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柳絮风起时-散文

2024-04-20

正是柳絮风起时-散文(精选5篇)

篇1:正是柳絮风起时-散文

正是柳絮风起时-散文

陌上风雨向天啸,壶中日月十里怅。光阴荏苒,风,携着秋的萧瑟载来初冬的凉寒,而落叶纷飞的日子总给人些许伤感、莫名惆怅。在每个脆弱的黄昏光阴,在深秋初冬,游荡着缠绵。许是季节导演了这场凄美片段,又许是岁月绘就了这幅烟雨画卷,让我的世界顿然失去色彩。初冬的风裹着丝丝沁凉的寒意,路边的花木瑟瑟发抖,偶尔有几片残留黄叶无奈地从枝头跌落,此情此景,不由得心生感慨。期待着冬雪会在某一个莫名的早上突然之间降临在这座让人感到温柔的城市,降临在自己的眼前,放眼望去,在雪后的晴天的微弱阳光之下一眼望不到头的街道尽头,也许在那个街道的转角会有一个漂亮的孩子,拿着一本喜欢的书,心里也许想着一个并不确定的地点,快乐地前行着,什么地方似乎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在那一瞬间踩在的是一片皑皑的雪,是一个从未被人涉足的地方,至少是在那个平凡而平静的早上。

这样的早上,需要这样的人,需要这样的快乐心情来点缀一番。时光,若一湾宁静的水倒影着过往流年,淌过春秋冬夏,浸透每一个白天和黑夜。岁月不停的旋转,四季交替轮回,挂历又剩下了最后一页。千百年来,多少文人墨客观雪挥毫,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诗篇。可谓诗情百转,风姿千态,韵味颇多,各领风骚。

初冬的黄昏,那一抹残阳映红了朵朵云彩和远方的座座山岗,偶尔一只孤雁飞过,显得格外的凄凉。不由感慨沧桑变迁、人世薄凉,或许,从此便倦了红尘、皈依青灯,自此无欲无求。华年似水,那些走过的青春渐已淡去,唯有记忆里有些无法忘却的点,连成一条条忧伤的线,在四季更替中谱写一曲曲凄婉动人的旋律,那么动听,却又那么催人泪下。仿若远了红尘,淡了相思,从此,放逐自己在岁月长河中随波逐流,而孱弱的笔下,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多想,在漫长岁月里携一壶淡然看尽云卷云舒,于细水长流声中沏一盏浓茶赏尽花开花落,只是,岁月太远,我终抵不了光阴的彼岸。而飘零在风里的那份执着和款款深情,依然向四季诉说着不离不弃,和岁月生死相依,尔后,随时光渐渐老去。踩着时间的节拍,蹒跚而行,时光在日月星辰的交替中,匆匆而过。步入晚秋的初冬,看零落的落叶飞舞,听萧瑟的风吹过,看露珠舞在秋草的枯蓬上,呢喃着枫的绚丽。静静地看滑落的秋,看着时空交替中凋零的晚秋,和急急到来的初冬。用眼看、用心读,亲身体味和感触季节的变换,心中涌出别样一番滋味,酸酸的暖暖的。古今诗人多有咏雪之作,是因为雪的洁白,雪花的俏丽,雪景的壮观,以及观雪引起的遐想和情思。我乃一草芥,无甚文化,也不敢攀风附雅,只好借古人一句“一片雪白纷纷飘,正是柳絮风起时。”我仿佛看到春天一点点靠近我,好像一个人由远及近,远处时最美,越近反而更模糊······

“冬,只是一个经霜的过程”。初冬季节,天空飘撒凌花,满天皆白。让我们握住彼此的`温暖,生命磨励的过程里,让成长多一些感动,多了一些眷恋!我没有洒墨成诗的雅逸才华,苍茫的笔下终写不尽月下哀思和心内的万般执念,于是懒依栏窗,任由寒风轻抚我的脸,冰冻我的心。是否如此,思念就不会侵骨,忧伤便不再蔓延?山峦披起素甲,玉树挂满银花。此情此景,总会唤起人们的诗情话意。此时,已忘了初冬季节的冰冷,整个人都已融化在这如诗如画、如舞如歌的意境里。秋的情怀,流溢着苦尽甘来的味道,秋的生活,蕴含着沉甸甸的永恒。绚丽又多彩的金秋,渐渐地隐去了,冬的脚步开始悄悄地登场了,在这美妙的时刻,寄语心声,下一个冬季,是否也携载了许多温暖的情节?

