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 王祥夫

2024-04-17

母爱 王祥夫(精选5篇)

篇1:母爱 王祥夫

《母爱》王祥夫教学设计 北京四中顺义分校咸慧师

教学目标

1.通过本文的细节描写,感悟平凡母爱的伟大。2.赏析作者朴实语言中蕴含的丰富感情。

3.通过本文的学习,潜移默化地培养学生孝敬父母的品质。

教学设计

一、作者简介:

王祥夫,辽宁省抚顺市人,现居山西大同.1984年开始文学创作,著有长篇小说《蝴蝶》、《生活年代》、《种子》、《百姓歌谣》、《屠夫》、《榴莲榴莲》、《米谷》.小说集《永不回归的姑母》、《西牛界旧事》、《狂奔》、《油饼洼记事》,散文集《纸上的房间》、《何时与先生一起看》、《杂七杂八》等.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小品文选刊》主编,大同市作家协会主席.短篇小说《上边》曾获第三届中国鲁迅文学奖.中篇小说《顾长根的最后生活》获第二届赵树理文学奖.散文《荷心茶》获首届赵树理文学奖金奖

二、疏通课文

三、教学过程

1.同读课文,说说本文写了哪几件事?

母亲给我倒酒

母亲关心我睡觉的方向位子姿势

2、文中“母亲”的哪一处语言或行动最使你感动?为什么? 作者描写了很多细小的关于母亲对我的关怀的情节,文中1、24段中,“她常常咧咧趄趄走出屋门,再站在院门口,手扶着墙朝远处张望……”“常常站在院子门口朝外张望,手扶着墙。”母亲对儿女的牵挂、关爱。母亲“喘嘘嘘地上了四楼”,“倚着门喘息了一会儿”,母亲身体本已很衰弱,还整天牵挂“我”,关心我睡觉的情况,“灰尘多,迷了眼”,担心“地震”,“脸朝暖气太干燥,你嗓子受不了”,“对心脏不好”,母亲想得太周到,太仔细了,对“我”是无微不至的关怀。母亲把“烫手的猪头肉给大儿子揪了一块儿,给二儿子揪了一块儿,给姐姐、弟弟再各揪一块儿,象只老鸟在喂它的小鸟。” 母亲忍住“烫”,“揪”肉给儿女们吃,确象“老鸟”一样辛勤哺育着“小鸟”。

3.文章结尾用来一个省略号,你试着用具体的语言把省略的内容描述出来。

“我”对母亲的感激外,还隐含了对老年孤独的母亲的愧疚之情。4.物思想感情往往就是在朴实的语言中,在不经意之间表达出来的。请对下列句子作简要赏析。

母亲看看枕头,摸摸褥子,又不安了,说:“你脸朝外睡就是左边身子挨床,不行不行,这对心脏不好。你听妈的话,仰着睡,仰着睡好。”

运用了动作描写和语言描写,形象地写出了母亲对儿子无微不至的关心,体现了度儿子的爱。

5.中多次出现“我的母亲!”,请问这在文中起什么作用?

结构上起总结上文的作用,内容上充分抒发了作者对母亲的感激和赞美之情。

四、拓展延伸

1.很多名人谈到了母爱,中国著名作家老舍就把母亲比喻成根:即使儿女再成功,最多就像是插在花瓶里的鲜花,虽然还是有色有香,却已经失去了根。你觉得这个比喻怎么样?

2.有没有关于母爱的俗语、诗、歌曲或电影?请介绍一下。

3.如果你是这个儿子,你会怎样来孝敬这个母亲?

五、老师点评

散文以她的种种魅力来吸引读者,引起读者的阅读兴趣。这魅力或者是用生花妙笔描写的景致物事,或者是隽永的哲思与诗意,或是历史的启悟或是现实的感慨。但散文最有魅力则是她的情感,那是能撼动人的心灵的。”王祥夫的《母亲》以母爱“撼动人的心灵”。值得一读。

篇2:母爱 王祥夫

作者:王祥夫

王小安满脸泪痕地坐在了饭店对面宾馆的台阶上,他一直在想,自己的那颗假牙,怎么会掉到客人的汤盆里?王小安突然掐了一下自己,明白这不是梦,再摸摸嘴里,那地方是空空的。他进到了宾馆里边,他想照照镜子,宾馆里一进门就是一面大镜子。宾馆总台那边的人都听到了王小安伤心的笑声,他们都回头朝这边看,看我们的王小安满脸泪痕对着镜子笑。他为什么笑?谁也不知道。

