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年猪散文

2024-04-08

杀年猪散文(共9篇)

篇1:杀年猪散文

(一)

每年进入腊月,最让让孩子们惦记和兴奋的莫过于杀年猪了。特别是上个世纪的六十到八十年代。

杀年猪是体力活,基本上是大人们的事。小孩儿除了看热闹就是舔乱。常常是碍了大人们的手脚灰溜溜地被训斥,可你训也白训,往往是一双小手冻得像营养不良的红萝卜了,一双崭新的布棉鞋全洇湿透了,也还是闲不住的。依然在忙碌的大人们的缝隙里窜来窜去,找骂挨训。只有到了破膛开肚,猪尿泡磨蹭到手,才蹦蹦跳跳地去呼朋唤友。不一会,五六个人就凑齐了。先是手忙脚乱一阵收拾,又是泥沙,又是草木灰的,你一番揉,他一顿搓,直到没有了油腻和腥味。接着力气大的就把嘴伸进尿泡口,鼓起腮帮,用上吃奶的力气吹,尿泡渐渐地鼓了起来。用准备好的专门用来B鞋底的麻绳系牢,蹴球游戏便正式开始。不一会儿,不大的晒谷坪中便塞满了孩子们的喊叫声。

后来我长大了,上完初中又上高中,上完高中又上大学,猪尿泡不再吹了,热闹传给了侄辈,但杀年猪时的兴奋却是依旧。

在湖南老家,杀年猪可有很多的讲究。

杀年猪和上梁封顶、嫁女娶亲一样,都是大事。亲朋好友都要全请来的。其中要帮忙的,还要反复交待:天亮必须到(老家杀年猪都是在早晨的)。好在乡里人说话就像板上铆钉子,从不误人家的事。那时电话手机不普及,属于“交通基本上靠走,通讯基本上靠吼”的年代。这“走”与“吼”是非我莫属了。只是“吼”断然不敢,一个个恭恭敬敬地去请,几十里的山路颠簸,真是苦了我那双小腿。

杀年猪的前几天,就要和杀猪匠约好。好在每个村子都有自己的匠人,用不着争。头天晚上去匠人家把行当拿过来(杀猪刀除外),算是请订。行当也没什么,一把铜水壶,一根约五尺长的挺棍,一个铁挂钩。匠人完全可以自己携带的,大概是一种请和预定的仪式吧。

杀年猪的头天,一切准备都要就绪。水缸的水不仅要灌满,还要到邻居家借两副水桶,储上水。备足出火的干柴,洗干净两块大门板,凑齐两个圆脚盆,若干烙铁,新鲜的棕榈叶,一条坚实半高的长凳,另外就是杀祭时用的香和纸钱。

也就在头一天,要杀的猪就不喂食了。说是清肠。可怜的猪啊,死后变鬼,也都是饿死鬼。仔细想想,这万物之灵的人类还是聪明。这给猪断食,不仅给后面的清肠工作带来许多便利。最重要的,是在后面的人猪之战中,人类始终处于上风。饿了一天的猪,本来就头昏眼花,精力不济。再看着黑压压眼露杀机的人群,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所以,当它被赶向断头台时,也只有以歇斯底里的嚎叫来表示反抗了。特别是现在,家家户户养的是杂交改良的新品种。一头大洋猪四五百斤,不饿它一天,杀杀它的威风,那畜牲,就是三五个精壮汉子,一下子想撂倒它,绝非易事。过去家养猪多为土猪,老家的应该叫宁乡猪。一般就是贰佰来斤,主人从圈里把猪赶出来,在空旷的地方,早在等候的五个汉子瞅准了,一声齐吼,四个人各抓住猪的一条腿,另一个人也揪住猪的尾巴,并使劲的往上提。杀猪匠也过来帮忙,六个汉子强势的把那可怜的猪架在了事先备好的条凳上,这时候,这猪也只有引颈就戮了。只见杀猪匠左边身子重重地按压在垂死挣扎的猪身上,左手把猪头往上一扳,随即头一低,用眼睛瞄好进刀的`地方,叮嘱一声后面的架高些,接猪血的抓稳盆子,便操起屠刀,对准猪喉狠狠地送出一刀,紧接着用劲一捅,直刺猪心。一腔猪血,喷涌而出。不一会,猪的嚎叫变成了呻吟。渐渐地,猪哼声稀。刀口处早断了喷射,只汩汩地冒出气泡。突然间,那猪四蹄一蹬,杀猪匠喊声“起”,猪就重重的被汉子们掼在了地上。呜呼,我的猪啊,我的一直吃我打的猪草长大的猪!

老家的杀猪匠可不好当。虽说杀猪是力气活,可也有一定的技术含量。特别是杀年猪,要求很高,人们把未来一年的彩头押在这杀年猪上。一刀下去,必须是一刀封喉,一刀剜心,一刀毙命,万万是不容你去捅第二刀的!

(二)

老秦是老家有名的杀猪匠,人高马大的,一脸的疙瘩肉,喜欢在腰间系一根白不白、黑不黑灰不拉几的腰带,也常是玄衣玄裤,嗓门很高,俨然一个鲁迅先生的“康大叔”!

行屠十几年,老秦总是一刀封喉,从未失手。那十几年里,不仅本村的猪是他杀的,

外村人也慕名而来,一时间老秦声名鹊起,成了老家屠界泰斗!可是意外还是发生了,那一年,主人家要宰的年猪有三百多斤,在当时是不多见的。开刀祭杀时,主人点香点不着,主人烧纸钱,烧了一半,不知从哪刮来一阵阴风,把纸火也刮灭了。大家的脸上顿时结了一份霜一样的凝重。

老秦照例还是一靠、一压、一扳、一瞅、一送刀、一用劲,猪血也照例还是喷射而出,就是那猪的叫声也照例还是由嚎叫变呻吟,可就是久久等不来那一蹬腿!老秦有点慌,但毕竟是久经“杀”场的老将。不是杀不死你吗?畜牲,老子就耗死你!你不蹬腿,我们就不松手。等你滴完了最后一滴血,不信你不油尽灯灭。五分钟过去了,六分钟也过去了,十分钟也快过去了,瞧瞧那牲口,依旧没有倒阳(蹬腿)的迹象,老秦有点不耐烦了,双手掐着猪头,并拧来拧去,想折腾死那畜牲。到底还是一头猪,虽没蹬腿,但在汉子们的手里也没了动静。凭老秦的经验判断,猪应该是死了。老秦便大吼一声“起”,早就坚持不住的汉子们气呶呶地把那猪掷在了地上。大概过了50秒钟,正当老秦和汉子们伸腰松口气的时候,那头猪竟颤巍巍的跪爬了起来,“哼哼”着踉跄了几步,才歪歪斜斜的倒下。这一幕把所有的人都看呆了,老秦和主人几乎是懵在了那里。

怕是巧合吧,当年,主人的妻子生病去世。老秦也从此放下了屠刀。

(三)

