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小说

2024-04-10

孽子小说(精选6篇)

篇1:孽子小说

分类号:I 学校代码:11460 学 号:00920216

南京晓庄学院本科生毕业论文

白先勇长篇小说《孽子》中的“孽子”形象分析

Analysis On “The Outsiders“ Characters of Bai/Xianyong’s Novel ”The Outsiders“

所在院(系):行知学院 学生姓名:狄奕 指导教师:武善增

研究起止日期:二○一二年十月至二○一三年五月

二○一三年五月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

1.坚持以求实、创新的科学精神从事研究工作。

2.本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和取得的研究成果。3.本论文中除引文外,所有实验、数据和有关材料均是真实的。4.本论文中除引文和致谢的内容外,不包含其他人或其它机构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

5.其他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声明并表示了谢意。

作者签名: 日 期: 2013.5.20

[摘要]作家白先勇是一个极有人道主义情怀的作家。他的长篇小说《孽子》从独特的视角塑造了一群性格迥异的“孽子”形象。本文陈述了《孽子》的创作背景,浅析《孽子》中人物形象描述的特征,分析了孽子之所以为孽子的缘由,对“孽子”形象的精神价值做了深刻分析,并从两个方面阐述了“孽子”形象的文学价值。

[关键词]“孽子”形象; 白先勇;《孽子》;

[Abstract] Writer Pai Hsien-yung, a writer of strong Chinese cultural consciousness.His novel ”The Outsiders,“ elaborated from the unique perspective of a Chinese national allegory, China in the 20th century of chaos and fable.This article sets out the background of the creation of ”The Outsiders“ Analysis of the characteristics described by ”The Outsiders“ in character, and analysis of the Outsiders the tragic reason, significance characters placed deep thinking.And own sentiment: novel attempts as an instinct should be respected, and penetrate the multiple desire to tell people of deep humanitarian feelings and calls for tolerance.This has important implications both youth education.[Key Words] Outsiders image;Pai Hsien-yung;《Outsiders》;

目 录

前言......................................................................1 一.“孽子”形象产生的原因................................................2 二.“孽子”形象的共同特征.................................................3 1.消极反抗父权的斗士...................................................3 2.缺乏情感寄托的焦虑症病人.............................................4 3.特殊“性取向”导致的边缘人...........................................5 三.“孽子”形象的精神价值

..............................................6 1.灵与肉困境的突围.....................................................6 2.畸变父子关系的重建...................................................8 3.“孽子”的情感回归与社会认同........................................10 四.“孽子”形象的文学价值................................................11 1.值得借鉴的独特隐喻手法..............................................11 1.1 红睡莲...........................................................12 1.2 台风.............................................................12 2.“孽子”形象成为文学人物画廊的一道独特风景..........................13 结语.....................................................................15 参考文献:...............................................................17 致 谢....................................................................18 文献综述.................................................................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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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白先勇长篇小说《孽子》中“孽子”形象分析

作者:狄奕

指导教师:武善增

前言

白先勇于1937年出生于国民党著名将领之家,小时候享尽了荣华富贵,但随着日本入侵和国民党在内战中的失利,也饱尝了离乱失落之苦,从家乡桂林辗转南京、上海、香港、台湾,席不暇暖,最后落脚于美国,成了美国大学里的教授。然而中国依然是他魂牵梦绕的家。他的作品不时流露出中国传统文化的韵味。他也写女性的艳丽,但尤其难得的还是他作品中对台湾下层民众生活的深切观照。借此,我们得以了解到台湾老兵曾怎样穷困潦倒地生活,台湾男妓曾经历过怎样灭绝人性的摧残。《孽子》正是一部这样的作品。白先勇仿佛置身事中,采用第一人称的叙述视角,使小说读来亲切感人;却又仿佛远在事外,对故事中的人不作任何好人和坏人的褒贬之词,也不作世俗的拯救者姿态,从而使作品真实感人。他只是把一个紧张、强烈的故事讲给我们听,正如法国书评家雨果·马尔桑所言,“虽然是描述人性被破坏、被蹂躏的一面,但并不划分刽子手和受害者、好人和坏人、拯救者和忏悔者之间的界线”,即使是在孽子们被扭曲的人性中仍然有“善”和“温情”的光芒闪现。要有这样的发现并做出这样的描述,白先勇首先要有一颗宽容的心,才能唱完这曲呼唤宽容的悲歌。白先勇作为一位现实主义作家,白先勇勇于正视和直面人生,其作品大多选取那些生活在社会夹缝中、被时代与社会抛离正常轨道的落魄者作为描写对象,真实而深刻反映了现实社会和人生状态。他注重对人性的探讨,始终从人性关怀的视角关注着每一个个体独特的人生道路和心路历程,关注着游离于主流社会的边缘群体的灵魂挣扎和坎坷命运。其作品深刻而细腻表现了人类心灵深处无言的楚和悲伤,那始终弥漫在字里行间的令人心酸的悲凉之情,充分显现了作者敏感心灵之中的博大、深沉的悲悯情怀和厚重、深切的人文关怀精神。人们常用“妙笔藏悲悯,顾曲种痴情”来评价白先勇的文学人生,而其长篇小说《孽子》尤其表现了作家的这一特质。其作品早已超越了个人倾向,长期以来,有人一直把白先勇涉及此类题材的作品与他本人的同性恋倾向相联系而加以猜疑和诋毁。十多年前,面对媒体白先勇以极大的勇气坦然承认自己具有同性恋倾向。但他并没有把同性恋拓展到整个人生。他的怜悯、同情以及人道主义关怀已延展到对群体性历史命运的探讨和关注。他曾说: “我在写作的时候是另外一种心境,我看到了人生,对人生有感触才写下来的。一个作家很重要的是写人类的感情,人类的生老病死,是写人类的普遍感情,不是写自己。所以在我的作品中表现出来的应该是人的世界,而不仅仅是我个人的世界 ”。可见蕴藏在白先勇心中博大深沉的悲悯之情,而且他把这种感情深深地倾注到了作品中的人物身上。

白先勇怀着深沉的悲伤和爱怜,写那一群在黑暗夜里徘徊的青春鸟们,向往着自由,却被苦难深深的束缚住。为中国第一部描写同性恋的长篇小说,《孽子》第一次不用曲笔,不用隐喻,不带偏见与歧视,并以悲天悯人的情怀展示了同性恋者的世界”。“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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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孽子”形象产生的原因

李青、小玉、吴敏、老鼠、阿凤,他们的家庭背景都大致相似,他们都是因为各种原因背叛家庭离开家庭,徘徊在寂寥的大街上,找寻不到人生方向。后来迫于生活的无奈与生存的需要,才加入了这个同性恋的群体。可以说他们并非从根里带来的同性恋者。确切的说,应该把他们这样的群体称之为境遇性同性恋者。可以说,他们的同性恋倾向和性心理障碍是受到了家庭和社会的深重影响。是家庭和社会的放逐产生这样的群体。这样说一点都不为过。

主人公李青的父亲戎马半生,到最后却落魄到栖息处都要其他人来施舍,年轻漂亮的母亲因无法面对父亲那悲怆得近乎恐怖的面容而选择和其他人私奔,最后凄惨死去。唯一与他感情甚笃的弟娃却不幸被疾病夺取了生命。小玉的母亲曾经流落风尘,是个酒吧女。他是一个从未谋面的日本男人和母亲的私生子。继父的残暴性格让他有家不能回,曾经甚至尝试毒死自己的继父,只因继父暴怒与看见他和其他男人苟且。吴敏的父亲嗜赌如命,在他尚未出生时就已入狱。母亲耐不住寂寞,与其他男子偷情,遂被逐出家门。叔叔婶婶对吴敏百般虐待迫使他离家出走。老鼠从小父母双亡,寄居在哥哥家,哥哥是妓院的保镖,老鼠从小就生活在吃喝嫖赌的诡异环境下,饱受打骂和折磨。阿凤的身世则尤为凄惨,他的母亲是一个哑巴。他是母亲被其他人强奸后生下的孩子,一出生就被遗弃,他甚至连自己的姓氏都不知道。是在孤儿院中长大成人的。在这样一个又一个又一个破碎衰败的家庭中成长起来的孩子,注定是得不到任何良好的教育。这样的未成年人,本该在正确的指引下不如正轨的年纪。却被放逐到这个陌生的社会。没有一技之长,年少无知的青春鸟们极其容易误入歧途。如果给他们一个健康地成长环境。能够得到正常的父母的关爱和学校的学习。他们极有可能长成另外一幅模样。健康快乐的成长起来。然而,凄惨的身世和悲凉的家庭造成了他们如今的样子。正如李青所说:“我们公园的人,见了面什么都谈,可是大家都不提自己的身世。就是提也都隐藏了一大半,因为大家都有一段不可告人的隐痛。说不出口。”

其实青春鸟们就是一群出卖肉体,供人玩弄的男色。他们对于追逐自己的人并没有任何的爱恋。对于和自己发生性关系的男子没有任何感觉。对于他们来说,这只是一种金钱交易。在一场又一场的同性爱恋中。他们只是一味的被糟蹋,被玷污,被玩弄。最后拾起金钱当做一切都是值得的。这样的青春鸟们无疑是异常可悲的。所以,文中有这样的描写。当曾经给予李青诸多温暖的俞先生试图和李青发生关系时,李青大哭了一场,就像是要把心肝肚肺都哭得呕出来似的。压抑在心中的悲愤,痛苦,屈辱就在那一瞬间找到突破口。全都涌现出来。像是大坝决堤一样,一泻千里。他突然明白他并不希望俞先生也把他当成是这个社会的异端。他希望俞先生和他的交往是最正常的朋友友情。当这一切都赤裸的呈现出原本的面貌。李青终于自觉,他们不过是一群被侮辱,被伤害的弱势群体中的一员罢了。他们的身体好像长出了疥疮一般,在本该最享受美好青春的日子里。却应为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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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走经这样由于特殊性取向而造成的万丈深渊。

他们也想自救,也想从痛苦的歧途里重新走出来,但是,社会的歧视,冷遇和不接纳让他们多少次的感觉到力不从心,无力适从,无能为力。一次次的尝试自救,又一次次的重走旧路。正如杨师傅说的:“你们瞧瞧,外头的世界,对咱们是友善的么 咱们的处境多艰难!”因此,他们在失去了现实中的家园的同时潜意识里家的意识却在逐渐增长。正是因为现实生活中的失去,才会对于失去的东西产生更巨大的渴望。他们渴望摆脱这样漂浮不定,阴暗鄙陋的生活现状。他们渴望找寻到一个属于自己,一个容纳自己的家的归属。虽然现实中的他们依然生活在肮脏腥臭的污泥之中。但是他们的心灵却强烈的渴望着家庭的温暖和社会的尊重。李青想念着已然逝去的弟娃。想念着自己的家。甚至偷偷的趁父亲不在。回到从小生长的那个破旧的家。为了寄托对于弟娃的思念,甚至还领回了一个白痴当做弟弟一般悉心照顾。吴敏对于收留他的张先生心存感激。无论他的脾气多么乖戾,他都小心翼翼忍气吞声。只因张先生的家对他来说已经安定的近乎像个天堂了。小玉则一心一意的只为寻找到自己的父亲。他又是打工又是学习,一心一意的为了父亲想要改头换面。而老鼠则是宁可忍受着哥哥的毒打,也不愿意离开这个有亲人的家。其实,这些青春鸟们的家园意识是极其深厚的。真是对于所失去的家格外想念,才会衍生出这样的对于家庭的极度渴望。他们极度珍惜能够给他们带来家庭感觉的一切东西。哪怕只是虚无的感受,他们的一颗颗漂泊不定而又痛苦的心 在家园意识的慰藉下伤痛略微减轻。

