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窗雨散文

2024-04-21

秋风窗雨散文(共9篇)

篇1:秋风窗雨散文

秋风窗雨散文

夜色如墨,山林呼啸。风从幽谷里鬼哭狼嚎的一路哀号而来,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壮,带着一种空前的绝望,撕扯着破碎的窗棂,也撕扯着破碎的心。

闪电从头顶上的天空里直劈下来,一声紧随其后的炸响,撼天动地,房屋在雷鸣电闪里摇摇晃晃。夜风挟裹着急雨,带着一种哭泣的声音,透过破碎的窗棂鱼贯而入,啪啪啪的敲打着桌面,也敲打着心房。

破碎的窗棂似乎无力承受这凄风苦雨,一片一片的掉落下来。窗棂玻璃落地的声音,凄婉而悲凉,在黢黑的夜里格外渗人。感觉就像四处游荡的孤魂野鬼,终于抓住了可以托生的僵尸,阴阴的笑着,阴阴的撕扯尸骨未寒的躯壳。

在这个风急雨骤的黑夜,我的灵魂从身体里飘出,随着风雨悠悠而去。在离开窗棂的时候,被尖刻的棱角挂了一下,于是灵魂开始流血。那一滴滴殷红的鲜血,掉落在雨水形成的溪流里,溪流立时变成了血色。而那沾了魂血的窗棂,在夜色中居然号啕起来,喷薄一股冰冷的寒气,让山野更加的孤寂和冷漠。

灵魂顶风冒雨的向着涟江河飞射,身后留下一串神秘的数字。那都是一些可怕的数字,是正常人所不愿意接受,也不能接受的幽灵。它像魔鬼一样吞噬着生灵,吞噬着世界,吞噬着悲苦的心。灵魂便在这样的数字里伤心欲绝,呐喊哭诉。我不知道自己的灵魂何以会遭受如此的打击,但我知道,我的灵魂必须寻觅并守候在那串数字的.旁边。

那些变幻的数字,从正常人的微笑里僵硬,从我的心底里冰凝,在风雨中循环往复。一向平静的涟江河,此刻也变得那么狂怒,那么暴戾,那么焦躁,和着我的凄苦,向夜空抛出一个个问号。或许,这便是对上苍的诅咒,对神灵的谩骂。

灵魂在漆黑的山野里寻觅,嘶喊在幽谷间飘荡,划出一道道撕裂的伤痕。这或许就是祈祷,或许就是希望,抑或是对远方的期盼。针式打印机“咯咯咯咯”的律动里,那一份令人心焦的病例书,更增添几多惆怅,几多悲凉,几多无奈,几多伤感。世界啊,好人为什么总要经受这样悲壮的历练?

秋窗风雨夜,风雨秋窗寒。在凄凉的黑夜里,这心如同窗棂一样,破碎成残酷的恶梦,破碎成一地血色。

华尔街下的快乐你懂的,字博缘黎明之前 吞噬星空 斗破苍穹......

篇2:秋风窗雨散文

一扇窗,两颗心,哪怕,一生挂牵;一段情,两个人,哪怕,一世惦念。

——心言

湍急的雨水,撕心的敲打着玻璃窗。今夜,注定已无眠。倚窗听雨,执笔相思;独坐窗台,为你写诗。写下的文字,给你留作纪念;抒下的情感,让我铭记于心。

风雨嘈杂的窗外,我仿似听到雨中有一首情歌在为我独唱:“想念是会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思念,在这个雨夜释放到了极致。想念你的每一个夜晚,我细数着与你有关的记忆,点点滴滴,伤感而美好。

托着腮帮,倚着窗台,目光透过密密麻麻的雨滴,心已飘向远方依恋的地方。恍惚间,你就出现在我的眼前,静静地凝视着我。昨日的画面,在我的眼帘一一划过;昨日的言语,在我的耳畔轻吟浅说。

相遇的站口,我在人流中寻到了你,你也在人流中看到了我。曾经多少日夜的思念,在目光对视的那一秒,都融化成暖暖的血液,淌进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曾经多少零碎的记忆,在身体走近的那一刻,都拼接成完整的画面,浮现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我曾说:“你来,无论多大风雨,我要去接你。”是因为你一直活在我的梦里,而我只是盼望能早点亲手揭开这个梦幻的面纱,把你领进我的现实。

离别的车站,久久不舍离去,只为能够再多看你一眼,只为能够让记忆再深刻一点。这一别,还不知道何时再能相逢,或许一个月,或许一年,也或许一辈子。如果说离别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重逢,而下一程,我们又会在哪里相遇?而下一站,我们又会在何时重逢?

你也曾说:“你走,不喜欢有人送你。”是因为你害怕看到离别时的伤感,是因为你不忍心舍下离别的人。

我以为牵住了你的手,你就不会再离开。可你还有另一只手,而它还在牵着这个世界。你渴望自由,不愿被束缚;你学会坚强,不愿去依靠。你有你的梦想,你有你的追求。我的.世界只有你,而你的世界只是多了一个我。

来时,在人群中,我看见你;走时,我看见你,在人群中。缘深缘浅,路长路短,看清楚了就好。只是眼前彼此还拥有,所以值得彼此珍惜,值得彼此牵挂。

隔窗的雨,击打着梦一样的夜。隔屏的思念,如同泉水叮咚,炸开一朵涟漪;如同小鹿嘶啦,氤氲半盏云鸣。

因为你,我可以很晚入睡,只为等你,和你说说话;因为你,我会时不时的拿起手机,看有没有你的未接电话,有没有你的短信。你的一句话可以改变我一天的心情,你的一条短信可以左右我一天的情绪。这一切,都只因为你,都只在乎你。你从梦里走出来,披着神秘的面纱,给人虚幻的感觉;你又从书中走进去,带着书香的气息,给人安静的感觉。你是我隔世的温柔,枕边的芳华,在雨夜中飘洒一脉馨香;你是我今生的依恋,心中的女神,在思念里牵扯一抹彩霞。

思念,在雨季。梦里,谁的玉笛悱恻缠绵;谁的歌声宛如天籁。人生若只如初见,那就让时间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刻。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个拥抱,都是最美的回忆。浅相遇,深相知。

岁月如梳,梳过昨日的斑驳,梳过城市的喧哗。想你,已然成了一种习惯,有了你的记忆在心灵深处沉淀。牵挂,一路蔓延,心口的呼唤,扰乱了夜的寂静,上一秒你又来过。走在时光的沙滩上,思念的浪花翻转着漫过心的堤防。捧在手心里的手机,有你给我的全部的记忆,也有我对你的全部的思念。

一丝微弱的震动打破了屋内的沉静,滑亮银屏,没能看到属于你的痕迹,我会失落,我会迷茫。目光游离在苍白的天花板,满屋的冷清让我沿着记忆的轨迹,追寻着那日我俩相处的时光。记忆的脑海,有你一直都在的画面。那夜枕边的细语呢喃,还没有完全散尽在空气里;那日床边的音容笑貌,还没有完全模糊在脑海里。枕间还散发着你的发香,褥单还保留着你的体温,空气还弥漫着你的气息。有你陪伴的日子,时间走的是那么的仓促,短暂的让人不舍离去,短暂的让人没法记忆。如果时间忘记了转,忘了带走什么,你会不会至今停在我们相聚的那一刻,你会不会至今留在我们相拥的那一秒。

有人说:如果心是近的,再远的路也是短的。那幸福的彼岸,我还未曾到达,亲爱的你,可否正在靠近?