20XX年,老家湖南下了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雪。无数的电线承受不了结在身上有茶杯粗的冰块断裂了,很多电线杆也因无法承载而倒卧路旁,满山的树,被迫穿上厚厚的冰衣,瘦弱点的,当风口的,纷纷拦腰折断,看上去,一山狼藉,甚是心疼。幸好我早回家了两天。虽然列车从兰州到衡阳晚点近二十个小时,可还是顺顺当当到了家里。就在到家的第三天,火车停开了,许多公路也无法通行。可怜那些赶着回家过年的人,都锁在了路上。多亏政府重视,温总理两飞湖南;多亏武警勇士,铲路架线;多亏四方义士,千里来援,可敬可佩,可歌可泣。最终战胜了雪魔。

20XX年是中国多灾难的一年,我也是在忐忑不安中度过这一年。原因很简单,说出来不怕你见笑,就是源于这杀年猪。

父母早已去世,回家就住在大哥家。第五天,大哥家杀年猪。请来的杀猪匠,就是自己的三姐夫。因为人瘦高,手长脚长脖子长,绰号“鸭脑壳”,人到是精明能干,50几岁了,走起路来还脚底生风,并且官至村支书,也是当代李家做官最大的人了。要不,我家那个读过高中的三姐,也不会学了卓文君,好好的大学不上(那时候是推荐上大学的),而私奔他家,害得母亲落了病,我每天都要大骂几句“鸭脑壳”。

我有些担心。尽管三姐一直看好她的丈夫,我却受母亲的影响,对他有一定的保留意见。再说,屠户就该有屠户的样子。在我的心里,屠户是康大叔版的,至少也是老秦版,膀圆肢粗,虎背熊腰,嗓高脸黑,浓眉大眼……,三姐夫似乎缺了些什么。

当大嫂从猪圈里赶出一头白色的“哼哼”时,我心里陡然一紧,好家伙,分明是头小牛犊,足有400斤!我竟有些同情起老三来了,万千的行业你不学,偏学什么杀猪喽!

守候在外面的四个汉子,用两根粗长木棒挨着猪的前后腿、贴着下身穿过去,同时

喊“起”,把猪抬了起来,放在石条凳上(木凳撑不起),只见老三娴熟地一靠一压一扳一瞄一送刀一用劲,其动作仿佛就是老秦第二。我的心松了下来。可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过来好一会,猪还没转声,别说那蹬腿了。一下子气氛紧张起来。倒是大哥豁达,有祸躲不过,躲过它就不是祸!人命还能拴在猪身上?边说边引着老三的手,“嚯”的又一刀,“哼哼”便彻底蹬腿。

各人续了一支烟,稍作歇息,又说说笑笑地干起活来。老三提起刀,先在猪的脚腕处割开一刀,然后拿出五尺长的细铁棍(屠宰界叫挺棍),伸进刚割开的口子,在另一个人的引导帮助下,贴着猪的内皮即小心谨慎又用劲地捅着,从脚一直捅到耳朵,换个方向,通过猪的腹部,又捅到猪的另一只耳朵,接着再换方向,猪身各处都要捅到。这叫通身,为后面的吹气做准备。吹气都是杀猪匠来做,一般还要一人配合,在杀猪匠鼓起腮帮用尽吃奶的力气吹时,另一个人要拿根棒槌在猪的四身,或敲、或打、或刮,这叫引气。不一会儿,猪的身子就鼓了起来。回头看老三,还真小看他了,吹鼓起这庞然大物,他只是微微胀红了脸,说起话来并不喘,从我手中接过麻绳把割口系好,用手背擦擦沾上猪血的嘴,又吆喝着给猪上盆。

上盆就是四五个汉子把刚刚吹鼓胀起来的猪提起来,架在并排放好的两个大脚盆上,像活的一样立起来。接下来就是褪毛,先提一壶冷水把整个猪身淋一遍,再几个人同时拎来滚烫的开水淋,要淋好几遍,猪头、猪背要反复淋,直到用手去拔,能拔掉为止。以前杀猪,都把猪鬃毛留起来,等零碎客(货郎担)来了换平常日用品,如今没人要了,拔起来就扔了,嫌麻烦。对待那些又细又短的绒猪毛时,就用锋利的刀来刮,刀也刮不尽的,就用烧红的烙铁来烫了。这方法已经过时。如今有了专门的烧毛器,学名叫柴油喷气灯。点着了,用猛火一燎,干干净净,省时省工。

开膛是细致活。找来坚实的木梯,斜靠在墙上,用铁钩把整个猪倒挂在木梯上,猪肚皮朝外。杀猪匠轻轻地用刀划开肚皮,理出粪肠叫人抓牢了,然后小心地梳理着内脏,剔油顺肠,摘肝取胆,按部就班。只是猪尿泡不乱给孩子们了,说是和什么糯米、药材蒸了,有保健作用。当脏、肉分离,杀猪匠切下刀口肉,再在臀处切下五六斤精瘦肉,交给内厨,开始做早饭了。我早就饿了,偷偷地去吃了些零食,等我回来时,猪肉已下梯,过完了秤。大嫂也来了,谈论村子里谁家的过年猪重,谁家的过年猪轻,脸上有种幸福、自豪的笑 。

在杀年猪的工序中,最麻烦的就是清肠。天气冷飕飕的,冻手冻脚不算,光是清理里面的脏东西就倒胃口。那小肠还好,用挺棍把它翻过来,用温水洗净,再在锅里煮上两水就好了。那大肠就不这么省事了,先找块有斜坡的草地,用脚把肠里面的污物踩出来,用水清一遍,在用挺棍翻,用手捋尽上面残留的污物,再用水冲洗,放锅里至少要煮上三水。往往是,干完这些活,我什么也不想吃了。但汉子们的胃口却很好。

杀猪匠和客人都走了以后,主人还不能闲下来,所有的猪肉都要清洗一遍。猪头、猪脚也要烧上半天,再把猪肉分类、剁成小块,放在一个木桶里,再撒上盐腌上,也就一天过去了。大概腌上一两周,猪肉就得熏了。一块块用棕榈叶系好,挂在厨房的火炉上,熏到猪肉的颜色发黄、发褐,才收藏起来。过去,腊肉要吃对年。剔下的猪油也要供一年的炒菜用。现在生活水平好了,老家人都不喜欢吃腊肉了,想吃肉,骑上摩托车上趟街就行。大哥家的年猪肉就卖出了一半。

过完年,老家的雪灾缓解了许多。帮大哥把山上的断树扛回家,又过了正月十五,带着腊肠熏肉,带着兄姐亲人的殷殷嘱托,也带着杀年猪时留下的半分不安回到了甘肃白银。也许是工作太忙吧,渐渐地就把那些不安忘掉了。当一年匆匆的过去以后,发现湖南老家的,甘肃白银的,所有的家人都平平安安。于是又怀疑起老家那些杀猪的讲究。

“杀七不杀八”,腊月里逢八不杀生。

年猪不能杀两刀,杀了两刀祸来了……

又想起大哥说的那句话来:有祸躲不过,躲过就不是祸。人命还能拴在猪身上?

