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槐树经典散文

2024-04-12

大槐树经典散文(共9篇)

篇1:大槐树经典散文

大槐树和织布机的记忆经典散文

我家有一棵高大的槐树,被移栽到大城市了,还有一架土织布机,因家人觉得过时没用了,就当柴火劈烧了。槐树和织布机的失去,使我每每回家,回到养育我的朱家大院,因看不见那高大的槐树,也看不见那架土织布机,好像家里少了什么,少年的记忆显得更加清晰了……

留在我手里有三个宝物。一个是扁子壶,一件红黄毛色的皮夾克。还有一双袖筒很长的军用手套。

扁子壶和皮夹克是母亲用一个洗净的编织袋装着拿来送给我的。那是在父亲逝世之后,当时我很奇怪,又不用,拿这来干什么?我问妻子,母亲送咱这两物品是什么意思?妻子说:“一生伴随!”听了妻子的话,我心里沉甸甸的,有一种酸痛的感觉,眼泪不由的滚落下来。想来这两件物品和父母风雨同舟几十年,是对已故去丈夫的思念和寄托,是他们坎坎坷坷艰难的人生记录!

扁子壶是爷爷传下来的,也是父母上地做活或出远门时必带的,用三块石头撑起,即可烧水泡馍吃。

皮夾克是大姐夫一次去青海做生意,回来送给父亲的,父亲很喜欢这个羊羔皮做的夾克,柔软暖和。大姐夫也是他喜欢的女婿之一。他稳厚,勤快,智慧,孝顺。记得有一次大姐夫做手术回家,父亲亲手杀鸡给送过去让补养身体。

那长筒手套是父亲最好的干弟兄的儿子送给的。老二经常出外骑自行车做事业怕手冻了就送给了二儿子,父亲无言的关爱伴随着儿子们成长。

说这么多也该原归正传了。

大槐树是八十多年前父亲亲手栽植,它含有厚重的历史,见证了朱家大院的繁荣。槐树:高大、苍劲、耸立、顽强、不屈不挠!

织布机有七十多年的历史了,它是妈妈的爱物,是妈妈勤劳辛苦,踏踏实实为儿女织布做衣的见证物!织布机:它苍老笨重而有力,一直默默无闻的奉献,从不索取什么,见到它,好象见到妈妈的背影,见到了温暖,见到了幸福,见到了快乐……

九十多年前,爷爷早逝,婆婆改嫁。父亲十二岁,执拗的他带着妹妹坚决不跟妈妈走,他认为自己能养活妹妹,自己能给妹妹做饭。一年多的时间兄妹俩寄宿在邻村的一个叔叔家,放羊,打柴,这样才能解决兄妹俩吃喝问题。妈妈怎能舍得他俩,托人说话卖了老屋和破家什还有土地,来到妈妈改嫁的地方,淳化县季家。那时候,父亲只有十三岁,以打工的身份在季家放羊,打柴,长大成人后劳动种庄稼,所得报酬,用于以后成家立业。

父亲在季家成家了,有了第一个女儿,因思念故乡,更想回乡,他给女儿起名“回香”。

父亲终于走向回乡的路程,也没有什么家什,也没有留恋自己的母亲。他要自立,他要寻根。一条扁担一头挑着破烂什物,一头是女儿,妈妈背着点粮食跟在后边,他们回到了家乡——朱村。

古老的家乡接纳了他,在季家还有些打工的节余钱,赎回了曾经卖掉的老屋,置买了清峪河东边一个偌大的山坡,叫安家坡,虽是坡地,但很多平台,路是坡路,庄稼全靠人担肩扛。

父亲雄心勃勃,开始了他人生的伟大创业。他用二担麦子置办了今天的朱家大院。这是一块十多亩的平地,开挖了一个十五米四方大坑,又挖了四孔窑洞。在院畔上栽了槐树、椿树、杏树、桃树和柿子树木。

新家建成了,诞生了第二个孩子,就是大哥,起名为“回屋”,回到了新家。随后又是二姐,三姐,四姐,五姐的来临,二姐很小就送了人家。子女一多,这个家充满了勃勃生机。

人多了需要吃饭穿衣。父亲请来了村上年轻做木活最精细的赵木匠,打造一个织布机,用最好的木料,历时数月,才制作出来。从此,妈妈就成了这个织布机的主人!

织布机,从此在朱家大院奏起了乐曲,日日夜夜,风风雨雨,永不停息的演奏着,为儿女们歌唱,为新生活歌唱,为未来而歌唱。

槐树,还有那些果树也在拼命生长着,不几年也都郁郁葱葱,朱家大院被披上绿色。

一九六二年阴历二月初二,父亲的又一个儿子诞生了,起名叫小平。之后又有了第三个儿子有平。这时大哥已念完初小,本应上中学,队上急需一个会计和记工员,队长盯上了哥哥。

父亲在临解放前当过几天甲长,因没有给驻扎在小丘炮楼的白军送足粮食,他们追到朱村,将父亲吊在一棵大树上要烧死,多亏邻居一叫叔的人及时解救,最后多送了一担麦子才算有了条活命。此后父亲认为不能当官,当个平民百姓最好,书也不要读的太多,够用就行了,因此父亲就同意大哥回来,大哥再也没念书,当了队上的小会计。

大哥年轻很有朝气,他对无线电非常爱好,打算盘更是他的拿手绝活,队上事非常认真负责细心,人也勤快,队上人很是称赞,为此父亲也十分高兴。

全家人对父亲都十分敬畏,也不知是他不拘言笑,还是对我们过分严厉,我真有点怕他。父亲高个儿,做事干练果断,性格豪爽,气宇轩昂,好结交朋友,周围有一帮子人很喜欢跟他在一起。他们常常结伴,走北口贩棉花和食盐。当时陕甘宁三省盛产棉花,还有北边的食盐。父亲他们走小路,穿丛林,跋山涉水,从红区买来棉花,食盐,都是骡马驮,人背肩挑;他们下南口,赶着硬轱辘马车。三原、经阳、鲁桥、霸桥是他们必去的地方,卖了棉花食盐,拉回了粮食。被艰难生活磨练着的父亲,有着丰富的阅历,他被这帮难兄难弟都尊称他为大哥!

父亲一生最得意骄傲,最爱津津乐道的是大儿媳,我的嫂子。身体好,能劳动,轻重活拿得起放得下,这就是父亲选择儿媳的标准。大嫂姓杜,朱坊人氏。个子高高的,白皙瓜子脸上有一双明亮大眼晴,身材匀称,丰满;说话温和贤慧,笑容满面,从不知道什么是忧愁,无论脏活,苦活都不在她的`话下。

不久,哥嫂有了一双儿女,女儿叫英儿,儿子叫红儿。一个长得漂亮,一个长得结实,朱家上下都爱的不得了,父亲甜在心里,笑在脸上。

人口多了,日常支出成了父亲首要解决的问题,他和母亲养了牛、羊、猪。几分自留地边边角角都种上了植物,在院子里开了片地,种上了白菜、萝卜、豆角、西红柿、西葫芦等蔬菜;父亲浇水、施肥、悉心照料,菜也长得出奇的好,自己吃不完,卖了换些零用钱,补贴家用,父亲常笑哈哈的合不上嘴。

家里人口多,母亲的担子也更重了,喂养家畜家禽外,还得参加集体劳动,做饭洗衣,晚上加班织布。织布机又奏起了音乐……

说起父亲和我改嫁的奶奶到季家,难道季家对父亲不好吗?错,对奶奶来说虽是改嫁了,但落实好儿女生活是实质问题,过去的人也有一套处理办法,托人说话,做活顶工,孩子们没有寄人篱下的感觉,劳动吃饭,自养成人,既能得到母爱,又能活的尊严!

