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落一念间散文

2024-04-24

错落一念间散文(精选6篇)

篇1:错落一念间散文

生死一念间散文

生c死之g,以槭分bh……然而,它之gs]有不可逾越的稀

一人的生命,在@一念gw灰纭;蛟S,是希望自己能在痛苦的r候就生命停止前M的_步;然而又有l能了解你的苦衷?y道@么p易地,就可以他人阎δ愕牟唤猓默默地槟憧奁、流I幔

生死一念g,S多o辜的生命走向了O端;但是,也有S多的生命在@一念g存活了下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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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ゴ笃孥E?突然我想到了自己的外祖母。在外祖母80q那一年,她患上了胃癌,t生J樗最多是活不^一月了……但是,她s比t生的估多了月。m然,外祖母造的@一奇E并不稀奇,但是,那至少C明了,生命是可以造奇E的……只要我一直不放,造奇E的^程很巍

生死一念g,有S多人因槌惺懿涣松活巨大的毫Α⒕疲力竭,往往就在@一刻想到了一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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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2:错落一念间散文

在小城市居住,总能不期而遇一些熟人,听到一些不大不小的新闻。当然,这新闻里,有你想听的,也有你不想听的。

接电话的我正往家里走着,迎面一个中年男人停了下来。哦,这不是我家族里的叔叔吗?放下电话,几年未见的我们聊了起来。当我说出重又回到这座城市工作和生活时,并不觉突然的叔叔不紧不慢道:听你老婶说了。聊了一会,又若有所思的问我:你调工作的事跟小青说了?小青,哪个小青?当他说出所指时,我更诧异了。到哪跟她说呢?我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见过她了。并且,连她现在的具体住址也不晓得。

小青,是他的姑表妹。今年四十出头。从叔叔这论,多少也算有点亲戚。一经提起,脑海里果真还有印象。

小时候,我们居住在同一个村子。一哥、两姐、一弟的小青和我一样,父母都是农民。所不同的是,她父母身体都好,又勤劳肯干,一到冬天,闲着没事的一家人就到附近的山上刨木头疙瘩。前拉后推,小牛车似的,一天一趟。一个冬天下来,光劈柴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偶有闲时,大人们也来家坐坐。我还记得,一聊起幽默的小青,她父母欣喜的样子。不过,这种交集仅限于两家的大人之间。还小的我们并不参与。长大后,偶尔回老家随礼,听说不太重视教育的小青父母双双早亡,五个孩子也自然都成了农民。哥哥相对过得好些;大姐与小青住的最远,条件薄弱;二姐丧夫,漂泊在外;弟弟的条件也很一般。

就是这样一个与我没有任何交集的人,此时,叔叔怎会提起她?我诧异的目光显然已让叔叔领会,并接着讲了下去。

前几天,小青去单位找你老婶,说想借点钱。出于关心,你老婶问她:怎么了?家里出啥事了?她说:你调回这座城市工作了,需要点钱……我们琢磨,也不能啊?第一,我们也没有钱啊?第二,即便真的用钱,也会自己跟我说呀!当时我就说:这话有诈,撒谎都撒不圆全。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真是一点不知道;我们联系也不多,有一年,小青老公让车碰了,我去看过,是挺困难的。叔叔接着说。没事就好,那你别去问她呀!临别,叔叔一脸认真的嘱咐我。

钱,钱,二十几年了,就是跟钱脱不了干系了!嗔怒间,思绪随记忆慢溯,回到从前。

应该是九一年。租了一年房子的我们,举债买下两间老檐出头的平房。只因房主的儿子与老公是同学,缺少社会经验的我们便没有还价。但有一个条件:室内的附属设施即一组暖气和一块电表是随房走的。当时,合同上已经注明。不过,搬家时还是出差子了。万般无奈之际,我们不得不重又出钱才妥。心有不甘的我找到房主的儿子理论:他告诉我:在利益面前,当然要倾向父母。这也罢了,本以为从此我们各过各的日子,不再往来便是。却不料,摩擦还是发生了——一天,当大包小裹的我推着一自行车货物摆摊回来,走在一个长长的胡同时,一个男子的身影瞬间让我觉得像座山横在了前面。风好大,漫卷的黄沙一如我翻滚的心情。在我使出全身力气,快步超过之后,同样认出我来的男子随后骂一句:穷鬼!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我听得真切。仿佛一声闷雷在耳边回响。但我终是忍住了。心里默默地说:一切留给时间这个证人吧!

