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小雅——《出车》

2024-04-23

诗经·小雅——《出车》(精选6篇)

篇1:诗经·小雅——《出车》

我出我车,于彼牧矣。自天子所,谓我来矣。

召彼仆夫,谓之载矣。王事多难,维其棘矣。

我出我车,于彼郊矣。设此旐矣,建彼旄矣。

彼旟旐斯,胡不旆旆。忧心悄悄,仆夫況瘁。

王命南仲,往城于方。出车彭彭,旂旐央央。

天子命我,城彼朔方。赫赫南仲,玁狁于襄。

昔我往矣,黍禝方华。今我来思,雨雪载涂。

王事多难,不遑启居。岂不怀归,畏此简书。

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

既见君子,我心则降。赫赫南仲,薄伐西戎。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

执讯获丑,薄言还归。赫赫南仲,玁狁于夷。

【注释】:出征猃狁,告捷劳还。后采以入乐,用以慰劳凯旋将士的乐歌。

谓:使也。

旐:音兆,画着龟蛇的旗。

旟:音于,画有鸟隼的旗。

旆旆:音配,下垂貌。古时旗末状如燕尾的垂旒。

況:憔悴。

南仲:宣王时将领。

央央:鲜明貌。

赫赫:盛。襄:除。

简书:官书写在竹简上。一说盟书。

西戎:猃狁。

祁祁:舒迟。一说众多貌。

执讯获丑:生者讯之,杀者馘之。获,馘也。不服者杀而献其左耳曰馘。

【赏析】:

《出车》叙写南仲奉命领兵出征玁狁,最后平定敌国,凯旋而归。反映了战事的艰苦,表达了出征的在外的思念,也描写了得胜的喜悦,同时也对南仲的战功进行了歌颂。诗发开始则先声夺人,以出师的车马旗号写出征的声威,这就为全诗定出了基础,所以中间尽管有“不遑启居”的艰辛,“忧心忡忡”的思念,但“执讯获丑”,凯旋而归的胜利是必然到来的。于是最后一章春明景和的描写,是“雨雪载涂”的转换,正是“赫赫南仲,玁狁于夷”的象征。

篇2:诗经·小雅——《出车》

《出车》,《诗经·小雅·鹿鸣之什》的一篇。为先秦时代的汉族诗歌。全诗六章,每章八句。“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因而战争也就很自然地成为诗人们歌咏的对象。《出车》一诗,正是通过对周宣王初年讨伐玁狁胜利的歌咏,满腔热情地颂扬了统帅南仲的英明和赫赫战功,表现了中兴君臣对建功立业的自信心。

出车

我出我车,于彼牧矣。自天子所,谓我来矣。召彼仆夫,谓之载矣。王事多难,维其棘矣。

我出我车,于彼郊矣。设此旐矣,建彼旄矣。彼旟旐斯,胡不旆旆?忧心悄悄,仆夫况瘁。

王命南仲,往城于方。出车彭彭,旂旐央央。天子命我,城彼朔方。赫赫南仲,玁狁于襄。

昔我往矣,黍稷方华。今我来思,雨雪载途。王事多难,不遑启居。岂不怀归?畏此简书。

喓々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既见君子,我心则降。赫赫南仲,薄伐西戎。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执讯获丑,薄言还归。赫赫南仲,玁狁于夷。

