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梦中的记忆

2024-05-10

美文:梦中的记忆(通用11篇)

篇1:美文:梦中的记忆

美文:梦中的记忆

那是许多年前的夏季,最炎热的一天,正午的太阳火辣辣地烤着人世间的一切,按我们这里的习惯,太阳正南方就是该吃午饭的时间了,那时,我们农村能带起手表或家里有钟表的很少,早晨饭不用说,天刚刚亮就起来做饭,吃过饭就要到地里去干活,中午饭就是看太阳。云儿的妈妈已经把午饭做好了,可是没有一个人回来吃饭。她摘下围裙,一边向院外走,一边打着身上的灰尘,嘴里还不停地唠叨着:“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都不回来吃饭呢?”边说边走,很快就来到村外的小路上向周围观看,说是村子,其实就五家人家,是从东边的镇上搬出来的。五家分东西两排,东边三家,西边两家,中间是一条南北路,西边南边的就是云家,她的院子很大,一家占了两家的院子。虽说是五家,但实际上是一个长方形的小村子。别处的.人管这里叫五家村,它的外边就是庄稼地。云儿的妈妈用手遮着阳光向北望去,老远看见一堆草在移动,看不见草堆下面的人,她又向西边自家自留地的方向看了看,也不见人影,就坐在村边的一棵斜歪的柳树上等。

从外边看五家村,就像绿色海洋上的一个岛屿,周围的庄稼正是抽穗拔节的季节,一片碧绿。五家村的村民家家户户都没有围墙,只是用手腕粗细、一尺来长的柳树段,楔在地下,第二年就会在柳楔子周围发出很多柳条,随着年轮的增长,手指粗的柳条变成了手腕粗细。每家的周围都有很多这样的柳树,有的就斜歪着,有的被人用绳子捆绑着就构成了柳树墙。由于院子大,家家户户都载着许多树,吴妈家有杏树、桃树,卢妈家有李子树、梨树、还有很多花。

云儿的妈妈突然站起来,向北方看去,那堆草越来越近了,在草堆的下面有一个小小的身躯,上半身向前伸着,那堆草就在背上随着身躯移动。云儿妈妈自言自语:“这孩子,不让她割那么多草,她不听,你看看这么小的身子,背着这么重的草蓝,不怕压得不长个子。”她一面说一面急走过去让她把篮子放下,草蓝放下后,才看到背草蓝的人,一个瘦小的女孩,个子不高,但很有精神。满脸的汗水,聚到下巴下面变成了水滴,在不停地往下流。女孩的羊角辫上还有几根草叶,前面的头发贴在脸上。妈妈心疼地说:“云儿,快擦擦汗吧”。说着把手里的围裙递给女孩,女孩接过围裙,也不管干净与否,把满头满脸的汗水擦了擦,说:“妈,做好饭了吗?我快饿死了”。“做好了,做好了,你快回去吧”,说着背起那蓝草跟在后面。“这么重,你是怎么背回来的,以后压的不长身体别怪我啊”。云儿说:“今天找到了一块好草地,就割得多了些,爸爸和哥哥回家了吗?”“还没有呢,你先吃吧,一会儿我去看看。”云儿妈妈一边说一边把草蓝往上背了背,显然草蓝太沉了,娘俩一前一后往家走去。

篇2:美文:梦中的记忆

回忆,苍老了岁月,斑驳的影像,唏嘘着留不住的时光。重现在梦里的世界,里面的,只懂自己;外面的,却在迷糊地体验着每一个人的情绪……

若睡着了,不知不觉中,他进入了梦乡,抵达了一个他不熟悉而又经常去的地方。

那里,阳光很刺眼,周围的一切都是雪亮的。若一步步的前行,梦里的时间也是现在,可他并不在家,而在学校,或许是梦外的他过于想念这个曾带给他荣耀与伤心的所谓的“家”了吧。他走进教室,迎上来的不是他的同学,而是过去伤害过他的人,有他曾最爱的沐,有他曾最向往的越……

记忆的风帆不会停下,深刻在脑海里的幕幕,也不会被时间的巨浪所侵蚀,只是在等待,等待有那么一天,往事一一重现在梦里,再去重温那往昔失去的和尚未失去的真真切切。

梦里的沐朝他笑了笑,这曾是梦外的他热切希望得到的,梦里的他没有情感的回应了一下,躺在床上做梦的他心里却紧紧一缩。是不是就算是做梦,梦见曾经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人儿,也会不自觉的心动。现实的他,意识在梦里,意识对她不十分感冒,为什么现实的他,纵使没了真实的知觉,心里依然紧张?

有一个朋友对梦里的他说:“音,会回来看你”。音,他喜欢的人,梦里的音也喜欢他。虽然,梦很短暂,还未让他俩见上一面,但他知道,音这个人。或许,梦与现实,还是相连的吧,只是在现实中,他正在追着音,而音的心意,他却不知道,在梦里,他想着她时,感觉有千丝万缕的东西缠住他俩,让他感到很亲切,或许,这便是心与心的沟通。

若听说音生病了,很严重,梦里的他,担心她,想见她,可她不在这里,梦外的他,潜意识地告诉他,这只是个梦,可心却还在颤抖。校园的风轻轻地吹,吹动的树叶,闪烁着零碎的阳光,在地上投射着斑驳的.影影点点,他沿路寻找,不顾朋友的呼唤,他怕错过她。可是,有时连自己的梦也喜欢跟自己开玩笑,他俩擦肩而过,谁也没发现谁。一转身,一回眸,便可能是春暖花开,可惜秋的冰雨打湿了少年心头的温热。梦里的他,不知或许一转身便可相遇于她;梦外的他,知道,却无法改变梦里世界发展的轨迹。纵然这一方世界属于他自己,也无法左右梦见的现实。历史,不会因人的意旨而改变,哪怕它只是个梦,它也是沿着自己的轨迹,或向前或后退,就是不会因人而变!

梦外的他看着他俩就这般错开,如旁观者般!他想挽留,却无能无力;他想提醒,却开不了口。无声里,唯有两滴泪,在黑暗中,冰冷地落下,梦外的他,浑然不知!睡了的他,梦便是他的世界,他在为自己哭泣,他在为离人悲伤。

天依旧雪亮,不知冷暖,谁说梦里有彩虹,总是绚丽多姿,充满希望?

