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儿权益的民法论文

2022-04-17

摘要:胎儿的权利保护在我国立法中很不充分,应扩大对胎儿民事权利的保护范围,在健康权、继承权、抚养、损害赔偿、受遗赠权以及程序法上作为诉讼主体的权利等方面予以确认。同时,立法上应对胎儿民事权利保护的方式作较为详细的规定。下面是小编整理的《胎儿权益的民法论文(精选3篇)》,欢迎阅读,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胎儿权益的民法论文 篇1:

胎儿权益的民法保护

【摘要】 我国现行的立法并未对胎儿的民事主体地位予以认可,而现实中频频出现的侵犯胎儿权益的案件,由于法律对胎儿利益的漠视和保护缺位,造成司法实践中法院在审理案件中无法可依的现状。针对这个问题,笔者通过比较分析和理论分析的方法,结合国内外法律规定和判例成果,同时借鉴现有学说基础上对胎儿利益的民法保护问题加以研究,试图能够加强我国对胎儿权益民法保护的研究。

【关键词】 胎儿权益;权利能力;民法保护

2012年6月2日,陕西某市七个月大的胎儿被强制引产一事让胎儿权益如何保护的问题再次引起公众的担忧。“人性的首要法则,是要维护自身的生存,人性的首要关怀,是对自身所应有的关怀。”①胎儿是任何人都不可规避的成之为“人”的初始阶段,作为未来的民事主体,理应受到法律的合理保护。近年来诸如“陕西镇坪强制对成形胎儿引产”等侵犯胎儿权益的案件不断发生,而我国只有《继承法》第28条对胎儿的继承利益做了相应规定。这种对胎儿利益保护缺失的现状造成在司法实践中的无法可依现象,极大的影响了胎儿的合法权益,因而完善对胎儿权益的民法保护至关重要。

一、胎儿利益民法保护概述

(一)胎儿的法律含义

何谓法律上的“胎儿”,我国法律并没有明确的规定。《辞海》中关于“胎儿”的界定主要从生理角度予以界定即“妊娠12周(也有人提出是8周)以后娩出的胎体。”但我国的司法实践以及学术界一致认为法律对于胎儿的界定不能完全采取生物学和医学的界定标准,更应注重胎儿的社会性即对胎儿利益的更全面的完善和保护。其一,“12周”这个标准无法从技术上予以准确界定。其二,如果受孕12周以下就不被认为是胎儿,那么显然不符合我国《继承法》第28条的有关规定:“遗产分割时,应保留胎儿的应继承的份额。”因此,法律上对胎儿的保护期间的规定,应从精子和卵子结合,即成功受孕的那一刻起。②

(二)加强胎儿利益民法保护的必要性

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和我国法制进程的日益推进,对胎儿利益的民法保护不仅体现在对人性的需求方面,更是加强我国法制建设进程的一种表现。此外,由于司法实践中出现的胎儿利益由于无法可依而得不到合理保护的现象,使得加强胎儿利益的民法保护问题显得尤为重要。关于胎儿利益的民法保护问题,在司法实践中屡有出现,1992年,四川新津县发生关于胎儿因抚养关系产生赔偿请求权的案例。本世纪初的江苏无锡孕妇被撞导致早产案、江苏南通“小石头”索赔案、天津高院的“脑瘫婴儿案”以及成都市成华区“交通事故导致胎儿索赔案”等等。③这些案例的出现都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我国加强胎儿利益民法保护的必要性和紧迫性。

二、胎儿利益民法保护的法理依据

(一)生命法益保护说

生命法益保护说是德国学者所创。依该学说学者观念,法益为民法所保护的利益。胎儿其实并不具有法律认可的主体地位,胎儿在母体中只是法律所保护的一种特殊权利即法益。④生命权益保护说以法益作为胎儿民法权益保护的基点,巧妙避开了将权利能力作为请求权的依据。⑤然而,其把对胎儿利益的法律保护,认为是“自然”与“创造”,不仅缺乏严谨性也缺乏实体法的依据。显然,该学说还具有弊端。

