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起时轻轻唱

2024-05-02

柳絮起时轻轻唱(精选2篇)

篇1:柳絮起时轻轻唱

像雪花一样曼舞,似蒲公英般飞扬,无忧无虑,无牵无挂,无拘无束,飘飘洒洒。这便是柳絮。垂情它轻盈飘逸的身姿,羡慕它自由飞舞的个性,已经由来已久。

很久了,已没有闲暇顾及窗外的景致。偶尔,从案积如山的书海中,抽出身来,抬眼窗外,又见柳絮晶莹似雪,漫天飞舞,飞蛾般沸沸扬扬。远望着杨柳依依,绿叶婆娑,才知已是暮春。唉,这春天姹紫嫣红蜂喧蝶闹的美丽景象,还没来得及欣赏玩味,怎么眨眼之间已是季春?真乃岁月悠悠,日月如梭!

望着蓝天下天空中楼群里随处曼舞的柳絮,心中总有一种爱慕和感动,爱慕她身轻如燕,来去无牵,默默无声,飘飘洒洒;感动她心如止水,心境恬淡,胸怀坦荡,飘逸自如。

曾几何时,也想做一片自在的柳絮,无风坦然枝头,有风悠扬满空。或飞舞于浩渺的天空,或缠绵在婆娑的枝桠,或留影在纤尘不染的水面,或悬浮于绿草鲜花之中,用一身洁白点缀世界,岂不锦上添花!因此,我给自己敲定网名为“絮絮飘”,旨在如此。宇宙苍穹,天地洪荒,任我来去,无拘无束,信马由缰,絮絮飘也。然,春秋几度,仕途的沉浮,人海的苍茫,我已把自己丢失得无影无踪。世俗的灯红,凡尘的酒绿,名利的熏心,功利的迷惑,已使我清纯清秀的灵性,跌入泥淖,满身污迹,面目全非。心中不再留有余地拥有云影天光,不再为蓓蕾的.初绽沾沾自喜,也不再为蝶儿的翩然兴奋异常。甚至,根本无暇向这初来乍到一年一度漫天飞舞的柳絮道一声问候。

走到室外,仰卧杨柳树下,整理着凌乱的思绪。一片片柳絮,似雪还似非雪,似花还似非花,飘舞着,飞入双眸。那似梦似幻如雪如萤的身影是你吗?悠哉游哉,烂漫轻飘,随风起舞,扑朔迷离,真乃“梨花淡白柳深情,柳絮飞时花满城”的意境。极目远处,高日朗照,流水淙淙,桃花争芳,梨花雪白。蓦然,想起诗句:“桃花柳絮白,照日复随风。”原来,这无拘无束的柳絮,是凭借风力才会漫天飞舞呀。“无风才到地,有风还满空。缘渠偏似雪,莫近鬓毛生。”这位“咏絮才”,说尽了柳絮,且无柳絮字影,真乃状物抒怀之高手。俯瞰溪水,浮花片片,败絮莹莹;仰望蓝天,白云悠悠,柳絮飘飘。正如“癫狂柳絮随风舞,轻薄桃花逐水流。”这一切,似轻唤我当年的爱恋,再一次令我感动潸然,泪眼模糊。

回首当年,这溪水中倒影的是青山,是明月,是翠绿欲滴的杨柳身影。可谓山清水秀,冰清玉洁。只是世俗无情的风吹过,使桃花附流水,让落絮空呜咽,令岁月随水流失而苍老。风起,杨花柳絮飞扬,风落,柳絮杨花沉浮,一切由风,丝毫由不得自己。而今,我终于清醒。

曾经沧海,方知淳朴贵重,坦荡高雅,朴实难求。柔和的春风,明媚的阳光,失宠的桃花,飘飞的柳絮,让我重新找回丢失的灵魂。欣赏着紫燕翩然飞舞,分享着柳絮逍遥悠然,倾听草间树上鸟歌,看着修竹因节挺拔,才清楚什么才是真正的财富,什么才是生命的真谛。

