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时节忆亡母散文

2024-05-02

端午时节忆亡母散文(通用2篇)

篇1:端午时节忆亡母散文

回忆起端午时节散文

很多事情,真的记不起来了,早年的,近期的,一度怀疑自已患上了失忆症。朋友说,并不是所有的过往都能忆起,忆不起,是因为它不足以影响你,忆起的,于外人,可能是微不足道,但于自己,一定是最珍贵的,且只有你自己能够度量它,在你人生路上占有的份量。

的确,往事如烟,却总有那么几丝几缕让你难以忘记。而这样的记忆,回到属于它们的时空,或者是一脸稚气,抬头仰望着,不能逾越的鸿沟,或是静静旁观,弄不懂的人间冷暖……

(一)

小时候,极不喜欢平原上的四月,因为每到这个时节,风便狂躁的要命。干干的,吹在人的脸上,像是要吸干脸上仅有的那点水份,脸上皱皱的感觉,让你擦多少郁美净都认为是徒劳。好在这时是一年之初花开的季节,有色彩装点,便也就少去计较这些了。

盼着四月赶快过去,倒不是因为干燥的天气。因为进入五月后,世界也在消无声息的变化着,街上,卖杂货的老伯感觉是天一亮就开始吆喝上。其实,入夏时节,那时已是日上三竿,只不过小孩子们都还在梦乡罢了。有时候听到嘎吱嘎吱的两轮车在后窗走过,也便没了睡意,糊乱穿上单衣,跑到街上,还能赶上母亲正在车前称着什么东西。

有时,总是特定的一段时间里,老伯的车子上装满了黄的,白的米,红的,白的豆,还有干干的红枣。那些米是从不上心的,最上心的是馋人的红枣。村子里只有老街上有一人家种了一颗枣树,每年秋天打枣的时候,总会站在人家的院门外看上老半天,赶上人家手大方,会塞上几颗,现在想想,那才是囫囵吞枣,几口便下肚了。

枣子放到来年五月,那又是另一个味道,那个甜,是甜到心里的。但每次母亲只会称上小半斤的样子,而且是一粒都不能让我碰的。母亲说这枣是用来包粽子的,端午要到了。

不知道端午是个什么节日,只知道有粽子吃便是了。大了自是不必说,书上对这个节日的由来讲的清楚。

似乎从那天开始,家里突然变得有些拥挤起来,地上,桌上,放着一个个装满水和米的盆子。这个从小就懂,母亲是开始张罗包粽子了。

感觉包粽子是急不得的,因为母亲每次备料的过程都是不急不缓的,赶一趟集,家里多了一大捆苇叶子,泡在水里,然后就不再过问盆子里的`米,倒像是在等着什么,时间,还是缺少啥。

虽然很期待粽子出锅时的那抹香,但孩子性情是不会等待的,母亲能等,我却不能眼吧吧的看着。每年端午前后,村西大坑边上的桑葚正慢慢变着颜色,这也是期待五月到来的另一个原因。拿着一个小杯子便去了,杯子口被紧紧地盖着,是不能给人看的,因为,里面安然地睡着两个蚕宝宝。摘桑葚的时候,也是躲着村里的其它小孩,嘴里吃的紫了呼啦的,再往小杯子里塞上几片叶子,便往大妈家走去。

和哥哥的蚕放一起,才发现,自已的真真是太弱小了,像是发育不良一样,磨着哥哥换两个大的,也总会是满意而归。五月,因为期待粽子,更因为这两个可爱的小家伙,所以并不觉得寂寞。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都没有注意过窗前的马兰花在阳光下开的旺旺的,长长的叶子像一只只利剑,指向天空,这时,你要想采一根,是非常困难的。这丛马兰花是属于母亲的,每年夏末,母亲都会用剪刀剪下这些叶子,阴干后吊在厢房的墙壁上。来年五月的时候,再拿下来,和那些米一样泡在水里,然后与那些苇叶一起在开水里煮上些时辰。母亲说,这是用来做捆粽子的绳子,也问过母亲,为什么不用线绳,做鞋用的绳子不更结实。母亲只回答它有韧性,我想,也许这是传下来的习俗。

