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沈从文边城的人性美

2024-04-26

论沈从文边城的人性美(精选6篇)

篇1:论沈从文边城的人性美

论沈从文《边城》的人性美

【摘要】中篇小说《边城》创作于1934年,由上海生活书店出版。作者沈从文,原名沈岳焕,湖南省凤凰县人。他生长在湘西沅水流域,苗、侗、土家族汇居的地方。其创作思想为政治上的自由主义立场,从伦理道德的角度来观察人生,以表现人性为主要内容,注重民族品德的重建,宣扬原始古朴的人生审美理想。他在《边城》中描写湘西男女爱情、邻里互爱等人际关系,来表现人性美,这种美是淳朴的、原生态的、至高无尚的、可尊可敬的美。以湘西小山城茶峒及附近乡村为背景,描写一个撑渡船的老人和他的外孙女翠翠的生活,以及翠翠与船总的儿子天保、傩送之间曲折、动人的爱情故事。作品通过对男女之间的爱情,祖孙之间淳浓的亲情,邻里之间友爱互助、和睦相处的乡情的细腻刻画,生动地展现了边城人民的健康、优美、质朴的民风和人情。

【关键词】 沈从文 边城 人性美 翠翠

一、这里的山水,孕育出了茶峒人的真诚、善良、淳朴的美。

茶峒——不属于外面繁杂的世间,这儿是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坐看夕阳西下,云卷云舒,聆听风抚过竹林留下的眷恋之音、鸟儿飞越河面时的倾慕之声。俗话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边城偏于中国西部,环有武陵山、雪峰山与云贵高原,酉水等河也汇集于此。这里,没有人与人的利益争吵,没有情敌间的怒目相向,没有亲人、父子的反目成仇。有的只是人们的坦诚宽容,有的只是被世间遗忘的热情助人。沈从文先生极为优美而流畅的语言文字,?如诗如画般描绘了白河沿岸恬静幽美的山村,勾画了大段大段极有诗意的风俗民情:“近水人家多在桃杏花里,春天只需注意,凡有桃花处必有人家,凡有人家处必可沽酒。夏天则晒晾在日光下耀目的紫花布衣裤,可作为人家所在的旗帜。秋冬来时,房屋在悬崖上的,滨水的,无处不朗然入目。黄泥的墙,乌黑的瓦„„”?这些充满了自然真朴与生息传神的描写,给人以极美的享受。随着故事的展开,《边城》描述了河街繁华祥和的码头市井,湘西淳朴厚道,善良笃信的世道民风。

二、《边城》表现出的人性美

(一)、翠翠的人性美

首先,翠翠,这个名字在读者眼里、心里也是美的。名字不仅仅是一个人的简单称呼,它体现了爷爷对翠翠所寄予的理想。在这里,爷爷之所以给外孙女取名“翠翠”,除了希望她富有生命力,茁壮成长而外,更希望她出落得美丽动人。平时在渡船上,如果有人对她注意时,她用大大的眼睛怯怯地盯着陌生人,作出随时都可能举步逃入深山的神气。但当明白了面前的人无机心后,就又从从容容的在水边玩耍。”她长得如她的名字那样动人、可爱。

其次,翠翠美在行为切合她的个性。翠翠有着对爷爷的那一份深深的依恋之情,所以她不愿意离开爷爷,就连上一里路远的茶峒城看热闹,也要和爷爷一起去。她不愿意让小船来陪爷爷,她要和爷爷一同撑渡船,一同歇息,一同看热闹。她是那么地毫无心机,甚至于超出了一切利害关系之上,她拉着摆渡客衣角说:“不许走,不许走!”要别人收回钱去,引来一阵阵的欢笑。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喜欢看扑粉满脸的新嫁娘;喜欢听新嫁娘的故事;喜欢把野花戴在头上。有时过渡的是从川东过茶垌的小牛,是羊群,是新娘子的花轿,翠翠必争着作渡船夫,站在船头,懒懒地攀引缆索,让船缓缓地过去。牛、羊,花娇上岸后,翠翠必跟着走,送队伍上山,站到小山头,目送这些东西走去很远了,方回转船上,把船牵靠近家的岸边;有时采把野花缚在头上,独自装扮新娘子,她喜欢听人唱歌,2 能领会歌声的缠绵处。睡梦中,她的灵魂为一种美妙的歌声浮起来,仿佛轻轻地在各处飘着,上了白塔,下了菜园,到了船上,又复飞窜过对山悬崖半腰去摘虎耳草。可是,当二老把老船大的酒葫芦送来时,翠翠被二老望着,翠翠有点不好意思,溪边有人喊过渡,翠翠却借故走开了。随着她一天一天地长大,她热切地希望着幸福,盼望着爱情的来临,但是当爱情悄然来临时,她又似一只受惊的小兔,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把自己爱情的心埋藏得极深,默默承受命运的安排,达到了美丽的令人忧愁的境界。”①

(二)、老船夫表现出来的人性美

第一、老船夫是作者在小说中尽力刻画的另一个人物。对于自己的女儿和孙女,他痛爱有加,把自己的整个身心都给了她们。十七年前,当他的独生女背着自己与驻防的一名绿营兵恋爱,有了小孩后,他“却不加上一个有分量的字眼儿,只作为并不听到过这事情一样,仍然把日子很平静地过下去。”后来,士兵服毒死了,女儿为之殉情。老人主动挑起了哺育孤雏的重任,没有一句怨言,几十年如一日,风里雨里,来来去去。小孙女“奇迹”般地长大了。对于翠翠,老人总是那么迁就,不折不扣地让小孙女体验到父爱。通过老船夫,作者讴歌的是一种古朴的象征着“爱”与“美”的人性与生活方式。天黑了,翠翠坐在悬崖上,心中觉得很悲伤,一只萤火虫尾上闪着蓝光,很迅速地一飞而过。翠翠锐声叫道:“爷爷,为什么不上来?我要你!”船上的祖父听到这种带着娇,有点儿埋怨的声音,一面粗声粗气地答道:“翠翠,我就来,我就来!”一面心中却自言自语:“爷爷不在了,你将怎么样?”在清冷的碧溪蛆,白塔,渡船,黄狗,祖孙俩相依为命。“若说是爷爷的慈爱给了翠翠安全感,那么必是翠翠的乖巧、明慧和天真给了风烛残年的爷爷以人生的意义和活下去的勇气。”②随着岁月的流逝,转眼间,外孙女己出落成一个如她母亲一样美丽的少女。从此,在老船夫的心里又多了一层心事:为翠翠找一个如意郎君。老人开始为翠翠的归宿着急了。他一心想着翠翠既是她那可怜的母亲交给他的,翠翠大了,他也应该把翠翠交给一个可靠的人,手续清楚了,他的事才算完结了。当老人得知大老天保喜欢上翠翠时,既惊又喜,盼望着她从此能找一个好人家,开开心心、轻轻松松地过日子。从此他的心事也好有一个了结。因此,当大老天保说出对翠翠的爱慕之情时,老人一 针见血地指出:“下棋有下棋规矩,车有车路,马有马路,各有走法。”所谓“车路”,意指媒人说媒提亲,男女婚姻由双方家长做主,所谓“马路”,意指男女双方以歌传情,一切由男女双方自己做主。③老人真心希望能促成这桩亲事,大老走车路,应当由大老爹爹做主,请了媒人来正正经经同我说,若走的是马路应当自己做主,站在渡口对溪高崖上,为翠翠唱三年六个月的歌,一切由翠翠作主。老人的意思不管你怎样选择,你都该作出决定,采取行动了。另一方面,老人又怕伤害到翠翠,用玩笑的方式含蓄地告诉翠翠,翠翠在失望中,懒懒地坐在船上漫不经心地剥豌豆,将一簸箕豌豆全倒在了溪水中。翠翠心事忡忡地走到葱地边,他连话也不敢说,生怕翠翠会把一块地的葱全掐掉。当老人意会到翠翠心中喜欢的是二老傩送时,老人又忙碌着张罗。一场大病,走路也踉跄,他还急着到城里去,找到船总顺顺打听关于二老亲事的情况。可是,大老天保下河遇险了。在顺顺和二老心中,总认为这事与翠翠有或多或少的关系。尽管老船夫要为孙女翠翠的命运抗争,要为翠翠作一个完美而“清楚” 的交待,他拼命抗争却心力交瘁,再也无力支撑了,终于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雷声将歇的黎明前,正是那无情的雷雨让爷孙小屋后的白塔坍塌之际,老人一病不起了。就在临死之前,老人还担心翠翠害怕惊雷,强撑起身来把一条布单搭在她身上,担心她着凉。爷孙之间的亲情之爱结束了,人性之爱却永不终结。他带着万般无奈和无限的愧疚悄悄地离开了人世,他对女儿、孙女的爱仿佛就是我们炎黄子孙祖祖辈辈、生生息息得以繁衍的血缘纽带。老船夫慈祥、敦厚、善良、凡事但求心安理得的良好品德仿佛就是我们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化身;从他的身上我们看到了中华民族那原始而又古老纯朴的人性之美。小说正是通过老船夫这个典型人物的描述来展现亲子之爱的人情美。