二.“孽子”形象的共同特征 1.消极反抗父权的斗士

作者所塑造的孽子和传统意义上的孝子有很大的反差。本书的主人公李青也好,龙子也好,在内心和父亲的天平上,出于下意识的遵从内心,他们明知道自己的行为为父亲所不容,而且在骨子里对于自己的父亲是怀有敬畏之情的。但是忠于内心的他们仍然选择了反抗。他们没有办法因为对父亲的尊重而选择牺牲自己的内心愿望。所以他们被放逐,逃离到了黑暗王国之中。阿青逃到了新公园,而龙子逃到了美国的同性恋圈子中去。成天隐没在大片大片的黑暗之中。孽子们坚守自我却背负着罪恶的十字架。就像是永远的黑夜一样,永远生活在太阳照不到的地方。他们虽然罪恶而肮脏却显现出一种孝子所没有的真实的自我,他们的灵魂没有被父权所吞噬。他们的痛苦感官没有麻木不仁。在那样的动荡社会中太多的人子为了尊崇孝道而迷失自我,成为不知道为什么而活的活死人。他们内心只有父权的威信别无其他。

孽子们就像是反抗父权的斗士一般生存着,但是孽子的反抗又显得不是那么激烈,对于父亲,他们的态度是复杂的,他们理解父亲却又无法按照父亲所要求的方式生存。他们对待父亲的态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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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深恶痛绝的敌人。所以他们没有暴利的进行抗争,孽子的抗争比起举起屠刀见血杀人的抗争要温和许多,他们不走极端,他们反省着自己的错误,站在父辈角度重新审视问题,以先觉者的姿态站到比仇恨更高的位置。比如文中当龙子面对父亲的驱逐,他依然选择放下自己的拳头,只是默默的继续做自己认为随心的事情罢了。孽子们将罪恶的十字架背负在自己的身上,他们有勇气选择自我流放,但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弑杀自己的父亲。在心灵的深处他们认为自己是有罪的。在文中李青护送自己母亲的骨灰回家,给父亲留下字条就冲冲的离开。他是试图避开和父亲的正面冲突。这正说明了孽子心中的愧疚,他们明知自己有罪却从不反抗自己的罪孽,而是扑进罪恶的深渊之中。这样的孽子群体消极的反抗着父权,呈现出一种决绝的自我放弃。他们的反抗不是激烈决绝的,而是温和而悄无声息的,用一种自甘堕落的外衣包裹的含蓄的反抗,自我反省促使孽子们心甘情愿背负起罪恶的十字架成为一个个极其辛苦的消极反抗的斗士。

2.缺乏情感寄托造成的焦虑症病人

“这个寒流来临的除夕夜,在这个没有月亮却是满天星斗的灿烂夜空下,在新公园莲花池畔我们这个与外面世界隔绝的隐秘王国里,突然间通通泯灭消逝。我们平等地立在莲花池的台阶上,像元宵节的走马灯一般,开始一个跟着一个,互相踏者彼此的影子,不管是天真无邪,或是沧桑堕落,我们的脚印,都在我们这个王国,在莲花池畔的台阶上留下一页不可抹去的历史。”孽子群体情感世界无疑是困乏而贫瘠的。他们无法获得在常人眼里出手可得的亲情。家人近在咫尺亲情却触摸不得。李青本来有个相依为命的弟弟,却因病去世。父亲虽然就在身边,回去护送母亲骨灰的时候却匆匆的离去。龙子的情感匮乏有甚,父亲有生之年都不允许他回到台湾。情感的驱逐造成孽子们内心的匮乏。内心的匮乏及其容易产生恐惧。

为了抵抗内心的恐惧而强迫自己进行各种尝试性的努力,究其本质上说这正是一种焦虑症的表现。在极具缺乏安全感的情况下造成了严重的情感焦虑。所以孽子们选择了很多方式,尽量融于主流社会。却一次次的失败。文中的小玉为了寻父,甚至捡起久违的课本开始重新学习,改头换面认真工作。最终父亲仍然不见踪影。孽子们面临着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内心的焦虑愈演愈烈。所以说每一次尝试挣脱焦虑症的束缚却意味着孤独症的加重。在黑暗王国无处自寻的孽子们是深受焦虑症困扰的病人。焦虑作为一种人类普遍存在的特殊情绪,极大影响着人类的生活。焦虑源于恐惧,是恐惧的一种特殊形式,“当恐惧源是模糊的或受到压抑时就表现为焦虑。”也就是说,当人受到外在未知事物的进攻并无力抵抗时就会产生焦虑。心理学家认为如果个体的环境(包括社会环境与文化环境)遭受到创伤性的变化,使得他一贯坚定的信念受到怀疑时,这样的不统一状态就会让他觉得无所适从,体验到深刻的焦虑。“他必须努力在自己心理内部找到勇气和力量的核心,作为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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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择的标准,以免产生人格萎缩和病态焦虑。”

[5] 孽子们的恐惧源自情感寄托的极度匮乏,孽子们是痛苦的,正如小说中所描写的“直到黑夜来临,我们才苏醒过来,在黑暗的保护下,如同一群蝙蝠,开始在台北的夜空中急乱的飞跃。”他们在焦虑中不停追寻。他们想寻找一个出口,一个归途,可惜前方一片迷雾。他们在不安和摸索中前进,在孤独和绝望中挣扎。他们尝试寻找一个情感的寄托却无疾而终。正如书中的李青曾经以为俞先生会是自己最好的长辈和朋友,可是在某天晚上被李青试做好友的俞先生尽然要求和李青发生肉体的关系,在李青看来这无疑又是一次情感的困败。是极其不能容忍的耻辱。孽子们和李青一样付出自己的真心一次次的寻找着情感的新寄托,却又一次次的重新坠入焦虑症的深渊。生活在黑暗王国的孽子们是病入膏肓的焦虑症病人。

3.特殊“性取向”导致的边缘人

“边缘人”这个概念是美国社会学家罗伯特·帕克提出的。他把“边缘人”定义为“一种文化杂糅的产物,他们生活在两种不同文化的边缘,但是并不能完全融入其中,边缘人对于他或她自己的文化是矛盾的,想回又不能回,想离开又做不到;对待新的文化同样感到矛盾,想被同化又不能,想拒绝又做不到。”白先勇笔下的孽子群体极好的印证了这个定义。他们徘徊在主流社会和黑暗王国的边缘。挣扎在堕落和改变的边缘始终未果。

高级将领得知自己的儿子王夔龙是同性恋,愤恨之下将儿子逐出家门,断绝父子关系,甚至扬言自己有生之年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回台湾;傅崇山对儿子傅卫寄寓了很高的期望,当儿子的同性恋事实被揭露之后,怕父亲失望选择吞枪自尽。李青父亲退役后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李青身上,当发现李青和实验室管理员发生苟且之事之后拿着生锈的铁枪追逐李青扬言要杀死他。父亲们如此强硬的态度反映出主流社会对同性恋反伦理行为的极度排斥。同性恋者很难在这个主流社会上生存和立足。所以在主流社会的压迫和排斥下,他们只能选择流浪,逃亡意识在这些孽子身上都有极其明显的体现。他们以流浪者的姿态存活在边远地点。社会的压迫给他们的精神和肉体造成了双重的痛苦。

其实,孽子们只是一群脆弱的孩子,被逐出家门,被抛弃在街头,屡次从家中被迫逃跑。他们不被理解,不被接纳,不得不聚集在半明半暗的隐秘处,屈服于新公园为他们安排生存方式的长者。他们虽然违反常情,却感情温暖敢于牺牲。

他们急需的只是一份身份的认同感,在两种文化边缘挣扎的他们,就像是数去身份的幽魂。他们的心灵并没有完全的被肮脏的新公园所腐蚀。人性的光辉在他们的心目中熠熠闪光。在他们的心灵深处依然有着强烈的希望主流社会认同自己的意识。这样的意识鞭策着他们朝着更加美好善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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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途进发。但是现实的残忍却无情的摧毁他们美好的希望,他们一遍一遍的游走在黑暗王国和主流社会之间,就像是坠入深渊的孩子,寻求救赎不得,反而只能向更深的深渊坠落。坠落的途中内心清晰的意识依然努力的尝试和主流社会联系,却又找寻不到方式。

处在社会边缘的孽子们并不是想要成为主流,而是妄图追求一种无所谓边缘抑或主流的平等。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宣告失败。直到故事的结束他们依然是挤压在黑暗王国和主流社会之间的边缘人。三.“孽子”形象的精神价值

白先勇在对这些青春鸟寄予深切的理解和同情的另一面, 展开了对时代社会的传统文化思想的前所未有的批判。洞察探索人性、剖析社会文化思想意蕴仍是这部小说的出发点和立足点。可以说《孽子》是白先勇的颠峰之作, 已经超越了以前所有的作品。《孽子》这部长篇小说写的是台北新公园里, 群星闪烁的夜空下, 在莲花池边的同性恋王国中生活的一群被家庭放逐被社会抛弃的野性少年。书中涉及了同性恋这一敏感问题。主角是阿青、小玉、吴敏等一群流离失所、沦落台北新公园的男妓。反映出孽子中那一群, 在最深最深的黑夜里, 独自仿徨街头, 无所依归的孩子们求索归宿的心情。这群孽子掀开他们狂放患纵的表象, 露出的是一块块被侮辱被蹂躏的浓血进流的疮疤, 反映了以父权为代表的中国社会对同性恋的态度, 表达了对人性尊严的呼唤。就这篇小说寄寓的作者思考而言, 最突出的是灵与肉的矛盾挣扎对于作者的启示, 这一矛盾因题材关系也带有它的独特性。除此,父与子关系畸变的重建和孽子回归主流社会的问题也得到了作者的充分关注。1.灵与肉困境的突围

《孽子》书中的那群被主流社会驱逐的青春鸟们,群居在新公园这个黑暗王国之中。各自用不同的性格和方式演绎注定是一场磨难的人生。他们在这个黑暗王国里不断地寻找着可以补偿自己苦闷内心的东西。这个时候杨教头带领他们从事的近似男妓的勾当在情欲上令他们得到了另一种满足。这种满足是堕落的。带着麻木不仁的肮脏和低贱玩弄的戏谑。孽子们有的时候也会觉得这样的满足是错误的,他们跟希望获得心灵上真实的满足。这样的纠结心理在每个孽子身上都有生动的注解。精神范畴的美好和物质范畴的满足总是同时出现在每个人身上。孽子和正常人一样精神和物质的双重煎熬。精神范畴的我们又可以把它叫做:“灵”。物质范畴的我们统称为:“肉”。灵与肉是不可分割的。作为同性恋者,那种在作者渲染下的骨子里带来的堕落显露无疑。这样的堕落近乎是肉欲的极强表现。在灵肉不可分割的大前提下,他们对于至善至美的灵就尤为向往。他们不停的追寻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善良美好的性灵。他们妄图让自己的堕落减少几分。甚至希望获得重生。这样的强烈欲望促使他们在这个黑暗王国努力的寻找着浓烈的真诚地美好情感。