后来想,马兰花的叶子为何如此有韧性,或者缘于那个美丽的传说吧。小时候,不懂事,也希望有一朵马兰花能实现自已的愿望,长大了,才懂得,这个故事,告诉人们的是,只有通过自已的勤劳,才能实现自已的愿望。而人们习惯用它来捆粽子,是不是也因了这个传说赋予的精神力量,让本就美味的粽子,多一抹马兰花的清香,便会让人想着,勤劳的手,才能创造美好的生活。

(二)

终于等到可以包粽子的时候。后来,才知道那是五月初五端午节的前一天。

母亲的粽子总是从天亮一直包到天黑,再用大锅煮上两三个小时。母亲说:煮粽子,就是熬时间,时间不到,粽子不香。所以,有时候午夜了,锅里还咕嘟咕嘟的煮着粽子,睡在隔壁炕上的人,是受不了这一天的蒸煮的,被子移到了炕脚,还是会像翻烙饼一样,不过,炕虽热的不行,梦里却是飘着粽子香的。

那时候,只有殷实的人家,才会包这么多的粽子。糯米的,黄米的,还有两掺的,里面有放豆的,有放花生的,还有放红枣的。最喜欢吃红枣的,不用蘸糖就已经是甜甜的。

早上醒来,也一定是在粽子香里醒来。母亲早早熬了清粥,剥好了几个粽子在盘子里。顾不得穿衣服,就上了炕桌,一只筷子插上一个粽子,蘸下白糖,咬一口,那滋味,不是一个美字了得。

母亲总是在我享受的时候,催促我,快点去给北街的奶奶送粽子。一听这话,头摇得像拨楞鼓一样。不去!一边略带恐惧往炕里挪。

小时候,通往奶奶家的路在幼小的心里,是一条极恐惧的路,只因为那条街上,居住着一个本家的哑巴奶奶,每天她都会坐在门前的石阶上,看着人来人往,那个眼神,孤独里还有些哀怨,她从来不予人打招呼,偶尔有人向她说话,她也只是浅浅一笑,但这样的时候,是极少的,因为,每次看见她,她总是定定地看着远方。不知为什么,就是十分害怕她,可能是因为她不会说话,也可能是她那个哀怨的眼神。

听别人说,在哑巴面前往地上吐痰,代表是骂他的意思。知道了这些以后,远远的看见哑巴奶奶,就用手堵住嘴巴,生怕不注意,哈拉子流下来,也让她误会是骂她。

母亲说不通我,只好让我帮她提着些,一起去给奶奶送粽子。途经哑巴奶奶门口,母亲照例停下来,从篮子里取几个粽子,放在哑巴奶奶手里。这时的哑巴奶奶的脸上总是笑容满面,啊啊的指指我,又指指母亲,母亲会意,比划着告诉哑巴奶奶,这是我家二姑娘。而躲在母亲身后的我,却依旧害怕的躲着。

总算是离开哑巴奶奶家。一路上,不断有人在打招呼,水井旁正在洗衣服的女人们,停下手里的活计,冲母亲说:“今年又包多少粽子,你这一路人情的送,也给我们解解馋”。母亲随手拿出几个,马上招来几人的哄抢。

母亲似乎很热衷送粽子这件事,而我站在一旁却心疼的很,这不仅因为是母亲多天来的辛苦,也因为家里会少很多粽子吃。有时候,会怪母亲手太大方,完全不像她平日里的节俭的行为。母亲却只笑笑说:乡里乡亲的,相互间总会有个穿换。我不懂,这个穿换能换回什么,因为总是看到母亲再送。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人,母亲一定是要留下几个粽子的。我们到二老太太院子时,这个本家最年长的老人正在炕前为猪准备备吃食。佝偻的身子,都要倾到锅里了。

母亲挑了几个甜枣的粽子,放到锅台上。二老太太咧着没有牙的嘴,手里推着:“给你婆婆拿去,我这没牙少口的,吃不吃咋的。”

直到母亲拉过我手中的篮子,让老太太看这里还有很多,二老太太才收下,嘴里不住的说:“还惦着我,还惦着我。”

(三)

小时候,总是不明就理的吃着粽子,看着母亲乐此不疲的往奶奶家送粽子,却总是送给些不相干的人。也会有些迷茫,这个节日到底是过给谁的,过给自已?过给屈死的屈原?还是过给那些乡里乡亲?