译文

兵车派遣完毕,待命在那牧地。出自天子所居,让我来到此地。召集驾车武士,为我驾车前驱。国家多事多难,战事十万火急。

兵车派遣完毕,集合誓师外郊。插下龟蛇大旗,树立干旄大纛。鹰旗龟旗交错,何不招展挥摇?心忧能否歼敌,士兵行军辛劳。

周王传令南仲,前往朔方筑城。兵车战马众多,旗帜鲜明缤纷。周王传令给我,前往朔方筑城。威仪不凡南仲,扫荡玁狁获胜。

先前我去之时,麦苗青青夏初。今日凯旋归来,大雪落满路途。国家多灾多难,闲居那有功夫。难道我不想家?恐有紧急军书。

草虫咕咕鸣叫,蚱蜢蹦蹦跳跳。没见想念的人,内心忧思萦绕。见到想念的人,心中郁闷全消。威风凛凛南仲,将那西戎打跑。

春日缓行天宇,花木丰茂葱郁。黄鹂唧唧歌唱,女子采蒿群聚。押着俘虏审讯,高高兴兴回去。威风凛凛南仲,玁狁全被驱除。

注释

(1)牧:城郊以外的地方。

(2)棘:急。

(3)旐(zhào):画有龟蛇图案的旗。

(4)建:竖立。旄(máo):旗竿上装饰牦牛尾的旗子。

(5)旟(yǔ):画有鹰隼图案的旗帜。

(6)旆(pèi)旆:旗帜飘扬的样子。

(7)悄悄:心情沉重的样子。

(8)况瘁:辛苦憔悴。

(9)彭彭:形容车马众多。

篇3:《诗经·小雅·四牡》主旨评议

《诗序》云:“《四牡》, 劳使臣之来也。有功而见知则说矣。”郑玄《笺》阐发序亦云:“使臣以王事往来于其职, 于其来也, 陈其功苦以歌乐之。”孔颖达疏云:“事毕来归, 而王劳来之也。……此经五章, 皆劳辞也。”《诗序》《毛传》《郑笺》《孔疏》一脉相承, 对本篇诗旨有大致相同的看法, 认为是慰劳使臣的诗篇。于末章“是用作歌, 将母来谂”句下, 郑玄笺云:“故作此诗之歌, 以养父母之志, 来告于君也。”此语与开篇语龃龉, 开篇认为是文王所作, 篇末陡然改为使臣自作, 认为是使臣借此诗告诉王养父母之志。孔疏忽焉不察, 照郑笺引申发挥云:“‘是用作歌, 将母来谂’亦序使臣之意, 明为使臣作此诗之歌, 其来谂不得为告也。”孔疏沿袭了郑玄笺的失误。孙矿为解决此矛盾, 推测云:“此自使臣在途自咏之诗。采诗者以其义尽公私, 故取为劳使臣之歌。” (《诗经批评》)

产生上述两类说法源于解说者对此诗中关键词句的不同理解, 认为此诗诗旨是“念及父母、怀归伤悲”的学者, 他们可能由于对篇中“王事靡盬”“是用作歌, 将母来谂”等关键语词的不同解读, 而得出了和传统主流观点不同的见解。

按照“慰劳使臣说”的观点, 首章“王事靡盬, 我心伤悲”句, 毛传云:“盬, 不坚固也。”结合《四牡》篇原文来看, 此上句意为王事无不坚固, 下一句缘何说“我心仍然伤悲”?似乎于情理不合, 合理的逻辑应当是:如果王事已经无不坚固, 那么我应当高兴, 而不必伤悲。孔颖达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其疏云:“以王家之事无不坚固, 我当从役以坚固之, 故义不得废, 我心念父母而伤悲。”孔氏于此增字解经, 多方迁就以申己说, 然不顾上下文的逻辑关系, 王家之事既已无不坚固, 何需汝再从役以坚固之呢?

“王事靡盬”若照郑笺、孔疏意理解为“王家之事无不坚固, 我当从役以坚固之”, 这表现的是一个尽心尽力为公事而努力行动之人。作如此理解方可和诗前小序协调。然其中存在的问题也引起后世好学深思者的疑虑。今世学者发现郑玄、孔颖达注疏中存在的这个问题时, 只好另寻出路, 将“王事靡盬”解作“王事靡有止息”。如王引之《经义述闻》:“盬者, 息也。王事靡盬者, 王事靡有止息也。”马瑞辰《诗经通释》有大致相同的见解。他们对“王事靡盬”虽有新解, 然并不反对诗序所说, 依然认为此诗是慰劳使臣之诗。