《孽子》中的主人公阿青身上的灵肉之争表现得尤其明显,是小说的一条鲜亮的主线。李青一直希冀从其他人身上补全自己对于弟娃的情感。阿青的弟弟(弟娃)可以说是阿青一段很长时间来的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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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寄托。更有甚者可以说弟娃实质上是阿青本人灵的投射。阿青的善良美好全部统统的印证在对待弟娃的情感上。小说中,阿青的母亲私奔后,阿青和弟娃形影不离,相依为命。白先勇把这个缺乏母爱的孩子刻画成对于自己的弟弟能够如母亲般细致照顾的形象。和弟娃在一起的每个片段都感人而温暖。后来弟娃病故,阿青就像是丢了魂一般。也就是在弟娃去世的第三天阿青在学校和化验室管理员发生了苟且的事情。导致被学校开除,被父亲驱逐。从此阿青就在新公园开始了堕落的人生。同时也开始了寻找自我,寻找性灵的苦旅。弟娃对于阿青来说就是潘多拉的盒子,弟娃的失去让阿青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小说第二部分第七章里阿青结识了一个名叫赵英的男孩。接着阿青就请他看电影,散场后在河边阿青从背后搂住赵英。受到了赵英的反抗。从表面上看这只是一个同性恋者面对同性时的性冲动,其实实质上事件的导火索依然是弟娃。弟娃喜欢武侠小说,赵英也是。赵英缺乏家庭的温暖,他和弟娃不也正是如此,所以在赵英身上阿青看到弟娃的影子,所以理所当然的对赵英照顾有加。他甚至把弟娃的唯一遗物一管口琴都赠于赵英,可见在阿青的心中是多么渴望弟娃可以在赵英的身上还魂。当赵英用弟娃的口琴吹起弟娃最爱吹的《踏雪寻梅》,阿青的情感已经无法克制,那样的背后环抱的动作下,阿青的内心被曾经和弟娃一起吹口琴的旧时光萦绕。其实这一抱只是阿青在现实生活中找寻替代弟娃的影子,找寻值得自己爱恋的对象罢了。当弟娃的影像和赵英重合,阿青不自觉的把赵英真真的当成是自己的弟娃。

作者在这里有一段很精彩的描写,他写了一段阿青对弟娃的回忆:在等两年,弟娃,弟娃。弟娃手里的那管口琴跳跃着火星子。弟娃。弟娃。弟娃的颈背给夕阳照的通红。弟娃,莫着急。弟娃。弟娃。字里行间流露着无尽相思。这种真挚兄弟情让人动容。正是在这里的大背景下阿青才做出了环抱的尴尬之举。表面让的肉欲膨胀实质却是内心至善至美的性灵作祟。阿青拥抱的不是赵英而是和赵英的重叠的弟娃。

小说中阿青曾经收留过神经郎小弟。其实这也是一种自我灵魂的救赎。对小弟的爱护每时每刻都会唤起关于弟娃的记忆。在对弟娃的一次次追忆中,阿青自己的灵魂也得到了净化。在小说的结尾是阿青遇到了罗平,他将自己的围巾交给罗平,并和罗平一起奔跑,他想父亲一样喊着军令的口号,他在罗平身上也和曾经的赵英,小弟一样付出了全部的热情和同情。李青在如此复杂的情欲纠结中沦陷又逃离,逃离又沦陷。这让我们看到了同性恋爱欲的多重面向。及面对如此不堪的生活,积极地追求性灵的积极人生追求。对于阿青来说灵肉之争的感情最高点是在他和俞先生相处的那个晚上,阿青把俞先生当成是亲爱的前辈,在阿青的眼里俞先生是一个可亲正派的长辈,当那个晚上,俞先生搂住他的肩膀的时候,阿青顿时觉得很肮脏,禁不住失声大哭起来。“就在那一刻,我感到的确实莫名的羞耻,好像自己身上长满了疥疮,生怕别人碰到似的。”阿青对于俞先生这样有损于他们之间真挚情感的举动感到失望和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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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阿青第一次回到了开除他的母校,经过昨天的晚上的灵肉之争,他不知为何鼓起了用其,暂时回到了曾经的伊甸园。找回了他失去的美好善良。他参与到一直都参与的篮球赛中,这使得他的青春活力展露无遗。这是具有象征性的,球赛的胜利象征着对他青春的肯定。与前一晚灵肉之争中灵的完胜相互对照。另外在队员中安排的娃娃脸也绝非偶然。这是作者制造的又一次阿青与弟娃的短暂相会。弟娃已经成为了阿青心中最圣洁,最美好,最善良,最纯净的性灵的化身。和阿青一样这种纯洁美好善良真挚的情愫出现在每一个孽子的身上。十年前公园里发生生的关于龙子和阿凤的轰轰烈烈的爱情。已经可以说是一个神话。小玉,吴敏,老鼠等都是一样,有着和阿青类似的命运,也有着和阿青一样的对于至善至美的性灵的追求。这甚至已经成为了他们同处的这个黑暗王国的共同形态。

对人性的关注一直以来都是白先勇的创作着眼点。他以独到的思想情感倾向对人性的情感困境进行反思和揭示。在“孽子”中白先勇强调“灵肉之争”,强调人性中本就存在的至善至美的性灵和堕落丑陋的肉欲的拉扯。李青们在这个世界和社会主流话语的价值判断中所呈现出来的内心纠结和斗争跃然纸上。人性的两面在这个黑暗王国得到前所未有的深度挖掘。2.畸变父子关系的重建

白先勇先生曾经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过,《孽子》这部小说的主旨其实是父子情。白先勇把小说的核心放在父子情结上,他的用意是一以贯之的,就是希望呼吁主流社会破除父子之间的隔阂,呼吁代际之间的理解。父亲理解儿子,儿子理解父亲,这样的和谐关系是白先勇所希望看到的。蔡克健曾经说过:“《孽子》并非单单描写青少年的同性恋的问题,全书的大结构是中国父权社会以及父子„„不仅是伦理学上的,而且也是人类学、文化学和心理学上的父子„„的关系”这是《孽子》的主题,它不是单纯地同性恋题材小说,而是一部亲情伦理小说,是社会小说。父子关系和父子冲突确实是《孽子》最着力的表现主题。小说的开篇第一章就写到:故事的叙述者阿青因在学校与实验室管理员赵无胜发生淫猥行为被勒令退学后,又被父亲驱逐„„“我打着赤足,拼命往巷外奔逃,跑到巷口,回头望去,父亲正在我身后追赶着。他那高大的身躯,摇摇晃晃,一只手不停的挥动着他那管从前在大陆上当团长用的自卫枪;他那一头花白的头发,根根倒竖,一双血丝满布的眼睛,在射着怒火;他的声音,愤怒颤抖,嘎哑的喊到:畜生!畜生!小说中的另外一只青春鸟——小玉,也是因为类似的原因被逐出家门,出身国民党高官之家的王夔龙则因疯狂之下杀死了自己的同性挚爱阿凤而被父亲放逐到海外十余年,父亲甚至扬言自己去世之前不准许龙子回国。到最后龙子连自己父亲的遗容都无法瞻仰。傅崇山的儿子傅卫也同样因为同性恋而在情感上被父亲放逐。傅崇山其实是父重山的话音。这个人物形象在一定意义上体现了作者对于父亲群体的一种整体性刻画。众所周知。中国几千年封建专制统治中中国社会的父子观念是相当正统的,不允许随意亵渎。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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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说中父子的冲突显示出一种异常的强烈。这种冲突可以与主流社会关于传宗接代的理论相契合。对于父亲来说孽子们的行为是违反自然地,大逆不道的,荒诞滑稽的,丑陋鄙俗的,甚至不可理喻。他们对于这种有碍于香火继承和家族声誉的原则性问题自然决不让步。正如作者说的,孽子形象的刻画中,和父亲之间的互动关系是他极力要表现得方面。其实无论在西方还是东方,父子冲突都是文学作品永久探讨从未离开的主题。在孽子中,白先勇把儿子的行为营造为一种极端的不符合主流意识形态。让父亲的无法忍受上升到一个极端。从而深情的将视角放到中国父亲们对于同性恋的态度上,他们的态度其实也就象征着社会主流文化意识形态的态度。在谈孽子创作时,无可避免的要提及同性恋现象的讨论。白先勇曾经就此问题发表过感言,他说:“对我而言,文学写的是人性,人情;同性恋是人类的感情是人性的一部分。缺少了这部分,人性就不齐全了。”同性恋从古至今恒久有之,只是一直处在少数派的地位。但一直存在。如果因为是少数,就将这群人的感情往丑陋卑贱里挤压,发誓要将这样的情感毁灭,就显得非常不符合人性。从小说中我们不难窥探出作者对于同性恋态度的矛盾性。一方面,他用饱满的笔墨描写那些被迫沦落新公园的青春鸟们的悲惨生存现状,对他们寄予深刻的同情和怜爱以及理解和包容。另一方面,又通过傅崇山这个父亲的代表人物与龙子还有阿青的对话,表现出白先勇对于父亲行为的理解和同情。在文中有这样的叙述,关于傅老爷对于龙子的劝导:夔龙,你只顾怨你父亲,你可曾想过,你父亲为你受过多少罪?父亲的痛苦,你们以为能够弥补的起来?„„他受的苦,绝不会在你之下。在与阿青的谈话中,慈悲的化身的傅老爷子,也多次劝导阿青理解父亲的心情,并尽早回家过上一种健康地生活。“你们这些孩子,哪里能够体谅到父亲内心的沉痛呢?„„你有父亲,我敢肯定你父亲这一刻也正在为你受苦呢。”“阿青,天下父母心,你们懂吗?你们能懂么?”

[10]

[8]

孽子们一边躲避父亲们的追逐,颠覆传统主流社会认为的为人子之道而生存,一边又在拼命寻求内心对于父爱的强烈渴望。于是才产生了诸多类似父子关系却又不是父子关系的有悖伦常的关系。精神上的父亲在这群孽子的内心逐渐代替了真实血缘上的父亲。在这群青春鸟中,小玉的寻父意识最强,对父亲的爱憎情感也极浓。作者花费浓重的笔墨写小玉终日编织着樱花梦,希望能和远在日本的父亲团聚。终于在故事的结尾跳上前往日本的商船。成全了他全部心愿的部分。孽子们对于父亲的寻找实则是对于幸福生活的一种寻找。这里的父亲象征着一种光明,象征着一种接纳和正视,象征着家庭和爱。孽子并没有羁留在社会现象客观书写的层面上,而是挖掘到道德的内核。孽子们的寻父情感近乎是宗教信徒对于宗教的虔诚。

不得不再次提到的依然是傅崇山这个角色,不得不在一次惊讶于白先勇的精巧设计,傅崇山从年轻时不能容忍士兵的同性恋和造成儿子的自杀。到年老之后对于这群孽子们的包容,一切的转变其实是对于所有父亲的一种希冀。他在书中代替现实社会主流社会发声,照顾关怀那些迷途的孽子们。小说中有一个感人的镜头,当傅老爷将原本送给自己儿子的手表待在吴敏带有伤疤的手腕上,南京晓庄学院2012届本科毕业论文

这只表掩盖了吴敏手臂上的伤疤,从深层意义上说这也是一次顺畅的父爱的传递。到小说的结尾,最后的出殡场面的完结,孽子们扛着棺材为父亲做出最后的努力。两代人的隔膜在白先勇的渲染下瓦解了。龙子的悲嚎也代替了孽子们喊出了他们心中共同的伤痛。“于是我们六个人,由师傅领头,在那浴血般的夕阳里,也一起白纷纷的跪拜下去。”

[11]

这样,傅崇山就如同一道父子之间沟通的桥梁,用关爱,理解和包容沟通起两个世界。父子的矛盾和冲突逐步消解。白先勇正是这样一步一步用情感重建了父子关系的人性伦理。3.“孽子”的情感回归和社会认同