有人说:四十五度是仰望幸福的角度,为何在我抬头的时候,泪,总是莫名的滑落?很想知道,远方的夜是否也如此不安?远方的雨是否也如此倾城?远方的你,是否也在抬头凝望乌云背后的那轮弦月?

一帘幽梦,只为一人编织;满腔痴情,只跟一人轻吟。曾经的日日夜夜,化作漫天相思的烟雨,洒落在有你的每一个角落。隔窗雨,夜夜念。

此时,我不用担心我会迷失,因为,我用对你的爱画地为牢,把自己囚禁。此刻,我不再害怕我会孤独,因为,我把对你的思念朝夕相处,跟自己作伴。我,不觉委屈,不言痛苦,一切只因懂得,一切只因值得。无论花期再不再来,我都不给思念画上句号;无论雨季结不结束,我都不让牵挂圈上终点。

有一种爱叫做牵挂。从前,我是一个人;如今,我可以牵挂一个人。只因爱上,才有牵挂;只因懂得,才会珍惜。今生,我愿为这份牵挂痴痴地等待,不管路程多长,不管结果如何。只寻一份感觉,只为一片真心。

如果,哪天,情花凋谢,风散尽了三生烟云,而你我的恋情还可以尘封在记忆的深处。如果,哪天,雨落空城,水湮没了前尘往事,而你我的故事还可以书写在尘世的角落。

篇3:秋风窗雨散文

北窗雨中作

作者:陆游朝代:南宋 郁蒸作不解,风雨来有信,岂惟窗户清,更喜草木润。

简编既陈前,灯火亦可近。

予望圣贤,倾河洗骄吝。

扶衰幸未死,吾道其少进。

篇4:飘逸的秋风散文

深秋的风雨飘洒在天空,依恋着大地,依恋着天宇的朦朦胧胧的细雨慢风,使人几乎喘气艰难,无边无沿的压抑着心情,让人郁闷。

突然天放晴,飘逸的秋风使劲地吹开天缝。阳光普照大地。朵朵白云飘逸在蓝天之间,时而大朵,时而小朵,时而拉长,时而相聚。空中就像一幅多彩的画卷,随意描绘着各式各样的美丽图画,不经意间就会变更出新的画面。她像是一张无尽无止的银屏,人们的眼球网膜不断更新着,人们渴望着新的画卷层层叠叠不断涌出,那个不停的的秋风,就像那个画卷的动力,慢慢地演化,慢慢地变迁,慢慢地更变。在阳光秋风里,在黄土丘陵间更显出变幻多端的色彩。

高居岭上秋风下的美景,起伏的荒丘,时而隆起,时而浮落,远处的峻山黑黝黝,虽被开荒者挖去半壁山脚,露出灰白色的山骨,远看就像一片白色云雾。紧紧贴在山边。起伏的山峦间,横跨着道道突显的高速桥梁,这桥梁像似一条时隐时现的亮带,把分开的山丘又紧紧相连,人们几乎忘记了山丘、山岭间的漫长路程,虽不知路通往何方,但深知路就在前方。山丘上的一片片黑影,是那天空的朵朵白云留下身影,是秋风留下飘洒,是黄土地上影驰,人们看著远处风景忘记了秋风,忘记了秋风带来的黄色、红色、白色、蓝色和不变的黄土地。

秋风吹起长长风调,长长的柳技被风吹的弯弯曲曲,时而扬起发丝,时而勾绘曲线的妙趣,时而莎莎轻吟的眉叶在空中拍打,时而翻转叶面抖抖自己久久的面孔,时而颤颤柳枝,摇撼着粗壮骨干,几乎忘记了秋风来临的后果,慢慢地不变的脆弱,慢慢地变得焦黄,纷纷落下,飘摇何方。

秋天的山丘里是金黄的岁月,满岭满丘盈满著绿色,黄色的喝彩,和白云下的村落,点点普撒,又是一幅美丽的画卷。在岭顶、岭半和岭底各有一处白色的村落,白色的墙体,蓝色的房顶,远处张望就像白色蓝朵飘逸人间。黄红的果子挂满树丫,叶子已经飘落了,光秃秃的树枝上,只剩下圆圆的果子,远远视去,橘红一片像似夕阳落丘崖,红灿灿的颜色铺了山窝。

漫步深凹河旁,知趣的鸟儿在秋风里喜唱,在秋风里寻觅果实,在溪旁聆听涓涓溪水,在高枝喜吟轻快的赞歌,细说秋风里的快乐。秋风吹开了鸟儿的羽毛,鸟儿在风里更新自己的羽衣,时而废弃的羽绒在空中打转,飘飘落下,时而又噙住绒根飞往自己的鸟巢。那是黑白相间的喜鹊,飞逝而过;那是红嘴红头灰喜鹊,拖着长长地两根蓬松的尾巴,似飘逸飞上树梢,喳喳的妙声伴奏着潺潺清溪。秋风吹走了大雁,吹来了仙鹤;秋风吹走了候鸟,吹来了野鸭。成批成批的走了,又是成批成批的`来了。秋风吹走了绿色,吹来了黄色、红色,漫山遍野黄了,红了,落了,走了,来了,世界融融变个不停,还是那样美丽迷人,那样的使人向往。

山凹里被废弃的山村,一片狼藉,废弃的房屋、院落、黄土围墙,早已塌落,唦唦落叶铺满了旧院。偶尔遇上一对老人,话语简短说上几句:“你们是否搬了家?”

“是的!”有点不烦的回答。

“那,这些房子为啥没搬?”

“都没有用了!”

