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智性诗歌特点论文

2022-04-20

近来,我国百科诗派的诗集被诸多国外著名图书馆收藏。百科诗派是当代文坛智库型诗歌流派,由潜身于文史理工领域的诗歌作者组成,主要从事史诗、长诗、大型系列组诗创作和从内容到体裁的实验。以学术、智性、涵容、洞察的姿态亮相。浙江省有一位作者入选——浙江工商大学的王自亮教授。今天小编为大家推荐《当代智性诗歌特点论文(精选3篇)》的文章,希望能够很好的帮助到大家,谢谢大家对小编的支持和鼓励。

当代智性诗歌特点论文 篇1:

中等职业学校现当代诗歌教学中美育实施策略研究

摘  要:语文作为基础学科在我国教育体系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但在传统的语文教学中,不管是普通高中还是中等职业学校,往往只追求学生成绩的提高,重视智育,而忽视了美育。中等职业学校的学生不仅要学会职业技能,更要具有道德意识。为使学生取得学识和素质上的“双赢”,实现全面发展,在教学过程实施审美教育就显得尤为重要。现当代诗歌历来是语文教学内容的重要组成部分,以此入手对中职学生实施审美教育是在语文教学中渗透美育的有效途径之一。

关键词:中等职业学校;现当代诗歌;美育策略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产业经济結构大幅调整,技术、技能人才出现较大缺口。中等职业学校作为培养技术、技能型人才的场所,其重要性日益突显。但是,过于注重对学生专业技能的训练就导致了对其精神层面教育的缺失。这既不符合我国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人才”的教育目的,又不利于学生的全面发展。中等职业学校的学生大多是从初级中学分流出来的,普遍存在“底子差、基础弱”的问题。根据心理学的分期,中等职业学校的学生正处于青春期,他们在认知、情感、行为等方面虽有很大的发展,但依然还不成熟。美育作为全面发展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不仅能够促进学生智力的开发、情感的丰富和精神世界的构建,同时,还能使个体在身心的不断完善中促进人际关系的美化。因此,中等职业学校在大力培养学生专业技能的同时,也不能忽视对学生精神与情感的教育。

“美育”又称为审美教育,最早是由德国古典美学代表人物席勒在其作品《美育书简》中提出。20世纪初王国维、蔡元培等将系统的美育理论引入中国,建立起了智育、美育和德育的概念,并与体育一起归为“全面教育”,美育与中国教育的重要联系由此产生。席勒采用康德的先验哲学方法,提出美育是消解人在经验世界中感性冲动和理性冲动的对立以及由此产生的压力的有效途径,是提高人的素质和完善人格、使人从理性王国迈向自由王国不可或缺的手段和目的[1]。现代美育认为,“美育的宗旨是保持人的感性自发性,保护生命的活泼和原创力,维护人与自然之间天然的、肉体的联系;美育的本义是感性教育,就是在理性教育的同时,对人的感性方面,如感知、想象、情感、直觉乃至无意识等进行教育。”[2]

在人的全面发展教育中,在德、智、体、美、劳的教育方针中,美育是不可缺少的。我国从先秦时期就非常重视美育了。《六经》作为儒家统一教材,其中《诗经》和《乐经》都是美育教材。孔子认为人的仁德、修养是“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温柔、敦厚诗教也”。这说明古代教育家已经发现了美育的重要性,并且明确了在诗歌教学中实施美育的意义。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美育不仅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必要手段,也是促进物质文明建设的重要措施。美育能丰富学校的文化精神生活,激起学生积极向上的情感体验。教育部《关于职业院校专业人才培养方案制订与实施工作的指导意见》提出了“构建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人才培养体系”的指导思想和“深化体育、美育教学改革,促进学生身心健康,提高学生审美和人文素养”的基本要求[3]。由此可见,中等职业学校学生的审美教育不可或缺。

众所周知,语文具有工具性与人文性两大基本特征。《中等职业学校语文课程标准(征求意见稿)》(以下简称《课标》)中尤其重视对学生的审美教育,较之前的《中等职业学校语文教学大纲》增加了对学生“审美发现与鉴赏”这一核心素养的发展。《课标》将“审美发现与鉴赏”定义为“通过语文学习,获得的发现美、体验美、欣赏美和评价美的能力及品质。学生通过本课程的学习,可以通过阅读优秀作品、运用想象和联想、品味语言艺术,获得审美发现,进行审美体验与审美鉴赏,并努力运用口头和书面语言表现美和创造美”[4]。现当代诗歌作为中国现当代文学的杰出代表,在对学生进行审美教育和培养学生审美能力方面起着重要作用。本文将以中等职业教育课程改革后国家教材和校本教材中经常选用的现当代诗歌为例,挖掘其中的审美元素,并对教学过程中审美教育的实施提出建议,引导学生在审美化学习中,增强职业道德意识,提升职业素养。

一、中等职业学校现当代诗歌中蕴含的美育资源

在原始社会,我们祖先在劳动中创造了诗歌这种文学样式。与劳动的紧密结合,使诗歌天然具有了自然美与社会美。随着形式与内容的不断完善,诗歌成为了兼具艺术美的审美资源。在中国文学史上,20世纪上半叶的诗歌是现代诗歌,50年代至今的诗歌是当代诗歌,现代诗歌和当代诗歌统称为“现当代诗歌”。入选新课改后国家教材和校本教材的现当代诗歌均为中国现当代诗歌中的名篇,这些优秀的作品或慷慨激昂、沉郁顿挫,或婉转低回、灵动飘逸。与古代诗歌相比,中国现当代诗歌的发展历史仅有百年,但作为中国文学史中的一颗新星,“它以白话取代文言,以自由的形式冲击古典诗歌严整的格律,并以五四自由、民主的精神书写着酝酿着惊天动地的时代,书写那个时代人们的灵魂,表现出与古典诗歌不一样的审美特质”[5]。

(一)现当代诗歌语言的音乐美

纵观中国诗歌的发展,从《诗经》到乐府,再到词,都是与音乐共生的,到了现代更是把“诗”和“歌”合二为一来称呼。现当代诗歌能够与散文区别开来就在于它的音乐性。音乐历来被视为审美教育的主要途径,同样音乐性也为中等职业学校在现当代诗歌教学中进行审美教育提供了条件。

现当代诗歌的音乐美最重要的表现方式便是节奏了。闻一多先生认为“节奏便是格律”,而“格律可从两方面讲……属于视觉方面的格律有节的匀称,有句的均齐。属于听觉方面的有格式,有音尺,有平仄,有韵脚。”[6]正是有了视觉和听觉两方面的节奏,才使得现当代诗歌更具音乐美。

从视觉上,现当代诗歌节与节之间格式基本一致,对应的诗句字数基本相同。例如,余光中的《乡愁》共有四节,每节四句,每句的字数分别为3、10、4、5。舒婷的《致橡树》虽不像《乡愁》这样完全统一,但是在每个小节内部的并列层次上存在这种相似性。视觉上的整齐更能使读者感受到和谐之美。从听觉上,现当代诗歌语言的停顿、声调及用韵所表达出来的节奏感和韵律美能够被最直观地感受到。不管是《再别康桥》节与节之间的换韵,还是《雨巷》的重复叠沓,读者总能在优美的韵律与回荡的节奏中获得音乐般的美感。除此以外,现当代诗歌的音乐美也是诗人的生活感受和思想情绪在诗中的自然流露。柏拉图说:“语言的美、乐调的美、以及节奏的美,都表现好性情。”所以,诗歌的音乐美也是诗人传情达意的重要手段。把握好现当代诗歌的音乐美,就能真正体会到诗人的思想感情。

