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树与藤散文

2024-04-16

梨树与藤散文(精选5篇)

篇1:梨树与藤散文

梨树与藤散文

有人家的地方就有果树,尤其是楚国江南。

人们大多在自家的庭院里种上几棵桃树、李树、杏树、枣树……但总少不了梨树。因为江南的秋天让人唇焦口燥,常吃梨可生津润燥,止咳平喘,清热泻火,滋养心田,神清气爽。再者,梨树在人们的心中,是吉“利”之“木”,可给人们带来吉祥,带来希望,带来美好的前程。

庭院的前面是一汪堰塘,有几柄上上下下、宛如浮云的绿荷屹立中央;庭院的一角有一颗硕大的梨树。梨树的历史已无从考究。粗如水桶,高与屋齐。下半部略为虬曲,像一个佝偻的、饱经沧桑的村夫野老;中间有一个节子,仿佛人为的给它加了一道紧箍咒,看得出是两种基因融合(指梨树和棠梨树嫁接)的产物;上半部挺拔伟岸,气度不凡;几支裸露的主根,犹如鹰爪牢牢地扎入泥土,生怕抓住的地球掉下似的。梨树的叶子形若巨掌,翠绿翠绿,撑起了一片天。一抹阳光冲破层层叠叠的叶子透射在地上,金黄金黄的,如碎玉缤纷。梨花暗自绽放,虽没有桃花、杏花的艳丽,没有桂花的馨香,但也从不自悲,不跟风,不落俗,始终保持独特的清纯素雅气息。树下常常栓着一头牛。白天,牛在树下吃草、栖息,享受烈日下的一片阴凉和久违了的惬意。农闲时,牛有些寂寞无聊,就围着树转圈圈,把裸露在外的几支树根摩擦得圆圆的、光光的,像打了蜡似的,显示出顽强的生命力。八哥则成了牛的好伙伴、好“医生”,时而在牛的鼻梁上,时而在角尖上,时而骑在脊背上,时而附在肚皮上。牛身上的寄生虫和因农事留下的伤口溢出的血则成了八哥的.美味大餐。牛也尽情地享受着八哥的亲吻和抚摸。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八哥便在树枝间欢快地跳跃,或在庭院里引吭高歌,或在农家的屋脊上优雅散步,或在堰塘边观赏从容悠闲、身姿美妙的鱼儿,好一幅清新的农家诗意画卷!

夏季到来,一个个绿色“灯笼”悬挂在梨树的枝丫上,枝丫被压弯了腰甚至“骨折”。梨树总是乐意的忍受着,把艰辛埋在心底。轻风摇曳,梨儿们像一个个调皮的孩儿在父亲的臂膀上喜荡秋千。偶遇一阵大风,得意忘形的“孩儿”会因体力不济而摔得遍体鳞伤或粉身碎骨。梨树疼痛在心,但又无力回天。梨子成熟了,农人们开始采摘,梨树看着梨子装进了竹篓,走进了农舍,犹如一个个长大成人的儿女们离开了家,滋润了农人,滋润了生活,滋润了一方世界,满腹欣慰。那胜似亲人的大片大片的叶子不经意间开始发黄了,飘飘摇摇的坠落下来,化成了来年梨树生长的养料;那落入水塘的叶子像一只只扁舟被泛起的阵阵涟漪推向了恬静、安闲的彼岸。

一个凛冽的冬天,一场罕见的大风雪光顾了这个村子,房屋坍塌,树木摧毁,电线断开,作物冻死,这棵老梨树终因抵挡不住肆虐风雪的摧残而折断了身躯,俊逸潇洒和大气磅礴的气质丧失殆尽。又一个春天,百卉含英,桃红柳绿,大地一片盎然,可庭院里却显得几分苍凉:梨树被折断的主杆留下了锋利的“剪刀”,以防止再被侵袭似的;几支残丫上长出了几片新叶,斗气的开出了几朵花,稀疏可数;牛儿也不在树下纳凉歇息,八哥不见了踪影,连庭前堰塘的鱼儿也不见往日的欢娱。庭院的主人舍不得挖掉老祖宗留下的这棵树,则在树的周围种上了刀豆、扁豆等藤蔓作物。