小窗幽深,秋已渐远,望不穿的尘烟过往,再度轻轻地触动了我心底那根柔软的弦。风起处,月凉如水黄叶翻飞,晚秋的风吹来落寞与感伤,零落的秋叶拉响了往事的风铃,飘在记忆深处。记忆在晚秋的寒冷中,温暖着每一片思念中的落叶,晚秋的温暖,淡淡的轻轻的,仿佛怕惊醒就要远离的花朵和沉睡的绿叶。一种温柔的寒凉,一种绵长的深情,散落在晚秋的温暖中,凝结成秋霜,薄薄的亮亮的,如情人的眼泪,如爱人的安慰,如朋友的体贴,如父母的拥抱,一种温暖贯穿在晚秋行走的步履中。

篇2:正是柳絮风起时-散文

也许是太想念故乡了,昨晚我又梦到了故乡,那个给予了我梦幻童年的地方。

梦里我拉着姥姥的手欢快的向前跑,一不小心我摔倒了,但我没哭,仍旧“咯咯”的笑。道路两旁的柳树也翩翩起舞,和我一起快乐着。

故乡最多的就是柳树,道路两旁,院子里,池塘边,随处可见,它们陪伴我走过了童年。我们的院子一边挨着池塘,一边靠着公路,池塘也和公路挨着,公路的那边有一条河。

院子里有十几户人家,青一色的平房围绕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各家各户的孩子就是这小院里的精灵,有了我们,才使得这个小院充满了活力与欢笑。每天我们三五成九的飞向学校,又三五成群的奔回家。晚饭后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我们相互追逐着,笑着,闹着,欢乐充满了整个小院,飞向夜空,感染了星星和月亮,它们也一闪一闪的,又好像更亮,更美了。

柳树、池塘、河是我们最喜欢的地方。

小时候我对风很好奇,有一次我问姥姥:“风是从哪来的呀?”姥姥笑着抱起我,用手指着柳树说:“风的家在柳树里,你看,柳条一动,风就出来了。”我信以为真,从那以后,只要一见柳条摆动,我就大喊:“风来了,风来了!”长大后知道了风的原理,但我仍相信姥姥的话。

我是很喜欢雪的,但春天一到,雪就和我们告别了。但我不会悲伤,因为这里的春天还有“雪”。因为柳树多,柳絮也就不会少。柳枝一摆动,柳絮漫天飞,好似天降大雪。这时,我们这些小精灵便会在风中奔跑起来,去追逐飞舞的柳絮。柳絮飘过,我们就快要迎接夏天了。夏天没有雪,但有了春天似雪柳絮的过渡,我已能够接受无雪的季节了。

夏季到了,柳树成荫,小精灵们便会穿梭于柳树之间。用柳叶吹哨响,将柳枝加鲜花做成的`花环顶在头上,更有甚者,将一大缕柳枝与另一缕绑在一起,坐在上面荡秋千。现在想想,这样的事都可以被环境保护主义者拿来当反面教材了。夏季的池塘也和我们一样热闹。鱼虾追逐,青蛙歌唱,一片欢乐景象。一次我和哥哥去池塘的鱼,结果鱼没有多少,倒网了不少的虾。当天我们又鱼又虾的美餐了一顿,味道现在已经忘记了,只记得盘中的虾一个个红通通的,叫人不想吃都不行。

有时我们会在池塘里“划船”,“船”即父母用来洗衣的大盆,有几个不幸的人还落入水中,不过他们都会游泳。说到游泳,池塘里不比在河里游的畅快,这是哥哥说的。但家长不允许他们去河里游,怕河水流的太急有危险。可我们会在河边捉蚂蚱,用毛毛草串起来,带回家去喂鸡。