(二)权利能力说

权利能力说立足于传统的民事权利能力理论,其认为是否承认胎儿具有权利能力是决定胎儿利益是否应受到法律保护的根本因素。在我国台湾地区,由于“胎儿以将来非死产者为限,关于其个人利益之保护,视为既已出生”其在“民法典”中予以明文规定。由此,台湾学者一致认为,对胎儿利益法律保护的依据是胎儿具有一定的权利能力。但至于胎儿的权利能力的性质如何,理论上有两种学说:一是为法定的解除条件说(当然享有说),这种学说是我国台湾地区的通说,即认为胎儿在出生前就当然取得了权利能力,如果将来为死产时,则溯及地丧失权利能力⑥。二是法定的停止条件说(溯及享有说),该学说认为胎儿于出生前并未当然取得权利能力,直到其完全出生时,才溯及地取得相应的权利能力。⑦此种学说是日本民法的通说。

笔者赞同权利能力说中的法定的停止条件说,一方面,权利能力说符合了传统立法的习惯和心理,从而保持了法律内部的一致性;另一方面,因为胎儿利益的保护是对将来的人的一种保护,所以理应规定胎儿在活体出生后再溯及到其所拥有的权利,并不需要规定胎儿在出生前就取得了相应的权利能力。由此可见,法定停止条件说比法定解除说更具有合理性,更有利于胎儿权益的保护。

(三)人身权延伸保护说

“人身权延伸保护说”是杨立新教授所提出的,即法律在依法保护民事主体人身权的同时,对于其在诞生前或死亡后的人身法益,给予延伸的民法保护。其认为:民事主体在诞生前和消灭后,都存在着与人身利益相联系的先期人身利益以及延续的人身利益,这两者同人身权利相互连接,共同构成了民事主体完整的人身利益。人身权延伸保护说,虽然该学说大胆的突破了权利能力制度,但其仍然没能说明胎儿权益应该予以保护的根本原因所在。

三、完善我国胎儿利益民法保护的立法

(一)确定民法保护的胎儿利益的范围

1.生命权

人的生命是人的最高利益,天然的具有至高无上的人格价值。从生物学意义上来说,胎儿具有生命利益是无可质疑的,但对于胎儿在法律上是否具有生命权则观点不一,很多学者普遍认为如果赋予了胎儿生命权则与现行的计划生育政策相违背。笔者则认为,作为未来的“人”,胎儿理应具有生命权,这一观点同计划生育和堕胎无罪并不相悖,因为胎儿只有出生时为活体才是其具有民事权利的基础和前提,无论何种原因造成胎儿出生前死亡,其都不具有生命权。因而法律应该赋予胎儿生命权这项基本的人格权,从而更好地保护其利益不受侵害。

2.继承权

物质财富是人类生存的基础,对胎儿继承权的保护可为日后胎儿的健康成长提供有力的物质保障,因而被世界各国所普遍予以接受。我国继承法的第28条虽然没有明确承认胎儿的继承权但无疑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胎儿的继承权,不过其前提为胎儿出生后为活体,否则其当然失去了继承资格。

3.损害赔偿请求权

胎儿的损害赔偿请求权一般是由侵权行为引起,对胎儿的侵权行为发生于受孕后到胎儿出生这段时间之间,所以其具有不同于其他侵权行为的特殊性:第一,侵权行为具有间接性;第二,侵权行为发生的时间具有特殊性;第三,损害事实认定具有时间性。⑧笔者认为,只要侵权行为影响到胎儿的健康利益,相关权利人就可以追究侵权人的相关责任,根据前面所提到的保护主义法定停止条件说的规定,胎儿的损害赔偿请求权在胎儿出生为活体后方可行使。

(二)我国胎儿利益民法保护的立法建议

目前,我国关于胎儿利益的法律保护方面几乎处于空白阶段,民法上采取对此绝对主义的观点极为不利胎儿利益的保护。针对这种现状,笔者认为应从以下几个方面对胎儿利益加以民法保护:

第一,在民法总则中规定,当胎儿出生为活体时,其自受孕时即具有民事主体的资格,享有民事权利能力,若胎儿出生为死体时,则视其利益自始不存在。

第二,在人格权保护方面,赋予胎儿人格权,包括生命权及健康权等。胎儿的健康权等人格权受到侵害时,如果胎儿出生时为活体,则胎儿可以以自己的名义请求侵权承担损害赔偿责任,若其出生为死体,则视为对其母亲人格权的侵害。

第三,对于胎儿的继承权予以承认,修改《继承法》第28条的规定,遗产分割时,应当保留胎儿的继承份额。如果出生为死体,则继承份额由胎儿的法定继承人继承。

四、结语

频频出现的胎儿权益受到侵害的案件,让胎儿利益的民法保护问题引发公众的担忧。笔者认为,作为未来的“人”,胎儿应该拥有与出生的婴儿同等的权利,因为胎儿作为生命体是真实客观存在的。所以,法律应赋予胎儿全面的保护,除非其出生时为死体,才溯及的取消其应有的权利。唯有如此,才能对社会存在越来越多的侵犯胎儿权益的问题予以解决,从而更好维护胎儿的权益。胎儿作为未来的“人”,其权益的保护有利于促进社会的稳定和经济的可持续发展。虽然,我国目前在胎儿利益的民法保护方面存在不足,但随着法制建设的不断推进,有关胎儿利益民法保护的立法会不断改进和完善。

注 释:

①卢梭.社会契约论[M].何兆武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5.

②尹田.论胎儿利益的民法保护[J].云南大学学报(法学版),2002(01).

③张长坡.论胎儿利益的民法保护[D].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9.5.

④张长坡.论胎儿利益的民法保护[D].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9:15.

⑤王星.浅析我国胎儿利益的法律保护[J].魅力中国,2011(8):131.

⑥史尚宽.民法总论[M].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0:89.

⑦同上.

⑧王星.浅析我国胎儿利益的法律保护[J].魅力中国,2011(8):129.

参考文献:

[1]卢梭.社会契约论[M].何兆武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5.

[2]尹田.论胎儿利益的民法保护[J].云南大学学报(法学版),2002(01).

[3]胡长清.中国民法总论[M].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7:60.

[4]张长坡.论胎儿利益的民法保护[D].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9:5-15.

[5]王星.浅析我国胎儿利益的法律保护[J].魅力中国,2011(8):131.

[6]史尚宽.民法总论[M].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0:89.

[7]罗结珍译.法国民法典(上)[M].北京:法律出版社,2005.

[8]陈卫佐译.德国民法典[M].北京:法律出版社,2006.

[9]渠涛编译.最新日本民法(日本民法典)[M].北京:法律出版社,2006.

[10]魏振瀛.民法[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645.

作者:郑佳

胎儿权益的民法论文 篇2:

论胎儿权益的民法保护

摘 要:胎儿的权利保护在我国立法中很不充分,应扩大对胎儿民事权利的保护范围,在健康权、继承权、抚养、损害赔偿、受遗赠权以及程序法上作为诉讼主体的权利等方面予以确认。同时,立法上应对胎儿民事权利保护的方式作较为详细的规定。

关键词:胎儿;权利范围;保护方式

文献标识码:A

作者简介:杜卉卉(1983- ),女,江苏徐州人,山东大学法学院2005级硕士生,专业方向为民商法。

一、世界各国对胎儿权利保护的规定及我国的立法现状

许多国家对胎儿利益作了或概括或列举式的保护性规定。根据这一特点,世界各国民法立法可分为三类:

第一,总括保护主义。这种立法模式承认胎儿具有权利能力,总括地保护胎儿的利益。《瑞士民法典》第31条规定:“权利能力自出生开始,死亡终止。胎儿只需出生时尚生存,出生前即具有权利能力的条件。”可以理解为:自然人具有权利能力,且该自然人在出生前——胎儿期间也具有权利能力,即自然人的权利能力始于受孕之时。可归入此类的法典还有《匈牙利民法典》、《捷克斯洛伐克民法典》等。《匈牙利民法典》规定:“人,如活着出生,其权利能力应从受孕时算起,出生前300天算作受孕时间,但是允许证明受孕时间早于或迟于第300天,出生日包括在300天内。”原《捷克斯洛伐克民法典》第7条规定:“公民的权利能力在出生的时候发生。胎儿如果活着出生,也具有权利能力。”这种模式对胎儿权益的保护相当有力和周延,我国许多学者主张采纳此种模式,如尹田教授。

第二,附条件保护主义,即胎儿出生时为活体的,对其利益的保护视为已经出生。我国台湾地区的台湾民法第7条规定:“胎儿以将来非死产者为限。关于其个人利益的保护,视为即已出生。”此种立法与总括主义的共同之处是皆以胎儿活着出生为前提,赋予其权利能力。区别是前者直接赋予胎儿权利能力,后者“被看作”自然人。它采用了概括主义的做法,对胎儿权益提供了相当周延的保护。与此同时,它并不泛泛地承认胎儿具有民事权利能力,从而避免了使胎儿成为义务主体的可能,在涉及胎儿利益时,“视为”已出生,则表明这只是一种法律拟制,是对传统的民事权利能力始于出生、终于死亡原则的一种延伸,从而避免了矛盾的产生,保持了法律体系内部的和谐。

第三,个别保护主义,即胎儿原则上不具有民事权利能力,但在某些事项上视为已经出生,在相关法律中予以特定保护。如《德国民法典》规定胎儿在继承(第1923条)、抚养人被杀时(第844条)视为已出生,可以享有继承权、损害赔偿请求权等。《日本民法典》规定胎儿在继承(第886条)、认领(第783条)、损害赔偿(第721条)方面视为出生。《法国民法典》规定胎儿在接受赠与方面,《意大利民法典》规定在“购置不动产、接受赠与、遗产和遗赠”(第906条)、认领(第254条)、代理和管理(第320条)、被动遗嘱能力(第462条)、由于意外出现的子女而作出的撤销决定(第687条)、对未出生的受遗赠人的赠与(第784条)等方面,承认胎儿取得权利。个别主义立法体例的关于胎儿权利的范围清楚明确,适用比较简单;但是由于立法总是会由于种种原因难免有漏洞,对胎儿的权利保护不尽周全,而随着社会的发展,涉及胎儿利益保护之事项必然趋于复杂,难以为立法者所事先预见。个别保护主义在德、法等国家实践中不断被突破的事实,证明了其适用的局限性和对胎儿利益保护的不周延性。

我国现行立法中,对胎儿利益进行保护的唯一依据是《继承法》第28条,该条规定:“遗产分割时,应当保留胎儿的继承份额。胎儿出生时是死体的,保留份额按法定继承办理。”依照传统的民法理论,民事主体资格始于出生,终于死亡。《民法通则》第9条规定:“公民从出生时起到死亡时止,具有民事权利能力,依法享有民事权利,承担民事义务。”由于胎儿尚未“出生”,按照规定不具有民事权利能力。不能成为民事权利主体,因而也不能享有任何民事权利(法律另有规定的除外),自然也就难以得到法律的保护和救济。我国对胎儿利益保护的立法存在很大缺失。不仅给法院审理案件带来了困难,而且使胎儿权益得不到有力的保护。因此,有必要重新检讨我国胎儿权益保护的立法,对于胎儿权益的保护给予应有的重视。

三、胎儿的民事权利范围

尽管胎儿具有特殊的民事权利能力,但从法律保护胎儿的目的看胎儿享有的民事权利性质是附条件的权利,是一种期待权,必须等到其出生后才能行使,法律应当赋予胎儿的只能是身体性的人身权利和基于特定身份产生的财产权利,主要包括以下内容:

1.健康权。胎儿的健康权是指其孕育期间所享有的生理机能的正常发育的权利。我国法律对胎儿的健康权没有作出规定,这是一个很大的漏洞。胎儿为母体的组成部分,但是其形体具有身体和健康的人格利益,应予以法律保护。如果胎儿出生后其生理机能不能正常运作和发挥功能,便意味着其健康权受到了损害。当其成活出生后成为一个具有权利能力人的时候,就享有身体和健康损害的赔偿请求权得依法行使,使其受到侵害的人格利益得到恢复,权利得到保护。若法律规定胎儿健康权,如环境污染、劣质食品药品、医生错误开方给药导致出生的婴儿畸形,缺乏劳动能力,形成特殊疾病等,就能够在胎儿出生后依法得到公平的补偿。目前多数国家法律承认活着出生的胎儿享有健康权,给新生婴儿以法律救济。英美法系国家非常重视活着出生的胎儿的健康问题,并通过判例保护其健康权。例如:1982年,美国加利福尼亚州上诉法院判决辛德尔诉阿伯特化学厂一案认为,胎儿的健康受到损害,在其出生后,有权请求法律保护。[4](P375)大陆法系一些国家也通过民法典对该权利予以了规定,如日本民法典第721条。胎儿的健康损害请求权应当由胎儿出生后的本人享有并行使,不能由他人行使,在其不具备行为能力时,请求权由监护人代为行使。

胎儿是否享有与身体有关的另外一项重要的权利——生命权?关于堕胎问题,各国立法规定不同,有的持反对态度,规定堕胎仅得因医学、优生学和伦理之原因才被允许。考虑到世界人口急剧膨胀,理论上之讨论不应回避事实现状,放任生育类无异于人类集体自杀。笔者认为,胎儿不应当然享有生命权,其出生为活体的,对其健康损害的可主张损害赔偿请求权,不宜主张生命权。若第三人行为致使胎儿流产、死产的,胎儿被视为孕妇身体之一部分,对其损害构成对孕妇身体侵犯,孕妇得提起侵权之诉,主张赔偿,而不得以杀人罪起诉。

2.继承权。对胎儿继承权的保护是普遍和确定无疑的,各国法律都有这方面的规定。我国继承法第28条规定:“在遗产分割时要为胎儿保留其份额;若是死胎,为其保留的份额要按法定继承顺序来进行。”这就意味着胎儿原则上有继承权,若为死胎,则其继承权溯及地消灭。

3.受抚养权。胎儿尚在母腹中时,其抚养义务人因他人侵权行为导致死亡或伤残而丧失劳动能力,必然使胎儿在出生后本应受到的抚养全部或部分丧失,侵权人自然应对胎儿所蒙受之损害予以补偿。德国民法典第844条第二款规定:“抚养债务人因需负赔偿义务之侵权行为而致死亡的,受抚养人有权请求损害赔偿。”根据该款内容,在损害行为发生之时虽未出生,但已经孕育的胎儿,也享有此种损害赔偿请求权。我国法律对于胎儿的抚养费请求权缺乏相关规定,而事实上此类损害时有发生。由于法律无相关规定,出生婴儿的受偿往往得不到及时解决。因此,笔者认为我国民法应该规定孕育中、尚未出生的胎儿,如出生时为活体的,具有受抚养权。

4.受遗赠权。该权是指接受被遗赠人遗赠财产的权利。我国继承法虽然规定了遗赠自由,但第25条却规定受遗赠人必须在两个月内明示接受遗赠,否则视为放弃,依据这一条,可以肯定胎儿没有受遗赠权。如果遗嘱明确表示把遗产遗赠给胎儿的,代替胎儿接受遗赠的也只能是胎儿的母亲,法律若不加以规定胎儿母亲便无权代为接受,胎儿利益就得不到保护。如果胎儿出生时是死体的场合遗赠的财产归属于谁也难以确定,所以,在我国个人财产不断增加又要征收遗产税的情况下,为了保护胎儿出生后的合法权益的实现,在胎儿阶段享有的受遗赠权及其行使必须明确。