音,坐着车再次回来,只为见他一面,他俩不在同一学校。她头顶着一顶黑色的帽子,遮住了她秃了的脑袋,她病得更重,头发全掉了,变得不如从前清丽可人,梦里梦外,他都在担心。他静静地站在沐的旁边,沐是音的好朋友,沐依旧微笑着,不过,这次,她接的不是他,而是音。黑色的车子,黑色的装束,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如此肃穆。他心里有些矛盾,音,丑了,更病得不轻,梦里的他开始挣扎,可怕的虚荣心在作祟,梦外的他也在纠结,此刻,梦里梦外,都在考虑……终于,他对她的爱战胜了一切,他选择了跟她在一起,永远!可是,当他作出这个决定后,音却不知为何,开车而去。他十分着急,也很傻,竟追着她的车跑。

古道上,一辆黑色的轿车,穿行在无垠的荒野中,后面,跟着一位少年,气喘吁吁!空中偶尔飞扬起几片枯了的红叶,随着远方飘来的清脆的风铃声,旋转,起舞!梦里梦外,琴声悠扬。梦里,他追着她的车,很久很久,直至他梦醒,又是独自一人!

他惊醒了,因为担心她,梦里的世界也碎了,故事里的人物全部退场,又回归到现实,只有他一人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从今以后,音便是若生命里的主角,过去的他,一直以为他忘不了沐,可在梦里,沐虽还在,却已为配角。

梦里,残存的不仅仅是他对她的追寻,还有他对生活的热爱。醒着了的,是他自己,也是他已经消逝了的过去。

篇3:《呼唤》淘金梦中的情感记忆

西方文学中的淘金模式 (航海、淘金、考古、探险等内容和题材) , 在西方文学作品中不会被忽视。它如同二十世纪人们梦想着遍地黄金的美国而产生的“美国梦”一样, 代表着一种人们对财富、爱情等人生梦想的追求和探寻。然而, 与大多数美国梦模式作品以破碎的梦想来书写人生的迷惑与虚无不同, 如杰拉菲尔德《了不起的盖茨比》, 淘金模式的主人公大都有着如着强健的体魄、聪明绝顶的头脑、吃苦耐劳的精神, 叛逆、不循常规、坚定的意志, 超佳的运气和异于他人的禀赋和英勇的男子气概, 他们的人生追求, 尤其是对财富的追求, 都能实现。考琳·麦卡洛《呼唤》就是遵循“淘金模式”的一部力作。

主人公、私生子苏格兰人亚历山大不堪忍受家族的欺凌, 十五岁离家出走, 几经周折到美国淘金, 凭着吃苦耐劳和勤奋好学的精神大发其财。之后, 远涉重洋来到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 在崇山峻岭深处找到世所罕见、品位极高的金矿。为开发这座金山, 和中国人孙楚共同创立“天启公司”。这种个人传奇似的奋斗史与十九世纪流行于欧洲的历史小说极为相似, 他们的聪明强健令人敬佩, 他们坚强的意志和绝佳的头脑令人望尘莫及。在实现人生伟大的抱负之前, 他们从不停止流浪与前进的脚步:当亚历山大逃离金罗斯, 第一站来到格拉斯哥来学习锅炉和蒸汽机的制造技术。三年学徒期满, “他的发明已经使康内尔先生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 除此之外, 亚历山大的工资从每天十二小时赚一先令, 增加到第二年的五先令, 第三年的一英镑”“康尔先生求他留下, 他没有应允。” (本文《呼唤》用李尧译本, 作家出版社2006年版, 52页) 这还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当亚历山大在希尔拉山脉找到石英石矿脉, 自由的他慢慢也厌倦了这种生活, 他的梦想也不在这里, “我想, 我只是自由惯了, 想做什么, 就做什么。能学到的都学到了, 所以我该上路了。” (62页) 在穿越印第安纳州时, 人生中的第一次艳遇悄然降临, 面对美丽贤淑的赫诺瑞娅·布朗恳切的挽留, 亚历山大如此回答:“这不是我的天命, 不是我的定数。如果我留在这儿, 就等于拿破仑选择了厄尔巴岛。” (4页) 选定目标的亚历山大在追求和取舍中不断流浪, 最后, 他将目标锁定在了新南威尔士。直到他找到了后来的金罗斯, 以自己选择的姓氏命名自己的城市, 成为了他所向往的最尊贵和富有的人。并且建起了十九世纪末澳大利亚城市功能堪称一流的“模范城”———金罗斯。拥有财富亦将拥有权力, 这是文明社会的文明准则。我们可以借哈利黛太太的眼光来看待亚历山大在金罗斯的“王者”地位, “他一个口袋里装着政府, 另一个口袋里装着法院”。 (30页) 这是亚历山大的发家史。一个被污蔑与岐视的私生子随着淘金梦的实现而实现的作为人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的尊贵和地位。

至此, 作者完成了对于亚历山大从一个私生子、在社会的最底层挣扎的、备受凌辱和折磨的穷小子到一个拥有巨大财富、具备超强权力、能够主宰命运和生活的超人形象的塑造。由亚历山大的发迹我们不难看出作者充满浪漫主义色彩的想象性的人物塑造模式。显然, 在对亚历山大形象的塑造中, 考琳·麦卡洛未能走出这一“淘金模式”的囹圄。想象多于现实, 感性大于理性。因此, 可以这样说, 亚历山大的形象很大意义和程度上具有浓郁的理想色彩, 而这一形象的理想化在很大意义上应归结于西方文学中的“淘金模式”。

考琳·麦卡洛在分节的叙述中以插叙的叙述模式回顾介绍了亚历山大的发迹史, 与其说, 亚历山大的淘金发迹史是小说中一根联系人物命运和叙述的明线的话, 还不如说, 他的成长为情感的终极激发布置了前景, 为人物关系预下了铺设。当然, 二者在情节发展中也是相互交融和渗透的。