《孽子》是白先勇酝酿很久的一部作品。其中注入了作者太多的个人情感。他几乎把自己全部的生命意义都寄托在这部作品中。他在把自己的思想观念转换为艺术作品的过程中,以情感作为切入的视角和表现得重点。白先勇在孽子形象的塑造中,集中笔墨挖掘情感方面的深刻意蕴。这种对情感的充满厚望的寄托首先体现在把情感作为孽子们在现实生活苦难中得以生存的重要支柱。而且还把情感作为孽子们获得人们宽恕,谅解和接纳的基本前提。同性恋作为少数特殊社会现象,白先勇努力为他们的生存找寻合理的出口。单纯从学院继承的角度予以解说无疑是苍白而虚假的。随意白先勇尝试运用人性里生来不可理喻的东西来解释同性恋这样的社会异端。他把这样的性取消用人性中无法避免,无法根除,好像前世命定的东西,并称其为“孽”。这样的解释表明了白先勇内心对于孽子们强烈的情感。白先勇在孽子中一再体现自己对孽子们的深厚感情。从作者的叙述中不难发现,面对如此善良美好的孽子们,人们又怎能依然苛责和批判他们与身居来的那种与众不同的情感特征和性取消呢?看见小玉不懈追寻着自己的父亲,其实是在追寻着一种生命的最终归一。没有谁愿意计较是不是同性恋者。龙子和阿凤近乎变态的浓烈情感也赢得了人们的宽宥谅解和深深惋惜。在情感的世界里任何特殊和过分的行为都可以得到圆满的揭示。感情可以深深的打动人们的心灵。在这样的情况下很多外在的乖张异端的行为容易得到情感的原谅。这样的情感促使孽子们得到更多现实生活中的人们的接受。在孽子们身上流淌着的动人的善良和纯真,足以成为他们在这个现实社会中存活下来的有力理由。又同时为孽子们获得人们的宽宥和接纳提供了最基本的前提。确切的说,白先勇的情感视角不仅为孽子们恢复了人性的尊严,而且还连接了同性恋少数派群体和整个主流社会关系的最终纽带。在孽子形象的塑造过程中,这种同性恋者与整个社会之间的关系集中体现了父子关系。因此,以情感最为沟通孽子和整个社会两个相互不相容的世界的中介。也就主要是指情感在父子关系中的关键性作用。情感作为人类最天然最根本的属性,具有超越道德牢笼的神奇功用。正是由于情感的特殊属性,造成原本在理性上分属两个阵营的孽子和父亲相互宽容,互相理解。最终白先勇为孽子换上人子的新衣。在情感上达成人性向社会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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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孽子”形象塑造的文学价值 1.值得借鉴的独特隐喻手法

《孽子》的创作年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描述的是民国时期的一个午后,主人公李青因特殊性取向被学校开除,后来有被父亲放逐。流浪在街头,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进入了“黑暗王国”。他们在这个“只有黑夜,没有白天”

[12] 的王国中相互扶持并展开了很多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情感故事。作品表面上是写同性恋人群的情感生活。实质上却具有很深的社会深度。涉及了很多社会问题,譬如家庭伦理、父子关系、老兵待遇问题等。这是一部人性小说,现实主义小说。在这部小说中,对许多意象进行了精心的营造和丰富的描述。构造了具有极强主观感情色彩的意象群体。对社会和人生都有深刻的隐喻。传达了同性恋者的心灵独白和对社会底层人士境遇的反思。

1.1 红睡莲

小说中的这群“孽子”们的黑暗王国,“仅限于台北市馆前街新公园里那个长方形莲花池周围一小撮的土地” [10]虽然主人公李青加入了这个新公园,但是当时一池红莲已经被政府拔得精光了,但是通过公园里老人的回忆,“那些鲜红的莲花哟,实在美得动人!”痴怨缠绵“天雷勾动地火”[13]的龙凤恋也发生在莲花池边,本书的结尾大家团拜似的又聚拢在莲花池四周„„鲜红的睡莲默

[默无言,却见证了黑暗王国的悲欢离合。它在夜间默默盛开。叶绿花红,装扮了这群社会边缘人的黑暗王国。作者选择红莲这个意象,是别出心裁的。首先,小说的人物昼伏夜出,在最深最深的黑夜里,独自彷徨。午夜,这群同性恋以及堕落的少年,如同冲破了牢笼的猛兽,张牙舞爪,掀起巨大无比的充满了爱与欲的梦魇。书中有这样的描写,王夔龙捧着那朵红莲“好像捧着一团火似的”[14]红莲那么直通人心的鲜艳红色,就像是一颗颗寂寞得发狂的内心。像是一幅被欲望焚烧得痛不可挡的躯体。这样的色彩急需得到发泄和共鸣。那么刺人入骨的红色,犹如终年撕裂未能愈合的伤口。浓烈的绝望的撕裂的情感,却又有不惜一切的冲动。莲花的红色隐喻这黑暗王国的每一个人的灵魂上都有这样无法愈合的伤患。每个“孽子”在进入黑暗王国之前都有一段不堪回首,无法提及的往事。阿青被学校和父亲放逐,小玉生来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是个私生子。老鼠从小被流氓大哥殴打欺负,并且在一个肮脏的环境下成长起来。吴敏的父亲坐牢,自己又极度懦弱甚至曾经自杀。他们带着从家庭学校社会中获得的痛苦记忆飞向这个黑暗王国,在这个王国他们什么都提,却从来不提这些身世。他们在莲花池旁,用情欲来修补受伤的心灵,在自我麻痹和自我救赎里逐渐让灵魂麻木,疼痛不觉。

其次,红睡莲的花语是:“父亲之花”,隐喻课作品的另一个深刻主题:寻父。“在中国社会占主导地位的儒家道德观念中,极其重视对家庭血缘的维系和对后代的繁衍”《孽子》中的家庭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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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社会的缩影。而父亲则代表着传统道德守护者的角色。这群孽子一边躲避着父亲的追打,一边寻找着理想的父亲。一路上他们都在逃离和寻找之中,寻找着一种父亲的象征。他们妄图回归家庭的关爱,回归自由平等的社会。小说的第一部分“放逐”就写到阿青被父亲逐出家门,而且还悲愤颤抖地喊道“畜生!畜生!”龙子原本是显赫大官的独生子,却因为那段轰轰烈烈的“龙凤恋”而遭到父亲极其极端的驱逐,在父亲的有生之年都不允许龙子回台湾。吴敏父亲入狱,从小都没有得到过父爱。小玉根本没有见过自己的生父„„这群失去父亲的“孽子”们不约而同的相聚在这个红睡莲池旁,共同憧憬着理想的父亲形象,妄图寻找到理解自己,宽容慈爱的父亲。而宽容慈爱的郭公公,杨教头还有善良博学的傅崇山老爷子就成了“孽子”们的共同理想之父。园丁郭老用相机记录了“孽子”们的点滴故事,他以悲悯的情怀给予这些“孽子”们理解和同情。“这是你们血里头带来的”[16],孽子们在郭老这里寻求到了精神上的支撑和灵魂的解脱,他们不再因为自己的与众不同而自卑,因为野性和情欲是他们的原罪,正如公园里的红睡莲,出淤泥而不染,永远洁身自好,美丽无瑕。“孽子”们虽然背负着原罪,但是本性纯良,就算身处残酷严寒的社会环境,也从不惧怕,不怨天尤人,照样安身立命,处之泰然。心直口快的杨教头更像是“孽子”们的领路人,他为“孽子”们找到维持生计的客人,又设法开设“安乐乡”,希望给这些“孽子”们带来正常的生活,为他们构建一个温馨的庇佑所。

傅老爷的形象其实就是仁父的最好化身,在“孽子”们危难之时总是挺身而出,俨然是一副有担当的慈父形象,在众多父亲形象当中傅老爷毫无疑问是最权威最宽厚的,他为“孽子”们搭起了一座与主流社会的爱的桥梁,化解了父子之间的心灵代购。由于傅老爷早年的丧子之痛,而傅老爷儿子亦是同性恋者,当初的傅老爷也无法理解自己的儿子,但是儿子死后傅老爷思考了很多,逐渐的开始理解这些“孽子”们。他不仅在物质上给予“孽子”们无私的帮助,更在精神上成为“孽子”们最好的心灵抚慰师。教导他们理解父亲,从自己父亲的角度思考。逐渐的劝导“孽子”们与父亲达成谅解。小说中那池红睡莲虽然只是老一辈人脑海中的记忆,却成为了贯穿整个故事的重要意象,烘托出小说的本质和核心,耐人寻味,值得深思。

1.2 台风

台风对于长期生活在台湾的白先勇来说实在不是很陌生。台风来势汹汹摧毁一切的热情和力量令人畏惧。台风这一意象在《孽子》中,就成为了青春激情的做好象征。当个体命运不得不捆绑在时间车轮上的时候,人们只能奋力抗争,来逃脱被束缚的困局。小说中有这样的描写,郭公公告诉阿青:“你们的血里头就带着这股野劲儿,就好像这个岛上的台风地震一般.”公园里的“孽子”们,用喧哗和躁动书写着青春和激情,社会越是不容纳他们,他们越是想要追寻自由。这已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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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集体无意识。特别是那段传奇的“龙凤恋”,以异于常人的姿态呐喊出压抑的灵魂和心声。就如同台风过境一般,来时汹涌澎湃,去时无影无踪。小说中的阿凤天赋异禀,灵异奇特。脾气更是异于常人,忽冷忽热,喜怒无常。成年后的阿凤闯入公园之后,“便如同脱了缰的野马,横冲直撞,那一身勃勃的野劲,谁也降不住他。”

[17]

这种具有像台风一样充满破坏力的青春激情,深深的吸引着同样具有台风般脾气的阿龙。二人一碰头竟如“天雷勾动了地火”,一发不可收拾。以阿青为代表的寄居在“黑暗王国”的“孽子”们,他们的激情对于旧道德来说是一种破坏和突围,像台风一般汹涌澎湃。只不过台风的摧毁力是对于社会物质建筑的破坏。而“孽子”们要搅动的是被旧道德约束着的主流社会。这种对于人性的释放和旧道德价值的摧毁。无疑是具有积极意义的。作家试图唤起对社会应允的重视,在作者看来“少数派”不代表“不正常”不代表主流社会的不接纳。像是龙子和阿凤一样如台风一般冲破世俗的羁绊,但是两个性格如同暴风骤雨一般的人相爱之后,龙子的热烈之爱却变成了阿凤灵魂的枷锁。不羁放荡的灵魂却成为了夺取阿凤性命的侩子手。当阿凤滚烫着献血倒在地上,眼神中却没有半点怨恨,只是痛的发黑而已。这个炙热的如同台风一般的眼神将伴随龙子的一生。这段传奇在这个新公园里世世代代的流传下来。生命原来不是在结束的那一刹那就停止了,而是和自由的激情一起,凝结成一首首悲伤的情歌永远流传,永不止息。小说中间写到:台风登陆的夜晚,阿青和龙子不约而同地迎着风雨来到公园的亭阁里,他们自愿接受狂风暴雨的洗礼,与台风融为一体,被暴雨冲刷的躯体被赋予了新的灵魂。来完成自己的自我救赎。值得注意的是,虽然多次出现破坏力极强的台风意象,作家的笔尖却从来都不适用阴郁黑暗的笔调来描绘这个黑暗的绵延的浮世绘图卷。而是在平静自若的行为中,清浅的带出富有青春激情的台风意象,在逐渐渗透的过程中,体味到部位认知的突如其然的悲情。或许白先勇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才书写出这部惊世骇俗的小说,是希望在传统道德界掀起一场台风,呼吁社会的人道主义,呼吁公允与宽容,呼唤同情和包容。无疑,作者是成功的,法国书评家雨果·马尔桑称白先勇的《孽子》是一出“将悲情研成金粉的歌剧。”小说唤醒了我们心灵最深处的激情,如同一缕强烈的阳光照亮了心底最深处。

