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朴园的长子

2024-05-04

周朴园的长子(精选6篇)

篇1:周朴园的长子

论《雷雨》中周朴园的形象

摘要:

本文从总体上概括了周朴园的特征:既具备封建家长的专制、冷酷的一面,首先他教育子女要顺从,不许他们有任何独立的见解,其次他处处压抑自己的妻子,把繁漪压抑成石头一样的死人。在家庭中处处灌输自己的意志,确立了命令式的家庭模式。揭露他作为一家之长的绝对权威的专制统治。他同时还具备资本家专横、残暴的一面,开除大海,大死工人,离间工人代表还有他血腥的发家史揭露他冷酷、惟利是图的本性。

关键词:周朴园、形象、封建家长、资本家、《雷雨》是曹禺先生在一九三三年创作的一部优秀的多幕话剧,一九三四年在《文学季刊》上发表,它是中国“五四”以来优秀的剧作之一。作品通过周、鲁两家三十年错综复杂的矛盾和劳资纠纷,组成扣人心弦的戏剧冲突,深刻地揭露了资产阶级的罪恶和他们庸俗卑劣的精神面貌,引导观众和读者去思考这悲剧的社会原因。第二幕是全剧的重点场次,着重描写了周朴园和鲁侍萍分离三十年重逢时的思想性格冲突,其中还交错着周朴园和蘩漪、四凤之间的爱情纠葛,以及周朴园与鲁大海之间的阶级矛盾。这一幕不仅展现了剧中几个主要人物的思想性格特征,特别集中地塑造了具有浓厚封建色彩的反动资本家周朴园的形象。深刻揭露了以周朴园为代表的带有浓厚封建性的资产阶级家庭的罪恶及其必然崩毁的命运。周朴园是剧中的主要人物之一,作品主要通过三条线索,三种矛盾冲突来揭露他专横暴戾,冷酷无情、虚假伪善,心狠手辣的反动本色。关键词:周朴园 形象分析

《雷雨》是曹禺的处女作,也是成名作,该剧是一部多幕剧,它写于一九三三年,一九三四年在《文学季刊》上发表。它是中国“五四”以来优秀剧目之一,也是中国话剧史上有重大影响的一部杰作。正如郭沫若同志评价《雷雨》时说:“确是一篇难得的优秀的力作。”该剧通过周、鲁两家三十年间的错综复杂的矛盾和劳资纠纷、组成了扣人心弦的戏剧冲突,深刻揭露了以周朴园为代表的带有浑厚的封建性的资产阶级家庭的罪恶及其必然崩毁的悲剧命运。

周朴园是剧中的一个主要人物,他出身于封建家庭,虽然到外国留过学,却又尊崇旧道德。这个带有浓厚封建性的资产阶级人物,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旧中国是富有代表性和典型意义的。作者在剧中着重揭露这个人物隐藏在“仁厚”、“正直”、有“教养”等外衣下的专横暴戾、冷酷无性,虚假伪善和心狠手辣的精神面貌。但其也有人性的一面,如对鲁侍萍的怀念等。在《雷雨》中,他是制造这出悲剧的罪魁祸首,他是一颗“罪恶”的种子,下面从三种矛盾冲突中来分析周朴园这个人的人物形象。

一、周朴园与家庭的矛盾冲突

周朴园与家庭的矛盾,主要是他与蘩漪的矛盾冲突来表现的。他自诩他的家庭是“最圆满最有秩序”的家庭。而其实质是:他专横暴戾,冷酷无情的压制,摧毁了家中一切人的个性,尊严和自由思想,使公馆成为能窒息人的黑暗王国,人间地狱,他就是黑暗王国的专制魔王,他的命令就是“法律”,任何人不得违反。这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㈠ 周朴园对妻子的冷酷无情

在作品的第一幕中,他一出场见到久别两年的妻子,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今天下楼来了,完全好了么?”接着又命令蘩漪:“你应当再到楼上去休息。”两句就表明他对妻子的生硬、冷漠的态度。他只知道蘩漪是他的妻子——他的附属物;他的责任就是把她藏起来,同保存其它财物一样。因此,他不管妻子有没有病、什么病,病到什么程度,总之得“到楼上去休息”——实际是把她关起来。像周朴园这样的道德的人对自己年轻貌美的妻子是不会放心的,他自己长期在外,妻子一时不在自己房里呆着,在他看来这就是不守本份,这就成了没有“秩序”,所以他看见妻子下楼来了就不痛快。

㈡ 周朴园对家人的专横暴戾

蘩漪虽然是周朴园明媒正娶的妻子,但只是他的第三任妻子(第一任是侍萍,第二任是赶走侍萍后娶的名门小姐),两人只有夫妻之分,并没有夫妻感情。周朴园对蘩漪更多的是专横独断、唯我独尊。特别是强迫蘩漪喝药的场面,较典型地表现了这一点,作者运用了大量篇幅全场景来写,他的语气开始低而缓,“叫你给太太煎的药呢?”,“为什么不拿来?”,“为什么?药呢?”,“(慢)倒了?哦?(更慢)倒了!药还有么?”,“(低而缓)倒了来”。接着是高声,“(高声)倒了来。”,“你最好现在喝了它吧”。最后到严厉,“(忽然严厉地)喝了药,不要任性,当着这么大的孩子。”他见妻子蘩漪不吃,就动员全家人来作戏,先是叫小儿子周冲来劝说,“冲儿,你把药端到母亲面前去”,“去”,“说,请母亲喝”,“(高声地)我要你说”,见小儿劝说不行,又命令大儿子周萍来跪劝,“萍儿,劝你母亲喝下去”,“去,走到母亲面前!跪下,劝你的母亲”,“(高声)跪下!叫你跪下!”还冷峻地说:“蘩漪,当了母亲的人,处处应当替孩子着想,就是自己不保重身体,也应当替孩子做个服从的榜样。”他内心要维护的是整个家庭,要使这个家庭有秩序。他的内心,他的话,他的行为都是为了实现自己专制的目的。

㈢ 周朴园对儿子的专横教训

人的阶级性、不是生来就有的,而是在阶级的实践中逐渐产生和加固的。周朴园出身于封建家庭,但又在外留过学,也曾受过一些外国思潮的影响。他在听到小儿子周冲说了几句同情罢工的工人的话后说:“你知道社会是什么?你读过几本关于社会经济的书?我记得我在德国念书的时候,对于这方面,我自命比你这种半瓶子醋的社会思想要彻底的多。”他给儿子周冲的教训,不准他再说话,表明他对儿子的专横,他不许儿子有任何独立见解和自由思想的,吓得周冲不敢再跟他谈话。接着他向全家人宣布!“十分钟后我还有一个客来,你们关于自己有什么话说么?”他简直就像衙门里的官吏处理公事一样,几句闲嗑就暴露出这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家庭统治者,他和家人之间没有一点亲人的感情,只有权威和命令。

我想由于周朴园的专横暴戾,冷酷无情,不仅造成周萍与蘩漪畸形反抗的乱伦关系,而且也摧毁了周冲向往自由平等的美好幻想。而蘩漪、周萍、周冲的悲剧都是因为周朴园的封建专制造成的。

二、周朴园与鲁侍萍的矛盾冲突

周朴园和鲁待萍的关系深刻揭露了周朴园虚假伪善的一面。周朴园是个资本家,但同时也是一个“人”。他作为一个有生命力的艺术形象,并不是社会上某一阶级本质的抽象概括,而是现实中某阶级中有血有肉,有着复杂思想的人物。他虽然是封建专制主义的代表,但并不是没有人性。例如他对鲁侍萍的爱情,应该说不是虚伪的。三十年前,周朴园是个大少爷,曾到德国求过学,并不象他后来儿子周萍那样胡闹,而鲁侍萍当时是周家的侍女。这女孩当时年轻漂亮、伶俐,还读过书。在日常的接触中,周朴园感到鲁待萍很懂事,能听懂他讲的话,服侍得周到,于是对鲁待萍产生了感情。就如《红楼梦》中贾宝玉对晴雯、袭人那样。以后,就发生了关系,生了两个孩子。周朴园的父母也是默认的,已成了周朴园的偏房。后来,鲁侍萍被周家赶走、以及要他娶名门闺秀,都是来自家庭压力,甚至是家长的意志,周朴园是不情愿的,但在“父母之命,媒约之言”的时代,他又是没有办法阻止的。何况在赶走之前,周家始终未让他鲁侍萍见上一面。心里一直感到非常的内疚,因此,这痛苦延续了三十年,一直到剧本里的今天。记得在电影故事片《雷雨》里,把侍萍强行赶出家门的,是周朴园的母亲。我想这是很有根据的。把刚生下第二个孩子才三天的侍萍赶出家门,肯定非周朴园所愿意,因为在三十年之后在重逢侍萍时,他仍然急切地惦记着这个孩子。这三十年来,他还一直保持着初恋时对鲁待萍的感情。所以,他保留她的照片,牢记着四月十八日是她的生日,把南方的家具带到北方,按照三十年前的老样摆着,夏天也总是关上屋子的窗户,都是为了纪念侍萍。他给儿子起名叫“萍”也是为了纪念侍萍。特别是在第二幕中,剧中也体现出了周朴园对鲁侍萍的关心,怀念之情。如:“我也派人到无锡打听过。”在他未知鲁妈就是侍萍时,他向鲁妈打听侍萍的坟墓在哪?想去修一修坟。”我觉得这些行为并不完全是“自作多情”的矫情。我认为剧本多少也反映出了人物的真情实感。也并不完全是“以此来自欺欺人”的假象,倒是在很大程度上带有一种对自己”做了一件于心不忍的事而进行的自责。如果说他的这种怀念之情是故意装出来的,那么未免有点太冤枉了周朴园了。我认为周朴园对鲁待萍的怀念是真情的。因为三十年前,周朴园是一个不太胡闹的人。当时鲁侍萍也聪慧美丽,性格温驯、善良、知书达礼,也很能干。何况侍萍还为他生过两个孩子。可以看出周朴园确曾“爱”过她。自从周朴园和侍萍分手后,周朴园又经过两次婚姻都很不美满,他才出国留学,假如他能从这门婚事找到爱情,他是不会急切地离开爱妻出国留学的。蘩漪是很傲慢的、不听他,不吃他那一套,这从“吃药”那一场戏就可以看出来,周朴园娶了蘩漪。蘩漪没有什么家庭背景,深受西方新女性的影响,热烈而任性,周朴园发现,他仍然无法对她产生爱情。这里一个重要的原因,也还是因为他对侍萍的无法排遣的怀念和思念。如果侍萍也算“太太”的话,蘩漪是第三个。第二个应当是一个门当户对的旧式小姐,周朴园和她结婚,两个人都很不幸福,又因这个人身体不大好,再加上周朴园不爱她,结婚不久,大约是在周朴园去德国留学的时候,就病死了。周朴园之所以对与名门闺秀的婚姻不满意,并不见得是这位名门闺秀本人不好,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他心里仍然想着侍萍。我们假设这位名门闺秀是位温驯的女性,在这没有爱情的婚姻里无端地承受深深的难言的寂寞,没有经过太长的时间,她就因郁闷不乐而离开了人世。又因周朴园也花天酒地放荡过,但是从来也没有尝到过什么是幸福,所以回忆起来还是和侍萍相处的日子,在他罪恶生涯中多少给他留下些美好的记忆。他的确曾喜欢她,何况她还是周萍的母亲,怎能不常常想起她呢?一个人对于已经失去的东西,总是特别觉得可贵,特别感到恋念的。尤其是他做了那样一件伤天害理的事,他又以为侍萍已经死去,对他不再有什么威胁、不利,他就更容易想到她的种种好处而不胜怀念起来。在这种状况,他自然就会更加怀念他最初的恋人了。但话又说回来,他毕竟还是个唯利是图的剥削阶级分子。

