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白狼荒原上的三天三夜》有感

2024-04-30

读《白狼荒原上的三天三夜》有感(共6篇)

篇1:读《白狼荒原上的三天三夜》有感

《白狼荒原上的三天三夜》是英国顶级探险大师贝尔・格里尔斯的经典著作《荒野求生》系列中的一本。它能让我们学习许多野外生存的知识。主人公贝克・格兰杰虽然才十三岁,但他却是一个少年探险家,而且是一个比生存专家还要懂得多的少年探险家。原因就在于天经常与经验丰富的父母外出探险。由此可见,经常与大自然接触的人,总能在千钧一发时生存下来。

本书主要讲贝克和小伙伴缇堪尼和阿尔伯伯秘密前往北极,飞机不幸遭遇了冰风爆,坠毁在阿拉斯加山脉上。阿尔伯伯身负重伤,为了求救,贝克和缇堪尼必须制造雪屋来抵抗暴风雪,用自制绳索过冰桥,用驯鹿苔藓充饥。可是,在杳无人迹,万年冰封的阿拉斯加山脉上,贝克震惊地发现,一直以来都有一个模糊的狼影跟随着他们。

没错,求生之路没有那么简单,光是缇堪尼就给贝克带来了各种问题:缇堪尼差点得了脑震荡和低温症,而且非常饥饿。但贝克并没有慌张地乱跑或大叫,而是冷静沉着地处理。所以,别看贝克小小年纪,小伙伴们都感觉到外出探险时只要贝克在身边,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不必慌神。

读完这本书,我想了很多很多:为什么贝克可以绝境求生?因为他有智慧的大脑与勤奋的双手。如果他缺少一样呢?没有智慧,再勤奋也是无济于事。没有勤奋的双手,再有智慧也是自己害自己。所以,我们现在的幸福生活是用双手与大脑打造出来的,一旦在野外遇到危险,我们也要用双手和大脑打造前方生存的路!

篇2:读《白狼荒原上的三天三夜》有感

贝克和缇堪尼渐渐学会了怎样合作。他们用挖掘雪洞的方式来躲避风雪,用自制的绳索爬过冰桥,用驯鹿苔藓充饥,用虫子做鱼饵、瓶子做鱼钩来钓鱼……他们俩懂得团结合作,遇到困难时互相鼓舞。由此我想到了自己。前天,我和好朋友为了争夺一块饼干而发生了争执,我感到很不应该。我以后要像贝克那样,对朋友要宽容,要和朋友团结友爱。

这本书的扉页上有这样一句话:“永远不要失去希望,这是生存技能的基石。除此之外,野外生存的第一条法则就是永远要保持微笑,只要你活着就还有希望。”这本书的主人公贝克就是这样做的。贝克面对困难时总是保持微笑,相信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只要努力,一切皆有可能。因此在遇到困难时,他总能开动脑筋,积极想办法解决问题。记得有一次,我在做数学作业时,被一道题难住了,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正打算放弃,爸爸说:“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一种方法行不通时,再换一种方法,相信自己,你一定能解决这个问题。”于是,我静下心来,一遍又又一遍地仔细读题,不断在稿纸上画图、写算式……过了好长时间,我终于攻克了那道难题。以后再遇到困难时,我要向贝克学习,永不言弃。

这本书的内容非常精彩,实在让我痴迷。读了这本书,我懂得了很多野外生存的技巧,比如意外受伤时如何处理伤口:先是消毒,以防止伤口感染,然后用干净的绷带止血。还有,在野外生存,最不可缺少的是食物和水。在雪地里,雪不能直接吃,要先把雪放进瓶子里,等雪融化了再喝。雪山上雪发黑并下陷的地方很危险,那里也许是一道很深的裂口。今后我要多了解一些野外生存的知识,这样才能在需要时派上用场。

篇3:《白狼荒原上的三天三夜》

这zhè本běn书shū的de扉fēi页yè上shɑnɡ有yǒu这zhè样yànɡ一yí句jù话huà:“永yǒnɡ远yuǎn不bú要yào失shī去qù希xī望wànɡ,这zhè是shì生shēnɡ存cún技jì能nénɡ的de基jī石shí。除chú此cǐ之zhī外wài,野yě外wài生shēnɡ存cún的de第dì一yī条tiáo法fǎ则zé就jiù是shì永yǒnɡ远yuǎn要yào保bǎo持chí微wēi笑xiào,只zhǐ要yào你nǐ活huó着zhe,就jiù还hái有yǒu希xī望wànɡ。”这zhè本běn书shū的de主zhǔ人rén公ɡōnɡ贝bèi克kè就jiù是shì这zhè样yànɡ做zuò的de。贝bèi克kè面miàn对duì困kùn难nán总zǒnɡ是shì保bǎo持chí微wēi笑xiào,相xiānɡ信xìn只zhǐ要yào活huó着zhe就jiù会huì有yǒu希xī望wànɡ,只zhǐ要yào努nǔ力lì,一yí切qiè皆jiē有yǒu可kě能nénɡ。

(450000 河南省郑州市文化绿城小学三〈6〉班)

(指导老师 王雅珍)

篇4:白狼荒原上的三天三夜

贝克虽然只有13岁,但他对野外生存的了解比很多军事专家还要多。他还小的时候,就跟着父母在南极、非洲等世界上最偏远的地区生活,沿途的居民教会了贝克很多生存技能。贝克的父母曾担任环保行动组织“绿色力量”的特殊行动总监,几年前在雨林中神秘失踪。贝克从此跟随阿尔伯伯生活。

阿尔伯伯

艾伦·格兰杰教授是世界上最有名的人类学家之一,因为担任真人秀的评委而在英国家喻户晓。但对贝克来说,格兰杰教授只是“阿尔伯伯”。阿尔伯伯相信,人生最宝贵的两大法宝是“耐心”和“坚持”。作为监护人,阿尔伯伯已经照顾了贝克很多年,而贝克则把阿尔伯伯当作父亲。

缇堪尼

虽然对祖先的生存方式有颇多不满,但13岁的缇堪尼依然是阿拉斯加原住民因纽特人中安娜克族的一员。缇堪尼的爸爸把他送到城市生活,以便他能够习惯现代生活。现在,缇堪尼更喜欢iPod等现代生活的产物,而不是家乡安娜卡特的口述历史传统和文化。