(二)现当代诗歌内容的意境美

意境是“诗人的主观思想感情和客观事物相融合而形成的一种艺术境界,一幅情景交融、形神结合的有立体感的艺术图画”[7]。意境的形成是在形象思维作用下,情与景的统一,是凝结着诗人主观情感的诗意空间,或是读者通过意象从诗歌中感受到的诗意空间。

现当代诗歌中的意境美或诉诸听觉,或诉诸视觉。这种美能够调动读者的多种感官去体会诗人的情感与思绪。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家喻户晓,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诗人通过不同的物象营造出了多种意境。诗中的“云彩”“金柳”“星辉”等都是眼中所见,属于视觉形象,在水底“招摇”的“青荇”又给人以动感;“沉默”的“夏虫”和寂静的夜晚是耳中所闻,属于听觉形象,烘托出一种梦幻般的惆怅,与前文中虚无的“彩虹似的梦”相呼应。这首著名的离别诗除首尾两节外,未着一个离别之词,但读者却深深地感受到了离别之意。因为诗人把对母校的眷恋全部凝聚到诗中所描绘的景象之中,这些倾注着诗人留恋之情的物象营造出了一种无限依恋、无奈与惆怅之境。这深邃的意境给读者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三)现当代诗歌深层的情感美

诗歌是一种主情的艺术,是表情的文学样式。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就是人的感情。诗歌是感情的产物,感情是诗歌的主宰。郭沫若认为“诗是强烈感情之录音”“诗人是感情的宠儿”“诗的本职专在抒情”[8]。饱含丰富思想感情的诗歌不仅抒发了诗人的主观情感,而且通过情感的碰撞引发了读者的思考,从而对客观世界作出审美判断。

从20世纪初至今,我国涌现出了诸多诗歌流派。百年来,诗人们的感时伤世、忧国忧民之篇,奋勇抗敵、赤心报国之章,背井离乡、思念故土之辞,儿女情长、不舍离别之作,无不在表意抒情。因此,不管是国家兴亡、民族命运,还是青山绿水、爱恋缠绵,都能燃起诗人情感的火焰,或谱写出高亢激越的动人诗篇,或吟咏出情意绵绵的低回小唱。

诗人艾青满怀对祖国的挚爱与对侵略者的仇恨,于1938年写下了著名诗篇《我爱这土地》。诗人以鸟自拟,用土地代表祖国,以自然界的现象象征当时的社会现状。抒写出诗人对于日寇铁蹄下的中国生灵涂炭、困难重重的深情关注,对祖国、对人民的无比深厚的情感。诗的最后两句抒发了那个时代一切爱国知识分子的赤子之心。

感情是现当代诗歌的血液和生命,是高级的审美情感。因此,现当代诗歌背后更深层次的情感,也是重要的美育资源。

二、中等职业学校美育现状分析

通过教学实践和阅读文献,笔者发现我国中等职业学校在审美教育上普遍存在着偏差。

(一)学生对美育的认识不到位

与普通中学的学生相比,中等职业学校的学生个性鲜明,文化基础薄弱且人文素养有待提高。董新芹通过对不同专业、不同年级的中职生进行问卷调查发现,囿于知识面及对事物的理解程度,中职生对美的理解更注重表层,而忽视了内在美。另外,他们基本忽视了自身素质的提高和精神境界的提升,认为只要学好专业课就能找到好工作[9]。

(二)教师的美育知识有所欠缺

“美育”不是一门课,而是渗透在各门课程中的有机组成部分。“美育”不是一种专业技能,而是教育教学的一种基本方法。可见,美育应该成为任何学科的教师都能够掌握并且能够熟练运用到授课过程中的教学方法。黄立晴指出当前中等职业学校某些课程的教师存在着“对如何提高学生美育能力缺乏创新思维,教学渗透性不强,没有说服力”[10]的问题。

(三)学校对美育的重视程度不足

近几年来,在“以服务为宗旨,以就业为导向”的教育理念的影响下,中等职业学校培养了大批技术、技能型人才,职业学校也逐步得到社会的认可。但正是因为始终秉持该教育理念,使得中等职业学校单纯地、过多地注重对学生专业知识和技能的培养,而忽视了各种课程中所蕴含的审美资源。校园文化建设也多为励志型标语,缺少实质性的美育熏陶内容。

三、中等职业学校现当代诗歌教学中实施美育的策略

教育的根本任务,就是要培养高素质、全面发展的一代新人。美育是实施素质教育必不可少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深化教育改革全面推进素质教育的决定》中明确指出:“美育不仅能陶冶情操,提高素养,而且有助于开发智力,对于促进学生全面发展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要尽快改变学校美育工作薄弱的状况,将美育融入学校教育全过程。”[11]学校对人的发展有着巨大的影响,课堂教学既是学校对人的发展产生影响的重要表现,也是实施学校美育的主要阵地。改变中等职业学校现当代诗歌教学现状,使现当代诗歌教学审美化,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来开展。

(一)创设情境,营造美育氛围

“作者胸有境,入境始觉亲。”作者在文本创作过程中已经描绘了一幅幅生动的图景,读者只有进入这个场景才能倍感亲切。对于现当代诗歌美育而言,要带学生“入境”,使学生身临其境,如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可以通过创设情境来实现。“情境创设主要是利用审美感知力的接收性,从外部提供催化剂——合理组织的感知材料,为主体的审美活动铺路架桥。”[12]情境的创设着力于还给学生一片真实的天空,让学生在情境中进一步感受诗歌的美。诚如叶圣陶先生所说,把学生带到作品的情境中,可以让学生“随时发现一些晶莹的宝石”,“这些晶莹的宝石岂但给你一点赏美的兴趣,并将扩大你的眼光,充实你的经验,使你的思想、情感、意志往更深更高的方面发展。”[13]

情境是读者通往作品的途径之一。现当代诗歌情境的创设要根据诗歌所提供的内容,借助现代教学设备,利用语言、声音、图片等媒介,让诗中的人、事、物、景活起来,让学生在诗歌的情境中,通过自己的切身感受展开合理想象,设身处地地去理解诗歌的内容及诗人的感情,逐渐形成对诗歌意境美和情感美的理性认识,最终内化为稳定的审美能力。

(二)反复朗读,强化美育方法

诗是语言的艺术,只有通过反复地朗读才能把无声的文字变成有声的语言,把抽象的感情变为真实的感情。H·Hudson在《文学导言》中指出:“如诗为音乐语言,则必具有美,魔力,以及激发感情,与引起想象之效能。此皆由于诗之优美性质与音韵变化之节奏。于是可知,诗之完美意义,皆由听官传授于心,默念诗歌,则将遗失其中最大的奥妙。因此吾人应将高声诵诗养成一种习惯。”[14]