5.程序法上作为诉讼主体的权利。上文既已列举了胎儿得享有的数种权利,那么,在权利发生纠纷时,为保障纠纷得以顺利解决,胎儿利益得到法律保护,当然就要承认胎儿的诉讼主体资格,以使它可以通过诉讼方式获得法律救济。当然,胎儿不具有诉讼行为能力,诉讼行为自应由其法定代理人行使。除以上几种主要权利以外,对胎儿利益保护的内容还有被认领,事务代为保管和代理等等。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人们权利意识的不断提高,民法将会对胎儿利益给予更为充分的保护,以体现“以人为本”的民法要旨。

四、胎儿的民事权利保护

胎儿地位的特殊性决定了胎儿权利的保护必须分阶段进行。在胎儿未出生时,胎儿不可能保护自己的权利,必须由监护人或代理人去完成。父母既然是未成年人的法定监护人,毫无疑问胎儿的监护人自然是其父母。胎儿的权益受到损害时,由于胎儿尚未出生,进行起诉或应诉时须以其父母自己的名义为胎儿的利益行使请求权和诉讼权。该阶段涉及的主要是继承权、受抚养权和受遗赠权。对胎儿的健康的损害只能等胎儿出生后方可判断,所以在胎儿出生以后对所享有的权利都可以要求获得保护。因为胎儿已经出生而且成活,以自然人的身份出现在法律关系中,其代理人就可以婴儿的名义进行请求和起诉,要求对其在胎儿期间所受到的损害进行赔偿,从而实现法律赋予的权利。

构成侵害胎儿民事权利的主体是其父母以外的其他人。即使父母明知或应知自己有遗传疾病如性病、肝病等而孕育胎儿,该胎儿出生后也无权请求抚养以外的损害赔偿,因为其父母不仅给了他生命,同时法律也规定父母负有抚养子女的法定义务。在这种情况下,再让父母承担侵权责任显然是多余的。但是,在父母离婚且该子女由母亲抚养或者父亲抛弃该子女的情况下,应该让父亲承担侵权责任,这对子女更为有利并且符合社会的公平理念。

构成侵害胎儿民事权利的法定要件是:违反法律的行为;侵权人有过错,在法律特别规定条件下无过错也可以构成侵权,如环境污染致人损害的;有损害结果;违法行为和损害结果之间有因果关系。以上四个条件缺一不可。由于胎儿地位的特殊性,其损害赔偿请求权的行使也具有特殊性。大致可按以下规则进行:第一,侵权行为发生时胎儿尚未出生,如出生后是活体且损害事实在其出生后即能确定的,则出生后的婴儿可作为独立的主体参加诉讼其权利可由他的法定代理人代为行使;第二,侵权行为发生时胎儿尚未出生,损害事实在其出生后经过较长一段时间方能确定的,如损害事实确定时其为无民事行为能力或限制行为能力人,则他可以作为独立的主体参加诉讼,其权利由他的法定代理人代为行使。如损害事实确定时其为完全行为能力人,则其可以作为独立的主体参加诉讼,由他本人来行使自己的权利;第三,在胎儿父亲因侵权行为而丧失劳动能力或致死的情况下,侵权行为发生时胎儿尚未出生,其抚养请求权可由其法定代理人行使,不必等到胎儿出生如果胎儿生下来是死体的,则先前所获得的损害赔偿应按不当得利返还;第四,因同一侵权行为受害的不仅有胎儿还有其他人(如母亲)的情况下,则对其他人的赔偿请求权可先行审理判决,对胎儿的赔偿请求权可待其出生后,损害事实确定时另案处理;第五,侵权行为发生时胎儿尚未出生其出生后是死体的,则不再考虑其请求权。[5]