第二、通过老船夫对自己工作的敬业和对过渡人的慷慨来表现的。在作者的笔下,老船夫是中国古代劳动人民的杰出代表。他善良、勤劳、朴实、憨厚、忠于职守、克尽本分。他生活虽然清贫,但却不贪心;乐善好施,却从不索取,“凡事求个心安理得”。终生为别人服务,却不图别人的一丝报答。“五十年来不知把船来去渡了若干人。年纪虽大,但天不许他休息,他仿佛便不能够同这一份生活离开”。于是,不论是早还是晚,不论自己的身体累还是不累,不论心里的情绪好还是不好,只要有一个人喊一嗓子要过渡,他便毫无怨言的飞快起身。船将 拢岸,老船夫口中一面嚷着“慢点,慢点!” 自己却霍的跃上了岸,拉着铁环,于是人货牛马全上了岸,翻过小山不见了。老船夫的工作为公家所有,所以过渡人不必再另外出钱了。但也有人心中不安,抓了把钱掷到船板上时,老人就一一拾起来,依然塞回那人手上去,俨然吵嘴的样子:“我有了口粮,三斗米,七百钱,够了!谁要你这个!”也还是有人为求个心安理得,不管如何都要给钱。老船夫没办法只好收下,但随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这个理就把这些钱托人到茶垌去买茶叶和草烟。茶叶则在六月里放进大缸去,用开水泡好,给过路人随意解渴,草烟则被一扎一扎挂在老人腰带边,过渡人谁要这东西必慷慨奉赠。有时估计过渡人中有注意到草烟的,老人总把一小束草烟扎到那人包袱上,一面说:“大哥,不吸这个吗?这好的,这妙的,看样子不成材,巴掌大叶子,味道蛮好,送人也很合式!”老人质朴、厚道的性格为所有过渡人称赞。在碧溪蛆,船是老人的劳动工具,几十年如一日,过往的行人随叫随到,把凡是要过渡的人总是热情地迎来送往。老人是桥的化身,从老人的身上体现了一种宽宏、博大的美。老人用自己一双老茧的手建起了一座桥,这桥联结了碧溪两岸,增进了两岸人民的情谊。老人是渺小的,然而老人是最伟大的,他把自己的本质力量对象化,使人化的自然更合乎人们的理念。④

(三)、人性美通过邻里的互爱来体现

《边城》中的人性美还表现在邻里之间的互爱中。船总顺顺便是这一类的总代表。他“大方洒脱,事业虽十分顺手,却因喜欢交朋结友,慷慨而又能济之急,便不能同贩油商人一样大大发作起来。自己既在粮子里混过日子,明白出门人甘苦,理解失意人的心情,于是凡因船只失事破产的船家,过路退伍兵士、游学文人墨客,到了这个地方,闻名求助的莫不尽力帮助”。“他为人公正无私,既明事明理,正直和平,有不爱财”,在他的身上少了都市人的自私和狭隘,少了商人聚敛钱财的贪婪与世故,少了奸诈小人的阴险;多了一副两里人的宽阔豪爽的胸怀,多了一颗仗义疏才的仁义之心,多了一种乡民的光明磊落和正道直行的品德。正是这种美德影响着乡邻,从而在这块不显山不露水的偏僻小地保留了一份大都市里想都不曾想到的民俗淳风,而且这种“重义轻利又能守信自约”的淳朴民情在这古老的大地上哺育着一代又一代,演义着一个又一个传奇式的田园牧歌故事。面对着风雨中丧亲失业、无依无靠的翠翠,他尽释前嫌,忙前忙后。在老船 夫死后为其打理丧事,安慰翠翠。就连城中杨马兵也赶来帮忙,并重新担负起了老船夫的重任,照看那失去了一切的孤雏——翠翠。这就是湘西的风土人情,这就是茶峒人的善良。这份浓浓的人情、这份厚厚的美德足可另城市中那些自以为知书达礼、寡心静欲者为之汗颜。在这里没有什么地位的尊卑之别,有的只是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尊重;在这里没有勾心斗角、强取豪夺,有的只是心与心的交换、血与血的对流。沈从文把《边城》看成是一座供奉着人性的“希腊小庙”,而翠翠便是这种自然人性的化身,是沈从文的理想人物。在这些理想人物的身上,闪耀着一种神性之光,既体现着人性中庄严、健康、美丽、虔诚的一面,也同时反映了沈从文身上的浪漫主义和古典主义的情怀。

(四)、通过翠翠的爱情故事来凸显人性美。

在20世纪30年代初期,大部分作家写男女婚姻爱情故事,都遵循男女个性解放,妇女如何冲破封建家庭的束缚、追求自由恋爱的原则。而沈从文描写青年男女爱情不落俗套,标新立异地以人本能欲望为前题, 自然 而然地产生淳朴爱情,这种爱情是人性爱,人本能的爱。

翠翠对傩送的爱是忠诚的,坚真不渝的,没有因人事的周折而改变最初的选择。她拒绝大老天保的托媒说情,心始终放在傩送身上,致使大老因情场失意溺死茨傩,二老因对她和祖父产生误会,一气之下驾船下了桃源。她却仍然坚守对傩送的爱。祖父去逝后。她独守渡船等待着那个没有归期的爱人,“他也许永远不回来,也许[明天回来。”翠翠以一颗金子般纯洁、淳朴少女之心,谱写着人性美的爱情颂歌。

傩送也是一位出色的小伙子,眼眉秀拨山群,为人聪明而富有感情,结实如老虎却又和气亲人,不矫情,不仗势凌人。他第一次见到翠翠就倾心翠翠,借给老船夫送酒机会,去看翠翠并邀请翠翠,为了他们甜蜜的爱情,半夜里,他遵照当地习惯,很诚实与坦白地为一个初生之犊的黄花女唱歌。当他面临渡船和碾房做出选择时,他舍弃碾房,愿为爱情守一辈子渡船。他对父亲表明自己的态度:“或许我命里只许我撑个渡船。”话语委婉体现出他爱的分明、爱的忠真、爱的自然。这是边城人民爱情与美的化身。这样的爱才显得人高大,令人向往,让世界为人类所拥有,这正是作者对爱情的彰显,对人性美的诠释,对爱情本色的赞美。

在旧的封建婚姻习俗束缚下,翠翠和傩送爱情终成悲剧,但是作者一生都在 用笔墨践行着自己的理想,表达着自己的抗争。他说:这世界上或有想在沙基或水面上建造崇楼杰阁的人,那可不是我,我只想造希腊小庙。选山地作基础,用坚硬石头堆彻它。精致、结实、匀称,形体虽小而不纤巧,是我理想的建筑。这种庙供奉的是人性。这种自然淳朴善良的人性美在改革开放的今天仍有现实意义。