朗读不仅要求声音清晰、响亮,而且要求准确、流利、有感情。因此,在朗读诗歌时,教师除了要纠正学生的读音外,更要注意引导学生感情的投入与变化。“以读代讲”是现当代诗歌教学中的重要方法。中等职业学校的学生普遍对文化课兴趣不高,课上缺乏积极性,相对于传统的讲授法,“以读代讲”更适合中职学生。通过范读、个读、自由读、比较读、配乐读等不同形式的朗读,让学生在停顿、重音、语调、语速的变化中感受现当代诗歌回环往复、一唱三叹的音乐美。

(三)联系生活,拓展美育空间

美育的特点是陶冶情感。现当代诗歌的创作时期虽距今不久,但中职学生年龄尚小,对历史没有深刻的理解。加之现当代诗歌语言不如小说通俗,句子不如散文易懂,所以对于中职学生而言,现当代诗歌如同阳春白雪,可望而不可及。单纯花力气加倍去强行灌输理性知识,往往不能深入其心,更不能化为血肉感情,因而需要借助实际生活来感受,通过现实生活中生动有趣的艺术形象的审美教育,才能真正触动学生的情感,从内心深处去培养美好的审美情趣。

“攀援的凌霄花”在北方虽不常见,但大自然中却有很多“攀援的”牽牛花。城市的学生可能没见过负重前行的“老马”,但影视作品中却有很多受压迫的底层百姓。通过已知了解未知,凭借经验拨开迷雾,不仅给学生以知识的启迪,而且使他们更加深刻地理解诗歌背后蕴含的情感,达到以美育德的效果。

四、结语

凡是图画能描绘的,语言一定能够表述。作为语言艺术的现当代诗歌,与音乐、美术等传统美育课程一样,同样具有广泛而深刻的审美教育空间。立足社会现实,遵循美育特点,在中等职业学校语文课程中进行审美教育,不仅有利于学生身心的健康发展与完善,把他们培养成有技术、有知识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而且有利于弘扬中华美育精神,建立文化自信,涵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参考文献:

[1]席勒.美育书简[M].徐恒醇,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6.

[2]杜卫.美育论[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0.

[3]教育部.关于职业院校专业人才培养方案制订与实施工作的指导意见[EB/OL].[2019-06-11].http://www.moe.gov.cn/srcsite/A07/moe_953/201906/t20190618_386287.html.

[4]教育部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司.中等职业学校语文课程标准(征求意见稿)[EB/OL].[2016-12-30].http://www.moe.gov.cn/s78/A07/A07_gggs/A07_sjhj/201612/W020161230533292491264.pdf.

[5]吴晓琴.中学语文现当代诗歌审美教学探究[D].海口:海南师范大学,2014.

[6]闻一多重点图书编辑部,编.唐诗杂论[M].北京:北京出版社,2016.

[7]贾文昭,徐召勋.中国古典诗歌艺术欣赏[M].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1980.

[8]郭沫若.郭沫若文集[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

[9]董新芹.中职语文教学中渗透美育的探索与实践[D].济南:山东师范大学,2014.

[10]黄立晴.中职学校美育应用性的改革设想与实现途径研究[J].教育现代化,2018(12):44-46.

[11]国务院.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深化教育改革全面推进素质教育的决定[EB/OL].[1999-06-13].http://old.moe.gov.cn/publicfiles/business/htmlfiles/moe/moe_177/200407/2478.html.

[12]刘永康.语文课程与教学新论[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1.

[13]叶圣陶.叶圣陶语文教育论集[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15.

[14]高兰.诗的朗诵与朗诵的诗[M].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1987.

作者简介:陈嘉,江西农业大学职业师范学院教育管理专业研究生。

邱波,硕士,江西农业大学副教授、硕士生导师。

作者:陈嘉 邱波

当代智性诗歌特点论文 篇2:

当代汉语诗歌走向世界

近来,我国百科诗派的诗集被诸多国外著名图书馆收藏。百科诗派是当代文坛智库型诗歌流派,由潜身于文史理工领域的诗歌作者组成,主要从事史诗、长诗、大型系列组诗创作和从内容到体裁的实验。以学术、智性、涵容、洞察的姿态亮相。浙江省有一位作者入选——浙江工商大学的王自亮教授。王自亮从1978年就读于杭州大学中文系时就开始诗歌创作,参加过1982年第二届“青春诗会”,40年来出版了《狂暴的边界》《将骰子掷向大海》《冈仁波齐》《浑天仪》等6本个人诗集,发表了诸多随笔、诗歌批评、艺术批评等文字,其诗歌多次获奖,最近他的长诗《上海》获第二届江南诗歌奖。他的部分诗歌被翻译成英文和西班牙文。日前,王自亮接受了本刊专访。以下是采访问答录:

问:作为汉语诗人,您是怎么看待汉语诗歌走向世界的?诗人在文化交流中应该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答:站在东西方文化对话与交融的角度,我认为,诗人首先应该是个文化使者。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自新诗诞生以来,汉语诗歌发展趋势是与世界文明进程同步的。中国诗人与世界其他国家的诗人一起,既分享自由、进步和变化带来的好处和开放社会所展示的广阔文化视野,也承受着社会转型、撞击和逆袭带来的痛楚,包括恐怖主义、气候危机和资源衰竭等。世界文明是个整体,谁也离不开谁,包括诗人在内的任何知识界和文化界人士都无法置身事外。早在上个世纪初期,苏俄著名诗人曼德尔斯塔姆,就以世界文明的使者为己任。这个被称为“文明的孩子”的人,“喜欢在平凡中创造奇迹,力图对远古文明,如古希腊、古埃及、古印度等文化的积淀进行综合,系统地研究和探索它们之间深层的联系,把时间当作空间的第四维度,通过对历史、神话的朦胧回忆,来领悟现实的生活,追求石头般可感可触的冷静、坚硬与持久,在对历史的词语中实现自我的精神还原”。[1]按照著名诗人布罗茨基的说法,“不是说曼德尔斯塔姆是一个‘文明化的人’;不如说,他是为文明和属于文明的人。有一次他被要求解释他所属的文学运动阿克梅派的定义,他回答说:‘对一种世界文化的乡愁’。”[2]依我的理解,世界文化的使者,实际上所做就是从整体上传承、反思和扬弃文明社会的诸多事物,包括人和物质、生活与精神、回归和进化;与此同时,在传播思想文化、探索艺术形式和超越现时代状态等方面,做出应该有的艺术奉献,同时对人性、心灵和自我,作出诗人的追寻和回答。当然,这一切都应该是通过语言、潜意识和象征等现代后现代艺术探究,并通过诗歌文本和文学活动来达致目标。即使是那些标榜“唯美”和“诗到语言为止”的诗人和诗歌批评家,也希图与更大范畴的“他者”交流,并传播自己的文学观念、审美意识和文本,并没有一刻停止过企图获得读者或同行的理解。传播、接受、阐释、理解和对话,就是文化使者要做的工作。诗人作为文化使者,是“盗火者”、思索者、预言者,更是个超越者。

问:您参加过哪些诗歌活动,与国际诗人有过交流吗?您觉得近些年中国诗人与国际诗人之间的交流形式和内容有什么特点?

