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事经典诗歌(精选9篇)
篇1:春事经典诗歌
春事经典诗歌
阴云覆盖了天空,
一阵轻风袭来。
细细的雨丝啊,
顷刻登上的舞台。
紫燕盘旋在天空。
农家的汉子啊,
兴奋得像个孩童。
仰望天空笑口大开:
下吧,下吧,使劲地下吧!
细细密密的雨,
仿佛听懂了汉子的话,
应和着轻风舞得更欢。
不停地倾泻。
缠缠绵绵
丝丝缕缕雨啊
唤醒了沉睡的.大地,
滋润了板结的土壤
叮当,叮叮当当。
咦?
这是甚么乐器
节奏是那麽的欢快明朗。
伴着雨声在歌唱?
哦!
原来
那是汉子在检修他心爱的铁牛。
雨还在下
不知不觉中
春风已吹进万户千家。
篇2:春事经典诗歌
一
桃花雨
那年桃花盛开
你我错过了一场
粉红色的浪漫
山那边的你
和这边的我
隔着遥远的距离
一座山无法翻越
多年后
又一场的桃花雨
尽染了迟到的春事
一缕春风翻过那座山
吹绿了草木
不一样的人面
一样的桃花
不一样的此门
却挂着相同的一帘幽梦
晚霞绚丽了山峰
一只相思已久苍老的手
重新拾起泛黄的记忆
我已不是桃花面
你已不是白马王子
星星出来
弯月挂在窗外
星星躲起来
雨点就下起来
一把夜的相思伞打开
你我的思念伞下徘徊。
二
夏的浓愁
在春天里萌芽生长
却没有花开
错过了一场花开的.季节
绿荫遮蔽遮不住夏的忧愁
红瘦的相思
绿肥的思念
拉开夏愁的帏幕
瘦弯了夏的月亮
钩出的相思千丝万缕
肥了思念盈溢出
场场泪雨
尽情冲刷山坡上
你我栽下的那一片
相思树。
我站在岁月的山路上
不知用什么方式
来表达对这个季节的念想
相思树下
梦会不会在夏季遗留
也许明天你我的山路
会更长更长
相思树会更密密匝匝
开着不为人知的秋花
也许明天你我孤独
相思成真正的爱情诗人
用爱的诗句各自安慰
篇3:弘扬传统文化 传承诗歌经典
今天的社会正在剧烈变化,古典诗词的学习就更加凸显出了其重要性。孔子说:“不学诗,无以言。”学习古典诗词,是中国人成长的必经历程。
关注经典诗词 传承人类文明
小学教材将大幅增古诗词
负责主编北京市义务教育语文教材的北师大语文教育研究所所长任翔表示,2015年9月起,北京市小学到初中的《语文》教材都将增加诗词内容。北京部分小学一年级《语文》教材中,古典诗词将由现在的6篇至8篇增加到22篇,整个小学阶段不少于100篇。
此外,从小学一年级到初中三年级,新版的语文教材里都将增加古代经典诗词和民族传统文化的内容。比如小学一年级和二年级的教材中,就把传统节日和古诗编在一起。既可了解传统节日,又可学习语文。其宗旨是,小学古诗文在整个课本的比例不应低于15%,初中不低于30%,高中不低于45%。
任翔表示,教材修订并非临时决定,早在2013年10月,她所在的团队就已开始启动教材编写工作,目前教材已编完,并于2014年8月通过了教材审定委员会的审定,但只是在北京部分地区使用。
小学教材删古诗引争议
据《上海晨报》报道,8月27日,有人发现上海小学一年级新生语文课本里,删除了旧版本中全部的8首古诗,同时7个单元45篇课文也缩减为6个单元40篇课文,识字量和写字量都有不同程度减少。
随后,上海小学课本删除古诗的做法引起了非议,多位长期关注语文教育的人士表示,把“古诗诵读”从一年级教材中移除,可能会向教师传递一种信号:“古诗不重要,学不学无所谓”,某种程度上会削弱中小学的诗词教育。对此,上海市教委教研室语文教研员薛峰回应称,此次对小学语文教材的修订并非删除古诗,而是将这些古诗重新编排至各学期,改变古诗教学的方式。上海一、二年级小学生将学习20首古诗,小学阶段5年内共学习80首古诗。
聆听炎黄之声 感受诗歌之美
附中教师郭春熙:赞成加大教材中古文诗词比例
广州大学附属中学老师郭春熙“非常赞成”加大教材中古文诗词比例。郭春熙介绍,与人教版相比,粤教版古文诗词经典篇目相对较少,“最明显,唐宋八大家散文,史记散文都少了,但唐诗宋词比例两者差不多。”广州市广外附设外语学校教研室主任则担忧有人误解上级领导的话,大幅增加古诗词比例,兴起复古风,挤压本已不多的外国优秀文学作品占比。
广铁一中学生小邓:在古文里可学到“文气”
“我们学校有国学社,大家都对古诗文蛮有兴趣的。”广铁一中学生小邓说,在他身边有一群爱好国学的同伴,觉得古诗词很有韵味,文字精练,给人很大的遐想空间。“古人是很讲究文字简洁、干净、利落的,我们在古文里可学的东西有很多,如文气,就是看人家写文章开始怎么写、中间怎么写、最后怎么收的。韩愈不是说‘气盛则言之长短与声之高下皆宜’吗?他就提倡这个气,气盛文章就好。”
学生家长冼女士:人文修养提升在课外
篇4:岑参:《山房春事》
风恬日暖荡春光,
戏蝶游蜂乱入房。
数枝门柳低衣桁,
一片山花落笔床。
注释:
⑴山房:营造于山野的房舍、别墅。春事:春色、春光。
⑵恬:这里指风柔和。
⑶衣桁(héng):犹衣架,挂衣服的横木。
⑷笔床:卧置毛笔的器具。南朝陈徐陵《〈玉台新咏〉序》:“翡翠笔床,无时离手。
译文:
春风柔日光暖满目荡漾春光,
蝴蝶和蜜蜂不时乱飞进厅房。
门前的几枝柳条低拂着衣架,
一片山花飘落在了笔床之上。
赏析:
《山房春事二首》是唐代诗人岑参创作的两首七言绝句。第一首诗写的是浓郁的春光充天塞地,连山房书屋都被蜂蝶花木占领,表达了诗人对春天的喜爱之情。此诗写景细致,语言朴素自然。本诗为第一首。
第一首诗切合题意,纯是一首写景诗,写的是浓郁的春光充天塞地,不仅山野处处万紫千红,连山房书屋都被蜂蝶花木占领。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作者对生活的热爱,对前途充满信心。
篇5:春事记散文
