥个尖尖在中天?啥个尖尖在佛前?啥个尖尖在胸前?”“芦牙尖尖在沟沿,月牙尖尖在中天,蜡烛尖尖在佛前,两奶尖尖在姐胸前。”由此可见,那沙地芦苇青青的情景,在世代流伟的山歌中,早已有精彩的描绘了。

每逢早春,芦牙尖尖一个劲地向上、向上。到了春末夏初,芦牙便长成了亭亭玉立的芦青,在悠悠然的.微风中,苇叶是芦青善舞的长袖,苇杆是芦青纤细的身姿,可谓苗条。但它能抵御风潮的侵袭,护佑了人们的平安;正是依靠芦根的羁绊,才滞留了江海的泥沙,使那江海滩涂日长夜大。

追溯起来,沙地人祖先居住的房屋,四面围的是芦壁,屋顶上铺的是芦芭,还幽默地称之为斜角网板。从最早的“芦柴周”到后来的“环洞舍”,再到更后的茅草屋,数百年来,芦苇一贯是沙地人建造居所的主要材料。在芦苇构建成的住处内,他们用芦柴煮菜做饭,用芦苇推芭躺卧休憩。家人头痛脑热生毛病,采用芦根熬汤清火;“拼死吃河豚,要命吃芦根”,芦根便是一种特效药,它甚至还有抗癌作用。端午节祭祀,他们以芦叶包裹粽子。天冷了,他们脚上穿芦花靴御寒保暖。打扫卫生用的是芦花扫帚;以芦蔑编制畚箕、箩筐、芦扉和帘子等;还以芦苇搭成棚舍圈栏,美其名曰:“篱笆遮仔好人家。”

作为我这个农家子弟,还亲记得幼时用芦叶卷成喇叭,把芦杆削成芦笛,欢乐地吹着《小放牛》之类的小曲。我还用芦叶折成小船,放入沟河驶向远处。还以芦叶折叠成风车,在空中转动着童年的快乐。我们将粗芦杆劈成细蔑,做成笼子喂养捉来的鸣虫。还以长长的芦杆粘捉不倦鸣叫的知了。难怪西汉时的文学家毛苌会对芦苇发出“苇者,伟大也”这样由衷的赞誉。

篇12:路过那片芦苇荡抒情散文

很喜欢《时间都去哪了》那首歌,歌词朴实细腻深情震撼,直接触动着人们的心灵。是的,时间的脚步一路向前,而那薄如蝉翼的流年总是经不起轻翻。曾经觉得一生很长,而现在不知不觉已经照片堆满人生过半,几十年不过弹指一挥间。

那天,我接到小五子的电话。哥,有时间到咱们小台子来玩吧,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小台子——如此亲切又陌生的名字。

那里是一个水的世界,与江南的小桥流水截然不同,它一面是十里稻田一面是大片大片的芦苇,到处都是沟沟坎坎坑坑洼洼。不过,每当雨季那白茫茫的水里就有大量的鱼虾。于是,家家户户都有几样打鱼摸虾的家伙儿,什么旋网、搬网、丝挂子,就连十几岁的孩子都会比划两下。听父亲讲过,在解放前那芦苇荡是土匪出没的地方,也有人为了躲避战乱,携家带口避难到芦苇荡里,一呆就是几十天。而在那些物质极度贫乏的年代里,芦笋芦根、野兔子野鸭子、小鱼小虾就是人们救命的稻草,芦苇荡成了生存的乐土。

当然,那里也载满了我和小五子无数童真的快乐。

我知道小五子又回到了小台子开始了他和爱人张爽新时期的创业。我甚至觉得这个世界对小五子和张爽那样农村孩子是不公平的,我们城里的孩子毕业后都能够找到自己的工作,而他们只能像父辈们一样面朝黑土背朝天无奈地劳作,无奈地结婚生子繁衍生息。不过,小五子与众不同,他走出了传统又记住了乡愁。