家长们还在河边的空地上开垦出一块,种了一些菜,秋天时果实累累,我们就帮着往家里运。我记忆中最深的是一种叫洋姜的东西,妈妈会把它淹制成一种咸菜,吃的时候把它切成片,滴几滴香油,嚼起来咯拉崩脆,香滑爽口,至今还是回味无穷。

冬天时池塘会结成一大片冰,但一般没人敢上去走,因为它总不能冻的很结实,可我们会敲一些冰块下来玩。冬天总是少不了雪的,大雪纷飞,又教人想起了柳絮,而此时的柳树,早已化身白发姑娘了。雪后我们堆雪人,打雪仗,虽冻的耳鼻通红,小手冰凉,仍旧玩的不亦乐乎。哥哥还会将一块木板放在地上,用绳子牵着,我坐在木板上,让哥哥拉着跑,可惜我拉不动哥哥,只有他拉我的份。

回想起故乡的种种,好似昨天才发生过,依旧那么清晰。离开故乡已有几载,听说池塘被填平了,我们原先住的小院也被重建,盖起了高楼,只有柳树还立在那儿,也许只有它们和那条河还记得我们曾经的点点滴滴。

朋友们都说我寡言,可一谈起故乡我总能滔滔不绝。这不仅是因为故乡有柳,有河,有池塘,最重要的是有我和它们一起走过的那些欢乐的日子。

篇3:又是柳絮纷飞时散文

年年岁岁花相似,又是一年清明时。今年的清明似乎来得早了一些,天气乍暖还寒,不时一阵大风,直吹得柳絮漫天纷飞,“清明时节雨纷纷”,天空中飘着细雨,似乎是扫墓上坟的人思亲留下的清泪,浩渺的天空中,偶尔传来一两声大雁的哀鸣,打破了山村的宁静。

在三姨的坟前点燃起几叠纸钱,望着霍霍燃烧的火苗,我的眼前浮现出三姨那和蔼慈祥的面庞,那火苗上似乎跳动着她的英灵,青烟袅袅地升腾起来,冉冉地消失在悠远的长空,绵远而又悠长。纷飞的柳絮勾起了往昔的丝丝缕缕,寄托了我无限的哀思。

三姨是一位普通的农民,生活在大山深处贫瘠的土地上。三姨一共有哥弟姐妹7人,在姐妹中排行老三。在我的记忆中,三姨是对我们最好的。

三姨父是一个手艺远近闻名的木匠,做的一手好木工活。在上世纪,在农村,如果会一门手艺,经济来源就会多一些门路,日子过得相对要轻松一些。三姨一共生育三个子女,一个表姐、一个表妹和一个表弟。他们三人都和我仿佛年纪,平时也都能玩到一起。我自然经常到三姨家玩儿,吃住。

在靠工分吃饭的年月,我家是一个大缺粮户,在青黄不接的季节里,父母经常为生计发愁,三姨一家省吃俭用,时不时接济我们。小时候缺衣少食,每次到三姨家做客,她看到我衣不蔽体,就用缝纫机为我缝补衣服,有时看我的衣服实在不像样,就撕布给我做一件。在三姨家里,我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无拘无束。在他们家,我一住就是一个多月,有时很惹父母生气,他们骂我是个野孩子,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家。

三姨对我特别亲,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由于我家距离村里的小学较远,心疼我跑路太累,就想让我到我表姐们所在的村部下伸点上学,我害怕生人,加之环境不熟悉,就没有同意,于是三姨就让表姐妹一起劝我,我勉强同意了,可当我们到了他们就读的学校路口,我变卦了,死活都不去,三姨的三个孩子一起拉我,我打着闹着,最终逃掉了,把他们都气哭了……

上世纪商品经济不够发达,农村物质、文化生活落后。街上(现在镇政府所在地)有一座礼堂,平时唱戏、演电影场所。当时,逢年过节,政府总要公演一场电影或唱一出戏,更多时候放电影或唱戏是要卖票的。