在第二幕中,鲁妈告诉他:侍萍还活着,并且就在此地,不过已经嫁给了一个下等人。鲁妈问他:“想见一见她么”。他连忙说:“不,不”。他不愿见,也害怕见怀念了三十年之久的侍萍。侍萍还活着,这一严酷的事实,将他内心的本质显露出来了,从而把三十年前的他和今天的他统一了起来。三十年前,是他这位周家大少爷为了迎娶一位有钱有门第的小姐做妻子,又逼着侍萍冒着大雪,带着刚生下三天、病得很重的第二儿子离开周家。三十年后,周家大少爷已经是社会上有名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而侍萍已经是嫁给了下等人的妇人。如果相见、相认,会给自己带来比三十年前更不好的影响,会大大损害他自己的名望和身份。考虑再三,权衡利弊,因此,他连连说:“不,不”。片刻之间,对侍萍的怀念之情已化为乌有。早以被保持现在的身份、地位的阶级意识所替代了。“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经过三十年的风风雨雨,人的性格、容貌、生活方式、地位等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特别是当他知道面前的鲁妈就是当年的侍萍时,同自己印象中的侍萍相比较,简直相差千里,侍萍现在已人老珠黄,今非昔比了。从而他觉得维护个人身份、地位和尊严的阶级意识表现得就更为强烈了。他说:

(忽然严厉地):你来干什么? 谁指使你来的?

(冷冷地):三十年的工夫你还是找到这儿来了。

这一连串的质问,是他本能的阶级意识的流露,是内心的紧张、恐惧的表现。他以为鲁妈是受人指使、千方百计地来寻找他,是想以过去的关系讹诈他才来的。此时他是以剥削阶级的庸俗卑劣的心理来看待鲁妈出现在他面前的。当他弄清了事实、答案是令他满意的、放心的。这完全是邂逅相遇、纯属巧合。接着他马上又玩起了小把戏、伺机使出、力图将三十年的恩怨作以瞬间的了断,下面不防用他的带有“好”字的七段台词来加以说明:

一说:“那更好了”。这是在稳定了对方情绪之后,没有了各种顾虑,准备“明明白白地谈一谈”了。

二说:“那双方面都好”。这是在得知最有嫌疑的知情人鲁贵并不知情之后,封口不再困难时说的。

三说:“好!痛痛快快的!你现在要多少钱吧!”这是最能显示周朴园的阶级本质的一句话。在他看来,金钱不仅可以给他带来地位、身份和享受,而且还可以赎买罪恶,以求得心灵的安宁,这正是资产阶级的腐朽、丑恶灵魂的表现。

四说:“也好,我们暂且不提这一层”。随之他提出了辞退鲁贵父女的计划,显得多么果断、多么周密。真是快刀斩乱麻啊!

五说:“好得很”。那是在得知侍萍表示在大后天就离开此地后说的。他认为已经解决了问题,可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六说:“好、好、好。”鲁侍萍表示既不要他偿还感情债,也不要他以金钱抵偿,他的最后威胁可以说已全部解除了,对他来说确实再“好”不过了。

七说:“很好。”周朴园宣布:“以后鲁家的人永远不许再到周家来。”鲁侍萍也同意说:“我希望这一生不至于再见你”。对周朴园来说,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简直太好不过了。

通过周、鲁以上的对话可以看出:周朴园和他开始时的托物寄情、怀念故人的感情相对照、似乎判若两人。但这种相矛盾、相对立的感情都是周朴园的真情流露,只不过它们是在不同时间、地点和场合的表现罢了。这种矛盾不是感情自身的矛盾,而是感情与思想的矛盾。他的感情是怀旧的,思想是现实的;感情还在梦里,可思想却在现实里;感情是真实的,思想却是复杂的。所以,周朴园对侍萍的感情是真实的,忏悔是认真的,但忏悔里有警惕。它们在维护周朴园的阶级地位、身份等问题上统一在一起了。不难看出,周朴园怀念鲁侍萍也是真心实意的,保护现有的身份、地位,以及绝情寡义就不会让人难以理解了。这就是周朴园虚假伪善的真实表现。

在《雷雨》第二幕中,鲁周两家三十年的新仇旧恨得到集中的反映。第二幕的前半部分,是周朴园和侍萍之间的“相认”。一上场,侍萍就认出了周朴园,而周朴园却没有认出侍萍。于是,这种一明一暗的关系,一下子就扣住了读者的心,从周朴园那些发号施令、居高临下的语言以及当他怀念起侍萍时的“沉吟”、“苦痛”的表情中,不难看出他是个地位高、权势大的“尊者”,而且似乎是个多情的人物,在侍萍的话里,也可以发现,她虽然看透了周朴园,却因为本性的正直善良,仍希望周朴园能认出她。看来,好像两方面冲突不起来了。然而,周朴园的情感毕竟是虚伪的。当他发现侍萍还活着,很可能会影响他的名誉、地位时,他始则厉声斥问侍萍“来干什么?”“谁指使你来的?”继则用巨额支票收买侍萍,企图以他认为是万能的金钱打动侍萍,周朴园虚伪、冷酷的面貌至此暴露无遗。可是,侍萍是有骨气的。她看也没看,就将支票撕得粉碎,说:“我这些年的苦不是你拿钱算得清的”。明告周朴园:金钱弥补不了罪过!表现出对资产阶级金钱至上的蔑视。侍萍和周朴园的矛盾冲突,反映了被侮辱被损害的下层人民同剥削阶级势力的斗争。

三、周朴园与鲁大海的矛盾冲突

周朴园和以鲁大海为代表的工人的关系,通过鲁大海之口,揭露了周朴园在政治上的反动本质。他在哈尔滨包修江桥时故意让江堤出险,淹死了二千二百个小工,然后他从每个淹死的工人身上扣了三百元钱。他让矿上警察开枪镇压罢工工人,打死了三十多名工人。他又利用分化和收买部分罢工工人代表的手段,破坏了这次大罢工。从而可以看出:周朴园身上的每一个铜板上,都沾满了工人阶级的鲜血,以及对罢工工人的血腥镇压和其罪恶的发家史。

鲁大海虽是他的亲生儿子,但与他所要塑造的儿子截然相反。而且由于大海是站在反抗他的立场上的,作为被他剥削的工人阶级代表。对自私、冷酷的周朴园而言,亲子关系远远比不上利益关系。若不开除他,就不能平息罢工,不能巩固自己剥削者的地位。至于鲁贵和四凤,则是出于要免除后患,不让他和侍萍的关系泄露出去。

鲁大海的出场,展开了工人阶级与封建资产阶级的矛盾冲突。鲁大海站在周朴园面前,父子不相认。因为,鲁大海直接威胁到周朴园的切身利益,威胁到这个封建资产阶级代表人物的根本利益。周朴园对鲁大海没有而且不能有父子之情了;有的只是压迫的欲望和阶级的仇恨。欺诈,行不通,只好撕下伪善的面目,恶狠狠地训斥鲁大海:“你现在没有资格和我说话——矿上已经把你开除了。”鲁大海则是满怀阶级仇恨,单刀直入地揭露周朴园:你叫警察杀了矿上许多人!”‘你包修江桥,故意叫江堤出险!”“你故意淹死了两千两百个小工!”“你发的是绝子绝孙的昧心财!”在激烈紧张的戏剧冲突中,人物短短的对话,就使我们看到了周朴园镇压工人罢工手段的毒辣,发家史的罪恶;看到了他狡诈、残忍的嘴脸;也使我们看到了鲁大海坚定的立场,不屈的斗争精神。在这一幕戏中,充满了人物间不可避免的冲突,在特定的环境中,过去和现在的矛盾交汇、连贯在一起。这样,使得人物的形象“立”了起来,并紧凑地写出了三十多年来的变迁,展现了两代人之间错综复杂的矛盾冲突。

四、结束语

总而言之,通过以上的分析:周朴园这个人物形象已经清晰地展现在我们面前了。在家庭中他是专横暴戾,冷酷无情的;在对待侍萍的情感上他是虚假伪善的;在政治上他是工人阶级的死敌;在经济上他是丧心病狂的吸血虫;在私人生活上他也是十足的伪君子。正如曹禹所说:“周朴园坏到了连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是坏人”。这正是一个看似难以理解而又是多么贴切的“操行评语”啊!