迟疑一阵,想了一阵,蒙胡一阵,觉醒一阵。

老人们还在此处留守,本来不应该在这山洼里,可老人就是舍不得,不想走。这里的黄土地,这里的凹里树,这里的小河溪,这里的凹里禽,这里的凹里果,这里的凹里鸟,都是他们难舍的亲人。搂不住的核桃树,老碗粗的花椒树,几楼粗的老槐树,老年的皂角树,几楼粗的柿子树,还有那几米身围的翠柳、白杨,难舍难分的自己的耕田和忠诚的家狗,更为重要的有他们的老根在此,老坟老冢在此。老根在,老人在,老人亡,人就忘。

篇5:散文秋风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丰收的喜悦填满了人们的内心,农民伯伯的脸上流露出欢快的笑容。八月中秋是团员的日子,一大家子的相聚,更是显现出天伦之乐的愉悦。十月的第一天,举国欢腾,载歌载舞,共享祖国伟壮的盛世。秋风带着满载的欢快,洒遍整个大地。

美好的事情总是带给人们喜悦,就像舞台上的演员们带给人们精彩的演出一样。谈起演员,人们都是充满的羡慕,只要是发生在演员身上的事,总是人们生活中茶前饭后的谈资。现在的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就是电视,如果电视中没有演员们的精彩演出,那么电视就是一个连装饰品都算不上的摆件。现在电视节目很多很多,电视剧、电影、综艺节目、纪录片等等。无一给人们带来了生活的乐趣。一个个生活的精美桥段,靠着演员生动的演技,一一的.展现在人们的眼前。一个个精彩的故事,通过优美的画面,使得人们被深深的吸引住。一个演员的精彩的演出结果,靠的并不是故事的精彩,也不是优美的服装,靠的是他们默默学习,默默苦练的演技。他们留下的汗水,我们是无法想像的。就像一块田的丰收,靠的不是品种的优良,也不是老天的眷顾,靠的是农民伯伯们一耕一耘的维护,一次次顶着烈日的的照射,辛勤的劳作。

秋风瑟瑟,落叶起舞。仿佛述说着诗般的优美,曲般的欢快。即便最后是尘埃落定,也要带给人欢乐。秋高气爽,诠释的是人们的感触。一季的收获,是先前汗水的累积,一次的精美演出,是先前刻苦的练习。我曾经上学时有幸的参加过几次舞蹈演出,我并不是专业的舞蹈演员,没有什么舞蹈的功底,但是当我们得知要上台表演时,我们前期的心情是紧张而又激动的,中段训练,排练的时候,我们是痛苦的,没有扎实的功底,要从拉韧带开始,有时候当训练完后,我们每个人的举动都是躺在地板上动都不想动。一练数小时,一晃就要到演出的时间了,当我们最终站在舞台上时,满脑子回忆着每个动作,争取给观众们带来美的享受。结束时,当观众们的喝彩声和掌声响起的时候,我觉得:我们比观众更加的高兴。

篇6:秋风生活散文

傍晚时分,我伴着秋风徒步来到,儿时经常嬉戏的老白杨下散心。

秋风抚摸过我的脸颊,撩起我身上那件破旧的紫色衬衫,感觉有些凉意。可自己来时,却忘了多带一件外套。又无心再回家去,加件比较厚的秋衣来抵御此时的凉意。便依偎在老白杨的身后,来躲避秋风的追击,以此来取暖。

秋风却不知我心中的寂寥,无肆的摇晃着老白杨。老白杨也许看出了我心中的忧愁,和秋风抗衡。不料,老白杨早已无法来抵挡秋风。

老白杨上的枯枝和黄叶,在满天飞舞。不久,地上被铺上了厚厚地毯。风停后,我起身,无心去践踏那枯黄的树叶,却无处下脚。只好弯腰将脚下的树叶捡起,却发现树叶依旧很完整。没有丝毫的`伤痕,只是岁月在上面写下了曾经的那美丽的传说。

也许,秋风并没恶意。它只是想用不同的方法,将岁月描绘。将曾经的美丽永久保存,带走了岁月在摧残的痕迹。

它却没想到,它融化了岁月苍老了的面孔。却留下了,无限的凄凉与寂寥。它却没想到,它送给人们丰收的同时。也带走了,人们心中仅存的。让人们活在等待中,让等待成为了人们所期待着的秘密……

篇7:秋风的散文

秋风不知道什么是愤怒,也不懂得什么是嫉妒,它只知道自己的血液里渗透着淡淡的悲哀,它的情感就像镜花水月般缥缈,支配着它在世间毫无方向地慢步。

秋风对于大部份花草树木来说,是残酷无情的。因为秋风使它们容颜变老,枝繁叶茂满目葱绿很快便枯叶遍地,光杆秃枝,一片青绿的四野很快消失了,就连当年诗人杜甫的矛屋也为秋风所破。所以,秋风的心是狠的。

秋风看见自己走过的地方都没了生机,它看见连自己带来的雨也不再带着雷霆与闪电降临,而是默默地洗下铅华,落尽风尘。面对这一切,秋风感受到往事仿佛南柯一梦,失落在了天涯的尽头。它也看见世界不再充溢着绿色的光彩,有时是在落叶的悲歌中流失着岁月。凝望着那没有印迹的来路,秋风发现自己只是一阵悲哀的感动,飘荡荡在云海的那边。

秋风唯一觉得欣慰的日子,是在它吹散了阴雨沉霾的时候,或在它吹开了满院桂花的时候;或在它吹熟了枝头硕果的时候;或在它赶走酷热送来凉爽的时候。这些时候它总是笑容满面,显得异常地温柔。

秋风的情感没人能够知道。不要以为秦辞汉赋唐诗宋词中,那些荡气回肠的悲歌与伤感,就是秋风的情感了,那只不过是被落叶的彷徨与离人的`泪滴渲染过的秋风。秋风虽有些悲哀,但也只是淡淡一丝。它真实的情感渗透着率真,也渗透着清纯,还有一种淡雅的清香。

秋风在夜里仿佛迷失了方向,它发现自己的眼前有光明在流。该去何方?“走吧,谁叫自己是个没有归宿的流浪人!”秋风便暗然地对自己说。它毫无挂恋地走了,背着北极星,没有回头也没有流泪,消消地走了。

秋天的朝阳像水一样洗尽了秋风的一路风尘。这是什么地方?秋风感受到了陌生,尽管它已将昨夜的繁华忘尽。秋风看不见自己的脚印,也看不见路的尽头。从哪里来不知道。到哪里去不知道。当然,也没有人会去问它,因为没有人在意它。就连如水的秋阳都舍不得给它一道淡淡的影子。