我不知道这雾状轻盈而又黏稠的“恍惚”到底从何而来,因何而就。每年春天,总有一段时间,我在无意识甚至白日梦的状态中漂浮,肉体伴随着成片下落的杨絮,在巴丹吉林裹挟尘土的风中,与次第开放的花朵们一起,鲜艳聚集,傲立枝头,不规则地逐片摇曳,轻薄的花片跟随忽冷忽热的春风,从地面到空中,再从空中到地面。我的思维迟钝又单调,感觉就像一部按部就班的残破机器,所有的行为都遵照和刻画了以往的经验,重复得令人麻木,却又不明所以。
春风持续和暖,新鲜的苜蓿和绿叶爽心悦目。至此,我忽然怀疑我的恍惚一定与花粉有关。在沙漠,大地的干燥影响到了植物、动物及其灵魂。花粉随风飘飞,由口鼻进入身体,进而像某毒素或致幻的药剂一样,将我的思维和行为紧紧包裹、牢牢控制。我不知道怎么了,即使日常最为熟悉的事情也变得模糊,若即若离;也不知道自己总在想些什么,即使惯常的思维也异常隔膜生硬。我在反抗,努力使自己恢复到往日的清醒状态。我怀疑这是短暂的失眠造成的神经衰弱,买了安神补脑液和刺五加胶囊,但仍旧没有丝毫作用;我怀疑自己患上了比失眠更为可怕的疾病。
这些都是徒劳的。数日后,我依旧恍惚莫名,一直觉得自己在日常生活乃至人世当中就像是一粒飘尘,抑或孤立于枯树之上的一枚单薄树叶。那种轻忽、孤独、悬浮的无奈,我对许多人讲了,他们笑笑,根本没法理解。在工作中,领导照常分配工作,我嗯嗯答应,机械去做;他们对我大声或者低声说话,那声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即使对着耳朵,也听不真切。
如此半个月时间,我不再焦躁和痛苦,开始自己找些事情来做。打开单位局域网,在上面看电影:《投名状》、《黄石的孩子》、《见龙卸甲》,还穿插了电视剧《神探狄仁杰Ⅲ》和《乡村爱情Ⅱ》。再后来,隔一段时间就独自跑到很远的网吧,分三次下载《征服者》、《史前一万年》、《新版丧尸出笼》、《世界末日》、《魔窟》、《贝奥武夫》、《国家宝藏》、《迷雾》、《血眼》、《尼斯湖水怪》、《铁血战士》1、2、3部、《灵异孤儿院》、《逃离集中营》和《功夫之王》、《迷沙》、《鬼已来电》、《南方传奇》、《完美设陷》、《人肉盛宴》、《恶灵之泪》、《超时空效应》、《江山美人》、《夺帅》、《荒野大飚客》、《夺命停车场》、《银行大劫案》、《纹身者》、《上帝也疯狂》及其续集、《王立群读史记・汉武帝》、《第一滴血Ⅷ》等。
我漫无目的地看,有所动或无所动。其中,《投名状》、《黄石的孩子》、《见龙卸甲》可以说是近年来最好的中国电影。尤其是《黄石的孩子》主人公是我较为熟悉的乔治・何克先生。前些年间,我曾在山丹拜谒过他的坟墓,还参观了艾黎先生捐赠的山丹博物馆,为他们的所作所为感到钦佩。当地人说,后来的艾黎还在山丹搜集发掘了许多历史文物,其中有我见过的匈奴弯刀并十数枚鸣镝,还有一具木乃伊及数幅清代官要个人的画像及衣物。很多年来,没人提起他们,山丹的艾黎博物馆也极为冷清,《黄石的孩子》应当是对这段史实及乔治・何克、艾黎等人的记忆唤醒。
《黄石的孩子》最动人的要素,一个是爱,一个是对历史事实及其人物的尊重(相对而言)。尽管它的外景地并不是山丹,而像是现在祁连山或者其他地方的一个小村落。《见龙卸甲》有点无厘头和网络小说的味道,但赵云的个性及其悲剧命运还是表现了出来。《功夫之王》则显得流俗和流水账。《神探狄仁杰3》沿袭了前两部风格,对狄仁杰的进一步神化看得出导演及编剧为满足现代审美而所做出的种种努力。《乡村爱情》看起来像是组合的小品――乡村只是其演绎故事的背景,而距离真实的乡村生存和生活现状还有相当的距离。
再后来的恐怖片和乃至港产影片:《夺帅》、《江山美人》与《见龙卸甲》、《黄石的孩子》不可同日而语。《世界末日》、《迷雾》、《血眼》虽拍得残酷血腥,极其变态,但在人性揭示方面令人若有所思,其他的一些,大都以残酷的暴力和魔怪为主题,张扬残忍和恐怖,纯粹的视觉打击。倒是由施瓦辛格等人主演的《铁血战士》有几分铁血素质及科幻成分在内,给人以强烈的战斗欲望。
《超时空效应》、《钢铁侠》制作水准要高一些,前者一如既往张扬个人英雄主义,乃至人性最柔软和最美好的那部分。《钢铁侠》一如美国在全球扮演的角色,无坚不摧,战无不胜,且能够很好地保护自己……《江山美人》的故事大而无实际意义,其中,女演员与《功夫之王》中女演员一样糟糕。《夺命停车场》虽是低成本的电影,但两位演员的表演极为出色。《开拓者》讲述了一个极其悲壮、惊险的传奇故事,原始的掠夺大都是以灭绝性的暴力完成的――每一个民族都会有一个英雄,他们在很多时候,构成了这个民族的灵魂乃至传承不休的精神力量。
渐渐发暖、清澈的流水从铁管内喷流而出,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从一道水渠到另一道水渠,汩汩的水哗哗作响,向下蔓延,草坪一夜返青,割草机割出的草腥味让我沉醉。在此期间,我总是打电话给老家的父母兄弟。那里发生的一些事情让我觉得悲哀,也是我失眠的根由。母亲和弟弟告诉我:家里分了五年的山坡又出现争执,另一些人找村主任,说我家的坡是他们的,要强行瓜分。为达目的,还联合了一个在政府做科长的人。那位科长几次向乡政府分管领导施压――乡领导先后五次驱车而来,闹咻咻地听取意见之后,又驱车而回。
母亲心小,有点儿风吹草动便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我一次次对她说,这事情,有合同在,就什么也不用怕,尽管让他们去闹,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母亲说:事情真的闹大了咋办?我说,小事引不起“注意”,只有大事,才可能有所关注。我就等着他们把事情闹大,最好是某个领导亲自到现场“指挥”,将分与我家的坡“瓜分”掉……我不在乎一片不足平方的山坡,而这片山坡于我而言,就是我家的“领土”和“尊严”,利益可以丧失,但自己的“领土”和“尊严”必须捍卫!