当时的我,的确,条件很是有限。每天起早贪晚的摆摊,为能抢到一个头台位置,多卖点货,冬天,路灯还未熄灭,就已经推着货物赶到了市场。所谓的市场仅仅就是一排简易的水泥台,连个遮挡雨雪的`棚子也没有。忙时,别人都有家人帮衬,唯独我,双方父母远在乡下,从来就是一个人。我家距离主道是一条长且直的胡同,一下主道便能看见我家。母亲一来,每天都在我收摊的时间,提前把饭做好,然后,望眼欲穿的面向大街站着,等待站了一天的我准时归来。夕阳西下,一眼望见远处母亲残弱的身影,无论怎累,心里总是暖暖的。脚步随之仓促起来。可母亲在的几天,心情又时刻为米袋的高度焦虑着。母亲走后,一想到那空空的寂寞胡同,再没了母亲的热切期待,霎时,又将被喧嚣与寒凉湮没,便会于万般不舍与矛盾中趴在炕上大哭一场。每次都是这样;家里,做饭用的大盆小盆全部都是塑料制品。一次,仅仅四角钱的小塑料盆被老公不经意间打破,我竟歇斯底里的骂了他半天;看见一起结婚的同学幸福的抱着宝宝,而我只能忍痛割爱,舍弃向我扑来的生命……但是,再难,世俗、纲常依然了然于胸。只是,那段时间里,认识我们的人,没有人有这个耐性。

老公的同事嗜赌。一日,工资不详。妻怒,责问之。男子“慌不择路”,谎曰:借了我们。事暂息。不久,妻急,去单位诉与同事(我的亲属)。某日,亲属来访,见我家什一新,便误以为是。日久,还钱无期,盛怒之下,夫妻大打出手,方澄清之。哭笑不得的我们,从此,生活更谨慎了。黄永玉有言:既然能吃饱饭,(夫妻间)还打什么仗?我说:只要有饭吃,便没有伸手的理由。我们就这样熬了过来。比起物质上的短缺,精神上的忽略才是最疼的。

人这一辈子,谁都说不好未来的路会怎样。或者,多少热闹都在有一天成了烟云。虽然同以往一样,又无故被黑,好在还是经过一番演绎的。或许,小青认为此时的我比起她来,让人更有信服力才出此下策吧。

人在短缺的情况下,首先讲求的是生存。至于小青因何难住了,我不得而知。然,当一个实质的娘家几成虚无,除了亲戚,还能找谁?周围的圈子,谁又是她鼎力相助的那个人?个中滋味,我疼过,所以,我知道有多疼。

生活里,人是能变的。不过,最初都想不改初衷,都想留给自己天性里的那份真实。比如:天下没有哪个父母,愿意子女从小就成为《狼来了》故事里的那个说谎的孩子。但生存的境遇和经历一些变故之后,不得不交出心底里藏着的那份真来,作为交换,从而形成一种状态,相互成全。

篇3:孙俪:爱恨就在一念间

每次看到妈妈这么辛苦, 孙俪就在心里暗暗发誓:长大了一定要有出息, 让妈妈过上好日子!同时她对爸爸的怨恨也更增添了几分:他一定忘记了我们了吧?一定在和他的新妻子过着幸福的生活吧?痛苦的孙俪经常在心里幻想一个画面:有一天我有钱了, 开着跑车行驶在上海的街头, 红灯亮了, 我停了下来, 无意间一转脸, 看见路边站着的爸爸, 他也正在看着我, 然后绿灯亮了, 我开着车扬长而去, 爸爸在后面默默地注视着我, 神情伤感……这样想着, 孙俪觉得特别解恨。

像做梦一样, 孙俪真的出名了, 也获得了丰厚的经济回报。孙俪立即让妈妈辞掉工作, 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还为妈妈买了一处复式的房子, 并在豪华游轮上为妈妈举办了生日宴会。做这一切的时候, 孙俪真的非常开心, 终于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让妈妈享享福了!

同时, 孙俪得知了爸爸的情况, 知道他和继母双双下岗, 又生了一个女儿, 靠经营杂货店为生, 生活很拮据。听到这些消息, 短暂的快感之后, 却是挥之不去的牵挂。曾经有一次, 孙俪悄悄地去看爸爸, 站在马路对面, 看着头发花白的爸爸和继母在杂货店里忙碌着的背影, 她无法忍住泪水, 当街就哭了起来……

孙俪很想念爸爸, 但也怕自己和爸爸和解会伤妈妈的心。有一次孙俪试探性地问妈妈还恨不恨爸爸, 想不到妈妈很平静地说:“不恨。再怎么样, 毕竟他给了我你这样一个女儿。”是啊, 如果妈妈都能宽容爸爸, 那么孙俪这个当女儿的就更不应该记恨了。

孙俪和爸爸的关系彻底打开僵局是在爷爷70大寿的家宴上。那一天孙俪终于和爸爸坐到了一起……

那之后妹妹的教育费用都是孙俪承担的。和妈妈商量后, 孙俪还给仍住在阴暗潮湿的石库门房子里的爸爸和爷爷分别买了房子。孙俪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恨一个人, 你永远得不到幸福, 而爱, 可以让你的内心获得真正的宁静!