我大姨和小姨家正好在礼堂附近,为我看电影、看戏提供了很多便利,我不用担心没地儿吃、没地儿住。可有一次,事出意外,现在想起来还惊心动魄、心有余悸。

记得八岁那年,我约好三姨家的三个孩子到礼堂看戏,事先我问他们看戏结束后回家不回,他们说回家,由于人多拥挤,我们没在一起看戏,等戏结束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多了,我随着人流往他们家的方向走,一路上,我不敢怠慢,趁着月光我在人群里寻找着他们,可是没有找到,我当时觉得他们一定是走在前面了,于是,我跟着散场的观众,一路小跑,寻找着他们的影子,可直到人群散尽,我也没有见到他们的影子。

在大桥尽头,该进我们村庄的三岔路口,我回头一看,已经没有人了,皎洁的月光下,空旷的原野,弯曲的公路,只有我一个人,我不由得害怕起来,心里在抱怨三姨家的三个孩子不守信用,害得我进退两难。当时我心里很矛盾:在转回到小姨家吧,我一个人还得走三里多的夜路,往前走到三姨家吧,还得四五里走,我横下心来,索性就冒险走到三姨家,一路上,我提心吊胆,公路边,月光下斑驳的树影,小动物的鸣叫声,风吹树叶的簌簌声,月光下自己拉长的身影……我紧张的心似乎要跳出来,我吓得头也不敢回,只硬着头皮往前赶路,时时觉得自己身后正跟着一个幽灵,我只能大声歌唱给自己壮胆子,小心谨慎的踽踽独行。

那天的夜,格外的寂静,一路上,我没有遇见一个人,路上也没有过过一辆车,唯一看见的是公路两边不远处居民家里忽明忽暗的灯火,就这样,我战战兢兢地走了四里多的夜路。

我好不容易要走到三姨家了。要命的是,到三姨家抄近路要翻一座岭,岭不算太高,但在岭顶人行的小道上正好有一座山神庙,想起来就让人发怵,走大路吧,要拐一个大湾,湾边屹立着巍峨的高山,据说曾有挖药的人从那高山上失足跌落下来,摔得粉身碎骨,湾边有一个大潭,潭里的水很深,也有游泳的人在这里丧命,生活在山里的人都说这里很”背”,据说还闹过鬼。

我自然不敢走大路。只好振奋精神翻山越岭,穿越山神庙。我觉得头发似乎也活了,一根根噌噌噌地直立了起来,我爬到岭顶,快速地越过山神庙,往下一望,在月光下,就可以看见三姨家的瓦房了。

三姨家就在山的对面。到三姨家,还要过一条小河,我顺着踏水(石块)摸过河来,一口气奔到三姨家的大门下。

到三姨家,已是晚上十一、二点了,三姨早已入睡,听到我的叫门声,三姨赶紧起床把门打开,第一句话就是:“你这傻孩子,真是憨胆大呀,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她爱怜地抚摸着我的头,不由得责怪起自己的孩子,一句不经意的话害我一个人摸了这么长的夜路。

三姨生前很爱我。我从小到大,一直不曾离开过她的视线,她一直在关注着我的成长。

我上了初中,成绩优异。三姨怕我骄傲自满,她一直告诫我要尊敬师长,虚心上进。我在县城上高中,她特意邀了我的母亲,一起到学校看我,嘘寒问暖,一幕幕情景如在眼前。

1995年我高考落榜,三姨不顾河水暴涨,她独自一人跋山涉水来到我家隔河的大路上,询问我高考的`情况,并安慰我不要气馁,化悲痛为力量,继续努力。等我上了大学,三姨才放下心来,毕业后参加了工作,三姨一直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四季轮回,如今,又是柳絮纷飞时,可是疼我爱我的三姨看不到了。因身受癌症的折磨,在与病魔抗争两年多之后,无情的病魔夺去了她的生命。

在三姨病重住院期间,我看望过两次,由于忙于各自的生活和工作,我甚至后悔没有多看几回三姨,安慰安慰她,多陪她说说话,说几句宽心话,可一切都迟了,的年元旦,晚上9点多钟我接到大姐的电话,三姨去世的噩耗犹如晴天霹雳,我顿觉天昏地暗,我傻了,很长时间说不出话来,我痛哭着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熟睡的妻儿,在茫茫的夜色里,我独自一人踏上了归程……