父亲在季家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叫季汉子,从小就是父亲的跟屁虫,虽然是异父兄弟,他们结下了深厚友谊。至今谈过,还抱怨没有把他接回到朱家,他一个人没伴。

这种牢不可破的兄弟情谊传续到我们这一代。汉子叔父在世时,他健谈,大家风范的气质和父亲一样,历历在目。他们弟兄俩,你来我往,见了面,不知有多少话题,一谈就是几天几晚上……

叔父不但是家里的常客,固贤,移村,北塬这些叔叔也是。特别是岩窑的老伯和在黑龙江当兵的叔叔都是父亲的结拜弟兄!后来岩窑村大伯的儿子们也成了父亲的忘年交,成了我们年年都能见到的尊贵客人。黑龙江叔叔探亲回来,必来我家,一住就是好多天。小时记忆最深的就是盼着叔叔们来,能吃到甜咝咝的糖和晶莹剔透的葡萄,听他们谈古论今。村里好多和父亲同龄的人,我们叫叔,也是家里常客。我盖房打顶,很少回家帮忙,老父亲只走了几家叔叔提说了一下,来了好多人,叔叔的儿女们都来了!多大的号召力啊!这就是威望,威望是靠胆识和信誉,智慧和才干美德建立起来的。

父亲是最有孝心的人,他虽回到了故乡生活,也十分挂念自己的母亲。

二叔经常来,父亲经常去这自不必说。我们弟兄,姐姐嫂子也不知去多少趟看望奶奶,路途遥远,全靠步行。雨天,雪天道路泥泞,我们也爱去!那里有奶奶,有谈笑风生的二叔,又有一个可爱的异姓兄弟和另外四个姐妹们,好热闹嗨!

父亲常常把奶奶接回朱村住,从季村背下坡,过河,上坡后,再用架子车拉着奶奶回朱家,看看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和她的儿子和孙子们团聚。

没有什么好的布料,妈妈用织布机织出来的土布,给奶奶从里到外,冬夏春秋和换洗的衣服准备了一身又一身。奶奶是一个瘦小的老人,满头白发,脚特别小,旧社会裹过脚的,妈妈给做的鞋还绣了花,十分漂亮

那时也没有什么好吃的,除了挂面,自做的麻花,鸡蛋外,父亲托人从耀县捎回名吃“雪花糖”给奶奶,至今这个名礼品成了我们去淳化二叔那儿必拿的礼品,大哥非常看重。

那个凭票供应的年代,白糖和肉成了日常生活的紧俏货。夏天,天气炎热,鲜肉不好送,父亲就盯上了供销社食堂的腊汁肉,这个食堂也算国营的,在镇街西南边,很大,圆洞外是吃饭的桌子,里边是厨灶,村上一个姓袁的人在这当厨头,父亲找他,把腊肉用纸包好。父亲给奶奶送去。

一个暑假,父亲见我是家里的闲人,就将给奶奶买腊肉这差事交给我。回来,父说:“没多给你几毛钱,在食堂买一碗烩菜吃!”吹大话,他自己都舍不得吃。几次,父亲拿着包好的腊肉,对正在吃喝的公职人员,眼巴巴的多瞅几眼,你看他那可怜样……我都难为情。

大院场畔的树木已长成参天大树,果树上果儿已挂滿技头,这果树好象是父亲专为奶奶栽的,这果儿好象专为奶奶结的,鲜果儿不时的被父亲送到奶奶那里……

父亲是个务瓜的好手,他常常把自已作务的甜瓜,西瓜挑了又挑,选了又选,亲自送到奶奶那儿……

季家大院要修建了,二叔见朱家大院修建的这么好,看看自己破破烂烂的老屋。“也该整修整修了”父亲对二叔说。父亲带着哥哥嫂子亲自出动了,父亲规划,哥哥是泥水匠,叫了帮忙的,嫂子做饭就是一个月……瞧,这俩异兄弟!

朱家很穷,但在父亲精心谋划下,从没有饿过肚子,除了接济姐妹们外,不时接济困难人家,岩窑那个伯伯家,男儿多,吃食重,常常揭不开祸,父亲三斗五斗的给着。伯伯的儿子们到现在念念不忘,经常来看望父母……

听说本村的朱智家也揭不开祸了,他让大哥连夜晚送去了半袋粮食,看起来是半袋粮食,那口粮可是我们全家人的几个月口粮啊!

饭桌上,我们碗里的菜多了,面条少了,蒸馍全是杂面做的。我到现在不爱吃菜,被父亲种的菜吃伤了。

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

朱家老二,老三长大了。一个比一个调皮玩劣。老二在玉米地里给光身子上涂满泥,爬到地里偷西瓜,老三也不甘示弱,骑着自行车,摘一个大西瓜骑车就跑,看瓜的河南老头那追得上!

老二常和嫂子闹摩擦,俩不说话,但每天早上,上学的热馍是非吃不可,就歪歪扭扭用纸条写着:不热馍,小心狗头!要不就给被窝里塞些酸枣刺……

大嫂心底善良勤劳。十七岁就进朱家做媳妇,和父母小姑小叔子们相处很好。早起打扫院落,给父母烧水泡茶,和父母做全家饭儿,和姐妹们一起上工,村里人都说是个好媳妇儿。

姐姐们出嫁后,嫂子有个缝纫机,家人和我的衣服全都她做。在学校里,队长娃穿着用尿素袋子做的裤子,虽然用黑颜料着了色,但前裆有“日本”俩字,屁股上“尿素”两字很明显。回家说起,嫂子夜晚赶活儿,用姐姐穿过的黑绒衫子改小给我穿,很合身,即防雨又好看,这衫子儿很给力,我可“秀”了一把。

上高中,哥俩都是背馍队长,她不做谁做,当然还有妈妈呢!

大哥是父亲的得力助手,后来父亲将当家这官儿交给了他,他就是朱家大院的撑门人了。

大哥性格急燥,和父亲一个样,眼里容不得半点沙粒,我俩一点小错他就大声呵斥,十分严厉。人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这活生生的就是第二个父母!我俩仍然敬重他,从他身上学了许多生产经验,生活常识,和做人道理。到现在,土地的事儿,父母事儿,孩子的事儿,亲朋的事儿,他大权独揽,我俩也没了牵挂,安心做事儿,这样关怀支持常常使我十分感动。

朱家老三高中毕了业,人生第一课就是卖豆腐。村里的同学,熟人很多,他能迈出这一步吗?