2.“孽子”形象成为文学人物画廊的一道独特风景

《孽子》的切入视角很特别,是借由一个叙述者贯穿全文,不断穿插各种人物的故事,表达各个人物丰富而细腻的内心世界和成长轨迹。“孽子”们的形象在作者的巧妙布局下逐渐呈现在读者的面前。李青作为一个观察者,具有极其重要的全局意义,即清晰展现出百态的人物形象,自己的形象也不知不觉的在作品中独立而丰满起来。《孽子》中的孽子形象的自我探索和自我挣扎都清晰生动的呈现出来。那些“孽子”在无处逃离无处躲藏之时,无奈的选择了出卖身体最原始的资本。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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肮脏的勾当之下却依然显现出“孽子”善良美好的赤子之心。从而使得“孽子”的形象显得富有层次而多面。作者并不简单的给每个“孽子”下定义,从而使得“孽子”们真实的如同就生活在我们的身边。内外交困的心灵和物质的困境这么着孽子们。在故事的叙事前行中,不免让人觉得精神的交错和思想的混乱。善恶在文中有时都模糊了界限。孽子们置身与繁华的成熟之间,却产生严重的疏离感。这些情感细碎的剖析更加凸显了“孽子”形象在社会伦理中的尴尬境地。孽子们在这样的双重煎熬下产生焦虑症也就不足为奇了。孽子形象的特别就在于总是处在如此不堪的境地,作者依然给予读者希望,计算内心焦虑,不安甚至茫然。孽子们也有着一种冲破一切阻碍的勇气,他们拥有在不断的失败中依然坚持寻找希望和光明的信念。在孽子们看来崩溃只能成为弱者的代名词。他们是真正地勇士敢于在尘埃中追寻阳光。这样高度理想化的形象是极其特别的。在文学长河中有独属于他们自身的独特价值。

作家的作品一旦创造出来,它的文学价值就不是作家本人可以左右的了。作品有价值与否需要读者和社会来进行鉴定。在我看来,白先勇的《孽子》中所塑造的孽子形象们度过了漫长的时间长河,直到今日被搬上话剧舞台,电影电视剧也频频获得佳绩。研究其形象特点的人也从未间断。它自身的文学价值必然是毋庸置疑的。《孽子》成功的塑造了包括“孽子”形象在内的诸多形象。白先勇对于“孽子”形象是寄寓了深刻的感情的。白先勇关爱这些生活在黑暗王国的孩子,他迫切的希望社会能够将更多的关心和关爱给到这些孩子,让他们不必躲避在黑暗的角落里独自疗伤。白先勇对于社会的呼吁见诸于字里行间。“孽子”形象的塑造其实是一种情感上的对于主流社会的疾呼。呼吁主流社会宽容接纳这些社会边缘的孩子,让他们和主流社会出于更加平等的交互关系之中。

《孽子》是白先勇突破心灵桎梏的一部倾心之作, 是现代主义和现实主义相结合的典范之作, 它的问世是台湾现当代文学在创作内容与批判指向上的一个重大发现。白先勇对同性爱情特征的完整定义是同性间的爱情是一种混合了像兄弟般的亲爱、像父辈般的宠爱、像朋友般的关爱、像家庭般的珍爱、像知己般的挚爱的综合的情感。每个个体因自己的不同身世而对伴侣的情感寻求有不同的侧重, 越是缺乏哪个部分, 就越是追求那个部分, 这就是每一段看似匪夷所思的同性爱情故事都有其合理性的原因。白先勇在这部小说里拒绝套用传统的关于同性爱起始于先天变异或后天变态这样的病理划分, 而是以人性关怀的视角, 注视着同性爱者这群边缘群体在病态社会中的命运, 注视着其中每一个个体独特的人生道路和心路历程。整部小说饱含着伟大的人性关怀和探索的悲悯情感, 这就是孽子拥有震撼人心的巨大力量的根本原因。虽然描述人性被破坏、被蹂躏的一面, 但并不划分刽子手和受害人、好人和坏人、拯救者与忏悔者之间的界限, 是一部罕见的作品, 也是一部伟大的小说。小说中塑造的孽子形象在人物画廊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无论多少时间过去都将是最美丽的一道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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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白先勇对文学认识的独特性主要体现在把文学视为表现人性的一种艺术。他用一颗敏感的心灵来包容、理解和怜悯那些暗夜里的“孽子”们。他曾经说过“觉得应该怎么看就怎么写,不管写同志或非同志,我觉得人性最要紧,我觉得同性恋的“人”字很要紧„„”

白先勇选择的切入点是他熟识的、而社会大众也越来越不陌生的同性恋者及其社会现象。他说:“我一直觉得文学写的是人性、人情。我们经常在挣扎。认得内心都有不可言喻的痛„„我写作是因为我希望用文字将人类心灵中最无言的痛楚表达出来。”从这一理念出发,他已关怀人的情感和命运为写作的宗旨。从这样一个独特的视角进行人类内心脆弱敏感世界的雕刻。白先勇笔下的是真实的人性。作品中散发出的伤感和悲凉深深地震撼着读者的心灵。在强烈共鸣的烘托之下呈现作者内心深处的那份“用文字将人类心灵中最无言的痛楚表达出来”

[18]的创造最高宗旨。

《孽子》是一部写给身世凄惨,无傍无依,在暗夜中四处游荡的包含人性的情感大作。细腻的刻画了那些暗夜中的“孽子”被社会和家庭所抛弃的痛苦曲折的人生道路和心路历程。从多个角度呈现出“孽子”们的不同样貌。即展现了主流社会对黑暗王国中的“孽子”们的诸多观感,从而说明“孽子”们之所以成为“孽子”的原因。那些无依无靠的“孽子”们因为社会和家庭的放逐,走投无路而误入歧途。《孽子》并不着眼于男男之间的爱恨情仇的俗套情节。而是以父子情为核心,写父子之间的矛盾隔阂。父子冲突在小说中占有重要作用。从而呈现出“孽子”们消极反抗父权的斗士形象。这些消极父权的斗士一边反抗着父权,一面有追逐着父爱。其实父与子是具有象征性意向的。“父亲”是主流社会的隐喻。“孽子”们寻求父爱的过程是指上就是一个寻求主流社会理解和接纳的过程。

小说全篇充满了人道主义精神。作品塑造了一个个血肉丰满的人物形象。主人公李青出生在一个残缺破败的家庭,自幼母亲和其他人私奔,父亲乖戾嚣张,从小相依为命的弟弟也不幸因病丧生。在情感上极度孤独造成叫焦虑症。其余的“孽子”们也四处漂泊,感情无依。都是彻彻底底的焦虑症病人。终其一生寻找父爱的小玉,他曾经说过:“找不到父亲,他死不瞑目。”

[19]

逆来顺受的吴敏,苦命的老鼠,这些人物在情感上都是极度匮乏的,内心焦虑不安,急需寻求主流社会的接纳,这些善良的焦虑症病人,在主流社会和黑暗王国之间来回徘徊,一次次挣扎又一次次失败,失败的打击给予“孽子”们巨大的伤害,导致焦虑症愈演愈烈,病入膏肓。

作品展现“孽子”们这样的遭遇,是为了呼吁人们关注这些边缘人的生存困境。呼吁人们理解同性恋这种特殊的情感取向。告诉人们同性恋者和普通人没有差别。一样具有人权和尊严。当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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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同性恋社会也有肮脏和黑暗的堕落面,作者也赤裸裸的呈现出来。作者并没有刻意的美化这一特殊边缘人群体,而是用尽笔墨描述着“孽子”们在灵肉困境中努力突围的善良本性。表现这些在社会主流者外的这群边缘人的美好道德和善良人性。并且呼吁主流社会接纳社会边缘的“孽子”们。父子关系在畸变中得到精神上的重建。作者极力营造出一个主流社会和边缘人们互相理解和接纳的和谐社会。《孽子》中包含的人性关怀和悲悯意识使得作品本身呈现出充满人性温暖底色的深切关怀。这群游离在社会主流之外的“孽子”们极力的寻求主流社会的认同,在文章的最后作者用包含伟大人性情怀的悲悯情感为“孽子”修建了精神上通往主流社会的美好桥梁。在深厚的人性底色下呈现出一种至善至美的情感回归。

作品采用了多种特殊意象,隐喻手法对于“孽子”形象的塑造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特别是“红睡莲”和“台风”的意象在文中占有极大的比重。在这些穿插的特殊意象辅助下白先勇创造出文学人物画廊中极为独特的“孽子”形象。

白先勇在“孽子”形象的塑造中采用第一人称的叙述视角,使得小说听起来格外情切,读者如同置身于文章构架的故事之中。故事中不作任何好人和坏人的褒贬之词。也不极力的做世俗的拯救者。使得作品格外真实感人。白先勇怀揣一颗宽容的心,唱出了一曲呼唤宽容的人性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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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白先勇:《白先勇文集·第三卷:孽子》,花城出版社2000年版,第51页。[2]王玲玲:《最后的贵族·白先勇传》,团结出版社2001年版,第205页。[3]白先勇:《白先勇文集·第三卷:孽子》,花城出版社2000年版,第103页。[4](奥)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引论》,北京出版社2007年版,第232页。[5](奥)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引论》,北京出版社2007年版,第233页。[6]白先勇:《白先勇文集·第三卷:孽子》,花城出版社2000年版,第65页。[7]白先勇:《白先勇文集·第三卷:孽子》,花城出版社2000年版,第81页。[8]白先勇:《白先勇文集·第三卷:孽子》,花城出版社2000年版,第23页。[9]白先勇:《白先勇文集·第三卷:孽子》,花城出版社2000年版,第105页。[10]白先勇:《白先勇文集·第三卷:孽子》,花城出版社2000年版,第14页。[11]白先勇:《白先勇文集·第三卷:孽子》,花城出版社2000年版,第2页。[12]白先勇:《白先勇文集·第三卷:孽子》,花城出版社2000年版,第7页。[13]白先勇:《白先勇文集·第三卷:孽子》,花城出版社2000年版,第177页。[14]白先勇:《白先勇文集·第三卷:孽子》,花城出版社2000年版,第73页。[15]白先勇:《白先勇文集·第三卷:孽子》,花城出版社2000年版,第208页。[16]白先勇:《白先勇文集·第三卷:孽子》,花城出版社2000年版,第313页。[17]白先勇:《白先勇文集·第三卷:孽子》,花城出版社2000年版,第38页。[18]朱光潜:《悲剧心理学》,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年版,第343页。

[19]白先勇:《白先勇文集·第三卷:孽子》,花城出版社2000年版,第1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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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 谢

大学思念即将画下句点。四年的求学生涯在师长、亲友的大力支持下,走得辛苦却也收获满囊。在论文即将付梓之际,思绪万千,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作为一个本科生的毕业论文,由于经验的匮乏,难免有许多考虑不周全的地方,如果没有导师的督促指导,以及同学们的支持,想要完成这个论文是比较艰辛的。

在这里首先要感谢我的导师武善增老师。武老师平日里事务繁忙,但在我做毕业论文的每个阶段,从确定选题到查阅资料,从论文检查到定稿修改,整个过程中都给予了我悉心的指导。除了敬佩武老师的专业水平外,他治学严谨的态度和科学研究的精神也是我永远学习的榜样,并将积极影响我今后的学习和工作。