答:我最近几年与国际诗人的交流主要还是在国内诗歌活动中,如唐晓渡、杨炼主持的“国际诗人扬州瘦西湖虹桥修契”、杨炼主持的“上海国际诗歌节”、北岛主办的“香港诗歌之夜杭州站”等。在活动中我认识了不少国际著名诗人和批评家,交流也很顺畅,对诗人、诗歌文本和诗学问题的探讨很深入。印象特别深刻的是2016年参加“国际诗人扬州瘦西湖虹桥修契”活动,当时主办方邀请了包括我在内的6位汉语诗人,也邀请6位西班牙语诗人。活动借助中国传统诗歌文化活动的形式——虹桥修契,同时植入国际诗歌元素,以传统修契、诗歌朗诵、对译切磋、诗学研讨、中外诗人对话等形式,将国际诗人之间的交流推进到一个新颖、精到和多样的境地。我的一首发表于1986年的诗歌,叫《舟欲行时》,由著名翻译家赵振江先生翻译成西班牙语,而西班牙语诗人胡安·卡洛斯·梅斯特雷拿出自己的诗歌《大象墓地》汉译本,进行汉语-西班牙语对译,逐字推敲,整体观照,从用词、诗艺、意象和有机构成等角度,都做了详尽的探究。我不懂西班牙语,胡安·卡洛斯·梅斯特雷也不懂汉语,但有翻译大家赵振江先生的细致、耐心和周到的传达,我和这位西班牙语诗人的交流很有效,我们双方都所获甚多,有的已经转化为一种新的能量和诗学认知。我本来就很喜欢西班牙语诗歌,以前都通过汉译,这次是面对面交流,对我认识西班牙语诗歌的特质和魅力很有助益。我相信胡安·卡洛斯·梅斯特雷也会对汉语诗歌有新的感受。

问:听说您和国内其他一些优秀诗人的诗集被好多国家图书馆所广泛收藏,能否介绍一下这件事的基本情况?

答:自2017年6月起至2018年3月为止,我和百科诗派其他成员的诗集,已相继被美国、英国、俄罗斯、新西兰、德国、荷兰、爱尔兰、法国、墨西哥、芬兰、新加坡、葡萄牙、比利时、奥地利、瑞典、挪威、瑞士、澳大利亚、波兰、意大利、捷克、加拿大、巴西、智利等一百余家国家级图书馆、世界名校图书馆及大使馆收藏。其中包括大英图书馆(英国国家图书馆)、美国国会图书馆及俄罗斯、捷克、挪威、法国的国家图书馆等。收藏频次最高的是“百科诗派创派十周年年鉴”系列,包括殷晓媛《播云剂》、海上《隐秘图腾:琥珀星》、山水如歌《潘洛斯阶梯上的蚂蚁》、浪激天涯《超弦之玄》和我的《浑天仪》。除此之外,还有殷晓媛的长诗“前沿三部曲”、我的《将骰子掷向大海》和《冈仁波齐》、向以鲜《我的孔子》《唐诗弥撒曲》、孙谦《人马座升空》、盘予《光。产卵》、杨政《苍蝇》等,以及百科诗派独立设计的“2018人工智能纸魔方”。在这里要特意介绍一下这个包含6国语言的“魔方”:每一页使用86种源自大和色谱精选标准色彩,介绍100位对百科诗派写作影响最大的世界级大师,可扫码阅读70条来自《科学》《自然》《细胞》《国家地理》《福布斯》《今日美国》等全球顶级杂志的前沿新闻,还暗藏72个代表人类史上标志性历史日期的二进制码。这是百科诗派跨界探索的成果之一。众多收藏机构对百科诗派给以极高的评价。俄羅斯国家图书馆采编部部长T.V.彼得鲁先科先生,将百科诗派著作誉为“横贯当代中国诗坛的百科诗学主义之强流”;多米尼加国家图书馆馆藏发展部部长Glennys Reyes Tapia则称百科诗派著作为“博大文化代表、书志编纂研究瑰宝”。“百科诗派创派十周年年鉴”是这一流派在重构诸多学科的跨文体、多语言先锋写作尝试中的重大事件之一。百科诗派成员还受邀参加法国文化部赞助的“诗人之春”(Le Printemps des Poètes)等国际诗歌活动,以及独立翻译20世纪最著名的建筑大师、“功能主义之父”勒·柯布西耶诗集《直角之诗》。2018年1月,包括我的诗集《浑天仪》在内的“百科诗派创派十周年年鉴”图书,在位于巴黎第三区Boulevard de Sébastopol 72号La librairie le Phénix(凤凰书店)正式发售。

問:您的诗歌翻译成外语的情况如何?有无出版计划?

答:我的诗歌,有一部分已经翻译成英语和西班牙语。其中诗人、翻译家阿九、殷晓媛出力甚多。我的诗歌英译工作还在进行中。诗人、著名翻译家海岸也准备翻译我的另一部分诗歌。我们还会找一些英语国家的汉学家、诗人,来对我的诗歌英译本进行润色和订正。我打算在今明两年内,出一本自己的汉英双语诗选。今后还会出英译诗集,特别是争取让国外的出版社出我的诗集。我会与翻译家们共同合作,把这件有意义的事做好。在国际文化交流过程中,翻译起到的作用居功厥伟。当代汉语诗歌走向世界任重道远,我们应当加倍努力。

Recent years saw the powerful rise of ‘encyclopedic poetry’ in the literary world of China. “Encyclopaedism”, which has been turned into an ideological trend of contemporary Chinese poetry, emphasizes elitism, intellectualism, comprehensiveness, intertextuality and multiculturalism. Founded by epic poet Yin Xiaoyuan in 2007 and supported by an independent, freelance literary group, the new trend is often mentioned as “avant-garde” and experimental. The members of the ‘club’ include maverick, innovative, tradition-defying epic poets, novelists and trans-genre writers engaged in “encyclopaedism” experiments in themes, styles and techniques. All these people are meanwhile experts in arts or science as their social identities. One of the key members is Wang Ziliang, whose passion in poetry writing was lit up in his undergraduate years in the Chinese Department of Hangzhou University four decades ago. Having published six poetry collections and seen many of his works translated into English and Spanish, he recently won an award at the 2nd Jiangnan Poetry Competition for his long poem .

The following is a summary of a question & answer session between Cultural Dialogue and Wang.

Q: What are your thoughts about the position of the Chinese poetry in the global literary arena? And what role do you think the Chinese poets should play?

A: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ast-and-west cultural communication, first of all, a poet should be a cultural ambassador. The development of modern Chinese poetry since its birthday has been running synchronously with the world’s civilization progress. Poets worldwide have been sharing the benefits of all the social progresses that have taken place as well as the accompanying sufferings such as terrorism, climate crisis and resource depletion. In fact, no one living in this world can stay aloof from the affair. Osip Mandelshtam, one of the foremost members of the Acmeist school of poets, dedicated his life to such a role, working wonders from triviality and painstakingly exploring deeper connections between different cultures. Time, in his eyes, was the fourth dimension of the world. He spent his lifetime making connections with history to see the truth of reality and return to his spiritual roots. Acmeism, or the Guild of Poets, is “a reminiscence of the world culture”, Joseph Brodsky, a Russian and American poet and essayist, once pointed out when asked to explain the mission of the transient poetic school.