“卖……卖卖……卖豆腐”试着连喊几声,嗓子象睹住眼儿,很难喊出声,豆腐担子也沉重了,心也变得十分沉重,从此我就卖豆腐吗?

“卖……卖……卖!”(可能没人买吧,你看他那模样,还掉泪呢!)

“卖……卖……豆……”(卖啥子嘛)

“卖……卖豆”怎么也喊不出来。

“你咋不喊哩”随着一声呵斥,回头一看,父亲在后边跟着,脸色铁青,眼睛十分严厉。

“卖卖……卖豆腐……哇”他含着泪水终于喊出了声……

这一声惊天动地,是对人生的呼唤,是对人生的呐喊!壮呵!

这就是父亲,赶着,催着你走向人生!

母亲娘家是淳化县贵村刘氏家族。

我的母亲极为普通,极为平凡。平凡的让我对她的音容笑貌和她一生所做的一切似乎记不起来,也许正因为这样的平凡和普通,使我搁放不下,一次又一次寻找一个母亲平凡中的闪光,平凡中的伟大!

对于母亲年轻的样子,我只有模糊的记忆,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正是“判黄判割”鸟儿提醒农民收割的时候,一大块麦田里,母亲弯腰在收割着麦子,我则到麦垄里找那高高的刺棘花,母亲不时的抬头看着我的举动,我掐了粉红色的花拿来戴在母亲头上,感到母亲漂亮极了,母亲高兴的笑了,笑的十分自豪!

再还是一个夏收季,这是最难忘的小时候的事情,全家人在场里碾打麦子,好象听姐姐说了饺子怎么回事,我哭着喊着跟妈妈要吃饺子,妈妈犯了难,用什么做馅啊?妈妈把哭着的我,抱回家。把那个空着油的罐罐晒在太阳下,在酸菜缸里捞出来少许酸菜用刀切碎了,在那晒油罐罐底沥了些油,烧熟后泼在切好的酸菜沫上做馅,擀了面皮,不一会饺子就做好了,这是我人生中吃的最香的一次饺子。

上中学了,常常背馍要到几十里外的中学上学,妈妈见我眼睛有些红,上学时将姐姐她拿的两包白糖塞进装馍的口袋里,说是降温泄火,又塞了几个煮熟的鸡蛋,当时家里只有两个鸡下鸡蛋呀。

母亲中等个儿,淳厚朴实,勤劳善良。母亲起早贪黑,除了纺线织布外,家务活全干了。那时是男主外,女主内,一个人十几口人的大家庭,穿衣吃饭全靠她。

母亲的威望很高,左邻右舍大小事爱找她,小娃有个小病,谁的眼睛红了都爱找她,她有个银簪子,还有个拨火罐,虽是土办法儿,可有一定的效果。

邻家有个小伙子,叫安健。母亲离世的早,安健娶了媳妇,不久双眼失明了,生了个女儿,母亲常去给做针线活儿,帮忙给带孩子,大灾小病的全凭母亲指点,还将孙子不穿的小衣服送给她们,看他们日子过的恓惶,自己身上七块八块的零花钱也掏出给她们补贴,母亲成了这俩口的依赖。母亲说:年轻轻的眼瞎了,可怜啊!提起安健这个家,母亲常常流着泪儿。小伙也很有心,果园早熟的苹果,打的野兔儿做好端给母亲吃。母亲过世了,他早早的来叩拜,献了大花圈,哭的很伤心……

父母已离开了人世,我们活着的人应该记得他们的功德!更加热爱生活,珍惜父母给予我们的生命,努力奋斗,开创末来,以更好的工作和生活来回报他们的养育之恩。

家训是什么?就是织布机和大槐树,象织布机那样踏实,象大槐树那样耸立。

家训是什么,是父辈们顽强不屈的信念,与自然与社会抗争的决心和毅力;和勤劳俭朴,与人为善的美德。

家训是什么,是一种精神,是一种力量!

槐树啊!你经过几十年的风雨洗礼;十分高大、挺跋、壮阔,您象沉默无语的大山,岿然而立;树冠严严实实,密密匝匝,在你的荫凉下,朱家儿女们个个健壮的成长。

槐树啊!你象一把大伞,护育着朱家儿女;看到你,使人十分振奋,灵魂得到净化,生命得到延续。

大槐树,你虽移栽到大城市,你仍然奉献着,给城市带来了绿色风景。

织布机,你将生命的最后也燃烧起火焰,给了我们温暖。

织布机,你普普通通,你永运牢牢记在我们心中!

篇2:大槐树经典散文

惊蛰刚过,天气有了春天初暖的模样,恰是“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春燕啄春泥”的好愿景。这时节,知趣儿的风卷走了冬的严寒,捧来一树树绿吐蕊的轻柔。趁着这样的好景致,我便带着孩子经常来母亲家隔三差五小住几天。一方面,是为了接接春暖花开的地气儿,让孩子也能近距离聆听大自然的梵音。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陪陪年龄越来越大的父母亲,希望他们的生活不会被孤独冷漠

充斥,日子里能享受到更多亲情的欢快。晚饭过后,与母亲一番畅谈,便各自回屋安睡。入夜已深,月明如水的夜晚似薄翼般清透,给整个小院披上了一层氤氲翩跹迷人醉的轻纱。抬眼望望窗外,万籁俱寂的黑夜里,此时世界应该都是安静的吧!夜色撩人,思绪不禁纷飞,让我想起了小时候老屋的………

记忆里,小时候的日子总是无比欢快,阳光暖暖的照耀着我童年的每一寸肌肤。记得一到夏天晚饭的时候,我们全家便把小桌子、小凳子都搬到院子里的老槐树底下来。这个时候不用母亲催促,我最勤快。老槐树这是一棵和我风雨同行,心灵相携,见证我成长的“长辈”。也可以说,是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好玩伴”。它长着一双能聆听我心事儿的“耳朵”,它拥有一双能逗我开心的“金手指”,母亲说它浑身上下都是“数不尽的宝”。它的树龄,据奶奶说,和爷爷一般大的模样。夏天大暑天气太热,那时候防暑的设备更是简单的很,村子里没有空调,只有屋顶上吊着的三个翅膀的,扑棱棱的大吊扇。但是吊扇父亲也不会让我们敞开可劲儿用的。为了省电,来院子里借自然风便成了最佳的选择。每当这个时候也是我最愉快的一段小时光。饭后,我便在老槐树下铺开一张毯子,躺在毯子上,望着深不可测的天空,数数各种奇形怪状的星星。然后接下来母亲会若有所思地摇着蒲扇,像个私塾先生一本正经地给我讲起“狼外婆”的故事。那时候母亲在我眼里真是一个知识渊博的故事家,有讲不完的“东郭先生”,有唱不完的“小老鼠”民谣,有道不尽的有趣儿的民俗风情,偶尔还会有令人惊悚的.鬼故事。此时的老槐树也是听的乐此不疲,心花怒放,乐陶陶。它静静地守护着我们,摇着粗壮的手臂,美滋滋地哼着陶醉的轻音乐,默默地为我们带来阵阵凉风便是它的职责了。