“恨一个人, 你永远得不到幸福, 而爱, 可以让你的内心获得真正的宁静。”孙俪何其幸运, 在这个年龄就领悟到如此深刻的人生哲理!至理名言啊!

生活中, 我们可能都听过或看过太多这类故事:朋友间因一句闲话争得面红耳赤, 最后竟形同路人;夫妻间因家庭琐事同室操戈, 导致劳燕分飞;父子间因财产纷争交恶不断, 老死不相往来;如此等等。很多时候人们都在不自觉地循环导演着这种悲剧:愤怒代替理智, 针锋相对, 以毒攻毒, 冤冤相报, 无尽无休。

不由想起这样一个故事:在某个城市的大宾馆, 每年春天都有大量的燕子聚集到此, 它们在宾馆门前随意留下的粪便给旅客们带来不少难堪, 为此, 常有人投诉宾馆服务员。后来有人以燕子的名义给旅客们写了这样一封信:“女士们先生们, 我们是刚从北方赶到这儿过冬的燕子, 真的不好意思, 没有征得大家的同意就在此安了家, 还生儿育女。我们的小宝贝很不懂事, 我们自己也有一些不好的习惯, 所以给你们增添了不少麻烦, 我们很过意不去, 请你们多原谅。请不要埋怨服务员, 不是她们不勤快, 只是我们的动作更快。这完全是我们的过错……”

这封信被制成精美的卡片, 竖在宾馆服务台和客房显眼处。这是燕子的歉意, 更是当地人对旅客们发自内心的歉疚。许多原本窝着不快的旅客, 在看了这封满纸温馨的信函后, 不禁释然一笑。的确, 在我们平凡的生活中, 温馨与爱, 理解与尊重, 从来都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

所以, 请善待你身边的人吧。面对一些我们无法改变的现状和不可补救的事情, 与其斤斤计较, 尖酸刻薄, 不如一笑了之, 来点宽容和幽默。宽容他人的错误, 宽容父母的唠叨, 宽容朋友的欺骗, 不找机会去报复, 更不找借口去冷漠……其实, 原谅别人就是解脱自己, 放过别人, 也是给自己的心灵一条生路。所以, 为什么不呢?

没有必要因爱生恨, 因为, 你恨的是别人但伤的是自己, 恨得越深, 伤得越重。尤其, 对于我们的父母, 更是没有理由仇恨。虽然, 父母有时也会犯错。但, 人们经常说:对孩子, 无条件接纳才是真爱。反之, 孩子对父母来说, 又何尝不是呢?

当然, 去宽恕“伤害”自己的父母有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要把怨气甚至仇恨从心里驱赶出去, 的确是需要勇气和胸襟的。但, 其实我们的心如同一个容器, 当爱越来越多的时候, 仇恨就会被挤出去, 我们不需要一味刻意地去消除仇恨, 而要不断用爱来充满内心、用关怀来滋润胸襟, 这样的话, 仇恨自然没有了容身之处。

当父母在你离家时叮咛你“路上小心”时, 你要知道那是爱;在你失落时, 父母无言的陪伴, 你要知道那也是爱;在每一个寒冷的早晨, 父母早早先你起床, 然后三催四请地叫你起来, 那更是爱;还有那餐桌上天天翻新的美食, 书桌上冒着热气的牛奶……爱总是不经意的, 它在你还没有发觉的时候已经无处不在。

篇4:佛魔一念间

世界上宗教很多,说佛教的哲学含量最高,至少不失为一家之言。十字和新月把人们的目光引向苍穹,使人们在对神主的敬畏之下建立人格信仰和道德伦理,佛学的出发点也大体如此。不过,佛学更使某些人沉迷的,是它超越道德伦理,甚至超越了神学,走向了更为广阔的思维荒原,几乎触及和深入了古今哲学所涉的大多数命题。拂开佛家经藏上的封尘,剥除佛经中各种攀附者杂夹其中的糟粕,佛的智慧就一一辉耀在我们面前。“一切唯识”(本体论),“诸行无常”(方法论),“因缘业报”(构造论),“无念息心”(人生论),“自渡渡他”(社会论),“言语道断”(认知论),“我心即佛”(神祗论)……且不说这些佛理在多大程度上逼近了真理,仅说如此思维工程的浩大和完备,就不能不令人惊叹,不能不被视为佛学的一大特色。