参考书目

①《雷雨》作者:曹禺

编者: 郭娟

人民文学出版社

二OO三年七月出版

②《中国现代文学史》

编者: 吴宏聪

范伯群主编,武汉大学出版社

一九九九年十一月出版

③《中国现代文学》

编者:党秀臣主编

高等教育出版社

一九九O年十一月出版

④《中国现代文学史》辅导用书,编者:荆宝峰时代文艺出版社

OO三年八月

篇2:周朴园的长子

内容摘要:《雷雨》是曹禺先生在一九三三年创作的一部优秀的多幕话剧,一九三四年在《文学季刊》上发表,它是中国“五四”以来优秀的剧作之一。作品通过周、鲁两家三十年错综复杂的矛盾和劳资纠纷,组成扣人心弦的戏剧冲突,深刻地揭露了资产阶级的罪恶和他们庸俗卑劣的精神面貌,引导观众和读者去思考这悲剧的社会原因。第二幕是全剧的重点场次,着重描写了周朴园和鲁侍萍分离三十年重逢时的思想性格冲突,其中还交错着周朴园和蘩漪、四凤之间的爱情纠葛,以及周朴园与鲁大海之间的阶级矛盾。这一幕不仅展现了剧中几个主要人物的思想性格特征,特别集中地塑造了具有浓厚封建色彩的反动资本家周朴园的形象。深刻揭露了以周朴园为代表的带有浓厚封建性的资产阶级家庭的罪恶及其必然崩毁的命运。周朴园是剧中的主要人物之一,作品主要通过三条线索,三种矛盾冲突来揭露他专横暴戾,冷酷无情、虚假伪善,心狠手辣的反动本色。

关键词:周朴园 形象分析

《雷雨》是曹禺的处女作,也是成名作,该剧是一部多幕剧,它写于一九三三年,一九三四年在《文学季刊》上发表。它是中国“五四”以来优秀剧目之一,也是中国话剧史上有重大影响的一部杰作。正如郭沫若同志评价《雷雨》时说:“确是一篇难得的优秀的力作。”该剧通过周、鲁两家三十年间的错综复杂的矛盾和劳资纠纷、组成了扣人心弦的戏剧冲突,深刻揭露了以周朴园为代表的带有浑厚的封建性的资产阶级家庭的罪恶及其必然崩毁的悲剧命运。

周朴园是剧中的一个主要人物,他出身于封建家庭,虽然到外国留过学,却又尊崇旧道德。这个带有浓厚封建性的资产阶级人物,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旧中国是富有代表性和典型意义的。作者在剧中着重揭露这个人物隐藏在“仁厚”、“正直”、有“教养”等外衣下的专横暴戾、冷酷无性,虚假伪善和心狠手辣的精神面貌。但其也有人性的一面,如对鲁侍萍的怀念等。在《雷雨》中,他是制造这出悲

剧的罪魁祸首,他是一颗“罪恶”的种子,下面从三种矛盾冲突中来分析周朴园这个人的人物形象。

一、周朴园与家庭的矛盾冲突

周朴园与家庭的矛盾,主要是他与蘩漪的矛盾冲突来表现的。他自诩他的家庭是“最圆满最有秩序”的家庭。而其实质是:他专横暴戾,冷酷无情的压制,摧毁了家中一切人的个性,尊严和自由思想,使公馆成为能窒息人的黑暗王国,人间地狱,他就是黑暗王国的专制魔王,他的命令就是“法律”,任何人不得违反。这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㈠ 周朴园对妻子的冷酷无情

在作品的第一幕中,他一出场见到久别两年的妻子,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今天下楼来了,完全好了么?”接着又命令蘩漪:“你应当再到楼上去休息。”两句就表明他对妻子的生硬、冷漠的态度。他只知道蘩漪是他的妻子——他的附属物;他的责任就是把她藏起来,同保存其它财物一样。因此,他不管妻子有没有病、什么病,病到什么程度,总之得“到楼上去休息”——实际是把她关起来。像周朴园这样的道德的人对自己年轻貌美的妻子是不会放心的,他自己长期在外,妻子一时不在自己房里呆着,在他看来这就是不守本份,这就成了没有“秩序”,所以他看见妻子下楼来了就不痛快。

㈡ 周朴园对家人的专横暴戾

蘩漪虽然是周朴园明媒正娶的妻子,但只是他的第三任妻子(第一任是侍萍,第二任是赶走侍萍后娶的名门小姐),两人只有夫妻之分,并没有夫妻感情。周朴园对蘩漪更多的是专横独断、唯我独尊。特别是强迫蘩漪喝药的场面,较典型地表现了这一点,作者运用了大量篇幅全场景来写,他的语气开始低而缓,“叫你给太太煎的药呢?”,“为什么不拿来?”,“为什么?药呢?”,“(慢)倒了?哦?(更慢)倒了!药还有么?”,“(低而缓)倒了来”。接着是高声,“(高声)倒了来。”,“你最好现在喝了它吧”。最后到严厉,“(忽然严厉地)喝了药,不要任性,当着这么大的孩子。”他见妻子蘩漪不吃,就动员全家人来作戏,先是叫小儿子周冲来劝说,“冲儿,你把药端到母亲面前去”,“去”,“说,请母亲喝”,“(高声地)我要你说”,见小儿劝说不行,又命令大儿子周萍来跪劝,“萍

儿,劝你母亲喝下去”,“去,走到母亲面前!跪下,劝你的母亲”,“(高声)跪下!叫你跪下!”还冷峻地说:“蘩漪,当了母亲的人,处处应当替孩子着想,就是自己不保重身体,也应当替孩子做个服从的榜样。”他内心要维护的是整个家庭,要使这个家庭有秩序。他的内心,他的话,他的行为都是为了实现自己专制的目的。

㈢ 周朴园对儿子的专横教训

人的阶级性、不是生来就有的,而是在阶级的实践中逐渐产生和加固的。周朴园出身于封建家庭,但又在外留过学,也曾受过一些外国思潮的影响。他在听到小儿子周冲说了几句同情罢工的工人的话后说:“你知道社会是什么?你读过几本关于社会经济的书?我记得我在德国念书的时候,对于这方面,我自命比你这种半瓶子醋的社会思想要彻底的多。”他给儿子周冲的教训,不准他再说话,表明他对儿子的专横,他不许儿子有任何独立见解和自由思想的,吓得周冲不敢再跟他谈话。接着他向全家人宣布!“十分钟后我还有一个客来,你们关于自己有什么话说么?”他简直就像衙门里的官吏处理公事一样,几句闲嗑就暴露出这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家庭统治者,他和家人之间没有一点亲人的感情,只有权威和命令。

我想由于周朴园的专横暴戾,冷酷无情,不仅造成周萍与蘩漪畸形反抗的乱伦关系,而且也摧毁了周冲向往自由平等的美好幻想。而蘩漪、周萍、周冲的悲剧都是因为周朴园的封建专制造成的。

二、周朴园与鲁侍萍的矛盾冲突

周朴园和鲁待萍的关系深刻揭露了周朴园虚假伪善的一面。周朴园是个资本家,但同时也是一个“人”。他作为一个有生命力的艺术形象,并不是社会上某一阶级本质的抽象概括,而是现实中某阶级中有血有肉,有着复杂思想的人物。他虽然是封建专制主义的代表,但并不是没有人性。例如他对鲁侍萍的爱情,应该说不是虚伪的。三十年前,周朴园是个大少爷,曾到德国求过学,并不象他后来儿子周萍那样胡闹,而鲁侍萍当时是周家的侍女。这女孩当时年轻漂亮、伶俐,还读过书。在日常的接触中,周朴园感到鲁待萍很懂事,能听懂他讲的话,服侍得周到,于是对鲁待萍产生了感情。就如《红楼梦》中贾宝玉对晴雯、袭人那样。以后,就发生了关系,生了两个孩子。周朴园的父母也是默认的,已成了周朴园的偏房。后来,鲁侍萍被周家赶走、以及要他娶名门闺秀,都是来自家庭压力,甚至是家长的意志,周朴园是不情愿的,但在“父母之命,媒约之言”的时代,他又是没有办法阻止的。何况在赶走之前,周家始终未让他鲁侍萍见上一面。心里一直感到非常的内疚,因此,这痛苦延续了三十年,一直到剧本里的今天。记得在电影故事片《雷雨》里,把侍萍强行赶出家门的,是周朴园的母亲。我想这是很有根据的。把刚生下第二个孩子才三天的侍萍赶出家门,肯定非周朴园所愿意,因为在三十年之后在重逢侍萍时,他仍然急切地惦记着这个孩子。这三十年来,他还一直保持着初恋时对鲁待萍的感情。所以,他保留她的照片,牢记着四月十八日是她的生日,把南方的家具带到北方,按照三十年前的老样摆着,夏天也总是关上屋子的窗户,都是为了纪念侍萍。他给儿子起名叫“萍”也是为了纪念侍萍。特别是在第二幕中,剧中也体现出了周朴园对鲁侍萍的关心,怀念之情。如:“我也派人到无锡打听过。”在他未知鲁妈就是侍萍时,他向鲁妈打听侍萍的坟墓在哪?想去修一修坟。”我觉得这些行为并不完全是“自作多情”的矫情。我认为剧本多少也反映出了人物的真情实感。也并不完全是“以此来自欺欺人”的假象,倒是在很大程度上带有一种对自己”做了一件于心不忍的事而进行的自责。如果说他的这种怀念之情是故意装出来的,那么未免有点太冤枉了周朴园了。我认为周朴园对鲁待萍的怀念是真情的。因为三十年前,周朴园是一个不太胡闹的人。当时鲁侍萍也聪慧美丽,性格温驯、善良、知书达礼,也很能干。何况侍萍还为他生过两个孩子。可以看出周朴园确曾“爱”过她。自从周朴园和侍萍分手后,周朴园又经过两次婚姻都很不美满,他才出国留学,假如他能从这门婚事找到爱情,他是不会急切地离开爱妻出国留学的。蘩漪是很傲慢的、不听他,不吃他那一套,这从“吃药”那一场戏就可以看出来,周朴园娶了蘩漪。蘩漪没有什么家庭背景,深受西方新女性的影响,热烈而任性,周朴园发现,他仍然无法对她产生爱情。这里一个重要的原因,也还是因为他对侍萍的无法排遣的怀念和思念。如果侍萍也算“太太”的话,蘩漪是第三个。第二个应当是一个门当户对的旧式小姐,周朴园和她结婚,两个人都很不幸福,又因这个人身体不大好,再加上周朴园不爱她,结婚不久,大约是在周朴园去德国留学的时候,就病死了。周朴园之所以对与名门闺秀的婚姻不满意,并不见得是这位名门闺秀本人不好,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他心里仍然想着侍萍。我们假设这位名门闺秀是位温驯的