暮春时节,槐花香满挡不住地溢天下,到了槐花盛开的时候了。一朵朵,一串串,一簇簇,如白雪般清透,香气四溢的热闹,走在小巷里,不禁让人如醍醐灌顶般陶醉,整个村庄更是沉浸在花海的轻软香气里。这个时候,母亲会有一道绝佳的好饭食——蒸“槐花糕”。“槐花糕”是我们北方的一道特色菜,每到槐花盛开季,母亲便带着我,蹬着凳子,我就像一个小跟班一样,给母亲搭把下手,馋嘴的我开心的很。母亲小心翼翼地把槐花从树上摘下来,一串串的递给树下的我,我再把如雪莲般淡雅的串串槐花放到盆子里,采摘到一定量,就放在清水里淘洗一下,力气不能用的过大,过大会把槐花的养分营养破坏掉。然后搅和上面粉,口味重的人,可以撒些盐。然后放在炉灶大锅里小火蒸。母亲是个好脾气的农村妇女,虽不识几个大字,但品行极好。朴实和善,从不与人争抢,所以人缘特好。等到槐花糕做好以后,母亲会把糕点切好放到几个盘子里,让我给左邻右舍的老奶奶、大娘们送去,大家一块分享品尝。这个时候的老槐树最是洋洋得意了,也许它感觉“给予”真的很骄傲。

端午节左右,整个大地之上望不尽的麦黄,饱满的朵朵麦穗,乐呵呵地舔着黄土地的红骄阳。到了抢麦收的季节了,每每这个时候,母亲总是忙到很晚才能回家,炎热的天气,再加马不停蹄地辛勤劳作。我见到母亲时总是满脸汗与麦芒的混杂物敷于一脸,汗水浸湿大片的汗衫。但不知疲惫的母亲,黑黄的脸上堆满笑容,掩藏不住的喜悦。整个村子也是轰鸣声一片,根本不分白天和黑夜。这个时候的我,会乖乖地躺在老槐树的旁边,老老实实地等母亲回家。老槐树树的叶哗啦啦的作响,似乎给我讲起遥远的童谣。挥舞着枝干似乎告诉我,“不用害怕,有我呢”!有了老槐树为伴,夜再长,我也没有感觉到害怕不安。道是母亲总是会感觉,没有照顾好我而感到自责和亏欠,其实抢麦收的母亲,又何尝不是为了给我创造一个更好的生活呢?

篇3:大槐树下的老井散文

漫步乡间村落,家乡是什么?家乡的是整齐化一的街道、宽敞明亮的瓦房,家乡是大爷悠闲地点着烟锅和太阳对话,是大姑娘小媳妇儿踩着鼓点的秧歌。是田野里孩子们抖动的风筝。是晨曦里耕犁翻起的波浪,是晚霞里升起的袅袅炊烟。

这些都曾在记忆里鲜活,而今,当它再次成为现实在眼前映现时,就感到更熟悉更亲切。发现,家乡的美不仅还在,并且越来越有传承和发展,家乡变了,变得越来越富有,越来越美好,家乡又没变,依然是那么淳朴祥宁,依然是那么亲和自然。

而更让我懂得了感恩的是村口老槐树下的那眼老井,感恩它的无私奉献,感恩它的平易近人。老井的口径足足有两米,显现着它的坦荡和博大的胸怀,多少年来,它无怨无悔地养育着家乡人,只要你来,它就给与,不要你一分钱,不图你一声赞美,同时,不因你来而喜,不因你不来而悲,不因你穷而瘦,也不因你富而盈,从来都是不狂不燥,平平静静,波澜不起。

家乡的老井是厚重的,一如一位深沉的长者,不浮夸,不虚荣,从不嫌地势的高低狭阔,并且很接地气,古朴坚实,从来没有因为脱离实地而残缺不堪,处在那里,就在那里落户生根,始终坚守如一,不管风吹雨打,不管白天黑夜,从不挪动半步,你不用担心因找不到它而忍受饥渴,一直这样无怨无悔地守望着故乡的这方热土,守望着故乡的父老乡亲,家乡的老井啊,你养育了一代又一代的家乡人。家乡人永远不会忘记你。

坚实牢固的石柱默默地托着老井上方巨大的石梁,从石梁上凿出的石眼里固定着辘轳,辘轳一圈一圈地丈量着光阴,一圈一圈的年轮无言地述说着岁月,老井,记得村东老张家的孙子那天满月,也记得村西老孙头的闺女那天披得婚纱,这是家乡人对老井的依赖,以至于石梁被人们抚摸的光滑温润,这是老井对家乡人 关切,以至于老井数得清挑着水桶到各家各户能走多少步。

在一个满月的夜里,走过那眼水井,府首望去,水离地面很浅,居然欣喜看到了井里的明月,月亮在它清凉幽静的怀抱中欢浴,清澈的水洗的月亮更明,润泽的月亮更柔,就连月光也如水般娇媚柔和,所以才有了诗仙李白“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月下怀思,以及“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深邃意境,才有了苏东坡“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绝唱,井美了月亮,然而它却从不显摆自己,依旧不妒不恨,不挣不抢。这样想来,白天火热的太阳也一定在井里洗浴过,是水的清凉洗去了太阳的狂躁,使得太阳一秒不差的运行在广阔的天宇里。

“井”字也写实,它的中心是空的,这蕴含着井的虚怀若谷,它聚集着地下的涓涓泉流,不管多么富有,从不自满外溢,始终以低姿态示人,胸怀宽广,从善如流,却从不藏污纳垢,给与人的永远是清冽甘甜。“井”有四面却是指向八个方位,这不正是井广纳言路,集思广益,热情对待八方来客的胸襟吗。家乡的老井啊,你包含了多少人生的寓意,让多少人从你的`身上得到了感悟和启发。突然明白了“离乡背井”的沉重,人离开了家乡,也就离开了养育他的水井,井不单单是个物件,而是故乡的标志,是人思乡的结。

井的美德还表现在炎热的夏天它给人以清凉,正值烈日当空的时候,你累的汗流浃背,渴得嗓子仿佛都在冒烟,给你喝一碗新打上来的井水,水比外界的温度低了好多,清清凉凉的,甘甜甘甜的,此时,不知你会感到多么的爽快和惬意。而在冬天它给与人的却是温暖,纵然外界滴水成冰,也从不给人以冰,而是给人足够的暖,让你直接能用来刷牙洗脸。

想来井是挺有心的,把洗月的清凉释放在夏天,又把洗太阳的余热保存到了冬天。井给与人的是清爽,是温暖。是持之以恒。井啊,家乡的井,感谢你那颗真诚不变心。你是家乡冬天的暖,是家乡夏的清凉。