这些事情,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一再上演和经历了。在那个村庄,几乎每天都在上演这些“剧目”,一株树、一尺地、一根葱、一粒米、一句话……都可能导致一场战争――当年我拼命逃离乡村,除了不愿意像父母那样一辈子被黄土裹挟、顶风冒雨、披星戴月,所获无几甚至颗粒无收,吃苦受罪之外,就是厌倦了这种无休止的利益纷争。
而现在,我的身体从中脱离了出来,父母还在重负承受,准确说,我的兄弟已经不折不扣成为乡村乃至父母一切传统的准继承者――物品不能置身于外,那里的一点风尘都令我心旌摇荡,热血沸腾抑或疼痛莫名。在那里,资源(土地、矿产和农作物)的匮乏使得生活委琐、毫无生机,贫穷导致狭隘和险恶汇集和展示了人性所有的恶。
这些年,每隔一年或者几个月,我都要回到那里,看望父母亲人。他们像那里的田地和树木一样,一天天减少,增多的是人,还有那些人的附属品及消费品。恶性的争夺愈演愈烈,我幼时司空见惯的密林和灌木,暮春盛开的紫荆和洋槐树被挖掘机连根拔除,山坡之上,零星的田地之间充满水流的痕迹,许多新建房屋与坟地连在一起。
我的亲人越来越少,爷爷奶奶之后,两个舅舅相继去世,再后来是因车祸而离开的大姨妈。越多越多的陌生面孔冷不丁冒出来,让我觉得自己似乎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到爷爷奶奶的坟墓祭拜,抬眼田地上下,大都耸立着长满荒草的坟茔。弟弟一一告诉我,这座是谁,那座是谁――我依稀想起他们的面孔和当年的事迹……蓦然觉得全身发冷。
而在乡村之间,活着的人,仍旧在勾心斗角,想尽一切办法,为一点利益用尽手段。强行瓜分我家山坡的那些人,我早就认识,大都与我们家有着血缘联系,稍微疏远的是他们从远处或者近处娶来的媳妇,还有新生的孩子。有一天在路上,我遇到其中一个,她像我母亲一样老了,一辈子没主意,只要有人怂恿,就像点着的火药,连牙缝都充满硝烟的味道。
大致四月初,我回去了,飞机到北京,再到天津,办完公事,一个人,回到了村庄。关于分坡的吵闹声骤然停止。母亲说,他们在看(观望),猜测我为什么回来,回来之后有什么动作。我去那里看了看:以前密不透风的树木不见了,一根根的黑木桩插在尚还干枯的林中,陡峭的山坡之上,茅草成堆,正在发芽的紫荆全身墨黑,沾满白色灰尘的枝条在风中摇晃。
我说:这能值几个钱呢?母亲说:就这样人家还抢!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山下的.村庄:旧了的房屋堆在原来的地方,崭新的都矗立在昔日田地和山坡上,河里早已没了流水,庞大的石头被太阳晒得层层剥落,死了的柿子树、板栗树和核桃树枝干黝黑,被风吹得咯咯作响!
第二天清明节(4月5日),太阳刚刚升起,我和弟弟骑车到爷爷奶奶的坟前,点燃冥币,跪下来,看着荒芜的坟堆,想起他们的音容笑貌,眼泪流下来。喃喃地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我知道他们听不到――即使听到,也只能像我一样叹息一声,然后拿起我给他们点燃了的香烟,一口接一口地抽,嘴角袅袅青烟像是分散的时光,向着瓦蓝苍天,一点点产生,一点点消散。
回来路上,遇到村主任,说起他们要瓜分我家山坡的事情。我强调:白纸黑字并按有血红手印的合同是最具法律效力的;五年前的事情,现在重提,为什么还会受理?他说:那些人一个月内去了他家26次……受理是为了调解。我说,那么,乡干部呢?难道没有一点法律常识?还有,白纸黑字的合同没有说服力,空口白牙可以作为第一证据?