后来学者在王引之将“王事靡盬”解为“王事靡有止息”的引导下, 仅就诗论诗, 进而提出此诗是“念及父母、怀归伤悲”、“出使的官吏思归”或“为统治者在外服役的人辛勤与思家情绪”的诗歌。此篇五章中有四章不断重章复沓“王事靡盬”一语, “王事靡有止息”当然更像一个对现实抱怨、不满意现状的使臣的叹息, 而不类君王慰劳归来使者的话语。于是有学者提出了和传统不同的第二类见解———“念及父母、怀归伤悲说”。新说“念及父母、怀归伤悲说”不必迂曲, 能使全篇句意通畅、逻辑连贯。

“念及父母、怀归伤悲”说是在传统主流说 (即“慰劳使臣”) 对本诗诗旨的解说存在缺陷的情况下而产生的新说。从历代对本诗研究的情况来看, 慰劳使臣说直到唐代一直占据主要地位, 无人怀疑, 间有感到前人之说有不周密的地方, 亦多方辩解以圆其说。传统的“慰劳使臣”说无法顺畅解释篇中“王事靡盬, 我心伤悲”“是用作歌, 将母来谂”等处。

传统的、占据主流地位的“慰劳使臣”说为近代的学者所冷落, 究其原因, 大略有下面几点:第一, 从《四牡》全诗字面所写的内容来看, “王事靡盬, 我心伤悲”、“王事靡盬, 不遑启处”、“将母来谂”等句, 体会其语气, 更像是抱怨, 而不是慰劳的话语, 理解为“小官吏苦于行役, 叹息他不能回乡, 奉养父母”或“为统治者在外服役的人的辛勤与思家情绪”更符合全篇字面所传达的意思。因而“念及父母、怀归伤悲”似乎比“慰劳使臣”更容易让人接受;第二, 自宋代朱熹解读《诗经》主张破除《诗序》的权威, 认为:“看诗不当只管去《序》中讨, 只当于诗辞中吟咏着, 教活络贯通方得。” (据朱鉴, 《诗传遗说》) 宋代的郑樵、王质等也认为不能太依赖诗《序》解诗, 此三人以他们在学术史上崇高的地位和巨大的影响力, 使《诗序》的权威性大为削弱, 后世不再唯“诗序”是从的学者越来越多。

确认本诗主旨为何, 我认为需要厘清本诗是否为使臣自作这一问题。

持“念及父母、怀归伤悲”说的学者认为此诗全篇皆为使臣所作;持“慰劳使臣”说的学者 (郑玄、孔颖达) 认为篇章中一部分是使臣所作, 一部分是记录君之言语, 是君臣对话体。这可从注疏中窥见, 本诗末章的“将母来谂”孔颖达注疏从郑玄笺解“谂”为“告”, 郑玄笺云:“以养母之志, 来告于君。”孔颖达则疏云:“谓君不知, 欲陈此言来告君, 使知也。”据郑玄笺, 郑玄认为此诗是使臣所作, 孔颖达与郑氏意同, 亦认为是使臣自作, 至少认为此诗部分语句出自使臣之口。基于此, 孔氏认为全诗为君臣对话体 (并在注疏中认同郑玄, 谓为文王为西伯时事) , 现将《四牡》全诗依孔颖达注疏意按对话体标注于下:

文王:四牡騑騑,

周道倭迟。

臣:岂不怀归?

王事靡盬,

我心伤悲。

文王:四牡騑騑,

啴啴骆马。

臣:岂不怀归?

王事靡盬,

不遑启处。

文王:翩翩者鵻,

载飞载下,

集于苞栩。

臣:王事靡盬,

不遑将父。

文王:翩翩者鵻,

载飞载止,

集于苞杞。

臣:王事靡盬,

不遑将母。

文王:驾彼四骆,

载骤骎骎。

臣:岂不怀归?