 

篇2:杀年猪散文

来到南方和老伴成了家,乡下的亲戚多了,在我还跑得动的时候,乡下杀年猪我经常去赶场。一年冬月的一天孩子他幺舅打电话来,说是又要杀年猪了,到了那天我又去了。

乡下杀年猪图个喜庆,图个吉利,图个亲情,图个热闹,到时候至亲挚友要好的邻居大家聚一聚,荤菜不要买的,蔬菜自家的园子里都有,酒席再丰盛,主人们都用一句谦词:“吃血花”。

那一年我到幺舅家“吃血花”,提前几天就到了,因为那是孩子们至亲至爱的舅舅,也是我的“娘家”,是我退休后“度假”的好去处。

舅妈个头矮小,精明强干,忙前忙后,跑进跑出,冬闲了怎么还这么忙呢?到邻居家“吃血花”,那些邻居们也有一个客气的名称:“来帮忙”。

忙是要人帮的,彼此彼此,大家赶到一块杀年猪师傅们也好请,话虽这么说,实际上还不是图个亲情,图个热闹?

人亲了,热闹了,该那些猪族的兄弟们倒霉了。

主人家早早地搭好了案板,支好了挂肉的竿子,准备好淹肉的缸和盐,把炉子弄得旺旺的,上面烧上开水,然后拿出一只盆,里面撒上点盐、姜末末、辣椒面、花椒面什么的,用开水冲开等它凉了,准备接猪血,凝固了煮一煮就是“血花”了。

师傅们来了,年龄都不大,身体也不是那么健壮,一脸的严肃,说不定他们正在为那口倒霉的猪做祈祷。

他们准备好杀猪现场,一条长凳子又宽又矮又结实,一口木盆又大又深,还有挂肉的钩子,要是第一家就自己带来,用完了就放在主人家里,往后就由下一家主人自己搬来。然后打开一个白布包,里面全是杀猪的工具,除了两把用来杠刀的旧圆错以外全是刀:剁刀、砍刀、割刀、剔刀,就是没有铡刀,摆出来也是一大堆,其中最显眼的是一把又尖又窄又长的杀猪刀,这就是猪老弟今生今世要挨的第一刀。

我真佩服那些杀猪的师傅,他们把猪赶出来,赶到长凳子附近,一个人迎头一拦,另一个人往身上一扑猪就倒下了,然后两个人分前后各捉两只蹄子,双手一提溜就把猪扳到凳子上,哪怕两百多斤他们像是全不在乎。这时帮忙的人用上了,往猪身上一压,那猪只落得干叫唤,猪是没有脖子的,想犟也犟不动。

主刀的师傅走过来,右腿站在地上,左腿往猪头底下一跪,左手搬住它的拱嘴,右手朝着喉咙附近就是一刀子,这一刀直捅到心脏,那猪血就像打开了水龙头,直喷到那个接血的盆子,这时猪老弟想叫也叫不出来了。

把死猪丢进大木盆里,拖来一根管子,在猪的大腿根割一个小口,把管子插进一头,那杀猪的师傅肺活量可真叫大,七吹八不吹地那猪就像一个大气球,边吹边淋开水,连四只蹄子都快看不见了。刮毛、开膛、砍头、割肉,比那“凌迟处死”还要残酷,不一会就成了一块一块的,连肠子肚子也都翻洗的干净。

人们可美了,我尽情地享受着亲情的围绕。我在乡下可谓“德高望重”,只要一个电话,说是“宜昌的哥哥来了,过来吃血花”,没有哪一个老表不是全家赶来的,当然要赶个假日,趁孩子们不上学。其实我也不是“德高望重”,只是“老大”,下面的老表成群结队,好不容易下来一趟,不在一起聚一聚是个遗憾,这时我就尽情享受吧。

一群老表围着,嘘寒问暖,亲情倍至,先满足一下嘴巴出声音的快活。要是赶上大晴天,风和日暖的,大家在稻场坝上一坐,天南地北,海阔天空,有人搀茶递水,有人忙活弄饭,只见女将们忙进忙出,捡肉的捡肉洗菜的洗菜,小孩子们追来赶去,几张小桌上打牌,那种氛围在城市里是享受不到的。

眼下生活提高了,农村富裕了,农活又可以自己安排了,所以时兴“过客”,人无大小,事无巨细,都要庆祝一番。平时肉要从外面买,客从八方来,把主人家忙得头晕脑涨,过后又要埋怨,看起来热闹,实际上把风气庸俗了,怎比这杀年猪发自内心的喜悦?

开饭了,该满足嘴巴嚼食物的快活了,至少两大桌,还没有小孩子和邻居妇女的份,因为席间需要服务员。在宾馆里宴会都有服务员,小妞们都很漂亮,但一张张脸不是像蜡做的就是皮笑肉不笑,不像这时的妇女,土头土脸的,不说话自带着笑声。

桌子上摆满了菜,说是“吃血花”却没见到血花,只见盘子里鲜嫩的猪肉是刚杀的,绿油油的蔬菜是田里拔的,胡萝卜蕃茄是红的`,高笋花菜是白的,鸡蛋是黄的,菜苔是紫的,香菌是黑的,这时你别担心有污染和农药,全是自家的,绝对的生态食品,自家没有就是隔壁三家的,这时再分不出来你我他,大家早就亲如一家。

篇3:杀年猪(外三篇)

进入腊月,大地是一片银白。前家后院听说谁家要杀猪了,乡亲们踩着白雪,吱吱嘎嘎的满面红光乐颠颠地都来落忙,湊个热闹。杀猪的户主也是为了图个喜庆,招呼来了好多亲朋好友和邻居,炖上一大锅猪肉、酸菜、粉条。这纯正的东北杀猪菜吃的大伙汗巴流水的,再喝上一碗散装高梁烧,那感觉就甭提了。

临近年关,家家户户是喜气洋洋,笑逐颜开,准备年货。小孩子数落着揣在兜里的鞭炮舍不得放,得等到年三十那天多放几个响,蹦蹦穷气,同时也是为了增加一点过年的年味。

记得七十年代的一个年关,我家也要杀口猪白花黑底的猪,已经养了两年多了。到了要杀它的时候,我的内心还是有点隐隐作痛,因为猪是我和大哥天天挖菜、烀食从小喂养大的,杀了,吃肉了,痛痛快快嘴,还不如养大点卖钱买几件新衣服呢!可父亲极力想杀猪,一是给全家人解解馋,二是也想趁机招待一下左邻右舍,省得总欠人家的情,找个机会还回去一点。

记忆中我家已好多年未杀年猪了,为此父亲对这件事很在意。前几天就请好了杀猪的师傅,并把所用的杀猪刀、铁钎子、大瓦盆、铲子、大秤等工具提前一天就借回来了,只等明天找一些人帮忙把猪宰了,吃肉招待大家。

第二天,天刚放亮,父亲就起来了,先做一些杀猪前的准备工作,将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洒上一点清水,准备好了烧柴,烧开水退猪毛用。

上午八时,落忙的邻居都来了,棕绳也备好了,四个大汉先上猪圈抓猪。由于今天杀,所以猪已两天未喂食了,身体虚了,抓时比较好抓。四个大汉仅用五分钟的功夫就将猪的四个蹄子对捆起来了,并用碗口粗的木杠抬起来用大秤量体重,一量猪的毛重已经是260斤了。当时我就想,这得杀出多少斤肉啊?!