从北京乘火车返回,阳光骤然热烈起来,沙漠的刺玫瑰仍在开放,沙枣花的香味持续散播,叫我想起小姨家成桶的金黄色蜂蜜。沙尘暴似乎比少了很多,只有在平缓的戈壁滩上,才可以看到它们滔滔奔行、往来无忌的磅礴身影。其中一个周末,我又去了一次敦煌,见到方建荣、刘学智、曹建川等朋友,喝酒多了,趴在酒桌上毫无意识地睡,醒来又喝了一杯青稞酒,当即哇哇呕吐。又一个周末到嘉峪关,见到了李长瑜、韩爱民、赵成松、郭小莉及其爱人、华子、三宝等朋友,又喝得一滩糊涂;在昏暗歌厅里嚎唱《嫂子颂》《蒙古人》《草原之夜》《灰姑娘》,声音像对月啸叫的苍狼。
回到巴丹吉林沙漠,又打电话回去,母亲说:乡干部又来了,听了双方的争吵,临行时说:这事没完,我还会来的。我说:让他来吧,身为公务员,他该知道怎么做。母亲说:人家仗着后台呢!我说不要怕,不管他是谁,若是做得太过份,我必定与他“斗争”到底!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胸腔之中燃烧了火焰,脑中的血流像是呼啸的箭矢。
路灯衬托的寂静夜晚,躺在床上,左边儿子,右边妻子,夜幕之中的风在柳枝和杨树上爬行,零星的高跟鞋敲着水泥路面。我睡不着,闭着眼睛看自己的内心,或者睁着眼睛想起从前的往事。想起乡村以及乡村种种恶劣事端,总是仇恨的,渴望有一支……我想我是极其柔弱的,向善的,但也是血性和刚勇的。我想到: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苦难的百姓值得同情,也令人悲哀和痛恨。
想起最深刻的鲁迅,想起沾血的馒头和“吃人”二字;想起那些近年来在乡村发生的恶性暴力事件――任何事情都不是没有因由的,所谓的暴力与生俱来,但都会有所节制。是什么造成了暴力,以及暴力的实施及其后果?妻子一再劝慰我说:暴力解决不了问题,或者说暴力根本就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这个我知道,但仍旧忍不住想:我有一支枪,子弹呼啸而出,携带着我的暴怒乃至无法遏制的失望、痛苦和情非得已。
我知道对他人的暴力是灵魂的自戕。
不知何时睡着了,做梦,连串的梦:架在火炉上烘烤、切得方方正正的红肉;晃动着肥大臀部、扬长而去的屠夫;一个人坐在某种表皮龟裂的大树下哭泣的女子;一身缟素、手提长刀的骑士;面目模糊、似曾相识,但却异常生硬的朋友、师长和亲人;还有呲牙咧嘴的猎豹和猛虎;奔腾不止的犀牛(后来又变成牦牛)。
接下来,春天逐步深入,除骆驼草、马莲之外,梭梭、胡杨和红柳都长出了又一年的叶子。这时候,我的那种原先如雾的“恍惚”消失不见,意识又复如往日般清醒。但新的问题随之发生,我总觉得――我的身体某处正在发生灾情,最明显的是胃部,时常疼痛、发烫;还有初春时扎在左手小拇指根部的那一根微小的木刺,它在隆起,进而形成一颗绿豆大的红色疙瘩。我用缝衣针挑开,翻开几层白皮,试图找到它,但什么也没看到。静下的时候,它就疼,连同半个胳膊和整个小拇指。
弟弟电话说:乡领导又来了,今天上午。我问他都说了什么,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弟弟说:咱还坚持咱的主张和观点,他们还是他们的观点。乡领导听了之后,什么也没说,又走了,说还要来。我哦了一声,对弟弟又说了自己的观点,让他安慰母亲不要着急,身体要紧。
每次这样说,我都觉得惭愧和沮丧。每一个人都不是孤立的,相互血肉联系的也不仅仅血缘这一条线,还有地域和文化,习俗和人心。我对弟弟说:每次回去,看到那里的人,我都觉得心酸,蓬头垢面,甚至没有像样的生活,但对邻人和他人的狠劲令人吃惊。弟弟说:咱这里的人就是这样,软的欺,硬的怕,见了驴××(生殖器)圪蹴下。
这个谚语流传了很多年,我小的时候,就听大人说,父亲小的时候也听大人这样说――我想,它是有道理的,也是准确的。工作一如既往,一件接着一件,我机械地做和写(大都是公文),一级一级呈报,修正,直到各方满意。没事的时候,坐在办公室看《参考消息》,再一次觉得,中文报纸当中,它是最好的――这么多年以来,竟然养成了只看《参考消息》《中国青年报》(电视只看凤凰咨询台、海峡两岸、动物世界、百家讲坛、探索・发现、道德观察)的习惯。
五一和五四之后,天气忽冷忽热。5月11日夜12时,我仍旧在黑夜中睁着眼睛……忽然一阵大风,楼上住户的玻璃猝然落地,碎裂的声音像剁骨的刀子。我想,要是这时候谁在楼下,玻璃正中其身……每次听到这样的声音,我就会这样想。第二天中午,邯郸治中兄忽然来打电话,询问我是否平安。他说到地震,我急忙打开电视机,触目惊心的灾难已经上演,那么多人在废墟中呻吟,不常见的鲜血渗进沙土和水泥板,也渗进每个人的骨髓和内心。
我编了短信,逐一发给北京、河北、陕西、四川、宁夏、上海的朋友,祝福他们平安,万事注意安全。有的回复了,有的至今没有回复。短信还没有完全发出,贵州正万兄打来电话,问我是否平安。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打电话给陕西的朋友,他说无恙。下午,陇南的朋友告诉我,那里灾情也很严重,楼房开裂,家具全部损坏,最惨重的是乡村,有几座被掩埋了,他们说,相比那些死难者,还活着,已经很幸运了。到晚上,接到一个电话,问我现在哪里,是否参与救援,又问我具体做什么。前两个问题我据实回答了,后一个问题我没有告诉。
她急切说:李西闽在四川彭州震区,被压在危房之中,情势危急。
我慌了,说话结巴起来――这时候,我做不了什么。我这样的身份,对于四川乃至整个灾区,只有张望、焦灼和流泪的权力,至于请求或者指示如何救援……我编发短信:“作家李西闽被困彭州龙门山镇九峰村一组鑫海山庄危房之中,情势危急。具体位置:距彭州市55公里,距银厂沟山门2公里。杨献平恭请各位师长朋友网上呼吁,施予援助。谢谢!”分发给各地的师长朋友。
打电话给浙江一位朋友,请他代为发帖呼吁,一边一次次的拨四川朋友的电话。第二天上班,私自跑到网吧,匆忙查看情况,见回帖不是很多,觉得沮丧。北京的一位朋友让我联系中国作协,并提供了号码。四川的朋友联系了四川作协……很多老师和朋友们都在论坛和博客发帖呼吁……两天后,阿贝尔无恙,他还告诉说:蒋雪峰也没事。
下班回家,盯着电视屏幕看,也从来没有流过这么多的泪,即使前些年的洪水和局部地震,只是捐款,甚至还有些怨言(总渴望得知自己的钱到底捐给了谁,只要给了灾难受害者,便不觉得可惜)。灾难现场,死难者、受灾的人们,伤口、尸体、呻吟、鲜血、眼泪、惊恐、悲哀、高尚、英勇、团结、人性、英雄、自私、虚伪、做作、麻木、普世、伟大、脆弱、坚强……一览无遗。
揉着红肿的眼睛上班,心不在焉工作,争先恐后捐款。学前班的儿子开口就要五张红色的1后面两个00的钞票……一天后,局域网更新,从汶川地震灾情帖子下面,才知道重庆、河南、广西也都不同程度受灾,急忙打电话给吴佳骏,得知他和熟悉的朋友师长都平安,才松了口气。给银川的朋友电话,也才知道灵武也地震,打电话给杨森君,他沉重着说没事……我们啥也别干,看电视吧!