女性,在这没有爱情的婚姻里无端地承受深深的难言的寂寞,没有经过太长的时间,她就因郁闷不乐而离开了人世。又因周朴园也花天酒地放荡过,但是从来也没有尝到过什么是幸福,所以回忆起来还是和侍萍相处的日子,在他罪恶生涯中多少给他留下些美好的记忆。他的确曾喜欢她,何况她还是周萍的母亲,怎能不常常想起她呢?一个人对于已经失去的东西,总是特别觉得可贵,特别感到恋念的。尤其是他做了那样一件伤天害理的事,他又以为侍萍已经死去,对他不再有什么威胁、不利,他就更容易想到她的种种好处而不胜怀念起来。在这种状况,他自然就会更加怀念他最初的恋人了。但话又说回来,他毕竟还是个唯利是图的剥削阶级分子。

在第二幕中,鲁妈告诉他:侍萍还活着,并且就在此地,不过已经嫁给了一个下等人。鲁妈问他:“想见一见她么”。他连忙说:“不,不”。他不愿见,也害怕见怀念了三十年之久的侍萍。侍萍还活着,这一严酷的事实,将他内心的本质显露出来了,从而把三十年前的他和今天的他统一了起来。三十年前,是他这位周家大少爷为了迎娶一位有钱有门第的小姐做妻子,又逼着侍萍冒着大雪,带着刚生下三天、病得很重的第二儿子离开周家。三十年后,周家大少爷已经是社会上有名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而侍萍已经是嫁给了下等人的妇人。如果相见、相认,会给自己带来比三十年前更不好的影响,会大大损害他自己的名望和身份。考虑再三,权衡利弊,因此,他连连说:“不,不”。片刻之间,对侍萍的怀念之情已化为乌有。早以被保持现在的身份、地位的阶级意识所替代了。“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经过三十年的风风雨雨,人的性格、容貌、生活方式、地位等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特别是当他知道面前的鲁妈就是当年的侍萍时,同自己印象中的侍萍相比较,简直相差千里,侍萍现在已人老珠黄,今非昔比了。从而他觉得维护个人身份、地位和尊严的阶级意识表现得就更为强烈了。他说:

(忽然严厉地):你来干什么? 谁指使你来的?

(冷冷地):三十年的工夫你还是找到这儿来了。

这一连串的质问,是他本能的阶级意识的流露,是内心的紧张、恐惧的表现。他以为鲁妈是受人指使、千方百计地来寻找他,是想以过去的关系讹诈他才来的。此时他是以剥削阶级的庸俗卑劣的心理来看待鲁妈出现在他面前的。当他弄清了事

实、答案是令他满意的、放心的。这完全是邂逅相遇、纯属巧合。接着他马上又玩起了小把戏、伺机使出、力图将三十年的恩怨作以瞬间的了断,下面不防用他的带有“好”字的七段台词来加以说明:

一说:“那更好了”。这是在稳定了对方情绪之后,没有了各种顾虑,准备“明明白白地谈一谈”了。

二说:“那双方面都好”。这是在得知最有嫌疑的知情人鲁贵并不知情之后,封口不再困难时说的。

三说:“好!痛痛快快的!你现在要多少钱吧!”这是最能显示周朴园的阶级本质的一句话。在他看来,金钱不仅可以给他带来地位、身份和享受,而且还可以赎买罪恶,以求得心灵的安宁,这正是资产阶级的腐朽、丑恶灵魂的表现。

四说:“也好,我们暂且不提这一层”。随之他提出了辞退鲁贵父女的计划,显得多么果断、多么周密。真是快刀斩乱麻啊!

五说:“好得很”。那是在得知侍萍表示在大后天就离开此地后说的。他认为已经解决了问题,可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六说:“好、好、好。”鲁侍萍表示既不要他偿还感情债,也不要他以金钱抵偿,他的最后威胁可以说已全部解除了,对他来说确实再“好”不过了。

七说:“很好。”周朴园宣布:“以后鲁家的人永远不许再到周家来。”鲁侍萍也同意说:“我希望这一生不至于再见你”。对周朴园来说,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简直太好不过了。

通过周、鲁以上的对话可以看出:周朴园和他开始时的托物寄情、怀念故人的感情相对照、似乎判若两人。但这种相矛盾、相对立的感情都是周朴园的真情流露,只不过它们是在不同时间、地点和场合的表现罢了。这种矛盾不是感情自身的矛盾,而是感情与思想的矛盾。他的感情是怀旧的,思想是现实的;感情还在梦里,可思想却在现实里;感情是真实的,思想却是复杂的。所以,周朴园对侍萍的感情是真实的,忏悔是认真的,但忏悔里有警惕。它们在维护周朴园的阶级地位、身份等问题上统一在一起了。不难看出,周朴园怀念鲁侍萍也是真心实意的,保护现有的身份、地位,以及绝情寡义就不会让人难以理解了。这就是周朴园虚假伪善的真实表现。

在《雷雨》第二幕中,鲁周两家三十年的新仇旧恨得到集中的反映。第二幕的前半部分,是周朴园和侍萍之间的“相认”。一上场,侍萍就认出了周朴园,而周朴园却没有认出侍萍。于是,这种一明一暗的关系,一下子就扣住了读者的心,从周朴园那些发号施令、居高临下的语言以及当他怀念起侍萍时的“沉吟”、“苦痛”的表情中,不难看出他是个地位高、权势大的“尊者”,而且似乎是个多情的人物,在侍萍的话里,也可以发现,她虽然看透了周朴园,却因为本性的正直善良,仍希望周朴园能认出她。看来,好像两方面冲突不起来了。然而,周朴园的情感毕竟是虚伪的。当他发现侍萍还活着,很可能会影响他的名誉、地位时,他始则厉声斥问侍萍“来干什么?”“谁指使你来的?”继则用巨额支票收买侍萍,企图以他认为是万能的金钱打动侍萍,周朴园虚伪、冷酷的面貌至此暴露无遗。可是,侍萍是有骨气的。她看也没看,就将支票撕得粉碎,说:“我这些年的苦不是你拿钱算得清的”。明告周朴园:金钱弥补不了罪过!表现出对资产阶级金钱至上的蔑视。侍萍和周朴园的矛盾冲突,反映了被侮辱被损害的下层人民同剥削阶级势力的斗争。

三、周朴园与鲁大海的矛盾冲突

周朴园和以鲁大海为代表的工人的关系,通过鲁大海之口,揭露了周朴园在政治上的反动本质。他在哈尔滨包修江桥时故意让江堤出险,淹死了二千二百个小工,然后他从每个淹死的工人身上扣了三百元钱。他让矿上警察开枪镇压罢工工人,打死了三十多名工人。他又利用分化和收买部分罢工工人代表的手段,破坏了这次大罢工。从而可以看出:周朴园身上的每一个铜板上,都沾满了工人阶级的鲜血,以及对罢工工人的血腥镇压和其罪恶的发家史。

鲁大海虽是他的亲生儿子,但与他所要塑造的儿子截然相反。而且由于大海是站在反抗他的立场上的,作为被他剥削的工人阶级代表。对自私、冷酷的周朴园而言,亲子关系远远比不上利益关系。若不开除他,就不能平息罢工,不能巩固自己剥削者的地位。至于鲁贵和四凤,则是出于要免除后患,不让他和侍萍的关系泄露出去。

鲁大海的出场,展开了工人阶级与封建资产阶级的矛盾冲突。鲁大海站在周朴园面前,父子不相认。因为,鲁大海直接威胁到周朴园的切身利益,威胁到这个

封建资产阶级代表人物的根本利益。周朴园对鲁大海没有而且不能有父子之情了;有的只是压迫的欲望和阶级的仇恨。欺诈,行不通,只好撕下伪善的面目,恶狠狠地训斥鲁大海:“你现在没有资格和我说话——矿上已经把你开除了。”鲁大海则是满怀阶级仇恨,单刀直入地揭露周朴园:你叫警察杀了矿上许多人!”‘你包修江桥,故意叫江堤出险!”“你故意淹死了两千两百个小工!”“你发的是绝子绝孙的昧心财!”在激烈紧张的戏剧冲突中,人物短短的对话,就使我们看到了周朴园镇压工人罢工手段的毒辣,发家史的罪恶;看到了他狡诈、残忍的嘴脸;也使我们看到了鲁大海坚定的立场,不屈的斗争精神。在这一幕戏中,充满了人物间不可避免的冲突,在特定的环境中,过去和现在的矛盾交汇、连贯在一起。这样,使得人物的形象“立”了起来,并紧凑地写出了三十多年来的变迁,展现了两代人之间错综复杂的矛盾冲突。

四、结束语

总而言之,通过以上的分析:周朴园这个人物形象已经清晰地展现在我们面前了。在家庭中他是专横暴戾,冷酷无情的;在对待侍萍的情感上他是虚假伪善的;在政治上他是工人阶级的死敌;在经济上他是丧心病狂的吸血虫;在私人生活上他也是十足的伪君子。正如曹禹所说:“周朴园坏到了连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是坏人”。这正是一个看似难以理解而又是多么贴切的“操行评语”啊!