前情提要

两年前,路莫斯石油公司在北极圈因纽特人世代居住的安娜卡特地区发现了大量的石油蕴藏,试图说服当地的安娜克族人搬离该地区。为了给安娜克族人拍摄一部记录他们传统生活方式的纪录片,贝克跟随阿尔伯伯秘密前往安娜卡特,同行的还有缇堪尼。他们乘坐的飞机遭遇冰风暴,偏离航线65千米,坠落在阿拉斯加冰原上,飞行员遇难,阿尔伯伯腿部受伤……

1

阿尔伯伯的腿部沾满了血迹。在阿尔伯伯的膝盖上方有一道大口子,血不断地从中流出。贝克必须立刻处理这个伤口。

缇堪尼呆呆地望着四周,他还没有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贝克有点担心他是否有脑震荡。即使没有骨折,也没有内伤,脑部损伤也能要了人的命。

如果缇堪尼身体无碍的话,贝克很希望他能够来帮助自己,但如果他有脑震荡的话,贝克只能让他先休息。现在,贝克必须确定缇堪尼的状况。他回到了缇堪尼的面前,用双手扶住了缇堪尼的头,让缇堪尼转过来直视自己的眼睛。先是神经状况检查。缇堪尼的两个瞳孔大小一致,这是个好消息。

“你叫什么?”贝克问。

“啊……缇堪尼……”

“从12月开始倒着把每个月说出来。”

“啊……”缇堪尼绞尽脑汁,“12月……11月……9月,不,10月……”

“好了,好了。”贝克放开了缇堪尼的头,“闭上眼睛,摸自己的鼻子。”

缇堪尼轻松地完成了指令。然后,他睁开眼睛,顺手摸了一下贝克的鼻子。

“我还能这样做。”缇堪尼说。贝克笑了。贝克的检测方法清单上没有这一项,但这个动作让他觉得缇堪尼的意识已经完全恢复了。

“嗯,你没问题。”贝克庆幸地说,“我们必须带阿尔伯伯离开这里。我们先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求生秘籍

在同伴脑部受到碰撞时,可通过四个步骤检测对方是否有脑震荡:是否糊涂(如问他叫什么),是否有记忆(如早餐吃了什么),是否能集中精力(如把12个月份倒着说完),是否有神经问题(如闭上眼摸自己的鼻子)。

贝克费力地绕过阿尔伯伯,来到了舱门前。他使劲推了下,但门纹丝不动。他更加用力,但还是无法打开,舱门被外面的灌木堵住了。飞行员一侧的门也是如此,贝克根本打不开它。看来,只有打破前窗出去了。

贝克慢慢从飞机前窗出来,站在了机身上面。刚从飞机里出来时,他马上感到了一阵冷风,不禁颤抖了一下。他环顾四周,想弄清楚他们现在的位置。

飞机至少有一半被埋在了灌木丛中。贝克望了望四周,发现飞机处在一块空地的边缘,周围都是冻地和松树林。飞机在地上拖出了一道凹槽,到处都是碎片。飞机的起落架在落地时被撞落了,机翼只剩下了残片。逐渐冷却的发动机不时发出些声音。

贝克脚下传来了口哨声。缇堪尼从破碎的窗户中探出头,仔细看着飞机周围的毁灭场景。然后,他抬起头看了贝克一眼,把一个小绿箱子扔到了飞机顶部。

“我找到了急救箱。”

“太好了,谢谢。”贝克下到了机舱,“来,帮我抬阿尔伯伯。”

在机舱内,飞行员仍然被困在她的座位上,贝克向她默默地致哀。贝克觉得忽视她是不礼貌的,于是用飞机的灭火毯盖住了她。然后,他们开始了营救阿尔伯伯的行动。

行动中最简单的部分是解开阿尔伯伯的安全带。接着,经过一番努力,贝克和缇堪尼尽可能轻手轻脚地把阿尔伯伯从破碎的前窗抬出了机舱,费力地走到了空地上,让阿尔伯伯躺了下来。

现在,贝克可以仔细检查阿尔伯伯的伤口了。急救的原则很简单:人必须呼吸,血液必须循环。这两个方面出现任何异常,必须立刻进行处理。

第一步是为阿尔伯伯腿上的伤口止血。看到一块绷带无法止住血,贝克打开急救箱,拿出一根长绷带,在伤口上方缠绕了几圈,然后把绷带的两端打了个简单的反手结。接着,他开始思考接下来要做什么。

缇堪尼入迷地看着贝克做这些事。

“我需要一根短棍。”贝克告诉缇堪尼。

缇堪尼抓起飞机旁边的一根枯树枝,递给了贝克。贝克觉得它太长了,于是用膝盖把树枝折断,选了只有15厘米长的一截,放在反手结上,在上面又打了一个结。然后,贝克旋转树枝来收紧止血绷带。

“哇,这就好像关水龙头一样。”缇堪尼说。

很快,血真的被止住了,就好像水龙头被关上了一样。虽然需要时不时地松一松止血带——完全没有血液流通的话,阿尔伯伯会失去这条腿的——但快速止血的目的已经达到。“你能先扶稳这根木棍吗?”