长大了,才渐渐懂得,节日不管过给谁,都是过日子,过日子,就是过个希望,希望自已平平安安,希望老人健健康康,希望乡里乡邻和和睦睦。母亲把这些希望包在小小的粽子里,用心蒸煮,真诚送出,不求回报,只求心安。

如今,冀东平原上的端午,依然是飘香千年的粽子维系着这个隆重节日,虽与南方赛龙舟,佩香囊等各各式各样的欢庆活动相较,有些单一,但是,这里的人们依旧沉浸在包粽子的热情里。

母亲也一样,热情不减当年。有时候,我们劝她:年纪大了,还是别自已包了,市场上买几个吃算了。每次母亲都会说,自已包的有自已想要的味道,那是用钱买不来的。

其实,我们还是最爱母亲的粽子,的确是另一种味道,那里不仅有蜜枣的甜,还有这么多年母亲的付出。而且吃着母亲用心蒸煮的粽子,总会想起那些年跟随母亲送粽子的情景。

现在,再也不会去给奶奶送棕子了,因为,哑巴奶奶走了,奶奶走了,二老太太走了,他们老的没有精力熬时间了。村里家家都富裕的早不把吃个粽子当难事,村中心的老井也拆的连个废墟都寻不到。自来水引入到院子里,家家的围墙再不是那些柴禾栅栏编成,高墙外的大门上,也不会有哑巴奶奶这样的人坐成老街一景。

有时候,看见母亲面对煮好的一盆粽子无语中沉思。我想,母亲是不是也在回味乡下的日子,怀念逝去的亲人。

是啊,不管过什么节日,不管为了纪念谁,不就是借此一家团圆,希望亲朋好友平安幸福吗。

粽子吃到嘴里,让人不忘过去,让人憧憬未来,它已经不是端午节一个简单的习俗,小小的粽子,因为五月五这个特别的日子,岁月赋予了它更深刻的意义。

它寄托了天下母亲的一腔希望,希望孩子们美满幸福,同时,也寄托着儿女们的希望,希望老人们能平安健康,希望在每个粽子飘香的五月,每个家庭都团团圆圆,笑语一堂。

篇2:端午时节忆亡母散文

题记:在这粽叶飘香的端午时节,独在异乡的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儿时摘刺莓的那些美好而难忘的幸福时光……

刺莓,我们老家那边叫檬檬,是一种常见而鲜嫩的野果,大人小孩都喜欢吃。刺莓有两种:薅地时成熟的叫薅地刺莓,顾名思义,栽秧时成熟的就叫栽秧刺莓。薅地刺莓像羞涩的少女,生长在僻静的角落里,躲躲闪闪的刺莓树,瘦骨伶仃的,见着让人心疼。刺莓树长着尖尖的细刺,叶子碧绿而细长,开着洁白无瑕的花儿,像母亲撒在地上喂养鸡仔的碎米。这星星点点的小花,在山风中散发出淡淡的味道,一点也不张扬,丝毫不会引起路人的留意。栽秧刺莓顽强地把根系扎在田埂上或河沟旁,笔直的枝干仰望着蓝天白云,枝枝叶叶自由自在地往四周伸展开来,犹如一把遮风挡雨的大伞。刺莓,没有树高,也没有花香,默默地生长在寂寞的世界里,静静地开着花结着果。