参考文献

①《雷雨》作者:曹禺 编者: 郭娟 人民文学出版社 二OO三年七月出版 ②《中国现代文学史》 编者: 吴宏聪 范伯群主编,武汉大学出版社 一九九九年十一月出版

③《中国现代文学》 编者:党秀臣主编 高等教育出版社 一九九O年十一月出版

篇3:那些属于周朴园的“病”与“痛”

剧本中对三十年前的那件往事描述得并不清晰,这也是作者曹禺的有心之笔。但我们依旧可以通过三十年后发生在“这一天”中的一切,大胆地推测过去,同时尽可能近距离地体会身为周家少爷的周朴园曾经有怎样的成长历程。三十年前的周朴园与侍萍有着一段美好而炙热的恋情。周朴园是真真正正把侍萍作为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女性平等看待,能够用不带任何“阶级”色彩的眼睛看到那些唯侍萍独有的美好品性,并因此而被深深地吸引。惟有这样的情感基础,才足以支撑周朴园长达三十年来专制而顽固地守候着关于侍萍的“一切”。而周朴园如此“爱情观”的淋漓展现,恰恰是其“价值观”的最大折射!

周朴园的青年时期伴随着行将崩塌的封建旧王朝而行,但西方新思潮的渗入,使周朴园仿若是找到了某种精神契合般地接受了这样的感染。在一种“新型”价值观的日渐形成及作用下,周朴园已经开始慢慢地偏离出整个家族曾经为他安排的一条不容有丝毫改变及置疑的未来之路,而“偏离”的一个引人惊觉的标志就是他和侍萍的爱情!“爱”暴露了少年周朴园那颗无限向往平等与自由的心;“爱”让他对自己的家庭、父母,曾经的生活产生了困惑;“爱”让他看世人的眼光变了。但最可怕的是,“爱”也让别人看他的眼光变了!强烈的互不认同感,让周朴园与周遭的一切变得格格不入起来。此时,唯一可以给他安慰的就是侍萍。但这并不因为侍萍是他思想上的知己,甚至不管经过多少“改造”侍萍都无法成为他的“灵魂伴侣”,而这仅仅是因为,在所有人中只有侍萍会仰着无限崇拜的面孔,无比坚定地认同他说的每一个字!只有在侍萍的世界里,周朴园才能感受到自己存在的价值!这就是少年时期的周朴园,他是那个时代中的“病人”,那番不被世人理解与认同的孤独感深深地烙在他心中,成为永远抹不去的痛。正是因为经历过这样的“痛”,他才会在未来自己的家庭生活中扮演那样一个“冷酷”甚至“残酷”的角色。

三十年中,生活没有给周朴园继续任性以上“痛苦”的机会。在他和侍萍第二个孩子降生之际,周朴园的母亲就背着他将侍萍和孩子一同赶走,切断了他与侍萍所有的关系,也连根斩断了他那“太不着调”的“爱情”!“爱”的被挖掘、宣判也警戒着周朴园——你的离经叛道已经够了,该结束了。于是,周朴园继续完成学业,出国留学,归国继承家业,经营煤矿,用尽各种手段赚钱,成为有头有脸的“成功人士”。同时,他有了门当户对的亲事,生子,严格管教,规范家庭伦理,成为一个长幼有序、父慈子孝的和谐家庭的“大家长”。在他的奋斗中,事业如日中天;在他的管理下,家庭幸福美满。一切都是那样“完美”,让任何人都无法挑剔出半点瑕疵,并且作为“完美”的缔造者,周朴园也必定收获了所有人的认同!三十年中,周朴园完成了从“病人”到“正常人”的改造。这场改造,由最初的被迫到后来的自觉甚至麻木,每一步都痛苦难耐,但周朴园最终还是走过来了。

三十年后的这一天降临。数日劳累的周朴园回到家中,得知繁漪生病在屋内,没有进去打扰,而只是在客厅睡下,同时他又请了德国的大夫要给繁漪看病。如果说,真正的“爱”在三十年前的那一夜就已经从周朴园的心中“抽掉”的话,他对繁漪的“爱”似乎转化为一种可以称作“责任”的情感,占据这份责任最大空间的是“关心”。周朴园正是因为关心繁漪,才会发现繁漪的行为举止颇为异常,便由此定义为“病”,在周朴园眼中,是病就要治,这是天经地义的!如此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道理,繁漪居然还要反对,周朴园更加认为她已病入膏肓,更要加大力度为她医治……在周朴园与繁漪的生活中,正是类似这般完全有悖于对方意志的恶性循环,将二人在情感的世界中生生地推到彻底对立的两面。在这样的生活中,繁漪过得痛不欲生,而周朴园呢?他并非完全察觉不到繁漪的苦闷,那如同他年轻时的苦闷,但“三十年”已经让他能够自觉地忽视、否定,甚至蔑视那样的“病”与“痛”。在周朴园的潜意识中,他已认定自己无需对家中任何一位“病人”去做无谓的“感同身受”状的“关心”,而如何倾己之力让他们成为“正常人”才是他最大的“责任”!从自己是“病人”到“正常人”再到“改造病人”,周朴园在自己的身上及自己的家庭中,居然如此自觉地、义务地为社会完成了这样一个“使命”!

接着,侍萍“鬼使神差”般地又回到周家,又一次站在周朴园的面前。周朴园的怀念,以及在对话中对“梅小姐”的询问,重新点燃起侍萍心中早已熄灭的“梦”。但就在侍萍的“梦”被周朴园燃得最烈的那一刻,周朴园认出了侍萍,“现实的嘴脸”迅速回归,再一次将侍萍的“梦”彻彻底底熄灭!那个三十年如一日为侍萍恪守“习惯”的周朴园,与想用钱与侍萍做了结的周朴园,究竟是不是一个人?!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周朴园?!“爱”侍萍的是周朴园,这份“爱”里依旧饱含着真心爱过一个人的温度,只是这温度永远地恒定在曾经那段日子里,并且伴随着“三十年”的岁月,化作了记在周朴园心中的一个“刻度”,连周朴园自己也不清楚,这个“刻度”现在到底还有多少实际的温度!与侍萍谈钱的依旧是周朴园,这是作为一个“正常人”最“正常”的反应。他需要非常清楚来者何人?来者何意?如何解决,等等,这与他在情感状态下的迟钝和懵懂完全是两回事!并且,以周朴园三十年来所经历的世事变故、人情冷暖,使他已经不会对再剧烈的冲击有任何过激反应,这样的承受力让他可以在任何冲击下都能最短时间地回归现实中的自己,继而迅速地寻找最直接的解决方式。而发生在这个人身上瞬息的巨变,都是侍萍来不及甚至永远无法体察的。

三十年后的这一天,周家所有人的“痛”达到顶峰,集体迸发。而只有周朴园,这个貌似是“痛苦”之源的人,还保持着一个“正常人”稳定的处事姿态。但夜幕下,他孤独的背影,深深地镌刻着这个老人无尽的悲哀。在周家,所有人都痛不欲生,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周朴园,甚至所有人都恨他,所有人都站在自己“病”的漩涡中,却用“正常”的眼光看待周朴园,因此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同样承受着不比任何人少一分一毫的痛苦!周朴园一生的痛,是他在人生的每一个阶段经历的自身“人格”不容分说的质变!在这样翻天覆地的精神巨变下,他反抗过,也妥协过,周而复始,相交相错,直到最终自己被强大的力量扭曲得麻木不堪。三十年后的这一天,往事的再现、家庭的崩裂及丧子之殇;三十年来心路历程的回顾、所有心灵痛楚的再次体味与背负,狠狠地揭示了周朴园人生的双重悲剧。

三十年前少年时的周朴园是时代中的“病人”,承受着不被理解的“痛”。经过了三十年的改造,成为“正常人”的老年周朴园却成为自己心灵的“病人”,将永远承受着这份无解的“痛”。

摘要:周朴园是曹禺先生笔下一个很有代表性的人物。自《雷雨》问世起,观众、读者抑或是评论家对周朴园的解读随着时代的变迁不断变化,如此具有“争议”也足见其人物性格的内在复杂性,值得我们在重读经典的道路上继续深度挖掘。

关键词:曹禺,周朴园,人物,复杂性

参考文献

[1]曹禺.雷雨[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9.

[2]丁涛.戏剧三人行[M].厦门:厦门大学出版社,2009.

[3]晏学.曹禺和他的戏剧人物[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11.