1

饭店要招工了,我们的王小安去报了名。

一共三十多个乡下来的小伙子,先是,考普通话,念一篇文章,只这一下子,怎么说,就被打下去十一个,然后是考知识性问题,各种的餐具已经摆在了那里,要这些乡下来城里的年轻人说哪个是盘子?哪个是碟子?哪个是吃碟?哪个是衬碟?哪个是鱼盘?哪个是饭碗?哪个又是汤碗?就又让打下五六个,然后是把各种酒又琳琳琅琅地摆了出来,要他们一个一个回答,哪种是啤酒?哪种是红酒?哪种是白酒?哪种是花雕?哪种是人头马?直看得这些乡下来的年轻人眼花缭乱,村子里喝什么酒?喝他妈个鸡巴酒!还不是提上瓶子去打高粱酒和薯干儿酒。结果呢,又让给打下了几个。

到了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饭店里又要考他们走路,考他们端着盘子上楼下楼,看他们谁走得稳,而且看他们谁走得快,要飞快,只有这样才能把菜用最短的时间送到,保证菜的热度,菜有时候亦是娇气的,温度变了,口感就没了,或者是,稍一过时,就不再是那个菜,比如,拔丝冰激凌,这道菜真是无聊,好吃不好吃?并不好吃,但考的就是厨子的功夫,当然,也考传菜的服务员的手脚是不是敏捷麻利。这时候,饭店里已经没了顾客,是下午三点,正是饭店的空当,要有,也是泡饭店的,就是那两个客人,还在一楼的角落里说说喝喝,菜早就凉了,又让服务员给热了一下,是一盘炒菜心,酒是早就没了,只杯子底剩那么一点点,他们现在不是喝酒,是闻酒,两个男人,举起杯碰碰,再放到嘴边闻闻,再放下,他们是一直在那里说话,脸靠脸很近,红着,不太像是谈生意,店里呢,岂有往外赶客人的道理,就让他们在那里说吧。

店里要考这最后的十个年轻人了。就考端盘子走路,让他们端了托盘,盘里是一瓶啤酒,两只亮晶晶的杯子。让他们在二楼平地上先走一回,地上洒了水,有那么点滑,如果走得好,好像就不滑了,如果走不好,时时有被滑倒的危险。这时候,那十个最后被留下的年轻人就都关心起自己的鞋子来,但他们来不及换了,他们只好一个一个地走一回,要走得快,又要不滑倒,滑倒就算自己把自己被录取的资格取消了,一边走,一边还要照顾手里的盘子。上楼下楼更是这样,楼梯上的红地毯临时都撤了去,卷起来,滚到了一边。楼梯上也洒了水。那个女大堂经理手里还拿着什么?是秒表,小烧饼样大的秒表。那两个客人,这会儿又都不说话了,两张脸都扭着朝了这边,看这些年轻人走路,看他们托了托盘在水津津的地上走,结果是,一个摔倒了,这自然,便没有被录取的可能了,走下去,又一个是,手里的盘子“哗啦”一声飞出去摔在了地上,这自然又是出局,这就是说,只剩下八个了,再下一个,那七个就会,怎么说,从此有工作了。紧接着,又有一个,是托了盘子上楼,才一迈脚,就一个跟头。他的眼花了,紧张让他眼花,楼梯又是黑白两色一道一道的。接下来,就只剩下七个了,按理说不必再考,但饭店这边还要考。

接下来,我们的王小安终于也出了事,他是从楼梯上一下子栽了下来,先是,他手里的盘子,歪了一点,他想让它们正过来,却更歪了,要从手里滑下去了,他把身子往前努过力去,想这样把盘子的角度校正过来,想不到脚下便没了根,人就一下子也跟着飞了出去,直从楼梯上翻了下去。王小安从楼下站起来的时候,连那两个客人也傻了,吃惊地站了起来。王小安满嘴都是血,而且呢,他吐了吐,竟吐出一颗牙齿来,是一颗门牙。