三姨永远离我而去了!她永远长眠在大山的怀抱,陪伴她的是生前她辛勤耕耘的土地、坟前的几g黄土、飞舞的蝴蝶、漫山遍野的苍松翠柏和不知名的野花野草,三姨是平凡的,正像那些无名的大山。然而,在我的心里,她是伟大的,她虽不是母亲,但对我的关爱、一言一行,胜似母亲。

我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三姨那慈祥的面孔、熟悉的笑容,她的音容笑貌永远镌刻在我的心里,三姨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篇4:风起时思念故乡散文

癸巳年春,三月。

二月末桃花初上枝头,我乘着向北的列车离开了那个让我厌恶的地方。带着简单的行李,毫无留恋,不做告别的离开。

当越过年少的山头,必然远行,那为何不洒脱一点呢?因此就算我极爱纳兰容若的词,但对他那“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的呻吟也毫无感觉。又如席慕容所说故乡“仿佛雾里的挥手离别”也不过如此了。

然而当无论是微凉的绵绵春雨,还是肆虐的妖风,都无法散去我的一身风尘。雨中夹杂着春泥的味道,风里泛着阵阵桃花香。我本不知故乡,遍地的愁已湮没了整座城市…

天尽头,何处是故乡?

三月初,故乡的桃花正盛放吧?那时三两朵粉红花瓣镶在枝头,便是整个童年了。不仅是桃花,桃枝、桃叶同样美丽,尤其是桃叶,幼时出门探亲或是游玩时,母亲总会摘几片桃叶放在我口袋里,或是攥在手中,这样便可得到神的庇佑,对于此,我深信不疑。我便这样,一手攥着桃叶,一手牵着母亲的手,走出了年少,那个不知愁的世界。

历经酷暑和寒冬,我愈发摆脱不了对故乡的思念。行走在流的时光里,故乡是渡口,我成了那摆渡的一叶孤舟,不论我一生走多远,也始终在那一江之宽中徘徊。故乡,自出生以来,便又爱又恨。爱它的清幽淳朴,恨它的.纠缠不清。

余光中说“古老的中国没有乡愁,乡愁给没有家的人”。是的,我有乡愁。我有家,我有牵挂。年少不说沧桑,我却怀着沉重的心情,思念着她,千百年来永恒的圣地。没有月华如水,没有暗夜故曲,只有一颗思念的心,不需要任何修饰思念她。

心有所思,何处不是故乡。

心若浮萍,何处是故乡?

一生漂泊,最怕心无归宿。故乡能让我们有所依靠,却给不了你我未来。心注定要远航,只有信仰能给我们方向,才能够心无所畏。

篇5:正是橙黄橘绿时散文

又至锦秋,街边水果摊上,紫莹莹的葡萄,青殷殷的苹果,红艳艳的石榴,金灿灿的香蕉,圆拙笨实的哈密瓜,憨头憨脑的猕猴桃,智商高到脑袋爆裂的榴莲,以及看似脑壳有些僵化,费尽心思打开后却发现其脑容量丰富的核桃,等等等等,本地的外地的,林林总总各色各样的果实,全都被码的整整齐齐,各自散发着独特的香味,仿佛听到了谁的号令一般,从田野来到街头大集合。

面对各种诱惑正犹豫不决,发小文文打来电话,一声“喂”还未落地,伊在那端就开了腔:“在干嘛?好久不见想你了,有时间见面哦!我家大儿子刚开学走了,这俩月也是给他忙个够呛。小儿子也上学了。还是老二乖巧,一张小嘴巧得很,可会哄人呢。你李哥还没下班,他也还好,不算忙,就是这段时间不知咋了,瘦了不少,也没听他说哪里不舒服,让他去查一下,他还不乐意,说,没病查什么查?唉,真是操心。喂,光听我说了,你怎么样?还好吧?”

浅秋晴好的阳光静静照着,蓝得令人发慌的天,如凝冻的翡翠一般,纯净到近乎透明。镶在蓝天上的雪白的云朵儿,依旧不改调皮的本色,忽而幻做莲花,忽而变成雄狮,忽而又如手持长戈的骑士,一霎儿也不肯歇息。静静的握着电话,听着她幸福的碎碎念,我不觉微笑感叹:不过四十几岁的人,尘世烟火里那些琐碎的幸福,居然让一个人幸福得琐碎起来!