《边城》正是从翠翠、爷爷、船总、大老、二老等众多的人物的言行、心理等方面体现出了人性美,包含着人的潜意识和共同性,这种美朴实纯真,令人向往,有着陶渊明似的“世外桃源”之美。

总之,《边城》用人性描绘了一个瑰丽而温馨的“边城”世界,一个充满“爱与“美”的天国,这里人性皆真,人性皆美,由每个人身上所焕生的人性美、人情美,经纬、营造了这个世界。⑤

注释:

①②③陈国思《沈从文的湘西小说与道家艺术精神》《中国现代、当代文学研究》2002年第12期。

④《马克思主义文艺论著选讲》第7页、第9页,纪怀民,陆贵山等编著。⑤吴宏聪、范伯群主编《中国现代文学史》武汉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264页。参考文献:

1、《中国现当代文学》高等教育出版社,党秀臣主编

2、陈国思《沈从文的湘西小说与道家艺术精神》《中国现代、当代文学研究》2002年第12期。

3、王继志.沈从文论[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92.4、《沈从文传》凌宇/著 8

篇2:论沈从文边城的人性美

沈从文的《边城》,最震撼人心的就是作品中所展现的人性美。这种力量使人对“爱”和“美”的人性更加珍惜,更加向往。在《边城》中,作者赋予他笔下的所有人以一种淳厚、质朴的人性。《边城》以湘西边境山城、茶峒和附近农村为背景,写了一个渡船老人和他的外孙女翠翠相依为命的生活,以及当地掌水码头船总顺顺两个儿子傩送和天保与翠翠之间的爱情故事,讴歌了边城百姓淳朴的人性美。作品通过对男女之间的爱情,祖孙之间淳浓的亲情,兄弟手足之情,邻里之间友爱互助、和睦相处的乡情的细腻刻画,生动地展现了边城人民的健康、优美、质朴的民风和人情。

一.通过青年男女之间的情爱表现人性美

《边城》中翠翠的形象,是全书的精魂所在,就如山间流淌的一股清泉,从未受到都市文明的污染,成为“边城”里一道最亮丽、最独特的风景。翠翠在这古老而又清澈的溪水边、小船上、白塔下和爷爷相依为命,一不羡贵,二不嫌贫,三不偷懒,幼小的翠翠正是在湘西祥和而又古朴的生活里继承了自己应该继承的人性美德。对于任何一个天真纯洁的青年男女来说,爱情都是美丽的,充满理想和幸福。端午节,翠翠路遇了刚刚在划船比赛中中了头奖的傩送,一个戏剧性的相识,两颗年轻的心灵撞击在一起,那种朦胧的爱意便在翠翠心中萌发,面对着那突如其来的分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年青、稚嫩的翠翠不知道是应该快乐,还是应该忧愁。两年后端午节前夕她又见到了傩送,情不自禁地对爷爷说:“那个人很好。”在后来看划船时无意问听到别人议论傩送婚事时,一向沉稳的翠翠心中也便乱作一团,甚至傩送和她说话也忘了应答。后来,傩送在月下为翠翠唱歌,酣梦中的翠翠“灵魂为一种美妙歌声浮起来了,仿佛轻轻的各处飘着,上了白塔,下了菜园,到了船上。

又复飞窜过悬崖半腰——去作什么呢?摘虎耳草!”青春少女翠翠的情怀竟被傩送的情歌所吸引,灵魂也浮了起来。可惜的是她却不知道这月下唱歌的年轻后生就是自己爱着的傩送。翠翠与傩送这对深深爱着对方的年轻人既没有山盟海誓的`豪言壮语,也没有离经叛道的骇世之举,更没有充满铜臭味的裙带交易,有的只是原始乡村孕育下的超乎自然的朴素纯情,有的只是“遵从古札”的淳厚人性,有的只是含蕴的东方的传统美德。在这人杰地灵的偏僻之地.两颗年轻的心靠拢了。他们按照自己的标准同时选择了对方。一切显得那么自然,而在这自然之中却显示了“人性”在这块尚不开化的山村的永久魅力。作者正是通过这一对青年男女的爱情反映了人性美。

二.通过老船夫与女儿、孙女之间相互关爱表现人性美

篇3:论沈从文《边城》的叙事魅力

一.叙事空间的设置

1. 利用叙事空间来衬托作品理想与现实的悲剧色彩

《边城》一开始就为读者描述了一幅祥和平静的乡村生活情景, 把人带入了令人神往的“世外桃源”。沈从文凭藉深厚的传统文化底蕴和丰富的生活体验, 以湘西边城特有的各种意象营造出文本的意境:如文中的山城、白塔、渡船、码头构成了湘西边地独有的风景画, 给人审美感受与风景的意象美。可作者远不是想给我们描绘一幅自然和人文的景观, 清新的文字背后, 可以看到作者要反映的深刻的社会问题。沈先生自己也说:“你们能欣赏我故事的清新, 照例那故事背后蕴藏的热情却忽略了;你们能欣赏我文字的朴实, 照例那作品背后的隐伏的悲痛也忽略了”。[1]这说明作品对看似平和的生活的充分描绘, 实则是为展示这种生活下的矛盾和冲突服务的, 或者说是一种美丽的乡村风光、淳朴的风土人情与现实不幸的比照, 一片祥和之中引出淡淡的忧愁和无可回避的凄凉。

自然环境的描写是作者用来表达理想和现实冲突的手段, 自然景物有其深刻的象征含义。《边城》作品里的水不仅美, 更有丰富的象征含义。有人分析了河水的象征含义[2]:一方面是破坏和死亡, 这可从翠翠母亲喝河水而死及老船夫死时河水暴涨体现出来;另一方面是调和和生命, 这可以体现在依山靠水的当地人的平静生活中, 尤其是老船夫和翠翠每日与水为伴的美好生活中。另外, 水也可象征寂寞和孤独, 水不停地流走, 带走了深爱着翠翠的爷爷, 也带走了她的爱人———傩送二老, 而只留下翠翠一人在水边孤独寂寞的等待爱人的归来。白塔也有深刻的象征意义, 作品一开始对白塔的描写, 可看作是河边人民美好生活的象征;然而白塔最后在那个风雨交加之夜的倒掉, 也象征着美好理想的破灭。老船夫为翠翠的幸福费尽心力, 仿佛是在为她建造一座幸福的“白塔”, 每做一件事都像是在为白塔添加一层, 然而终因重重误会而毁灭, 河边的白塔是真的倒掉了, 幸福的“白塔”也随着老船夫的离去而消失了。这一前一后两者的对比, 充分显现了理想和现实的冲突, 而这种冲突最终以象征“理想”的白塔的倒掉为结局, 也表示着作品的悲剧立场。

2. 利用叙事空间来铺摆故事情节

由于五四及革命, 激烈尖锐的社会矛盾集中表现在城市之中, 而沈从文却选择了田园牧歌式的“乡村乌托邦”来对抗“城市梦魇”。在《边城》中, “湘西乡村世界”成为《边城》的叙事空间是以背景形式出现的。沈先生在《长河·题记》中说:“一九三四年的冬天, 我因事从北平回湘西, 由沅水坐船上行、转到家乡凤凰县。去乡已十八年, 一入辰河流域, 什么都不同了。表面上看来, 事事物物自然都有了极大进步, 试仔细注意注意, 便见出在变化中的堕落趋势。最明显的是, 即农村社会所保有的那点正直朴素人情美, 几乎快要消失无余, 代替而来的却是近二十年实际社会培养成功的一种惟实惟利的人生观。”从团总碾房 (象征金钱财富) 对爱情的争夺, 顺顺对二老的逼迫, 吊脚楼上妓女陪客, 中寨人用心险恶, 龙舟赛上观赛者势利的谈话, 都可看到古朴人性正被腐蚀, 理想在慢慢消失。这一切, 为命运冲突提供了社会背景。在《边城》中, 小河、吊脚楼、端午龙舟赛、河边水车、碾房、渡口、夜半歌声……曾经令人神往, 引起无限遐思的地方、风俗成为了故事情节铺排的空间。如翠翠初见船总家的二老, 是在两年前的五月端阳看龙船;又加团总将一座新碾坊作为女儿的陪嫁;再如男女订亲, 有“走车路”和“走马路”的说法;还如两兄弟月夜里同到碧溪岨去唱歌等, 这些都成为了故事的情节。沈从文凭藉对现实的敏感, 以湘西边城特有的各种意象营造出文本的意境, 对人生的洞见都在也这个崭新的结构中得到包容与释放, 获得最大限度的表达自由, 让理想与现实交会碰撞出时代的悲剧色彩。