我们的王小安哭了起来,不是哭牙,是哭机会失去了。一个乡下的年轻人,为了找一份儿工作,千辛苦万辛苦地进了城,却生生把一颗门牙给碰掉了,王小安伤心极了,哭得伤心极了。那个主考的大堂经理既是个女人,便容易被打动,她一直在那里坐着,冷静地看着这边,其他人的考试也都停了下来,却都看着她,她心里也很难受,好像是,王小安掉了一颗门牙,饭店里就好像,怎么说,欠了人家点什么?这个女大堂经理,叫黄木棉,是山东那边的人。她站了起来,皱着眉头,小小心心地走过地上的那一片水,两只胳膊一张一张,她走到了王小安的面前,她对王小安说:“哭什么哭,我看你可以留下了,不过你要马上去镶牙。”王小安停止了哭,他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让我去镶牙?”

“对,镶牙,镶你的门牙!”黄木棉说。

2

半个月很快过去了,王小安的门牙镶好了,他想不到镶一颗牙会要到二百五十块钱,二百五十元对他而言不是个小数字,他把镜子拿过来照照,这新镶的牙好像和他原来的牙没什么两样,美中不足的是假牙上有牙套,亮亮的金属。王小安去了饭店,见过了黄木棉,黄木棉看了看他的假牙,好像对他的假牙还算满意,她让王小安先去后边把衣服领来,还有帽子,白色的衣服和白色的帽子,是跑堂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真是精神,白衣服上有金色的缘边,扣子亦是金色,裤子上亦有一条金线。这天正好下着雨,空气中水汽充盈,街上到处是过往的小汽车,行人呢,都撑着伞,在伞下匆匆穿过街道,街道和街道两旁的建筑都是湿漉漉亮晶晶。

王小安上班第一天的工作就是,跟着那个叫阿勇的把一大块一大块的白布往地上铺,一块接着一块铺,这样的一块一块的大白布是旅店里用旧了的被里,布铺在地上一来是防滑,二来是也不会踩到遍地是泥脚印,也好看一些。从外边看,饭店就是吃饭,或者是散座或者是雅间,无论散座和雅间,都是吃饭。说到饭店,还会让人想到的是做饭和炒菜,饭店里做什么饭呢?米饭、馒头、包子、饺子、干的、稀的,菜呢,一般人就想像不来了,想来想去也不过是凉盘和炒菜,说到凉盘,一般人都会多多少少说上那么几种,说到热菜,一般人也不难说上那么几种,这就是人们对饭店的印象。如果真到了饭店,翻翻菜谱,就要复杂得多。

王小安上班第一天,就知道了自己的工作只是跑堂的一部分,他只负责传菜,就是把菜从厨房里端出来,端到客人的桌上,再由服务员接手。所以呢,他的师傅阿勇———原来端盘子也是要拜师傅的,饭店里已经给他安排了阿勇,要阿勇带一带他。他的师傅阿勇告诉他首先是要把店堂里的餐台都记好,店堂里的餐台原来都有编号,记住了餐台的编号才能送菜,菜不能送错,你要是送错了,客人见菜一上桌动筷子就吃,到时候无论这道菜多么昂贵都要你来出钱埋单。鱼翅,如果是一盘干烧排翅上错了桌,那桌的客人相信会高兴死,相信会马上冲锋陷阵地吃起来,到时候,会要你几个月的工资来赔这道菜。

“记住了没?几号桌几号桌都要记好。”阿勇对王小安说。

阿勇还告诉王小安,这时店里到处是客人,你也别走来走去,到晚上下了班你好好儿地来回走几遭,不走是记不住的。阿勇还告诉王小安,当服务员真是一件苦事,各有各的苦,你传菜,第一件事就是要眼疾手快,要防着撞了人,要防着把菜撒了,要防着把油泼客人一身,到时候你都要受罚。如果你上的是鲍翅,你想想,你赔不赔得起。当服务员也是苦事,客人如果盯上你找你的麻烦你就完了,客人会事先准备一个死蟑螂,到饭吃到差不多的时候把它放到一道菜里,怎么办?所以,当服务员的要特别的和气,客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还要笑,笑得还要好看。你要是惹了客人,比如,客人会趁你不注意把一杯滚汤的茶水浇到兰花里,到时候也要你赔。阿勇忽然把说话的声音放低了,说在这样的大饭店里工作,最最重要的是要认识大厨,如果大厨看上了你,你就算是坐了直升机。