此时,杀猪手,也叫屠户上场了。只见他手拿一尺多长的杀猪刀,铮亮铮亮的,透着寒气,事前刀已磨得锋快,看着我都有点害怕。

那头快被杀的年猪,被侧放在桌子上,在大声哀叫着,桌子下面放一个大瓦盆,是接猪血用的。四个人按住猪的四个蹄子,一个人拽住两只耳朵,杀猪手叼着旱烟,找准猪喉咙的位置,一刀下去,那猪血呲呲地就窜了出来。随着猪的叫声越来越小,瓦盆中的血越来越多,最后猪不叫了,杀猪手拔出了刀,两手沾满了猪血,可他的脸上却露出了胜利的微笑。望着这些,我的头发麻,头发都立起来了,恐惧极了,从未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

接着,杀猪手从猪的四蹄根处割开口子,用铁钎子插进去在猪皮和肉的接触处乱捅,用嘴使劲吹气。由于用力过大,杀猪手的两只眼睛鼓的像蛤蟆眼一样,不一会儿猪的浑身便鼓胀起来了,同时又有一个人用擀面杖敲打猪身。然后将猪放在已烧好开水的大锅上,用开水浇到猪的身上,烫遍猪的全身后,用铲刀进行刮毛。不一会儿,白条猪就呈现在人们面前。

将白条猪放到大八仙桌上,开膛破肚。卸前槽、割后鞘、摘肠子、洗肠子、灌血肠,头提下水满桌都是。剔下肋巴扇,那就是排骨了,最后将卸下的好肉、大骨头等和酸菜、粉条放到大锅里,洒上大粒盐,烧急火,不一会儿,那股肉香便飘满整个屋子。左邻右舍的小孩子们是前窜后跳,全家大小前呼后拥,因为终于有肉吃了,可以解馋了!

一桌又一桌,一悠又一悠,父母还用二大碗盛满肉送到各邻居家,还将猪身上最好的肉送给了村里的支书和大队长。孩子吃得那个香,大人喝得那个醉,父母陪着笑脸,害怕慢待了亲朋好友和各户村邻。而他们却舍不得吃上一口猪肉。那天吃完杀猪菜,客人一走,最后清点一算,半个猪吃没了!

唉!那个年月,很少有肉腥,众乡亲来我家解馋也是不得已的事,同时也是我家非常高兴的事。那天,父亲将剩下的猪肉冻在屋门口,上面浇了好多水,等着过年给孩子们打牙祭。

杀猪那一天,我一口饭也未吃。因为我从小就不吃猪肉,见肉就吐、特烦。现在想起当年杀年猪的事,心里还有点恶心,要呕吐的感觉。但那个年代,不是家家户户都能杀得起年猪的,毕竟是一件大喜事,让人难以忘怀。

中奖

老黄牛、老狐狸和犟驴同在一个单位共事已有两年了,老黄牛是单位的行政一把手,老狐狸是单位的党务一把手,而犟驴是单位的三把手。

俗话说,三把手是最难干的,谁的话都得听,和谁都不能走的太近,否则你就难以生存,弄不好落得个鸡飞蛋打,里外不是人。

三人虽然在一起两年多,但有时也有小的摩擦。

老黄牛工作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只是有点囊;老狐狸工作上还能过得去,但这个人私心太重,总想把单位的钱、物往自己的兜里多划拉点;而犟驴因为在单位啥也说的不算,只能听喝,带领单位的员工干活,可他却看不惯老狐狸的作派,曾因工作上的事和老狐狸造过半红脸。即使三人表面还和和气气的,可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杆秤,只是明合暗不合而已。

快到春节了,三人单位的上级主管部门要召开春节联欢会,在调度会上给三人发了三张入场票,票上都有兑奖的号码,三张票分别是119号,120号和121号。会上领导说头奖的奖品价值三千多元。

调度会一散会,在回单位的路上,那二位党政一把手便耍开了小心眼,要哪张票呢?

老狐狸贪心重,先说话了:“我心脏不好,浑身都是病,我要120票,因为医院的急救车的电话号码是120”。老黄牛说:“好!大哥你先挑,120就是你的了”。

过一会,快到单位了,下车前,老黄牛对老狐狸说:“我的脾气有点慢性子,119是火警电话,我还是要119吧,我借火威,火烧财运旺,长点脾气吧”!说完便把119号票放进了包里。

回到单位只剩下一张票了,两位领导把最后一张票扔到桌子上,犟驴也不敢吱声,因为咱说的不算啊,是末把手,只可认倒霉了,收着吧。

当天晚上,春节联欢会开始了。三人坐在一张桌子上边吃边等着开奖。

犟驴无所求,只顾低头吃着,而另二位却忐忑不安,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得消停。

随着开奖的号码一个一个中出,四等奖、三等奖、二等奖三人谁也未中上。

马上要开头等奖了,老狐狸瞪大了双眼,紧张的手脚都在发抖,而老黄牛却装的心似平静。犟驴这时说:“二位大哥,走吧,大奖中不到我头上”,说完就要撤。

这时,主持人大声高喊,“请领导开奖。”

那位大领导由于兴奋,当晚多喝了几杯,走路直打晃。他抽出兑奖小球,看完后故意的迈着秧歌步,走上了一二一的小步,然后醉聲高喊:“头奖,121号,小鸭全自动洗衣机”。

顿时场上沸腾了,犟驴走上了领奖台,大家冲着犟驴高声呐喊,此时犟驴却很平静,因为他根本没想到能中头奖,而老黄牛眯起了小眼睛,心里不知在盘算什么,老狐狸的脸象紫茄子一样瘫坐在座位上。

犟驴当晚求了朋友一台槽子车,将大奖运回了家。

第二天,犟驴高高兴兴的去上班了,单位的员工都齐声向他祝贺。犟驴想当天晚上设宴将单位的领导和全体员工请到一家大饭店,乐呵乐呵。而老狐狸当天却没有上班,听说是心脏病突发,头天晚上被120急救车送到了医院。老黄牛也没有来,据说联欢会当晚回家郁闷透了,光顾抽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头未燃尽就睡着了,引燃了被褥,真的把119救火车叫来了,家里被水呲的满屋是水,他的胳膊烧坏一块皮,去医院住院去了。