二.叙事时间的巧妙控制

1. 以叙述的高频率展现人物的悲剧命运

按照热奈特的观点, “叙事是一组有两个时间的序列:被讲述的故事的时间和叙事的时间。在两者的关系中分为时序、时距、频率”。笔者就《边城》中写翠翠父母的频率进行了梳理, 结果在21章的文本中, 仅有6处提到翠翠父母 (或一方) , 分别是第1、7、11、12、13、21章, 字数约600左右, 仅占全文的1%左右, 但却分布在故事的开头、高潮、结尾各部分, 可以说, “从头到尾, 翠翠父母的故事都像影子一样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3]可见, 翠翠父母的故事是《边城》叙事中必不可少的环节, 字数不多, 频率却相当高。它在整个文本叙事中所起的作用也是独特而无可替代的, 既交代了故事人物的身份、推动了情节的发展, 同时也展现了母女两代人的悲剧。

文章开头不久便以寥寥数语概括了翠翠父母从相识、相爱到殉情的整个故事, 起到介绍故事背景的作用, 使文本开头直接渲染出一种悲恸哀婉的气氛。“翠翠的母亲死了, 十五年来, 抚育孩子是船夫忠实的生存下去的人生意义, 看着孩子的长成似乎欣慰。当一个孩子如此强烈的成为他人生的全部意义是往往会预示着什么。”这段叙述似乎没有什么, 但却笼罩了翠翠的一生。接着孩子长得越来越象母亲了, “乖得让人怜爱, 也懂得使家中的长辈快乐”, 这使得老船夫有了些担心, “他口中不怨天, 但心里不能完全同意这中不幸的安排”, 当他看出孩子的心事时他急于从女儿失败的经验中吸取教训, 要替翠翠安排“每一只船总要有个码头, 每一只雀儿得有个窠”。悲剧在安排之中潜滋暗长, 可在充满爱情幻想的憧憬中翠翠退却了, 老船夫又再次感觉到母女两有共同的命运, 为避免悲剧的发生, 老船夫试探性以母亲的性格鼓励开导孩子, 又将母亲的浪漫爱情与爱唱歌告诉了孩子, 这以后因歌而发生的误会以及产生的悲剧就这样通过这件高频率的叙事不幸成为翠翠命运的畿语。这几次断断续续的补叙既交代了翠翠母亲的悲剧, 又在无形中预示并促成了翠翠命运的悲剧。

2. 以述本的时序变化展现祖孙三人的悲剧

研究叙事的时间顺序, 用热奈特的话说:“就是对照事件或时间段在叙述话语中的排列顺序和这些事件或时间段在故事中的接续顺序, 即叙事时序和故事时序。故事时序固定不变, 叙事时序可变化不定。”纵观文本, 有两条时间之河:一条是依循自然世界中最寻常的规律, 以顺序的形式呈现的显性时间, 即翠翠的成长与爷爷的老去, 其中4、5节补叙前年、去年端午翠翠分别认识二佬和大佬。第7节用倒叙写祖父与翠翠在端午节前三天的对话。时间的自然相续, 合成翠翠美丽而忧愁的爱情故事。另一条是祖父与杨马兵的忧伤回忆, 以补叙的形式呈现的隐性时间, 写翠翠母亲的爱情悲剧。作者穿梭于故事时间与叙事时间之间, 以现代体验与过去对话, 抒写关于过去的“记忆”。同时也在叙述中造就了第三个人物——老船夫理想与现实的冲突:船夫女儿因爱而死。死亡的阴影一直就这么远远地挡着他的眼睛, 逼迫得他急于要在自己死前为孙女安排好一切。但老人的痛苦还不止于此, 更重要也更致命的是, 在他内心还有着比翠翠的自然生命更强烈的另一种脾性, 即执著并忠实于某种愿望, 费尽了心思要想探究它, 安排它, 即使结局渺不可期——这便是从女儿身上得出的“理想”。可“一切有个命”, 翠翠的爱情不过是个幻影, 祖父想来成全她, 自然更是一场梦罢了。而他为人的质朴与世故, 淳厚与精明, 率真与老练, 周全与暧昧, 种种因素纠结在一处, 反使得自己一步步陷入窘境, 现实的事情也在无可奈何中变得越来越别扭, 事与愿违本在预料中。沈从文说, “睁着眼睛时, 他做的梦比那个外孙女翠翠便更荒唐更寥阔”。直到最后这样的理想也没有实现。

在这里笔者仅从设置叙事空间和控制叙事时间来欣赏《边城》作品中展现的理想与现实的悲剧色彩, 这正体现了沈从文是一个有深厚功力的结构文本大家。

摘要:该文探讨了沈从文在创作《边城》中所精心设置的各种叙事元素, 包括设置叙事空间和控制叙述时间。笔者认为, 作者博采传统与现代叙事艺术手法之长, 创建出独特的小说文本, 让我们在新旧湘西社会的日常生活形态中, 体悟出《边城》理想与现实的悲剧色彩。

关键词:沈从文,《边城》,叙事空间,叙述时间,悲剧色彩

参考文献

[1]热拉尔.热奈特.叙事话语新叙事话语[M].王文融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90.

[2]安承雄.《边城》里河水的象征意义[J].中国文学研究, 2000 (1) .

篇4:论沈从文边城的人性美

关键词:沈从文;《边城》;湘西文化;人性美

沈从文,(1902-1988),湖南凤凰县人。原名沈岳焕,曾用笔名还有休芸芸、甲辰、上官碧、璇若等。他出生于行伍世家,身上流淌着汉、苗、土家等民族的血液,湘西秀丽的自然风光和少数民族长期被歧视的历史,使他形成了特殊的气质,既富于幻想,又在心灵上积淀着沉痛隐忧。① 他认为“一个伟大的作品,总是表现人性最直切的欲望!”并称自己创造的神庙里“供奉的是‘人性’。”② 这种表现人性之“常”的创作宗旨,决定了他的创作疏政治而亲人性,即主要不是从政治经济的角度,而是从伦理道德的角度去审视和剖析人生。他在创造中正是高扬着这种道德意识去抨击现代异化的人性,讴歌古朴美好的人性。

沈从文作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京派小说代表作家之一,他以自己丰硕的创作成果为京派小说的发展作出了重要的贡献,他的小说创作主要有两类,一种是以湘西生活为题材,一种是以都市生活为题材,前者通过描写湘西人原始、自然的生命形式,赞美人性美;后者通过都市生活的腐化堕落,揭示都市自然人性的丧失。其笔下的乡村世界是在与都市社会对立互相渗透的格局中表现出来的,而都市题材的上流社会“人性的扭曲”他是在“人与自然契合”的人生理想中表现出来的。他在小说《边城》中寄寓了自己的人生理想,突出的表现了人性的美,通过对翠翠与傩送的爱情悲剧,反映出湘西人们在自然和人事面前不能把握自己命运,翠翠在重复着她母亲的悲剧人生,湘西人们也在一代一代地重复着他们的悲剧人生,表现出作者对民族和个人的深深的担忧。