秋风漫无目的地走着,走过了岁月的桥梁。它忽然发现,往日那干涸的眼角有了一丝湿润,酸酸地在它的全身扩散。

篇8:院落秋风的散文

秋风扫到院子里的那棵桃树的叶子上时,如君病了,病的很突然。她一个人被留在了清清冷冷的家里,不用去拔草,也不用随父亲去下地拾柴,这让只有十三岁的如君感到从未有过的快乐。虽说家与她的感觉有些微冷,但她还是愿意躺下来休息,或者思想,或者什么也不想。

长这么大,如君都及少有病,身体就像铁打的,就是淋上几场大雨,她也只不过打几个喷嚏,就再也没事了。而在下坡住着的菊子,三天二头有病。喝口凉水,吃点冷食,穿少一点衣服,晚睡会儿觉,都能让她病上几天几日。菊子就像纸糊面粘的一个人,娇娇嫩嫩的,一付病秧秧的样子。菊子的父母就对菊子分外的呵护。

那日,如君去村后的小菜园经过菊子家,透过篱笆她看到菊子和父亲正坐在院子里,菊子坐一张小板凳上,被她的父亲揽在怀里,看一本小书,上面有图画,菊子的父亲一边念着一边指点着上面的图。那情景让她在心里想了好久。她想菊子真幸福呀,菊子的父亲也好慈祥。她想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就不会对自己也这样呢?他只知道让自己拼命的干活,拾柴,拾柴、干活。

这个秋天的下午,如君就这样躺在那黑暗的屋子里,一会清醒一会昏睡的病着、想着、空荡着,又充塞着。脑袋沉沉的,身体虚弱的全没有一点精神。

她又看到了菊子家院中的那一幕,可是那女孩儿一忽之间就变成了自己,菊子的父亲变成了自己的父亲。父亲脸上笑吟吟的,变戏法似的把一件新衣服拿出来递给她,她伸手去接,这时父亲却突然变了脸,狠狠的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瞪着小小的三角眼对她吼叫道:这是给你妹妹买的,你还想穿新衣服。哼!起来,装什么病。今天不拾来一筐柴就别吃饭。她一惊,醒了。看看天也不知是多晚儿了,她挣扎着想坐起来,手脚软的却一点不听使唤。

她下了炕,身体轻飘飘地走。出灶间门来到院子里,她看到了那棵桃树,还没有长叶子就开了满树的白花,白的晃眼。她心里暗思衬,大秋天的桃树也开花,这是哪门子的神仙送的呢?于是她轻飘飘地走过去,掐了一朵插在鬓发上,又掐,又插在相同的地方。

这时院子里来了一个人,对她说:如君,你在干什么呢?如君说,我摘朵花戴。那人说,你看,那是花吗?想戴花跟我走。如君就觉得自己飞了起来,也不知道自己飞向了哪里。

这是个星期天,一上午菊子都闷在家里写作业。她想把作业写完了,下午就可以和如君还有知花到场院里去玩了。

中午,她草草地吃了饭,为此又挨了母亲的唠叨。说她吃饭太快对胃不好,让她慢点吃。还说,一个女孩儿家家的,吃饭要有样子,不能像没见过饭一样。菊子一边应着,一边仍用原来的速度吃着。她心里想着玩,一上午把她憋坏了。

她出了家门,就径直去了如君家。如君家在一条长长的胡同里,胡同两面的房子虽不是很高,但也足以让那胡同显得窄小而细长了。如君家居于胡同中间的位置,红砖垒的台阶上的大门虚掩着。她“吱呀”一声推开了那两扇失漆的门板,喊了一声,“如君。”没人应她。于是她穿过院子里横七竖八的农具向屋里走。一进屋,天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她让眼睛适应了一下,见灶间也没有人,就又直接进了里屋,见如君正躺在炕上,脸上一付憔悴的样子。这时如君的母亲拿着簸箕从里边的套间走了出来,头也不抬地告诉她,君儿病了,等她好了让她去找你。

菊子说,行。又扭头对躺在炕上的如君说,过两天我再来。

如君没吱声,不知是因为病痛的难受还是怎的,她躺在炕上,煨在炕角里,像一个黑黝黝的暗影。

这一天,天空暗的有些晦。

菊子走了,屋里又只剩下如君一个人了,阳光从院子的斜上方形成分散的一束束光柱,投在芦席上,让如君灰暗的脸上有了一些多余的光芒。这时她还是一个小女孩儿,发育不全。但是平时她脸色总是黝黑,两条细小的辫子拖在脑后。她有一双细长的眼睛,又浓又密的睫毛,使她看上去和农村的其他孩子没有两样。

但是,今天她哪里也去不了。她昏昏沉沉地躺在炕上,浑身像火炭一样烧着。父亲、哥哥们都下地收庄稼去了。母亲出出进进的,不知在忙些什么。

前两天医生来了,给她拿了些药。一家人都认为她吃了药以后身体就会好起来。但是他们忽略了一点,就是她一直处于高烧的状态,一点不见缓解。

她十三岁了。在这十三个春秋里,她对人世没有一点过分的奢求。她也喜欢玩耍,喜欢在柳树吐丝的时候,抽出细柳枝里的茎,用带有嫩芽的柳衣做两条绿色的发辫垂在耳边,喜欢和小伙伴们到处去耍,去玩。但她和所有这个年龄的孩子一样也要学着编手工,做针线,帮助母亲生活。父辈的饥苦和劳累暗藏在没有生气的小屋内,房屋的四角随时都能散发出生活重压下的叫声,那么刺耳,那么不忍听闻,让她深深地感到一种心灵的负重。她有两个哥哥,但她是父母的长女。在贫苦的生活环境里,长幼地位的高低是和所受的苦难成正比。因此她也无任何例外早早地就成了父母的帮手。这让她过多和过早地尝到了生活的酸楚。她的父亲在家庭中的地位至高无上,所以她亲眼看着母亲在父亲可怕的男权下受折磨,受辱骂,受毒打。这使她的母亲在家庭中的地位比一条拳养着的狗还要低下;她每花一分钱都要向那个掌管了她一辈子命运的人要;每做一件事也要向他请示。即使这样母亲仍然不能逃脱她可悲的命运。这些让如君过早地看到了将来的自己,看到了自己将来的命运。

这样想着时,如君又看到了院子里的那棵桃树,桃花在窗前开地空前的热烈,也有些不合时宜的密集。她说,这么多的花,兴许有不少晃花呢?空空地开,有意思么?