缇堪尼照贝克说的做了。贝克又在木棍上打了一个结来固定它。

贝克用急救箱里的剪刀剪开了阿尔伯伯伤口附近的衣服。现在,他终于能看清伤口了。伤口非常深,大概有8厘米长。贝克不确定是什么造成了伤口——也许是破碎的仪表盘上的尖角。伤口从膝盖上方一直延伸到大腿,流出的血很多,呈深红色。流出的血越来越稠,伤口实在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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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触碰伤口的前提下,贝克仔细观察了阿尔伯伯的伤势。他痛苦地意识到,他们没有无菌环境,甚至连医用手套都没有。因此,他只能尽一切努力确保阿尔伯伯的伤口不受到感染。

贝克听到玻璃和金属触碰的声音。急救箱里有一瓶消毒液和一把镊子,缇堪尼正在把镊子浸泡在消毒液中。

“我们必须清除伤口中的杂物,包括泥土、死皮和血块。”缇堪尼像在背诵着什么,“用被消毒液浸泡过的镊子。”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贝克问道。

缇堪尼笑了一下,向箱子里点了点头:“箱子盖后面有使用指南。拿好了。”贝克小心地接过了镊子,确保不接触已经浸过消毒液的部分。

“谢谢。我们还需要水。”

“我在机舱内看到了一瓶,稍等。”

我哪里也去不了……贝克想。缇堪尼爬回了机舱内部。

贝克又检查了一遍阿尔伯伯的伤口。伤口已经基本干净了,不过,贝克还是又挑出了几个血块和像裤子碎片的东西。

缇堪尼带回了一瓶水。“我还找到了这个。”缇堪尼把急救毯和一个靠垫放在了地上,“急救箱指南说我们应该让他保持温暖,远离惊吓。”

“指南永远是对的。”贝克表示赞同。

缇堪尼细心地把靠垫放在了阿尔伯伯的头下,贝克则把更多的消毒液倒在伤口上。缇堪尼发出了充满同情的咝咝声,贝克也感同身受。他知道,就算是个小伤口,把消毒液倒上去也会非常痛。如果阿尔伯伯是醒着的,他肯定会痛苦至极。现在尽可能地清洁了伤口,贝克用瓶子中的水冲洗掉了消毒液。

“如果我们不清理掉消毒液,它会持续刺激伤口。”贝克把瓶子还给了缇堪尼。

然后,贝克拿出了一条纱布,让缇堪尼在纱布一面抹上抗生素膏,接着把带药膏的这一面按在了伤口上,并用更多的绷带把纱布固定在了阿尔伯伯的腿上。白色的无菌纱布立刻变成了红色,但至少血不会流出来了,这非常符合急救要求。

“我们不能让他一直躺在地上。”缇堪尼说,他指了指地上,摆了摆手,继续说,“这是冻原,下面的土都是永久冻土。他会被冻死的。”

“是的。”贝克表示认同。冻土一年四季都处于零摄氏度以下,人不能在冻土上躺太长时间。贝克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断落的机翼上:“说不定我们可以……”

机翼很轻,贝克和缇堪尼把两个机翼捡了过来,平行铺在地上,这样,阿尔伯伯就可以躺在上面了——虽然不是很舒服,但至少机翼是坚固而干燥的,这已经比冻土好很多倍了。

接着,他们给阿尔伯伯穿上了大衣,盖上了急救毯。贝克坐下来,望着阿尔伯伯。就目前的条件来说,他已经竭尽全力了。

“现在我们该做什么?”缇堪尼问。

贝克叹了口气,他站起来:“现在我们需要离开这里。”

贝克知道,往北的地带,风很猛烈,土壤也更冰冷,那里不会有树这样的大型植物。那里只有冻原——没有一棵树的坚硬土地,只有矮小的硬草、苔藓和地衣。再往北就到了只有冰雪覆盖的北极。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还相对靠南。在这里,几片树林坚强地生长着,仿佛在联手对寒冷进行着英雄般的抵抗。树的根系可以穿过冻土里的洞孔来汲取养分,得以生存。

飞机是在树林的旁边坠落的。如果再多飞几米,直接撞进树林中,那么,现在所有人都已经粉身碎骨。

贝克意识到,有可能没有人发现这次事故。

“我们需要让人们更容易发现我们。”贝克说,“让我们来堆点什么。岩石、树枝、飞机碎片,什么都行。飞机一半被埋住了——这对空中的人来说,没那么容易看到。我们应该在地面拼写一个巨大的‘SOS’求救符号……”

“但地上的字在空中看来会显得很小。”缇堪尼指出。

贝克耸了耸肩:“所以,我们一定要把字弄得很大!”

贝克和缇堪尼拼出了六七米长的“SOS”字样。这花了他们整整半小时的时间。

求生秘籍

遇到危险时,为了让前来搜救的人更容易发现自己,用岩石、树枝、碎片等在地面上拼写一个巨大的“SOS”求救信号。因为,对于救援飞机来说,地上的字会显得很小,所以,至少要把它拼成6~7米长。

“接下来,我们要确定我们所处的具体位置。”贝克果断地说,“飞机上的袋子中有GPS(全球定位系统)。我知道,阿尔伯伯从来不能没有它。”

贝克和缇堪尼走回了飞机旁。他们发现阿尔伯伯醒了。阿尔伯伯用肘部把自己撑了起来,正在观望着四周。

“嗨,阿尔伯伯!”贝克和缇堪尼跑了过去,蹲在了阿尔伯伯旁边。贝克把他们现在的处境告诉了他。阿尔伯伯没说什么,但贝克知道他已经了解现在的情况有多么糟糕。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

贝克爬进了机舱。他走到飞机的尾端,在翻了许多袋子后,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那是一个塑料盒,一眼看去,很像是个电子游戏机。贝克打开了开关,屏幕开始闪烁。盒子静静地与千里之上的卫星建立了联系,并在内置地图上显示出了自己的位置。贝克从飞行员座位旁边的箱子中拿出了地图,然后回到了阿尔伯伯和缇堪尼身边。

“太酷了!”缇堪尼看到GPS后说。他挤在贝克身边,仔细看着GPS的屏幕。

只要有一点新科技,这个完全爱上城市生活的因纽特孩子就很开心。想到这里,贝克忍不住笑了。

贝克把地图给了缇堪尼。缇堪尼把地图铺在了地上。贝克把GPS中显示的坐标念了出来,缇堪尼在地图上找到了相应的经度和纬度,并发现它们相交在一个点上。

“我们在这里。”缇堪尼高兴地说,阿尔伯伯和贝克靠过来,凝视着缇堪尼在地图上用手指按住的位置,“我们知道自己在哪里了。这是个不错的开始,对吧?”