甘肃陇南的朋友当中,唯有郭海滨不知道电话,无法联系,听平凉和陇南的朋友说,成县不要紧――海滨是公安,此时当在救援一线吧――再一次去到网吧,看新闻,看更全面的报道――人声汹涌,但都令人安慰,更多的人不再口头支援,身体力行去往灾区,或者慷慨解囊。更多的声音是出自内心的良善和最美的心愿――在自然灾害面前,人何其渺小!我觉得难过的是:这时,竟然还有人以地震写诗或做文章,在论坛或者网络张贴――文字能唤回生命,治愈伤口,止住血流吗?文字对于灾区人而言,有一杯水、一块面包重要吗?
而我自己……也是如此,眼泪表达悲痛,远远没有深入实地,救出一个人重要――如果我的行动不受限制,我定然前往,就像那位徒步十五小时从山中救出自己丈夫的灾民一样……我也想,老家的那件事情算得了什么呢?大不了不要那一点山坡……我看到了自己的狭隘,也看到了在自己身上沿袭千年的悲哀。
满屏幕的画面让人百感交集,咬牙切齿而又热泪盈眶,孤愤莫名而又空搓双手。我也总想:灾难不会择时择地――我们就-是他们,他们就是我们。似乎只有灾难,才能唤醒那些日渐稀薄甚至正在丧失的东西。很多次,为身居此地消息闭塞而沮丧恼怒不已……事发当天,打电话给家里,弟媳妇说,老家没震感,一切都好。几天后,母亲打来电话,急切说:刚在电视上听说甘肃也地震了,恁(你们)都没事吧?
我笑笑,母亲像我一样消息迟钝。
母亲又说:小心点,晚上睡觉别脱衣裳了,一有动静,就抱起俺孙子往外跑。
我又笑笑,放下电话,心里觉得温暖,随之而来的眼泪热烘烘的。
再后来的某天,匆匆去了附近的黑城(西夏遗址、蒙语哈拉浩特),在那里见到了千年完好的清真寺、佛塔和黄沙簇拥的老城墙,惨白的黄沙之上,仍有星星点点的骆驼草和沙蓬,在炽烈的阳光下,摇摇摆摆成长;流云如练的低空,数只野鸭结对飞翔,来自祁连山崖的鹰隼像是闪电,在我们的摄像机当中俯仰有致,辽阔的叫声像是闪电一样,给人以豪迈的苍凉。
在居延海,成群的鱼儿跃出蔚蓝水面,野鸭飞翔,尚还白发苍苍的芦苇排成整齐队列,怎么看都像是铁血将士的盔缨。有一些新生的翠绿芦苇,紧贴着岸边的浅滩,直愣愣地挺出了莽苍大地。
这些戈壁的草,卑微的草,在湖水之中,随着优雅的风,摇头晃脑,从不弯腰。一些鱼儿在它们根部游弋,野鸭在深处作窝、栖息、养育后代、平淡度日……沙丘上的风沙像是不断俯冲而下的军队一样,溜溜而下,在湖边消失无踪。
篇6:岑参《山房春事 其二》
梁园日暮乱飞鸦,
极目萧条三两家。
庭树不知人去尽,
春来还发旧时花。
韵译:
曾诗酒风流的梁园笼罩着暮色,天空中稀疏地飞着几只乌鸦。
竭尽目力望去,萧条冷落之中,远远近近只横陈着两三户人家。
满园的奇木异树,不知已人去楼空。
春天到来之后,还像往年春天一样开花。
注释
梁园:兔园,俗名竹园,西汉梁孝王刘武所建,故址在今河南省商丘县东,周围三百多里。园中有百灵山、落猿岩、栖龙岫、雁池、鹤洲、凫渚,宫观相连,奇果佳树,错杂其间,珍禽异兽,出没其中。日暮:傍晚,太阳落山的时候。
极目:纵目,用尽目力远望。萧条:寂寞冷落;凋零。
发:绽放。
赏析:
山房就是营造于山野的房舍、别墅。春事指的是春色、春光。
篇7:徐志摩诗歌的“经典性”
关键词:徐志摩 诗歌 经典化
中国新诗自出现之日起,便表现出迥异于中国传统诗歌的种种特征。在时间长河的涤荡下,新诗历经风雨走向成熟,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与品质。徐志摩作为中国新诗发展史上的重要人物之一,对新诗在艺术上的探索作出了卓著的贡献。其代表诗作如《再别康桥》《沙扬娜拉》等更是被奉为“经典之作”长久流传、广为吟诵。
徐志摩作为一个作家、一个诗人,他的代表作、他那轰轰烈烈的情感经历,已然让人们将他的形象勾勒成了一位民国时期风度翩翩的文艺青年。这位充满个性的文人用自己丰富细腻的情感、清新隽永的文字为早期中国新诗开创了新的局面,在他笔下新诗不再是单纯的用白话文书写的文字,内容不再单一乏味,形式不再千篇一律,他致力于新诗体制的输入与试验。他以自己的艺术实践为中国新诗在后来的发展奠定了扎实的理论基础,也为他之后的诗人在诗歌格律化的开创上做出了表率。关于徐志摩在中国诗歌发展历程中的地位在此不再赘述,本文将着重探讨其诗歌“经典化”的相关问题。
诗歌“经典化”作为一个动态的过程,是在读者的传播与接受中实现的。“诗歌文本,即使再精彩,如果在书架上任尘封鼠咬,不能与读者见面,那也不可能成为经典。经典是在读者不断地阅读和理解中产生的,通过阅读,文本的内涵与读者的心灵得以沟通,正是在文本与读者的交流、对话与融合当中,文本的精义被不同时代的读者所把握,文本的经典意义得以显现。”[1]新诗自上个世纪初由胡适等人倡导,发展至今已有百年历史。在这一百年的岁月变换中,新诗面临的社会境况与读者群体大体经历了三个时期,即民国时期、解放后新中国成立至改革开放前以及改革开放后。不同的读者处于不同的社会时代语境下,受不同的政治文化形态影响,对诗歌的阅读感受会出现差异。另一方面,读者的知识结构、审美趣味以及价值观也会直接影响对诗歌作品的评价。由此不难看出,如何界定一首诗歌是否“经典”,实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新诗的传播方式无外乎报刊发表、集结出版、教材选编、电视广播的推介等,这些方式共同促成了新诗经典化的可能,其最终的影响一方面是在受众的选择下产生一批“经典诗人”;另一方面则是一些新诗在历经读者的淘汰筛选后脍炙人口,广为流传,甚至被深入分析研究,渐渐成为“经典”。