通过对沈从文先生的人生经历以及他所创作的作品的整体把握,下面我以小说《边城》为例,从以下几个方面对他小说创作中表现的人性文化进行粗浅的分析:

一、特殊人生经历与特定的自然地域文化造就其独特的创作风格

作者特殊的人生经历,造就了他特殊的创作风格。1918年小学毕业后随本乡土著部队到沅水流域各地,随军在川、湘、鄂、黔四省边区生活,开始接触中外文学作品。在军队生活的那段时间,正是近代中国史上所说最混乱、腐败的军阀时代,当时所见让他看尽人世间的辛酸,人世的黑暗让他产生厌恶的心理,这些对他以后的写作有着密切的关系。于是,他追寻着陶渊明的足迹,去寻找那片充满欢笑与和谐的桃源世界。湘西,作为他所生活的故土,便在他心中构造着那片充满人世间真情的“世外桃源”,三十年代起他心中的“湘西世界”便通过作者的笔端展现在我们的面前,在他的代表作《边城》里得到充分的展现。

特定的地域文化环境造就了他小说创作的独特风格。在沈从文的《边城》中,作者通过对湘川黔三省交界的边地茶峒的秀丽风光的描写,在那青山绿水,秀丽的自然风光里,两个相依为命的摆渡人,翠翠和她年老的外公,虽然外公年老但是精神依然很好,每天翠翠和外公都守着渡船,为来往的过渡人摆渡,他们是那样的热情。在这里我们看到的只是人们之间的那种和谐,人性的美和古朴的湘西风土人情有机的结合和自然的融合为我们描绘出一幅乡村世界的和谐画面,体现出湘西人们的人性美和人情美。

沈从文的小说里深入细致的刻画了人物形象,故事情节的叙述显的平淡自然,但是平淡而不造作,让人有一种美的享受。《边城》里描写的人物主要是翠翠、傩送、老船夫、天宝兄弟。在那样如画的世界里,翠翠渐渐长大,有了自己的心事,老船夫也就有了心事。他知道自己年岁已高,不能再永远这样陪着她,他想为翠翠找一个好的归宿,也可了却他的一桩心事。在这个时候,傩送天宝两兄弟同时喜欢上了翠翠,于是老船夫就试探翠翠的意思,因为在他心里有着一个难以忘却的结——翠翠母亲婚姻的不幸深深的映在老船夫的心头,他希望这个悲剧不要再现在翠翠的身上。

情窦初开的翠翠,善良而又单纯,每天和老船夫守侯在渡船边。在端午节赛龙舟的盛会上,翠翠与外公失散,得到船总儿子傩送的帮助,顺利返回渡口。从此在翠翠的那年轻的少女心里就产生了对傩送的爱慕之情,而这时傩送的哥哥天宝也爱上了翠翠,并派人说媒。此时,王团总却看上了傩送,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并答应以碾坊作为嫁妆,但是对爱痴情的傩送情愿不要碾坊而要渡船。

当天宝兄弟知道彼此喜欢上同一个人后,就采取当地最古老的办法——“走马路”(唱歌),天宝自知自己的歌唱的不如弟弟,于是就选择了离开。但是,正因为这样,天宝在闯滩中因溺水而死。傩送因为哥哥的死,但又不愿屈从父亲的安排娶王团总的女儿为妻,因为他爱的是翠翠,于是他也选择了离开。终于,疼爱着翠翠并为她的未来担忧的外公经不住重重的打击,也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离开了翠翠,剩下她孤身一人守着渡船,深情的等待着傩送归来,而“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也许明天回来”。

在边城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是那么的善良,作者把自己的感情都投注在这片充满人性美和人情美的乡村世界里。在作品中,老船工的古朴厚道,天宝的豁达大度,傩送对感情的执著,顺顺的豪爽慷慨,杨马兵的热诚质朴等,这些都体现在边城的人们身上,在他们身上都体现着一种人格的魅力,展现着理想人生形式的人性美,作者通过对作品中人物的刻画,将自己的感情融注在故事情节里,表现出作者对美丽的,充满人性美的桃源般的湘西世界的向往,在那里没有战争的硝烟,也没有人与人之间的那种争夺,对于作者来说,正是他所追寻的“世外桃源”。

二、现实与超现实——美丽的湘西桃源世界

《边城》把自然和谐的人生形式推向了极致,边地的美丽景色、淳朴的传统风俗习惯和人物的美好心灵融为一体,表现了边地人们的人性之美。作者在《边城》中寄托了他的人生理想,作者将湘西极力渲染成世外桃源,其实也就是沈从文的文化价值寄托。

沈从文先生在《边城》中用这种新的文化信仰为人们描绘着在这样的文化环境里自然、自主、自为的生命形态和美好人生,赋予翠翠等湘西人们以象征意义,她们是这种自然人性文化的象征和最完美的模特。翠翠没有接受过传统文化的教化和现代都市文明的浸染,完全是大自然孕育和教化的女儿,翠翠就是湘西健全人性和自主、自为、自然生命形态的活的标本,是一种原始本真的人性生命形式,是沈从文所要创立和张扬的自然人性文化至善至美的模特,作者就是要借她们——这些自然人性的模特,来反对人为的、社会的、道德的文化,反抗社会的黑暗,表现出其对现实生活的愤慨,表现其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与向往。

在《边城》里,作者描写了湘川黔三省交界的边地茶峒的秀丽风光。在那里,山清水秀,秀丽的自然风光沐浴着一群充满人性美的湘西人民,他们是那样的淳朴老实,处处洋溢着一种人性的光辉,那里的人们都有着一种君子的风度,当傩送和哥哥天宝同时爱上翠翠时,天宝表现出那种豁达大度,为了成全弟弟和翠翠,他毅然选择离开去闯滩。当翠翠的外公去世以后,留下翠翠孤身一人时,以前喜欢翠翠母亲的杨马兵毅然担负起了照顾翠翠的责任,他是那样的热诚质朴,这些都充分体现了湘西人们淳朴的传统风俗习惯,体现了边地人们的人性之美。

文学作为一种社会意识形态,就是作者对社会生活的反映,能客观地反映生活的真相或本来面目,就是真实性。但是在当时,沈从文笔下的那个充满人性和谐的湘西世界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作者借用现实的湘西,加以作者自己的感情色彩,塑造出这样一个美丽的和谐世界,表现了一个城市人对家乡或一种远去了的生活的怀念。《边城》寄托了沈从文对故园的本真怀念,然而不能说《边城》中的故乡就一定是本真之所寄,也不能说只有边城这世外桃源才叫真实,否则我们不能理解沈先生年轻时,为什么出走家乡,也不能解释他为什么晚年也终于没有离开城市而回到边城。

作者正是将现实中的湘西边地进行艺术的加工再塑造,从而展现给我们一个美丽的、充满田园牧歌式的湘西桃园世界,让人无限的神往。

三、对社会的强烈反思,《边城》中体现人性的美

“反思性在哲学上指的是我思主体对思考本身的思考,在社会理论中,反思性指的是涉及到理论自身,即所有知识都可以从社会方面加以解释。” ③ 《边城》中所表现出来的美好世界,正是作者自身对当时社会的反思,从而体现出作者对美好人性的追求。

“小说所欲表现的却是一种理想、一种健全的人生形式。”《边城》里塑造的“古朴而又绚丽的风俗画卷中,铺衍了一个美丽而又凄凉的爱情故事。”但是“作者无意开掘这一爱情故事的悲剧内涵,刻画悲剧性格,而是意在创造出一支理想化的田园牧歌。” ④ 从文学理论知识的角度我们可以这样看待沈从文所创造的《边城》,在边城里呈现出的人与人之间的那种美好、和谐的关系,正是与现实形成的鲜明的对比,作者要通过手中的笔,来塑造心中那个美丽的世界,来寄托作者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作者通过对这样一个无限美好的世界的展现,让人们不得不反思当时的社会现实:在那样一个充满了战争的军阀割据的年代,怎么会有如此清净的湘西世界?