“我知道,我知道。”

王小安当然知道当一个大厨是什么意思,但从一个传菜的升到大厨太不容易。

“好好儿地学,也许运气会找你。”

3

接下来,阿勇把大厨的名字悄悄告诉了王小安,又把二厨的名字也告诉了王小安,大厨与二厨,在饭店里,就像是戏班的名角儿,他们都娇矜得很,喝很好的茶,用很小的那种紫砂壶,手巾和帽子从来都是雪白,不带一星油渍。行里的规矩,他们也不会抽烟和喝酒,他们的嗅觉和味蕾简直要比德国黑背都好,鱼翅拿过来只须一闻便知是什么货,鲍鱼也只须一闻便知是什么鲍。闭上眼,可以靠鼻子分得清老鼠斑或东星斑。在这个饭店里,关于大厨的传说几近神秘,一般人,大厨睬都不会睬。

“你要先把厨房里的人都认识到,先混个脸儿熟。”

阿勇说人熟了就好办事了,你出了什么事,比如,把菜撒了,人家会帮你补回来。

“大厨叫什么?”王小安想把大厨的名字记住。

但阿勇不再说,并且马上瞪起眼来,说你这个王小安看上去像个机灵鬼,怎么一眨眼就忘了,我不能再告诉你,想记住,你就把耳朵伸出去,人在店堂里,耳朵要伸到厨房那边,那你就会记住了。

“我叫什么?”阿勇忽然问王小安。“阿勇。”王小安说。

“王翔宇,记住,我叫王翔宇!”阿勇说他爸爸生下他就想让他当飞行员,想不到他来当跑堂,飞机跟他没一点点关系。

“再对你说一遍,林丽祖。”阿勇又小声说。

王小安不知道谁是林丽祖,又愣在那里,张着嘴,怎么说,有点懵。

“大厨啊,除了他谁还敢叫这样的名字!”阿勇叫了起来。

4

王小安在心里,已经在想着大厨了,他想自己有什么办法才可以和大厨认识?他想着自己进厨房当大厨的那一天,只有到了饭店,他才知道厨房竟是圣地,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进厨房里去看一眼,王小安是心大气高,虽说从乡下来,但王小安的心思却不是乡下的路数。王小安现在已经知道了从里边传出的菜哪道是大厨的手艺。菜盘上,都有那么个小纸条,上边用油笔写着编号,看编号,便知是哪个厨师的手艺,惟有大厨的菜什么都没有,每当这菜从里边传出来的时候王小安心里便是一阵激动,他会用清亮的嗓子大声说:“光看着就好,别说吃!”他希望自己的话会被里边的大厨听到,但会不会呢?侧过脸朝里边看看,厨房里边照例是“叮叮当当”的切菜声,“哗啦哗啦”的炒菜声,“唰”的一声,又是什么下了锅?“哄”的一声,怎么会冒起好高的火苗。王小安想知道是什么下了锅,但他看不到,里边是火光闪闪,油烟滚滚。

“愣什么愣?接菜!”里边已经有人说话了,一盘菜已经从里边送了出来,腾着热气。

王小安很努力地做着事,是努力,也就是,走路说话都十分上心,骨子里,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其实是个唯美主义者,用一般人的话是“爱美”,他不许自己的衣服有一点点油污,也不许自己的帽子有一点点不周正,他也不许自己的手指甲上有一点点泥垢,他是从乡下来,却不是乡下的路数。王小安很快就学会了一只手端盘,盘里呢,是五道菜,托着。托盘与他的脸齐,他走过的时候,有人会多看他几眼,或者再看几眼,嘴里说:“噫?!”是让人眼前一亮。传菜最难的其实是端汤,一只托盘里放一盆汤,走起路来便晃,只好用双手端着。在别人,会端得低一些,像端了马桶在那里,而在王小安,却非要端得不能再高,汤盆高了,人的腰便挺起来,身体也跟着抬起来,腰身便有了劲头,是好看。