家乡的井啊,你幽静深邃,虽不能行船,但你有撑船的度量,虽不言语,却揭示着最高的人生境界。当我离开家乡时,我会收集一些带在身旁,时时提醒我怎样做人,做个什么的样的人,无论何时何地看到你,那一刻,我的身心就在家乡。

家乡的大枣

家乡是革命老区,是太行山脚下的一个小山村,是地地道道的大枣之乡,反应太行老区革命的电视里,常有热情群众用大枣迎接部队的镜头,这真实的反应着家乡人的淳朴热情。

山村不大,村前是一片绿水,水中莲叶田田,荷花摇曳,成群的水鸭来往嬉戏,幽静安详。村后是一带起伏的山岗,一如奏章里抑扬顿挫的音符,岗上是一代又一代人栽种的枣树,放眼望去,老树苍劲有力,幼株清新活泼,都在努力地绽放着生命的庄严。

枣树有着极强的生命力,不管土地多么贫瘠,也不管环境多么恶劣,根扎下去,就深深的拥抱着大地,有一点水份就能生长,年复一年地迎着风雨,迎着寒霜,把豪情和坚强不屈书尽情地书写在大地上。

春天来了,杨柳长出了新绿,而枣树还保持着冬的模样,一片庄重肃穆,我知道,你不是在沉睡,而是在积蓄力量,因此。你总是最后一个长出嫩叶,长出叶子来之后,就积极地迎接着每一个黎明,吸收着每天旭日的阳光。枣树的叶子不大,开出黄色的花也小小的,从不炫耀,也不张狂,一如勤劳朴实的农民,但你的花很香,引来无数辛勤的蜜蜂为你歌唱,引来无数的蝴蝶为你翩翩起舞,都说枣花蜜最甜,这正是你务实,不浮躁,不挣春早,积极从土壤里储存营养的结果。

花开过后,是一串串的果实,整个夏天,你就像一个母亲一样,耐心而又认真的照看着自己孩子,不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任与不测,枣一天天长大,一天天诱人,你也一天天自豪。

秋天,大枣终于成熟了,满山遍野的大枣,红红的,亮亮的,就像一团团火焰,燃烧着大地,燃烧出红火火的秋天,红火火的丰收,红火火的日子。吃一口,甜甜脆脆,仿佛整个身心都甜透了,这时候妇女们挎着竹蓝,踩着梯子开始采摘大枣,一个个洋溢着甜蜜的幸福,洋溢着丰收喜悦,并将欢快的笑声洒满山岗。

冬天,枣树完成了自己一年的使命,又早早落了叶,无惊无叹,不悲不怨,默默的矗立在冰天雪地里,酝酿新的生机,等待下一个轮回。

大枣不但有极高的营养价值,还能美容养颜,大人小孩都爱吃,所以也就成了人们联络感情,互相馈赠的佳品,冬天,人们还用它来做年糕,寓意着年年高升,夏天,用它包粽子,并用粽子缅怀一位古人。家乡人还用大枣酿酒,酿出来的酒,入口绵软甘醇,离村很远很远就能闻到栆酒的浓郁芳香,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来了,家乡人一定会用栆酒招待你,此时,把酒临风,划拳行令,岂是一句酣畅痛快所能了得。

篇4:亲亲老槐树散文

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在什么地方,看到了槐树,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家乡,想起那一片槐树林,想起来那棵老槐树!

记得最真切,村子后面有一片槐树林。每个槐花飘香的季节,我们全村的孩子们会聚集树下,男孩子,或者稍大一点的女孩子就爬上树去,骑在树杈上,也有胆子大的用一只手攀着树枝的,那样子简直就像一只只灵巧的猴子。摘下的都是最好吃的,一把一把地往树下面扔,还真有点天女散花的味道呢。树下一群如我一般的“小不点儿”正眼巴巴地等着呢,等着吃那香甜的槐树花儿。

我喜欢那花,乳白的颜色喊着一丝丝的浅绿,小巧玲珑的模样,很像振翅的小鸟,又像停落的蜜蜂,一只一只像葡萄串一样滴串起来,拿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反过来再看看,怎么看都感觉那是绝美的艺术品!花香优雅,淡淡的,却也一个劲儿地直往人鼻孔里钻,尤其我们这些小孩子,闻到了香味就会星星口水,因为那小小的花瓣里藏着甜甜的汁儿,比蜜糖好吃!

树林真不小,有的树参天的模样,人们叫它老槐树。我看见的时候感觉像我太奶奶。太奶奶盼着、等着,等我们来吃她特意留给我们的美味佳肴。每当这个时候,花香与笑声一样,传播得很远很远。妈妈们总会在要吃饭的时候,朝着树林里大声喊:“吃饭了。。。。。。吃饭了。。。。。。”不管是谁的妈妈在喊谁,大家都会习惯地一起往家走,一身的槐花香!

长大以后,再回家的时候,只要闲下来,就会去看那槐树林,虽然槐树越来越少,虽然有时候,看不到槐树开花。但是,儿时那一种童趣依然在林间,在那棵老槐树的`脚下。有时候,甚至会不由自主地舔舔嘴唇儿,就仿佛,花香还在嘴里面。走过去,双手搂住老槐树的粗粗的腰,把脸贴在她的沧桑上,听她风儿一样轻的叮咛。。。。。。

而今,爸爸妈妈已经搬离了老家,但是,每每到了槐花盛开的季节,妈妈总会在我去看她的时候,念叨槐花的香味,爸爸也会停下手里的活,申请一句:“什么北京,什么上海,去哪里玩都不如回老家。”我知道,爸爸妈妈也想家。是啊,叶落归根,一定要早一点带他们回老家一回,亲亲老槐树,闻闻泥土香。

篇5:五月槐树漾琼花散文

春水碧波飘落处,

浮香一路到天涯。

中午,我乘着公交车回家,汽车沿着梅溪河畔的崎岖公路缓慢地行驶着,让我充满睡意。睡眼朦胧之中,我发现对岸的大山被雨后的薄雾笼罩着,如梦如幻。淡淡的烟雾之中尽显青翠,那满山的翠绿仿佛要随着树叶上的雨水一起滴露下来,就在那浓荫匝地之中,我发现了些许素洁如雪的槐花浮于绿叶之中,就如典雅的中式旗袍上刺绣点缀的素花一般,处俗而又超俗,素洁无华。

篇6:那棵老槐树散文

我的乡愁,是村中的那颗老槐树。每次回老家,都要从村中的那棵老槐树身旁经过,心里总是会生出些惆怅。

确切地说,那已经不是一棵槐树了,只是一段树桩,不足三米高的一段粗粗黑黑的树桩,倔强地矗立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什么,诉说着什么。岁月的侵蚀,已经让人分不出它是什么树的树干了,但我知道,她,是我心中的那棵老槐树。