然后我还要感谢大学四年所有的老师,正是由于他们的辛勤指导和教育,才让我打下了深深的基础。同时还要感谢所有的同学们,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的支持和鼓励,此次毕业论文才能顺利完成。

最后,我要感谢文学院这四年来对我的培养,正是有了学院的厚意栽培才能有我们今天成才的日子,我将永远铭记学院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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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综述

白先勇是最早被介绍到大陆的台湾作家,他的作品代表了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台湾小说的最高成就。白先勇的文章向来受到许多关注,而小说创作更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孽子》是白先勇公开出版的唯一一部长篇小说,最初以连载形式发表于1977~1981年,单行本出版于1983年。该小说在台湾和美国曾被改编为舞台剧和电影, 1990 年以来还被翻译成英、法、德、日等多种文字在国外出版。笔者认为, 除了作者出色的语言驾驭能力和融现实主义与现代主义于一体的技巧之外, 小说的成功主要还在于作者以娴熟的笔法表现了边缘人少数派群体的生存状态及其心路历程这一主题, 同时从侧面反映了以父权为代表的中国社会对边缘人特别是同性恋的态度。我参考了很多文学界人士对于白先勇《孽子》的评价。下面列举一些国内的研究现状。

李晓怡的《同性恋者的生命悲剧意识》对白先勇的以《孽子》为代表的一系列同性恋题材小说进行探讨,表达了作者对于白先勇探索同性恋题材的价值的肯定,认为那是一种深入人的精神与灵魂探索人的生存状态,反映了人类普遍被压制的情感。

蔡丹妮的《白先勇“孽子”形象分析》一文从白先勇小说中“孽子”形象的产生发展切入,通过孽子和孝子,逆子的同源异构性的比较,孽子的普遍欲望和寻父宿命等分析,提出了少数群体的自我救赎之路。

朱立立的《个人存在焦虑与民族文化忧患-兼论白先勇与存在主义的关系》一文中表达出作者的独到观点,认为白先勇小说表现出的个体存在的焦虑和民族文化的忧患。前者映照作者个体生命认同困局;后者则寓示着战后台湾以及海外中国人存在的困境。将个体悲剧融进民族国家的历史叙述,是白先勇能够不囿于西方现代派,建构中国现代派的重要原因。

谢春红的《了览人性之悲悯,正视存在之勇气-白先勇同性恋题材小说评鉴》一文中指出白先勇是台湾文坛享有盛誉的作家,他的作品选材大胆,率性,敢于展现另类情欲,把笔触伸向一个特殊的同性恋者,关注同性恋者的生存状态和心路历程。白先勇以人性关怀为情绪内核建构了其同性恋题材小说独特的视角和气质,小说极具寓言象征意味,透出作家对青春,美,生命的哲学思考。

研究白先勇小说的文章浩若烟海,我只是通过从中选取几篇具有代表性的文章来辅助我来把握小说文本中白先勇对于孽子形象所持的态度。

篇2:孽子小说

——读《孽子》有感

“写给那一群,在最深最深的黑夜里,独自彷徨街头,无所依归的孩子们。”

这些鸟儿啊,拼命地飞,拼命地往前飞,飞到哪儿,连自己都不知道。

——题记

在世界的各个角落里,都有那么一群人,在一天中最黑最暗的时刻纷涌而出;他们是被社会、被正义、被光明遗弃的孩子,他们从不奢望自己能够接近所谓的温暖;所以,他们倍加珍惜身边的情感。他们被称为“孽子”,其故事有如一出巴洛克似的歌剧,美化了黑夜,让一轮昏红的月亮高挂在湿煤也似的空中。

整部小说并没有惊心动魄的事迹,也不存在任何故作牵强感染情绪的生离死别,都是一小段一小段的生活片段,理出了现实的无奈、伤感,将社会的本质演绎成了文字。将最后一页合上,这过程中,不会催人泪下,而是觉得隐隐悲从中来。尽管,是美好的,有希望的结局,但让人觉得这个地方的传说没有断、这几个人的故事没有完,就像生活那条无尽的路一样——一群失去社会地位的青少年在人生旅途上跋涉——只不过是些回响而已。台北新公园的黑暗掩护着提早独自飞翔的雏鸟们,他们是没有出路的受害者,不过他们毕竟可以飞翔,达到别人仰望的高度,创作了不同的神话;在这些神话中,嘲讽、妄想和狂热痛批虚伪社会的谎言。最终,他们还是要在彼此宿命运数中的粗暴、剧烈的温柔里互相取暖。

这些“孽子”们是一些脆弱的孩子,被逐出家门、不被世人所了解、屡次从家中逃跑;他们为了生存,屈服于为他们短暂命运设置信标的长者。他们经历了离家的痛楚,注定了流浪的孤独,冥冥中遇见没有结果的爱,却成长除了一株株妖娆万千的青春之花。没有人可以定义美好的青春,唯一的标准就是内心是否丰满——这些鸟儿啊,心中填满了灰烬——青春就是那把令他们苦苦煎熬的火。

于是乎,这些掉了队的、孤独的鸟,注定灰飞烟灭。

而后,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放逐

那莲花池畔公园里的青少年们,不知是那家容不下他了,还是他容不下家了,就这么推推嚷嚷地到达了堕落的低端;只有去过他们王国的人才会明白,他们这些人的孽根是发芽在冷漠的家中,才会静静地与他们互相倾诉心中的秘辛。

主人公李青是被他父亲亲手赶出家门的——由于从小不受家人关注,且后来经历了母亲的离家、弟娃的死亡,抑郁已久的精神在某一点喷发,与他人在校行了苟且之事被人发现革除学籍。后来,被郭老拾去,混为了黑暗中的影子。同样地,还有小玉。

人人都说小玉在做着“樱花梦”,他一直希望飞去日本找寻亲生父亲。尽管他们都失去了家庭应给予的关爱,甚至被社会抛弃,成为了这个光明世界不容忍的尴尬的存在,但是,他们都深知血浓于水的亲情。这些急求温暖的孩子,生来注定要多一些爱,可当他们陷入情爱的烈焰时,又慌张惊愕地逃离,怕自己久已冰冻的心受到爱情的炙烤,所以,这些鸟注定徘徊在辽阔的天空,不知飞往何处。

只要有翅膀,就要飞翔——这是他们选择的青春,是他们骨子里就透露出的猛劲,就好像台北这地的台风一样,来得洪烈、去得惨壮。

其实,小说的主旨之一就是家。不仅仅是这批落队的鸟深受家人的爱恨之苦,还有那些抛弃他们的家人。文中有一位一直做善事、帮助这些雏鸟的老人——傅爷。他有一个曾让他骄傲的儿子,可是后来儿子误入歧途,他丢光了颜面,狠心与儿子不相来往。儿子也伤心欲绝,在傅爷生辰那日吞抢自杀。悔意与思念随时间日积月累,可是改不了爱与恨的事实。若说家与游子无法包容彼此,之间的对立演化生成了恨,那么,就把这种恨当作爱的极致吧。

无论如何,这些鸟都是向着迷茫中的家的温暖飞翔前进。

流浪

孤独的人,用乐观的态度面对这可能一辈子的孤独,强颜欢笑逐渐成为了内心的坦白。若一旦固定下来,心中又会涌起那一团火,挣脱生活的刻板,又回到那自由的、连目的地都形成不了的天空中去。因为,令这些流浪者孤独的原因,是家。

尽管他们被社会遗弃,为了利益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仍然被同样遭遇的过来人所救,也以此,他们向街边巷口那些更加孤独甚至连拥有运气的权利都没有的人伸出援手。公园莲花池畔发生的青春故事、神话的血肉人物,成为了这些后代鸟儿们学会感动与感激的少数渠道之一。他们向往着一天,自己成为了那些传说中的主角,不管是什么样的故事,只要证明自己存在过,证明自己为青春、为生命、为有价值的东西做出过有意义的事,只要可以让后代的迷途者也存有他们此时的奋斗之情,就算死也不足惜。

他们来自团聚,消失于离别,感染了一身的孤独,可是却携带着明日、他人的希望入眠。似乎,这一切是注定了的,今生欠、今世还,只让精彩的青春、略带感激的希望缓解一下平淡的伤痛和孤独的陈旧。

在这个世界里,人群中,没有好人、坏人,没有刽子手和忏悔者,只要是有滚热的心、炙热的血,就完完全全属于那八角亭的莲花畔。他们对生存的欲望无止境,就像野牛闯入了人类文明的世界,不被认可,自生自灭。幸好,有所谓的“希望”和令人羡慕的青春支持着他们,支持着他们抬着头、挺着胸步步向前走去。

就算是社会的最底层,也有自尊。因为,这是生命的权利。

文中,郭老一个个领着这些有家不可回的人回来时,叮嘱他们不要被世人看轻。世界之大、之绚烂,终究避免不了日落的黄昏;处在社会的最低端,若叫人看轻了去,只能依靠自己的尊严继续生活。他们与常人的不同之处在于,他们未受到完全的文明的洗礼,失去文明制度的保护,他们是被容不下的人却要昂扬斗志不容世界;仿佛原始的一团野火,却点起了希望的苗,燃起了自尊的焰,是与自然法则、弱肉强食离得最近,也是人性中最孤独的赤子之心。他们因为伤痛,所以赋予他人希望,因为仅有的卑微的自尊,所以注定了流浪者中无根的、最苦的孤独。

无果花

世间上有一种被祝福的植物叫做“无花果”。天神被沧海桑田的爱情感动,不再需

要人间暧昧甜蜜的绚烂过程,直接给予结果祝福恋人们。是以,这无花果,是象征纯洁真挚的爱情的。那么,这些人之间的爱就是 “无果花”。他们的爱是禁忌之恋,连禁果都难以化成,他们的爱是不受自然接受的。

文中莲花河畔的王国里有一则传说,经过几年的风雨人言,成为了让人惊恐的神话。龙子是达官贵人家的天之骄子,有一帆风顺的未来;阿凤,则是当地无人养的夜凤凰,有凌乱蹙眉,眼中仿佛时刻要喷出火来。他俩的遇见似乎是前世孽缘的续章,粘上便一发不可收拾。龙子就像着了魔,疯狂地圈住阿凤,就像要阿凤还前世的缘债,可阿凤毕竟是野凤凰,他粗狂的生命线条是无法用精密的条框去模仿的,否则,野凤凰的生命就失去了意义。因为野凤凰终究是要飞出囚笼的,何况那囚笼是用另一颗滚烫的心脏、沸腾的热血熔成的,他怕自己被活活烧死,烧至灰飞烟灭;于是,他绘刺一条飞腾的龙在自己的胸口,那龙的眼睛像是时刻盯住了阿凤,喷火似的。阿凤逃了。

原来阿凤是夜下影子中的一员,他的希望就是那片温暖。可当他触到真实的温暖时,又迅速逃离开去。如同蜗牛在阴暗角落里小心翼翼地前进,碰到了浓烈的盐水,就立马缩回壳里一样。

面对心中无尽的空虚,龙子如台风般席卷整个台北,天天守在公园的八角亭里。在除夕这天,龙子找到了阿凤。疾风吹过,刮起了暴雨,雨珠子弹似地袭击这段苦不堪言的感情——“你把我的心还给我!”——“你拿去啊!就在这里!我已经把你刻在心上了!”——“劈”一道闪电而过,龙子手中的刀也向那条心口上的龙刺去。心口喷出的滚热的血与骤雨交融,烫伤了他们的青春;那野凤凰也灰飞烟灭,冲入了那片莲花池。