杨花是“风媒花”,靠风传播生命;柳絮是“虫媒花”,凭虫鸟延续种子。她们所拥有的一切,包括生命的繁衍,全都“信天由命”,从不患得患失,自我巧妙安排。因此,柳絮自然无忧无虑,无牵无挂,飘飘洒洒。我知道了杨花柳絮之所以无忧与快乐的真正缘由,是因为她淡泊的心境,无私的胸怀,不苛求子孙万代茵茵相袭超凡脱俗的境界。因此,顿时豁然开朗。

拥有是一种满足,给予是一种境界。一生中,别无苛求,只要柔风一缕,茅庐一间,淡酒一盏,粗茶一杯,够了,这些足够了,足可以伴我浪迹天涯,足可以让我潇洒乐观地面对物欲横流永无止境的凡尘。

篇2:风儿轻轻吹,风铃轻轻唱

可是,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却让他无比痛恨。由于家庭出身,由于贫困,由于父母反复灌输的凡事忍让,他胆怯、卑微,受着委屈。

每当黄昏,他常常坐在楠溪江边,直到暮色唱晚。那曲折回环的小溪像一条活泼的小蛇,满载星光游走在夜色里。楠溪消失的地方,是一座山,山那边定会有一个崭新的世界,没有委屈,没有卑微,没有歧视,那里,四季的鲜花共存在一个蓝天下,摇曳歌唱。这样想着,直到深夜,满载疲惫的他踏上归家的小径。他想,早晚有一天,我要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再也不回来。

四十年之后,他退休回来了。老屋还在,那是他多次叮嘱保留下来的,风雨飘摇,岌岌可危。县长给他安排了楠溪最好的酒店,他拒绝了。他坚持要在这小屋住几天,谁都不要来打扰。

一天早晨,他打开了破木门,阳光晃着了他的眼,隐隐的泪水在苍白的脸上流下来。他搬来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安静地坐着,直到夕阳西坠。楠溪没有在他眼前喧哗。楠溪早已干涸了,眼前是高楼大厦,直到灯火闪亮,他回到小屋。第二天第三天都是这样。第四天,他觉得院子里的断茎残草太荒凉了,还是收拾一下,种些花吧。他想。

四十年前,有一次,学校组织去学农,他们给农民剥玉米,田埂上的野花五彩斑斓,女生采着野花,编成花环戴在脖子上或者头上。他悄悄地摘了一些野花,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塞到一个女孩手里,女孩快速接过来,连同手里的花一起很快编成了一顶花帽戴在头上,那个白衣女孩好漂亮啊。他看着她,她浅笑着,眼里传递着他们才懂的语言。

可是,他们两家却是有怨恨的,他的父亲是被女孩当工宣队队长的爸爸批斗入狱的。他的妈妈始终不依不饶上访状告她的爸爸。

后来学校组织去看朝鲜电影《卖花姑娘》,女孩子恰好坐在他旁边,悲惨的故事情节令女孩子哭得很伤心,他手足无措,幸好兜里装着一块早想送给她的手帕,那是一条素洁的手帕,白底上映着一枝紫罗兰。他知道,她喜欢紫罗兰。他鼓起勇气,递给她,她接过来,一遍又一遍擦着泪水。

第二天,她把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方方正正的手帕还给他。他颤抖着说:不用还了,送给你的。她着急地说:那怎么行呢?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他说:我真心送你的,很久了,我装在兜里……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质问,在操场的上空炸开,把他们吓了一跳。女孩的母亲,出现在他们面前。

“妈,不是他,是我,怪我,是我约他的……”

“不,是我,是我约她的,阿姨,不要怪她……”

“闭嘴!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地主崽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带坏我的女儿。还送什么定情物,做梦,离我女儿远一点。”