还有一个特色不可不提,那就是佛学的开放性,是它对异教的宽容态度和吸纳能力。在历史上,佛教基本上没有旌旗蔽空尸横遍野的征服异教之战,也基本上没有对叛教者施以绞索或烈火的酷刑。佛界当然也有过一些教门之争,但大多只是小打小闹,一般不会演成大的事故。而且这种辱没佛门的狭隘之举,历来为正信者所不耻。“方便多门”,“万教归一”,佛认为各种教派只不过是“同出而异名”,是一个太阳在多个水盆里落下的多种光影,本质上是完全可以融合为一的。佛正是以“大量”之心来洽处各种异己的宗派和思潮。到了禅宗后期,有些佛徒更有慢教风尚,所谓“逢佛杀佛,逢祖杀祖”,不拜佛,不读经,甚至视屎尿一类秽物为佛性所在。他们铲除一切执见的彻底革命,最后革到了佛祖的头上,不惜糟贱自己教门,所表现出来的几分奇智,几分勇敢和宽怀,较之其它某些门户的唯我独尊,显然不大一样。

正因为如此,微笑着的佛学从印度客入中国,很容易地与中国文化主潮汇合,开始了自己新的生命历程。

佛家与道家结合得最为直捷和紧密,当然是不难理解的。道家一直在不约而同地倾心于宇宙模式和生命体悟,与佛学算得上声气相投,品质相类,血缘最为亲近。一经嫁接就有较高的存活率。

印顺在《中国禅宗史》中追踪了佛禅在中国的足迹。达摩西来,南天竺一乘教先在北方胎孕,于大唐统一时代才移种于南方。南文化中充盈着道家玄学的气血,文化人都有谈玄的风气。老子是楚国苦县人,庄子是宋国蒙县人,属于当时文化格局中的南方。与儒墨所主导的北文化不同,老庄开启的道家玄学更倾向于理想、自然、简易、无限的文化精神。南迁的佛学在这种人文水土的滋养下,免不了悄悄变异出新。牛头宗主张“空为道本”,舍佛学的“觉”字而用玄学的“道”字,已显示出与玄学有了瓜葛。到后来石头宗,希迁著《参同契》,竟与道家魏伯阳的《参同契》同名,更是俨然一家不分你我。符码的转换因应并推动了思维的变化。在一部分禅僧那里,“参禅”有时索性改为“参玄”。“万物主”本于老子,“独照”则来自庄子的“见独”,“天地与万物”,“圣人与百姓”更是道藏中常有的成语。到了这一步,禅法的佛味目渐稀薄,被道家影响和渗透已是无诤的事实。禅之“无念”,差不多只是道之“无为”的别名。

手头又有何士光最近著《如是我闻》一书,则从个体生命状态的体验,对这种佛道合流作出了新的阐释。他是从气功入手的,一开始更多地与道术相关涉。在经历四年多艰难的身体力行之后,何士光由身而心,由命而性,体悟到气功的最高境界是获得天人合一的“大我”,是真诚人生的寻常实践。在他看来,炼功的目的决不仅仅在于俗用,不在于祛病延寿更不在于获得什么特异的神通,其出发点和归宿恰恰是要排除物欲的执念,获得心灵的清静妙明。炼功的过程也无须特别依重仪规,更重要的是,心浮自然气躁,心平才能气和,气功其实只是一点意念而已,其它作派,充其量只是一些辅助性程序,其实用不着那么重浊和繁琐。有经验的炼功师说,炼气不如平心。意就是气,气就是意。佛以意为中心,道以气为中心。以“静虑”的办法来修习,是佛家的禅法;而以“炼气”的办法来修习,是道家的丹法。

追寻前人由丹通禅的思路,何士光特别推崇东汉时期魏伯阳的《周易参同契》。老子是不曾谈气脉的。老子的一些后继者重术而轻道,把道家思想中“术”的一面予以民间化和世俗化的强化,发展成为一些实用的丹术、医术、占术、风水术等等,于汉魏年间蔚为风尚,被不少后人痛惜为舍本求末。针对当时的炼丹热,魏伯阳说:“杂性不同类,安肯合体居?”并斥之为“欲黠反成痴”的勾当。他的《周易参同契》有决定意义地引导了炼丹的向内转,力倡炼内丹,改物治为心治,改求药为求道。唐以后的道家主流也依循这一路线,普遍流行“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化虚”乃至“炼虚合道”的修习步骤,最终与禅宗的“明心见性”主张殊途而同归。

身功的问题,终究也是个心境的问题;物质的问题,终究也是个精神的问题。这种身心统一观,强调生理与心理互协,健身与炼心相济,对比西方纯物质性的解剖学和体育理论,岂不是更为洞明的一种特别卫生法?在东土高人看来,练得浑身肌肉疙瘩去竞技场上夺金牌,不过是小孩子们贪玩的把戏罢了,何足“道”哉。