端午时节,刺莓成熟了,乌黑鲜亮的刺莓一串串连缀在一起,鲜嫩的果实,就像一串串价值连城的珍珠挂在刺莓树上。阵阵凉爽而清新的山风拂过,扑鼻的香味一点点在幽静的山野里弥漫开来,令人垂涎欲滴。端午节那天,太阳像熟透了的红柿子,升上了村庄后头的山坡;笼罩着朦朦雾气的水田上空,漂浮着几朵棉花似的白云;出窝的鸟雀,在家门口的大树上跳跃着追逐着,唱起了婉转而动听的歌谣!父亲起床后,提着一管拇指粗的竹子烟杆去村口的土坝子上割肉,母亲守在煤灶边,用柴火烙豆沙粑给我们姊妹吃。豆沙粑粑受热后,在铁锅里一点点鼓涨起来,腾腾热气裹着诱人的香味在厨房里飘散开来,直往我的鼻子里扑。吃了豆沙粑粑后,母亲兑了半盆雄黄水,房前屋后洒了起来。老家那边有“游百病”的习俗,这一习俗是老祖人们一代代流传下来的,听说去村子附近的山坡上“游百病”,一年到头就会无灾无病。大人们忙着耕田栽秧,“游百病”的都是无忧无虑的孩子们。我端着锑钵,大声叫上左邻右里的伙伴,打打闹闹地去山坡上游玩,主要就是摘刺莓吃。

我们沿着村前那条窄窄长长的小路,穿过一片明亮的水田,爬上了村旁的一座陡峭的大山。我们每天都去山坡上放牛割草,熟悉山山岭岭沟沟坎坎,哪里有刺莓心里头一清二楚。我们喜欢摘栽秧刺莓,鲜嫩的果实拇指般大小,犹如一颗颗玛瑙缀满了枝头。我们呼喊着连跑带跳地扑过去,手忙脚乱地摘起了刺莓。摘了半把,塞进嘴巴,好比猪八戒吃人参果,狼吞虎咽起来,酸酸甜甜清清凉凉。甘甜的汁液缓缓地滑进我的`心底,流进身子的每一个细胞,滋润着童年的那些美好而难忘时光,演变成人生中最为鲜活和难忘的记忆!我们出门摘刺莓时,母亲总是语重心长地说:“你要记得少吃点檬檬,吃多了肚子会痛。出门时别嫌麻烦,带上一根竹竿打老蛇。”可到了山坡上,我就把母亲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往嘴巴里一把接着一把塞刺莓,吃得汁液顺着下巴淌,染的满嘴乌黑,撑的肚儿鼓鼓圆圆。我打着响亮的饱嗝,搓揉着篮球般大小的肚子,实在吃不下一颗半粒刺莓,就把刺莓捏碎,涂抹在脸上,像一个小丑,挥舞着手臂学着邻村的艺人跳起了地戏《薛丁山征西》。大家玩疯了,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扭成一团,相互用刺莓打着花脸,弄得一脸一身黑漆漆的,可没有人会去计较什么。一串串幸福而欢快的笑声,像翩翩起舞的花蝴蝶,扑闪着轻盈的双翼,飞过包谷地,飞向远处的山峦,撒满了老家的山山岭岭……

我们玩累了,来到水沟边,用清澈而透亮的山泉水把脸清洗干净,忙着摘刺莓回去给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吃。我们挑选那些枝繁叶茂的刺莓树,一棵就可以摘几锑钵刺莓。这会儿,我们认真地摘着刺莓,右手捏着刺莓树的叶子,左手轻柔地摘果实,没人说话,只听到山风在耳边刮过,呼呼地响着。刺莓软软湿湿的,稍微用力它就碎了,流出乌黑的汁液,染得小手黑乎乎的。有时刺莓树也会和我们开一下玩笑,它的尖刺会轻轻地吻着你的手臂,不过一点也不痛,就像邻家的小女孩掐了一把,触电般麻麻的痒痒的。刺莓树有时也显得特别热情,它的尖刺挂着你的衣服,不让你走,想让你留下来陪它说说悄悄话。摘了满满当当的一锑钵刺莓,我咧着嘴巴端在手里,沉甸甸的,小心翼翼地走在润润湿湿的包谷地里。有些小伙伴,出门时没有带锑钵,就在地埂上扯来一根坚韧的野草,在末端打了个死结,把刺莓一颗颗穿起来,像贵妇人挂在胸前的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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