“对,这多少会有些帮助。”贝克说。不幸的是,贝克知道阿尔伯伯和他同样了解他们现在的处境有多么艰难。只有缇堪尼还不清楚这一点。

在地图上,他们的位置离安娜卡特只有几厘米。安娜卡特是一个方形的小点,它也是整张地图上唯一的方形标志,其余的都是曲线。这说明,安娜卡特是唯一的人类产物,其他的都属于大自然。只有在这个方形的小点里,才有贝克他们需要的温暖、食物和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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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缇堪尼继续说,“离我们最近的就是安娜卡特。步行一天基本上就能走到那里了。”

“说不定我们能。”贝克附和着说,“但前提是阿尔伯伯也能走路。”贝克用自己的手指测量着地图上他们与安娜卡特之间的那些拥挤的轮廓线,说:“还有就是,这段路必须是平地。但实际上,这中间都是山脉。”

三个人都抬起头来,望向西方。山脉清晰地矗立在那里,像一堵巨墙一样把他们和安娜卡特隔开了。山峰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光芒。山脉是南北走向的,安娜卡特应该在它的正西方。很容易就能计算出他们和安娜卡特之间的距离,但想要跨越这段距离,却比登天还难。

“如果把山脉考虑在内,”贝克沉思,“那么,非常不幸,我们将需要至少两三天。”

有那么一瞬间,缇堪尼仿佛被这个事实吓着了,他又看了一眼山脉。贝克知道缇堪尼终于意识到问题有多么严重了。实际上,步行两三天并不是多么难的事情,但现在的情况,还需要考虑陡峭的山路和路上的冰雪,这已经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的确是这样……”缇堪尼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他很快坚定地说,“但正如我之前说的,会有人来搜救我们的。他们一定很想找到我们。”

“哦!”阿尔伯伯突然开口,语气中有点犹豫,“但也未必是这样。”

贝克和缇堪尼的目光都转向了阿尔伯伯。阿尔伯伯耸了耸肩,说:“没有人知道我们会乘坐这架飞机。在我们筹划这个纪录片时,路莫斯石油公司的律师和公关公司就开始向我们施加压力。如果他们知道我们要去安娜卡特,他们肯定会比我们提前一步到达。我的计划是在他们发现我们之前,就把整个纪录片拍摄好。当然,我们的计划并不是个秘密……但我曾向别人暗示,我们会在下周到达安娜卡特,而不是现在。”

“啊!”缇堪尼大声道,“但现在可是21世纪啊!飞机不会平白无故失踪啊!虽然我们的航班提前了,但起码在机场或什么地方会有记录吧,至少我爸爸知道我们要来。”

“安克雷奇有我们离开的记录,也知道我们的飞行目的地。”阿尔伯伯同意缇堪尼的说法,“但如果没有特殊原因,他们不会去核查我们是否已经到了安娜卡特。当然,他们早晚会发现的,但那可能是好几天之后。你爸爸虽然知道我们要来,但他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为了防止路莫斯公司知道我们的行踪,在起飞时,我没有通知你爸爸。”

好几天……贝克想。他看了看阿尔伯伯的腿伤,然后看了看阿尔伯伯本人。腿伤是唯一明显的外伤,但是否还会有内伤呢?阿尔伯伯脸色苍白,声音也很无力。也许还有更严重的损伤,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贝克不知道阿尔伯伯能够坚持几天。

“好几天……”缇堪尼说出了贝克的想法。

偏离航线65千米,至少需要步行三天才能到达安娜卡特。救援队可能要几天后才会发现他们。缇堪尼低下了头,肩膀下垂,他也无法保持乐观了。但很快,他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变得坚定、严肃。

“现在,我们该怎么做?”缇堪尼问。

(未完待续)

(选自“荒野求生少年生存小说”系列丛书,接力出版社出版)

篇5:白狼荒原上的三天三夜

贝克吓了一跳,他不知道缇堪尼已经醒了。

已经是旅途的第二天了。贝克在太阳升起时就醒了过来,这是他在野外过夜时的一个习惯。他起来绕着帐篷转了一圈,检查是否有野生动物来过的痕迹。他没有发现任何迹象——没有抓痕、没有脚印——也许那双眼睛是他想象出来的。毕竟,他只是在一瞬间看到了那双眼睛。贝克决定隐瞒这件事。

“我只是……随便看看。”贝克说。

“你知道,”缇堪尼过了一会儿说,“这个东西在安娜卡特的商店里不便宜,要卖100美元左右呢。”

缇堪尼拿着的是贝克从树上折下来的树枝。树枝很柔软,而且是绿色的,这意味着它的柔韧度很好。贝克用力把树枝的两端掰弯、拉近,直到把它弄成了一个网球拍的形状。贝克抬起头笑了一下。

“我敢打赌,商店里的绝不是私人定制的。”贝克说。

“当然不是。”缇堪尼一脸认真地说,“高超的手工技艺,在那里是买不到的。”

贝克需要为他们俩各制作一双雪鞋,因为,接下来,他们要在雪中走很久。贝克知道,没有什么比在雪中行走更让人疲倦的了,而且,还可能造成冻疮。对于冻疮,缇堪尼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这是在安娜卡特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在天气过冷时,身体会把热量集中在关键部位,这意味着耳朵、鼻子、脚趾、手指等部位的血会回流。这些部位会因为温度太低而造成组织细胞受损,最终导致感染。如果出现特别严重的冻疮,截肢可能是保全性命的唯一选择。

所以,每个人都应该尽可能地远离冻疮。

缇堪尼拿住树枝两端,贝克用飞机上的线缆把它们捆住。接着,贝克拿出一块之前从衬衫上割下的方形布,用线缆绑在了刚才做好的框架上。之后,在方形布的位置,他又把几根又细又坚韧的树枝横着绑在了“网球拍”上。这样,雪鞋的框架更为稳固,穿上后也会为脚提供支撑。

他们又用同样的方法制作了三只雪鞋,然后把所有东西收到背包里,用土灭掉火堆,把雪鞋系到背上。他们要出发了。

很快,路上出现了雪。树木被他们甩到了身后,地面也比原来更坚硬了。地上已经没有了柔软的松针,只有黑色、冻硬的泥土和岩石,以及零零散散的短而硬的杂草。

一开始,雪只是偶尔出现,看上去仿佛是盖在众多岩石上的床单。但很快,雪越来越密集,被雪覆盖的地面越来越多。最后,他们脚下只剩下冰雪了。在粉状的积雪下面,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冰层。他们每走一步都会有一点费力,并能听到脚下冰层碎裂的声音。