这些人都心受打击,但都温存一丝牵挂,都生活在隐隐苟且偷生的暧昧之中,他们注定要像夸父不断追求那种温暖,却永远负担不起那份爱的责任。即便如此,自知烂命一条,唯一能抓住的就是那仅有的似家的情爱了。

我们是局外人,不明这情,却应晓这理。

青春鸟集

文中,这里的每一个影子,都被郭老——暗世界唯一的记录者——拍照留念,支撑了一本《青春鸟集》。于老人,通过这本相册可以捕捉到唯一的青春气息,其中却有掺和着池中淤泥的沉年香气;于新人,这就是他们独自飞翔的指南,是另一个世界的真实与亲切。自此,他们背负着背叛的希望,以前经历的磨难如同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这些在蓝天中飞翔的青春鸟,开始于光明的结束,因此他们不受祝福,一直在无边际的天空中寻找自己的边界。这些鸟的身影,像是倔强的鹓鶵,非梧桐不止,非醴泉不饮,寻觅着现实中的美好,展翅离去。哪里飞不动了,哪里就是他的窝。

有些青春鸟,心中一直抱着千疮百孔的希望,飞到无边际的尽头,小玉怀着樱花梦来到了日本找寻亲生父亲,阿青守护与傅爷的承诺,一直帮助其他被家庭遗弃的人,龙子抱着对阿凤的深切愧疚,开始新的生活;有些,牺牲了自己成全了其他人的青春,留下了一段传说。就好像,阿凤,他的故事待滚滚红尘将之淹没。

小说的最后,孽子们,离开了公园、黑夜、莲花池,也放下了心中的沉重,没有排斥社会,而是主动迎接生活。因为,他们看懂了这本《青春鸟集》,找到自己珍惜的人,沉入池底的残烬没有消失,他们度过了一个与其他人不一样的青春——他们将青春只献给自己。

《孽子》中有一个常来拜访黑暗王国的艺术大师,他曾评价那些大学生娇作肤浅,在他们受过文明洗礼的身上,找不到一丝灵感;只有莲花池里的那群野孩子,才能激起对生的欲望、生的狂热。艺术家为他们作画,记载下一幅幅“青春狂想曲”。

上至教授、警察,下至杨教头、主人公,处处可见生活对生命的压迫,只觉得一整个人性在心中轻轻响起,然后重重落下。只是沉重,却无半点感伤眼泪。

有人问,生来得轻,死去得松,两道空空,那么人为什么活着?

篇3:论《孽子》的主题

在一般人的眼里, 同性恋现象不耻于人的原因在于它的“不合常情”和“违背道德”, 在这两个标准的规范之下, 同性恋者被归为“异类”。《孽子》中, 白先勇从道德的角度, 从“同性恋者也是人”这一观念上进行思考, 来回答“同性恋者到底是怎样的人, 他们的思想和生活是怎样的情形?同性恋是否不合常理, 又违背道德?把他们归为异类公平吗?合理吗?”

《孽子》在开头就以一种十分简洁的笔调, 为“我”描绘了一个充满象征意味的场面。三个月零十天以前, 一个异常晴朗的下午, 父亲将“我”逐出了家门。阳光把我们那条小巷外照得白花花的一片, “我”打着赤足, 拼命往巷口奔逃, 跑到巷口, 回头望去, 父亲正在“我”身后追赶着。他那高大的身躯摇摇晃晃, 一只手不停地挥动着他那支从前在大陆当团长用的手枪;他那一头花白的头发根根倒竖, 一双血丝满布的眼睛在射着怒火;他的声音悲愤、颤抖, 嘶哑地喊道:“畜生!畜生!”这场面触目惊心:畜生儿子被父亲逐出家门。父子关系原本是人类最为天然和亲密的天伦关系。对父亲来说, 儿子不但是自己生命的延续, 更是自己希望和理想的寄托者。对儿子来说, 父亲是自己的楷模、崇拜者, 可在李青父子间我们看到的是父子间的强烈对立。从父亲那布满血丝的眼睛, 悲愤、颤抖的怒骂和挥舞着手枪的举动中, 我们可以知道, 李青一定做了父亲绝难容忍的事, 才使父亲如此震怒和决绝。紧接作品又出现了育德中学的一则布告, 原来, 李青的同性恋行为是引起父子冲突的原因。在人类社会自身所具备的种种社会形态中, 同性恋一直是一种难以被真正认识和理解的特殊现象, 人们对这种特殊现象不但不能接受和承认, 反而往往持鄙视的态度。在我国的传统观念中, 父亲往往是一种道德规范的体现者和实施者, 而被赋予了某种远远超出他的社会身份本身的象征意义。作品中父亲对李青行为的暴怒和对李青的放逐, 意味着占社会主导地位的道德观念对同性恋者的难以容忍和坚决排斥。而一则布告告诉我们李青在家里遭到父亲的放逐, 同时也被社会象征的学校放逐了。这就使得李青的被放逐有了更为深广的社会意义:这不仅是指父亲的决绝行为的背后有着极为强大的社会力量的作用, 而且指李青遭到了家庭和社会的双重抛弃。

遭到驱逐的李青是怎样生活的泥?“白天我们到处潜伏着, 像冬眠的毒蛇, 一个个分别蜷缩在自己的洞穴里。直到黑夜来临, 我们才苏醒过来, 在黑暗的保护下, 如同一群蝙蝠, 开始在台北的夜空中急乱的飞跃。在公园里, 我们好像一队受了禁制的魂魄, 在莲花池的台阶上, 绕着圈圈, 在跳着祭舞似的, 疯狂的互相追逐, 追到深夜, 追到凌晨。我们窜逃到南阳街, 一窝蜂钻进新南阳里, 在那散着尿臊的冷气中, 我们伸出八爪鱼似的手爪, 在电影院的后排, 去捕捉那些面目模糊的人体。我们躲过西门町霓虹灯网的射杀, 溜进中华商场上中下各层那些闷臭的公厕中。我们用眼神, 用手势, 用脚步, 发出各种神秘的暗号, 来联络我们的同路人。我们在万华, 我们在圆环, 我们在三水街, 我们在中山北路———我们鬼祟的穿进一条条潮湿的死巷, 闪入一间间黝暗腐朽日椐时代残留下来的客栈里。直到夜深, 直到夜真的深了, 路上的行人绝了迹, 我们才一个个从各个角落里, 爬回到大街上来, 这时, 这些冷落的, 不设防的街道, 才是真正属于我们的。我们手里捏着一叠沁着汗水的新台币, 在黎明前的一刻, 拖着我们流干精液的身体, 放肆而又虚脱, 漫步蹭回各自的洞穴里去”。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 李青从进入同性恋圈开始, 就从来没有对同性恋的肉体欲求有过任何的兴趣, 甚至还引起他的厌恶。他成为同性恋者, 显然有另外的原因。作者认为, 李青在同性恋圈内生存的重大理由是寻求感情的寄托。李青从小就是一个敏感而又感情强烈的孩子, 母亲生下弟弟后转移了对他的母爱, 甚至把他视为“五鬼投的胎”, 父亲则讷言寡语, 不会表现父爱, 李青在家庭中几乎得不到父母的感情慰藉和爱。他所有的情感都只能倾注在相依为命的弟弟身上。弟弟的去世使李青一下子失去了情感的基石。当他试图在赵武胜那里寻找情感依托时, 潜隐的同性恋倾向、狂乱的心境和赵武胜的引诱, 终于使他在实验室里迈出了走向“黑暗王国”的第一步。在这黑暗“王国”的十年, 李青执着地追寻着精神温暖和情感寄托, 同时他发现这其实并不是他一个人的独特需要, 在他周围的那些王国里的人, 其实都有着与他相似的命运遭遇和生命追求。作为李青形象补充品, 小玉、吴敏、老鼠三个人物, 他们的家庭和性格不尽相同, 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现象:虽然造物主使他们背负起了与众不同的命运, 但他们却并没有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堕落, 而是在不同命运的道路上追求着与人类大多数正常人世界一样的感情。

在我国几千年历史中占主导地位的儒家道德观念中, 极为重视对家庭血缘的维系和对后代的繁续。儒家经典著作《周易·序卦》中说:“有天地, 然后有万物, 有万物, 然后有男女;有男女, 然后有夫妇;有夫妇, 然后有父子;有父子, 然后有君臣;有君臣, 然后有上下;有上下, 然后礼仪有所错。”也就是说, 如果失去了生自万物的夫妇之道, 也就失去了父子之道、君臣之道、礼仪之道, 整个儒家的伦理道德体系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基石。儒家道德观念重视对家庭血缘的维系和对后代的繁殖, 不仅仅只是为了维持社会组织结构和繁衍人口, 发展经济, 更主要的是因为夫妇、家庭和血缘是儒家伦理道德形成并生存下去的源头和核心, 因此儒家认为“不孝有三, 无后为大”。同性恋在中国社会一向被鄙视被认为是“可耻非人的禽兽行为”, 首先就在于对传统伦理道德的反叛。但是人们按照正统的约定俗成道德观念评点人类行为时, 从来没有对这种道德观念的绝对正确性产生过怀疑, 而在白先勇看来, 这一点正是要大加商榷的。对于常理、对于传道道德观念, 白先勇明确表示:“我觉得人性是一个非常复杂、非常神秘的东西。”“人性中有许多可能性, ……尽管在法律上可以规定一夫一妻, 结婚年龄等等, 人的感情却不可能因此而理性化, 制度化。同性恋、同性之间所产生的爱情也许也是人性的一部分。”人们拒不承认或斥之为“变态”都是没有理性的。

白先勇用《孽子》对同性恋者的思想、生活和感情世界作了客观描述, 他要使人们了解同性恋者“也跟任何人一样, 都需要爱情, 友谊, 和沟通”, 他们也是人, “平等的人”, 除了在感情的领域之外, 同性恋者与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通过《孽子》, 我们可以了解到这一所谓“黑暗王国”其实并不怪异, 他们有着与普通人一样的生活天地和情感需要, 他们的感情虽然产生于同性之间但与异性之间一样的真诚。在谈到创作《孽子》的动机时他强调:“对于同性恋, 像对人性中其他的因素一样, 我们应该深入地去了解, 了解也许可以助长人与人之间的互相容忍。”“其实, 大家都是人, 平等的人, 最要紧的是互相了解, 了解之后就会产生容忍。”

在白先勇看来, 不论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 只要一种情感是“发诸自然的”就“都是可爱的”。异性恋寻找的是异己, 同性恋寻找的自己, 《孽子》中充分展示了作者的观点:一种情感, 只要是“发诸自然”的, 真挚纯厚的, 它们就是道德的, 而不论它的发生在同性还是异性之间。

一部《孽子》去除了同性恋者伤风败俗的恶名, 使人们对同性恋问题作全面的认识、理解和思考。“《孽子》写给那一群在最深最深的黑夜里, 独自彷徨街头, 无所依归的孩子们……”借助《孽子》, 呼吁在同性恋和异性恋之间达到“爱欲的和解”。这种思想的境界, 作者在傅老爷子身上得到了充分体现。傅老爷子充满人道的宽厚、仁慈, 实际上是白先勇对人类心灵走向互相理解、沟通, 以宽容代替偏狭, 以爱心代替仇视的理想未来的期盼, 并且通过傅老爷子这一形象表明了作者对这一理想的实现充满信心。

摘要:人们对同性恋这一特殊现象不但不能接受和承认, 反而往往持鄙视的态度。白先勇用《孽子》对同性恋者的思想、生活和感情世界作了客观描述, 去除了同性恋者伤风败俗的恶名, 使人们对同性恋问题作全面的认识、理解和思考。

关键词:白先勇,《孽子》,同性恋,人性的认同

参考文献

[1]王玲玲, 徐浮明.最后的贵族:白先勇传.团结出版社, 2001.1.