是用作歌,

将母来谂。

我认为, 全篇不当是使臣所作, 全篇都为国君之辞或代国君所作之辞。对于孔氏见解, 黄焯在其著作《诗说》中依据诗经篇内体例“诗中凡次章以下, 其章首之语, 有叠前之辞, 而其下有不相连贯者”, “必明此例, 方知此章不与首章行文相类也”, 评孔疏曰:“此二句 (指“是用作歌, 将母来谂”) 为全篇之总束。传训谂为念, 谓上作此诗之歌以述使臣念养父母之心, 虽文连岂不怀归句, 不得以首章为例, 而谓使臣作此诗之歌也。”[4]我赞同黄焯之说, 认为全篇都为国君之辞或他人代国君所作, 用来慰劳使臣之辞。

综观全诗, 以全篇都为国君之辞或代国君所作之辞来理解, 本可以畅通无碍, “慰劳使臣”的主旨也非常显豁。君王对归来的使臣表达因为自己“靡盬”的王事, 使使臣“不遑启处”、“不遑将父”、“不遑将母”, 看到这样的结果作为国君心里很伤悲 (一章“我心伤悲”) 。使臣听闻君王此类言语, 知自己之功已经为君王所明察肯定 (《诗序》“有功而见知则说矣”) , 则其以往之辛酸得以宣泄, 定会深深感佩于心, 起到极佳的“慰劳使臣”的目的。

全诗五章, 每章的前三句都是使用赋的手法。这个不论作以上两说的任一说法理解都没有争议, 故不赘述。争论的焦点在每章的后两句。首先是对“王事靡盬”中的“王”是指谁, 郑笺言此诗作于“文王为西伯之时”, 即姬昌此时尚未为文王, 故诗中之“王”不是指姬昌 (后来为文王) , 而是指殷纣王。汉人重师法, 郑必有所本。西伯侯姬昌当时已经三分天下有其二, 是当时实际的执政者。他口出此语或由他人代出此言于身份正合, 与事实相合。此处的“王事”不论是指殷纣王所派发的无尽头———靡盬的事务, 还是指国家的正当的事务, 对于辛苦从外归来的使臣都是一种安慰, 靡盬的王事此正体现了使臣的能耐。不是有能耐又怎能对付靡盬的事情?前四章的“王事靡盬”都是对使臣功劳的承认、认同、赞赏, 赞美他们为完成靡盬的公事, 而“不遑启处”、“不遑将父”、“不遑将母”, 牺牲了自己的安闲和奉养父母等个人利益。王符《潜夫论·爱日》篇解此诗云:“在古得闲暇而得行孝, 今迫促不得养也。”钱钟书先生《管锥编》亦有此意, 认为:“后世小说、院本所写‘忠孝不能两全’, 意发于此。”[5]

从诗字面意思来考察, 认为诗是:“小官吏苦于行役, 叹息他不能回乡, 奉送父母。”[6]似乎文从字顺。将此诗作此类解读者忘掉了一个最大的前提———此诗在诗三百篇中属小雅。《诗集传》云:“正小雅, 燕飨之乐也。”即指明了小雅是用在喜庆的宴会上的乐章。如果此篇抒发的是“小官吏苦于行役, 叹息不能回乡”之类怨愤消极的情感, 与宴会喜庆和乐的氛围将完全不相符, 自然不会被编排归纳入小雅之中。从《四牡》篇所处的位置来看, 本篇是小雅的第二首诗。《诗经·小雅》中《鹿鸣》、《四牡》、《皇皇者华》、《常棣》、《伐木》、《天保》、《采薇》、《出车》、《杕杜》、《鱼丽》十篇, 据诗前小序所言, 大都为营造欢乐喜庆的气氛而设。这些诗篇因具有大致相同的性质被类聚群分排列到一起。从孔子当年删定编排诗经三百篇时初衷的角度推测, 《四牡》为慰劳使臣的诗可能性更大。

摘要:古今学者对《诗经·小雅·四牡》主旨的认识大约有两种, 一为慰劳使臣, 一为怀归思家。作者认为前者的说法更恰当, 采用对比分析法予以论证。

关键词:《诗经·小雅·四牡》,诗旨,靡盬

参考文献

[1]王先谦.诗三家义集疏[M].北京:中华书局, 1987:556.

[2]程俊英.诗经译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5:289.

[3]高亨.诗经今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0:218.

[4]黄焯.《诗说》长江文艺出版社, 1981:138.