一、徐诗在民国时期崭露头角
徐志摩作为新诗发展历史中的重要人物之一,他的诗歌作品自然也历经种种考验,其诗歌在“经典化”的道路上可谓一波三折。我们现今能查阅到的徐志摩最早的诗歌是创作于1914年的《挽李幹人》,其系统的诗歌创作与发表始于1921年。在民国时期,新诗的传播方式除了发表于报刊或整合为诗集出版外,最常见的仍然是被选入当时的教材中,通过教育途径被学生熟知。重视语言文学的教学是中国自古以来的教学传统,“诗歌文本进入教材,尤其是进入中小学教材后,将获得几乎是全社会适龄人口的读者,这将有力地促进其‘经典化。”[2]对此,笔者粗略地考查了徐志摩诗歌在民国时期被选编入教材的情况——
《一小幅的穷乐图》被选进由沈星一编、1924年中华书局出版的《新中学教科书初级国语读本》第一册;《沪杭车中》入选朱文叔编、新国民图书社1929年出版的《新中华教科书国语与国文》第二册,另一篇《五老峰》入选该教科书第四册;1933年由戴舒清编、上海文艺书局出版的《初级中学国语教科书》第一册收入了《再别康桥》;1937年由蒋伯潜编、世界书局出版的《蒋氏初中新国文》第二册选入《苏苏》;《无题》则被选编进赵景深编、青光书局1946年出版的《初中混合国语》第二册;同年,由吴拯寰编、三民图书公司出版的《标准文选》第一册收入《车眺》。
从选编情况来看,徐志摩的诗歌在民国时期是较受教科书编写者青睐的。第一首入选教科书的诗《一小幅的穷乐图》创作于1923年2月6日,载于1923年2月24日的《晨报副刊》。[3]次年,该诗就被选入了中华书局出版的教科书中,时隔仅一年的入选证明了徐志摩在当时新诗坛虽初出茅庐却已具备一定的个人影响,同时表明他的诗在内容技巧方面被认为适合教学,除此,我们还可以猜想或许在这一年中该诗已经得到广泛传播,受到读者喜爱,缘此被选入了课本。之后在三十年代、四十年代徐志摩的诗歌也并未因为他的突然离世而受冷落,反倒备受关注。被编选进教材的诗歌,除了有当下熟知的抒发个人情思的《再别康桥》外,还有描写景物的如《沪杭车中》《五老峰》《车眺》,悼亡诗《苏苏》。由此可见题材之广泛,与现如今徐志摩诗歌被编选进教材的题材单一的情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关于徐志摩的诗歌为何一开始就广受教科书欢迎,从早期就显现出了向“经典”发展的趋势,笔者认为主要原因有以下四个方面:一是徐志摩的诗歌以追求“爱、美、自由”为基本主题,风格清新,适合在中学语文课堂上传授积极的思想,在倡导个性解放的时代,他的诗歌有利于启发学生;二是徐志摩的诗歌强调“音乐美”,重视诗歌的节奏与韵律方面的技巧,朗朗上口的诗歌便于学生背诵,以及课后的传播;三是徐志摩在当时诗坛崭露头角后,其诗歌虽遭到鲁迅等个别人的否定,但大部分文人还是对其赞赏有加。在1925年第一部诗集《志摩的诗》出版后,朱湘就说:“徐君的第一本诗已经这样不凡,以后的更是可想而知,我们等着,心中充满了一腔希望的等候着罢。”[4]文人的推崇想必也会影响到优秀诗歌被选入教材一事;最后一点是民国时期的社会意识形态并非一种,徐志摩的诗歌创作虽受西方影响,但在多样文化形态并存的时代环境下,其传播与普及不会受太大干扰。
民国时期徐志摩的诗歌不仅走入课堂,在青年群体中得以广泛传播,造成不小的影响,其人其诗也引起了文坛的研究与讨论。1931年徐志摩去世后,悼念他的文章、对他的诗歌的评论性文字大量涌现,胡适、茅盾、沈从文等人都曾撰文纪念。无论是文人的评价,还是普通民众的讨论,都不可否认徐志摩在早期新诗诗坛的重要地位,这样一种一开始就形成的“普及性”与“流行化”趋势为徐志摩诗歌在“经典”的道路上继续前行奠定了基础。endprint
二、徐诗去“经典化”时期
新中国成立之后直到1980年期间,徐志摩诗歌研究几乎处于停滞的状态。左倾的政治导向直接导致徐志摩的个人阶级属性与当时的主流政治形态背道而驰,在十年文革的社会环境下,曾受欧风美雨影响的徐志摩不幸被扣上了资产阶级文人的帽子,其诗歌作品被视为反映资产阶级的低级趣味而遭到否定。即使出现少数的研究性文章,也几乎是以批判声为主。1978年复旦大学中文系现代文学教研室编的《中国现代文学史》,在谈到“徐志摩的反动诗歌”时称“他一直是作为资产阶级文学的代表人物与革命文学相对抗的”,“徐志摩写过的许多名为爱情实则色情的诗”,“由于其思想腐朽、反动,带有一定艺术性就更能毒害人民,就更有危害作用,所以也就更应该批判。”[5]除此之外,1979年唐弢主编的《中国现代文学史》中,对于徐志摩和新月派的评价是称之为“向无产阶级革命文学运动发起的进攻”。[6]两种被当时高校普遍使用的教材对徐志摩诗歌几乎都进行了直接而又尖锐的批判,对其诗歌内容做了全面的否定,诗歌技巧更是无从谈起。在当时社会政治体制下,人们的意识形态必然受主流政治话语主导,极端的否定态度之于徐志摩的诗歌在今天看来显然是有失公允的,是政治因素造成了他的诗歌研究被中断三十年之久,或者我们也可将这个时期徐志摩诗歌的遭遇视为它“经典化”道路上的挫折与艰辛。因为时代环境与读者群体都在改变,没有事物可以做到一尘不变、一帆风顺,文学亦是。