文文与我同一家属大院长大,那年我十来岁,刚搬进这个大院没几天,有一天,房门突然被拉开,一张秀气的小脸同时探了进来。爸爸笑着问:“找谁呀?”女孩毫不认生,用尖尖的小下巴向正在愣神的我点了一下说:“我来找她玩儿呀。”这女孩就是长我一岁的文文,还记得那是个冬天,她戴了一顶红色圆顶的绒线帽,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在高挺的鼻梁两侧眨呀眨的,眼神颇有些深邃,再配上一张日本动画片里美少女式的小嘴巴,模样很是清丽可人。这个家属大院十几户人家,女孩儿中只有我跟她年纪相仿,而且我俩都没有姊妹,更何况,十来岁的孩子很容易玩到一起,很快,我俩就成了无话不说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文文机灵活泼,说话大方得体,对人更是礼貌周全,因此很是讨人喜欢,唯一有点可惜的就是不怎么爱学习。本来上学就有点晚,加之转学时又留了一级,因此尽管大我一岁,反倒低我一级。中学我俩考进的是同一所学校,校园里也时时能遇到,只是,我乘公交上学放学,她从小就晕车,只能骑自行车。但是放学后,我俩只要一放下书包,就迫不及待地凑到一起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分享着彼此的小秘密,成长中的女孩儿,好像总也有说不完的小秘密。那时我俩绝对是一对儿离不开打不散的死党。童年与少年的时光,就在彼此或甜蜜或失落的交织里缠绕在一起慢慢度过。

文文的老家靠海,唯一的姑父是个海员,有一次出海从日本给文文捎回来一件粉黄色小洋装。十八岁的文文,已出落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修眉俊眼,皮肤白皙,粉黄色小洋装下,是无论如何也包裹不住的青春气息。往街上一走,不要说过往的小伙子频频回头,就连我都忍不住一次次打量,甚至忍不住羡慕她有个当海员的能为她带来小洋装的姑父。我有五个姑父,大姑夫早已过世,剩下四个,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实巴交的农民。这类洋装,不要说乡下,城里也很少见的。

那时的文文,如初开的一朵明媚的花儿,在春日的枝丫上无忧无虑的浅笑嫣然着,无意间惊艳了时光。连我妈妈都说,文文这闺女,又懂事又漂亮,又会说话,不知将来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好婆家呢。

几年后,我搬家了,虽然离得不算远,但是毕竟不如从前在一个大院里方便,见面的次数少了许多。再后来,她也搬家了,小区离开好远,那时候通讯不发达,因此见一面很不容易。有一天傍晚时分我正在吃晚饭,文文突然急急慌慌跑来找我,告诉我她交了个男朋友,今晚开车过来大院帮她带一些东西,趁此机会让我去见一下那个人。怀着几分好奇与忐忑,我赶了过去。文文把那个来回忙碌着的身影喊过来为我们相互作介绍,等把对方仔细看清楚后,我不觉大失所望:个头倒是蛮高,差不多有一米八,只是太瘦,显得人有些羸弱。瘦长脸上一双眼睛细细长长,嘴巴也有点大。如把人的相貌分为上中下三等,此人连中等都够不上,文文配他,真的是太委屈!

或许是看出了我的失落,待他走开后文文好像是在安慰我,也或许是安慰自己:“他跟我一个单位,是追得是最紧的一个。对我,非常好。”停了停,她又补充:“对我很好很好!你就放心吧。”我知道,像文文这么靓眼的女孩,怎么会少人追呢?可是说啥也想不到她会做这样选择。

俩人又匆匆离去,我望着那一双背影,呆呆站了很久。想起亦舒的《开到荼靡》中,曾被众星捧月般的美女姬娜,却最终许身处处普通的阿张,主人公在冷眼旁观后却真心替表妹高兴:“他事事以她为重,不但尊重她,简直视她为拱璧。她要坐,他便拉椅子,替她夹菜,替她倒茶,替她取牙签,而且阿张做这些琐碎的事极其自然,他的殷勤不肉麻,而且处处表露关怀之情。我忽然觉得姬娜的眼光妙到毫巅!”那么,文文最终情定阿李,是不是也基于同样缘由呢?忽然间我好像有所开悟,因此也就渐渐释怀。放下那几分替文文的不甘,我衷心地祝福他们幸福圆满!