记忆中的老槐树有两个巨大的树枝:一枝向东,一枝向西,斜刺蓝天,高不可及。大枝上枝叶繁茂,密密匝匝,巨大的树荫遮盖住下面好几户人家。老槐树向南有一个锯面,听老人们说,那也是一个大枝,向南伸出的大枝,因遭雷击枯死,被锯掉了。我曾经顺着南面树身朽出的树洞爬上去测量过,伸开小手臂,刚好能够到两边。上学后知道树有年轮,就又爬上去数年轮,可已经腐朽的锯面早就什么也分辨不出来了,数得眼花缭乱也没个结果。长大后到小城谋生,知道小城也有一棵古老的大槐树。提起街道名字,好多人不知道是哪里,一说是大槐树那儿,就无人不晓了。它是小城里重点保护的古树。慕名赶去看时,心里不由得一阵失望:比起我老家那棵老槐树差远了!它的树干还没老家槐树的一个树枝粗呢。心里也说不清是自豪、是嫉妒、还是心酸。

老槐树下是我儿时的天堂。从呀呀学语,蹒跚学步,到与小伙伴们跳房、捉迷藏,吃上香甜酥脆的芝麻糖和酸甜的糖葫芦,看到有趣的耍猴儿戏,都是在老槐树下。我曾经以为,是因为有老槐树,才有的卖糖、耍猴儿的,别的村没有老槐树,就肯定享受不到这些的。当然,老槐树下,也是大人们最爱聚集的地方,尤其是到了夏天。

清晨,大人们聚在树下,一边听鸟儿唱歌,一边听生产队长分派活计,一天的精气神就提了起来。

午后的太阳火辣辣地,老槐树巨大的.树冠,又成了天然的大伞,人们会在树荫下纳凉或者小憩。小青年们精力过剩,就坐在凸出地面的树根上玩扑克,嘻嘻哈哈地与小憩的人们互不干涉。吧哒,一点鸟粪落到头上,也不恼,笑几声,骂两句,用手抹下来,朝树身上一擦,接着玩。

最好的时光是在晚上。黑影中也不知道树下坐了多少人。烟头的光亮这里一闪那里一亮,女人们的家长里短,男人们的南朝北国,加上知了的聒噪,蒲扇拍蚊子的噼啪声,乱糟糟地混在一起,不时地夹杂着几句小孩听不懂的怪话,惹得轰笑声起和女人的高声笑骂。孩子们更是放了鹰儿,他们最喜欢玩的是朽木。老槐树锯掉的树枝处已经腐朽,软软的,白天的时候我们用小板镢去刨下一块块朽木来,用小刀刻划出自己心中的玩物,当然,大人见了免不了几声呵斥。刻废了,晚上就用火柴点燃,像香火头一样一闪一闪地燃烧,两手各拿一块,抡圆了,在空中划出一个又一个亮亮的圈,或者擎着乱跑,黑影里看似流星又像是萤火虫。大人们偶尔训几声:小孩子不好玩火,睡觉光毛愣的。当然没有听的,也不害怕,知道这时候大人们是不会真管我们的,甚至还会不时地喊:春生,拿过来给我点上烟。疯够了玩累了,就跑到大人跟前坐下,安静地听老人们讲古,直到不知不觉睡着了,迷迷糊糊中被大人抱回家。

老人的讲古,从盘古开天、牛郎织女到杨家将武松鲁智深,无所不包,可是谁也说不上,老槐树到底是哪辈人所栽,到底有多老了。

可是后来,后来老槐树却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了。

那时,村村有学校,200多户的小村,上学的孩子就上百,这是第一次人口大爆炸的结果。各人上学时从自家带个小凳子,“课桌”是用土坯垒起的,再糊上旧报纸。报纸没几天就磨破了,磨没了,趴在上面写字,弄一身的黄泥。调皮的孩子在上面抠来抠去,就凹进去一大块,连写字本都放不下。大人孩子都眼馋电影上城里孩子的木头课桌。没上过学的老书记就拍了板:锯那棵老槐树剩下的大枝!那两个大枝,做桌子板凳足够了。

老槐树只剩下树桩了。我又爬上去数年轮,还是数不清。圆圆的两个大锯面,像两只大大的怪眼,无神地斜瞅着我,瞅着空空的天。我心里难过,又莫名地害起怕来,跳下树慌慌地跑回家。

后来我问过老书记爷爷,为什么非要锯老槐树呢?老书记摸着我的头说:“孩啊,爷爷也舍不得,那是祖辈传下来的啊。爷爷是不想让你们吃一辈子土啊。”接着又说了一些什么炼钢铁,村里再没有成材的树,要有出息等等一些我似懂不懂的话。我清楚地记着,他的眼睛是湿的,好像有泪。从此,老槐树那树桩就一直杵在了我的心里,怎么也拔不去,总希望它能再发出新芽,长成原来的样子。

全村的孩子都用上了崭新的课桌和结实的板凳,这成了我们向外村人炫耀的资本。一茬一茬的山里孩子,坐着老槐树的身躯,数着老槐树的木纹长大了,走出山沟,走向外面的世界。

如今,当年锯树的老书记早已作古,我也五十出头了。老槐树依然静静地立着,默默地看春去秋回,听人间悲喜。我常想,若是老槐树还活着,在注重保护的今天,会成为全县甚至全省一张靓丽的名片的。站在老槐树身旁,我似乎能听到当年锯树时那刺耳的锯声,和老槐树那痛苦无奈的呻吟。当年锯掉老槐树,到底是对是错?老书记啊,您是功是过?我又想起城里的那颗大槐树。我想大声地喊,老槐树啊,是因为你生不逢时,还是仅仅因为你生在乡下?老槐树无言。

前几天又回老家,见到老槐树,上面竟有一点新绿。我惊喜至极,像孩子一样爬上去细看,看清那只是朽了的木头上积存了泥土,长了几棵杂草而已,我很是沮丧。

篇7:槐树花开的优美散文

又是一年槐花开,勾出几多思亲泪。

望着满山遍野层层叠叠的槐花,嗅着沁人心脾的清香,每每使我想起许许多多与槐花有关的往事……

那些往事是苦涩的,也是幸福的。

我相信,只要是与我有着同样经历的人,一定都能从那些往事中体会到一种苦涩而又幸福的滋味儿。

可以这么说,贫苦和饥饿,一直伴随我度过了童年和少年时代。如果没有那些赖以救命的槐花,我真是不敢想象,自己到底能不能熬过那段贫苦饥饿的岁月?

那是一段吃了上顿愁下顿的岁月,饥饿使得那些被饿得两眼发昏的人,对能吃的东西十分敏感。尤其是在荒春时节,大多数人的眼睛,时刻都会盯着那些可以填饱肚子的树叶、野菜和青草,什么剌棍芽、狗儿秧、灰灰菜、马齿苋、苦麻菜、老婆针、糠桐树叶……几乎都被人们当作可以填饱肚子的好食物。

在这些野菜青草中,最最难以下咽的是糠桐树叶,那叶子实在粗糙得让人难以下咽,免强吞下去之后,胃里便糙得慌。因此,我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愿吞咽那种拌有糠桐树叶的豆渣或稀饭。我娘怕我饿坏了,就哄我说:“这东西虽然糙人,总比观音土强多了,你大哥和二哥可都是吃着观音土,才熬过了三年自然灾害的啊!”