这首先表现在亚历山大奋斗成功的内因和动力———复仇心理上。作为私生子, 他的出生便是一种不幸, 遇到邓肯·德拉蒙德那样的“父亲”则是不幸中的不幸。如他所述:“我小时候在以为是自己父亲的那个人手里受尽了折磨。” (47页) 如果说, 幼年的亚历山大遭受邓肯·德拉蒙德的“折磨”是源于人性自身的弱点和本能的对于私生子和不具备自己血统的排斥和厌恶的话, 那么, 基督教长老会牧师默里和詹姆斯·德拉蒙德对小亚历山大的污蔑和歧视则是时代和社会的悲剧。仇恨只能滋生仇恨, 仇恨的种子一旦在心底生根, 也就注定了他最后只能产生复仇的恶果。十五岁时, 在默里的一次侮辱和谩骂中, 忍无可忍的亚历山大在狠揍了他之后, 被迫离家出走。也因此, 仇恨作为亚历山大不断奋进的动力, 一直主宰着亚历山大, 如伊丽莎白评论的那般, “他被他的过去, 而不是未来统治着”。 (48页)

其次, 伊丽莎白在亚历山大的生命中起着启蒙者的角色。在复仇心理的驱使下, 娶了伊丽莎白这个“与其说她是个成年女子, 不如说她还是个孩子” (22页) 的姑娘做妻子, 作为报复詹姆斯·德拉蒙德和默里牧师, 亚历山大似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但是, 这段感情一开始就打下了悲剧性的基调。在其他方面都万分成功的亚历山大, 在对其情感生活的处理上, 却完全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之所以如是说就在于, 他将自己的婚姻生活也纳入了报复算计的一部分。

众所周知, 婚姻生活绝非1+1=2的简单的算术模式, 婚姻也不仅仅只是简单的传宗接代。但是, 伟大的亚历山大偏偏犯了这样一个愚蠢的错误:出于报复和各种因素的考虑, 虽然身边有着聪明美丽而又风情万种的旅店老板娘茹贝·康斯特万, 他还是不远万里从英格兰“进口”了“还是个孩子”的伊丽莎白做他的妻子。

自以为是的亚历山大处处以自己的理解和自己的意愿改造着伊丽莎白的生活:让她学写字, 画画, 请人教她弹钢琴, 让她学习刺绣……在和伊丽莎白相处时, 他很少去了解她的所思所想所需所要, 所谈除了矿山便是机器。“想得到是一回事, 真的得到是另外一回事” (415页) 在和伊丽莎白相处的二十三年中, “他, 亚历山大, 连朋友也没能和她交上”。 (433页)

失望的亚历山大将伊丽莎白比作自己身边的一根刺, 在他的眼中, 伊丽莎白沉静、刻板、冷冰冰, “只是一个因种种原因错娶为妻的人”, “他相信, 他对她的爱已经死灭。当爱情的小苗栽这样一块不肯宽恕的土地上, 它怎么能不死灭呢?除了自己横放在这条路上的征服欲望, 他什么也看不见。” (418页)

伊丽莎白在暴风雨之夜的走失让亚历山大深埋心底的爱意上泛, 他意识到他以为早已死灭的爱其实依然存在, 爱意的上泛也使他第一次开始认真而仔细的反思自己和伊丽莎白一起走过的二十三年婚姻。反思带给他的除了悔恨还是悔恨, 如他所说的那样, “一个错误接着一个错误, 这便是他和伊丽莎白之间的全部故事。” (433页) 而李———亚历山大一向器重与欣赏的金罗斯的继承人, 向亚历山大说出的他与伊丽莎白十七年理藏的感情也让这个为了证明自己而不断奋斗的人认识到, 爱, 是来自心中的呼唤, 是不能够埋葬与割舍的。认识到自己所犯错误之后, 亚历山大也就开始思衬如何改变这种局面。赎罪心理开始主导亚历山大的情感。可是, 该如何偿还欠妻子的债呢?只有一条路:打开笼子, 让这只鸟自由飞翔。

此时, 完美主义的终结为情感推波助澜。亚历山大选择了自杀, 他以大无畏的精神做出了石破天惊之举———精心制造了一场爆炸“事故”, 葬身于他发迹的一号坑道, 用自己的血肉之躯, 为深爱的茹贝, 李和伊丽莎白铺平了一条幸福之路。

篇4:梦中的国土

——《扇上的烟云》

这本薄薄的小册子已经问世五十多年了。书中描画的是作者梦中的世界。这个世界对于作者而言,正是想像中的“一些辽远的东西”,距离我们便显得更其遥远了。今天读来,总会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画梦录》初版于一九三六年,收录的是何其芳写于一九三三年到一九三五年间的散文。尽管写作绵延了三载,但其中的心绪和意蕴却是一以贯之的。那时候作者刚过弱冠之年。涉世未深,却深怀对大千人生的渴望;在现代都市文明中找不到心理归宿,内心充满了孤独与茫然,同时又陶醉于这种孤独去体味一种“寂寞的快乐”(《墓》)。这些心理基调恰恰与作者敏感纤细而又多思多虑的气质相契合,于是我们有了《画梦录》中一个个具有“纯粹的柔和,纯粹的美丽”(《还乡杂记》代序)的意境和故事。

任何文学作品在叙述的过程中都具有某种叙事姿态,《画梦录》的叙事姿态尤其鲜明,它的贯穿姿态以及由此构成的叙述情境是“独语”。

《画梦录》的世界因此又是一个个独语中的世界。

这与“五四”发轫期的小品文形成了对照。那是一种周作人拟想的“闲话风”的情境:

如在江村小屋里,靠玻璃窗,烘着白炭火钵、喝清茶、同友人谈闲话,那是颇愉快的事。(《雨天的书》自序一)

在这种优雅闲适的情调中,得二三好友,拥衾夜话,乐而忘倦,自是“颇愉快的事”。这种率意畅怀的心态,平等自由的氛围,暗 合着“五四”时期追求沟通追求民主的文化环境。

如果说“闲话风”的氛围是“江村小屋”的安宁与温馨,那么《画梦录》中“独语”的背景却是孤独与空寂的:或是在荒凉冷落的夜街上(《独语》),或是在深闭颓败的庭院中(《秋海棠》),或是在连天蓑草的墓地前(《墓》),或是在夕阳残照的古道上(《弦》),或是在四壁萧然的斗室内(《梦后》)。读《画梦录》,心灵常常会笼罩在这种孤寂的情绪中,“独语”的境况常让人体味到一种“两间余一卒”的旷古凄凉意味。