在《边城》里描写乡村中人们的生活,反映了湘西下层人们的生活,作者正是通过老船夫对子女的挚爱亲情,去和当时社会的你争我夺、弱肉强食形成对照,去呼唤那久已失去的“善良人性”,去追求那“无侮无忧”的远古社会,去保存那“遵从古礼”的美德。它以兼具抒情诗和小品文的优美笔触,表现自然、民风民俗和人性的美,提供了富于诗情画意的乡村风俗画幅,充满牧歌情调和地方色彩,形成别具一格的抒情乡土小说,表现出人性的美。

人性的美是对崇尚和尊重人的生命、尊严、价值、情感、自由的精神的体现。“生活如果是诗,那么可以说,“苗族”作家沈从文坎坷的一生,真正浸透了苗族的诗意。他拱卫的最高理想并不像有些评论家说的那样,是什么象牙之塔,而是个人主义、性爱和宗教构成的“原始”王国。从政治上说,沈从文向往的也不是现代民主政治,而是“原始的无为而治”。” ⑤ 在《边城》里作者充满了幻想,富于浪漫气息,湘西是沈从文的故乡,也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他对湘西山水、湘西的人们有着一种深厚的感情,他自己称自己为乡下人,从而表现出他作为一个乡土文学作家所表现出来的特有的乡情。

在边城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是那么的善良,老船工的古朴厚道,天宝的豁达大度,傩送对感情的执著,顺顺的豪爽慷慨,杨马兵的热诚质朴等。都融会在这片充满人性美和人情美的乡村世界里。在作品中我们感受到的湘西人们的纯朴、真诚和豁达。正是从一个侧面表现出作者对当时社会的反思。在当时,正处于军阀混战的时候,边地的美好生活图景只是作者的一种幻想,表现出作者自身的情感,从而反映边城人们的悲哀,鞭策人们去追求美好的生活。

四、结束语

在小说《边城》里“出于对过去人生形式追忆的茫然和对现实人生形式探索的失落,沈从文在想象中用理想之光烛照湘西人生历史图景,再造了完美的人生形式,以《边城》和《长河》唱出了理想的生命之歌。《边城》是沈从文的代表作,也是支撑他所构筑的湘西世界的柱石。它通过一个古朴曲折的爱情故事表现了对理想的人生形式的追求。” ⑥ 小说中沈从文正是通过翠翠、傩送的爱情悲剧,去淡化现实的黑暗与痛苦,去讴歌一种古朴的象征着“爱”与“美”的人性与生活方式。小说《边城》正是通过“邻里之爱”来展示这块净土上的人们是一群“未曾被近代文明污染了的”“善良的人”。从而体现作者对 “现代”、“文明” 的厌恶,寄托他重造民族品德的幻想。

从以上三个方面的陈述,我们可以看出作者潜心于表现的“于历史似乎毫无关系” ⑦ 的人性之“常”。抨击了现代异化的人性,讴歌了古朴美好的人性,体现出他的“希腊小庙”中所供奉的“人性”之美。

参考文献:

①(朱栋霖 丁帆 朱晓进 主编的《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册 第203页)

②(沈从文:《〈从文小说习作选〉代序》,《沈从文文集》第11卷,第42页。)

③(周宪 主编的《审美现代性的四个层面》《文学评论》 [J]2002(5))

④(朱栋霖 丁帆 朱晓进 主编的《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册 第211页)

⑤(时事出版社出版(美)金介甫 著 符家钦 译《沈从文传》第264页)

⑥(朱栋霖 丁帆 朱晓进 主编的《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册 第207页)

篇5:沈从文《边城》中的人性美

一、原因

首先从作者的生活环境和经历来看,沈从文原名沈岳焕,于1902年12月28日生于湘西凤凰的一个世家大族。沈从文的身上流着苗、汉、土家的血液。不同民族的不同文化杂糅在沈从文的血液里,“给他带来特殊的气质,带来多彩的幻想和少数民族在长期受压的历史沉淀的沉忧隐痛。”沈从文14岁高小毕业后入伍,15岁随军外出,曾做过上士,后来以书记名义随大军在边境剿匪,又当过城区屠宰税务员。看尽人世黑暗而产生厌恶心理。接触新文学后,于1923年寻至北京,欲入大学而不成,窘困中开始用“休芸芸”这一笔名进行创作。至三十年代起他开始用小说构造他心中的“湘西世界”,他以“乡下人”的主体视角审视当时城乡对峙的现状,批判现代文明在进入中国的过程中所显露出的丑陋。在沈从文看来,“城市”是民族文化的歧路,“现代化”是人类退化的根源。他常常说,他的创作是建“希腊小庙”,这神庙里供奉的是“人性”。我们需注意的是,沈从文所醉心的人性,与五四启蒙主义崇尚的人性是有区别的。沈从文强调的人性,基本不包含理性,是特指自然状态的人性;与浪漫主义者不同的是,他崇尚的自然人性,又主要不是心灵的自由激情,而是原始的野性的生命力。

再次从《边城》的创作背景来看,1934年1月,沈从文从北京回到了阔别十余年的故乡。而当时作者的处境正是进退两难之地,一方面作者的母亲已经病入膏肓,另一方面就是30年代中国特定的政治文化环境,沈从文也在创作《边城》时表达过他的初衷:“我要表现的本是一种‘人生的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我主意不在领导读者去桃源旅行,却想借重桃源上行七百里路酉水流域一个小城小市中几个愚夫俗子,被一件普通人事牵连在一处时,各人应得的一分哀乐,为人类‘爱’字作一度恰如其分的说明。”文中的湘西到处是一片宁静和和平,它是湘西的昨天,也是整个中国更为遥远的过去的象征。在写完《边城》的最后一笔,沈从文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我过去痛苦的的挣扎,受压抑无可安排的乡下人对爱情的憧憬,在这个不幸的故事上,方得到排泄和弥补。”

二、内容

1、从人物上看,①翠翠:自然之子般纯洁。小说这样描述翠翠:“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人又那么乖,如山头黄麂一样,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平时在渡船上遇陌生人对她有所注意时,便把光光的眼睛瞅着那陌生人,作成随时皆可举步逃入深山的神气,但明白了人无心机后,就又从从容在水边玩耍了。”翠翠是一种生命的现象,有着一种本能的和自然融汇一体的气质,是跟风、跟日、跟树、跟绿水青山一样的一种生命。也就是说,她没有沾染人世间的一切功利是非思想、达成了与自然融为一体的境界,是纯净透明的世界。所以翠翠是一个优美、健康、自然的形象。围绕着翠翠这个刚刚懵懂世事的小姑娘的“爱”也就贯穿于小说之中,深入每一个人物性格之中,也体现出作者在极力想要通过这样一些小镇人们的生活表达一种极为纯朴的、本质的“人性之美”。体现出湘西这些自然的山民不刻意追求生活,只保留着心中的善与美,处处流淌着人性的温情,达成人与自然心领神会,使湘西社会总显得那么和谐,处处洋溢着温暖和爱。总之,边城的一切都为一个爱字所笼罩,人们既真诚热情爽直重信义,又既相互尊重、相互帮扶,而且无论高低贵贱,还是顺境失意,都保持友善和爱。②祖孙间:相依为命的亲情。爷