在主人的呵护下,刀豆、扁豆们的藤蔓亭亭玉立的伫立在梨树旁边。又过了一段时间,刀豆、扁豆们的藤蔓渐渐长大了,它们“寻根问祖”,不约而同地攀上了这棵受伤的梨树,坚毅执着,扶摇直上,布满了整个枝丫,开出了茂密的花朵,给了梨树新的生机和一分慰藉。梨树则把藤蔓们当着生命中的一部分,视为掌上明珠,百般宠爱,任其它们抽取根部周围的养分,默默地无怨无悔地抚育它们成长,开花结果,用残缺的身躯扛起了另一片天地。

仲秋时节,梨树上呈现一派繁荣景象。刀豆们像要为梨树报仇雪恨似的,一枚枚绿色“利剑”刺向苍穹。扁豆们则多姿多彩。乳白色的,紫色的,褐色的,绿色的,眼花缭乱,如月落枝头,似蝴蝶临空,仿佛妩媚多姿、笑容可掬的女人,在向梨树表达一分谢意。那提着竹篓姗姗而来的农妇见了梨树上一簇簇的豆儿们禁不住笑出声来……

没有梨树,藤蔓的生长举步维艰;没有藤蔓,梨树的生命难以升华。

梨树的胸襟,藤的情怀不知于人类有何启悟?

未完之路

篇2:梨树与藤散文

一大早,干完手头的工作,见天气晴好,秋阳发出淡淡温暖,便想去果园转悠一圈。几日未曾去赏秋,果园会有什么变化?!

改变了以往径直去往我们科室区域方向,从果园另一端开始观赏。但见小鸟叽叽喳喳在地上打架,一会儿又飞上树梢,啄食树枝上红红的梨儿;一只只灰鸽在树枝间飞翔着、鸣叫着,停在树枝梳理自己羽毛,享受秋阳柔柔温暖。这一方田园净土,是多么仁慈祥和,把自己有限的热爱,毫无保留奉献给万物。让它们居有所、食有果、娱有场。

眼前,一棵高大的树上色彩斑斓。树顶的叶子是绿色的,中下部的叶子是玛瑙红夹杂褐红,走近,一颗颗晶莹剔透如樱桃般大的果子,在树上一簇簇挂着。

“对,是杜梨”。心里一阵惊喜与感动。我老家有许多这样的树,从小便吃它酸涩的果实。小娃娃家,性急好奇手快,因而总是等不到它成熟时,便将手能触及的果子祸害完了。

回忆中,也是在这样的秋天,我跟在半解放脚的奶奶身后,奶奶头上围着头巾,穿着蓝或黑永远没有色彩的衣服、鞋子,背着背篼,手里拿着扫帚,钉耙,我们在扫集地上的`落叶,搂耙草垛里的地衣,在冬季里,可以给大中午的火炕增添一丝温度。

老家的高大葳蕤的杜梨树在新庄子右边的一块地头,地里是奶奶种的蔬菜,还有栽种的果树。大果树都在老庄子周围。

在经过杜梨树时,我总是要跳起来,用手掠一把杜梨果实,然后扔进嘴里咀嚼,杜梨酸涩的味道,让我呲牙裂嘴,眉头紧蹙,将杜梨果“噗噗”吐出来。奶奶看着我的样子总是慈爱地笑着,用手抹去残留在我嘴角杜梨果实的残渣。我本意,也是想用滑稽夸张的表情逗奶奶开心。奶奶善良的脸,在秋阳中开成一朵美丽的菊花。从此,便永久盛开在一个女孩的心里、记忆中,念念不忘。

时光穿越。此刻,在同一轮太阳下,一个中年妇女独自站在秋的边缘,往事依稀,风景依旧,欢声笑语不再天真单纯。岁月,沉沦了思想,如这深秋一样敏感深沉。

伸出手,去采摘果实,手指一碰,杜梨果实便融化在手指,它熟透了!

将树枝拿近,让它靠近嘴唇,用牙齿一颗颗咬取杜梨果,入口即化的杜梨果实,有一股浓浓山楂的味道。这种酸淳的味道,还是我第一次品尝到呢。

喜欢读路遥。他的每部书里都有描写杜梨树。其实杜梨树在路遥心里代表着坚韧、淳朴的故乡人民。它渗透着作者对故土的深深依恋。是的,对于故乡,一棵树、一条河、一枝花都会久久在游子心中结果、流淌、开花,梦魂牵绕。

和果园结缘也有十年,竟然第一次发现杜梨树,可见我的厚此薄彼如此。

秋风拂面,秋阳正好。杨柳舒展着水袖,在秋风秋阳中无声舞蹈;一朵朵月季花还在开放,散发出幽幽清香。一只晶亮的蜜蜂在花蕊间跳跃。哦!忙忙碌碌的蜂啊,你永不满足,深秋寒冷中,究竟在为谁做嫁衣裳?你的身上,总是依附着一些人的灵魂:我勤劳忍耐的父老乡亲!

