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语世界的交流——阅读海伦·凯勒《给我三天视力》

2022-09-11

一、引言

我看见了, 美国盲聋哑女作家走来, 面对蛮荒的黯野大声祈祷。“给我三天视力!”。上苍无语。他没有怨愤, 带着满脸阳光般的微笑, 慢慢地离开, 从我的祝福中消失——

我为上苍的冷漠而愤怒。

厄运为什么过早的降临在一个天真可爱的幼小生命身上?

病魔为什么无情地让她两耳失聪, 双目失明?

一个语言丰富的天才, 为什么听不见小鸟在枝头讴歌的欢乐?一个情感细腻的作家为什么看不见小溪淌漾的清流?一个仁慈博爱的教育家, 为什么不能用“灵魂的窗户”去探索朋友的心灵深处?

别为现实的冷酷而愤怒。海伦似乎对我说, 诚如母亲用手轻轻地拍打我的肩背, 像平息一个狂燥不安的小男孩的怒火。

二、海伦的“幸”与“不幸”

“我是个瞎子, 但是我光凭触觉就发现数以百计的有趣的东西。我能抚摸出树叶的精巧的图形, 我似乎带着深情抚摸银桦的光润的细皮, 或者榕树的粗糙的凹凸不平的硬皮。在春天, 我怀着希望抚摸树木的枝条, 想找到一个芽蕾, 那是大自然在冬眠之后苏醒的第一个征兆。我感觉到花朵的美妙的丝绒般的质地, 发现它惊人的蜗旋形的排列——我又探索到大自然的一种奇妙之处。如果我幸运的话, 还能偶然感到小鸟在枝头讴歌时所引起的欢乐的颤动。小溪的清凉的水从我撒开的指间流过......”啊, 多美的林中春光图!如诗, 也如画。它的美妙之处, 就在于:在正常人的喧嚣声中, 却是一份生命的温馨, 平和, 律动的自然和顽强。

正是这份生命的律动的自然和顽强, 她没有因厄运的降临而恐惧, 没有因命运的不幸而轻言放弃。她从七岁开始, 带着盲聋哑的残疾, 以超越常人的毅力, 十四岁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剑桥大学。她在大学期间写下了《我的生命的故事》, 不仅让濒临绝望的残疾人看到生的曙光, 而且给成千上万心如槁木的正常人从新燃起生命的火焰。正因为黑暗和死寂, 她才理智的判断“黑暗和死寂”并不存在, 才有《从黑暗中走来》, 才有《我的信仰》、《中流——我以后的生活》、《愿我们充满信心》等作品芳流世间。我释然了, 我不再为上苍的冷漠而愤怒了。海伦是不幸的, 但又是幸运的。因为幸运并非成就一个人, 不幸也并非不能成就一个人。

三、珍惜你的拥有才是幸福

“在光明的世界里, 视觉的天赋被当成一种方便”。我们健全, 无法想象出一个在恐怖的黯原里拥有的一片光明, 在死寂的世界中拥有的甜美声音。更可怕的是, 我们拥有光明的世界, 却无法感受世界的光明, 我们拥有甜美的声音, 却无法品味声音的甜美;我们拥有浑厚的歌喉, 却失落了优雅的音符。我们在健全的现实中, 总是出现倒置的现象:饥饿的人希望拥有一顿饱餐, 隔食病人希望体验一下饥饿;住惯高楼大厦的人称赞乡村的田园风光, 难耐寂寞的乡村人向往城市的繁华。有篇文章讲了一个耐人寻味的故事:拿破伦之子在新年之际, 当人们张罗着是选送一座宫殿、城池, 还是一支军队作为幼王的新年礼物时, 王子只想要一双价值一个苏的木屐, 穿着它上街, 与那些赤脚在泥污中追逐嬉戏中的顽童一起玩耍——万民仰慕帝王富足的拥有, 帝王却有高处不胜寒的苦恼, 而羡慕平民乐趣的拥有。

同样的道理:当我们惊羡海伦的巨大成就的时候, 海伦却为她曾拥有的光明而热望上帝赐给自己三天的视力, 并不惜以自己的剩余生命作抵押。

四、灵魂的拷问

“在第一天, 我将看看那些以他们的慈爱、温情和友谊使我生命值得活下去的人……这一天我要把我所有的亲戚的朋友请来, 久久的观看他们的面孔, 把体现他们内心美的外部特征深深的印在我的心上……”