篇4:周朴园的前世今生

【关键词】《雷雨》 周朴园 性格分析 发展变化

周朴园是《雷雨》的主人公,也是《雷雨》一出世便引得论者众说纷纭、歧见百出的人物。曹禺本人认为“周朴园坏到连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是坏人”。(《人民戏剧》1979年第三期)吴建波认为周朴园是“伪善者”,(《中国现代文学采英》)一般的论者认为“周朴园是一个有封建地主转化而成的资本家”,在他的身上将冷酷、虚伪、残忍、奸诈、自私与寂寞、孤独、多情两个方面的性格集于一身。

对于周朴园的评价,与中国当代社会的发展历史一脉相承,随着政治思想意识在人们头脑中的印象越来越淡化,人性意识也越来越增强了。附加于周朴园身上的封建地主和资本家的恶德渐渐地让位于作为一个生活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中国社会的中产阶级普通一员的心路里程,对他的评价也越来越人性化、客观化了。

从辨证唯物主义的角度来观照全剧,我们会发觉作者试图写出周朴园性格的完整发展历程。周冲、周萍、周朴园三个人物实际上是周朴园人生历程的三个阶段。作者采用的其实是一种转注式的表现人物命运的方法。

第一阶段:周冲式的血气方刚、天真淳朴、对生活充满着美好的幻想。周冲与四凤的关系也映射出年轻时的周朴园和年轻时的侍萍之间的纯真无暇的感情。虽然,在周冲的身上有着时代带给他的民主平等的气息,但是,我们也决不能带着一种对剥削阶级的偏见认定年轻的周朴园就一定是抱着玩弄、欺凌之类的剥削阶级的恶意去对待年轻的侍萍的。只是那种出身那种性格的年轻人追求爱情抑或追求别的什么的热情之火,稍遇狂风暴雨,便会倏然而逝。周冲面对周朴园的淫威,便立刻收敛了“分一半学费给四凤”的幼稚愿望,甚至在鲁大海的恐吓之下,便打消了与四凤继续交往的愿望。我们可以设想,周朴园年轻时的遭遇,与周冲相较,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由此,我们可以体会,年轻时的周朴园也是被逼无奈才抛弃梅侍萍的!

第二阶段:周萍似的痛苦、苦闷、堕落、空虚。周萍与继母繁漪的关系最能反映出这一点。我们不能从剧中看出侍萍离去时周朴园的形象,但我们完全可以推想,离开了自己所爱的人,娶了一个自己并不喜爱的妻子,虽然,性格的缺陷使他不敢反抗或无力反抗父母的权威,那他只有痛苦、苦闷、空虚是否像周萍那样堕落,我们不得而知,但他绝不会幸福。当然,他续娶的那个没有留下姓名的第二任妻子也不会幸福,她的早逝是否与此有关。我们就更不得而知了。

第三阶段:周朴园的专横、冷酷。暂且抛开周朴园在社会关系中的自私、残忍、冷酷的特性,仅就其在家庭关系中的表现而言。周朴园的专横和冷酷也纤毫毕现。把周朴园放在一个普通人的位置上,我们便会发现,其实,他也算得上是饱经风霜、历尽坎坷。家庭中接二连三的不幸,是他无限怀念侍萍的感情基础,正是家庭生活的不幸促使他要努力建设一个模范家庭,只是环境的影响,自身的经历,角色定位等等原因使他采用了一个错误的方法,力图用专横的思想,冷酷的手段来实现自己的愿望,结果事与愿违。

论者都认为,《雷雨》暗合“三一律”,两个家庭八个人物在短短一天之内发生的故事,牵扯了过去的无数恩恩怨怨,都在一个小小的舞台上表现出来,还要把人物的的命运尽量表现得全面,采用这种转注式的方法最容易。

总之,从发展变化的角度,我们也许能够更全面、更准确地认识周朴园这个复杂的人物形象。

篇5:周朴园的长子

——《雷雨》中周朴园的人物形象分析

内容摘要:《雷雨》中周朴园对侍萍的感情始终是学术界争论的焦点。传统的评价把周朴园对侍萍的感情定位为阶级本质的虚伪和无情,颇有不当之处。从周朴园的一言一行看,我认为他是真心爱侍萍的,他与侍萍的分手是不得已而为之的。相反,他对那份感情的执着颇有几分令人感叹。而周朴园老年那种宗教赎罪的方式,更是滤尽了爱情的世俗因素。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周朴园是一个充满复杂矛盾的人物形象,具有高度的艺术感染力。

关键词:《雷雨》

周朴园

真爱

虚伪

1934年,《雷雨》的出现,标志着“五四”以来话剧创作的新水平,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这是一部杰出的现实主义的家庭悲剧。剧中人物虽然不多,只有周、鲁两家八个人物。但复杂的血缘关系与命运巧合纠葛在一起,在紧张激烈的矛盾冲突中塑造了周朴园、周萍父子和蘩漪等真实丰富而又具有复杂矛盾性格的人物形象,成为现代话剧发展史上不朽的艺术典型。周朴园作为《雷雨》全剧的中心人物,自该剧问世六十多年来,一直受到众多研究者的注意。不过由于种种原因,人们往往只看到他作为资本家和封建专制家长独裁专横、残忍、自私和虚伪的一面,而忽视了周朴园内心的真实情感。

有关周朴园与侍萍关系问题的评论以及对周朴园的性格分析,存在不少偏差。怎样理解周朴园对侍萍的感情?周朴园虽然是半封建半殖民地旧中国的一个带有封建性的资本家,是一个“坏到了连自己都 不认为自己是坏人”[1] 的大恶人,但他也是“人”,也有属于自己的精神世界,他与侍萍的感情,他对侍萍的怀念,我认为有必要加以澄清。

一.从秩序对周朴园的毒害看周朴园有无真爱

《雷雨》中周朴园恪守传统的封建伦理,曾经的秩序受害者演变成传统秩序的捍卫者。从这一秩序的捍卫来看周朴园对侍萍的感情。

1.秩序是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中逐渐形成的,并为社会各行为主体普遍遵循的行为规范。它既规范着社会中人的行为,有对社会行为进行评判,因此,秩序不仅是社会得以安定和发展的基础,而且是家庭行为的准则。中国自古就将治家和治国置于同等重要的地位。《礼记·大学》云:“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者,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国:孝者,所以事君者也。悌者,所以事长也。慈者,所以使众也。”这种“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思想,注定家庭也就成为秩序践行的最基本单位。

婚姻关系是家庭中最基本的关系。人类进入文明时代始,一夫一妻制的婚姻关系就得以确立,但中国封建社会对夫妻关系有严格的条件认定。首先是身份的认定。伦理秩序排除了父母与子女辈的婚姻关系,以及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姊妹的婚姻关系,这种规定显然具有时代进步性。其次是过程的认定。中国封建社会时期,一直强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诗经·南山》中就有“娶妻如之何,匪媒不得”的记述,婚姻的决定权在父母等长辈的手中,《清律》甚至明文规定“嫁娶皆由祖父母,父母主婚;祖父母,父母俱无者,从余亲主婚;其夫 亡携女适人者,其女从母主婚”。[2] 最后是责任的认定。要求夫妻双方互相关心、照顾、患难与共,做到夫唱妇随、相濡以沫。当决定形成夫妻时,这种社会规定性的契约关系就已经得以认可。

2.《雷雨》中的周朴园很长一段时间里被认为自私、虚伪、残暴的资产阶级代表,但这种阶级分析方法过分附着的社会意义让曹禺诚惶诚恐,他申辩说:“现在回忆起三年前提笔的光景我认为我不应该用欺骗来炫耀自己的见地。我并没有明显地意识着我是要匡正,讽刺或攻击些什么。”[3]对周朴园这一形象的理解可以从他的语言去理解,他说:“我的家庭是我认为最圆满,最有秩序的家庭。”[4]在他看来秩序是家庭圆满的必要前提,可见“秩序”是周朴园思想的标准,也是读者准确把握周朴园的出发点。

对于秩序,周朴园有过痛苦的接受过程。他与侍萍的感情因没有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规则而被迫放弃,他也是秩序的受害者。但他对侍萍的思念之情一直没有忘记:记着侍萍的生日;给大儿子起名叫萍以表示对侍萍的纪念;到处打听侍萍的坟墓在哪里;家道富实却始终舍不得丢弃三十年前的旧衬衣;把侍萍喜欢的家具一直带在身边,从南方带到北方并按照三十年前的老样子亲手摆放;即使是在夏天,仍保留着侍萍受病总要关窗户的习惯;甚至三十年后他仍然还熟悉侍萍关窗户的动作……周朴园说:“为的是不忘你,弥补我的罪过。”[5]可见周朴园并不是在年老孤独时才回忆起旧日的爱情。他早年留学德国,接受过西方现代文明的熏陶,他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四凤也说:“这周家不但是活着的人心好,就是死了的人样子也是挺 厚道的。”[6]其实侍萍来到周公馆完全可以避开周朴园,但他是要试探周朴园的反应,正因为同样不能忘怀的情感她才痛心疾首地说,“你自然想不到,侍萍的相貌有一天也会老得连你都不认识了”。[7]而事实是,同侍萍生活了近二十年的鲁贵也没有从照片中认出当年的侍萍,因此说,对周朴园的指责是苛刻的。经历了挫折并默认了所处阶层秩序的周朴园,也嘲笑起“半瓶醋的社会思想”。以周朴园的势力,他完全可以采取一些极端的方式对付侍萍,但他只想逼走侍萍全家,以维持家庭一夫一妻的现状,但夜里他几次端详侍萍的照片,并准备寄两万块钱给她,可见周朴园并不是一个冷漠者,他的所作所为只是在秩序规范下的无奈之举。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周朴园当年抛弃侍萍,三十年后见面又逼走侍萍,完全是“秩序”的破坏,周朴园就是秩序的受害者,同时也是秩序的捍卫者。