每一种哲学,都有术和道、或说用和体两个方面。

佛家重道,但并不是完全排斥术。佛家虽然几乎不言气脉,但三身四智五眼六通之类的概念,并不鲜见。“轻安”等等气功现象,也一直是神秘佛门内常有的事迹。尤其是密宗,重“脉气明点”的修习,其身功、仪轨、法器、咒诀以及灌顶一类节目,铺陈繁复,次第森严,很容易使人连想起道士们的作风和做法。双身修法的原理,也与道家的房中术不无暗契。英人李约瑟先生就曾经断言,“乍视之下,密宗似乎是从印度输入中国的,但仔细探究其(形成)时间,倒使我们认为,至少可能是全部东西都是道教的。”

术易于传授,也较能得到俗众的欢迎。中国似乎是比较讲实际求实惠的民族,除了极少数认真得有点呆气的人,一般人对于形而上地穷究天理和人心,不怎么打得起精神,没有多少兴趣。据说中国一直缺少严格意义上的宗教精神,据说中国虽有过四大发明的伟绩,但数理逻辑思维长期处于幼稚状态,都离不开这种易于满足于实用的特性。种种学问通常的命运是,如果没有被冷落于破败学馆,就要被功利主义地来一番改造,其术用的一面被社会放大和争相仿冒,成为各种畅销城乡的实用手册。儒家,佛家,道家,基督教,马克思主义,自由主义,现代主义或绿色思潮……差不多都面临过或正在面临着这种命运,一不小心,就只剩下庄严光环下的一付俗相。在很多人眼里,各种主义,只是谋利或政争的工具;各位学祖,也是些财神菩萨或送子娘娘,可以当福利总管一类角色客气对待。

时下的气功热,伴随着易经热、佛老热、特异功能热、风水命相热,正在成为世纪末的精神潜流之一。这种现象与国外的一些寻根、原教旨、反西方化动向是否有关系,暂时放下不谈。这里需要指出的是,中国传统文化蕴积极深,生力未竭,将其作为重要的思想资源予以开掘和重造,以助推进社会进步,以助疗救全球性的现代精神困局,不仅是可能的,而且是已经开始了的一个现实过程。但事情都不是那么简单。就眼下的情况来看,气功之类的这热那热,大多数止于术的层面,还不大具有一种新人文精神的姿态和伟力,能否走上正道,导向觉悟,前景还不大明朗。耍弄迷信骗取钱财的不法之徒且不去说它。大多数商品经济热潮中的男女洋吃洋喝后突然对佛道高师们屏息景仰,一般的目的是为了健身,或是为了求财求福求运求安,甚至是为了修得特异功能的神手圣眼,好操纵麻将桌上的输赢。总之一句话,是为了习得能带来实际利益的神通。这些人对气功的热情,多少透出一些股票味。

神通利己本身没有什么不好,或者应该说很好,但神通一般只是科学未发明之事,一旦生命科学能破其奥秘,神通就成为科技。这与佛道的本体没有太大关系,将神通利己等同道行只是对文化先贤们的莫大曲解。可以肯定,无论科技发展到何种地步,要求得人心的清静妙明,将是人类永恒的长征,不可轻言高新技术以及候补高新技术的“神通”(假的除外),可以净除是非烦恼,把世人一劳永逸地带入天堂。两千多年的科技发展在这方面并没有太大的作为。这也就是不能以“术”代“道”、以“术”害“道”的理由。杨度早在《新佛教论答梅光羲君》文中就说:“求神不必心觉,学佛不必神通”;“专尚神秘,一心求用,妄念滋多,实足害人,陷入左道”。

这些话,可视为对当下某种时风的好心针砭。

求“术”可能堕入左道,求“道”也未见得就十分保险,不是什么激光防伪标识。禅法是最重“道”的,主张克制人的物质欲望,净滤人的日常心绪,所谓清心寡欲,顺乎自然,“无念为本”。一般的看法,认为这涉嫌消极而且很难操作。人只要还活着和醒着,就会念念相续不断,如何“无”得了?人在入定时不视不闻惺惺寂寂的状态,无异于变相睡觉,一旦出定,一切如前,还是摆不脱现实欲念的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熊十力还对“无我”的说法提出过怀疑,认为这种说法与轮回业报之论自相矛盾:既然无我,就不必修行图报。(《乾坤衍》广义)业报的对象既然还是“我”,还被修行者暗暗牵挂,就无异于把“我”大张旗鼓从前门送出,又让它蹑手蹑脚从后门返回,开除了还是留用,主人说到底还是有点割舍不下。