枣树叶子落净了,孤兀着枝桠,任凭身旁树上茂密斑斓的叶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也不为所动。

秋阳中,我本如此。

我,不谄媚你的丰茂,也不卑微我的单调,我也不想沦落成千篇 一律的庸俗。

篇3:那颗梨树散文

农村的冬天不像城市那么混浊,记忆最深的是小时候家门前池塘里结的薄冰,好像整个池塘都被一层透明的膜包裹着,透澈,洁净。就像是夏天常吃的冰棍,裹不住的寒冷。只是到后来,那池水变成了深绿色,池里的影子更像是挣狞的脸。

之所以会说到冬天,是因为在这个季节里,温暖总是特别容易让人记住。

家门前有一块小坪,四周是参差的竹子和桃李之类的果木,并不陡峭的一块坡,坡上有一块块的石板,不规则的形状。依山而建的房子,或许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吧,那用心血一点点堆砌起来的土砖房,那木制的门窗,风雨里变成深色的房梁…

听奶奶说那时候的故事,说这小屋的故事。感受那岁月里的激情,那记录在《东方红》铿锵旋律里的岁月。

深黑色的瓦,下雨时就像是给小屋穿上了水晶做的衣裳,温柔,平缓。就像是一个温婉的女子,这栋并不别致的小楼陪我度过了我的童年,我爱它墙壁里由一而终的黄,爱它黑的瓦,爱风起时竹叶的婆娑声响,就像是、忍俊不禁的小孩。

梨树就在小坪的中央,很高,只在树的中央长了三三两两的树杈,像人们强劲的手臂。

那时候的冬天会下雪,有时会积的很厚,雪褪去后会有一段时间的晴天。村里的女人们会坐在一块衲鞋底,迎着太阳,偶尔眯着眼望望太阳,说着自家的琐事。步骤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那时的阳光好温暖。冬天是个容易让人记住温暖的季节。有时候会怀念那时候的黑布鞋,怀念穿着它跳皮筋的轻盈,怀念那时妈妈脸上欣慰的笑。妈妈总爱靠着梨树专心“工作”,那穿梭的线和着午后的阳光一起,在我的童年里烙下她的,母亲的,伟岸的身影。

只是到后来,懂事后,却往往忽略了母亲的付出。开始埋怨她的唠叨,埋怨她给自己的不够。长大了,心广了,便再找不到属于父母的那个位置。似乎,他们所有的付出都像是必须缴纳的税务,而我却变成了那个不断索取的法官,喧告着自己的肆无忌惮。或许某一天会发现,父母老了,步履不再强健了,他们会忘记自己的生日,会突然叫不出邻居的名字,他们会把你的微笑当作全部…就像是梨树,停留在了秋的萧条里,变的没有生气,变的暗自失落。终有一天它会枯萎,终有一天,它会在曾经让它欢喜雀跃的风里动荡不安。

那时家里有一只叫做“麻子”的狗,棕色的毛,我甚至想说,它是我最善解人意的伙伴。可巧的是,隔壁村有一人外号也叫麻子,中年。那天隔壁村的麻子路过我家,小狗站在梨树边,吠的很大声,妈妈整好在家里忙活,怕狗误咬了生人,站在走廊上喊“麻子!麻子!别叫!”,可狗还是“汪汪”的不听使唤,这时坡下的人发话了:“TMD!我没叫!你家狗怎么就和我杠上了呢…”

后来才知道此麻子并非彼麻子。妈妈为这事笑的前仰后翻,而我家的麻子更是似懂非懂的耷拉着耳朵,那模样像极了认错的小孩。

无论在什么时候想起这段回忆都会傻傻的笑,或许这就是回忆的魔力吧,它能把曾经的快乐变得越发的醇香。

后来,“麻子”死了,妈妈把它卖给了别人,他们说用它来请客,他们说,冬天吃狗肉热乎…围观的人很多,或许他们该嘲笑一只狗的命运,或许,这会是他们茶余饭后的消遣…

那天我倚在梨树边没有说话。我只知道,以后再没有谁会愿意用自己的“头发”由着我织奇形怪状的辫子,再不会有谁会伴着左右听我的自言自语,不会有谁帮我拣回不小心踢远了的毽子…记不得那时的自己有没有流泪,总之,今天的我,不小心把回忆翻到这一页的我,为着这段回忆里的小失落流了泪。或许这就是孩子时的单纯吧,就像玩过家家般认真。