二.从阶级立场上看周朴园有无真爱

有人否认周朴园对侍萍的感情,认为周朴园和侍萍处于不同的阶级立场,周朴园就是一个虚伪狡诈、无情的资本家,所以他对侍萍不会存在真的感情。但是我不这样认为,我认为周朴园对侍萍还是有真感情的。他也是封建家庭伦理的被吃者,具有封建意识扭曲的孱弱畸形的病态人格。

周朴园是一个外资煤矿的中方老板,出身于封建大家庭,在外国留过学,崇尚旧道德,在风华正茂的青年时代,不顾家人的反对和家里女佣梅妈的女儿侍萍相恋,并生下两个儿子——周萍和鲁大海,但 最终向封建势力妥协并在大年三十晚上,赶走刚刚生下二儿子三天的侍萍,致使侍萍在那天的晚上跳河自尽,自己却娶了当时一位富家小姐,但两人的感情一直不好,那位小姐郁郁而终。后来又娶了蘩漪,有了一个儿子周冲。在这部剧作中,周朴园一直被认为是一个“暴君独裁者”,就像前面提到的,他是一个“坏到连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是坏人的程度”的人。但《雷雨》中出现的人物具有复杂性。——蘩漪是复杂的,周朴园也是复杂的。周朴园并不是一个一生下来就坏的人,他是一个民族资本家,他是被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所扭曲了的人物特有的心灵和性格,具有一定的典型意义。

1.周朴园是封建家庭伦理的被吃者。年轻时代的周朴园也曾追求过新思潮,也曾有过想挣脱封建家庭的束缚,要追求自由恋爱和婚姻的思想。因此,他不顾家庭的反对,爱上了一个出身低微的丫头侍萍,并公开同居三年,生育两个儿子,当时并不存在故意玩弄的倾向,在这段时间内笔者认为周朴园的所作所为无可厚非,问题在于周朴园为什么抛弃侍萍?是他对侍萍厌倦了吗?答案是否定的。在当时的情况下,家庭和社会的重重压力,使他别无选择,这正同《家》中的觉新等许多封建家庭的子弟一样,他的性格中也有懦弱的一面也是人性被社会所异化的结果。以前在关于周朴园与侍萍的关系以及感情问题上,一般认为,周朴园从一开始就只是封建家庭的纨绔子弟,他与侍萍的关系充分暴露了他虚伪的本质,他的行为也就是“始乱终弃”的典型,先诱骗了侍萍,后又为了与门当户对的小姐结婚而抛弃了她,只是当他知道侍萍投河自尽后才为了自己的良心而产生了忏悔之情。这样认定周朴园,就把这个人物简单化了,缺少一种理性的思考。从整个剧情看,周朴园对侍萍也付出了真情,他后来一直对侍萍念念不忘,正是这一段感情太深的缘故,正因为如此,才会导致他后来两次婚姻都不如意。如果周朴园只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花花公子,那么他就没有理由将侍萍用过的家具保存完好,将侍萍的照片珍藏身边,保留侍萍在世时的生活习惯,保留侍萍给他缝过的旧衬衣……所以从整个剧情看,周朴园不应该只是一个冷酷的残忍的虚伪的资本家,在他内心深处也有更丰富的情感,至少还没有忘记过去,没有忘记和侍萍共同生活的岁月;经常独自一人长久地凝视侍萍的照片,也不应该只是做给别人看的虚伪之举,而是他内心受到长期自责又无处排遣的表现。所以周朴园本应该是一个知情知意,多情多义的公子。但黑暗社会环境的恶势力太强大了,他虽然为爱情作过一番挣扎,他本可以成为新旧交替时代的新人,可最终也没有跨过那一道门槛,最终投降了,又回到本阶级阵营,与传统的封建力量达成了和解。剧本借侍萍向周朴园诉说自己当年被迫离开周家时,不用“你”而说“你们”、“你们老太太”,暗示读者背弃侍萍的主要责任并不在于周朴园,而是那个代表着封建传统规范的母亲。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周朴园本人也是封建家庭伦理的被吃者。

2.周朴园具有被封建意识扭曲的孱弱的病态人格。周朴园本来是一个有教养的崇尚旧道德的青年,但是当他经历重重感情伤痛之后,他已看透了这个世界,自己只有在这个世界中随波逐流,才能安身立命。在与侍萍相认的一场戏中,他一方面表现对侍萍的怀念,另 一方面有提防来之不易的身份和地位会因侍萍的突然出现而受到威胁,所以当他感到眼前的这个老妈子似曾相识,又听说对方对侍萍的情感了如指掌时,立即“汗涔涔的”,表明了他做了亏心事后的心虚和不安。这正是他良心未泯的具体表现。但他毕竟老于世故,所以用“是一个亲戚”、“想去给她修坟”等语来了解侍萍的情况,当他确认眼前站着的是活生生的侍萍时,他马上考虑到自己的地位、名誉,这也是阶级立场所决定,所以他惊恐地责问侍萍:“你来干什么?”、“谁指使你来的?”[8]而后又企图用金钱堵住侍萍的嘴。这一连串的惊恐的责问,有人认为,这充分暴露出了周朴园冷酷、无情、虚伪、自私的阶级本性。我认为这一切是周朴园作为资本家后善良人性被异化的结果。我们认为《雷雨》中的周朴园是有阴险残忍的一面,但又不是生来如此。应归罪那个时代,那个扭曲了人的灵魂和心灵的社会。

他对侍萍是有真感情的,悲剧的发生是当时的社会环境所决定的,就像当年的陆游和唐婉一样。他们自己是相爱的,是因为社会环境、各种因素导致了这个家庭的破裂,所以我认为错不在周朴园,不能用“虚伪”对他进行定论,周朴园对侍萍还是有真情实感的。

三.从年龄的增长看周朴园有无真爱

1.青年周朴园是否有真爱

青年时代的周朴园与侍萍的确有过一段互相爱慕、如胶似漆的真挚爱情,可是好景不长,他们美妙的爱情却似流星般消逝了。《雷雨》 并没有向我们直接描述青年时代的周朴园,但我们不难从三十年后周朴园的一言一行中推测出青年时代周朴园的感情世界。(1)周朴园是爱当年的侍萍的,我认为,他们是真心相爱的,而且他爱侍萍爱得刻骨铭心。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周朴园在爱侍萍以前是不是还爱过其他人,在这个戏里所看到的,周朴园第一个爱的是侍萍,而且他们相爱不是一天两天,不是偶然地一夜风流。你看,他们两个老是回忆“三十年前”,其实“三十年前”是个笼统的概念。出场时,周萍二十八岁,侍萍四十七岁,就是说侍萍十九岁生周萍,又过一年生大海,侍萍正好二十岁,然后侍萍被赶出周家,所以侍萍被赶是二十七年以前。可是这个戏从头到尾,两个人的回忆,没有一句话是说到二十七年以前怎么怎么,都是说“三十年以前,在无锡有一件很出名的事情”,“三十年的功夫,你还是找到这儿来了”。[9]这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意识里面有一个错觉。并不是说三十年比较顺口,记得住,最重要的一点,三十年前恰恰是周朴园跟侍萍相爱的时候,也就是说,周朴园与侍萍的爱情维持了三年,从三十年以前到二十七年以前。因为二十七年前是一个悲惨的时刻,是他们两个人分手的时刻,而在一个人的记忆中,按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1856-1939)的说法凡是你不想记忆的东西,你总是会忘记的。所以在他们脑子里出现的话语都是三十年以前,二十七年这个概念是被他们遗忘的。

那么,也就是说,周朴园和侍萍,一个少爷和一个老妈子的女儿的恋爱的时间最起码三年。刚才提到鲁妈出场时是四十七岁,二十七年以前被赶走,他是二十岁,也就是说,她与周朴园相爱正好是四凤现在的年龄,十七岁到二十岁,这段时间是人生最美好的时间,她跟 一个有钱的少爷相恋相爱,两个人同居了三年,生了两个孩子。我不相信这两个人之间是一个阶级压迫的关系,或者是什么少爷诱惑丫环的关系。他们不是偷偷摸摸地恋爱,他们是在周家同居,是在周家生的孩子,而且他们有自己的房间,有自己的环境布置,我们在舞台上看到的客厅的布置,就是当年侍萍在他们家里生活的环境,侍萍被赶走以后,周朴园保持了侍萍当年的所有家具和所有摆设,连侍萍当年生了孩子不敢吹风要关窗户的这个习惯都保存下来了。好几次蘩漪说“热”,要开窗,仆人就说,“老爷说不叫开”[10],为什么?已经死掉的大太太过去是怕开窗的。可以想象,侍萍在周朴园身边的时候,她受宠到什么样的程度。所以,我认为周朴园把侍萍赶走以前,他们是有很深的爱情的。

(2)嗔怪同情罢工工人的周冲的情节表明:三十年前的周朴园是一个留过洋,受过包括“爱情至上”主义等西欧教育的热血青年。作为一个留学德国的青年,又拥有不少财富,在他的世界里,可供挑选的对象应该是不会少的,但他却偏偏喜欢上女佣的女儿侍萍,并且与她生下了两个孩子,这不能简单地理解为引诱与玩弄,而是有真爱因素存在。

“鲁妈的年纪约有四十七岁的光景,鬓发已经有点斑白,面貌白净,看上去也只有三十八九岁的样子。……在那修长的睫毛,和她圆大的眸子间,还寻得出她年少时静慰的神韵。……依然像大户人家里落迫的妇人。”[11]曹禺把年近五十,已生过三个孩子并饱经生活折磨的侍萍定位得很美,那三十年前的侍萍又是何等的美丽动人。三十年 前一个追求个性解放和恋爱自由的少爷追求一个年方十七,含苞欲放、娇媚动人的梅姑娘,去倾心爱她,也是人之常情。