“好了。”贝克发出了指令,他把一块岩石上的雪扫去,坐了下来,“该穿上雪鞋了。”

他先为缇堪尼套上了雪鞋,然后是自己的。在缇堪尼的脚踝处,贝克用了更多线缆来固定雪鞋。

“一开始可能会感觉很怪。走路时,两只雪鞋可能会撞到一起。但你必须要习惯它们,小心翼翼地走。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进入了雪地,你必须不断活动你的手指和脚趾。这很关键,因为这个动作能够保证血流通畅,所以,一刻也不要停。”

“我知道,我知道。”缇堪尼试着走了两步,“要小心被冻僵。”

“是的。要是不小心,在一分钟内你就可能被冻僵。”

冻僵是产生冻疮的第一步。在这个阶段,虽然只有皮肤表层会受到伤害,但同样会很疼,而且,受损的细胞可能永远不会再生。

“我会不断运动的。”缇堪尼说,他穿着雪鞋蹒跚地走了几步,“我感觉自己像是一只鸭子。”

贝克笑了,他看到了缇堪尼走路时的怪样:“嘎嘎,嘎嘎。”贝克笑着低下头,躲过缇堪尼扔来的雪球。

但这儿的空气太稀薄了,不适合打雪仗,他们知道自己必须保留体力走路。随着他们离山顶越来越近,周围的冰雪也堆积得越来越高。这是一片纯白色的原始之地。贝克努力搜索他们在地图上看到的那条小道的痕迹,但除了冰雪之外,什么也看不到。应该还要再走一阵才能看到它,贝克想。

地面虽然凹凸不平,但一直在缓慢上升。当路变得陡起来,贝克告诉缇堪尼要以“之”字形的路线前进,这会让他们在爬坡时省一点力气。太阳仍然低低地悬在天空中,实际上,他们觉得自己所处的高度已经快和太阳齐平了,他们身后长长的影子仿佛在冰雪上起舞。

走了一阵后,路又平了,这是半山腰上的一块平地。在他们前方出现了一面峭壁,只有一条小路可以穿过。在他们左侧,峭壁逐渐降低。在他们右侧,峭壁被另一个山壁撞进来,形成了一个直角。

在这块平地上,贝克和缇堪尼走得很快。

“睁大眼睛,千万要注意那些比其他雪颜色更深的雪。”贝克说道,“那些雪也可能会微微凹下,仿佛下面有个小坑。”

“好的。”缇堪尼观察了下四周,没有发现贝克说的那种雪,“但你这么一警告我,我觉得那应该不是小坑。”

“是的。”贝克说,“那会是一个大坑!现在,我们的脚下仍然是地面,但在更高的地方,我们的脚下将是冰。当冰藏在雪下时,就会有裂缝——巨大的裂缝非常危险,如果你掉到里面,你就死定了……快停下!”

缇堪尼立即停住了脚步。贝克惊恐地看着地面,然后回头看了看他们走过的路。两排脚印并行着穿过了雪地,一直延伸到他们脚下。

这里的雪太平整了。贝克飞快地观察了四周,他的心沉了下去。他一直在提防着裂缝,却忽略了一个同样可怕的威胁,而且,这个威胁更直接。

凭着经验,贝克轻轻地用脚拨了拨雪,然后用棍子在雪里刮拨了一下。棍子触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并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这不是岩石的声音。

“我们站在了冰上。”贝克低声说,“我们的脚下是一个冻结的湖。”

缇堪尼快速看了一眼脚下,好像认为水很快就会喷上来。贝克再次看了看身后。他们应该没在湖上走出多远,20米,或者25米,不会更远了。再往后的地方,雪地再次变得参差不齐,一块黑色的岩石凸显出来。那里应该是陆地。

“转身,”贝克说,“踩着自己的足迹走回去。”

他们刚刚走过的冰面可以承受他们的重量。只要往回走,半分钟内就能安全地走回干燥的陆地。

贝克仔细看着前方平整的区域。冰湖的直径大概有70米长。湖面是平的,远处有起伏的地面才是陆地。

贝克看了看右边,又看看左边。他们右边是岩石,左边则是陡坡。要想继续前进,从湖上走过去是唯一的选择,但只要一不小心,他们就有可能掉入冰冷的湖水中。在那种情况下,冰水和寒风会迅速降低人的体温,给人体带来低体温症,。

“看来,我们别无选择。”贝克心有不甘,“我们只能走这条路。”

贝克非常谨慎地带着缇堪尼向湖边走去,他用木棍扫开面前的雪,看到雪下是灰白色的坚冰。

“现在的问题是,”贝克说,“雪下的冰一般都没多厚。雪让冰与外界隔离,让它无法继续冻结和加厚。”

“我们还是直着走吧。”缇堪尼道,“距离最近,耗时最短。”

“不,那里的冰恰恰是最薄的。”贝克说。他用木棍敲了敲冰。冰看上去很结实,但贝克知道,冰层的厚度只有达到5厘米,才能承担起他们的重量。不幸的是,他们现在没有办法测量冰层的厚度。“靠岸最近的湖水会先结冰,然后会慢慢向中间冻结。所以,中间的冰是最薄的,岸边的冰是最厚的。我们必须沿着岸边走。”

“你会甄别植物是否能吃,”缇堪尼坚定地说,“但我更了解冰。看!”他指了指岸边,也就是贝克计划要走的路径,那里有许多从岸边掉落到湖中的岩石:“岩石破冰而出,这意味着那里的冰才是最薄的。”

贝克咬了咬嘴唇,他知道缇堪尼是对的,但他也知道湖中心的冰薄得像纸一样。

“我们最好还是折中一下。”贝克说。

他们开始绕着湖边小心翼翼地走,尽量贴近看起来安全的地方。他们相互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两人的重量全集中于湖面上的一点。缇堪尼是对的,岩石附近的冰很薄。贝克能够感到脚下的冰在弯曲。走了一半路程后,他们看到有一块巨石从岸边伸向湖中。为了绕过这块石头,他们不得不往湖中心走。每走一步,贝克都觉得脚下的冰在破裂,可能随时都会发出开枪般的声音,让自己坠落湖中。他们两人都穿着雪鞋,这大大分散了他们的重量,但贝克还是觉得湖在仇恨地望着他们。湖知道他们不属于这座山,它不欢迎外来者。

但现在,他们离湖对面凹凸不平的陆地越来越近了。贝克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去想上岸之后的事情。即使离陆地只有几米远,他们还是必须小心翼翼。在迈每一步前,他都会扫掉面前的雪,检查冰是否坚固。因为,就算只是脚踩进了薄冰的边缘,脚趾也会因为寒气的侵入而生冻疮的。

终于,贝克踏上了坚实的地面。他转过头去,用胜利的语气笑着对缇堪尼说:“成功上岸!”