《画梦录》中的形象大多是这种情境下的独语者:

夕阳如一支残忍的笔在溪边描出雪麟的影子,孤独的,瘦长的。他独语着,微笑着。(《墓》)

关于第三个姑姑,我的记忆是比较悠长,但仍简单的:低头在小楼的窗前描着花样;提着一大圈锁匙在开箱子了,忧郁的微笑伴着独语。(《哀歌》)

那时我刚倾听了一位丹麦王子的独语。(《扇上的烟云》)

作者并不着力记录人物独语的内容,他似乎更醉心传达这种独语的姿态本身。也许作者自觉意识到类似“独语”这种隐含着丰厚内蕴的单位意象本身,就比连篇累牍的描述更为透彻和直观。以至在《独语》一开篇作者摹写的竟是脚步的独语:“设想独步在荒凉的夜街上,一种枯寂的声响固执的追随着你,如昏黄的灯光下的黑色影子,你不知该对它珍爱抑是不能忍耐:那是你脚步的独语”

这昭示着一种矛盾的心境:一方面是珍爱,是对自身寂寞处境的审美化体验;另一方面却是“不能忍耐”的背谬感觉。这隐喻着心底深处对于交流的渴求。

然而,在作者看来,灵魂的世界也同样是封闭的。“黑色的门紧闭着:一个永远期待的灵魂死在门内,一个永远找寻的灵魂死在门外。每一个灵魂是一个世界,没有窗户。而可爱的灵魂都是倔强的独语者。”(《独语》)这是一种心与心的世界无法相通的感觉。

“独语”所象征的个体生命的生存境况在这里已具有一种原型的意味了。无论是菩提树下面壁十载的达摩老祖,还是荒山小屋深居简出的康德博士,无论是为《画梦录》作者所激赏的驱车独游,穷途痛哭的西晋阮籍,还是那个曾问过“To be or not to be”的丹麦王子,都曾在这个世界上领略过深深的孤独和寂寞。也许人类的有些体验和感悟只能靠单枪匹马去获得,也许只有当一个人独自面对纷扰而荒凉的世界时,才能真正沉潜到生命的本质深处,去思考人的存在和人的处境。也许,试图从《画梦录》中概括出什么哲学内涵来根本是徒劳的,因为令人动心的不是其中的意蕴,而是一颗年轻的心灵对于抽象人生之域的那种探究的意向本身。这意向为读者提供了一种哲理空间和思索氛围,读来我们的心灵会因之隐隐地悸动,从而使我们的沉思默想也上升到一个神秘而抽象的世界里去,去想象一些“辽远的东西”。

其实,作者压根儿就无意提供关于人生经验的具体答案。他自身就处于深深的迷茫之中。因此,《画梦录》中的思索也往往以设问的方式表现。于是,“独语”导致了叩问,而叩问这种自我求索的方式也是作者在困惑之域无法解脱的必然结果。他只能对未知人生提出他自己深深的思虑:“我到哪儿去?旅途的尽头等着我的是什么?”“我能忘掉忧郁如忘掉欢乐一样容易吗?”“而何以我又太息:去者日以疏,生者日以亲?是慨叹着我被人忘记了,抑是我忘记了人呢?”

叩问,这也许是最为明智的方式了。真正的哲学家永远只提出问题或者象维特根斯坦那样对自己无法言说的事物保持缄默。尽管《画梦录》中的追问也许失于单纯甚或幼稚,但其中总有令人怦然心动的东西,也许那正是虔诚地沉思与叩问的姿态本身令人难以忘怀。

“乡土之恋”几乎是现代文学中的贯穿母题。

在乡土中国由农业文明向现代工业文明转型的过程中,一批批的青年被抛出故乡封闭而凝滞的生活轨道,于是,一批批飘泊它乡过羁旅生涯的游子产生了。这使得现代文学中总排遣不掉一种时代性的怀乡病情绪。

何其芳当年从天府之国的一个小县城中走出来,在北方都市里求学,在现代文明之中总有一种无根的漂泊感,常常暗生无端的乡愁。这种郁结着的忧郁的乡愁几乎是笼罩着作者所有的文字里。在《岩》中,作者开篇就写道:“我是从山之国来的,让我向你们讲一个山间的故事”,有一种一厢情愿的热切;《炉边夜话》则回忆童年时在故乡听一位老爹讲离开乡土的冒险故事;《伐木》是一篇关于故乡多雾的山区里所充漾的伐木声的速写;《哀歌》则怀想作者“那些美丽的姑姑,和那些快要消逝了的闺阁生活”……

“野人怀土,小草恋山”,何其芳的故园之思本与一般的怀乡病没什么太大区别。而真正更具时代悲剧性的,则是故园梦最终的普遍破灭。何其芳自然也未能逃逸出这种破灭感。

当作者经过一段漂泊生涯,终于满怀疲惫重返乡土时,才发现乡土的生活象儿时的古宅那般古老和凝滞:

我们十分惊异那些树林,小溪,道路没有变更,我们已走到家宅的门前。门发出衰老的呻吟。已走到小厅里了,那些磨损的漆木椅还是排在条桌的两侧,桌上还是立着一个碎胆瓶,瓶里还是什么也没有插,使我们十分迷惑:是闯入了时间的“过去”,还是那里的一切存在于时间之外。(《哀歌》)

这种“一切存在于时间之外”的感觉再恰当不过的概括了乡土中国凝滞而富于惰性的特征。在这种生活中人们很难感受到财间的流动。这种“超时间”的感觉我们在《静静的日午》中可以得到更具体的印证。

《静静的日午》描写的是游子归乡之前的一个中午,柏老太太絮絮地向一个女孩子讲述她自己少女时代的故事:

“我从前住在一个北方城市里,”柏老太太说。

垂手听着的女孩子笑了。这位老太太说她的从前总是这样开始的。

“我现在记起了那个城市,”柏老太太坐一把臂椅上。“它是几条铁路的中心。我住的地方白天很清静,到了晚上,常有一声长长的汽笛和一阵铁轨的震动,使我想着很多很多的事情。后来我读了一位法国太太写的一本小书,一个修道院的女孩子在日记写道:车呵,你到过些什么样的地方?那儿有些什么样的面孔?带着多么欢欣又忧愁的口气。我觉得我就是那个年轻的苍白的修女。那时我读着很多很多的书,读得我的脸有点儿苍白了。”

整篇故事就在这平淡而芜杂的讲述中结束了,它讲述的是老人和少女的故事。无论老人和故事中的女孩子在年龄上有多大差异,她们的故事永远在想象和书本里。就象柏老太太所追述的“年轻的苍白”的修女,只有在对呼啸而逝的列车的垂询中寄托对世界的惊异和渴望一样。而最终,一切都被“静静的日午”这一个时间概念凝固住了。于是柏老太太的讲述有一种白头宫女寂寂诉说汉宫秋月的历史苍凉意味。而总有那么一天,年少的宫女也会鬓发如霜遥对汉家陵阙向同样年少的宫女讲述玄宗或她自己的故事。少女是老人的过去,而老人则是少女的未来。“静静的日午”便象征着这种命定的恒常。“日午”所标志的瞬间却展示出时空的凝滞性。一切都象在故事中被讲述一千年了。

在《弦》里,作者写过故乡的古宅。当他再度归乡时,古宅已颓败了,“宅后那座精致的花园已在一种长期的忽略中荒废了”,断井残垣中沉埋了几时的记忆,透露着一抹凄清一抹沧桑感。文中的“三弦”讲述了一个故乡弹三弦的算命老人,带有强烈的宿命论色彩。老人“不待问就絮絮的说出许多事故。只是不说他自己”。

我们等待着更悲伤的事变,然而他却停止了,遗漏了我们最关切的消息,那家的那位骄傲又忧郁的独生女,我们童时的公主,曾和我们度过许多快乐的时光而又常折磨着我们小小的心灵的,现在怎样了?嫁了,或者死了,一切少女的两个归结,我们愿意听哪一个呢?当时空流逝之后,一切都会简化为单纯的状态,几无一丝具体的细节和消息供你联想。童时的“公主”不过重复着一切少女的归宿与结局,这里依然有对宿命般的恒常的无奈的感悟。

我们想问终于又不问了。我们一面思索着人的命运,一面和这算命老人走着,沉默着,在这夕阳古径间。

老到无语,一切便都萦于心怀却又一切均无挂碍;一切都弥散于心却又一切了无痕迹。那是稼轩词中“却道天凉”的境界。从中透彻出对于命运的默默的承受,体现出一种东方人的达观,无奈中自有一种与命运默契的坚忍与通达。

老人的形象,正象征着这种对命运的坚韧的承载。无论是《炉边夜话》中向少年人讲故事的长乐老爹,还是《静静的日午》中脸上满布皱纹的柏老太太,都是曾深藏了许多故事,最后默默走到垂暮之年的过来人。作者是钦羡老人们有过生动而平凡的人生经历呢?还是悲悯他们已走到了唯有从青年人身上有时找到已失去了的自己的暮年呢?

最后我看见自己是一个老人了,孤独地、平静地,象一棵冬天的树隐遁在乡间。我研究着植物学或者园艺学。我和那些谦卑的菜蔬,那些高大的果树,那些开着美丽的花的草木一块儿生活着。人生太苦了,让我们在茶里放一点糖吧。在睡眠减少的长长的夜里,在荧荧的油灯下,我迟缓地、详细地回忆着而且写着我自己的一生的故事……

这令人想到了浮士德博士。或许何其芳对自己老年的描绘曾受过这个异域老人的启迪吧?但作者得到的是什么启悟呢?是认同浮士德把灵魂抵押给魔鬼的命运从而去实践丰富多彩的人生呢?还是渴求过着东方哲人的书斋式的沉思冥想的生活?

何其芳后来终于告别了书斋生涯,走进了一个更广阔的世界。

当开始了新的生活道路之后,何其芳的乡土之恋便被新的人生主题替代了。或者也可以说,他的新的选择正是他重新被故乡在心灵上放逐的结果。从此,真正的故乡只在想象和梦里。这就是故园之恋的永恒悲剧。其实,真正的故乡也不过是在羁旅者的想象中具形,那象征着童年的乐园,象征着人类理想中的归宿。“梦中的乡土”其实隐含了三十年代青年人中的普遍的迷茫感和幻灭感。这有如六十年代巴黎大学的学生们写在校园围墙上的“生活在远方”一样。“五四”启蒙大潮所展示给青年人思想上的多元取向到了三十年代已经趋于阵营化和意识形态化,从而也相应地规范了青年人的生活道路的选择;对社会性要求的增强同时也限制了个体性的发展;大革命的失败更是轰毁了青年们纯真的信念和热情,剩下的只是无法愈合的创伤与难以修补的残梦。沈从文这样概括这种时代特征:

时代的演变,国内混战的继续,维持在旧有生产关系下而存的使人憧憬的世界,皆在为新的日子所磨灭。农村所保持的和平静穆,在天灾人祸贫穷变乱中,慢慢的也全毁去了。(《论冯文炳》)

《画梦录》正产生在这乡土之梦破灭的时代。

伴随着新的选择而来的是何其芳画梦期的终结。这种充满了莫名的忧郁和感伤的青春期显得很短暂,同时也是他自己再也无法重复的。其实这不仅仅是对何其芳个人而言,那个时代的感伤和唱叹也是短暂的,时代的涛声,民族战争的炮声很快湮没了个体心灵的一切独语,每个人都无法逃逸出时代的主潮。因而,何其芳也无法囿于心灵的一隅而咀嚼一已的悲欢,终于与梦中的国土告别了。