As far as I can understand, the nucleus of the responsibilities of a cultural ambassador is to inherit, reflect and sublate, and to pursue the ultimate answers about human nature. All this cannot be realized without the function of postmodernist art that takes the form of languages, subconscious and symbolism. In this process, poetry and literary activities play a critical role. Even the extremists among poets and critics are eager to express, communicate and be understood by readers and peers. In a word, the duty of a cultural ambassador is to talk with the world. A poet is a fire stealer, a predictor, a thinker and a transcender.

Q: How do you feel about your communication with poets from other countries?

A: Most of such communication in recent years was from activities I took part in China, such as the international poetry festivals in Yangzhou, Shanghai and Hangzhou. I made a lot of new like-minded friends, and the communication was smooth and inspiring. I was one of the six Chinese poets taking part in the Yangzhou gathering that also drew participation from six Spanish-speaking poets. The event’s elaborately designed traditional Chinese elements added enormous flair to the atmosphere. There was a thrill of ‘dialogue’, achieved by a brainstorming session in which Spanish poet and visual artist Juan Carlos Mestre and I enjoyed an inspiring chat with the assistance of the interpretation by famous translator Zhao Zhenjiang. The communication generated new energy and deepened my perception of the art of poetry; and I believe Juan Carlos Mestre felt the same way after the dialogue.

Q: Many collections of works by ‘Encyclopaedists’, including several of yours, have been collected by famous libraries worldwide. How do you feel about this?

A: Since June 2017, our works have found their way into world-famous libraries and embassies in more than 100 countries including the British Library, Library of Congress and Bibliothèque Nationale de France. The most heavily collected is the Encyclopaedists Yearbook that includes a cycle of representative works by Encyclopaedists. The yearbook is a new milestone set by Encyclopaedists in their cross-genre, multilingual exploration. A book release ceremony was held at the La librairie le Phénix on Boulevard de Sébastopol in Paris in January 2018. The “2018 AI Rubik’s Cube” is also worth mentioning. The elaborately designed multilingual ‘cube’ introduces 100 world-class masters whose influences shaped encyclopaedists into what they are today. The ‘cube’ allows the reader to browse 70 news stories from top-notch magazines such as Science, Nature and National Geographic and includes 72 enciphered binary codes that indicate the most important landmarks in human history. “Encyclopaedists” have drawn the attention from the Ministry of Culture of France and took part in a good many international poetry events such as Le Printemps des Poètes. Encyclopaedists were invited to translate Poème de l’angle Droit, a poem collection by Franco-Swiss architect Le Corbusier, regarded as the founding father of functionalism.

Q: Have you seen many of your works translated into other languages and published?

A: Some of my works have been translated into English and Spanish, for which I owe many thanks to famous translator and poet A Jiu and Yin Xiaoyuan. Translation for some other works is in progress. One of the plans is to work with sinologists and poets in English-speaking countries to polish the translation to get ready for the publishing of a bilingual collection at some point this year or next year. The importance of translators in cross-cultural exchange cannot be overestimated. We still have a long way to go before seeing modern Chinese poetry embraced by a global audience.

作者:陈骥

当代智性诗歌特点论文 篇3:

日常性:当下口语诗歌写作的中心与策略

[摘 要]随着时代、文化的走向和脉络发展,口语已经成为当代诗歌写作的重要资源和主要资源,但并非所有的口语都是诗,进入诗歌的口语必须经过诗人的筛选和把握,口语诗歌要回到日常、回到现场。当代口语诗歌以其巨大的容量,为我们传递着对人与世界的关注,既从细微处回到诗歌现场,关心小市民的普通生活,挖掘当代人隐秘的内心世界,又在宏观层面上关注当下、追溯过去,记录时代变迁,以先锋的姿态不断诘问发难,书写现实,延续着诗歌的使命。另外,日常语言的运用,尤其是垃圾话和重复使得口语诗独具魅力的同时也存在一些问题。

[关键词]口语诗;日常性写作;垃圾话;重复

[基金项目]黑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项目“新时期以来当代诗学的理论建构与诗歌生成研究”(18ZWD428)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崔睿,哈尔滨师范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 中国当代文学思潮;宋宝伟,哈尔滨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博士,硕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中国当代文学思潮、中国新诗。

谈到当代诗歌,我们在把握是不是诗的标准问题上仍然存在很大的争议。诗,如何成为诗?是不是诗?是不是好诗?这些问题始终都没有一个统一的概念和标准,尤其是在“是不是诗”“什么是诗”这个问题上,依然是见仁见智、歧义纷纭。诗歌只有在认定是“诗”之后,才能进一步评价它是不是“好诗”。当下,人们对口语诗的认定与评判标准的不统一,这其中既彰显了当代诗学建构的多元性,同时也给诗歌批评带来了极大的难度。我们知道,口语与方言、普通话通用语一样,作为具有同等地位的语言资源,都是可以进入诗歌的,这已经是当下诗坛的一种共识。正如艾略特所说“诗歌不能过于脱离我们日常听到的和使用的语言”,“世界的每一场革命都趋向于回到——有时是他自己宣称——普通语言上去”[1](P180),在当代,口语已经成为诗歌写作的重要资源,甚至可以说是主要资源之一,但问题是如何判定一首口语诗的价值、如何确定口语诗与日常生活的关系、应该建构什么样的评价标准和体系等,这些都是需要当下诗坛深入思考并且解决的问题。

一、口语诗歌中的日常性

口语诗作为一种诗歌的表现形态,是有它存在的必然性与合理性的,它契合着时代、文化的走向和脉络发展,因为具有与生活“同质同构”的特征而显得异常地贴近生活。“口语诗的容量能够适应和容纳,表达和表现当代的各种变化和变迁,尤其是在开放和革新方面”[2](P229),也最宜于表现时代精神、审美理想,所以口语是诗歌的必然选择。

从诗歌的内容来看,新诗的表现视角在不断变化,从新月诗歌、1949—1979年汉语诗歌、朦胧诗、第三代诗歌到中间代,再到“70后”诗歌,诗的表现形式、题材、语言一直不断变迁,但诗歌的使命一直没有改变。30年代普罗诗派等就以重大社会事件为题材,以现实生活为基础,号召着全部中国人民觉醒战斗。诗歌在记录,将时代的点滴变化,用文字以先锋的姿态展现出来。随着时代的变迁,人们的审美方式、生活方式、价值观念、全球一体化等一系列的变化直接影响着诗歌本身,诗歌样式、表现手段也必然发生改变。同样是表现现实生活,诗人的关注点完全不同了,这背后体现着一个时代的要求。莞尔在《从工厂里走出来的少年》中号召、鼓励年轻人:“伟大的时代却要求你负起革命的重担!”现在,当代年轻人的时代使命绝不是“革命的重担”,我们诗人更需要关注的是当代人类个体的、内在的东西,通过诗歌体现出诗人的思想、情感等个性化特征,这是现在这个时代的要求。“诗歌应该以怎样的方式和姿态介入现实,诗人如何在个人与社会的维度上建立诗歌伦理关怀,把对自己的关怀扩大至对社会的关怀,勇敢地承担起诗人的命运,这是我们在当下乃至很久的将来都必须面对和思考的问题。值得欣慰的是,当下很多诗人正在逐步复归写作伦理,将关注目光深沉地投向那些被很多人遗忘和漠视的社会角落,重新翻检出被遮蔽的生活真实与生存真相,用同情、理解和关爱去修复曾经一度紧张的诗与现实的关系”[3](P127)。而当下“口语诗”正契合了这一变化,将诗歌引向了飘荡着烟火气的人间大地。