缇堪尼也笑了笑,然后向前迈了一步。

突然,冰裂了,就在一块岩石附近。只听扑通一声,缇堪尼消失了,仿佛坠入了陷阱。

“缇堪尼!”贝克大吼。他向前迈了一步,但马上停住了。他立马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确是站在陆地上,但那只是陆地探出的一角,两侧还是湖,而缇堪尼正好踩在了湖上面。

在掉入冰窟窿时,缇堪尼挥出了胳膊,他的头部和肩部还在湖面上,但冰窟窿里带着冰碴儿的冷水已经吞没了他身体的其余部分。缇堪尼张开嘴大叫。

“好冷!”

“缇堪尼!摘下你的背包!快!然后转身……”

贝克踢掉他的雪鞋,尽可能近地趴在岸边。缇堪尼的每一声呼喊,都使他想更快速地赶过去救自己的朋友,但如果他也踩到冰上,他们两个就都没救了。

缇堪尼没有动。他还是张着嘴,仿佛还在尖叫。然而,贝克已经完全听不见他的叫声。现在湖水已经平静下来,很明显,缇堪尼的双脚已经在湖底站住了。湖水只能淹到他肩部的位置。虽然落水糟糕,但至少这是好消息。

“缇堪尼!”贝克又叫了一声。

缇堪尼看了下贝克,他的呼吸声已经变得沉闷了。

“缇堪尼,摘下背包,然后转过身来。你知道后面的冰是坚固的,你可以从那里爬上来。”

缇堪尼的呼吸越来越快。贝克能想象出他身体里的变化。在很多时候,落入冰窟窿的惊慌失措会让人把水吸入肺中。幸运的是,缇堪尼没有这样。然而,低体温症在几分钟内就会发生。寒冷会让人的大脑无法运转,身体也会失去感觉。缇堪尼的协调性和全部力气在湖底会被冻结。如果他动作太慢,甚至会心搏停止—— 一种因惊吓而导致的心脏病。

“转过身来!”贝克又一次大声叫道,缇堪尼正在丧失注意力,没法协调自己的动作,贝克必须对他强硬些,“转身!”

缇堪尼开始转身了。他的手指已经不太灵活,解背包时手滑了一下,结果背包漂开了,浮在了水中。在它沉入水中之前,贝克迅速用木棍把它挑了过来:“很好,很好。现在,给我你的雪鞋。”

缇堪尼奇迹般地脱下了雪鞋,并把它们扔给了贝克。

“就是这样!现在往外爬。来,往外爬!”贝克命令道。

缇堪尼把肘部撑在冰面上,努力往外爬。很快,他的上身脱离了水面。接着,腰部和大腿也露了出来。他痛苦地往前爬着。最后,他完全从湖水里爬出来了,虽然湿透的裤子已经被冻得结了冰。

“来这里!”贝克叫喊道,“来这里!快!”

缇堪尼慢慢爬到贝克身边。贝克伸出手去,把他拉到了安全地带。缇堪尼的脸在痛苦地扭曲着。他的双手下垂,整个身体都在剧烈地抖动着。

“冷!”缇堪尼呻吟着。

“没事了……你安全了……来吧。”贝克扶着自己的朋友,两个人步履蹒跚地离开了岸边。

怎样做才能让缇堪尼迅速地暖和起来?不然的话,缇堪尼在几分钟内就会死去。

“缇堪尼,把衣服脱下来!”

缇堪尼的身体还在剧烈颤抖着,他的脸依然在痛苦地扭曲。然而,他的眼睛里露出了惊讶。

“快点!”贝克坚决而果断地说。

“啊……”缇堪尼嘟囔着,开始用已经麻木、仍在颤抖的手指解扣子,“没想到……假期……是这样过的……”

“所有的衣服。”缇堪尼已经只剩下内裤,但贝克还不满意。

虽然很不情愿,但缇堪尼还是遵循了贝克的指令。“好吧。”他的皮肤冻得全是鸡皮疙瘩,看起来仿佛是砂纸,“现在……做什么?”

贝克已经从包里拿出了T恤。他把T恤递给缇堪尼。“你自己来擦身。”贝克命令道,“你必须不断地活动,而且尽力把身上擦干。然后,我会让你暖和起来。”

暖和起来,贝克想。他知道,低体温症就像幽灵一样悬在他们头上,随时准备猛扑过来,冻结他们。他们的血液会结冰,成为这无尽冰雪中的一部分。为了生存,人在感到寒冷时,身体会慢慢降低消耗,把热量尽量留给关键的器官。为了保持体温,缇堪尼必须借助外在的热量。

贝克拿起自己的背包,在里面翻找着。缇堪尼的背包已经湿透了,里面已经没有可用的东西。很快,贝克感到自己额头上流下了汗水,他立刻让自己放慢速度。让缇堪尼暖和起来是现在最要紧的事情——他从未有一个朋友如此接近死亡——但他还是要放慢速度。如果他开始流汗,汗水也会很快结冰,低体温症就会猛扑过来,他会和缇堪尼一起死去。

贝克终于找到缇堪尼可以穿的干燥的衣服了。缇堪尼的皮靴也湿透了,但贝克对此无能为力。至少现在缇堪尼可以穿上干燥的衣服了。贴身的衣服最重要,会在身体表面形成热层,缇堪尼就能保持体温了。

现在只能做到这样了,但这是不够的,缇堪尼的全身都已经冻透了。

“好了。”贝克把一块石头上的雪扫干净,把衣服铺在了上面,“穿上这些衣服。”

接下来,最大的挑战来了。贝克站直身子,手叉在腰间,环顾四周。他必须生一堆火。仅靠衣服不足以让一个在冰水里浸过的人回暖。缇堪尼需要更多的热量,他需要火。

但是,在这里生火?