在《刻意集》序中,何其芳对自己“忧郁的苍白的少年期,一个幼稚的季节”表示不满,认为文学的“根株必须深深地植在人间”。于是有了《还乡杂记》,这使何其芳的散文在获得了新的表现领域的同时,“感情粗起来了”(《还乡杂记》代序),同时文风从此不复找到以往纯粹而精致的完美了。当后来作者重新回首当年那单纯的青春感伤时,他确乎有些悔于少作了。

何其芳真的会忘怀他精心建构的梦中的国土吗?这必定是很难的,这就象人生的初恋不可能被完全遗忘一样。也许,青春无悔。对于每一段人生历程都有必要去珍惜和深藏,唯其倾注过生命,唯其无法重复。不妨设想无论是否自觉,何其芳画梦时节的某些梦幻,必定一直深埋于心底最柔软的一个角落,就象他当年把故乡当做一块净土“藏之记忆里最幽暗的角隅”(《柏林》)一样,总会有那么一些片刻,心底的那根曾被想象和泪水浸润过的柔韧的心弦将被重新触动并且迸发出悠长的回响。

那块梦中的国土蕴含着一个初涉世间的少年人对生命的思索,对理想王国的热望,也象征着一颗尚未经历真正创痛的敏感的心灵对大千人生林林总总的一切细微的体验和动人的启悟。

篇5:梦中的人美文随笔

弦丝长,思绪远,琴音无知芳草醉

记忆苍茫,梦断,泪断,月太暗淡

孤寂的我,缥缈于你,终不成一线

手持残花,无边的恨,怨天亦怨地

风萧萧, 泪悄悄,心窗太浅人茫茫

空荡荡, 雪飘飘,伊人何处静悄悄

叹息梦太短,非我太敏感

是我将这个季节出卖

任我多疲惫与不堪 终看不清她双眸多明亮

终究 被写完的结局,我无法用笔尖把他改变

何不感慨这短暂的`一季 让我找回真实的自己

被厌倦的人 在她眼里是多么迷茫

让我摘去这最后的面具,来诠释有这么一个人

我愿陪她走遍千山万水,愿万里足迹都有我们的故事

我愿与你今夜一醉方休,让眼泪证明天有不亮的时候

封雪昙花,是我的痛是你的期待

篇6:梦中的女孩情感美文

我明白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无奈与遗憾!

时刻在变,许多事情都会被冲淡,正如那海誓山盟的誓言,终有一天也会烟消云散。

你白色的体恤,舞动的长发进入我的眼帘。不知觉,咱们已登上山巅,蒲公英和微风作伴。我说我只是个流浪汉,不值得你爱恋;你说不钟爱金钱和相面,重要的是浪漫的瞬间和永恒的相伴。

篇7:梦中的那件红风衣美文

一直都梦想着有一件红风衣,玫瑰红的颜色,高竖的领子,一条松束的腰带,两个可以斜插的口袋,再配上一条牛仔裤,雪白的毛衣。风起的日子,红色的风衣如秋天飘落的枫叶,在秋风中轻舞飘扬,飘雪的日子里,如雪中的玫瑰,灿烂夺目,浪漫而又飘逸,在暗色的天空里如同奔跑的火焰在燃烧。然而少女的梦想却只能被家境贫寒现实的条件灰飞殆尽。

那年冬天,寒潮似乎来得特别快,一场小雨过后,同学们都换上了厚厚的冬装,那天周末的上完最后一节物理课后,我抱着书本瑟瑟地走下教学楼,远远地却见父亲站在楼下在四处张望,父亲那天显得有点高兴,说是在家做了笔小生意赚了点钱,然后来城里办点事,问我想要什么都给我买,说那话时显得特别豪爽,一幅很富有的样子。

其实那间叫“风衣情结”的店子里的那件红风衣我已看过很多次了,但每次经过都只能是停下脚步或频频回头,我多想告诉父亲我想要那件红风衣呀,抬眼却望见父亲干枯的双手冻得不时地在发抖,他们瘦弱的身躯只穿着单簿的洗得发白的旧衣服,一时所有念头在我的心里全部烟消云散,后来父亲临走时还是给我留下了一百块钱,但我始终也还是没要那件风衣,而那一百块钱却做了我一个月的生活费。那时我暗暗在想,参加工作有了工资后第一件事一定要买下那件红风衣。

毕业后,我去了南方城市工作,当双手颤抖地接过第一份工资时,梦里的那件红风衣却已不适合在那个没有秋冬季的城市里穿了,每次去买衣服,总有那种“三春过后芳菲尽”的茫然,又有那种“过尽千帆皆不是”的失望,于是开始怀念冬天,怀念下雪的日子,怀念那件飘逸的红风衣。

四季总是在坚守承诺,阴寒的天气随着深秋渐渐飘至,这一年的冬天,我回到了县城上班,终于可以穿到自己钟情已久的风衣了。然而当我再次想去找寻当年我看的那件红风衣时,却怎么也找不到当年的那件风衣了,当我把我想要的红风衣跟别人说时,别人都在笑着说:“你太老土了,现在哪还能找到你说的那种是过时几百年的衣服了,现在哪还流行红色的.呀”。一种失望骤然涌上心头。

终于有一天,我在一个小巷子里的一家服装店看到了我曾经钟情已久的红风衣,心情有些莫名的激动,不过看上去好像是好长时间没卖出去的样子,店主见我有想要的意思赶紧跟我说三折成交。然而当我再穿上那件衣服时,已全然感觉不到想象中飘逸的感觉,同事们笑我说:“你这是哪年代的衣服,土得掉渣了,穿起来跟个“”红苕”似的”。

虽然时光流转,却改变不了钟情的经典,每次再见那件放在衣柜里很久的那件红风衣时,我的情感瞬间就丰富起来―――有些沧桑,有些凄凉,有些感慨,风衣于我,已不仅仅是一件衣服,它是一种情调,是一种情思,因为它已然成为了一个过去的梦想,也许不会再有那种曾经沧海的感叹,却仍然会有除却巫山的情素。

人很多时候都是这样,梦想总是美好的,只缘我们当时无法得到,而真正得到时,一切早已成为过眼烟云,其实一切不过而已,再普通不过。然后我们会想,那些最普通不过的东西当时怎么就那么美好呢?最后我们才醒悟,是时光流逝太快,生活改变太快,那只不过是我们年轻时逆风飞扬的冲动,是少女时对美好生活的企盼与梦想!