爬满地锦的老屋

在松花江边,有一座老房子,据说已有六十年的历史了。

房子的主人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一辈子本本分分的,靠种田为生,膝下有四个儿女,都已长大成人,小家庭的日子也过得津津有味。他们分别工作在城市里,都有自己的工作,平时也没有时间回家来看望他们的父亲,只是逢年过节儿女们会从四面八方回家探望已经风烛残年的老父亲。

老人的老伴在十年前就故去了,坟墓就埋在松花江江套子里的一块空地上,没有墓碑,上面长满了蒿草,由于风吹日晒,坟包越来越小,远远望去只是大地上凸起的一个黑土包而已。

老人每天都会来看老伴,在坟前唠叨一会,抽一袋烟,然后步履蹒跚的回到老屋,静静的自己一人看着天空上的浮云,半天都不会动地方。

四个在外的儿女劝老人去城里住,安度晚年,一来会有个照应,二来也让老人享受一下儿孙绕膝的乐趣。可老人只在四个儿女家轮流住了几天,便急三火四的赶回了老屋,因为他放心不下自己相濡以沫几十年的老伴,害怕老伴自己太孤单,所以,在儿女的泪水中和声声的叹息中赶回了老屋。

老屋的四周爬满了地锦,只是老屋的窗户和门还能看出轮廓,剩下的地方全是郁郁葱葱的地锦,显得老屋还是那么生气盎然。

老屋是老人祖上留下来的,那时能盖起青砖面的房子家里应该是很殷实的富户。听老人讲,他的祖父是以前松花江畔有名的打鱼高手,家里有好几条木船,雇了几个渔民,常年在松花江上打鱼。打到的鱼拿到江对岸的吉林省扶余县的乡村、集市去卖,生意非常好,挣了不少的钱,过得是很富足的生活。

到了土改之后,家里定的成分是富农。这下可惨了,渔船被政府没收了,家里的日子是每况愈下,一贫如洗,有时上顿不接下顿的,孩子又多,所以,他家的生活始终处在饥饿线下。

从此,老人家里的生活一年不如一年,到了他的四个儿女长大之后,就得靠政府的救济来度日。但老人没有任何怨言,十分感激政府,心存感动,鼓励孩子们要努力学习,将来报效国家。

老人的儿女很争气,个个是天资聪颖,勤学好进,陆续的考入了大学,分配了可心的工作,又成家立业,在各自的岗位上都小有成绩。

老人放心了,儿女们日子好过了,他就心安理得了,也对得起长眠在地下的老伴了。

老人几十年含辛茹苦,尤其是供养四个孩子上大学的日子里,腰累弯了,一年比一年苍老,身体是越来越差,但他的心里是非常高兴。儿女们有出息,在他生活的村子里是出类拔萃的,就是平时走路他都仰脖,老百姓说他天天都是趾高气扬的。

在松花江边生活了大半辈子,风里来雨里去,打鱼、种地、搞副业,啥活都干过,苦都吃过,啥罪都遭过,就是没有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但他知足了,也欣慰了。

老人对老屋的地锦有一种依赖的情感。地锦生命力极强,冬天不死,春天发芽,夏天葱绿,秋天满屋金紫。他心里总在想,人就像地锦一样,天天向上,不管多大的风雨,总会有前进的方向和向上的动力,以至于要达到自己事业的顶峰。做地锦真好,做人真好,做天天向上的人更好。

老人仍然是每天去看他的老伴,回来侍弄他的小菜园,喂鸡、喂鸭,一只老黄狗不离左右。每日三餐很简单,晚上躺在土炕上早早的睡觉,第二天刚蒙蒙亮,老人早起沿着江边走出很远、很远。

由于老人住在江套子里,家里安不了电话,所以他的儿女经常给一位乡邻打电话,问一问老人的情况如何,代他们去看一看老人,始终惦念着他们的老父亲。

一天上午,儿女们又打电话,乡邻到了爬满地锦的老屋,人不在,喊了几声也没有人答应。乡邻想了半天,便急急忙忙跑到了那块坟地。眼前的景象让乡邻大吃一惊,老人背靠在老伴的坟前,闭着双眼,十分安详,已经溘然长逝,追随他的老伴,去了天国。

此时的乡邻,驻足在坟前,仰望着苍天,泪水从他的脸颊悄悄的淌下。

东北靰鞭鞋

在上世纪的六七十年代,东北的冬天是非常的寒冷,滴水成冰。

冬天,东北的老百姓都不愿意出门,在家猫冬。但是生活要过,为了生计还得要出门,出去挣钱,养家糊口。可那么冷的天气,穿得少一定会冻坏了的,尤其是脚下直接接触冰和雪,必须得穿的厚一点,否则脚冻的像猫咬似的什么都干不了,别说挣什么工钱了。

在东北有一种名叫“靰靰鞋”的,穿在脚上非常的暖和,在六七十年代是非常的盛行。

据清代文献记载:鞠牛皮为履,名日渥腊。此渥腊就是靰靰鞋。《黑龙江外记》记载:土人著履,日靰靰,制与鞡同,而底软,连帮而成,或牛皮,或鹿皮,缝纫极密,走荆棘泥淖中,不损不湿,显亦靰靰是中国民间古老的鞋子之一,同时也是东北亚冰雪文化的物产之一。

关东一带十分寒冷,冬季的平均气温一般在摄氏零下35℃-42℃在右,高寒地带无霜期仅有120天左右,所以靰靰鞋是这里人们的主要防寒用具之一。

传说靰鞡又是“皇封”的鞋。传说有一年,乾隆皇帝东巡来到关东地区,一看这里的百姓脚上用一块动物皮裹着。乾隆帝问:“这是什么?”百姓答:“鞋。”乾隆是位聪慧有学识的帝王,他说:“此鞋独到奇特,又倍受边民喜爱。既然没有名字,干脆就叫它乌拉鞋吧!”这下,这种鞋可就出了名。因“乌拉”是地名,而这种鞋又是皮革所制,所以就以“靰靰”二字来代替。

据有关资料介绍,制作靰靰鞋有很多说道。当年在关东对靰靰的制作十分讲究,一张牛皮只能出4-5双靰靰,而一到四五排靰靰之间最好的是二排靰靰。头排取皮在尾巴根那儿,称为“糟门”皮;二排取皮在牛屁股和脊骨处,是最好的位置,所以二排靰靰价格最贵,往往比头排和三四排贵三四倍,鞋也特别耐穿耐磨;三排是腰骨处,皮制打横,制作不出优质靰靰了。只有二排靰靰叫“十字花骨”,是优等货。揉制皮子有红皮白皮之分,白皮可以用来搓鞭稍,做马鞍子,制作靰靰鞋必须使用红皮。现在,已经完成了红皮制作工艺的实践,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一部分。

靰靰鞋在寒冷的大东北非常受老百姓的欢迎。过去的日子里,谁家要是没有靰靰鞋,想要上山打猎,或者出远门,恐怕连去的打算都不敢想。否则,穿上不抗冻的棉鞋出去远行,脚不冻掉了那是万幸,最起码的脚被冻伤那是必然的。