学校开除了他,他去工厂上班,然后自学,考上大学,离开了故乡。

在外地的四十年,他觉得故乡是一个梦,短暂美好而凄楚。忙忙碌碌的税务局长的工作,使他难有闲暇去想这些。况且,那年少时候的屈辱、谦卑、委屈是他一直回避的。但凡有故乡的人来探望他或者求他办事,他一律回绝。少有的几次回乡探亲,也是匆匆忙忙,绝不多留。一次是父亲平反,一次是母亲病逝,一次是父亲亡故。但是,老屋,他是吩咐手下人安排留下了。

他费劲地翻检着院子里的杂草,清理着碎石,希望开辟一块干净的土地,种上一些花草,使这个即将倾颓的老屋添些活气。

一块玻璃割破了他的手,血流下来,一滴一滴,他没有在意,他的眼睛久久注视着乱草中一只破损的玻璃风铃。

是的,风铃!那是女孩送给他的。上大学的前天,她来送他,她说,他是风儿,她是风铃,她在故乡等待,如果没有风,风铃是无法歌唱的。她盼着他能回来,像三月的和风,吹动一路的歌声,从春天到冬天,把美好的记忆带走,把丑恶留下,让她承受。可是玻璃的风铃,洁净而易碎啊。他什么都不想要,就想毫无牵挂的离开故乡。他把风铃留下了,挂在老屋的屋檐下。让风铃自生自灭吧,有风也好,无风也罢,风铃是不是歌唱,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再次回到故乡,漂泊异乡的四十年如同一场梦。是哪一天,风铃坠落泥土的呢?仿佛,是惩罚他的狠心,他的遗忘,他的决绝,风铃割破了他的手,是的,早就该有伤痕了,这小小的伤口算什么。

他是来疗伤的。快退休的那几年,他就想好了,退休了,一定回故乡。谁也不认识他了,除了县政府的几个领导。这很好。他可以安安静静坐在楠溪江边,看看野花,编编花环,种种菜地,看看书,嗮嗮太阳,再想想往事。或许,还可以遇见那个白衣女孩,戴花环的那个,看电影爱哭的那个,挨母亲打骂的那个,送风铃的那个,坐在他自行车后边欢笑的那个,白衣红裙的那个。你看,她都在责备他了,风铃割破了他的手。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音信,就是回故乡了,也不来看她一次。就是朋友,也该叙叙旧呀,难道,他们还不如朋友?

他决定了,明天就去看她。送点什么好呢?投李报桃,也送一个风铃吧。他知道,她喜欢。玫瑰花嘛,漂亮美丽芳香,但是容易枯萎。蛋糕呢,也不合时宜,他一直不知道她的生日,再说,这东西,放在坟墓前,容易引来鸟雀怪兽啊,她是那么胆小,可不能吓着她。就风铃吧,买个水晶的,洁净透明好看不易碎。

在坟前,点燃一支香,告诉她,他来了,尽管很多年前,就知道她生病而死,他怕接近这个事实而没有回来,今天,他回来了,来看她,越过千山万水的风,经历坎坷磨难的风,故乡的风,越过四季,越过岁月,又来到故乡,水晶的风铃开始歌唱了吧,唱一曲童年的歌谣。

好风轻轻吹,风铃在楠溪轻轻唱。

“对不起,很多年,我把自己弄丟了。”

“没关系,我会帮你找回来的。”他仿佛听到她在回答,像当年一样羞赧柔和。

“帮我找回来?当我老无所依?把昨天和今天全部遗忘,生活在没有感觉的世界里的时候?可是时光是永难回来的啊!那时的我们,那时的感觉永难回来的啊!”

“如果你能把昨天全部忘记,我会重新认识你,一切重新开始,按照我们自己的意愿,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他仿佛听到她的低语。

是呀,有些放下了,有些拿起来,缺憾、追悔、思念、回想,是人生之秋,没有悲愁。

风儿轻轻吹,风铃轻轻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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