爷对翠翠的爱是既充满温柔的关怀而又掺杂着悲伤和怜悯的。当然,会更多的体现在他对翠翠婚事的操心上。老船夫深爱着与自已相依为命的孙女翠翠,时刻惦记着她的未来,于是,他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能为翠翠找到一个终身的寄托。他总觉得那孙女太像她母亲,连那忧郁的眼光都一样,更为了避免重演女儿的悲剧,于是,爷爷对孙女的婚姻是那样的慎重与举棋不定。他不辞辛苦,竭尽全力周旋于翠翠、大老、二老、船总顺顺和杨马兵之间。无意中为孙女的婚事设置了一些障碍,导致了一系列的误会,最终面对二老与翠翠的爱情悲剧。最后,他带着万般的无奈和无限的愧疚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悄悄地离开了人世。但是爷爷所作的一切都充满了善,充满了对孙女的关爱。从他的身上我们看到了那种人性古朴而纯洁的美。③二老:与翠翠间纯洁的情爱。翠翠对二老的这种爱,更多的表现为一种内心深处的“向往”,充满了自然、清纯和朴素,不沾一点儿世俗,令人陶醉,令人向往。但是,翠翠再也没有听到二老唱给她的歌,她“为了等着这样的歌声,沉默了许久”。二老为寻找哥哥的尸首下了桃源;伴随着白塔的坍塌,一个风雨交家的夜晚祖父也无声无息地死了,最后只剩翠翠一人留在渡口,等待没有归期的二老。一切美好都归于破灭,令人深思:其情绵绵,其爱也绵绵。就这样两个相爱的人,没有山盟海誓,没有豪言壮语,也没有为爱而叛逆之举,更没有权钱之为的铜臭之交易。有的只是那种源于纯朴的爱情,以及人心底本质上的淳朴人性,虽然结局是悲伤的,但是我们从中看到了现今社会所需要的那种真实的情感,也从他们两人相爱的历程中看到了人性美的本质。④兄弟间:围绕对翠翠的爱而展示的手足情。大老和二老的兄弟手足情也无不与翠翠紧紧相连。翠翠的天真无邪、聪明、美丽、乖巧、纯朴、善良赢得了大老和二老的爱慕。但是情窦初开的翠翠与二老的相互吸引,相互爱慕与大老积极主动的征求老船夫的意见,采用走车路(请媒人提亲)的方式形成了一对复杂的矛盾。于是兄弟俩相约唱歌求婚,让翠翠选择。大老知道虽然自己爱翠翠,但是无法让翠翠同样爱上自己,又得知翠翠爱二老,二老也爱翠翠,为了兄弟之情,为了成全弟弟,便怀着十分复杂的感情退出了角逐,将更广阔的时空留给了二老,他断然带着失恋的忧伤,驾船远离了故土,外出闯滩,却意外客死他乡。这一切的一切,让二老觉得自己对哥哥的死负有责任,二老则沉浸在一种难以言说的愧疚中,这愧疚中包含了对大老成全自己的感激,当然,也正是由于这样的愧疚,二老陷入矛盾的沉默之中。于是也抛下翠翠远走他乡。可见,哥哥的意外使二老失去了勇气,使他更无法面对他眼前漂浮着的哥哥的灵魂。这其中掺杂了些许的苦涩和无奈,但同样也渗透了血浓于水的手足深情。可见,这份爱里面没有为爱勾心斗角,只有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尊重,血与血的对流,无不体现了人与人之间那古老而淳朴的亲情。

2、从环境来看。《边城》为我们呈现了一幅湘西纯朴、自然、瑰丽、浪漫的山水人情的诗歌图画。且看那依山傍水的小城,那依城而过的小河,那河街两旁络绎不绝的行人,那旅店,杂货铺,油行,盐栈,花衣庄;还有那一半在水中,一半在陆地的吊脚楼,楼上脉脉含情的娼妇,随意而谈的水手,那喝着烧酒醉倒的汉子;那迫人眼目的翠色的山,那山下小河中渡船的船夫和行人,着实为我们呈现了一幅湘西纯朴、自然、瑰丽、浪漫的山水人情的诗歌图画。这是一种自然现象(景物)美,置身其中,怎能不令人陶醉呢?而山美水美,人更美。这一纯朴的山水中养育了更美的人,“她在风日里长着,把皮肤晒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这就是故事的主人翁翠翠;还有“气质近于那个白脸黑发的母亲,不爱说话,眉眼却秀拔出群,一望即知为人聪明而又富于感情”的二老岳云。这是一种山水或者只有山水才能养育的个体美(人体美),这种景物美和人体美为我们生动的传达了一种纯洁,清新的自然美!而这由景物美和人体美所构筑的自然美又孕育了纯朴,原始,理想化的人性美。

三、影响。

作者的理想是要在小说中表现“优美,健康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为人类‘爱’字作一度恰如其分的说明。”那么“优美,健康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相对于什么而

篇6:浅谈沈从文《边城》的人性美

摘要:沈从文在《边城》中描绘了一幅人性美的风情画,有人情、恋情、亲情之美展现了理想化的边城风貌,从中灌注了作者关于自然人性的理想,描述了美好的人性所遭遇的不幸,表现了悲剧现实的无奈与苍凉。

关键词:沈从文;《边城》;人性美;恋情美;风情画

On the Beauty of Humanity and the Tragedy in “The Border Town” Abstract: Mr.Shen Congwen describes a picture of customs, including the beauty of homesickness, relationships and love in ”the Border Town”.The author depicts an ideal scene of the border town, from which he infuses with his idea of natural human nature.With the emotional, simple and elegant prose style, the novel describes the tragedy that humans suffer, and represents the helplessness and bleakness of the tragically reality.Keywords: Shen Congwen;beauty of humanity;romantic love;picture of customs

长篇小说《边城》是中国现代乡土文学的著名作品,它被称为“田园牧歌的杰作”。《边城》发表于1934年1月到4月的《国文周报》上。小说的环境选择在湘西边境上的一个小镇上,船总顺顺的两个儿子天保、傩送同时爱上老船夫的孙女翠翠,但是翠翠心仪傩送,求爱失利,失意的?驾船外出却意外溺水身亡,老船夫想撮合翠翠和的傩送亲事却遭翠翠的反对,在暴风雨之夜郁郁而终,傩送也以为兄弟的意外身亡而负疚远走他乡,最后只留下翠翠苦苦等待。是一部优秀的作品,从此标志着沈从文的小说创作进入了一个新的、完全成熟的境界。

《边城》是现代文学史上的一部杰作。它作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巅峰之作,以其独特魅力、生动的描写奠定了其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特殊地位。这部作品的成功之处不仅表现在别具一格的风格和深刻的人物内涵,更表现在独特的言语方式上。这种独特的语言表现出清新柔美、古朴隽永的诗化语言句式,并且常常以梦幻话语的方式呈现。“小溪流下去,绕山阻流,约三里便汇入茶峒大河”[1]其语言方式自然的夹杂着一些具有古典美的文言语言,其间还具备人性美。

沈从文曾在《〈边城〉题记》上留下了这样的一些文字:“二十年来的内战,使一些首当其冲的农民,性格灵魂被大力所压,失去了原来的质朴、勤俭、和平、正直的型范以后,成了一个什么样子的新东西。”由此可见,沈从文是怀着对现实生活中,一些农民性格的被扭曲的痛惜,反其道而行之,以文字来重塑一种“人生的形式”,这种“人生的形式”就是他自已所诠释的,是《边城》那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沈从文采用那种“愈是民族的东西便愈是具有国际性”的方法,用纯乡土抒情形式来行文叙事[2]。沈从文在创作《边城》的时候,当时中国大部分地方都深陷战火的煎熬,大部分中国都已经是千疮百孔了,但是沈从文正是在这一片**中找到了并表现出自己所向往的桃源世界,这就是沈从文的故乡,美丽的湘西世界。湘西古城有着最纯真的民俗和青山绿水,沈从文将自己所看、所听、所感、所思的一切流于笔端,在读者的眼前展现了一幅宁静淳朴的湘西民情风俗画。沈从文描述了一幅美丽的风俗人情画,其目的之一是为湘西热情美好的人性做一个铺垫。沈从文在《边城》中善于揭示人的内在心灵、探索人的内在本质,从而一步步深入发掘出了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一、主人公的人性美

沈从文在作品中描绘了一个“与世隔绝”的边境小城,作品中的当地居民、主人公都具备了真诚善良、坦率轻利的美好品格,主人公翠翠是一个迷人的形象,她是老船夫的孙女,更是大自然的女儿。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