在六七十年代里,东北的老百姓家家过得都不是富裕,甚至有的人家家里只有一床被,棉衣也是家里的孩子谁出门谁就穿上,想家里要是有一双靰靰鞋,可以说是一件十分奢侈的愿望了。

在我小的时候,我家就有一双靰靰鞋,是老辈祖传下来的,已经用了许多年。

由于靰鞡鞋已经使用了好多年,表面的皮子被踢得斑驳陆离了,个别之处都磨得透亮了,但是穿上它还会觉得是非常的暖和。

现在我还能记得那双靰鞡鞋,是用厚厚的纯牛皮缝制的。鞋面抽成非常均匀的一圈褶儿,在褶儿的后面有一个向上凸起的大舌头,鞋口周边用一根根细带子串起来。穿鞋时,先把大舌头提起来,细带子松开,脚进去后,放下大舌头,然后用两只手紧勒细带子,再系上活扣就可以了。

那时我家住在松花江边的一个小渔村,南面二里地就是波涛汹涌的松花江。在江套子里盛产东北乌拉草,它是东北靰鞡鞋里用的最保暖的原材料。

每年的秋天,我和哥哥都会去江套子里采回许多乌拉草,晾干,扎成小把,放在下屋的仓房里,等着冬天穿靰鞡鞋时用。

由于我家的靰鞡鞋大,所以只能是父亲穿。我们也曾经照量过好多次,穿上它,在院里走几圈,但是靰鞡鞋被我们穿得是踢里瞠啷的,不跟脚。父亲说,你们的脚太小,根本就穿不了。

我们经常在头天晚上将乌拉草从下屋仓房里拿回来,用木榔头在木板上反复砸乌拉草,把乌拉草砸碎,这时的乌拉草变得非常的柔软,不扎脚,然后再絮到靰鞡鞋里,等著明天早上父亲起来,出门就能穿上既温暖又舒服的靰鞡鞋。每次父亲穿上靰鞡鞋,都会笑眯眯的,心里是非常的舒坦。也许他心里在想,“孩子们也会疼人了。”每当我们看着父亲穿上靰鞡鞋,顶着寒风出去上班,心里感到是美滋滋的,快乐极了。

其实,在过去的大东北,有关靰鞡鞋方面有许多歇后语,听起来非常的有趣。

父亲在村里的小学教书,他经常和我们讲歇后语。

记得那是一个风雪交加的晚上,父亲在学校批完学生的作业才回来。一进屋,身上都是雪花,脸上是一脸的白霜,显得十分的疲惫。母亲问,今天咋这么累啊?父亲小声的说,学校没烧柴了,我和几个老师去后面的小山上整了一下午的柴禾,又背回学校,所以感到有点累。

我问,冻没冻脚啊?

“傻小子,穿上你们絮好的靰鞡鞋,别说一下午了,就是零下40度,一整天在野外,也不会冻脚的。”

我摇着小脑袋,自言自语的说:“靰鞡鞋真神了。”

晚上,躺倒炕上,我和大哥央求父亲给我们讲“瞎话”。父亲此时已经歇过来了,来了精神,说,别讲瞎话了,今天给你们出谜语。

“有大有小,东北之宝;皮里没肉,肚里有草。脸上有褶,耳朵不少;放下不动,绑上就跑。打一物”,父亲说。

还是大哥脑瓜灵,一下子就猜出来了,大声喊道:“靰鞡鞋。”

“猜对了,不错。”父亲非常的兴奋。

“穿靰鞡鞋迈门槛子,打一个名词”父亲又说道。

我们足足猜了有十分钟,还没有猜出来。最后,父亲说,也太难为你们了,这个词你们根本就没听说过,谜底是“先进者(褶)”。

我们还没听明白,父亲非常耐心的给我们解释道:“穿靰鞡鞋迈门槛,指正是靰鞡鞋上的褶儿先进来嘛。另外靰鞡鞋上褶儿的谐音是“打击侵略者”的者,连起来就是先进者嘛。”

听父亲仔细的讲完后,我们放才释然,心里觉得还是父亲有文化啊,要不咋能当老师呢。

当我长大以后,基于对东北靰鞡鞋的情有独钟,专门找过制作靰鞡鞋的工匠打听过,知道了不少有关靰鞡鞋的知识。

在我的老家,县里有一位专门制作靰鞡鞋的老工匠,是许多年前从吉林省吉林市来到这里的。他曾经和我说,其实东北靰鞡鞋分两种,大的是八个褶儿,产于他的老家,吉林乌拉街一带;小的是十个褶儿,产于辽宁省的海城牛庄一带。但是不管靰鞡鞋是大是小,都是咱们的老祖宗智慧的结晶。

当时我还问他,那你为啥不在吉林乌拉街做靰鞡鞋啊?他苦笑着说,爷们,你不知道啊,那做靰鞡鞋的工匠太多了,生意难做啊,所以我就跑到松花江北岸来了。

是啊,这位大工匠说的对,大东北的老百姓就是聪明,能针对冰天雪地的寒冷制作出抗严寒的靰鞡鞋,那是咱东北人的一大贡献啊。

在大东北民间有句俗语,说:“出门在外脚不冷,人身就不易得病”。说得非常有道理。你想啊,冰天雪地的,脚下冰凉,大腿就不会暖和,浑身就会不舒服,所以,聪慧的东北人就自然的想出了用牛皮来做靰鞡鞋。

另外我想,为什么东北人喜欢靰鞡鞋像喜欢自己的孩子一样,就是因为它抗冻,鞋底柔软,冬天在雪地上行走还不会起“丁脚”。

生活在东北的老百姓都知道,穿别的鞋,冬天在野外行走,鞋跟底下会结成冻成一团的冰土疙瘩,好崴脚不说,走道还踢里塔拉的,脚下发滑,抓不住道。走几步就得使劲跺几下脚后跟,把“丁脚”踢掉,否则,别说干重活了,连起码的走路都不跟趟,那该多费劲啊。

而穿上东北靰鞡鞋根本就不会起“丁脚”,不累脚脖子,不累脚趾头,脚下舒服了,干什么都会来劲的。

篇4:杀年猪庆新年的短文散文

《说文解字》“家”字的下面一个“豕”。甲骨文字形,象猪形、长吻、大腹、四蹄、有尾,本义:猪。可想而知,猪在我们生活中的重要性。年关将至、年味渐浓,杀年猪是农村的传统,也是中国人迎接新年的方式之一,是为了补偿辛苦了一年的人们,对于农村人来说是一件大事。

小的时候每到秋季学期末,我总是板着指头数着,天天翻着日历盼着,希望寒假快点到来。寒假里可以在后院下雪的竹林,门前爷爷的园子里,和小伙伴们在雪地里滑冰、打雪仗;一起在山林里套野鸡和麻雀;去坎儿边掰冰柱子。但最让我高兴和最期盼的还是杀年猪。