口语随处可见,有人就以为“口语诗”很简单,提起笔来就能写,其实不然。“那些在观念上反对口语诗的人在用他们的偶作败坏着口语诗。语言上毫无语感,回到日常却回不到现场,性情干瘪,了无生趣——所有口语诗的要素皆不具备,像一群大舌头的人”[4](P5)。对像伊沙这样的诗人来说,“口语不是口水,但要伴随口水,让语言保持现场的湿度,让飞沫四溅成为语言状态的一部分”[4](P5-6)。我们以口语入诗,是因为这种语言更具有肉感,而非所有的口语都是诗,进入诗歌的口语是要在诗人一定写作意图的基础上经过筛选和把握的。“口语是语言中离身体最近离知识最远的部分。但是,不能迷信口语,口语不是诗,口语决不是诗……口语是一种最容易唤起我们生命本能和冲动的语言……口语是不确定的,混沌的,对于词典来说它常常是非法的……但诗,如果像口语那么直截了当、了无牵挂、清晰、生动,那么毫无意义,那么,它肯定是好东西”[5](P374)。由此来看,“口语”是个好东西,运用得当能让诗歌焕发出不一样的活力;滥用则可能适得其反,制造出一堆“口水”。

口语诗歌生命力的旺盛要归功于其日常经验的常态化写作,诗人以平静、内敛、深刻的笔触介入现实,在日常生活中挖掘诗意,对个人以及社会投以温情的目光,力图“贴近现实生活,规避乌托邦情节和宏大叙事,注意诗歌对日常生活经验的挖掘和处理,在琐屑平庸化生活的细密褶皱里发现诗意”[6](P17),从被绝大多数人忽视的、看似无意义的事物中发现诗意。同时,日常经验写作又用温柔的目光探寻社会角落里的“求生者”,展现诗歌的“烟火气”与批判性,让口语诗歌具有生存的活力和动力。从20世纪80年代起,诗歌逐渐回归生活,从零散、琐碎的日常事物中挖掘被遮蔽的诗意,形成了日常主义的诗风。口语诗歌从日常景物入手,镶嵌瞬间感受,使日常生活充满诗意的同时具有一种哲学意味。日常生活的本质就是平凡、简单、普通和无特殊意义,口语诗歌的日常性写作就是要描绘出生活的本质,将事物直接呈现。“秋天来了,我在/五楼的阳台上望着远处/远处什么也看不清/只有落叶在眼前落着/好像秋天就需要这些落叶/好像没有落叶就不能被叫做秋天/我不由仔细打量这些落叶/它们实在没什么特殊……我看見的只是落叶,难道秋天/将空旷得看不见一个人吗?”(远人《秋天的第一首诗》)秋日里,诗人独坐在阳台远望,看到的、想到的都以一种安然恬静的状态淋漓尽致地直接呈现出来,不借助任何文化批判来作出意义或价值判断,展现出日常景物存在的本来面貌,在看似无意义的景物中发现诗意。“每天早上,你出门时我还在沉睡/好像没做完的梦/在继续纠缠我,于是我在模糊中/在白昼推开窗帘的缓慢中/听见你离去/每天早上,每天早上/我都听见你离去/听见一只睡眠深处的鸟/拍打它的翅膀/于是一个内在的我/被首先唤醒/他跟随你到客厅、厨房/跟随你到大街、车站/而那个真实的我也将醒来/他听见光线,踮着脚进来/听见一只鸟,温柔地啼叫”(远人《每天早上》)。早上是我们每个人的日常经验,诗人以自然而然的联想、想象,意识的游离飘荡和身体的自然觉醒将习以为常的生活经验变成诗意盎然的趣味。这种轻快舒缓的节奏与我们日常生活的步调相一致,消解了宏大的诗歌叙事,使诗歌意味在平凡中升华。

总体来看,口语诗歌写法不拘一格 ,对日常生活的关注侧重不同,但它们传达的东西却有互通之处,永远将目光放在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以温情脉脉的眼光传达出诗意的光芒。这就是當代口语诗歌为我们传递出来的对世界的关注,既从细微处回到诗歌现场,关心小市民的普通生活,挖掘当代人隐秘的内心世界,关注他们的精神追求,又在宏观层面上关注当下、追溯过去,记录时代变迁,以先锋的姿态不断诘问发难,延续着诗歌的使命。能够预测,口语诗歌未来的发展空间很大,它的容量给予它这样的力量,但同时它要走的路也很长,因为做好“口语诗”并不容易。

二、口语诗歌写作:社会关怀与生命体验

口语诗歌的日常性写作既包括个人日常也包括社会日常,其实二者是难以分割的,都不同程度地表现了口语诗歌对个体的尊重与关怀、对社会的关注与书写。口语诗歌的日常性写作在关注个人的同时,也关注时代、关注群体,关注各种社会问题,更深地介入到现实中来。尤其是对底层群众的苦难凝视。“男人因为下流/他打老婆/因为有劲/他天生就打老婆/这个坏家伙/要被人恨、被人骂/如果他继续打人/他就会没有孩子/他就会闹更大的笑话//唉/有时候/他不见了就好了”( 小安《暴力》),这首诗从女性的角度去关注不同世界里的俗世生活,以女性的柔肠希冀美好和快乐。诗人将要表达的态度放到诗歌里传达出来,正如小安自己所说:“有一段时间,我的日子过得有些寂寞,惟有写诗。但我没有把这些悲苦与寂寞放进我的诗歌里,我把它们平静地处理掉了,我想我的诗歌是快乐和美丽的。”小安有选择地在诗歌中传达出的讯息正体现着诗人独具品位的诗歌宗旨,以自己的方式书写现实,让诗歌成为一种责任、一种态度。

许多诗人一直审视着社会现象、日常现场,对其表现出深度的思考。譬如女性对美的追求,她们对脸蛋的修饰在目前已经司空见惯了。对千篇一律的双眼皮,非自然的修整,朱文在向我们发问:“对大街上已经太多的双眼皮的女人,你有什么认识?/对没有眉毛只有眉线的女人,你有什么认识?”(朱文《道理都写在脸上》)韩东《在深圳的路灯下……》这首关于“小姐”生活的诗歌中不存在任何批评或指责的态度,只将现实如实呈现。“我欣赏她编织的谎言/理解了她的冷淡/我尤其尊重她对金钱的要求/我敏感的心还注意到/厚重的脂粉下她的脸曾红过一次/我为凌乱的床铺而向她致歉/又为她懂得诗歌倍感惊讶/我和橡皮做爱,而她置身事外/真的,她从不对我说:我爱”。这首诗可能表现出来一种貌似淡漠的态度,但是在诗歌背后是诗人炽热的如同岩浆般的情感,小姐们卑微的生存现状是贫穷、空虚的。这样冷静甚至冷酷的旁观下是诗人向我们如实展现的真实,残酷得没有温度,不去报以虚假的希望,冷冰冰地告诉人们真相,不做过多的评判甚至道德规劝,这也正是诗人们的意图。正如零度风格写作,诗人们面对政治问题、现实问题和社会问题,用客观的写作立场和态度,描写原生的现实生活风貌,不以任何价值评判为标准。这种看似冷冰冰的写作态度折射出的是诗人们对普罗大众的深切关怀。