胎儿的这种先期人身法益的法律保护期限,自胎儿出生之时,溯及到其成功受孕之时。但胎儿的健康权除外。在适用诉讼时效保护胎儿的民事权利上应以“知道或应当知道权利受到损害”时开始计算。因为胎儿受到伤害导致出生后残疾的,出生前根本无法确诊,只有出生后才可能有办法确诊;有些疾病(比如食用不当的药物、食品导致婴儿弱智),必须等到一定的年龄才能觉察和确认;有的受损害导致的疾病或传染潜伏期非常长,10年、20年不等,即使适用最长诉讼时效,往往时间也超过了。

参考文献:

[1]杨立新.人身权法论[M].中国检察出版社,1995.

[2]张新宝.中国侵权行为法(12),中国民商法律网,2002-12-09.

责任编辑:钱国华

作者:杜卉卉

胎儿权益的民法论文 篇3:

浅析胎儿权益的保护问题

摘 要:对于胎儿权益的保护各国的立法例不尽相同。本文通过分析各种观点,对于我国的胎儿权益的保护提出几点合理建议。

关键词:胎儿; 权益; 保护

胎儿是指自然人未出生但在受胎之中的的生物体状态。[1]尽管大多数法律规定自然人的权利能力始于出生,但是各国法律同时承认自然人的出生并非空穴来风,出生前的十月怀胎无论从医学上还是伦理上都应给予一定的保护。

一、大陆法系国家关于胎儿权益保护的立法例

传统民法认为胎儿的权利能力始于出生,根据这一逻辑,胎儿不具有权利能力。一些学者认为权利能力的理论源于自然法观念,因此必须始于出生完成之前即有权利能力,因而《德国民法典》第1条的规定是违反自然法的。主流学者则坚持,未出生胎儿没有足够理由必须成为权利主体,相反,通过民法典上设计的特殊保护,已经合理解决了胎儿的问题。至于对胎儿利益的特殊保护,其出发点在于,胎儿与出生后自然人具有生物同体性,如依权利能力之不具备而将胎儿排除在法律保护之外,势必带来很多弊端,尤其是伦理上的问题。而在维护法律逻辑的前提下,通过对出生后自然人的某些利益预先保护,来达成对胎儿的保护。[2]概括起来,这种保护可以有三种立法例:

第一,概括保护主义。即概括规定,关于胎儿利益的保护,视为已经出生。如《瑞士民法典》第31条第2款规定:出生前之胎儿,以活着出生为条件,具有权利能力。

第二,个别保护主义。即个别规定,限定在特定事项,保护胎儿的利益视为已经出生。罗马法首先开启了这一立场,主要体现在保留继承份场合。[3]《法国民法典》也作了相似规定,其第725条规定:“必须在继承开始时生存之人,始能继承。因此,下列人不得继承:(1)尚未受胎者;(2)出生时未成活的婴儿。”法国民法还将个别规定扩大到赠与关系,其民法典第906条规定:“胎儿在赠与时已存在者,即有承受生前赠与的能力。胎儿在遗嘱人死亡时已存在者,即有受遗赠的能力,但赠与或遗赠仅对与婴儿出生时能生存者,发生效力。”德国和日本民法则将规定扩大到了保佐和侵权领域。《德国民法典》除第1923条对于胎儿的集成问题作了相似规定,其第1912条规定了“胎儿的保佐”:“为保护胎儿将来的权利,以权利需要照顾为限,胎儿获得保佐人。”第844条规定了已经受孕的胎儿就损害行为享有抚养的损害赔偿请求权。德国民法虽然对胎儿哪些利益予以保护是列举而非概括,但其通过立法和判例对胎儿各种利益予以了广泛保护。《日本民法典》第721条和第886条规定了胎儿就损害赔偿和继承,视为已经出生。