5

不觉,王小安已经在饭店里干了半个多月,是六月,天气在一天一天热起来,饭店里却是没有季节的,是舒适,是人在里边待着不那么想出去,想多待一些时候。但星期六日的时候,客人多的时候,饭店里还是乱,王小安就在这七乱八乱里把一道一道菜送到桌上。是这天下午两点多,由于是星期天,客人还是满台满座,人声沸沸的。大堂经理黄木棉忽然让服务员通知王小安马上去她那里一趟。大堂经理黄木棉的办公室就在院子里南边的平房里,因为饭店的生意太好,像样一点的房间都装成了雅间。这个时候,客桌那边十分忙,王小安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是什么事黄木棉要他去。他提了托盘忙忙地去了,在外边把门敲敲,其实他不必敲门,门只虚虚掩着,里边说了话,声音很凶:

“进来!”

王小安便站在黄木棉的面前了。黄木棉的桌子右边是一大盆绿萝,长得真是旺盛,绿萝旁边是一盆兰,兰花的生长总是不动声,从春天开始就一直是那样,不肯多一片叶子,也不肯少一片,好像是在和人较劲。兰花旁边是一块碧蓝的松耳石,桌子另一边的条案上是一只大红瓷瓶,里边插着黄色的百合。黄木棉的桌子是朝着窗那边,王小安进来的时候黄木棉便把身子转了过来。她实在是太忙了,她转过身的时候王小安才明白她刚才是在打电话,在对电话里的人解释什么,把客气话说了又说,这时,手机还在她的手里拿着。

“你张开嘴,把嘴张开。”黄木棉总是很忙,因为忙,她说话从来都不拐弯抹角。

王小安不知黄木棉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他笑了一下,把嘴张开了。

“你呲呲牙,让我看看你的牙。”黄木棉又说。

王小安就更不知所措了,他想笑,但他此时不敢笑了,他把自己的双唇咧咧开,让自己牙齿全部露出来。这时便听黄木棉生气地说:

“好啦,好啦,明白了!”

王小安还想听到什么?他看着黄木棉转了一下身子,把桌上的什么拿在了手中。

“告诉你,你被解雇了。”黄木棉十分生气地说。

这是黄木棉的话,好像是为了解释这句话,黄木棉把她手里的东西让王小安看了一下。王小安没看清,往前凑了一下,这才看清了,黄木棉的手里是一粒假牙,只是,在那一刹间,王小安还没反应过来那是谁的假牙。黄木棉是十分生气,她对王小安说:“你摸摸自己的嘴,你的假牙在什么地方?”王小安这才慌了,他摸了一下自己的牙,那只假牙已经不在了,也就是说,黄木棉手里的假牙就是自己的牙。

王小安懵了,他不知道自己嘴里的牙是怎么到了大堂经理的手里。

“告诉你,你被解雇了!”黄木棉又十分生气地说,她不想多说,那客人不是一般的客人,是上边的,只几句话就把她急得够呛,她也不想问清楚王小安的假牙是怎么掉到了客人的汤盆里?是客人吃到后来,在汤盆底“哗啦哗啦”发现了它,结果是,那一桌客人都恶心得“哇哇”直吐。黄木棉不想多问,她的事实在是太多,她也不想对王小安说饭店白白赔了客人一顿饭,这顿饭,饭店等于白白送了每个客人一例干烧鱼翅!“你出去吧!”黄木棉又大声说,她看着王小安,看着这个从乡下来工作还没几天的王小安摸着自己的嘴慢慢慢慢退了出去,她又喊住了王小安,要他把那颗假牙拿回去。说实在的,她对王小安的印象很好,她还有些不舍得这个从乡下进城打工的小伙子,但她还是必须把他解雇掉,她也想不明白,假牙怎么会掉到客人的汤盆里?是王小安打了嚏噴还是出了什么事?这种事,她从来都还没碰到过,那桌客人呢,当然过去也不会碰到过,但,居然让他们碰到了,居然,还让他们恶心得“哇哇”直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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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3:母爱 王祥夫

莫言的作品比他的人更让大家印象深

王祥夫说,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消息传来时,他正在桂林讲学,当时第一反应是为他高兴,并立即发去一条短信表示祝贺。来自各地讲学的作家聚在一起谈论最多的话题也是莫言获奖这件事,大家都认为,这个奖颁给莫言让中国作家们很服气。