那些回忆呀,就像是挂在树上的铃铛,仰望着,仰望着,便觉得好幸福。

篇4:那棵梨树那些事散文

一连几天淅淅沥沥的雨。早晨七点四十分,正是我们一行人准备开赴岩良之时,老天爷忽然像接到了什么命令似的收起了雨点。

天依旧很阴,路很泥泞,湿而滑的稀泥沾满了鞋子。但当你一眼看到了那“梨花岛”三个字,瞥到了远处那一大片白雪似的梨花时,天忽然放晴了一般,眼豁然,心也豁然。

走近了,满眼都是梨花。花开得正当时,雪白的花瓣尽量地张开,露出了嫩黄的花蕊。一朵一朵的梨花一团一簇,挨挨挤挤,仿佛一个个俊俏的小姑娘争相比美似的。一丝微风拂过,梨花的小脑袋在柔枝上微微颤动,宛如害羞的少女在众目睽睽之下扭捏窃笑。

可能是梨农剪枝的缘故,每一株树上的梨花并不算茂盛,但也有与众不同者,粉嘟嘟、毛茸茸的梨花挂了一树,同行者纷纷在这样的佼佼者前留影纪念。但是否茂盛并不影响那每一朵梨花的娇艳,每一簇梨花都是一个“美人的国度”。我端起相机,拉进焦距,给这些“美人”们来了个近距离的特写,惊艳!我的心里冒出了这样一个词。

看着眼前这美轮美奂的梨花,心中忽地升腾起一种特别的情愫,是什么?努力在脑海中搜索……我终于找到了那根情弦,轻轻拨动,对,就是它。

儿时,我家也有一棵梨树。听父亲讲,这棵梨树是爷爷栽种的。我七八岁时,梨树正当壮年。每到春天,梨树便开了一树的梨花。梨树很高,也许是我个头矮的缘故吧,我得仰起头去看那梨花。那时的我,根本不晓得去欣赏梨花的美,小脑袋反倒冒出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为什么梨花会这么白,有没有红的和黄的梨花呢?梨花的把把为什么比杏花的长?为什么梨树总是先开花,后长叶子?

等到梨花谢尽,花柄上出现了些青色的豌豆大小的小脑袋。放学后,孩子们三五成群地在梨树下玩。因为梨树就长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场院里,很适合他们在这里做游戏。游戏五花八门:跳圈、踏破鞋、砸悠悠……

“看,梨树上有小梨!”几个淘气的小子惊叫着,想爬上树去摘梨。“梨太小,不能吃!”小小的我用严厉的话极力地保护着我家的梨,但到底管不住这些馋嘴的猫。他们像猴子一样爬上树,硬是摘了几个塞进嘴里,随即又“呸呸”地吐了出来。尝过了才罢休,几个淘气鬼从梨树上跳下来,又去做他的游戏了。

我家的梨树长在一个没有院墙的场地里,从结了梨到梨成熟,树下便常常有嚼烂后扔掉的梨的残骸,我知道,这都是那些坏小子干的。

到八月的时候,梨真的成熟了,金黄的梨沉甸甸地挂在枝头上,就连我们这些小主人也被它诱惑得垂涎欲滴,不由得从地上捡起石头,对准自己看好的梨使劲扔去,沉甸甸的.梨掉下来了,却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摔破了,乳白的汁水从裂口处流了出来,跑过去,捡起它,顾不得擦去上面的尘土抑或柴草的碎屑。“嚓嚓”,梨所特有的那种脆响在口里滚动。有时汁水会顺着嘴角流到下巴,这时就用脏乎乎的袖口快速地擦一下,继续吃着香甜的梨子。“好啊,你在这里偷梨!”有时,会有一声乍响在耳边响起,说话的是叔叔家的闺女。因为梨树是爷爷栽的,所以这棵梨树属于爷爷的三个儿子共同所有。父亲是老大,我还有两个叔叔,因为这个缘故我们年龄相仿的几个叔伯姊妹常常因吃到的梨不均衡而互相争吵,见你吃我必也吃,否则就叫“偷梨”。有时我会想,爷爷为什么只栽一棵梨树呢?如果栽三棵多好,三个儿子一家一棵,这样我就不用提心吊胆地吃梨了。“那你也吃嘛,谁管你?”我不以为然地辩解。于是,梨树下,两个小身影开始用石头扔,用棍子打,不甘示弱地使出浑身解数,糟蹋起可怜的梨树来。一会儿,树下便落下了一层梨树叶子和十来个伤痕累累的梨。