热恋中的女孩子,往往会无暇顾及友情,之后,文文再也没有跟我联系过。

几年过去了,我参加了工作,也恋爱了。有一天,我突然心血来潮,下班回家的路上早几站下了车,避开主马路,从一条人家不太常走的道上慢慢步行。偶尔一抬头,一辆绿色小坤车从身边掠过,骑车人也是无意间侧了一下脸,但就是这无意间的惊鸿一瞥,我突然认出了她,不顾行人诧异的目光,我大喊一声:“文文!”那人闻讯回头,居然真的是她!文文惊喜中又有几分不能置信:“玲儿,真的是你呀!”几年未见,文文出落得更加清秀可人,眉梢眼角是掩饰不住的喜色:“真巧,我过几天结婚,这个周末送嫁妆,你来,做我的伴娘。”还真是巧!我有几分遗憾:“下个月,我也结婚。”本地风俗,喜期接近的准新娘是不可以见面的,也不可以相互赠礼,以免冲掉喜气。

婚后我俩离得更远,单位也远,此后几年,再无消息。

一晃五六年过去了,有一次周末我带儿子回娘家,电话铃突然响了,妈妈接起来说了几句话后,有点惊喜外加神秘的喊我去接:“你猜是谁?”带几分狐疑接过电话,我听到了文文激动得有些哽咽的声音:“玲儿,知道找你多不容易吗?做梦都想你。你明天还在娘家吗?我去找你!”

已为人母的文文依旧样貌明丽,一身麻布衣裙更是显得气质清纯,仿似刚从学院走出来的学生,只是不知为什么,原来顾盼生辉的眼神里,似乎隐隐含一丝抹不掉的哀愁。她儿子比我儿子整大一岁,瘦瘦的小脸儿,细长的眼睛,像极了他的父亲。想起她说过的那句话,我笑着问:“老公待你如何,一定心疼得不行吧?”文文眼光迅速暗淡下来:“我,如今是一个人。他,已经没了!”

猝不及防听到这句话,我顿时愣在那里,错愕中,文文以手掩面,泪水如清泉自指缝汩汩流出:“知道吗?去年我生日,他在索菲亚大酒店顶层餐厅为我庆生,可是今年的生日,他,他已不在了”

索菲亚大酒店是当时本市最好的酒店,最顶层的餐厅是可三百六十度旋转的,可以全方位俯瞰美丽的泉城风光,可见若非足够爱她,不会为她的生日去花这般心思。可是,人怎么就不在了呢?

“你知道吗,那天他走了,谁能想到会再也见不到了,我知道他应该是撞得不成样子了吧,否则,不会不让我见。我只是想再看他一眼,却再也没能见到,再也见不到了……”凌乱的话断断续续,和着泪水散落一地,从她泣不成声的讲述里,我勉强拼凑还原出这样一个事实:原来,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脑子活络的文文老公与弟弟合伙开了一家印务店,生意很火,也越做越大。可是,就在某天,他去外地出差,在开车赶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撇下老父老母和爱妻幼子,撒手人寰,从此与文文天人永隔!文文是个孝顺的媳妇,更何况也不是个能撒泼的人,在年迈的公婆面前,她尽量压抑自己的悲痛,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已凄惨,任他是谁也不会不动容。可是,就在看到四五岁的儿子抱着他爸爸的遗像出来,一双小手几乎捧都捧不住时,文文忽然间崩溃,嚎啕大哭到无论如何也上不去车,送葬的队伍因此也耽搁了好久好久。

“他还那么小那么小,就失去了父亲的庇护,你知道每个夜晚我怎么过的吗?尤其孩子熟睡了之后,看着他的小脸,我的`心,就像被刀子剜割一样,一下一下……有时候,就这样一直到天亮。”