王祥夫和莫言虽说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但因为经常在同一刊物上发表文章、在全国性的会议上经常碰面,彼此也很熟识。在王祥夫眼里,莫言就像是善良、淳厚的兄长,是作家圈里最无声音的一个人,从不争名逐利,见面时一脸腼腆的笑,很少因言行引起人们的关注,他的作品比他的人更让大家印象深。开会时作家们在一起多是说些闲话,从来不谈文学,王祥夫和莫言聊得最多的话题是各自的故乡。王祥夫说他的故乡是东北,莫言打趣说,东北人大都是山东人闯关东过去的,没准王家老祖先也是山东的,如果那样他们也就算是老乡了。

王祥夫对莫言的作品很喜欢,是惺惺相惜的那种。早在上世纪80年代.王祥夫在《青年文学》发表了一篇小说叫《三月纤》,而莫言也在同一期发表了小说《草鞋窨子》。那时王祥夫还不认识莫言,读过他的小说后,王祥夫对莫言的作品开始关注,后来,莫言的不少长篇小说他都买来读。

感觉莫言是凭借《生死疲劳》获奖

虽然多家媒体报道,莫言是凭借长篇小说《蛙》问鼎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但凭着王祥夫对莫言作品的理解,他感觉莫言的长篇小说《生死疲劳》更吸引诺贝尔文学奖评委的眼球。王祥夫说,这本书可以代表莫言的写作风格,表现中国人的生活、情感,弘扬了真善美,同时在小说艺术上也有一些探索。小说以“轮回”的构架阐释了中国农民与土地的关系,是典型的魔幻现实主义融合的民间故事、历史与当代社会作品。

篇4:王祥夫印象

说到王祥夫先生的热闹,最要紧处当是喝酒。每次来京,他都会打电话给我说,国祥,我已经在车上,方便吗?方便的话我们晚上聚聚,我们叫谁呢,叫谁呢?云雷,叫上云雷,庆邦,把他也叫上,他们俩都喜欢喝,能喝,我们就要找能喝的。好像是近来,他不断地喝醉,为什么喝醉不知道。怎么个醉法呢?你比如,我们约好晚上喝酒,快到点了给他打电话,他会说啊呀,国祥,我又喝醉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然后会问,谁谁谁在吗?我说全在。他说,那好,我过来,朋友呀,不喝酒哪行。他总是在酒醒来后说,国祥,下次我们不喝那么醉,你看我又忘了跟谁谁谁的约了,又是我约的人家,唉,这多不好。然后,他又这样对我说,不喝恐怕不行,不喝没气氛,不好玩,少喝点吧,不喝醉。我说,我们喝酒,一喝哪能刹得住。他就说,哈哈哈,就是,那就喝吧,不喝就不是我们了。

我与王祥夫先生的第一次见面是在2007年9月。他从大连开会回来,说无论如何也要过北京来见个面。本来是约好到赵公口长途汽车站接的,可是,送他的车子不知怎么的开到了北京站北面的某个地方。是个下雨天,北京的晴天视线还差呢,不要说下雨天了,时间又六点多了,在电话里一次又一次说接头地点,打得手机发烫,就是找不到。这是北京的坏处,太大,车又多。还有就是我总是怕开过头,问得太细,这一下子反而让他说不到点子上去了。后来,他突然说到了边上有个肯德基,老天,这下可有谱了,那家店我刚好去吃过——就是从北京站东街向北转到长安街。果然,王祥夫先生很孤独地站在那儿,身边立着个旅行箱,不高的个子,略胖的身材,戴副墨镜。我在心里说,不张扬,好接近。这就让我悬着的心安稳了些。我问道:王老师,不是说有很多朋友吗?他说:噢,都是去开会的人,他们都作鸟兽散了。说完,哈哈哈地笑起来。

早就约好了,在赵公口的岳阳楼,吃湖南菜。菜也点好了,“那地方挺好,有白菜苔,米汤青菜,有风干鱼,有炒腊八豆。”王祥夫先生在电话里很多次说起过。那次吃饭有云雷,土路,海佛。一坐下,他就说:“谁也别动,这次我请,我来,我来。”