这段心语告诉我们:知道感恩, 回报社会, 是一个人良知的体现, 博爱精神形成的基础。海伦深深地道:正是像安妮.莎莉文.梅西等亲友们的慈爱, 温情, 友谊和无私的帮助, 才有今天成就巨大的海伦。他们不仅沟通了海伦与外部世界的联系, 而且

世界的交流

造就了她坚定活下去的信念, 战胜困难的顽强毅力, “温柔与耐性”以及“对人类同情”的博爱情怀。

柏拉图在《理想国》里曾说过, 人类最大的欲望是利己。并痛心的说道, 这种“利己而不顾他人”的精灵总会有一天将把人类推向痛苦的可怕深渊。这决非是危言耸听。

相比之下, 海伦充满感恩的真情, 回报社会的温情, 博爱的情怀, 难道不是对生活在利己社会中每个身体健全者灵魂的拷问?

正因为海伦有一颗博爱之心, 才懂得生活的美好, 才能比正常人更能体验出自然的美, 艺术的美, 和生命的美。为了体验美而追求美, 献身美;正因为海伦有一颗博爱之心, 才能超越对自身苦难的认识, 将对整个人类苦难的拯救纳入自己的理想思考之中:

“我的眼睛决不会把任何东西视作无足轻重而轻易放过。我的目光所到之处, 都要探索和紧紧地把握。有些场面欢乐, 它使我的心也充满欢乐;但是也有痛苦的场面, 痛苦得叫人伤感。对这种痛苦的场面, 我决不会闭上眼睛, 因为那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对它闭上眼睛, 也就是闭上了心灵和思想”。

漠视别人的痛苦, 就等于“闭上了心灵和思想”。痛苦也是人生的重要组成部分, 没有痛苦的煎熬, 不会体悟到幸福的欢乐。因此, 我们不应规避痛苦, 而应该直面痛苦;不仅仅是直面自身的痛苦, 更重要的直面整个人类的痛苦。只有这样, 当黑暗降临在我们身上的时候, 才会懂得我们失去了什么;我们面对苦难应该做什么;只有这样, 光明永存心灵, 才没有“时间遗憾”——让自己的灵魂更充实, 让自己的生命更能彰显出价值。

五、上帝的评判

“艺术是上帝的评判” (黑格尔《美学原理》) 。对于海伦来说, 摆脱伤残的折磨, 可还是伤残, 伤残了的折磨仍需要摆脱, 这就是悲怆。反映在《给我三天视力》里, “悲怆”触发了渴望光明, 追求光明的不可遏止的力量。而仁慈博爱就成了一种崇高和光明的美, 灿烂的美。这种美, 是黯夜世界的灯, 照耀着人类规避苦难而前行。海伦的伤残的痛苦成全了现世善良人们的普遍希望:整个人类没有心灵的伤残, 却很健康, 很光明。海伦这种博爱宣泄着, 也抚慰着现实世界存在的悲苦。这是无可企及的心与心的对话, 一种灵魂的哲学。

当古今多少墨客骚人高吟人生苦短, 而及时行乐的人生观影响并盛行现世的时候, 海伦, 却在为她所追求的仁慈的灵魂与博爱的事业而苦苦奋斗着。她深深知道, 生命虽然短暂, 但这短暂的生命必须有价值, 这种价值在博爱光辉的照耀下, 这就使《给我三天视力》成了无法寻找和替代的永恒的艺术美普照人间。

当我们的精神一但进入《给我三天视力》所营造的光明世界里, 温馨的呼吸着仁慈而博爱的空气的时候, 海伦会热泪盈眶而喜气洋洋。海伦从不幸中来, 虽然身体伤残而精神却完美无缺, 好象刚刚迎接到黎明, 重新审视到了苦难而又清爽。漫无边际而又栩栩如生的人世间, 人生太多不幸也罢, 浮生短促也罢, 海伦《给我三天视力》仍然那么迷人, 那么清澈, 那么透彻, 那么哀伤。她用语言的艺术, 用哲学家的思想, 用母亲般的仁慈, 从笔底涓涓流出灵动的心语清泉, 饮了它, 即使是人类的一切最龌浊, 最卑鄙, 最阴暗的灵魂, 也会被海伦博爱的圣洁光芒所消融, 这就是上帝的评判。

摘要：本文从作家简要生平入手, 结合《给我三天视力》具体内容入手, 对海伦的博爱的精神实质和感人的艺术特点, 进行了评述, 从而指出“海伦是十九世纪人类精神的楷模”。

关键词：海伦,视力范例,文学,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