哥,你看咱们的特色民宿有芦苇记忆、梦里水乡、老电影体验等等,对了还有乡村咖啡屋呢,你休闲的时候组织几十号人来玩我全部都能安排。

哥,你看咱们的蔬菜水果大棚,无论春夏秋冬你要吃什么有什么,现在通讯发达了,通过互联网每天都订货的

一到小台子小五子就迫不及待地带我们参观,喋喋不休地给我们介绍起来,他兴奋地说如今的宜居乡村建设,真的把咱们乡村变成了城里人的后花园。他还有些神秘地告诉我村里的房子都涨价了,你要是来我可以帮你先预定一下。

这臭小子真会做生意。我的心里暗暗敬佩已经成熟了的小五子。我真的无法把现在的所见所闻与45年前去比较。

大叔大婶都好吧?你的姐姐们都好吧?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关心他家事。

现在都好呀,尤其是我爸我妈和我们住在一起,今天中午到家里吃饭你就能看见了。姐姐们也都好,只是大姐的命苦,当年嫁到那个村后大姐夫不好好过日子好吃懒做,大姐一个人带三个孩子积劳过度,三年前过世了。二姐、三姐虽然不在一个村但都有自己的地有蔬菜大棚,四姐在城里上班过得也不错。哥你放心,我和张爽现在还只是初步创业阶段,等过几年我们把贷款还上了就好了,以后不论有再大的困难我们都能够坦然面对。

小五子依然信心满满。

很多时候,面对那些已经流逝和正在流逝的岁月,我们总是身不由己地感怀着惆怅着。感怀——在这匆匆流逝的岁月之中,我们收获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惆怅——那太多的不由自主无可奈何,有多少是我们能够把握的呢?也许世间的一切与我们只是路过而已,无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也许,在人生的路上我们失去了很多本来就该拥有的东西,像十字街口的站牌,像小桥上的`童年,像某个人的温柔,像那片心情的色彩渐渐地,回忆蘸着点点滴滴的泪水,认认真真的揩拭那些斑驳那些痕迹那些思念

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半生存了多少话,藏进了满头白发,记忆中的小脚丫,肉嘟嘟的小嘴巴——青春就像是一首歌,虽然敌不过时光的流逝,带给我们的触动依旧如初,歌声里有我们曾经年少的影子,有那些被淹没的独白,有最独特的声音与感动。光阴易老,流声渐远。看那一丛丛新绿又妖娆的绽在了岁月枝头,一树树的花开又明媚了季节,似乎在无言的诉说着时光的静好。

岁月的车轮不急不缓,从容的滚过四季,带来一季季的明艳。有时候一个人伫立在无限的旷野上,听风从耳畔滑过,看鸟儿轻盈的翅膀滑过优美的弧线,渐渐消逝于天际。突然想问自己,时间都去哪了呢?你是否知道时间总是偷偷的踮起脚尖,蹑手蹑脚的从我们身边窃笑着走过,只是你听不到声音也触摸不到它的容颜,而它却在我们的身上留下了点点滴滴走过的痕迹。

那天,我和同去的哥们在小五子家无拘无束地品尝了各种无公害的绿色食品,小五子还特意找来两个当年在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一个是乡里小有名气的民营企业家,一个是当年小五子的同班同学,现在就在小五子的蔬菜水果大棚基地打工。

没有任何客套的理由,我们当然也要痛痛快快地为那些逝去的青春过往干杯。临走的时候,小五子还给我们带上些刚摘下来的碱地柿子——那东西可是小五子大棚里的看家宝贝,别看个头不大一个个精精神神的,有的淡淡的桔黄有的淡淡的桔红,吃上一口淡淡的甜中带着淡淡的酸涩,有清热去燥、润肺化痰、软坚、止渴生津、健脾、治痢、止血等功能,可促进机体新陈代谢、降低血压、增加冠状动脉血流量及镇咳化痰哈哈,我是不是在替这小子做广告呢。

记得回来在车上我翻来覆去地和哥们说,农村变了小台子变了,我们能帮小五子干点啥呢?