诘难总会是有的,禅师们并不十分在意。从理论上说,禅是弃小我得大我的过程。虚净决不是枯寂,随缘决不是退屈,“无”本身不可执,本身也是念,当然也要破除。到了“无无念”的境界,就是无不可为,反而积极进取,大雄无畏了——何士光也是这样看的。“无念”的确义当为“无住”,即随时扫除纷扰欲念和僵固概念。六祖慧能教人以无念为宗,又说无念并非止念,且常戒人切莫断念。(《坛经》三祖曾璨在《信心铭》中也曾给予圆说:“舍用求体,无体可求。去念觅心,无心可觅。”——从而给心体注入了积极用世的热能。

与这一原则相联系,佛理中至少还有三点值得人们注意:一是“菩提大愿”,佛决意普渡众生,众生不成佛我誓不成佛。二是“方便多门”,从佛者并不一定要出家,随处皆可证佛,甚至当官行商也无挂碍。三是“历劫修行”,佛法为世间法,大乘的修习恰恰是不可离开事功和实践,治世御侮,济乱扶危,皆为菩萨之所有事和应有义。

这样所说的禅,当然就不是古刹孤僧的形象了,倒有点像活跃凡间的革命义士和公益事业模范,表现出英风勃发热情洋溢自由活泼的生命状态。当然,禅门只是立了这样一个大致的路标,历来少有人对这一方面作充分的展开和推进,禅学也就终究吸纳不了多少政治学、经济学、军事学及自然科学,终究保持着更多的山林气味。积极进取这一条较难坐实。人们可以禅修身,但不容易以禅治世。尤其是碰上末世乱世,“无念”之体不管怎么奥妙也总是让人感觉不够用,或不合用。新文化运动中左翼的鲁迅,右翼的胡适,都对佛没有太多好感并终于弃之而去,便是自然的结局。在多艰多难的复杂人世,禅者假如在富贵荣华面前“无念”,诚然难得和可爱。但如果“无”得什么也不干,就成了专吃救济专吃施舍的寄生虫,没什么可心安理得的;虫害为烈时也少不了要唐武宗那样的人来一个强制劳改运动。对压迫者、侵略者、欺诈者误用“无念”,则可能表现出对人间疾苦一律装聋或袖手,以此为所谓超脱,其实是冷酷有疑,怯懦有疑,麻木有疑,失了真性情。与佛最根本的悲怀和宏愿背道而驰。

这是邪术的新款,是另一种走火入魔。

佛魔只在一念,一不小心就弄巧成拙。大体而言,密宗更多体现了佛与道“用”的结合,习密容易失于“用”,执迷神秘之术;禅宗则更多体现了佛与道“体”的结合,习禅容易失于“体”,误用超脱之道。人们行舟远航,当以出世之虚心做入世之实事,提防心路上的暗礁险滩。

本世纪二十年代,具有革命意义的量子论,发现对物质的微观还原已到了尽头,亚原子层的粒子根本不能呈现运动规律,忽这忽那,忽生忽灭,如同佛法说的“亦有亦无”。它刚才还是硬梆梆的实在,顷刻之间就消失质量,没有位置,分身无数,成为“无”的幽灵。它是“有”的粒子又是“无”的波,可以分别观测到,但不能同时观测到。它到底是什么,取决于人们的观测手段,取决于人们要看什么和怎样去看。不难看出,这些说法与佛家论“心”(包括道家论“气”)不谋而合。人们没有理由不把它看成是一份迟到的检验报告,证实了东土经藏千百年前的远见。

佛学是精神学。精神的别名还有真如、元阳、灵魂、良知、心等等。精神是使人的肌骨血肉得以组织而且能够“活”起来的某种东西,也是人最可以区别于动物植物的某种东西——所谓人是万物之灵长。但多少年来,很难把精神说清楚。从佛者大多把精神看成是一种物质,至少是一种人们暂时还难以描述清楚的物质。如谈阿赖耶识一类时用“流转”、“识浪”等词,似乎在描述水态或气态。这种看法得到了大量气功现象的呼应。意念就是气,意到气到,可以明明白白在身体上表现出来,有气脉,有经络,有温度和力度。之所以不能用X光或电子显微镜捕捉到它,是因为它可能存在于更高维度的世界里而已。也许只要从量子论再往前走一步,人们就可以完全把握精神规律,像煎鸡蛋一样控制人心了。