可以想象到,青年时期的与侍萍热恋的周朴园是青春勃发,热情洋溢的。他们之间是存在真爱的,不能用“虚伪”一词来描述。青年时期的周朴园内心存在一个美好的愿望,就像三十年后他的儿子周萍一样,要寻找自己的爱情空间。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当时的社会环境不会同情青年人们的爱情,所以周朴园从他的婚姻突转开始了他的苦难人生。

2.中年周朴园是否有真爱

周朴园在失去侍萍以后,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为了排遣积郁,他时常躲进曾经与心上人相恋的房间里,以回味和想象永不复得的却又刻骨铭心的甜蜜。他一直以年轻时侍萍的照片作为“参照系”,在自己的潜意识里把自己定位为年轻的周朴园。随着岁月的流逝,周朴园表面上越来越事故、冷漠,似乎它的生命力在衰退,热情在消减。但从他思念侍萍的一举一动里,青年周朴园热情奔放的血液依然在他衰老的血管里沸腾。

(1)三十年前,年轻的周朴园并没有因为侍萍不是个“有钱有门第的小姐”就不去爱她。那么赶走侍萍恐怕并非完全出自他的心甘情愿。剧中第二幕,当侍萍与周朴园意外相见时,曾满腔怨愤地诉说起这段痛苦的往事:“三十年前,过年三十的晚上,我生下你的第二个儿子才三天,你为了要赶紧娶那位有钱有门第的小姐,你们逼着我冒着大学出去,要我离开你们周家的门。”[12]前面也提到过,这里侍 萍不用“你”而用“你们”,显然是指封建家庭的逼迫。当年周朴园与侍萍虽然在一起同居三年,毕竟没有得到周家的正式承认。当周家要为大少爷明媒正娶的时候,自然要选择门当户对的阔小姐,而不是身为婢女的侍萍。就像我前面提到的那样,婚姻要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周朴园也只有屈从了。这种“屈从”与“不忍”,造成可周朴园内心的矛盾痛苦,也使周朴园三十年来一直难忘旧情,保持着对侍萍的怀念。

(2)周家从南方的无锡迁徙到北方,搬了好多次的家,但客厅里的家具还是侍萍当年喜欢的旧家具,并且按三十年前的老样子摆设,桌子上仍摆放着侍萍年轻时的照片,就连侍萍当年生周苹时受病,总喜欢关窗户这个习惯也一直保持了三十年,即使闷热的夏天也从来不准家人打开窗户,并且还牢记侍萍的生日。这种深情的怀念,决不仅仅是“虚伪”的表现。因为三十年前的这段旧情,恰恰是周朴园的一件丑事,他不去掩盖,反而堂而皇之地表现自己的怀恋,显然用“虚伪”两字是解释不通的。

(3)第二幕中还有这样一个细节:当周朴园要旧衬衣时,三十年后的侍萍依然清楚记得:“老爷那种绸衬衣不是一共五件?……不是有一件,在右袖襟上有个烧破的窟窿,后来用丝线绣成一朵梅花补上的?……还有一件绸衬衣,左袖襟也绣着一朵梅花,旁边还有一个萍字。”[13]旧绸衬衣是周朴园和侍萍爱情的见证物。确实,侍萍用一针一线绣成“梅花”和“萍”字,无不包含着对周朴园的一片痴情,同时也可以想见周朴园对侍萍的感情。就像前面所说,如果周朴园是 一个“始乱之,终弃之”的浪荡公子,恋上侍萍只是为了一时的取乐,那么这旧衬衣就不可能也没有必要被如此完好的保存下来。周朴园之所以如此珍惜,是因为这件衬衣非同寻常,凝聚着他与侍萍之间那份真挚的感情,也印记着他与侍萍的那段最具有纪念意义的美好时光,可见那时他们是倾心相爱的。明白了这一点,周朴园怀念侍萍的真实性就毋庸置疑了。

(4)既然是真实的怀念,为什么当侍萍出现在周朴园面前时,他又说:“你来干什么?”、“谁指使你来的?”[14]这一点就像我前面提到的,这里面有一定的阶级因素的影响,但也有周朴园内心的写照。三十年过去了,周朴园却固执地认为自己的心还年轻,同样,自己心目中的侍萍变成了一个“老太太”,最重要的是侍萍性格中的温柔、体贴已被一种苍老、倔强所代替。两种形象形成鲜明的对比,这是周朴园所接受不了的。更重要的是极度自负要强、事业有成的周老爷子竟然整整三十年,不知道自己痴恋的女人是生是死,而这个女人也一直没有再找他。周朴园的自尊心受到了彻底的伤害。

一直把年轻时侍萍照片作为参照系的他,在侍萍出现后,参照系彻底毁灭。周朴园猛然发现“参照系”老了,对命运竟这样的无能为力。这些话是周朴园失望、愤怒的声音。

总之,从周朴园对侍萍的怀念中,我们可以得知他们之间是有真爱的,因为这种怀念是真心的,不是做样子,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虚伪表现。

3.老年周朴园是否有真爱 青年时期的周朴园,经受了人生不幸的遭遇,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人;中年的周朴园又承受着失去爱情的痛苦和良心的谴责。而等待老年周朴园的却是更大的痛苦:三个儿子两个先他而去,另一个则十年杳无音信。妻子及过去的恋人发疯,活下来的人中,就只有他一个人头脑清醒——这是常人几乎很难经受的悲剧。

面对人生种种的痛苦,周朴园先是皈依佛教。在《雷雨》刚刚拉开帷幕时,作品借他人之口,交代了周朴园把自己的住房卖给教堂作医院,四凤则介绍“老爷念经吃素”,回家之后,“除了会客,念念经,打坐,在家里,一句话都不说。”[15]

直到最后家与教堂医院合二为一。周朴园整天在弥撒声中度过:在《雷雨》的序幕和尾声中,十年前的周公馆已经变成了一种弥漫着宗教气息的医院。宗教环境与戏剧本身形成强烈反差:作为公馆(世俗凡尘),带给人们的是痛苦与煎熬;作为教堂医院(宗教机构)让置身其中的人得到片刻安宁。周朴园苍老可怜的形象与十年前的眼睛发光、精神饱满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定期来探望病人,不仅是看他生命中的两个女人,也是一颗饱经沧桑的心灵的自责、自赎。

从这种赎罪的观点看,周朴园的内心还是存在真爱的,因为有爱,才会感到愧疚,所以才会有赎罪的表现。这种赎罪的方式,滤尽了爱情的世俗因素。

总之,无论是从秩序对周朴园的毒害看,还是从阶级立场或年龄的增长来看,周朴园的内心都是有真爱的,不能把周朴园对侍萍的感情定位于阶级本质的虚伪和无情。周朴园对侍萍的爱自始至终都十分 执着,这是读者所有目共睹的。从前面所论述的内容看,周朴园这一人物形象是充满复杂矛盾的,同时,也具有高度的艺术感染力。

注释:

[1][3]曹禺:《曹禺谈〈雷雨〉》,人民戏剧出版社,1979年版。第3页、110页。[2]马建石、杨育棠:《大清律例通考校注》,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211页。

[4][5][6][7][8][9][10][11][12][13][14][15]曹禺著:《雷雨》,人民文学出版社,1994年版。第56页、89页、75页、88页、88页、88页、40页、69页、88页、87-88页、88页、37页。

参考文献:

篇6:短评《雷雨》人物-周朴园

之 周朴园

无疑周朴园是个伪善的人,他不惜用工人的血来换取金钱,不动声色地做足了社会慈善家的表面文章,可耻又可恶,而在这里我更想谈谈自己对他情感生活的理解。

刚开始我也疑惑,周朴园对侍萍那么冷漠那么不爱侍萍,却为什么又保留了三十年前侍萍居室的模样,时常看着她的照片怀念?

肮脏的周朴园经历了人生沧桑后变得更加肮脏,肮脏的敛财手段,肮脏的家庭关系,这个肮脏的人拼命洗刷自己、做出一副慈善家的嘴脸来让人们看到他表面的光鲜照人。可愈是掩饰就愈加罪恶,愈罪恶就愈虚伪。他不愿去想那些卑鄙无耻的事情,因为所有这些凶残动词的主语都是他自己。每当夜深人静时回想一生,一切的血淋淋历历在目,于是白日里的所有伪装崩塌,黑夜里的伪装无疑是更困难的。

有没有一个美好的回忆能让自己藏身休憩呢?周朴园找到了,因为他也是曾经爱过的人,他也曾有一段纯洁的感情,不管这段感情的结局如何,因为这并不重要,他想要的不过是个避难所,让他在回望一生时,能有一段时光能让他自欺欺人地沉溺其中。经过粗枝大叶的剪辑,侍萍竟成了为爱情献出生命的女人,初恋的结局变得凄美,周朴园终于让这段回忆令自己满意了,他用着这段回忆自我安慰,用对侍萍的怀念不断地向自己和家人大声宣称着痴情忠义。看,这个伪善的人在面对自己的爱情时也是这样的虚伪!逃避现实,粉饰自己,可能就是周朴园怀念侍萍的主要原因吧。

周朴园也不爱繁漪,可繁漪是个多么可爱的女人!比起侍萍和四凤,她是独立高傲的公主,而非体贴周到的女佣,她拥有新思想,她使女性意识流光溢彩;较之周萍和周朴园,她敢做敢当,直率坦荡,她爱憎分明,热烈处似一团火,冷淡时是一块冰。这样一个精灵般的女孩子本该在纯洁爱情的围绕中舞蹈,却被硬生生地扔在了比牢狱还要阴暗压抑的周家。压迫滋生反抗,繁漪的叛逆精神显然不合周朴园的胃口,过去那个温柔贤惠的女人是多么顺意啊,对繁漪的不满使他沉在那段伪装过的回忆里,用虚伪填补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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