贝克看了看四周的冰雪。他们恐怕要再走几个小时,才能走到山那边有树木的地方。现在他该怎么办?烧石头吗?

贝克不情愿地想到自己背包里的东西。好吧,他只能烧这些衣物了,还有他们之前制作的绳索,但这也不够长时间燃烧的。而且,他并不想这样做。

“缇堪尼,山脉的这个高度是常年积雪的吗?”

缇堪尼一边穿着裤子,一边苦着脸看着贝壳:“是……不是。山顶全年积雪,但较低的地方在夏天是没有雪的。你为什么问这个?”

看到缇堪尼不再抖得那么厉害,贝克很高兴。但只是比刚才好了一点,他还是在不停地颤抖。

“如果夏天这里没有雪,那么,这里可能有……”

贝克又看了看四周。如果雪下有植物,它们应该长在很隐蔽的地方。贝克蹲在一块石头旁,用双手在雪中摸索。

太好了!贝克摸到了某种又圆又硬的东西。他把雪扫开,看到了弯曲的黑色树枝,是一种灌木,它会一直等到夏天冰雪融化才长出新芽。贝克攥住树枝,把它从土中拔了出来,然后,在这根树枝的附近,他又找到了更多的燃料。他掰断其中一根细树枝,树枝发出“啪”的一声,一分为二。树枝上的雪花在阳光下闪耀着。虽然整个冬季都埋在雪下,但树枝内部应该还是干燥的。

贝克用猎刀刮掉了树皮,露出了干燥的内部,这样,树枝就更容易燃烧了。他还要用从飞机急救箱中找到的棉花来引火。贝克清扫出一块岩石背风处的雪地,用打火石打出了一串火花。穿得厚厚实实的缇堪尼蹲到了他的身边。

“不行。”贝克命令,“在火生起前,你必须不停地走。”

缇堪尼抬起头来看他:“我要做什么?去哪里?”

“你必须不停地走,你的身体才能产生热量。你已经被冻透了,必须尽快暖和起来。快!走起来吧!每一步都把你的膝盖高高抬起。”

缇堪尼用怨恨的目光看了贝克一眼,但他还是开始围着岩石绕圈,用运动产生热量。贝克则利用这个机会开始点火。他先是把棉花点燃,然后引燃了几根长布条,那是他用猎刀从之前制作的绳索上割下来的。

“不要那样搓胳膊。”贝克全神贯注地生火,但还是对缇堪尼说,“这会让热量从你的关键器官传到你的双臂,让你变得更冷。你应该快速挥舞双臂,这会让血流到你的手掌,让你感到温暖。我保证这样很管用。”

缇堪尼停了下来,看了看贝克,然后接着绕圈。现在,他开始边走路边挥舞自己的双臂。

“从前有一个叫欧内斯特·谢克勒顿的人,”贝克说,“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曾去南极探险。”

贝克蹲了下来,对着火堆吹气。一些细小的火苗逐渐席卷了布条,然后,火焰慢慢变大。贝克继续讲述谢克勒顿的故事。

“一天,谢克勒顿的一名手下掉到了冰窟窿里。他们当时正在冰川上,附近没有什么可以烧的。这名手下只能不断地绕圈,一直走了12小时。他只是走,不停地走,直到他完全干燥。足足12小时!但他捡回了一条命。最终,谢克勒顿手下的所有人都活着回到了家。”

火已经变大了。火焰慢慢靠近树枝,有些害羞似的,想把树枝拉入燃烧的快乐中。树枝仿佛有些不知所措,它们本来在雪下等待,数周后才会出来迎接夏天。但最后,树枝还是接受了火焰的邀请,燃烧了起来。一缕烟在山顶升起。

贝克一直对着火堆轻轻吹气,直到觉得没问题了才停止。现在,火不会轻易熄灭了,他可不想火堆只燃烧几分钟。贝克如释重负地坐了下来,长长地喘了口气。

“好了,过来坐下,缇堪尼。”说完这句话,贝克又站起来去寻找更多树枝。缇堪尼则迅速蹲在火堆的另一边,伸出双手去取暖。火虽然不是很旺盛,但这已经足够了。缇堪尼会活下来。

贝克放松地笑了,缇堪尼也笑了。

“把你的脚也伸出来吧,”贝克建议说,“这样可以让你的手脚都暖和起来……”

(未完待续)

(选自“荒野求生少年生存小说” 系列丛书,接力出版社出版)

篇6:白狼荒原上的三天三夜

“我没有看到它……”缇堪尼低声说着,这也正是贝克在想的,“我们到底在找什么?”

贝克开始回忆地图。地图上,山脉这边的小道特别纤细,几乎和两侧的等高线贴在一起,形成一条实线。而在山脉的另一边,小道应该会逐渐展开,形成宽阔的山谷。

朝着峭壁又走了一段,在他们的左边,贝克看到峭壁略略突出了一点。他推测,小道应该就在那边。

“往这边走。”贝克说。他们稍微改变方向,绕到突起的峭壁的另一边。

什么都没有,只有峻峭的岩石。

他们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儿,好像这样就能打开一条通道。

“我们要敲门吗?”过了一会儿后,缇堪尼问。

贝克诅咒了一声:“对不起,我以为小道在这边。”

“小道肯定就在这附近。”缇堪尼推测,贝克可以听出他语气中的失望,但他接下来的建议是对的,“我们应该分头去找。”

“对……”贝克并不愿分开,但这样做的确能节省时间,“别走得太远,最多100米。这个过程中,我们要保证始终能看到对方,好不好?”