实在饿极了,我就盼着槐树早些开花,那是我心中最美的食物。

说到槐花,我一直很感激我的哑巴大嫂,是她帮我们认识到槐花的`妙用,靠着槐花的填补,我们度过了那段苦难饥饿的岁月。

认真说起来,能吃上槐花这么好的食物,我大哥也是功不可没的。

大哥这个人种地不行,栽树却很内行,成活率也极高。

我记得,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之前,我们那里是没有剌槐的。后来,公路部门在公路外沿栽植了一些剌槐,旨在美化公路环境。那些剌槐一到初夏,就开出一串串乳白色的小花,每当此时,槐花的清香,就能随着微风,飘出老远老远。

到了秋天,给生产队放羊的大哥,就把剌槐树上的荚果采摘回来,再一个个地剥开,仔细地晒干。第二年春季,播种到别人不知道的地块里,育出了许许多多的小剌槐苗,然后,胡乱栽植到荒坡上。

剌槐这东西,是最易成活的植物,它不怕干旱雨涝,不需追肥除草,只要给它一捧赖以扎根的土壤,它就能长得蓬蓬勃勃、风舞扬威。而且,只要有一小截根须在土里,它就会萌芽、生长、开花、结果,短短几年时间,便能繁殖出许许多多的剌槐种群。

刚开始那会儿,我们都不知道剌槐花儿能吃。

哑巴大嫂在帮大哥放羊时,可能是饿得受不了,就摘了一些槐花放在嘴里生嚼,越嚼越有味儿。大哥学着大嫂的样子,也摘了几把槐花儿,放在嘴里嚼,结果发现,槐花这东西不仅清香可口,而且沁人心脾。于是,他们两口子就采了许多槐花带回家中,洗净后用开水一氽,拌上苞谷糁放到锅里蒸熟,侄儿小海和侄女小红、小琴竟然吃得有滋有味。

哑巴大嫂一高兴,就上山采了一大竹篮给我们送来,还帮着我娘煮了一大锅槐花豆渣。那一锅香甜诱人的豆渣,成了我们在那个饥饿年代中难得碰上的最好的饭食。

后来,大嫂又教给我娘用槐花做馍、蒸干饭、做豆腐,越吃花样越多,越吃越想吃,居然把我们一家人都吃得红光满面的。

再后来,毫不自私的哑巴大嫂,让我们那里的人都认识到槐花的妙用,大哥也很大方地把自己培育的剌槐苗子送给左邻右舍。几年下来,大坝河上游两岸,漫山遍野都是葱茏的剌槐林。春天刚过,处处弥漫着槐花的清香。

大哥后来还意外地发现,剌槐树干竟然是做木耳的上好材料。

当初,大哥为了疏林的需要,砍伐了一些成年剌槐,将课掉枝子的剌槐树干,放在坡上晾晒。大哥为了促使那些剌槐树干早些干透好当柴烧,就用柴刀在每根树干上剁了一串斜口子。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些被剁了斜口子的剌槐树干,经雨一淋,居然长出一朵朵肥大厚实的黑木耳。大哥把那些木耳采回家,让大嫂炒着吃,结果发现,剌槐木耳比桦栎树木耳的口感好上两三倍。

篇8:我家的槐树的情感散文

它是一株坚挺而高大的槐花树。某个时候,奶奶在树下支起了一个石桌子,白天我在树下伴着它沙沙的歌声背书、写字,偶尔,还会用小刀在它的躯体上刻上:爷爷,你不要死!XX,我恨你!小白鸡,你等着瞧……它知道我所有的心事跟秘密,却永远不必担心会给泄出去。夜晚,我围着它捉萤火虫儿、猜谜语,或者在它枝叶的空隙里捡拾月光洒下的碎银子,或者只围着他转圈儿。

某一年,我在树下避暑,顺便躺在藤椅上给我的小宝贝儿念一本童话书,忽然觉得自己像极了某个时期的祖母。因为母亲不识字,在我小的时候,都是祖母给我讲故事,她不会讲《安徒生童话》、不会讲《伊索寓言》,但她讲得神仙鬼怪足以让我忘记一切。我记忆力超强,一听不忘,就学她的样子,再邀一群小朋友来,自己当老师。我们围着它讲啊、讲的,讲到高兴的时候还会唱啊,跳啊的,摘下老槐树的花和叶子做花环,在老槐树的肚皮上比赛刻字,开心的不得了。老槐树像一个慈祥的老人,用宽大无私的胸怀容纳了我们的任性、戕害和无知。

经年以后,我再站在那个阳光逐渐迈上门楣的小院里,跟一株新发的小槐树对语的时候,太阳还是那个的太阳,房子还是那栋房子,小院还是那个小院,我还是我……可早一切早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了!

爷爷在某个秋日里忽然就像经了霜的落叶,蔫蔫的,一点精神气儿都没了,被气喘病折磨的。曾经生龙活虎的他骨瘦如柴,吃不动饭,也不再能劳动,连端个碗吃饭都要气喘半天。白天安静地坐在某个角落里,看我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他的饭菜里却不能加盐巴,只能清水煮,即使是这样,暗夜里他的咳嗽声不止,那一阵阵的喘不上气来的咳嗽声足以让它涕泪横流,也让束手无策的家人暗自叹气。走马灯似地请大夫,每个人都摇摇头,然后丢下句:想吃什么就满足他吧!

某一天,他就毫无征兆地走了,临走之前还挣扎着跟父亲说:“我就这样海了吗?”海,是家乡的土语,意思就是我就这样不行了吗?人雄马壮,一米八三的爷爷健壮的身躯就锈蚀在了那个叫做“毛细支气管炎”的毛病上,先是嗓子吱吱啦啦的响,后是越来越喘不上气儿来,最后转成了肺心病,不治而亡。

我那要强的穿着绣花鞋子的小脚奶奶环住那棵大槐树哭到没了一丝力气,粗糙的手指甲掐进了树皮里,顺着树皮的纹路,流出了丝丝血汁。更令人啧啧称奇的是,一场暴风雨特善解人意、适时地来了,还霹雷喝闪地拉开了架势,竟然把屋前的那株老槐树开了叉,它倒下了。老槐树倒下的时候发生了连锁反应:树砸倒了房子,房梁和瓦片砸碎塌了奶奶的猪圈,一头猪因此命丧黄泉,幸运的是,在房子倒下之前,奶奶安静地离开了。

那株老槐树就成了爷爷的棺木,被深埋在泥土里。那头猪就成了送走爷爷的美味佳肴。因为老槐树的根没被挖出,第二年,就发出了新芽跟四叔新盖的房子一起成长。奶奶又搬回去了,像照看小婴儿般地照看着那棵树,在小槐树有两扎粗的时候,我奶奶竟得了老年痴呆症,往往忘记回家的路,谁都不认识了,只认得那棵小槐树。一遍遍地搂着那棵小槐树对着我念叨:槐米可值钱了,卖了,立就有学费了、卖了,根就能娶媳妇了!槐格当子可好吃了,瑞子最喜欢,立和根是四叔五叔的小名,瑞就是我的乳名。