三、徐诗重回学界和读者视野
在经历了短暂的被遗忘、忽视、搁浅以及有失偏颇的批判后,1980年代起徐志摩的诗歌研究逐渐开始复苏。关于其诗歌主题思想、艺术风格、形式技巧的学术理性探讨层出不穷。与此同时,徐志摩的诗歌也开始重新回归中学教科书。其诗歌作品在中学教材中的选编情况如下:
目前查到的建国后最早选入徐志摩作品的语文教科书,是由北京师范大学附属实验中学语文组编写、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81年出版的三年制高中语文课本《中国现代名著选读》上册,《再别康桥》入选该书。另外,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1年出版的《四年制初级中学实验课本语文》选编《再别康桥》,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94年出版的《情理知能连环导引初中语文》选编《为要寻一颗明星》。人民教育出版社在1994年,在高中语文实验课本《文学读本》中首次选入《再别康桥》。1997年,《再别康桥》入选《全日制普通高级中学语文教科书》(试验本)。进入新世纪,《再别康桥》又被选入人民教育出版社2003年出版的普通高中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语文(必修)。目前,全国普遍使用的五套高中语文课本中,《再别康桥》入选其中的三套课本,分别是人教版、山东版、广东版。语文出版社出版的普通高中课程标准语文编选的是徐志摩的《黄鹂》这首诗,江苏版没有选徐志摩作品。
不难发现,在1990年代后尤其是进入新世纪,徐志摩的诗歌不断被选入中学语文教科书,不论在哪个地区使用哪个版本的教材,几乎都会接触到徐志摩的诗歌。而这其中受到各个版本教科书共同青睐的作品非《再别康桥》莫属。一首《再别康桥》让大部分学生对徐志摩这个名字不再陌生,甚至由这首诗引发了大家对其人感情生活的好奇与关注。2000年电视剧《人间四月天》的热播便很好得证明了这一现象。《人间四月天》讲述了徐志摩短暂一生的复杂情感经历,他的剑桥学习生活经历、他与三名女性的感情纠葛,让观众从多个角度认识了这位温文尔雅、拥有浪漫气质的民国文人,看到这里观众也便会慢慢体会、懂得徐志摩诗歌里抒发的“爱”“美”“自由”。《人间四月天》的播出在当时引起不小的“徐志摩热”,这也为徐志摩诗歌开拓了更广泛的读者群。尤其是生活在当代的青年人,或多或少会被这个上世纪初期勇敢追求真爱、自由的徐志摩所感染。电视剧中的很多配乐都是源自徐志摩的诗歌,如《再别康桥》等作为歌词,谱曲后改编而成的。这一处理也有助于徐志摩诗歌的传播。
这里值得注意的是,《再别康桥》在当代不仅屡次被选入中学教材,同时被谱曲改编为流行歌曲这一事实,毫无疑问它在“出镜率”方面超过了徐志摩其它诗歌作品,成为当代人最为熟知的徐志摩诗歌“代表作”以及白话文学的经典。《再别康桥》极高的传颂度对徐志摩诗歌的“经典化”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究其原因,笔者认为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思想开始解放,中学语文教材中的文本选取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单一化,而徐志摩的诗歌主要表达个人情感,赞美大自然和对自由的美好追求正好适应当代学生的心理需求,起到了对学生正面积极的导向作用;另一方面,徐志摩创作《再别康桥》时已是1928年,这时他的诗歌创作水平已经很成熟,《再别康桥》无论是语言还是韵律的技巧都达到了极高水平,闻一多倡导的诗歌“三美”主张,即音乐美、绘画美和建筑美,都在《再别康桥》中完美实现。仅从艺术技巧方面来评判,《再别康桥》的脱颖而出全在情理之中,被奉为“经典”是无可厚非的。
另一个令我们感到有意思的现象是,在上文中提到过的徐志摩的诗歌被谱曲后改编为流行歌曲,丝毫没有“落伍”之感。笔者认为这也是徐志摩诗歌“经典”的表现形式之一。新诗被谱曲改编为流行歌曲的情况并不常见,而徐志摩的诗歌被改编的却远不止一首,比较有代表性的如《再别康桥》《我不知道风是在那一个方向吹》《偶然》等。从诗歌到歌词丝毫看不出因时代变迁而带来的隔膜,这正是徐诗语言的魅力所在。徐志摩是新诗诗人中驾驭和运用语言的佼佼者,我们从未听到评论家和读者群称其语言晦涩难懂的声音,大多数评论都是称其语言优美清新等。这样的语言风格基本扫清了他的诗歌在“经典”道路上,不会因时代的变化而遭遇读者难以接受的种种障碍;直接将其诗歌拿来当作歌词也显得轻松自如、水到渠成。此外,徐志摩的诗歌之所以成为经典,还因为其诗歌汲取了很多中国古典诗歌元素,除了比兴手法的运用,还包括对一些传统意象的使用。《再别康桥》中“夏虫也为我沉默”——“夏夜鸣蝉”是中国传统诗歌中的典型意象;“悄悄是别离的笙箫”——“吹箫吹笙”也是古代文人雅士惯用的派遣内心孤独悲情的方式之一。意象与情感的巧妙融合使徐志摩的诗歌透出一股淡淡的忧伤氛围,因此很多人都认为他与“婉约派”气质相近。这与当下流行音乐中盛行的“中国风”达到了某种内质上的契合,因此,将徐志摩的诗歌直接拿来作为歌词传播不会令人感到突兀与不和谐,反而顺应当下的时代潮流和文化传播趋向。