[5]钱钟书.管锥编 (一) [M].北京:中华书局, 1979:134.

篇4:《诗经?小雅?吉日》与周礼

关键词:《小雅·吉日》;诗旨;周礼

《小雅》是《诗经》中的重要部分,其中多为西周晚期至春秋时期的作品。《小雅》写作风格不像《大雅》那样雍容典雅,诗味不浓厚,《小雅》的风格更为活泼生动,有更高的艺术价值。《吉日》作为《小雅》中的代表作之一,其中蕴含了许多礼的层面的内容:祭礼、燕礼、君臣之礼……,《小雅·吉日》以诗文为载体对这些礼仪活动进行了生动形象的表达。

关于《小雅·吉日》的诗旨论说颇多,如《毛诗序》云:“《吉日》,美宣王田也,能慎微接下,无不自尽,以奉其上焉。” 《毛诗序》认为《小雅·吉日》为美周宣王田猎之诗,并且歌颂了宣王待人接物的风度,谨小慎微,身段很低,以至于臣下无不尽心尽力以辅佐君王。宋代学者朱熹在《诗集传》中引东莱吕氏曰: “《车攻》、《吉日》所以为复古者何也? 盖蒐狩之礼可以见王赋之复焉,可以见军实之盛焉,可以见师律之严焉,可以见上下之情焉,可以见综理之周焉。欲明文武之功业者,此亦足以观矣。” 吕氏认为《小雅·吉日》中蕴含蒐狩之礼的内容,并且通过此礼可以看出军队的实力,可以看出律法的严明程度,可以看出上下个阶层的风土人情,可以明综理之周……,东莱吕氏之语更多的侧重对《吉日》中礼仪发挥的作用的阐释。吕说与毛说虽有些差别,但都能透过诗文看见诗歌比较深刻的意蕴,只是毛说侧重对周宣王践行礼仪的赞美,而吕说则更侧重阐释礼的作用,两说并不冲突。今人学者则更多的把《吉日》简单的释为田猎诗,如程俊英认为《小雅·吉日》:“这是一首写周王田猎的诗。” 许多今人学者皆申此说。

《小雅·吉日》究竟是简单的田猎诗,还是有其更深层的意蕴呢?笔者对《小雅·吉日》的具体诗句进行分析,探寻其真正所蕴含的诗意。《小雅·吉日》四章章六句,全诗内容兹录如下:

吉日维戊,既伯既祷。田车既好,四牡孔阜。升彼大阜,从其群丑。

吉日庚午,既差我马。兽之所同,麀鹿麌麌。漆沮之从,天子之所。

瞻彼中原,其祁孔有。儦儦俟俟,或群或友。悉率左右,以燕天子。

既张我弓,既挟我矢。发彼小豝,殪此大兕。以御宾客,且以酌醴。

古今学者皆赞同《吉日》为美周宣王田猎之诗的论说。首先《小雅·吉日》中直言田猎场面,赞美射者射艺超群的诗句在第四章中:“既张我弓,既挟我矢。发彼小豝,殪此大兕。”“豝”为“野猪”之意,“兕”为“野牛”之意。大体句意为:按好我的弓上弦,拔出箭儿拿在手。一箭射中小野猪,再发射死大野牛。体现了诗歌中紧张的狩猎场面,以及赞扬了射者射箭之精准,射艺之高超。

其次,各家学者言此诗为美宣也,从诗中是否能管窥出此射者的高贵地位?以“漆沮之从,天子之所。”“悉率左右,以燕天子。”诗句为例作解。“漆、沮”皆为水名,朱熹注“漆、沮”:“水名,在西都畿内,泾渭之北,所谓洛水。……视兽之所聚,麀鹿最多之处而从之,于漆、沮之旁为盛,宜为天子猎之所也。” 可知诗中射者所狩猎场所是专供天子狩猎的场所。“率”驱赶之意,“燕”程俊英、蒋见元注为“本意为安乐,这里用作动词等待。” 四句诗文大体句义为:驱赶漆、沮岸边的野兽,把它们赶到周天子打猎的道路上。以上四句都直言出“天子”一词,可见射者高贵地位。