篇8:梦中的影像

问:你是以这组片子获得1999年“十佳摄影师”称号的。但我感觉它更接近主观的艺术创作,所以,我想知道,这些“商业摄影作品”主要为哪些方面服务?

卢:说实话,这些照片我曾经想卖出去,但是迄今为止,还没有卖出一张。

问:那么,你这些片子是属于“其它”类。

卢:对,这次广告摄影的征集评比分了好多类,比如食品、家电、服饰等,最后一类是公益类,企业形象。我认为我的这些片子更适用于插图。商业摄影不应该局限于纯粹的产品的拍摄,它可以拓展到很宽的面。表达一种理念,和消费者交流,也是商品。

问:我在你的作品中看到了达达主义的影子,你是否受到这一类美术作品的影响?

卢:美术对我的影响很大,我虽然搞摄影,但是和设计界的朋友交流的比较多,他们的思维很活跃,我不喜欢将摄影和其他行当分得那么清楚,说我是搞摄影的,或是搞美术的,或是搞设计的,都无所谓,都是视觉艺术。

问:谈谈你具体的作品,比如那些即将枯萎的玫瑰……

卢:我在拍摄之前,或拍摄过程中从不去考虑去表达什么感情或是情绪,我只是觉得这些物件应该在一起,我就将他们摆放在一起拍下来。

问:可是所有的物件在你的光影下魔术般有了生命的情感。

卢:谢谢你有这样的评价,的确,虽然我的片子几乎卖不出去,可是,却有很多人非常的喜欢它。很多片子是在我将它们冲洗后展现在我眼前时我才细细地去品味它。

问:你的作品有名字么?

卢:我从不给我的片子命名。参加这次比赛,要求非要给这些作品起名字,这很难为我,有时候我觉得,任何名字都不能表达它的全部。但是,我还是起了个名字,比如你刚才说的那张,名字可以叫《挽歌》或是《伤逝》。我甚至更愿意让喜欢看我的片子的人自己起个名字——属于观者的名字。

问:在这张作品里我似乎看到了一个骨骼的影像。是X光的照片么?

卢:对,很多看这张片子的人因为这个影像和玫瑰在一起,就很容易联想到女人的生命和命运。是衰败,是死亡,但同时又看到了新生命的诞生。

问:你的另一张作品给人的感觉是紧张与恐惧。

卢:我知道你说的是那张《炼狱》。这个名字也是后来起的,我想表达一种现代人的精神生存状态。尤其是城市人,紧张的工作,激烈而残酷的竞争使得人们的心灵受到极大的束缚,这些人在精神上是很无助的。

问:总体上说,你的作品还是很能吸引人的。

卢:我希望我的片子有人拿回家能在家里挂上一个月,他还不烦,那就行。

现在电视的频道越来越多,大街上到处是各种各样的图像,搞视觉艺术的人要想吸引人的视线已经不再是很容易的事了。

问:于是,你在求新求异上下功夫。

卢:我一直想违反常规。人类有共同的特点,就是好奇心。好奇心是人类文明进步和技术发展的一个动力。人们欣赏画面,好奇心也起到推动的作用。拍出的东西起码要让人觉得新鲜。信息社会也是一个图像的社会,信息的爆炸也是图像的爆炸。看到这个变化就应该适应这个变化。信息社会更强调个性化的发挥。现代的视觉艺术它的流派有很多,但是有一个趋势就是朝着多意性发展。多元化的、大信息量的表达方式。现代的人情感比较复杂,喜欢看大信息量的东西。

问:让人用更多的时间来研究你的作品?

卢:研究不是最终目的,最终目的还是要引起观者的共鸣。

问:通过你这些作品,可以看出你对光的运用是很讲究的。从技术方面来谈谈你的作品可以么?

卢:当然可以。我首先声明我所有的照片都不是用电脑特技做出来的,也没有后期暗房。我用得最多的是多次曝光,这里也没有多底合成的现象,完全是前期时候控制的。

问:在光源上有什么要求么?

卢:在用光上我从来不用大面积光源,用的都是点光源。控制光很重要,一张成功的作品,除了经验以外,有时还有运气在里面。比如我的底片没了,想照原来的样子复制一张,就不可能完全一样,这里面有一些偶然的因素存在。

问:所以,每张作品尤显珍贵。

卢:如果按马克思的经济学理论来讲,一个商品的价值和它包含的劳动含量有关系,劳动含量高,价值就高,劳动含量少的价值就少。那么,我这组片子应该是很值钱的,因为,在拍这组片子时我付出了很多的劳动,很费劲的。有的拍了好多次,反反复复的都不满意。有的甚至拍好几天。

问:你现在用什么机器?

卢:我用座机拍。因为我除了拍这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多数时候还是拍产品广告,要适应市场,养家糊口。

问:这些所谓很纷繁的图像是你目前感兴趣的创作方式,是不是还要沿着这个路子拍下去?

篇9:梦中的红朱槿美文欣赏

从前,有两个分别叫阿呆和阿土的渔民,都渴望将来成为富翁。某夜,上苍托付两人同一个梦,即对岸岛上寺中有1000棵朱槿,其中开红花的那棵下面埋着一坛黄金。

此时已是秋天,阿呆和阿土住在寺中。春天到了,朱槿开出清一色的黄花,并没有开出红色的那棵。阿呆大失所望,相信仅仅是个梦而已,决定放弃,垂头丧气回到村子。

阿土继续留在寺中,对朱槿呵护有加,等待花开。几经寒暑,有一年春天,奇迹出现了,有棵朱槿凌空怒放,开出无比艳丽的红花。阿土激动不已,在那棵树下果然挖出一坛黄金,成为当地最富有的人。

阿呆和阿土,梦想的实现只隔了几个花开花落。读完此故事,我心潮起伏,生活中象阿呆的类型,其量是何其多。原本怀揣着梦想,后来遇到一些阻力,便放弃了,成为碌碌无为的平庸者。