沈浩波《死亡》“又一群人死了,在当天,这是新闻/再过几天,就没人提起。/报纸上说,北大山鹰社,在爬珠峰时/死了5名队员。记者煽情地写道/——他们如此年轻。/还有更年轻的,去年在纽约/死了5千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一架飞机/坠毁在遥远的海岬;一个瘦成枯枝的女童/晒死在非洲烈日下”。看新闻的人的心理就是如此,诗歌是人们心灵世界的反映。人的生命本来是可贵的、崇高的,但他们对死亡的态度却有着事不关己的冷漠,记者的煽情和观众的毫不关心随时并将持续发生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形成鲜明的真实对比。寥寥数语的“口语诗”就这么直截了当、清晰明白,毫不矫揉造作地剖析一切。正如伊沙的诗歌观念:便条的写作、只言片语的写作、不得不说的写作——这就是今天的、然而却不是被很多读者杞人忧天地说成“最后的”诗歌写作。尤其是在“不得不说的写作”这一点上,很多“口语诗”做到了。因此,诗人们在对社会的深切关注下,书写社会,写“不得不说的”诗,开展“今天的诗歌写作”,进行现实书写,而他们流露的普世关怀既延续了诗歌的使命,也构成了当代“口语诗”的独特魅力。

在口语诗歌中许多日常经验都是通过主体感官来直接呈现,从自己的身体感受出发展现、书写出有意味的东西。以个人化的认知方式介入日常生活,展示诗人独具个性的对生活、生命的感悟与思考。“骑经那座工地的时候雪在下/骑过那座工地的时候雪还在下/这其间/看到那片楼/它确实长大了/我眯起眼/认它氤氳中的护网”(徐江《晴雪》),在“我”骑着自行车的视角下,“工地”“雪”“楼”“护网”,这些难以引人注目的东西独独被“我”观察到了。这样一片工地,一般只有农民工或者上工地干活的人才会有意地关注它、熟悉它,但是“我”异于常人地把它写下来,传达出一种冰冷和寂寞的具有私密性的情感。此外,尽管每个诗人情感表达都具有私密性的特点,但是人类共通的情感、经验会促使读者产生内在的共鸣。“褪色的不止是旧照片。如果我们能够/逆光返回到一个人的童年/返回到时光的另面。 怀旧,回忆/都不是减轻疼痛的办法/而新生活已经长出了皱褶/抚摸的手还停留在以往的快感中/旧照片。一次曝光失败导致的/忧郁症;向衰老提前出示的证据”(广子《旧照片》)。日常随处可见的事物带有我们熟悉的记忆,留在脑海中的触感、味道、温度、颜色等一切都被时光定格成一张薄薄的、褪色的旧照片。焦虑、疼痛、忧郁、怀念的情绪引起每个人的共鸣。这既是自我存在的证明,也是对时间流逝的感慨。

口语诗歌的先锋性依然延续。面对日常经验,诗人们总是对其中平庸麻木的生活不断批判、反抗。“那个每天来得最早的人/那个早上都在拖走廊的人/那个能把短短的一截走廊/从八点一直拖到九点的人/那个我们单位的人/那个前年退了休的人/那个到退休连科长都没有混上的人/留给我的唯一记忆就是/他用一生在拖走廊/那截走廊居然越拖越脏”(马非《那个人》)。“那个人”就在我们日常生活随处可见的地方,甚至自己身上也有“那个人”的影子,忙忙碌碌的工作、普普通通的职业、庸庸碌碌、不求上进。工作应该是一个人实现自我价值的一种途径,而不是得过且过的生存方式。“这样的生活/即便是猪/即便是猪的命运使然/猪也不能忍受/时复一时地/在窄小的圈里/吃了拉,拉了睡/时复一时地/重复如上动作/我不是猪/当然不能知道/猪的真实想法/但在屠宰场/我听到猪幸福地尖叫/那是对另一种生活的向往/尽管等待它的/是一把尖刀”(马非《猪》)。生活不能仅仅只是吃喝拉撒,不能是吃和睡的简单循环,人是不能像动物一样生活,更何况是连猪都难以忍受的生活呢?被死亡威胁的生活都好过麻木的、死水般的生活,对命运的反抗和对向往生活的追求是人类永不停歇的脚步。

三、口语诗歌的日常语言:垃圾话和重复

语言一直是口语诗歌写作问题探讨的焦点之一。口语诗歌的现实书写中不同的语言运用体现着诗人对现实生活、对诗歌创作的独特理解。像“70后”下半身诗人李红旗、巫昂、朵渔、沈浩波、尹丽川、马非、朱剑、盛兴等人的口语诗创作,同为下半身诗人,他们以不同的表现方式、书写习惯、语言运用传达着不一样的诗歌语言。沈浩波在《蝴蝶》中沿用“蝴蝶”这一传统意象,再进一步与“口语诗”结合诞生出与过去不同,与别人不同的浑浊而生猛的意象。谭克修则兼具“知识分子写作的智性”和“民间立场”的机巧[7](P148)。他的诗中含有很多知识元素,整体显得更加干净。口语的大量运用也引来了许多问题,尤其是“口语诗”变成“口水诗”成为口语诗歌最被人诟病的地方,然而“口语化并不必然导致‘口水化’,前提是能把握住言说和非言说之间、意义的消解和探寻之间、日常经验的转换和对历史的想象性参与之间,一句话,文本的平面和纵深之间的张力。大规模地化用口语在为诗带来了活力的同时,也增加了写作的难度。遗憾的是,那些没有多少创造细胞、只以模仿和复制为能事的人们恰恰把它当成了一条避难就易的‘快车通道’。在这种情况下,不滑向‘口水化’才怪呢”[8](P235)。垃圾话与重复是诗歌“口语化”的典型表现,直截了当的口语其优势非常明显,但不加节制地运用会对口语诗歌造成消极影响。