梨子熟透了,有的梨抵抗不住成熟的自然规律,无奈地从树上落下来,好像在告诉它的主人:我们成熟了,赶快收梨吧!加上周围一群坏小子的觊觎,大人们决定要“下梨”了。

梨下完后,我家和两个叔叔家开始分梨。每家能分到一大袋子梨。一袋子黄灿灿的梨放在家里,我们姊妹们反倒没了胃口,懒得去袋子里拿梨吃。我想当年梨对我们的诱惑,不仅仅是黄灿灿的外表和香甜的味道,更重要的是自己去“摘”这种有趣的过程吧!

有件事,我印象非常深刻,那就是“二姐卖梨”的事。

那是我七八岁时的一个秋天,太阳刚刚落山,我在村东的河滩里玩了个尽兴,心情无比愉悦地跑回家里。推开大门,我径直朝四合院里的东房走去——那是我家。咦?两扇门紧闭,家门上一把长长的铜锁,娘不在。我正准备朝外跑,忽然听到房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定是小偷,我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跟前,从猫洞里向屋里看去。只见二姐手里拿着一杆秤,正在有模有样地称着一秤盘梨。跟前站着她的同班同学,我们村的杨彩云,我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也不敢惊动她们,就藏在院里的枣树后“监视”。过了一会儿,她俩打开窗户,从窗户里爬了出来,杨彩云的书包里鼓鼓囊囊塞满了梨,二姐跟在后面。等杨彩云走了,我猛地从枣树后跳出来,挡在二姐面前,义正言辞地说:“你在干什么,我要告诉娘!”二姐吓了一跳,赶紧用手堵住我的嘴,压低声音说:“别说,别说,我卖了二斤梨,两毛钱一斤,卖的钱咱俩分,好吗?给你买糖吃。”至于分到的钱是不是买糖吃了,我记不清了,每每想到这儿,我的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想笑,也想哭。笑那时的幼稚,感伤童年的短暂。是啊,时间都去哪儿了?流走的岁月再也不会回来了。

因为有这样一棵梨树,童年的我,生活中不再缺梨。记得当年每次参加赶集,集市上有很多卖水果的,我会买苹果,买杏子……却从来不买梨,因为有梨树的人家,再也不稀罕梨了。

眼前的梨花依旧,清香依旧,但物是人非,当年那些馋梨的孩子们已一个个长大,上大学的上大学,工作的工作,嫁人的嫁人,前前后后告别了老梨树。也许又会有一茬小孩子盯住了老梨树吧!但就是当年爷爷亲手栽下的这棵梨树,在三叔家准备在场院里盖房子的那年起走上了下坡路。接下来的几年中,记得这棵孤独的老梨树伫立在那里,再也没有了当年的魅力,树下没有了那群疯跑嬉闹的小孩子,取而代之的是,一捆柴,两垛草,还拴了一头牛……那牛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啃食那棵老梨树的树皮,老梨树伤痕累累的皮肤看着让人心痛。也许老梨树也疼了吧,也许他啼哭了吧,但没有人听见。太阳每天升起又落下,老梨树下依旧垛着高高的柴禾和干草。日子一天天过去,老梨树结出的梨越来越少了。甚至在八月来临的时候,再没有人去“下梨”了,因为那几个梨实在不值得一下,谁愿意吃就去摘了吧!到最后,老梨树仅存在身上的一点绿色也没有了。他,苍老的犹如一位掉光牙齿的老人。

篇5:老屋的大梨树经典散文

昨晚和子林聊天,她说最近常常想起小时候的人和事,两个人就从儿时的玩伴说到南沟头的泥塘,从河南的乡亲说到老家的现状。后来睡下了,断断续续做了一夜的梦,梦里都是老屋、祖母和大梨树。

记忆中的老屋是三间瓦封山的正房,西边是厨房,南面一进是平房,也是三间,平房西边加了一个阁楼,门朝东,这就是我的楼上“闺房”。东边一道花墙连着南北两进房子,靠房的南面有大门出东面巷子,上平房的楼梯紧贴着花墙,这个四合院就是我家的老屋。

祖母和父母都不识字,也就不知道在这四四方方的天井里栽一棵梨树,就是一个“困”字。我也没有觉得在老屋度过的童年和少年有多困难。现在回想起来,都是难以割舍的亲情和儿时的乐趣。

梨树苗是母亲从外婆家带回来的,栽下它的时候我大约七八岁,刚刚上学。头两三年也没见它开花结果,树干从拇指粗长到了我手腕粗,原来的一根枝条,从一米多高的地方分岔开三枝,一直往上窜,中间又分岔开无数的枝头,渐渐地树荫遮住了大半个天井。祖母说,明年,这梨树就会开花结果啦!