但也不乏有执着自己梦想,最终成为时代的模范者。网络盛传一时的山东农民歌唱家朱之文,仅有小学三年级文化,却几十年如一日,刻苦自学,练就一副天籁般的嗓音。在山东电视台《我是大明星》的比赛折桂后,继而在央视综艺节目《星光大道》中夺得周冠军和月冠军,登上春晚的舞台。

正是由于孜孜不倦的努力和对梦想的执着,朱之文获得了鲜花和掌声。可以说,他的.经历,是故事中实现梦想的阿土在生活中代表。

遥想我们年少时总是喜欢做这样那样的梦,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多折戟沉沙了,梦想坚持到最后能够实现者却是寥寥无几。宋朝大文学家王安石说,“尽吾志而不能至矣,可以无悔也。”可是很多时候,我们并没有达到“尽吾志”程度。其实,生活中我们许多梦想能够实现,因为我们失去了持之以恒的动力,所以梦想也就成了天边的浮云。

那朵娇艳的红朱槿何曾不在我们心中摇曳,无限风光被我们在梦中早已揽尽。但是,我们往往惯守梦想于人生的一两个春天,当无情的岁月褪去青春的容光,心在梦想却早已被埋葬。

篇10:夏去秋末记忆中的记忆美文

下雨了…

不是很大,却湿透了一切,包括那些简单的回忆…

宁静的夜空,沙露斑驳,没有赏心悦目的月色,一个匆忙,徘徊了这么久…

想什么,脑子没有概念,以为这个季节就是泪雨滂陀。伸出手,感知这个末尾的季节,原来没有想象中的温度。

没有穿浅色的衣服,怕被雨弄的`一览无余。索性穿起一件黑色的衣服,或许可以容入这个黑色的世界?

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与这个世界享用同一片心灵的甘露,没有意识的行走…

经过那片林**,原来才发现那个地方没有了曾经的记忆,抬头间,树叶堆满了肩头…

夜里,怕回忆。于是选择早早的入睡,梦里却又失眠…何时,养成了早睡的习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夏去,秋末。

记忆着曾经的记忆…

我不是一个念旧的人,却又回不到现实中来…以为这不是我的世界。

喜欢用语言包装我,习惯用文字伪装我,怕了这个真实的世界?…朋友说我,太感伤,我不否认,可是一个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谁究竟可以真正的了解自己,谁可以…恐怕没有,因为我自己都没有真正的懂我,我的存在,也许就是个记忆…

一阵风从窗户口猛的送进来,紧紧衣衫,原来天气已然这么凉。或许明天就是冬天了?眼睛里落下一粒灰尘,揉揉,同桌的你笑着,那么的意味深长…

明天呢?会有我的记忆么…

篇11:记忆中的父亲美文

少年时记忆中的父亲是个多才多艺的人。

父亲做过很多工作,比如泥瓦匠,裁缝,养殖户,小贩,货车司机、客车司机……

我觉得他做的最好的是机车修理和木匠。父亲修车的技术在家乡是很知名的,方圆十几公里内的农用车及货车出了问题大多都会请父亲去。他觉得这是别人看得起他,所以总是很热心地去帮忙。父亲做过一阵子木工,那时家里所有的柜子、桌椅和门窗都是父亲动手制作的,妈妈曾自豪地向别人说过好几次。他还发挥做木匠的天赋,DIY了一个卷烟机,自做卷烟。做得不太成功的工作应该是造火药了,他为了炸鱼而自制黑火药,曾经把厨房给烧了。我很想知道父亲脑袋里究竟还有多少没有来得及实现的想法。

青年时我意识到父亲是异常节俭的人。

记得入小学时,报名的学杂费都是1角以下的硬币,在老师桌上摆了一堆。当时年龄小,只觉得很好玩,并未意识到那是父亲走街串巷卖玉米棒的收入。父亲当司机时,车老板常在出车送货前给一些路费以及烟钱。父亲只抽最便宜的烟,把钱省下来。做卷烟机也是为了省烟钱,他把各种植物的叶子烤干碾碎,当作烟丝卷成烟卷抽,那味道非常辛辣。

省吃俭用是父亲践行一生的习惯。我小时候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读中学时开始发现自己家和同学们家的不同,曾经暗自嘲笑过父亲的抠门。但到了高中和大学时代,逐渐明白了父亲的不易。在我姐弟三个年幼的时候,爷爷奶奶就先后患癌,长期住院治疗,父亲有没有兄弟,巨大经济压力只能一个人背负,他不得不省吃俭用,以及尝试各种挣钱的门路来养家。至今我都很遗憾那时没有能感同身受父亲的压力。

在我年届而立的前后,父亲经历了一生最多的忧患与喜乐。

这一时期家里诸多大事此起彼伏。我在读研究生时,父亲在一次车祸中受了重伤,手术期间家里一直瞒着我,一是觉得我没有经济能力,二是为了让我专心读书。但父亲二次手术时,我辗转千里去医院探望时,看得出来他是很高兴的,可能是觉得我长大了吧。后来我受伤做手术时也没有告诉家里,因担心父母受不了接连的打击。父母后来知道时,觉得没有在我困难时帮衬一下而颇多懊悔。再后来父亲得了脑瘤,两次手术后未能康复,便匆忙走完了历经磨难的一生。在这一时期,我博士毕业,开始在首都工作、定居,成了父亲得意时的话题。也在这一时期,我和弟弟分别结婚、生子,让父亲有生之年看到了孙子、孙女,也许算是对他的最大安慰吧。

步入中年的我,想到父亲时,总是无尽的悲伤。

我刚刚有了稳定工作,能够为他减轻负担时,他竟然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刚开始的五六年里,我常常做同一个梦,梦里父亲身患重病,不愿意给家人增添负担,便离家出走,躲到没人认识的地方独自生活。也会梦到我们把父亲找回来了,很苍老、很疲惫、步履蹒跚的样子,没几天又走了。那几年,我有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依稀记得似乎在某个村镇边的草堆里看到过他。

我有时候在想,上帝可能是瞎了,否则为什么给人们带来这么多的苦难?我也在想,也许会有轮回转世,能让我有机会陪着父亲走一遍不一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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