从如君家出来,菊子往知花家里走。走到知花家的门口时她没有进去,而是走到了房后面,这里她可以望见自己家的屋顶,也可以看到横亘在上下坡之间的弯曲的小街。小街往西走,穿过一条长堤和一个小菜园,就可以看到一条向北的小河,那是黑龙港河。它发源于哪里,她不知道,但最后它要注入子牙河,成为子牙河的一部分。这条河在六三年的时候曾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冲决了堤坝,毁坏良田。让这片苍凉的大地饱受洪水的渗淫。菊子不只一次和如君还有知花等小伙伴们到河边去。她们玩耍的时候少,更多的时候是带着大人们交给的拾柴、打草的任务去的。她们对那条小河即感到无比的亲切又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敬畏。如果沿着小街往另一头走,视线则让她们大大开阔了,那里不但有种满了庄稼的四野,还有一条稍宽些的没有铺上柏油的土路。那条路通往北方的县城,或者更遥远的地方,她们长这么大谁还从未到过的大地方。

如君在窗外开的妖妖的桃花里,细数着飞落的花朵。数着数着眼就迷了。

还是夏天的时候,如君家发生了一件让全村人刻骨铬心的事情。那天下午,她的妹妹和几个孩子在院子里出出进进的玩耍。谁也没注意,靠在桃树旁的一个铡刀不知被谁碰了一下,重重的倒了下去,先是闪着寒光的刀片发出一声闷响不客气的敲在院中灰白的土地上,然后是木质的槽重重的砸了下来,紧紧的将刀刃吸了进去。她的小妹妹这时正在那里,或许是她带倒了那沉重的铡刀,或许不是。但是她的一条腿鬼使神差般伸进铡刀里被从小腿处处齐齐切断。院子中其他几个孩子惊慌的叫喊起来。如君不知从哪里得到信急忙往家跑,见到妹妹成了血肉模糊的一个小人,她抱起她哇哇大哭。

那是个混乱的下午,村子上的喇叭里始终不断的找人、找车。如君亲自抱着妹妹送到了那辆拖拉机上。她没被准许去,太小会帮倒忙。所以她错过了去大城市的一次机会。

这件事让小村上的人们谈论了很久。每次说到它人们就惊恐不定。大人一再嘱咐孩子们远离那些随时会伤人的农具。他们也以此告诫自己,而更多的人责备如君的母亲不够心细,让那样的东西放在院子里,生出意外是不可必免的。更多的人们猜测如君的妹妹会剩下一条半腿回来。人们惋惜也同情,但这不是多余,这是人心必备的一种道德。因为惋惜和同情才能有那天下午的混乱,才会为一个小小的生命和他的未来担忧。如君声嘶力竭的哭喊则是骨肉之间的疼痛,她凭本能为血肉模糊的妹妹疼痛,这是真正的血脉想连。那时她顾不得想妹妹的未来。

但是病中的如君想起了那辆一开起来就“突突突”冒着黑烟的拖拉机。妹妹坐上那辆拖拉机去了城里,一个多月之后妹妹胳膊腿齐全的回来了,人们除了把城里的白衣天使们说得神乎其神处,就开始把许多的功劳归于那辆拖拉机。说它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医院,占了及时治疗的先机,因此,如君对拖拉机就多了一种亲切的感觉。同时如君对拖拉机还怀着一些奢望,它的响声太动人了,它能牵动一村子人的神经。

她们通常都是走着去到地里拾柴、割草,偶尔能顺路搭上一架装满柴草和农具的马车。那马车总是散发出一种难闻的味道,那是长年拉庄稼,拉粪,拉柴草形成的混合的味道。车帮已经磨的铮光瓦亮,手一摸滑滑的有些腻溜溜的感觉,老牛慢条斯理有一搭没一搭的走着,有时会无缘无故地哞哞叫上几声,眼睛里同时会落下一滴大大的泪珠来,好像那是久积的劳苦和艰辛形成的石头,硌蹦蹦硬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啪”的闷响,第一声闷响还能让人突然的惊醒,瞬间思考和应对。第二声闷响也可能会激起人们心中久存的回声,但是第三声、第四声……以至更多的闷响连成串时,人心就会变得麻木。就像人从安静的环境突然住进闹市,起初会被嘈杂的人声、叫喊声、磨擦声……各种各样的声音吸引着、左右着、惊奇着,吃不好、睡不好,休息不好,但是久而久之就习惯成自然。雷声来了也不过是个响动,雨该下则下,不下也没关系。而那辆拖拉机就不同了,它被那个摇头晃脑的司机开过村子的大街时,几乎所有的人都要从屋子里出来向着它张望,可见,它有多么神气了。

菊子站在知花家的门前想着她的心思。这天,这条小街连这上坡和下坡的一处处房子都显得冷冷清清的。大人们都在忙着把秋搬到晒场上去,他们要把秋晒成金黄色,然后收藏起来。那是比金子还要贵重的东西。没有人能面对着秋而不动声色,也没有人能逃得过秋的诱惑。其实菊子这时还不懂这些。她只知道,农民要在春天播种,就要在秋天收获,农民不种不收就要挨饿。一代代的人们就是这样忙过来的。当秋声瑟瑟起来时,大人们就会走进那些高梁地,玉米地,在那些庄稼面前,虔诚地站定,然后伸手向上。他们把高粱秸上,玉米秸上对生的长长的叶子从上到下一撸到底,然后夹在被紫外线照的黝黑的粗壮的胳膊下。这是一个很舒展的伸臂弯腰的过程:把手臂举过头顶,有时还要颠起脚尖,然后弯曲四指与拇指相扣,同时身躯深深的俯下,头有时似是要垂到地面上。

那时所有的庄稼人都要做这个动作。菊子那时还不知道为什么进入秋还要有这个过程,很多年后她才明白过来,这个动作正是秋天的开始,这个动作是集体的祈求过程。祈求秋天成熟和奉献的过程。有了这个过程,所有的`庄稼严然就成了一个个施惠者,它们仔细打理着自己,它们严阵以待等着受惠的人们来取走它们。有了这个过程,小村子里就会沸腾起来。生产队的场院上就有了被晒的或枯黄或青涩的叶子。孩子们三三俩俩的坐在那些叶子上编草裙,编草鞋,编草冒,然后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这时满面笑容的大人们也很宽容他们的存在,他们的宽容达到了纵容的程度。