第三,绝对主义。即绝对贯彻胎儿不具有权利能力的原则,我国《民法通则》即采取此种立法原则。按照《民法通则》的原则规定,胎儿是没有权利能力的,但为了照顾他们出生后的利益,我国《继承法》第28条规定:“遗产分割时,应当保留胎儿的继承份额。胎儿出生时是死体的,保留的份额按照法定继承办理。”这意味着胎儿出生后,如果是活体的,可以享有继承权,能够继承为其保留的继承份额;如果是死体的,为其保留的份额由被继承人的其他继承人继承该份额,从这一点看来,法律没有承认胎儿本身的继承权和权利能力。

综上所述,三种立法例各有自己的依据,在此我们具体来分析一下。首先,概括保护主义:活着出生的胎儿,出生前也具有民事权利能力。那么这种情况的弊端在于若在胎儿时期对胎儿故意造成了伤害,那么胎儿出生后是否能追究伤害者的刑事责任呢?这显然是不合理的,会引发一系列的问题。其次,个别注意。对胎儿的保护比较到位。但它是在某些情况下不承认,在某些情况下又承认。会造成法律不是稳定统一的,而是针对不同的事情随意变换相关规定。这显然也是不合理的,法律不再是稳定、有原则的法律。最后,绝对主义,绝对不承认胎儿的权利能力,但对于胎儿给予特殊保护。

二、我国关于胎儿权益保护存在的问题

我国对于胎儿权益的保护,是绝对主义的观点。就是绝对贯彻胎儿不具有民事权力能力的原则。我国《民法通则》即采取此种立法原则。按照《民法通则》的原则规定,胎儿是没有权利能力的,但为了照顾他们出生后的利益,我国《继承法》第28条规定:“遗产分割时,应当保留胎儿的继承份额。胎儿出生时是死体的,保留的份额按照法定继承办理。”这意味着胎儿出生后,如果是活体的,可以享有继承权,能够继承为其保留的继承份额;如果是死体的,为其保留的份额由被继承人的其他继承人继承该份额,从这一点看来,法律没有承认胎儿本身的继承权和权利能力。那么,我国的做法是既遵守法律的原则,又保护胎儿的利益。但是,在对于胎儿保护的问题上,我国法律制度上还存在一些问题。

第一,对于胎儿的损害赔偿问题的处理。虽然,现实中有胜诉的案例。但是我国法律并没有明确规定胎儿的损害赔偿权。这样一来,就给活着出生的胎儿的维权带来了很多障碍。

第二,我国没有关于胎儿能否接受赠与和遗赠的相关规定。这样一来,就对于已然已经存在的胎儿就非常不利。如果有关主体想以赠与或遗赠的方式给胎儿留下财产,因为无法可依,也会出现很多麻烦的问题。

所以,目前我们可以以以上问题为焦点,进一步完善胎儿的权益保护制度。

三、更好的完善我国胎儿权益保护问题

综上,我们该如何更进一步的完善我国的胎儿权益的保护制度。笔者提出如下建议:在坚持贯彻胎儿不具有民事权利能力的前提下,进一步完善对胎儿权益的保护。

第一,坚持我国《继承法》对于胎儿权益的保护。

第二,法律应明确规定对于胎儿的损害赔偿问题的处理。如果胎儿活着出生,如果有证据证明身体所受伤害是由于在胎儿期间受到某种客观原因的影响,可以提出损害赔偿。

第三,法律应增加关于胎儿接受赠与和遗赠的规定,以保护胎儿的利益。现实中,有的主体对于已经确定胎儿存在的情况下,会作出对于胎儿的赠与和遗赠。这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若胎儿出生就是死体的,则赠与和遗赠不发生效力。赠与的财物仍归赠与人所有,而遗赠的财物则由遗赠人的法定继承人继承;若胎儿出生为活体,则归其所有;若出生时为活体随后死亡的,则赠与和遗赠的财物由孩子的法定继承人继承。

参考文献:

[1]龙卫球.《民法总论》,中国法制出版社2001年版,第202页

[2]参见龙卫球.《民法总论》,中国法制出版社2001年版,第202页

[3][意]彼得罗·彭梵得,黄风译.《罗马法教科书》,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31页

作者:李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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