在这一点上,很多唯物主义者确实是他们的同志,恩格斯就曾坚信,意识最终是可以用物理和化学方法证明为物质的。

这些揣度在得到实证之前,即便是一种非常益智的而且有些根据的揣度,似乎也不宜强加于人。洞悉物质奥秘的最后防线能否突破。全新形态的“物质”能否被发现,眼下没有十足理由一口说死。更重要的是,如果说精神只是一种物质的话,那么就如同鸡蛋,是中性的、物性的,不含情感和价值观的,人人都可以拥有和运用。这与人类的经验不大符合。在日常生活中,人们称所有洋洋得意之态都是“有精神”,显然将“精神”一词用作中性。但很多时候,人们把蝇营狗苟者的得意称为“精神堕落”,无意之间给“精神”一词又注入了褒义,为好人们所专有。提到“精神不灭”,人们只会想起耶稣、穆罕默德、孔子、贝多芬、哥白尼、谭嗣同、苏东坡、张志新……决不会将其与贪佞小人联系起来。这样看,精神又不是人人都可以或者时时都可以拥有的。它可以在人心中浮现(良心发现);也可以隐灭(丧失灵魂)。它是意识、思维的价值表现和内含的价值趋力——趋近慈悲和智慧和美丽,即趋近大我,趋近佛。

佛的大我品格,与其说是人们的愿望,不如说是一种客观自然。与物理学家们的还原主义路线不同,心理学和生命学家们当今更多采用整体观。他们突然领悟:洞并不是空,而是环石的增生物。钢锯不是锯齿,而是多个锯齿组合起来的增生物。比起单个的蚂蚁来,蚁群更像是一个形状怪异可怖的大生物体,增生了任何单个蚂蚁都不可能有的智力和机能,足以承担浩大工程的建设。(B.戴维斯:《上帝与新物理学》)这就是整体大于部分之和。同理,单个的人如果独居荒岛或森林,只会退化成为完全的动物。只有组成群类之后,才会诞生精神——它来自组合、关系、或者叫作场一类不存在于空间的东西。

这样说意味着,人类的精神或灵魂就只有一个,是整体性的大我,由众生共有,随处显现,古今仁人智士只是它的亿万化身而已。这也意味着,灵魂确实可以不死的。不是说每个死者都魂游天际——对于人类这一个大生物体来说,个人的死亡就如同一个人身上每天都有的细胞陈谢,很难说一一都会留下灵魂。但只要人类未绝,自然是灵魂不灭,精神长在,代有传人。个人可以从此大灵大魂中承借来一部分受用,即所谓“熏习”;也可以发展创造,归还时“其影象直刻入此羯摩(即灵魂——引者注)总体之中,永不消灭”。这是梁启超的话,他居然早已想到要把灵魂看成“总体”。

精神无形无相,流转于传说、书籍、博物馆、梦幻、电脑以及音乐会。假名《命运交响曲》时,贝多芬便犹在冥冥间永生,在聆听者的泪光和热血中复活。这就是整体论必然导致的一种图景,它可以启发我们理解精神的价值趋向性,理解为何各种神主都有大慈大有之貌,为何各种心学都会张扬崇高的精神而不会教唆卑小的精神——如果那也叫“精神”的话。精神既来自整体,必然向心于整体,向心于整体的福祉,成为对全人类的终极关怀。

因此,“个人”的概念之外,还应该有个“群人”的概念。在这个意义上来说,所谓入魔,就是个人性浮现,只执利己、乐己、安己之心,难免狭促焦躁;所谓成佛,则是群人性浮现,利己利人、乐己乐人、安己安人,当下顿入物我一样善恶两消通今古纳天地的妙湛圆明境界。作为这种说法的实证根据:还原论的精神,是分割化的微粒,是一种物料,可以被人私取,容易诱致个人的囿闭;整体论的精神,则是合和性的关系,是一种动量,只能参汇融与,总是激发着与天下万物感同身受的群人胸怀。

精神之谜远未破底。只是到目前为止,它可能是这样一个东西,既是还原论的也是整体论的,是佛和魔两面一体的东西,大我与小我都交结其中的东西。汉语中的“东西”真是一个好词。既东又西,对立统一,永远给我们具体辩证的暗示。

有这样一个流传很广的故事:坦山和尚与一个小和尚在路上走着,看见一个女子过不了河。坦山把她抱过去了。小和尚后来忍不住问:你不是说出家人不能近女色吗?怎么刚才要那样做呢?坦山说:哦,你是说那个女人吗?我早把她放下了,你还把她一直抱着。小和尚听了以后,大愧。

事情就是这样。同是一个事物,看的角度不同,可以正邪迥异。同样一件事情,做的心态不同,也势必佛魔殊分。求“术”和求“道”都可以成佛,也都可以入魔,差别仅在一念,迷悟由人,自我立法,寸心所知。佛说“方便多门”,其实迷妄亦多门。佛从来不能教给人们一定之规——决不像傻瓜照相机的说明书一样,越来越简单,一看便知照做就行。