杀猪容易养猪难。其实养育一头大肥猪的过程是漫长和辛苦的。是父母每天两顿一瓢一瓢的喂出来的。每年到了秋天家里就有了各种粮食,土豆、玉米、红苕这些都是喂养肥猪的好饲料。经过一年的喂养猪骨架已经长成了,再经过几个月的精心喂养,就会变成一头膘肥体壮的大肥猪。

冬月中旬,村里就有人家陆陆续续开始杀年猪了。土家族有逢“四”“六”或逢“亥”日不能杀猪的说法。所以每次杀年猪,爷爷总会翻一翻老黄历选一个好日子,讨一个吉利。期盼全家人平平安安,明年红红火火。杀年猪其实是一个费体力、考验技术的活儿,每次到这时爸爸要请村里大家公认的杀猪匠(俗称杀猪佬)和左邻右舍帮忙。杀猪匠掌刀的负责杀猪和退猪毛时火候掌握,这是一个技术活,水温低了猪毛退不下来,水温高了连皮带肉都下来了。当一头几百斤的大肥猪被抬到杀猪凳上时,一壶壶热水浇上去,几个人就开始用“猪刨子”快速的刮着猪毛,场坝里、屋子里的热气都散发着一股腥臊味。

退完毛的大肥猪还要被抬到场坝的案板上,用“撩环”将猪倒挂着,这时师傅用快刀反复刮几遍,一是刮去绒毛,二是刮去油泥。在泼上一番热水清洗后就可以开膛了。首先割下猪头,再取出猪的内脏。分解猪肉也是杀猪师傅的拿手活。每次都按照东家的意思把猪腿、猪排骨等分别割好,在娴熟的用杀猪刀在分割好的肉块穿上一个小孔,将预备好的“铆子”串上,撒上盐,挂在火头坑上,等待时间给我们造就一种特有的美味——熏制腊肉。

给猪开膛也是我们小孩们最高兴的时候,杀猪师傅总会把猪身上最好的肉切上几块给我们,我们拿到肉,会飞奔的回到厨房,像极了厨师一样,在肉上抹上各种调料,在早就准备好的炭火上开始了所谓的烤肉,每次烤肉过后,我和小伙伴的.脸上到处都是黑乎乎、油腻腻的,可我们也还是吃的不亦乐乎。这也是小时候盼着杀年猪的一大乐趣。

土家人的性格就是那样的豪放,在一起讲究的是大快吃肉,喝着大碗甩碗酒。每次到了村里的杀猪季,走亲访友的也开始陆续多起来,这也是和亲朋好友相聚的好机会。为了保证左邻右舍、亲戚朋友都能吃到年猪饭,杀猪前爸爸总是要到长辈和比较亲近的客人家,登门邀请。这时也是母亲最忙的时候,就像忙年一样准备着各种与猪肉相关的菜品。其中最好的莫过于热汤锅里的刨汤肉,蒸笼里的玉米粉蒸肉了。

到了吃饭的时候。长辈们、左邻右舍和亲戚朋友们互相敬酒,互相的向碗里夹着新鲜可口的猪肉。三杯包谷酒下肚后,老少爷们儿脸也红了嗓门也大了。一年中的你帮我借,磕磕碰碰,恩恩怨怨都在酒里头化解了,在爽朗的笑声中叙说着丰收后的喜悦心情。

篇5:杀年猪作文

荆门市沙洋县官当镇高桥小学 李成

指导教师 陈继荣

杀年猪,对我们村子里的人来说,尤如过节一般,

杀年猪作文

这不,腊月十八这一天,我们家要杀年猪了。这一天,

不一会儿,杀猪的李叔叔来了(他是我们村里的屠宰师傅),你一瞧他的面孔,就看出带有些“杀气”,

 

 

“嫂子,水烧开了吗?”一进门,杀猪的师傅李叔叔就亮开了大嗓门冲着我妈妈喊道。

“快了,快了!有劳你了,大兄弟!”妈妈从厨房的走出来,笑咪咪的说着。

李叔叔开始他前期的准备工作――磨刀。嚯嚯的磨刀声,叫人心里一阵紧似一阵。“妈妈,我怕!能不杀我们家的那头大白猪吗?”“别怕,孩子!杀年猪是我们村里的

李叔叔不一会儿就磨好了刀。“哥儿们,各就各位了!”随着他的一声吆喝,爸爸及另外三个帮忙的邻居叔叔迅速到位。只见李叔叔拿着一把大铁钩,“气势汹汹”地走到猪圈里,趁我家那头大白猪不注意,忽地一下,用铁钩钩住了大白猪的下腭使劲往外拖。

大白猪不停地哀叫起,那声音仿佛是在求救,听起来真凄惨!

大家七手八脚把大白猪拿上案。李叔叔“凶狠狠”一刀刺进大白猪的咽喉。鲜红的血“卟”地一声喷了出来。我紧张地闲上了眼睛。可怜的大白猪哀嚎着,随之声音渐渐地沙哑,只剩下口里在喘气,四只蹄子在不停地挣扎,咽喉刀口里的血还在不断往下流。

“大兄弟,你真是好手艺,做到了一刀‘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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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6:春节杀年猪

春节杀年猪

春节的前一天,爸爸告诉我,我们要回老家杀年猪,

春节杀年猪

在回老家的车上,妈妈对我说:“猪是今天杀的,猪肉特别新鲜、好吃,你这个小馋猫可以饱口福了!”

我听了这话,感到特别高兴,哈哈!,新鲜的肉,好吃的肉!

车停在院子里。我一下车便看见一头已经没有了生命的猪被头朝地,悬挂在了架子上。旁边是几个杀猪匠――后面的情景我完全想想得出来。

我走进屋子里玩了一阵,在走出来时,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场景,但仍然被吓了一大跳――地上一滩红色的液体,架子上悬挂着一只无头猪。

“好残忍!”我跑到了正津津有味地看杀猪的`爸爸身边,

节日作文

 

“有什么残忍的?”爸爸面不改色――我想他眼前一定是猪肉大餐!

我之前的兴奋感已经荡然无存,心中有一种不知是什么,难受的感觉。

我又去问妈妈:“你觉得残忍吗?”

妈妈却反问我:“人养猪,难到不是为了吃肉吗?”

呵!人养猪,再吃猪,这是一条怎样的关系链啊!