这是秋天啊,秋天的人们不但在收获果实,还要收获一种心情,那种被果实的光泽照耀着的朴素的心情。

而如君的父亲和母亲也都是地道的庄稼人。他们一年四季生活在这里,他们也有春夏秋冬的季节。父亲瘦瘦高高,一双精明的小眼睛充满了人情世故。或许他听多了人间的欺骗故事,看多了尔虞我诈的伎俩。或许是生活的艰辛和贫困,让他在任何时候都精于算计,所以他掌着家中的财政大权。从油盐酱醋的小事到儿女的婚姻大事,从添置一把镰刀到购买种子化肥,都要经过他的再三思考。他的谨小慎微来自于先祖的血统,也来自于后天的生活。谁也不知道他的钱放在哪里,就连他的妻子也一样。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他精于算计的小眼睛就是一个无法测量也无法探知的洞穴。一个胡同里的人,甚至自己家的孩子大人,在他看来都有可能成为他的天敌。他时时防范着他们的不义之举,防范着他们骗取他的钱财。

“哥,明天去哪里赶集呀,几点走?。”本家兄弟亲热地问他。

“唔,我,我去王庄,早上5点钟。”他支支唔唔地说。

如果你真认为他和你去的是同一个集市,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人家那是孙子兵法:声东击西呐。但是没有人怪他,更没有人把他当成对手,人们只是拿这些开个玩笑,找个乐子。人们说他古怪,不合群。

如君就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她没到过大城市。她一出门就可以看到一陇一陇的庄稼,看到黄土漫天的原野,和没有尽头的劳累。那些劳累和苦难在泥泞而不平的道路上一直伸向南方、北方、东方和西方等等等等更远的地方。但是如君做梦都想到县城看看,她也深知父亲是守财的,母亲又决定不了家里的一切事务,所以所有的妄想和企图只能暗暗的埋下。

但是这天她真想去看看铺着柏油的大公路是什么样的,看看繁华的县城里人来熙往的马车和人流是不是如小学书本上描写的那样,而那里的人们又是怎样面对生活。

县城,一定好的不得了,它应该和天堂媲美。可天堂是一个多么让人惬意、让人生出无限梦想的词语。它让人在绝望的境地生出希望,让人在困苦面前生发出一种对美好未来的想往。不能说如君心里没有天堂,只是她的天堂受她生长环境的影响,规模甚小。父亲的吝啬,母亲的懦弱,哥哥们的忍辱负重,都使她形成一种隐忍的性格。她十三岁,上小学二年级。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父亲认为上学没用,尤其一个女孩子。如君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使她在人们面前总是迟疑着张嘴说话。如果说学校是一个大水塘,每个学生或许是水中的一粒沙、或许是一根水草,还或者是一条鱼,而她就那么心甘情愿地沉没在众多的学生里,做那一点痕迹不留的沙子。她连水草都不奢望,更别说做一条游鱼。尽管每条游鱼最后都要归于河流,归于大海。这些她还来不及想,她也从不念及将来。虽然绝大数在地上行走的人们都有将来,无论好坏。每个人也可以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能看到自己的命运,看到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的。这个对于未来的判定不只是与生俱来的、先天的,它应该是在一种力量的牵引下形成,然后让人们再慢慢看到。

正是深秋,正是庄稼人没有空闲的时候,他们都在做着迎接秋天的仪式,谁也顾不上她。而她正病着,高烧不退。

起风了,风落在院子里的那棵桃树上,桃树上最后的几片叶子正“哗啦啦”的飘落而下,扑打在陈年的窗上。

菊子这晚吃过晚饭早早就躺下了。她隐在灯影里,想着下午在如君家看到的那一幕。如君的母亲端着簸箕从套间里出来,和她答话的样子,很特别:等如君病好了,让她找你去玩。那时如君窝在炕上的姿势,像一个没有形态的小动物,没有一点声息。当然菊子永远也不会想到,如君的这个黑黝黝的像小动物一样的暗影会留下来,成为她心中永远的形像。菊子转而又不眨眼地看着母亲,母亲在做她永远也做不远的外线活。母亲渐渐稀落下来的头发,温软的贴在耳后,让她心里有了暖暖的感觉。窗外的风声,吹过田野里的庄稼,一种沙沙地、瑟瑟地声音和着千百种小虫的鸣叫隐秘地涌进她的耳鼓,像仙乐般缥缈而又神奇。她想几十年后自己能否会记起这个夜晚,这个与母亲拥灯而卧的温馨的秋夜呢。

母亲察觉菊子正在盯着自己,嗔笑她,还不睡,又七想八想什么呢。菊子于是张开双臂,从后面搂了母亲,把脸贴在母亲瘦弱的背上,轻轻地说,妈,我好想永远就这样下去,让时间不要走。母亲抚了她的头说,这么大点的人儿,怎么这么重的心思,你一辈子会很累呢。菊子撇开这个话题,心事重重地说,妈,你能跟我一辈子吗?母亲停下手里的活计,傻孩子,谁家的父母能和孩子们过一辈子呢,我们早晚会老,会先一步去另一个世界。菊子眼里就有了一层泪光,心里一阵阵地凄惶起来。

也是这天的后半夜,如君的母亲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如君双手捧着一捧鲜嫩的桃花向她走来,走到她面前就向天空洒去,她的眼前就下起了红的粉的花瓣雨,等花瓣纷纷落下后,再看如君已然没了踪影,她大叫一声:君儿。翻身坐起,只觉一身冷汗。这时就听大儿子在变声变调地叫喊着什么,她急忙奔到如君的屋子,此时的如君正醉了一般把双手举着交给他们看,她的手里空无一物,如君说:“桃花,桃树上掉的,把它们埋在树下吧。”母亲一把抱紧了女儿,泪水霎时流了满脸,她哽咽着吩咐大儿子:“快叫你爹,君儿怕是……,快……。”深夜,小胡同口上响起了拖拉机的“突突”声。那辆破旧的拖拉机,如君她们曾像看稀罕一样看着它从村子不平整的大街上穿过去。她们一群孩子就土头土脸跟在它的后面猛跑,拖拉机扬起的尘土和她们那双飞快奔跑的双脚带起的尘土混合着脸上淌下的汗水,一会儿在风中就成了一条条的小河坝干涸在发育不足的脸上,身上。直到拖拉机在烟尘中无影无踪了,她们才幸幸的停下来,开始往回走,重新开始她们刚刚丢下的游戏。

现在,它停了下来,喘息着,仍旧冒着黑烟。但终于不用再去追赶它了,也不用再坐那破旧的马车了,它是那么缓慢,缓慢的让人生厌,而那气味更让人生厌。现在她有些高兴,有些自豪。她也很清楚坐上全村最好的车子的代价,但是她不理会。她对自己说:太好了,这样可以很快就到了。不用求谁,也不用被人喝斥,这幸福的感觉真得很好啊。整天板着一付面孔的威严的父亲这时也那么慈爱的坐在她的身边,二个哥哥轮流抱着瘦弱不甚的她,生怕她一化而去,没有了踪影。