第三,射者所进行的田猎活动并不是单纯的狩猎活动,在其狩猎过程中同时夹杂着许多涉及礼仪方面的活动,如“吉日维戊,既伯既祷。”朱熹注“故以吉日祭马祖而祷之。” “戊”古人以天干地支相配计日,这里指戊辰日,“伯”假借为禡,指祭祀马神的活动,“祷”意思为“祷告”。此诗句表明当时狩猎活动并不像远古时期人们以狩猎活动作为获取物质资料的途径或是简单的武力活动平台,此诗句已经涉及到礼的层面,射猎选择吉日,并祭祀马神,涉及到了祭礼内容。诗句中“以御宾客,且以酌醴。”也蕴含着礼仪活动。朱熹《诗集传》中对“以御宾客,且以酌醴。”解释曰:“御,进也,醴,酒名。周官五齐,二曰醴齐。注曰:醴成而汁滓相将,如今甜酒也。言射而获禽以为俎宾,进于宾客而酌醴也。” 今人学者高亨简洁解释为:“御,进献饮食。酌醴,饮酒。” 此诗句描写的狩猎活动完毕后,射者把猎物拿出燕享款待宾客并且同宾客一同饮甜酒。此诗射猎活动与祭礼、娱乐、祭祀、燕享宾客等礼仪活动相结合,体现了贵族阶级把射猎活动上升到礼的层面。因此《小雅·吉日》除为美周宣王田猎之诗外,还是蕴含多种礼仪内容的诗篇。

由前文所述已知《吉日》蕴含丰富的周礼礼仪内容,那么这样写有什么深意呢?笔者认为这样写有利于明君臣之义、上下等级之别,有利于君王推行以礼治国的策略。以诗句为例释之,《吉日》三章曰:“悉率左右,以燕天子。”《毛传》云:“驱禽之左右,以安待天子。”郑玄注曰:“悉驱禽顺其左右之宜,以安待王之射也。” 在打猎之时,臣子严格遵循礼法规定,随从臣下为周天子驱赶野兽,等待周王去射猎,这是臣子按君臣之礼行事的要求,此礼的要义亦是为显示君臣上下的等级之别,正君臣之义。在西周王室强大之时,这种君臣之礼的实施是认真的、一丝不苟的。正如《毛诗序》云:“《吉日》,美宣王田也,能慎微接下,无不自尽,以奉其上焉。”《毛诗序》认为《吉日》为美周宣王田猎之诗,并且歌颂了宣王待人接物的风度,谨小慎微,身段很低,以至于臣下无不尽心尽力以辅佐君王。君王自身以礼待人,臣子必以礼待君王。“以御宾客,且以酌醴。”前文对此诗句已经作了详细的解释,天子狩猎之后不忘臣子,同它们一同宴饮,此举既表现了天子的风度又间接的实现了君王的政治目的。

一言以蔽之,《小雅·吉日》既很好的赞美了君王,又彰显出周代礼法对政治的重要意义,内涵极为丰富。

篇5:诗经·小雅——《出车》

译:野鹿呦呦叫着呼唤同伴,在那野外吃艾蒿。我有许多好的宾客,鼓瑟吹笙邀请他。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脸如蝤麒,齿如瓠犀。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诗经·国风·卫风·硕人》

译:手指纤纤如嫩荑,皮肤白皙如凝脂,美丽脖颈像蝤蛴,牙如瓠籽白又齐,额头方正眉弯细。微微一笑酒窝妙,美目顾盼眼波俏。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诗经·国风·邶风·击鼓》

译:生生死死离离合合,我曾经对你说过,我愿意握着你的手,伴着你一起垂垂老去。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汝,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魏风·硕鼠)

译:老鼠老鼠,别再吃我的黍。多年侍奉你,可从不把我顾。发誓要离开你,到那舒心地。

(这里把剥削阶级比作老鼠)