中午,桌上果然是猪肉大餐。香味直往我鼻孔钻,我却一点食欲也没有,心中有种莫名的悲哀。

社会上这种人也不少:对你特别好,就是为了得到你的利益。

(璧山县东关小学6年级2班 胡腾月)

(指导老师 陈怡)

篇7:瑶寨杀年猪

小尕哥来了,二叔来了,邻家的大伯也来了。阿爸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掏出5块钱一包的烟,依次给他们送上。“这么早就杀了?”二叔问话。“杀了,要熏腊肉,要熏猪血丸子,要做香肠,早点弄,娃儿们好回来呷。”阿爸回答。“也是,過两天我家那头也要杀。”大家说着话,嘴上叼着烟,齐齐往猪圈走去。阿妈打开猪圈的门,年轻的小尕哥便钻进去,用绳子将猪的后腿套了个结实。

待将猪吆喝着赶到稻场坪里,几个粗壮的大汉将它扳倒在案台上,猪才发现这个日子是那么痛苦悲情,它的嚎哭和叫喊穿越了村庄的寂静和节气的寒冷。“看,杨家杀过年猪喽!”“走,瞅瞅去,听说他家那猪是个大膘肥,看小尕那几个蛮牯放得倒不?”一行众人,从火炕里走出户外,围在稻场坪里看杀猪的“把戏”。

猪已经扳倒在案台上,大伙儿一齐上阵,扯脚的扯脚,绑腿的绑腿,二叔掌着猪头,瞅准部位,将刀刺入猪的喉咙。那腥红耀眼的猪血喷涌而出,撕裂大地的雪白,淌满众人的眼球。“大婶,快,快接猪红。”阿妈听到二叔的声音,忙将一个脸盆伸到案台下,接下那哗哗流淌的猪血。见猪血汩汩而出,众人揪着的心终于放下,有人小声议论,这几个蛮牯,真将300多斤的肥猪给放倒哩!

猪被放倒,后面的事就好办了,刨毛的刨毛,翻肠的翻肠,男人们七手八脚,就将一头肥猪卸成大小不一的肉块。女人们也没闲着,阿妈早就喊上了几个“看把戏”的女人,让她们帮着添柴,帮着摆桌子,帮着切菜、炒菜。这时,阿妈早就站在稻场坪里,冲着众人喊:“中午,哪个都莫走,都在屋里喝血花汤。”待男人们将猪收拾利索,女人们的饭菜也搞好了,三大桌子,男女老少,亲疏不分,一齐在桌上坐了,桌下则摆上热烘烘的火盆。

菜是蒜苗炒肥肉,还有清水煮白肉,汤是猪血汤,就几大海碗,几大盆子。众人围坐在桌上,每个碗里倒满自家酿的米酒。也不知谁说了声:“开呷了!”众人一起举起碗,男女老少一起干了。阿妈则在“天地君亲师位”的神龛上点上三根香烛,点燃一把火纸。腾腾的烛光中,阿妈的口中念念有词,是祈佑,是颂福,是期望,更是敬畏。

大地继续沉静,瑶寨的万物却在这份沉静中跳舞,吉祥而又和美的寒风在这偏僻的天地间吹拂。酒至半酣,范家的老爷子站起身来,朝着大伙儿打辑:“刀还是这把刀,人还是这伙人,趁着今天这好日子,下午就将我家那头猪也收拾了。我这就回家烧水。”说完,他推开门,迎风走了。大伙儿又端起酒来,互相敬着,互相闹着…… ■

篇8:杀年猪作文

过年了,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到农村的五姥家吃猪肉。

我们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磨杀猪刀了,杀猪刀在磨石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好像使猪想起了去年那头猪的“遭遇”,一气之下跑出猪圈,正在猪快要“得逞”时,五姥爷把一个带有套环的绳子在天上转了几圈,突然往外一扔,正好套住了猪的脖子。突然,安静的院子中跳出了几位“壮汉”,几脚把猪踹得四脚朝天,然后把猪的四只猪蹄子五花大绑起来,紧接着人们用杀猪刀把猪的大动脉割断,只听一声凄惨的嚎叫,猪血瞬间喷了出来,大家把事先准备好的盆子拿了出来,不一会就装了满满一盆子猪血,可猪还不死心,歇斯底里声不绝与耳,在做垂死挣扎。这时,杀猪人又给猪补了一刀,可怜的猪浑身颤抖,在痛苦中死去了……

这时,我烧的水也沸腾了,五老爷往猪血里对了点水,就放在锅里蒸了。就在猪血蒸好后,我们又把猪肉放进锅里,那香味香飘十里,让吃过的人回味无穷,吃过了还想吃。就这样,我们完成了吃猪肉之旅。

篇9:杀年猪作文

在农村,杀年猪有很多讲究,如逢亥的日子不杀猪,否则来年养猪不死即病。最好把杀猪的日子选在属牛、属马的日子,这样来年养的猪就会壮如牛、大如马,主人家的日子就更加红火。不仅选日子有讲究,杀年猪的“杀”也有学问。杀猪师傅杀猪,要干净利落,一刀杀死,这样主人家来年就会事事顺利。像这样的讲究还有很多。

年底是杀猪师傅最吃香的时候。杀年猪要提前跟杀猪师傅预约排队,杀猪师傅按照约定的时间先后依次从村头杀到村尾。杀猪日子一约定,师傅就会交待一些注意事项,如杀猪前一周,不要给猪喂糠一类的饲料,以便猪能把吃进肚里粘附在肠壁上的糠排尽拉空,杀猪师傅也能更快更顺手地清洗猪的肠子。

杀年猪那天,杀猪的人家要早早地准备好几大桶开水,供洗猪之用。杀猪的农户烧水之时,杀猪师傅和来帮忙的青壮年男子陆续到来。他们坐下喝杯茶,烤会儿火,待身体活泛起来就开始行动了。

帮忙的男子脱去棉袄,捋起袖子,擒拿肥猪。他们按头扯脚拉尾巴,把年猪放翻在地。有专门拿绳子的人,麻利地扎上猪蹄,七手八脚地把猪抬到早已准备好的案板上,场子上猪的号叫声震耳欲聋。这声音在庄稼人听来是一种吉祥,大家认为猪的叫声越大越响亮,来年就越是大吉大利。

一个手脚利索,经验老到的杀猪师傅站立一旁,他扳过猪头提起刀子就往咽喉处刺进去,顿时鲜红的猪血喷涌而出。地下放一个很大的盆子,用来装血,待血凝固后用刀划成块状,就成了农家很美的食材——猪血。

接着把年猪抬进大木盆中,倒入事先准备好的沸腾开水浸泡,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死猪不怕开水烫”。接着用刮子褪毛,反反复复推刮,把猪毛清理干净。猪毛清理干净了,一个白白胖胖的肥猪搁在大木盆上,接下来第一要做的就是砍下猪头。这时讲究的农家要举行一个仪式——敬天地。猪头砍下来时,当家的男人拿出纸钱焚烧,叩头,再放上一挂鞭。仪式结束,几个汉子合力把猪悬挂起来,接着师傅开膛破肚,整理内脏。最后把猪取下放到案上,剁成大小差不多的肉块,放在通风处去血腥气,这年猪就算是弄好了。

收拾好这些后,女人们就忙着择菜、洗菜,厨房里传来阵阵“笃笃”的切菜声。香气从厨房里飘出来,酒席间,喝酒是免不了的,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吃个满饱,喝个痛快。饭后,男人们的休闲时间也到了,他们坐下来打麻将,玩扑克,一片喧闹。而老人们则围坐在火炉边闲谈,回忆往事,也说着当下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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