送王祥夫先生回酒店的路上,我们真正第一次单独地谈起了文学。我说王老师,其实我已经不写小说了。王祥夫先生说,我感觉得你是真正喜欢小说的,不写太可惜了。我说写是想写,可是不知道能不能写得好。王祥夫先生说,我想你是会写出来的,我愿意做你小说的第一个读者,第一个编辑。我们能成为好朋友的。

其实,我对自己能不能再提起写小说的热情是很怀疑的,我愿意在网上开博客,还写点文字,还看点别人的文字,其实只是一种情结了,混饭吃的念想早就丢弃了,只剩下这样一种对自己的安慰。所以,我问道,王老师,你说的朋友是指文学上的吗?王祥夫先生说,那当然,除了文学,我们谈什么?除了文学,我们还能谈什么?

王祥夫先生这句话,让我感到了一种压力,这种压力很沉,这是他对文学的态度,这是我读他的小说时没有读出来的,却是最重要、最需要读出来的东西,这是一个作家用对待作品的态度来对待朋友。他回家后又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国祥,我真的非常希望读到你的小说。

我想我是没有退路了。就这样,隔了七八年之久,我又写起了小说。先给他发了一个《醉酒》,他打电话来说,不错不错,有味道。过几天我又写了一个《疼痛》发给他。他在电子邮件里很认真地回复了这个小说不足之处,更多的是说了这个小说的好处。我一激动打了个电话给他。他在电话里说,国祥,我对你的小说心里有底了,你好好写,一定能写出好小说的。啊呀,我回来以后一直担心呀,就是怕你的小说不好,会让我很失望。我说写不好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他说,那是那是,可是,我最想与你做的朋友是小说朋友,来北京看到你之后,我就更担心了,看上去很投缘的一个人,如果因为你写不好小说而让我失望,那这种失望就更大了。我嘿嘿嘿地笑起来说,王老师,你最担心我什么?他说,我就担心你是个文学青年。

王祥夫先生说,他最好的短篇是《五张犁》,最喜欢的中篇是《明桂》,最满意的长篇是《蝴蝶》。我没有读过王祥夫先生的《蝴蝶》,只见过那本书。那天,王祥夫先生来北京跟一家影视公司谈改编《蝴蝶》,带了家里仅存的一本书。他对我说,国祥,那个时候写小说真是用心,我觉得这个小说,随便翻开一页来读,都对得起读者,不丢人。然后,他随手翻开书,再随手翻开书,翻开了,眼睛盯一下书中的某一句话。忽然把书“啪”地一合,哈哈地笑起来说,这么说其实已经丢人了,哪有这样夸自己小说的。

《明桂》是王祥夫先生的中篇小说中我最喜爱的一个,他把一个长得近似侏儒、面目可憎的乡妇联主任的爱情写绝了。因为长相的原因,她首先要做的是抗争,她动用了一切能动用的手段:父亲的权势,女人的身体、自尊、智慧、温情。几乎是她建立起了属于她自己的王国:把长得貌似潘安的丈夫、家人都控制在了她的权力之下。然后,世事意外,随着父亲的突然去世,丈夫的外遇更是有恃无恐,她的王国轰然坍塌,最终彻底触发了她内心的人性之恶,用硫酸毁了丈夫的容貌。这个小说看起来似乎是王祥夫先生在批判人性之恶,然而,绝不仅仅是。小说写到最后是明桂从看守所出来,丈夫于国栋已经醒来:这下终于与明桂扯平了女人(与叫床叫得像在练声的相好齐新丽比)还不都一样其实更深刻的是他明白了明桂就是和别的女人不一样。这一年来,他不断地与家人一起给法院写陈述书,要求撤诉。最终,明桂一家人在金色的向日葵地里团聚了。

小说细细密密地写了七万字,就是为了最后能让明桂得以在金色的向日葵地里相聚——为一份最后的温情。小说于批判之后表现出来的异样温情,仍然满足我对王祥夫小说的一贯看法:他没有在小说里对人性展开严厉的批判,而是动用人性的温情对一个底层群体展开了关怀的无限想像。

说到王祥夫先生自己觉得最好的短篇《五张犁》,我可以这样说,这是一曲时代的挽歌,一个农业大国的农民接近疯癫地在土地上种出的不是黄灿灿的麦子,而是鲜花。就是这鲜花也将作为违法种植而被拔掉。我无数次面对城市街道上盛开的鲜花沉默,眼前似乎晃动着无数个五张犁。