诗人在“口语诗”的写作中运用了日常生活随处可闻的垃圾话,使诗歌显得粗暴、热烈、气势汹汹。在诗中,伊沙常以一种决绝和决裂的方式向现有诗歌秩序发起挑战,垃圾话在语言力度上传达出相同的讯号。“我——操!”(《不到端午》)简短、强硬、破口而出:“他们全回头看我/叫我滚蛋/我也正欲滚蛋”(《京剧晚会》);“操!我们的/灵魂已经出窍”(《泰山》);“狗日的诗人”(《饿死诗人》);“可我也他妈的长大了啊”(《跟师傅说说心里话》);“修要提愁/那个字已让你我/把多少美酒都他妈喝馊了”,“你可别往环保上扯呦/你再这么瞎扯淡/我他妈跟你急”,“强欲从君无那老/无那就是他妈的/无奈的意思”(《唐》)。他以一种乍看上去不乏粗糙、潦草、简单、粗暴的方式来“说话”,但其实,这种脱口而出的、铿锵有力的凶狠的口语带有一种新的快感和冲击力,它们简捷、率直、狂放的背后是当代人精神世界的反映。社会生活暴躁、灰暗、直接、放松、文明、粗鲁等错乱杂糅扑面而来。用这样的语言所表达的内容是书面语、古代汉语等其他语言所难以甚至无法呈现的。要表达如此强烈的情绪,展现真实的生活,必然要选择这样的语言方式,其他诗人也是如此。沈浩波的长诗《蝴蝶》:“我刚一操琴/那傻逼就说/巍巍乎高山/高你妈/老子重弹//我刚一操琴/那傻逼又说/滔滔乎流水/流你妈/老子砸琴/剁手。”用无厘头来打碎“高山流水”的崇高典雅,动手动口强行破坏,打破原有秩序,造成强大的破坏力和感染力:“都去他妈的吧/小贱人只要一件立即令她变成妖怪的衣服”(于坚《披肩》);“这是狗日的胃在北方瞎晃荡”(桑克《川菜馆》),垃圾话的恰当运用让口语诗歌中诞生出爽快舒服、淋漓尽致的写作效果。

垃圾话的强制破坏不仅是对原有诗歌秩序的暴力突破,还是对深厚文明积淀的冲击。恰当地使用会营造出一种爆炸式的新的阅读体验,以新鲜的诗歌语感将诗人所要表达的情感有力地迸发,形成喷涌而出的强烈气势,但是大量垃圾话的堆积、复制会使人产生一种低俗反感的阅读体验,“一个傻B、一个滥女人/一个滥女人滥到无限贞洁”(朱文《我要写一首诗给你》)。垃圾话的使用程度更深,其中的厌恶情绪给人带来一种不良感受。垃圾话本身就存在让人诟病的一面,文明社会里甚至约定俗成不会在公共场合口出脏话,语言修养成为一个人个人品质的重要依据,那么口语诗歌中的垃圾话会引人诟病也是无可厚非的。诗歌“口语化”的目的是要利用“口语”的优势,其中的缺点就要适当摒弃,把握住口语诗歌的写作尺度,在保持其肉感的同时不至流于低俗。

口语易于不断重复,其本身就具有重复的特点,所以在“口语诗”中,重复常常出现,诗人们也利用重复来把握诗歌整体节奏。伊沙《聊天》中“坐在我对面/正跟我聊天的人/突然走神了”几句话在整首诗中一字不变地复述了三次,制造有意的断裂,控制着诗歌的节奏;另一方面,也表现出口语的重复性。另外除了完全是复述以外,还有像朱文的《小鲁和灰鼠》:称作小鲁的孩子要/抓一只灰鼠/泥土从山坡上滑下来/称作高更的孩子要/抓一只灰鼠/泥土从山坡上/滑下来/一个上午, 要抓/一只灰鼠的孩子是/小鲁和高更//太阳照在下滑的泥土上/称作小鲁的孩子在洞口/称作高更的孩子在/洞口观望里面/的灰鼠,为了抓到一只/灰鼠,那只可能/还在洞中睡觉的灰鼠/山坡上的泥土/正在下滑。这里人物、动作的重复是一种有意味的强调,用以营造出真实的场面,加强画面感,故作稚嫩的语言又带有童趣,引人会心一笑,同时也不可否认这首诗有饶舌之嫌。再看“70后”诗人朱庆和的《卖葡萄的男人,掏掏耳朵》更轻快明朗:“你瞧,你瞧,耳屎这么多/回家给你的葡萄当肥料,会长得更大些/一个男孩偷走了葡萄,就站在不远的地方/卖葡萄的男人想站起来追//掏耳朵的女人说,千万别动/不然耳膜会破,/那样可就真听不见了/卖葡萄的男人只好一动不动/那个孩子或许是真饿了,就让他吃吧。”诗里总是出现“卖葡萄的男人”“掏耳朵的女人”“葡萄”,这样磨磨唧唧的描述展露出小市民温情默默的普通生活场景。语言的节奏也是动作的节奏,这样慢的时间速度展露出缓慢温和的生活质感,生活的温度也是人与人之间的温度。从诗歌语言来看,同样是口语,诗人对语言的把握却很不一样,带有其独特个性,与他们的人生经历、学习经验、生活环境、语言背景有密切关系。日常生活里存在的各种声音吸引了诗人朱庆和的关注,在“黄昏的微光里”他告诉我们:“还有还有更多更细的声音来自你與我,就在我们耳边/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这样急迫而深情的重复呼唤背后是诗人的关怀和渴望。

诗人将普通人的生存状态用诗歌的方式进行着独特的思考和诗意的挖掘,同时透过个性化的方式处理这些我们似曾相识的生活素材。在此基础上,诗歌又无意地呈现出诗人们共性的聚焦点。不同职业、不同身份的人所显现出来的生存状态以及他们身上的闪光点,这是谁都能感受到的东西,虽然无法给它们下一个概念化的定义,但这正是诗人和读者之间以诗歌文本为媒介而产生共鸣的基础。就像垃圾话和重复一样,“口语诗”一方面贴近我们的生活,展现了现实生活的五彩斑斓和本真面目;另一方面,它也包含着日常现实的不足之处,而我们理想的“口语诗”要求我们自觉的、有选择地使用日常口语,“把握住言说和非言说之间、意义的消解和探寻之间、日常经验的转换和对历史的想象性参与之间的张力”,以推动口语诗歌的发展。

四、结语

好的口语诗歌就是要回到日常,回到现场,进行常态化写作。尤其是口语诗歌对个人生存的日常性写作、对社会的持续关注与书写以及口语诗歌的日常语言运用。从语言上看,口语是一种原生态的不加过分修饰的日常语言;从内容上看,以日常生活经验为主要内容的口语诗是具有探索意义的,是先锋的、前卫的、消解“宏大叙事”的。回到日常的“口语诗”在语言和内容上仍有很大的创作空间,特别是在口语的运用上。不可否认其存在很多问题,但它的活力、潜力也是最大的。在这方面我们要做的工作还有很多,需要诗人去寻找、提炼具有艺术表现力的“口语”,以避免陷入语言的垃圾,让“口语诗”走得更远一些。

[参 考 文 献]

[1][英]艾略特.诗歌的音乐性[C]//艾略特诗学文集.王恩衷,译.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89.

[2]唐欣.说话的诗歌: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口语诗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2.

[3]宋宝伟.新世纪诗歌理论研究[M].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19.

[4]伊沙.伊沙诗选[M].西宁:青海人民出版社,2003.

[5]于坚.我诉说你所见:于坚集1982-2012[M].北京:作家出版社,2013.

[6]宋宝伟.新世纪诗歌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5.

[7]刘春.城市设计师的眼光——谭克修诗歌印象[C]//谭克修.明天.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2003.

[8]唐晓渡.诗永远属于“无限的少数人”——答《南方周末》记者问[C]//唐晓渡.与沉默对刺:当代诗歌对话访谈录.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

[责任编辑 孙兰瑛]

作者:崔睿 宋宝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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