父母亲或许真得在艰辛的生活面前变得麻木了,或者钱比命真的珍贵,也或者最好的希望是她能在灾难面前自生自来灭。但当她真的被不退的高烧要烧化时,他们慌了,才想到这孩子病的太重了,而她的命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他们感觉到了情况不妙,连最近的医院都没有去,就去了县城。

“几点了?”这是一个结束语。可以用在一切事情的结尾。许多的事情无论成败,一旦结束,就会出现这个问题。人的生命也是一样,活的幸福死的快乐统统要归于这个问题上来,那时每个人都会问:“几点了?”即使抬起头看看平时挂着钟表的地方,或者抬起手腕也要在有意无意间问这样一句;有时是在问别人,有时是在问自己。对一个病中的人来说,同样适用。这是他们特有的别言,实际上到那时,他想说的是:“时间到了。”而如君发了几天高烧,在黑黑的夜里,冷不丁的问出这样一句话,让有点常识的瘦小的哥哥感到了猝不及防。他可以承受父亲的打骂,可以承受土地带给他的无穷的重担,可以看着同龄人娶妻生子而自己的婚事无望;但是他承受不了妹妹来问这句结束语。当时,他和母亲一样睡不踏实,他到妹妹屋里,晃然觉得妹妹坐了起来,于是他拉亮了电灯,接着妹妹劈头就问他:“几点了。”听了这话他有些慌乱,心里抖动的历害,甚至有些不能自持。他想妹妹是不是看到了那个世界正明媚的开出诱人的花朵?他甚至隐隐看到了一团暗色的红晕正肆无忌惮地开在妹妹苍白的脸上,比黑夜还要骇人,还要让人心碎不堪,于是他绝望地叫起来。此时他抱着妹妹坐在车厢里,心情沉郁,不知天意。公路旁的庄稼有待收获,而怀里的妹妹没有一点声息,他想到妹妹问他的话:“几点了?”他的泪就流了下来,他忽然对着漆黑黑的夜惨声叫道:“妹妹,你可要活下去。”这是黎明前的黑夜,一阵风过,天空下万赖寂静。

“——真的很好。”这是如君永远睡在哥哥怀里时久久没有说出来的一句话。

车子在黎明前停在了通往县城的公路上。公路上很安静,车辆少得可怜。

这一年的秋天,生产队的场院里晒满了秫秸叶了,这是秋天的场院,这是秋天的前奏。

如君喜欢和菊子和知花来这里。她们中就数如君的手巧,如君能用那些晒得有些发蔫的叶子编出来各种小动物,而菊子不会,知花也不会,她们两人只配给如君打下手,帮如君挑选带着图案的柔软的有韧劲的叶子。

秋天的天空一片湛蓝,小燕子在场院上空低低的飞翔着,它们有时会俯冲下来,衔起一只小虫子,然后高高的飞走。也有时会来一群群的青蜒,它们扇着长长的薄薄的透明的翼在场院上空飞舞。孩子们一边唱着:青蜒,青蜒飞飞,小孩,小孩追追。一边举着比他们还要高的扫帚追赶着青蜒,青蜓并不急着逃避,它们似是故意一会高一会儿低的飞着,有时就会带着那些追赶的孩子们一直逃到田野上去。他们那小小的身影就会四散在刮着秋风的田野里。

但是这天她真想去看看铺着柏油的大公路是什么样的,看看繁华的县城里人来熙往的马车和人流是不是如小学书本上描写的那样,而那里的人们又是怎样面对生活。

县城,一定好的不得了,它应该和天堂媲美。可天堂是一个多么让人惬意、让人生出无限梦想的词语。它让人在绝望的境地生出希望,让人在困苦面前生发出一种对美好未来的想往。不能说如君心里没有天堂,只是她的天堂受她生长环境的影响,规模甚小。父亲的吝啬,母亲的懦弱,哥哥们的忍辱负重,都使她形成一种隐忍的性格。她十三岁,上小学二年级。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父亲认为上学没用,尤其一个女孩子。如君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使她在人们面前总是迟疑着张嘴说话。如果说学校是一个大水塘,每个学生或许是水中的一粒沙、或许是一根水草,还或者是一条鱼,而她就那么心甘情愿地沉没在众多的学生里,做那一点痕迹不留的沙子。她连水草都不奢望,更别说做一条游鱼。尽管每条游鱼最后都要归于河流,归于大海。这些她还来不及想,她也从不念及将来。虽然绝大数在地上行走的人们都有将来,无论好坏。每个人也可以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能看到自己的命运,看到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的。这个对于未来的判定不只是与生俱来的、先天的,它应该是在一种力量的牵引下形成,然后让人们再慢慢看到。

正是深秋,正是庄稼人没有空闲的时候,他们都在做着迎接秋天的仪式,谁也顾不上她。而她正病着,高烧不退。

起风了,风落在院子里的那棵桃树上,桃树上最后的几片叶子正“哗啦啦”的飘落而下,扑打在陈年的窗上。

菊子这晚吃过晚饭早早就躺下了。她隐在灯影里,想着下午在如君家看到的那一幕。如君的母亲端着簸箕从套间里出来,和她答话的样子,很特别:等如君病好了,让她找你去玩。那时如君窝在炕上的姿势,像一个没有形态的小动物,没有一点声息。当然菊子永远也不会想到,如君的这个黑黝黝的像小动物一样的暗影会留下来,成为她心中永远的形像。菊子转而又不眨眼地看着母亲,母亲在做她永远也做不远的外线活。母亲渐渐稀落下来的头发,温软的贴在耳后,让她心里有了暖暖的感觉。窗外的风声,吹过田野里的庄稼,一种沙沙地、瑟瑟地声音和着千百种小虫的鸣叫隐秘地涌进她的耳鼓,像仙乐般缥缈而又神奇。她想几十年后自己能否会记起这个夜晚,这个与母亲拥灯而卧的温馨的秋夜呢。

母亲察觉菊子正在盯着自己,嗔笑她,还不睡,又七想八想什么呢。菊子于是张开双臂,从后面搂了母亲,把脸贴在母亲瘦弱的背上,轻轻地说,妈,我好想永远就这样下去,让时间不要走。母亲抚了她的头说,这么大点的人儿,怎么这么重的心思,你一辈子会很累呢。菊子撇开这个话题,心事重重地说,妈,你能跟我一辈子吗?母亲停下手里的活计,傻孩子,谁家的父母能和孩子们过一辈子呢,我们早晚会老,会先一步去另一个世界。菊子眼里就有了一层泪光,心里一阵阵地凄惶起来。