[1]。湘西的清风、丽日给了她一个壮健的躯体;茶峒的青山、绿水给了她一双碧玉般清澈透明的眸子;碧溪岨的竹篁、白塔又给了她一颗绝不世故的赤心;溪水、小船载满了她那少女的悠悠岁月。于其他作品相比,小说中的主人公都是一个个鲜明独立的个体,拥有独特的个性,自然、淳朴、热爱生命、渴望自由充满爱的生活。他们愿意为了成就别人的生活和理想而付诸努力甚至牺牲自己,伟大的品格带有一丝悲凉。对文中少女翠翠的描写显然收到了中国传统女性风格的影响,翠翠的身上寄托了作者的审美理想成为了爱和美的化身,她是一个稚气未脱、一尘不染、与山水为伴的山区少女,天真稚嫩,她的出身具有一点传奇色彩,其母亲和一个军人相恋,其母怀孕后,那个军人为了不损害军人的名誉而服毒身亡,翠翠的母亲生下翠翠后也追随那个军人而去,翠翠宛如一个天使降临到了这个世界。翠翠与傩送既没有山盟海誓的豪言壮语,也没有离经叛道的骇世之举,更没有充满铜臭味的裙带交易,有的只是原始乡村孕育下的超乎自然的朴素纯情,有的只是“遵从古礼”的淳厚人性,有的只是含蕴的东方的传统美德。翠翠是个天真无邪的山区女孩,她聪明、美丽、乖巧、纯朴、善良。翠翠对爱情的追求也能体现出其特有的人性美,从一开始的懵懂到矜持再到最

后的向往并大胆追求和选择,这一系列的微妙变化也从另一个方面表现出了在当时30年代的中国黑暗社会中大家对美好人性以及自由生活的无限向往,作者通过对人性的赞美尽情讴歌了这一种美好的未来[3]。

二、当地居民的淳朴善良

作品中其他的人物的描写中也能看出这种美好人性的具体体现,例如对老船夫的描写,这是一个对人真诚、轻利重义、任劳任怨的形象,在为当地居民摆渡的过程中从来不收钱,若实在劝不过的,就用收来的钱财买来烟草和茶叶招待过往的渡客。生活虽然清贫,但却从不贪心,乐善好施,即从不索取,“凡事求个心安理得”,为翠翠找一个如意郎君,他不辞辛苦,竭尽全力周旋于翠翠、天保、傩送、船总顺顺和杨马兵之间。老船夫在对待自己心爱的孙女时,为之辛劳、百般恋爱,最后还是因为孙女的终身大事郁郁而终。

船总顺顺“大方洒脱”“欢喜交朋结友,慷慨又能济人之急” [1]。在他的身上少了都市人的自私和狭隘,少了商人聚敛钱财的贪婪与世故,少了奸佞小人的阴险奸诈;多了一副西里人的宽阔豪爽的胸怀,多了一颗仗义疏财的仁义之心,多了一种乡民的光明磊落和正道直行的品德。在当地也算的上是首屈一指的船总顺顺为人正直,对周围的乡亲们乐善好施,在自己的儿子天保对翠翠求爱不成外出以外溺水身亡后依旧主动出资帮助翠翠料理老船夫的后事,并且努力照顾翠翠的生活和日后,同时还请翠翠到他家里去。

傩送在文中和翠翠一来一去的情感纠葛中,因为一开始的误会以及林林总总的阴差阳错导致了他和翠翠的爱情还没有开始就早早的夭折了。天保在和兄弟傩送的情感“对抗”中兄弟二人平等竞争,但是在得知翠翠心属天保时勇敢的主动推出,随后的溺水以外身亡虽成悲剧但是这不能掩盖了他光辉的人性魅力。

《边城》中不仅普通人民之间充满着和谐美善,就连屯防兵士也不例外。当地驻军首领,每到逢年过节,必与民同乐。下级兵士更是忠厚仁义,表现了军民之间的友爱人情美[4]。杨兵马是翠翠祖父的好朋友,老船夫去世后他害怕翠翠不受了这个打击,就自觉的担当起照顾翠翠的责任,帮助翠翠料理老船夫的后事、陪翠翠生活、甚至唱歌说故事给翠翠听。这就是湘西的风土人情,这就是茶峒人的善良。这份浓浓的人情、这份淳厚的美德足可令城市中那些自以为知书达礼、寡心静欲者为之汗颜。在这里没有什么地位的尊卑之别,有的只是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尊重;在这里没有勾心斗角、强取豪夺,有的只是心与心的交换、血与血的对流。

《边城》里的妓女也与外界不同,他们也都具有重情轻利的美好心灵。

“由于边地的风俗淳朴,便是作妓女,也永远那么浑厚。遇不相熟的主顾,做生意时得先交钱,数目弄清楚后,再关门撒野。人既相熟后,钱便在可有可无之间了。”“但恩情所结,却多在水手方面。感情好的,别离时互相咬着嘴唇咬着颈脖发了誓,约好了‘分手后各人不许胡闹’” [1]。“尤其是女人,情感真挚到无可形容”,甚至在梦中也思念着情人的归来。她们的美好性灵,与良家闺秀并无多少差异。生活在《边城》里所有人物,都有着淳厚善良的性格、重义轻利的美德。他们间虽也有地位高低、贫富之别,但没有剥削者与被剥削者之间的矛盾以及由此所造成的痛苦[5]。人们之间相互亲热和友爱,关怀和尊敬,彼此间充满着人性美。

三、人性美在爱情和亲情的交织中得到升华

在《边城》中爱与美是同时存在的,在作者描写主人公的人性美的光辉时,比如老船夫对孙女的慈爱,天保傩送兄弟两个的兄弟情,翠翠和傩送相互间的爱情等等在展现美的时候也正是爱在萌发生长的时候,而小说的全文几乎都没有提到过“爱”的字眼,但是读者在阅读整部小说的时候对上述的情愫都能完完全全的体会到,亲切到如伸手可触[6]。这也正是沈从文在用其特有的方式去淡化当时社会的黑暗面,转而讴歌一种朴素的带有象征意义的爱和美结合的美好社会。《边城》中的人物顺应了作者内心思想的潜在认识用自身那种善良美好和淳朴去感化周边的每一个人包括读者,甚至可以用自己的牺牲去保护别人成就别人的梦想。

沈从文经常以“乡下人”自称,这和他特殊的人生经历是分不开的,他的家庭是一个多民族成员的家庭,祖父曾任清朝高官,母亲出自书香世家,对沈从文的影响很深。他自认为是一个乡下人是因为他认为自己的视角和想法和当时的主流不相一致。他曾经说过:“我只想造希腊小庙,选山地作基础,用坚硬石头堆砌它。精致、结实、匀称;形体虽小而不纤小,是我理想的建筑。这庙里供奉的是人性。”[7]也正是这样的一个独特的他用一个独有的视角去观察去创作,在他的眼中没有黑暗和污垢,一切的任何事都是那么的美好,无论是湘西当地的农民还是当地驻守的士兵还是妓女都是有人情味的,充满了人性美的光辉,在当时那个物欲横流的年代,这俨然是一个“乡下人”的口吻说描绘出来揭露和讽刺当时社会的阴暗面的,也只有在沈从文深深爱恋的湘西,也只有在这个“乡下人”的眼中才有这么一些没有被文明社会所污染了的善良的人们。确切的说,沈从文从审视民族和地域的文化角度出发,自觉的充当了现代中国文化的批判者。

这部作品长期以来,人们都认为他有一个重要的意义,首先《边城》是一部描绘“优美自然而又不悖于人性的人生形式”[8]的作品,其中有了对于乡村诗意般的描写,蕴含了作者对心中美好理想社会的无限向往,同时

作者也借此对于当时社会阴暗面的批判,其实作者也是在告诉我们如何保护我们心中的那一块净土、保护自己的人性,追求美好健康的生活。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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