关于王祥夫先生小说的种种妙处,众多读者与评论家已谈得很多。王祥夫先生在我的心目中是一位尊长,我敬称他为老师,读他的小说不仅是喜欢,也是带着学习的心态去阅读,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有我最喜欢的意味。我对王祥夫的文字最无法忘怀的是他的散文《何时与先生一起看山》,文章里王祥夫失去了最敬爱的老师吴先生,在描述吴先生最后近似枯寂的生命与生活中,先生的文字流露的情感每每使我读得眼眶发酸。这篇散文是我对王祥夫先生的文字最虔诚的阅读,因为在我的生活里也有一位突然逝去的师长蔡老师,是心灵的共同缺失让我对里面的文字茫然若失,心生戚然。在那一瞬间出现时,我的眼前中浮现起他的形象——仰首抬视,神色忧郁。那是一个完全与热闹、好玩不同的王祥夫先生。

2008年10月,王祥夫先生去过我的老家。那是个特殊的天气,他那里天空飘着小雪,到浙江时气温却高达32℃,看到我村子里房屋的窗子都露风,他不止一次地问我,国祥,这样的房子大家冬天怎么过?我当时哈哈大笑说,这没什么呀,我们的祖祖辈辈都这么过来的,这是一种习惯呀。他当时说,对对对,这倒也是。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又对我说,不过,我感觉还是会冷的。就这个事,后来我们见面时,他不断地提起,说我老是想起你们村的窗户。有时在电话里说着说着也会提起这事。这又让我想起他有一次给我打电话说,国祥,我写完《桥》了,一写完我就哭了。《桥》只是王祥夫先生众多关怀底层的小说中的一个。曾经,我问过王祥夫先生,我说王老师,你的生活状态其实跟底层没有什么关系的,你是怎么去写这些小说的呢?王祥夫先生没有作答。他只是对我说,我只是写了我想写的东西。王祥夫先生还说过:“唯一不使我烦弃的就只有写作!”而且,他喜欢在深夜写作。在深夜写作,让他在情感上有“独与天地精神往来”的深远。那么,是否可以这样说,热闹的王祥夫属于白天,属于俗世,跟朋友们喝酒,玩笑。

篇5:母爱 王祥夫

我是北京东城区读者史嘉惠,长期订阅贵刊,喜欢阅读贵刊。读了贵刊今年第3期作家王祥夫的短篇小说《金属脖套》,感觉与众不同。许多作家的小说往往更注重简单明快讲故事,可读好看。王祥夫的小说虽有故事,却似乎写得漫不经心,细腻而又富于质感,读他的小说像读一幅油画,只是需要耐心咀嚼。据我所知,目前有不少作家舞文之余,喜欢弄墨,热衷写字绘画。我想问王祥夫老师:您如何看待这种现象,您自己又如何处理作文与作画的关系?谢谢!

王祥夫:写小说和作画对我来说可以互补,多少年来,它们是我这部车子的两个轮子。我的迢迢岁月就是靠一边写一边画打发过来的,我个人的感觉是,在写作上受益于绘画不少,当然绘画也受益于写作,是互相滋养,互相丰满。我十分迷恋小说的画面感。以前我们读小说是在听一个人讲述,而现在我们读小说是在观看,像是在看一部有声有色的电影。写小说,有时候感觉自己是在制造一部影片,一个画面接着一个画面快速闪过或慢慢推移的那种感觉,让我感到速度和色彩的魅力,让我很着迷。写小说多年,我的总体追求是不会自己跳出来在小说里说话或讲大道理。读者们都很聪明,你不必多讲,你只须把你的人物、情景、画面交给他们就行。高明的写手总是把故事藏起来,而低手却总是怕别人不明白,总是要把故事一是一二是二地告诉给别人,其实别人也许早已经烦了。我希望读者会通过小说中的场景分析到一些什么,希望读者会通过画面感受到一种气息,由此进入我所关注的生活,这其实也就已经完成了我想做的事。写作,在本质上就是这么一回事,你只須提供人物、故事、场景、画面,其他交给读者好了,给读者一个空间,你的小说会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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