每到此时,我常常眼里涌满泪水。我的奶奶,她也老了,老到了牙齿掉光、银发飘飘,老到了一天天到晚跟我絮絮叨叨地讲她讲了大概已经三百遍了的往事。每到这时,我就常常想起小时候,每到槐花飘香的时候,奶奶给我们做美味的槐格当子吃,一起跟姊妹们爬上爬下地用钩子钩槐米,晒干了,连同奶奶采的中药穿心莲一起去药材站卖,买新衣服穿、交学费。槐树是我们祖孙三代的聚宝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实在值得赞颂。

三年后,奶奶走了,化作了爷爷孤坟上的一缕青烟,踪迹难觅。小院也没能留住往昔的繁华和喧嚣,只剩下了荒草没膝、满目疮痍。唯有那棵象征老槐树生命延续的小槐树,像我一样枝繁叶茂地成长着,慢慢地经风历雨,慢慢地由弱变强,慢慢地再由强变弱,慢慢地变得衰老,重新描摹着前辈们的生活轨迹,不知何处是归期?只有在某个寂寥的下午,在老槐树记忆的年轮里看到祖父母的影子,在它的子子孙孙无穷尽的生命绵延不绝的期望面前想些美好的前尘往事,这大概也算人生中的一大意趣。

篇9:故乡那棵老槐树散文

在浩淼的黄土地上,我走过不少山山峁峁、沟沟梁梁,也走过不少陕北村庄,久而久之,一个不知道延续了几百年的风俗在我的心里渐渐地清晰起来了。

我发现,无论这里的村庄大小,人口多少,无论是座落在塬上还是沟里,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每个村子的村头都会矗立着一棵硕大的老槐树。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了这种风俗,单从村头的那棵老槐树硕大的树干和繁茂的枝叶就不难看出它的年代已经很久远了,起码也有几百上千年的历史了吧!

我去过一个叫做“老人仓”的塬上村庄,一爬上那道塬,首先闯入你眼帘的就是村头那棵老槐树。它的高大和形状让你不由得就会驻足仰视它的宏伟壮观,然后你就会从心底里由衷地对它肃然起敬!

它的树干直径足足有数米,需五六个人方能环抱它的腰围;两三米高的主树干上分出了几个分枝,每个分枝上又伸出十几米高的树枝,枝枝蔓蔓节外生枝,形成的树冠方圆阔达十几二十米;树的主干早已被风雨侵蚀成了空洞,但是干枯的分枝上长出的枝条依然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树的.主根由于常年的风吹雨淋,很多都裸露在了地面,盘根错节地缠绕了大约十几平方米,而且被长年累月坐在上面乘凉聊天的人们摩擦得光光溜溜了。更为神奇的是在苍老斑驳的主树干上竟然非常显眼地长着几个犹如肿瘤般的大疙瘩。据老人们说,这每个疙瘩就代表着这个村子里曾经走出的一个大人物,有清朝时期的举人、秀才,民国时期的学者、将军,还有战争年代的风云人物。如今,出门在外工作的人也不少,而且还出过几个大学生……据说村里有一位如今还健在的老人就曾经当过某电台的台长。是否属实,我无从考证,反正,村里人就是这么认为的,他们把老槐树当成了一棵风水树,跟他们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了一起。因此,他们对树上的疙瘩敬若神灵,是绝对不能容忍随意亵渎的。

那棵村头的老槐树,已经不再是单纯遮荫挡凉的大树了,它承载了那里的人们心中美好的愿望和精神寄托,俨然已经成为人们心目中的一尊神了!( 文章阅读网: )

那棵大槐树,盘踞在村头阳光充足、视野开阔的高台上,老远你就能看到:散坐在老槐树裸露的根干上乘凉聊天的老人们和一群围着老槐树嬉戏玩耍的顽童,与酷似耄耋老人的大槐树构成了一幅充满了浓浓的山村恬静温馨和散发着淡淡的乡土气息的绝美田园风景。

在陕北村庄里,还有一个古老的风俗,那就是在新住宅修建好以后,人们都会从野外移来一棵土槐树,把它栽种在自家院子的当间。然后在树的下面支起一块双人床般大小、平整光滑的石板来,他们把它叫做“石床”。这个大“石床”就成了一家人春秋夏三季吃饭、休闲、娱乐的地方。石床的不远处立着一盘自家用的石磨,因此,石床还兼有了另外一个功能:那就是磨面的时候在上面箩面和搁置用具的。

爷爷家的院子里就有一棵老槐树,树干高大粗壮,树冠枝繁叶茂。在我的记忆里那是一棵很高大、很挺拔的老槐树。据说那是爷爷的爷爷在挖好五面土窑洞的时候亲手栽种的,距今大概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吧!

冥冥中记得:每天,天蒙蒙亮的时候,爷爷就会早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拿起大扫把,将整个院子打扫得干干净,顺便也把院中间的那个大“石床”也给清扫得干干净净,这样,当我们这些孙子孙女们起床以后就可以在上面尽情地嬉戏玩耍了。

每到烈日当空的中午时分,爷爷、大伯、大哥从地里干活回来,他们洗漱之后就会一起围坐在石床上,等着奶奶和婶子端上饭来。

吃过饭,他们就会直挺挺地躺在石床上睡一觉,然后又到地里去干活。

每当此时,我们几个孙子就会相约着偷偷溜了出来,结伴跑到山上去偷摘爷爷和大伯他们栽种的瓜果;或是跳进村头的小河里耍水;有时,也会爬到村头的那棵老槐树上玩捉迷藏。当然,这一切是不能让爷爷逮着的,否则,他就会拿一根高粱杆儿,挨着个儿地抽打我们的屁股。

黄昏后,地里干活的人们拖着疲惫的身子陆续回来了。吃过晚饭,他们就懒散地围坐在院子里老槐树下的石床上,点上一袋旱烟,相互间聊着天气庄稼牲口年景等等等等一切生活中的琐事,直聊到月上枝头、繁星满天,方才意犹未尽地各自回屋睡觉去了。

遇到闷热天,我就和爷爷奶奶一起睡在外面的大石床上,听爷爷讲述“杨家将”“岳家军”“三国”“水浒”“三侠五义”“七侠五义”的“古朝”,听奶奶讲“孟姜女”“牛郎织女”以及狐仙鬼怪的故事。我躺在老槐树下的石床上,聆听着爷爷奶奶讲述的故事,眯眼透过老槐树密密的枝叶,搜寻着天河两岸的牛郎织女星,想入非非地迷糊着进入了梦乡……

就这样,我的童年在老槐树下快乐地、悠闲地慢慢度过!

光阴荏苒,转瞬几十年过去了,爷爷奶奶早已过世了,我也在外颠沛流离了几十年。老家的那棵大槐树不知是否还在?是否还好?

几十年了,不管世事如何变迁,那棵家乡的老槐树依然清晰地、茁壮地生长在我漂泊的心里,依然是高大粗壮,依然是枝繁叶茂,依然是郁郁葱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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