也是这天的后半夜,如君的母亲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如君双手捧着一捧鲜嫩的桃花向她走来,走到她面前就向天空洒去,她的眼前就下起了红的粉的花瓣雨,等花瓣纷纷落下后,再看如君已然没了踪影,她大叫一声:君儿。翻身坐起,只觉一身冷汗。这时就听大儿子在变声变调地叫喊着什么,她急忙奔到如君的屋子,此时的如君正醉了一般把双手举着交给他们看,她的手里空无一物,如君说:“桃花,桃树上掉的,把它们埋在树下吧。”母亲一把抱紧了女儿,泪水霎时流了满脸,她哽咽着吩咐大儿子:“快叫你爹,君儿怕是……,快……。”深夜,小胡同口上响起了拖拉机的“突突”声。那辆破旧的拖拉机,如君她们曾像看稀罕一样看着它从村子不平整的大街上穿过去。她们一群孩子就土头土脸跟在它的后面猛跑,拖拉机扬起的尘土和她们那双飞快奔跑的双脚带起的尘土混合着脸上淌下的汗水,一会儿在风中就成了一条条的小河坝干涸在发育不足的脸上,身上。直到拖拉机在烟尘中无影无踪了,她们才幸幸的停下来,开始往回走,重新开始她们刚刚丢下的游戏。

现在,它停了下来,喘息着,仍旧冒着黑烟。但终于不用再去追赶它了,也不用再坐那破旧的马车了,它是那么缓慢,缓慢的让人生厌,而那气味更让人生厌。现在她有些高兴,有些自豪。她也很清楚坐上全村最好的车子的代价,但是她不理会。她对自己说:太好了,这样可以很快就到了。不用求谁,也不用被人喝斥,这幸福的感觉真得很好啊。整天板着一付面孔的威严的父亲这时也那么慈爱的坐在她的身边,二个哥哥轮流抱着瘦弱不甚的她,生怕她一化而去,没有了踪影。

父母亲或许真得在艰辛的生活面前变得麻木了,或者钱比命真的珍贵,也或者最好的希望是她能在灾难面前自生自来灭。但当她真的被不退的高烧要烧化时,他们慌了,才想到这孩子病的太重了,而她的命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他们感觉到了情况不妙,连最近的医院都没有去,就去了县城。

“几点了?”这是一个结束语。可以用在一切事情的结尾。许多的事情无论成败,一旦结束,就会出现这个问题。人的生命也是一样,活的幸福死的快乐统统要归于这个问题上来,那时每个人都会问:“几点了?”即使抬起头看看平时挂着钟表的地方,或者抬起手腕也要在有意无意间问这样一句;有时是在问别人,有时是在问自己。对一个病中的人来说,同样适用。这是他们特有的别言,实际上到那时,他想说的是:“时间到了。”而如君发了几天高烧,在黑黑的夜里,冷不丁的问出这样一句话,让有点常识的瘦小的哥哥感到了猝不及防。他可以承受父亲的打骂,可以承受土地带给他的无穷的重担,可以看着同龄人娶妻生子而自己的婚事无望;但是他承受不了妹妹来问这句结束语。当时,他和母亲一样睡不踏实,他到妹妹屋里,晃然觉得妹妹坐了起来,于是他拉亮了电灯,接着妹妹劈头就问他:“几点了。”听了这话他有些慌乱,心里抖动的历害,甚至有些不能自持。他想妹妹是不是看到了那个世界正明媚的开出诱人的花朵?他甚至隐隐看到了一团暗色的红晕正肆无忌惮地开在妹妹苍白的脸上,比黑夜还要骇人,还要让人心碎不堪,于是他绝望地叫起来。此时他抱着妹妹坐在车厢里,心情沉郁,不知天意。公路旁的庄稼有待收获,而怀里的妹妹没有一点声息,他想到妹妹问他的话:“几点了?”他的泪就流了下来,他忽然对着漆黑黑的夜惨声叫道:“妹妹,你可要活下去。”这是黎明前的黑夜,一阵风过,天空下万赖寂静。

“——真的很好。”这是如君永远睡在哥哥怀里时久久没有说出来的一句话。

车子在黎明前停在了通往县城的公路上。公路上很安静,车辆少得可怜。

这一年的秋天,生产队的场院里晒满了秫秸叶了,这是秋天的场院,这是秋天的前奏。

如君喜欢和菊子和知花来这里。她们中就数如君的手巧,如君能用那些晒得有些发蔫的叶子编出来各种小动物,而菊子不会,知花也不会,她们两人只配给如君打下手,帮如君挑选带着图案的柔软的有韧劲的叶子。

篇9:秋风细雨的散文

几天的秋雨,空间几乎变得茫茫的,浓浓的、朦朦的,雨说来就来,说走就停,今年真的是有云便会下雨,来得多了,北方的人们也有点难以承受了。

信步走在田野上,天还在蒙着细雨,刚过火似的夏日,人们心里还在放热,短袖、短裤和露肚女士盛装仍未下卸。人们就在秋雨中忙碌着。在秋雨中细心琢磨秋雨的味道,任凭秋风的亲吻和雨滴莎露,几乎并不乎秋雨、秋风和微寒。野草上尽挂着水珠点点滴滴,好似明珠朦朦,串串泛起白色的暮光,好像野草、野花、树木都在利用这段时光疯长狂长,在欢笑畅饮,绿色在秋雨中更加碧绿翠心,这是最好的机遇,也是最后的机遇。树叶并不再枯黄垂落,是秋雨中的树干又紧紧握住叶子手腕,叶子又似活跃起来,小小叶片挂满了点点欲坠的玉珠般的水滴。秋花也在预裕怒放,花蕾也参透了秋雨暧昧。静静的空间好似少了些什么?是的,好像不见蚊虫飞舞,不见小鸟飞喳和不见知了的鸣叫,它们几乎都在窒息着,静静地听着秋雨的滴声,细密的、细嫩的,抚摸着绿色的最后的晚。人们也慢慢地清醒过来,满怀地、畅怀地享受秋风、秋雨的真情厚意。

本文来自 360文秘网(www.360wenmi.com),转载请保留网址和出处

【秋风窗雨散文】相关文章:

秋风起,红叶落散文04-25

轩窗雨,伴孤灯散文04-13

秋风诗歌04-12

用秋风造句04-11

讲述秋风作文04-23

于秋风作文04-24

秋天秋风作文05-01

秋风的诗歌05-13

凛冽秋风的作文04-14

过眼秋风高三作文04-15

上一篇:论自认制度下一篇:市史志办保密工作开展情况自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