我和弟弟妹妹就天天盼。秋天,梨树落光了叶子,枝条在寒风中把天空分成一小块一小块;冬天到了,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梨树枝条上,瘦瘦的枝条变得白白胖胖的,拨开枝上的积雪,就看到有芽苞在雪下膨胀,吸收水分,孕育着明年的希望。

过了年,还是春寒料峭的二月,一天早上起来,昨天还光秃秃的梨树枝条上,爆发出一树梨花,青青的花萼中露出洁白的五片花瓣儿,像白色的丝绸。单个的梨花极少,都是三五朵,七八朵,甚至十几朵聚在一起,近看像一群白白胖胖的娃娃,远望似一堆白云笼罩在枝头。一树的.梨花,竟然看不到叶子。祖母说,梨花是先开花,后长叶子,等花儿轰轰烈烈开得快结束了,嫩绿嫩绿的叶子才长出来,仿佛也是几天功夫,就把开尽了的花儿连同小小的果子藏到了叶子里,然后伸展开满枝的绿叶,吸收着阳光,制造出源源不断的养分,供养那一个个黄豆大的果实。

我和弟弟妹妹天天看着树上的梨子,指头大啦,乒乓球大啦,鸡蛋大啦……,我们隔几天就会偷偷摘下一个,尝尝,又苦又涩。祖母知道了,说我们“烧虾等不得红,”梨子没有成熟,不好吃,没有梨子味儿。我就想,什么梨子味儿?不涩不苦就可以吃啦!在我们不断的“尝试”中,梨子渐渐不苦了,不涩了,有一点点酸甜了……快到暑假的时候,祖母看着沉甸甸压弯了的枝头,会挑一些大点儿的梨子摘下来,以减轻树枝的压力。我们吃着梨子,感到无比幸福。那时候的孩子,除了萝卜山芋,几乎没有什么零食。天天有梨子吃,是多少人羡慕的事呀!

等到放暑假,梨子就成熟了,有梨子味儿了。削了皮,咬一口,脆脆的,又酸又甜,汁水顺着嘴角流出来,我总要一口气吃两三个才解馋。这一个暑假,我家的平台上,乘凉闲话的同学很多,只要有同学来了,祖母就会摘一大盆梨子,洗净了送给我们。我就用小刀飞快地削了皮,一个个分给大家。我削梨子皮的功夫就是那时候练成的,一个梨子拿在手里,刀一转两转,一个完整的皮就螺旋着下来了,不作兴断开。有一次,一个同学等得不耐烦了,说:“不要削皮,我就喜欢连皮吃,这个皮也好吃。”旁边一个人就笑他,这样吧,你不要吃梨肉,我们削下的梨子皮都给你吃!大家看着他的窘态,笑翻了天。

一棵大梨树,甜蜜了我的童年和少年的记忆。每年的梨子,吃到立秋,枝头上就没有几个了,剩下一些小的,祖母就不许我们再摘。让这些梨子留在树上,直到叶子掉光了,被山喜鹊一个个啄食而尽。我们就盼望着来年一树银花,一树硕果。

有一年我们没有听祖母的话,把树上的梨子早早摘光,留在树上让山喜鹊吃,不是暴殄天物么?谁知道那个秋天,树上生了虫子,把叶子吃得七零八落,从来没有喷过农药的大梨树,第一次被父亲喷洒了农药。虫子没有了,叶子在秋天又茂盛起来,奇怪的事出现了,树上竟然又开了花。祖母就怪我们太馋,留几个梨子在树上,有鸟儿来,就不会有虫子;留几个小梨子在树上,养分就有处去,不会秋天开花。秋天开花不会结果,不在季节上呀!明年的花就少了,梨子也就少啦!

从那件事,我知道了,祖母的话都是有道理的。自然规律要遵守,做事情也要在季节上,什么时候做什么事,不然,即使开花也不会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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