[2]白先勇.白先勇自选集青春念想.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4.5.

篇4:无罪的孽子

【关键词】同性恋 建构 制度

1943年,海因里希·希莱姆向集中营发出通知:集中营里的同性恋者,凡是愿意接受阉割手术者,可以回家。……在集中营里,大批同性恋者犯人主动接受手术。不过,手术做过之后,他们就被送往俄国前线战场去了。

——《不该被遗忘的人们——“二战”时期欧洲的同性恋者》

这是一群在最深最深的黑夜里,独自彷徨街头,无所归依的孩子们。他们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们疑惑,他们迷惘,他们四周寻找着自己的同类,依偎在一起,黑夜里寂寞得发狂。同性恋者,他们自然的一切,在异性恋者眼里成为异常、扭曲与变态,甚至被贴上罪恶的标签。事实上,性在被证实无罪之前总是被假定有罪。

罪孽,同性之爱为何罪孽深重,罪孽来自于何方?

基督教认为性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罪恶,只有在婚内以生殖为目的的性和不追求快感的性,才有可能赎罪。在伊斯兰教中,《古兰经》亦多次苛责这种同性之爱。不同于西方禁忌,中国古代对同性恋持着一种宽松的态度,且不说古大夫有娈童之癖,喜慕男风更是多有史书记载,其中西汉更有汉哀帝为男宠董贤断袖之谈。直到1903年大清刑律修订之时,中国法律才对同性恋摆脱暧昧状态,有了明确条文:“至于鸡奸一项,自唐至明迄无明文,既揆诸泰西各国刑法……故本案采其意,赅于猥亵行为之内,而不与妇女并论。”随后,民国法律斥之有伤风化,新中国成立后,文革期间鸡奸者一律按强奸犯处理直接枪毙,待到1973年流氓罪对同性恋者模糊入法,1997年刑法废除流氓罪才标志着中国同性恋者的非罪化。

性的本质主义认为,性是自然的力量、先于社会而存在并造就制度。然而,当一遍又一遍既定的观点写入我们的大脑,我们所知道的一切是否就是真实的认知?抑或是我们本身就是一张空白的磁盘,在被一遍一遍地写入写满最后只剩读取却没了思考的空间?

相反,在福柯提出的建构论中,“欲望并不是一种先验存在的生理实体,而是在特殊的社会实践中被历史地构建起来的”,肛交本来只是一种宗教禁忌和违禁行为,但我们并未规定违规主体的身份,然而在历史的演变中,同性恋者慢慢地从一种宗教批判对象,发展成违法罪犯,再变成神经或生理错乱者,最后成为一种角色、一种案例和一种历史。 从喜好男风,到同性恋入法,到处死同性恋者,再到模糊入法和废除刑罚,无疑,中国同性恋也经历了一个建构的过程。

神性的道德,制度的大厦啊。荒谬的是,人创造了制度,制度却压迫着人。

宗教罪孽论、法律犯罪论和医学病态论常作为反对同性恋的三大观点。 作为一种存在了几千年的文化,同性恋未影响到人类的繁衍生存,并不反自然(反同性恋者用反自然一说攻击同性恋者,事实上,自然界动物亦存在同性行为);作为一种平等自愿的恋爱关系,同性之爱不对第三方造成任何伤害,同性恋者不存在任何道德的瑕疵;作为一种天生的性心理倾向(1973年美国心理协会、美国精神医学会将同性恋行为自疾病系统分类去除;2001年4月,《中国精神障碍分类与诊断标准》把“同性恋”从精神病名单中删除),同性恋者和你我一样是一个正常的人。

法国社会学家爱弥尔·涂尔干在《乱伦禁忌其起源》一书中,意外地发现乱伦禁忌源于部落氏族的外婚制,而外婚制的源头又在于对血的恐惧和对氏族图腾的敬畏,“我们现在禁止乱伦的名义是其为道德所不容,但是,这种与道德的不相容性本身却是这种禁忌的一个后果。”

多么悲哀的事情,我们把后天的习性当做天生的本能,我们把人为的构建当做是先知的预判。在我们的认知中,性与社会性别相等同,女性与男性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因这异性恋的社会统治着同性恋者,并多少有些阴险地把他们引向死亡之地。”(萨特)一旦我们发现了男性的躯体里有女性化的灵魂或女性的躯体里有了男性化的灵魂,我们感到惊恐,单一的思维无法容纳多元的性——这破坏者、越轨者、异常者,我们向所谓“罪人”高高举起的磐石,最终砸向的是我们自己,砸向“人”自己。

主的话语仿若还在耳边:“你们当中谁是无罪的,谁就可以砸她。”

1870年,德国法律175条释法同性行为将被判刑 ,而到了1934年臭名昭著的175条例中的“将被判刑”则更是被纳粹改为“剥夺公民权”,此后的11年里,十多万的欧洲同性恋者成为纳粹的牺牲品。二战后,美国受麦卡锡主义影响,右翼意识形态将非常态性活动与共产主义及政治软弱性相关联,政府和军队中大批同性恋者被辞退。

无疑,劳动生产物质资料,两性结合使人类得以再生产,这两种生产是人类一切社会活动的先决条件和真正起点。 异性恋(并且也理应作为)作为社会的性霸权,从维持物种生存繁衍生存的本能出发,由异性恋主体构成的社会会自觉不自觉地排挤甚至于想要消灭同性恋,物尽天择的自然残暴从未消失过。但人之所以区别于动物,之所以为人,是因为在残暴面前仍可坚守良知,在苦难之中仍能怀抱希望。

1990年,德国废除反同性恋法,议会正式向当初的同性恋受害者道歉并赔偿。2012年,美国已有九个州正式承认同性恋婚姻。

斷背山上的青年终会离开,会试图融入常人的生活,会拥有家室。但彼此最为怀念的,仍是断背山。多年过去,恩尼斯收到杰克的噩耗,他的脑海里立马闪过同性恋者被虐杀的画面。影片结束时,恩尼斯把杰克的衬衫包在自己衬衫的里面就像是怀抱,说了句:我发誓……他的眼里已噙满了泪水,画面里干净的琶音响起。那时,似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曾被唾弃、他们曾被判刑、他们曾遭虐杀甚至毁灭,他们曾是政客转移社会不满的替罪羔羊曾是道德激愤的泄洪口,或许迫于压力他们也会结婚生子,然后缄默,一辈子。

“我们为何不忠于自己最真的情感呢?”

当我问起上课的教授对同性恋的看法时,教授引用了一位女学生对她说过的话。

时代可以宣判他们有罪,但爱本无罪。

参考文献

[1]艾小娥《同性恋在中国法律规制缺位之思考》,《法制与社会》2009年第17期

篇5:《孽子》读书笔记

虽说最近真的忙,但是我靠着睡前那点酝酿睡觉的时间看完了《孽子》。第一次听说它是在一条关于“某某作家竟然写过同志文学”之类的微博里,出于好奇心就找来看了看。这类文学在当年居然可以正经出版,其实我还挺惊讶的。放到现在也许不行了吧。顺便还了解到作者本人已有同性爱人,非常佩服白先生的勇气,身为公众人物却能如此坦然。

老实说,平铺直叙的小说并不能够迅速吸引我,我看到大约20W字的时候才上的瘾,结果一翻页,小说结束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真的很慢热了。故事大约发生在一个晴朗的下午,阿青被父亲赶出家门的时候。他来到公园荷花池边,就这样走入了他们的王国里,成为了“孽子”。中间有过去的回忆,王国里每个人的故事,每个人的命运,还有新的轮回。

我最喜欢的是深夜时荷花池旁聚满他们的同类人,彼此靠眼神来投映内心的火热,还有阿青和他的客人躺在床上的时候的坦诚相待。只能在那么短短几段描写里,感受到他们发自内心的`最原始的欲望与欢乐,那种对同类的渴求,掏出真心的感觉,一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痛快。其余的大多数时间里,都是生活的辛酸,燃起希望又被浇灭的无力,在苦涩中求得一点快乐的无奈。这个群体很弱小,每一个同类都太珍贵。

里面有提到父亲与儿子的冲突。父亲发现自己最骄傲的儿子与男人睡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会是怎么想的呢?其实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接受了同性恋,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过就是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而已,所以我没办法换位思考父亲的处境。只能粗浅地理解为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和赤裸裸的现实的冲突,加上当时的社会对同性恋的理解,就像是隔壁认识了十几年的过上小康生活的邻居突然犯罪进了监狱的感觉吧。不可思议,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

想起我和我妈说过我不想结婚不想生孩子,我妈骂我自私、白眼狼。我算不算是我妈眼中的“孽子”呢?“孽子”的定义,放在书里,是让父亲丧失骄傲与希望的儿子,是同性恋。他们背负着大逆不道的罪名被逐出家门,被叫做“人妖”,心里还是有一个执着的念想,还是要继续生活。小说的最后,每个人的生活都渐渐好了起来,都充满了温情与希望,希望故事里的他们,都能有美好的未来。

最后,加上作者的题记:“写给那一群,在最深最深的黑夜里,独自彷徨街头,无所依归的孩子们。”

篇6:孽子读后感

在现代社会,同性恋依然不能为人们所接受,更何况是在那样一个封建制度下的社会,所以他们只能躲藏着,建立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王国,读后感《孽子读后感》。书中这样描述他们的王国:“在我们的王国里,只有黑夜,没有白天。天一亮,我们的王国便隐形起来了,因为这是一个极不合法的国度:我们没有政府,没有宪法,不被承认,不受尊重,我们有的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在我们这个王国里,我们没有尊卑,没有贵贱,不分老少,不分强弱。共同有的,是一具具让欲望焚炼得痛不可挡的躯体,一颗颗寂寞得发疯发狂的心。”

小说浓墨色彩地描绘了王夔龙和阿凤的故事,龙子英俊高大,家境殷实,用情专一,阿凤潇洒矫健,浪漫多情,他们的爱可谓是轰轰烈烈,凄美而又浪漫。在新公园这个男同性恋的世界里,“龙凤深情”已流传为永不退色的神话传说,无不令每一个倾听者充满着强烈的羡慕与向往。书中这样描述:我对他说:“我一身的毒,一身的肮脏,你要来作什么”他说:“你一身的肮脏我帮你舔乾净,一身的毒我用眼睛替你洗掉。”龙子的爱太强烈,以至于阿凤想要逃,爱的深处没有理智可言,也注定了要以悲剧收场。

“龙凤之情”真的那么令人羡慕吗?我不这么认为。他们的爱是变态的,不是因为同性恋,而是太过疯狂,爱并不是占有,而是尊重和自由。得不到就要将之毁灭,这是多么自私的行为!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同性恋者在社会里属于弱势群体,我们是否应该尝试着去理解他们,而不是投之以歧视的目光?他们也是社会的一份子,不应该由于性取向的不同而受到不公平的对待。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那么一个与自己爱好相同,理解自己,惺惺相惜的人,是那么的神奇难得。有人说他们的爱是病态的,但是又有谁敢说他们的爱不会比我们的更真挚呢?所以请不要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他们!其实在国外有些国家已经颁布了有关同性恋者可以结婚的法律文献,只是我们还太过于封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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