秩秩斯干幽幽南山《小雅。鸿雁。斯干》

译:潺潺的山涧水,深远的南山。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诗经·国风·周南·汉广》

译:汉水之南有乔木,我却不愿探林幽。隔水美人在悠游,我心渴慕却难求。汉水滔滔深又阔,水阔游泳力不接。汉水汤汤长又长,纵有木排渡不得。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诗经·小雅·甫田之什·车舝》

译:高山抬头看得清,沿着大道向前奔。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诗经·国风·陈风·月出》

译:月亮出来,如此洁白光明,璀璨佳人,如此美貌动人。身姿窈窕步轻盈,让我思念心烦忧。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诗经·国风.周南.卷耳》

译:采呀采呀采卷耳,半天不满一小筐。我啊想念心上人,菜筐弃在大路旁。

于以采苹?南涧之滨;于以采藻?于彼行潦。《诗经·国风·召南·采苹》

篇6:诗经小雅白驹赏析

皎皎白驹,食我场苗。絷之维之,以永今朝。所谓伊人,于焉逍遥?

皎皎白驹,食我场藿。絷之维之,以永今夕。所谓伊人,于焉嘉客?

皎皎白驹,贲然来思。尔公尔侯,逸豫无期?慎尔优游,勉尔遁思。

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生刍一束,其人如玉。毋金玉尔音,而有遐心。

——出自《雅小雅》

【注释】

1、场:圃。参看《豳风?七月》(F-154)篇注49。

2、絷(直zhí):绊马两足。维:用绳一头系马一头系在树木楹柱等物上。《集传》:“絷,绊其足。维,系其靷(引yǐn)也。”

3、永:长。这句是留客之词,言多留一刻,这欢乐的早晨就多延长一刻。下章“以永今夕”仿此。

4、谓:这里训“勤”,就是望或念的意思。“伊人”,此人,指白驹的主人。

5、焉:此。逍遥:闲散自在貌。这句是说伊人在此游息。

6、藿(霍huò):初生的豆。上章的“苗”就是指豆苗。

7、于焉嘉客:这句说在我处做好客人。

8、贲(奔bēn):饰。贲然:是光彩貌。

9、尔公尔侯:指“伊人”。

10、逸豫:安乐。期:读为“綦(其qí)”,极。以上二句是说客人在这里可得到极大的安乐。

11、慎:重。优游:犹“逍遥”。

12、勉:抑止之词。遁:迁。以上二句对客人说:你重视这一番优游罢,且别作离去的打算。

13、空谷:《文选》李善注引《韩诗》作“穹谷”,即深谷。以上二句言白驹离此归去正走在深谷之中。

14、生刍:青草,用来喂白驹。

15、其人:指白驹的主人。如玉:言其有美德。

16、毋金玉尔音:这句对“其人”说,别太珍惜你的音信像珍惜金玉似的。

17、遐:远。遐心:是说疏远之心。最后两句是希望其人勿断绝音信。

【余冠英今译】

白白的小马儿,吃我场上的青苗。拴起它拴起它啊,延长欢乐的今朝。那个人那个人啊,来到这儿寻乐。

白白的小马儿,吃我场上的豆茎。拴起它拴起它啊,延长今晚的良辰。那个人那个人啊,我家尊贵的客人。

白白的小马儿,把光辉带到此地。高贵的客人!此地十分安逸。好好儿乐一乐吧,甭打走的主意。

白白的小马儿,回到山谷去了。咀嚼着一捆青草。那人儿啊玉一般美好。别忘了给我捎个信啊,别有疏远我的心啊!

诗歌鉴赏:

《白驹》,出自《诗经雅小雅》,表达留客惜别之情。

《白驹》共四章,每句四字,每章中只变换各别字,这种结构叫做重章叠句,在表达上有回环往复,回旋跌宕的艺术效果,形式上有结构美,朗读起来有音韵美,内容上有含蓄意境美。

每章都以“皎皎白驹”开头,这是诗经中“兴” 的`表现手法,即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物。以“皎皎白驹”来引起下文所说的“伊人”、“嘉客”,用白驹色泽之纯,品种之优来暗示嘉客德行昭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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