哥们说现在不是很讲究心灵感应吗,这么多年了你们还在相互惦念着,那就是对彼此最大的帮助。

也许就这么简单。我们每个人都是人间匆匆的过客,都要面对沿途的各种风景各种诱惑,我们纠结着分辨着选择着成长着。无论走多远,重回内心的宁静才是心灵的天堂。那么多的纷纷扰扰,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算拥有什么算失去呢,时间从来不回答,生命从来不喧哗。我想还是用一颗成熟的心做简单的人就好。

风雨岁月,左手年华右手沧桑,哭着懂得笑着成长。在日落的时候回眸深处,依旧有不回家的路不归航的心。

篇13:冬阳里那株会唱歌的芦苇散文

温煦的冬阳里,我又见到了河湄这株临风摇曳顾影自照的芦苇,心里有一种暖暖的亲切感。昨天陪伴这株芦苇的明亮耀眼还是一身金灿灿的银杏树,一夜西风凋落殆尽,光秃秃的枝桠倒影河里,空旷的冬日天地间越显这株芦苇静默深沉 ……

喜欢这株芦苇,是因了早上散步时常常遇到的那位打扫卫生的老人,就住在这株孤独的芦苇附近。时令已近小雪季节,一夜小雨,鸡龙河岸“十二属相”小广场前砖铺的甬道上有一滩滩积水。散步的人都是踮起脚尖,缓缓地小心地走过这段路。我来到这里时,远远看见身穿橘黄环卫马甲的老人正蹲在一洼积水前,用舀子向一只水桶里舀路上的积水。走到跟前我才发现,路面上的积水不是很深,想把积水舀到水桶里并不容易。老人为了清干积水,他先把甬道上的水泥砖撬出几块,用笤帚把附近的积水扫到撬出砖的.坑里,把这个地方的积水舀到桶里清干,然后在坑里铺上细沙,把撬出的砖重新铺平。一滩积水清干后,再到另一滩积水前继续重复这一工作。此刻老人刚好舀满一桶积水,“老哥,我帮你把水倒到河里去。”“不用劳你大驾,我自己干就中。”老人伸出拿水舀的手挡住我。突然看到老人的那双手,我是那样的震撼。他的手背像皲裂的乌黑的枯松树皮,裂缝象一条条干涸的河流纵横交错,青筋暴现,象一条条青虫在蜿蜒。这是一双勤劳的手啊!“老哥没有必要这样干,等一会水就慢慢渗下去了。”“那不行。早上散步的人多,有些年轻人边走边低头看,时不时就会踏到水里;也有上了年纪的人,散步时喜欢退着走,也很容易弄湿鞋子。现在天冷了,脚湿了容易得病。”“大冷的天,你不是也累也冷嘛。”“我干惯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听惯了令人厌恶的“激情豪言”,老人的平平常常一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的话儿,暖心暖肺。此刻的我脸庞微微发红,暮春时节我曾腹诽过老人:那也是一夜小雨后,甬道边上的碧桃落红遍地,片片落花就是首首春意盎然“花落知多少”的小诗。可惜,正是这位老人挥舞着扫帚把落花扫成堆,“零落成泥碾作尘”,很败诗兴。当时我在心里痛责老人,不懂,没有情调。看看眼前的老人,就是一篇人间大爱诗,我为自己的所谓“诗意生活”感到惭愧。

年轻时不谙世事,记得课堂上学习鲁迅先生的《一件小事》时,总觉得先生有点小题大作。那时只认为董存瑞、黄继光是英雄,对先生写的车夫不以为然。有一次和曾经的学生闲聊,这位学生也提到:跟着老师读书时,学习朱自清先生的《背影》,和老师推荐的台湾女作家张秀亚的《父与女》,不就是给儿子买橘子,雪天里把围巾围到女儿脖子上嘛,没觉得有多感动人。现在自己已为人父,再读这两篇,那几颗橘子,那黑色的粗线围巾,是如此的明丽动人,竟然会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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