世界上最精微最圆通最接近终极的哲学,往往是最缺乏操作定规且最容易用错的哲学,一旦让它从经院走入社会,风险总是影随着公益,令有识之士感情非常复杂。而且从根本上说,连谈一谈它都是让人踌躇的。精神几乎不应是一种什么观念什么理论,更不是一些什么术语——不管是用佛学的符号系统还是用其它学派的符号系统。这些充其量只是谈论精神时一些临时籍口,无须固守和留恋,无须有什么仇异和独尊,否则就必是来路不正居心不端。禅宗是明白“观念非精神”的,所以从来慎言,在重视观念的同时,又不把观念革新观念深化之类壮举太当回事。所谓“不立文字”,“随说随扫”,“说出来的不是禅”。《金刚经》警示后人:谁要以为我说了法,便是谤我。《五灯会元》中的佛对阿难说:我说的每一字都是法,我说的每一字都不是法。而药山禅师则干脆,在开坛说法时一字不说,只是沉默。他们都深明理论的局限,理智一旦想接近终点就不得不中断和消毁,这实在使人痛苦。

但不可言的佛毕竟一直被言着,而且不同程度地逐渐渗染到中国传统文化的每一个细胞。在上一个世纪之交,一轮新的佛学热在中国知识界出现,倾心或倾心过佛学的文化人,是一长串触目的名单:梁启超,熊十力,梁漱溟,章太炎,欧阳竟无,杨度……一时卷帙浩繁,同道蜂起,高论盈庭,这种鼎盛非常的景观,直到后来“神镜(照相机)”和“自来火(电)”所代表的现代化浪潮排空而来,直到后来内乱外侮的烽烟在地平线上隆隆升起,才悄然止息。一下就沉寂了将近百年。

又一个世纪之交悄悄来临了。何士光承接先学,志在传灯,以《如是我闻》凡三十多万字,经历了一次直指人心的英勇长旅。其中不论是明心启智的创识,还是一些尚可补充和商榷批评的空间,都使我一时抓脑搔腮兴致生焉。我与何士光见过面,但几乎没有说过什么话。我只知道他是小说家,贵州人,似乎住在遥远的一座青砖楼房里。我知道那里多石头,也多雨。

一九九四年一月

(《如是我闻》,何士光著,海南出版社一九九四年版)

篇5:职场励志:未来只在一念间

职场励志心得:一个人选择的发展方向很重要,可是在选择后的坚持更加重要,无论我们做出的选择是什么,只要坚持下去,最终总会抵达成功的彼岸,

有两个年轻人,他们有着同一位老师,在走向工作岗位之后,两个人都混的`不是太如意,于是就一起结伴去找自己的老师,希望老师能够给他们一个明确的方向。

老师听了他们的诉苦之后,只说了五个字,“不过一碗饭。”然后就挥挥手让他们走了。

两个年轻人回到各自的公司之后,一个人立即辞职回家种田去了,而另一个人却没有任何动作。

转眼间,十年过去了,回家种田的那个人由于方法得当,不断学习最新的种地并且不断的去改良品种,最终成为了一名农业专家,日子过的挺滋润,

而另一个人在这十年中选择了忍气吞声,努力学习,最终脱颖而出,受到了公司高层的器重,成为了一名经理。

有一天,两个人再次相遇了,互相通报了情况之后,农业专家问道:“当时老师对我们说不过一碗饭,我一听就懂了,不过是一碗饭而已,何必非要在这个公司里呆着让自己难受了,所以我辞职了,你当时为什么就没听老师的话呢?”

“我就是听了老师的话才没辞职。不过一碗饭,每当我受气受累的时候,我就想,不就是为了混碗饭吃吗,老板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就得了,何必去赌气计较呢?老师说的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两个人都认为自己说的有道理,于是又结伴去拜访自己的老师,老师已经很老了,听了他们的话,还是说出了五个字,“不过一念间”,然后又挥挥手让他们离去了。

篇6:创造只在一念间作文

创造,并非发明某样事物,而是在好奇心和想象力的驱使下发现了某种与众不同的东西。而创造是换一种角度来思考事物的方法。在日常生活中,用不一样的视角看问题,会体会到很多与众不同的`快乐。

有一天,我在天虹商场闲逛,当看到一块手表时我立马对老妈说:“看,表面上有一个发怒的脸。”老妈听到后不以为然:“这不就是一块手表吗?”慢慢的她看出名堂来了。没错!时针和分针就是这张脸的往下紧锁的眉毛,两个小秒表形成了眼睛,而秒针形成了这个“人”高厥的傲气的嘴巴,这不就是一张发怒的脸吗?当时老妈就笑了起来:“我还以为这只是一块手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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