泪水层层叠叠滑下她精致的小脸,那娇俏的模样,因着那份难抑的悲痛突显几分憔悴,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怜。握着她冰冷的手,我忍不住簌簌落下泪来,万万没有想到,那当初如同一朵春花般明丽美好的文文,竟然遭受了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骤雨。来路漫漫,不见光明,这样的人间大恸,任他是谁,暗夜里撕心裂肺见肉噬骨的那份折磨,都是令人无法承受的痛啊。

轻轻问她:“有打算吗?”文文眼光飘向远处:“再说吧,以后再说。其实我妈也劝过我,不往前看,永远都走不出来。”

是的,不仅要走出来,还要去重寻一份幸福,我希望她幸福。

几个月后,文文告诉我,有人介绍一个四十几岁的医药公司经理,离异,一个女儿在国外读书。“我,没答应见面。”看着她那略显苍白的脸,我有些发愣,也有些发冷:文文不过才三十出头,依旧是青春靓丽的女子,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她跟年龄差距这么大的一个人联系起来,更何况,还要做后妈!

我父母也心疼文文,他们希望她有一个好的归宿,于是便开始在身边留意起来。爸爸单位一个年龄与文文相仿的离异男子,没有孩子,人品也还不错,其他方面也都过得去,一问,那人很坦率:非黄花大闺女不娶。我听了后很是为我的发小鸣不平,却也无可奈何,更多的是为文文担心:生活怎么对女人如此不公!

大约半年后,文文电话找到我,羞涩中稍带几分惊讶:前几天去见过一人,年龄与她相仿,只因前妻不愿生育,而他是家里唯一男孩,两人矛盾不断最终离异了。一问名字,居然与她逝去的老公只差最后一个字。“太巧了!”文文叹息着说。或许,冥冥之中,又是一份缘吧!

那个人后来我见过一次,中等个,不丑,也不算特别帅,就是普普通通一个人,大学毕业后一直老老实实在本

市某单位机关上班,一副稳重厚道的样子。但是,他看向文文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柔与怜爱,更难得的是,对文文的儿子极好,那份自然流露的心疼,令人温暖踏实。又想起亦舒那句话,我为文文终于寻到一份真爱而开心得不行,再次默默地衷心的祝福,惟愿他们这份平实笃定的幸福,能长长久久相伴一生!

收到他们结婚的消息时,文文很平静:“今天去领证了,不搞仪式也不办酒席,对于我俩来说,这个不重要了。”

我说,“理解!”是的,只要真的幸福,其他无所谓,有没有仪式,隆不隆重,又算什么呢。毕竟,再隆重的仪式之后,日子还是要一天天踏实地过下去。查尔斯王子与戴安娜的婚礼不可谓不隆重,最终结果又是如何呢?幸福的真谛,原本藏在一粥一饭,一朝一夕间。

他们儿子出生时,我正在外地旅游,电话打来,产后的文文声音里听不出一丝疲惫,反倒透着几分兴奋:“猜一猜,你使劲猜,我儿子多重?”想到她那几分娇弱的样子,我乍着胆子猜了个八斤。“九斤一两呢,想不到吧!”啊,我眼前的青山绿水突然更加明媚生动起来,那是生活又给它涂抹了一层令人愉悦的亮色吧。

这明山,这秀水,这让人恨不得融化在其中的美景,也是不知经过了多少风风雨雨的洗礼吧,可是,再强劲的风,不过是时光的利刃啊,却是将那山雕琢得愈加清奇劲拔,葱茏如画,再急骤的雨,不过是岁月的泼墨,将那水润饰得越发空灵潺湲,澄澈碧透!

好爱这初秋的味道,带着令人迷醉的甜香气息,仿似流淌在空气中的旖旎的唐诗宋词,而眼前的橙红橘绿更是为这清辞妙韵精心搭配的画卷,逶迤从画中穿行着,耳边文文那停不下来的幸福碎碎念,就是再精彩不过的旁白吧?忍不住在她密不透风的语墙里插一句:“文文,幸福吗?”她愣一下,甜蜜地抱怨一句:“哎呀,让他爷儿三个烦都烦死了!”再次会意的笑了,我祝福她,永远被这幸福的烦恼缠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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