徐志摩诗歌的“经典化”历程具有特殊性和曲折性。“教科书”对其诗歌“经典性”的确立产生了重要作用。这种影响作用在当代诗人中,如海子、舒婷等人身上较为显著,而对于现代诗人徐志摩实为特例。徐志摩诗歌直接作为歌词谱曲传颂,创新了传播方式和途径,它将在提高个人文化涵养和陶冶情操方面继续影响一代又一代人。郭沫若、闻一多等人在新诗发展史上也具有重要地位,但其诗歌在当今青少年群体中的传诵度显然无法与徐志摩相提并论。徐志摩诗歌中那些有关爱的力量和对美的追求是不会过时的。他作为一个“纯粹的”诗人的形象也将会同他的经典作品一起留给一代又一代的读者,活在人们的记忆中。
注释:
[1][2]参见《新诗经典化的过程崎岖而漫长——吴思敬访谈录》,《吴思敬诗学思想研讨会论文集》(增补部分),2012年,第121页。
[3]韩石山:《徐志摩全集》(第四卷·诗歌),天津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93页。
[4]朱湘:《评徐君<志摩的诗>》,见邵华强编:《徐志摩研究资料》,北京:知识产权出版社,2011年版,第200页。
[5]《徐志摩的反动诗歌》,选自一九七八年上海复旦大学中文系编印《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册第二编第二章,见邵华强编:《徐志摩研究资料》,知识产权出版社,2011年,第308页,第309页,第310页。
[6]唐弢:《中国现代文学史》(第二册),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年,第21页。
篇8:岑参《山房春事其二》阅读答案
2.请简要分析诗歌三四两句运用的表现手法和表达效果。(3分)
参考答案
1、日暮时分 群鸦乱飞 叫声嘈杂; 极目无望只有两三户人家,描绘了梁园萧条破败的景象。
2、运用拟人和反衬的手法,写庭树不知人去尽,依然繁花盛开;用乐景来反衬哀情,形象生动的表达的诗人凭吊古人的伤痛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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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9:蝶恋花·春事阑珊芳草歇
春事阑珊芳草歇。客里风光,又过清明节。小院黄昏人忆别。落红处处闻啼鴂。
咫尺江山分楚越。目断魂销,应是音尘绝。梦破五更心欲折。角声吹落梅花月。
译文
本来春天是百花盛开、野草芳菲的季节,处处都有令人赏心悦目、欢情无限的景象。但好景不长,这种美好的景色早就过去了。久处异乡,又是一年清明节。黄昏坐在小院思念亲人。可是,在遍地落花时偏偏遇到伯劳鸟。
亲人所处之地与这里仅隔咫尺江山,却也分楚越界域,不能自由往来而只能悬目相望,鱼雁互通。望穿秋水却音信全无。及至五更,不仅美梦不成,而且让人梦中惊醒的又是刺耳的角声。这怎么不令作客之人为之心碎呢?
注释
蝶恋花:原为唐教坊曲,后用为词牌名。又名“鹊踏枝”“凤栖梧”。《乐章集》《张子野词》并入“小石调”,《清真集》入“商调”。双调,六十字,上下片各四仄韵。
阑珊:衰败、将尽之意。芳草歇:香草将凋萎,不再芬芳。
客里:离乡在外期间。
清明节:中国传统节日,民间有上坟扫墓、插柳、踏青、春游等习俗或活动。
落红:落花。啼鴂(jué):又名伯劳鸟,类似杜鹃的一种鸟,鸣声悲凄,古人认为是不祥之鸟。
咫(zhǐ)尺:形容距离近。楚越:春秋战国时两个诸侯国名。
目断:犹望断。一直望到看不见。魂销:谓灵魂离体而消失。形容极度悲伤或极度欢乐激动。
音尘绝:音讯断绝。音尘,音信,消息。
梦破:梦醒。心欲折:形容伤心欲绝。
梅花:指《梅花落》,笛曲名。
赏析
这是苏东坡写的近十首《蝶恋花》的一首。从词面上看,显然是一首于暮春时缅怀亲友之作。词中没有说明所怀念之人是谁。从所表达的情感来看,他所怀念的不是一般的亲友,而是关系比较密切而又常常为他所想念的人。
词的上片抒写在春意阑珊的清明时节作者与亲人的互相思念之情。本来春天百花盛开的美景苏东坡举目所见,确实“春事阑珊芳草歇”。这是他对暮春景的概括。他在外作客,已非一年。“又”过清明。按习俗,清明节是祭扫先人茔墓的节日,但是他乡作客,先茔不在此地,无从祭扫。落红处处,入耳之声,偏偏是鴂鸟啼鸣。这是他对暮春景色的具体描述,又是“春事阑珊”的形色补充。
词的下片,作者继续表述他对亲友的`思念之情。亲人所处之地可以说是“咫尺江山”而已,但地分“楚”“越”,界域森严,不能自由往来。天不作美,不如人愿。“角声吹落梅花月”,惨白如梅花的月亮,闻此正待出发的征人所吹奏的进军号角,也唯恐躲避不及似的落到山后去了。这里的“梅花”语意双关,既代指角声,也指晓月残白如梅之色。
东坡此词,如单纯把它看作怀人之作,调子似乎低沉一些。但情感真挚,婉转曲折,感人至深,但为了进一步领会它所含的真情实意,应从东坡的政治生涯与诗词创作的发展过程加以探索。
创作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