“好。”

缇堪尼向南走去。

贝克向北走,仔细观察着岩壁下面。突然,他看到岩壁上几米高的地方有一个缺口。他的心跳开始加速。原来如此!没有人说过小道一定在地面上。

贝克踢掉雪鞋,爬上了光秃秃的岩壁。那个缺口大概只有3米宽,角度也不适于他攀爬。怪不得之前他们没有看到。贝克很自觉地遵守了约定,他知道应该让缇堪尼看到他的行踪,但好像爬上这个缺口也并无大碍。他高兴地爬过去,然后看到了——更多的岩石。缺口只有几米深,里面是闭合的。原来,这不是小道。

贝克慢慢转过身,从缺口爬了下来。他坐下来,穿上了雪鞋。缇堪尼迈着沉重的步子向他走来。“我那边什么都没有。”缇堪尼汇报说,“至少100米内什么都没有。”

“好吧。”贝克叹了口气,“看来,我们要走更远才行。我们还是一起寻找小道吧。”

“走哪个方向?”缇堪尼问。

贝克下意识地随机做出了选择,“南边。”他说。于是,两个人朝刚才缇堪尼返回的方向走去。

他们向南沿着山壁走了500多米,探索了遇到的所有缝隙和角落。有时候,他们还会尽力爬上岩壁,去探索之前贝克看到的那种缺口。真倒霉!最终,他们只能望着雪地中的一条裂缝。裂缝是被下面融化的雪水慢慢蚀刻出来的。裂缝太宽了,他们根本不可能过去。

“如果小道是在裂缝的对面……”缇堪尼开口。

“它不在那里。”贝克简短地回答。地图上不会出现这种裂缝——裂缝的出现和消失都太迅速了——贝克确信小道就在刚才经过的地方附近。大自然应该是用这条裂缝命令他们转身回去。他们决定遵从这条命令,于是又走了回去,贝克觉得重新检查一遍走过的地方也没什么坏处。他们走回到他们出发的地方,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耸了耸肩,然后接着向北走去。

“看——”缇堪尼突然说。贝克的心跳瞬间加速,但他很快意识到,他的朋友说的是刚才他已经探索过的缺口。他摇了摇头:“已经看过那里了。”

缇堪尼的肩膀耷拉下来,他们继续前进。前方的岩壁先是凸出来,然后又凹了进去。

他们走了一段时间,才发现岩壁一直在转弯。又过了一会儿,他们突然发现左边的岩壁上露出了一条巨大的裂缝。他们停下了脚步,盯着看了一会儿。他们已经失望过很多次了,以至于现在一点儿都不兴奋。没有人想把更多的能量浪费在同样的死胡同上。

“这难道是……”

“可能是……”

“反正有人这么认为。”贝克指了指雪上的一串足迹。足迹进入了裂缝中。

那看起来像是狗的足迹。每个足迹都有四个小脚趾印,呈半圆形围绕着一个更大的压痕。但两个人都知道,那不是狗留下的痕迹。

贝克和缇堪尼对视了一眼。

“如果狼还在里面,我们该怎么办?”缇堪尼问。

贝克耸了耸肩,说:“对它说‘乖狗狗’?”他伸长脖子想看看裂缝里的情形:“或者‘汪’?”

这条裂缝比之前贝克探索过的死胡同深得多,而且里面曲里拐弯的,无法一眼望到深处,但裂缝的方向应该是正确的。对,这应该就是小道,但里面好像已经有主人了。没有从裂缝里出来的足迹,这说明狼还在里面——一个饥饿的,多半已经饿到发疯的捕食者。虽然不愿意与狼在这么狭小的空间中共处,但贝克想,他们是两个人,里面只有一匹狼。他们还有木棍,说不定这就足以把狼吓跑了。他现在只知道一件事——他们要走进去,但不能永远在那里待下去。

“走吧。”贝克说。他们进入了裂缝中。

“这应该就是那条小道。”过了片刻后,缇堪尼说。山壁留下的空间很狭窄,他们只能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他们紧紧抓着木棍,随时提防着狼的进攻。

“是啊……”贝克说。前面的路渐渐宽了,他们可以并肩行走了。前方出现了一个尖锐的岩角。一直往前走,这条小道会越来越宽,然后完全融入一个山谷。也许,就在前面,贝克想,只要拐个弯……

他们转过那个岩角——鼻子撞到了一面岩壁上。这又是一条死路。

“不可能!”缇堪尼大叫,他愤怒极了。

“不要喊叫。”贝克下意识地说,“这里很容易出现雪崩。”但此时此刻,就算被成千上万吨雪埋在下面,他也不会介意。贝克补充说:“对不起,兄弟,我们只能接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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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饿了。”在他们转身往回走时,缇堪尼嘟囔着说。距离他们上次吃东西,已经过去很久了,贝克想起那还是在他们到达冰川之前,之后各种各样的遭遇让他们忽略了饥饿,但现在……

他们收集的食物都已经吃光了。贝克本以为他们可以在感到饥饿之前穿过小道,在山的那边找到更多食物。

看来,今晚只能饿肚皮了。

缇堪尼停下来,摸了摸岩壁。“这能吃吗?”他问。岩壁上的裂缝中生长着灰绿色的苔藓。缇堪尼用手指按了按这种海绵般的植物。苔藓先是被压了下去,然后立刻如橡胶一般弹了回来。“我的意思是,”缇堪尼说,“你反正什么都吃。”

“这个不行。”贝克摇了摇头,“对人类来说,它的酸性太强了。如果你想吃它,你必须用某种方法来中和它的酸性。”

缇堪尼做了个鬼脸:“这些岩石看上去也越来越美味了……不过,狼到底去哪里了?”

“也许它已经被饿死了。”

“啊——”缇堪尼又找到了那串足迹,他盯着足迹看了一会儿,然后蹲下来,接着又蹲低了一点儿,他的脸几乎要碰到地上了,“啊,贝克——”

贝克立刻来到缇堪尼身边,他们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儿的岩壁上有另一道空隙,至少曾经是个不小的空隙,但现在已经被一块落石堵住了半截。石头可能是昨天落下来的,也可能是1 000年前落下来的。穿过空隙的唯一方法,就是从这块石头底下那条狭小的、堆满雪的缝隙中爬过去。

或者,贝克想,也可以从石头顶上爬过去。

“你在这里等一下。”贝克说。他脱下雪鞋,从石头的一侧爬了上去。石面很陡,他必须加倍小心。每次,他都要确保双手或双脚有三个稳固支点才开始移动。不过,石头并不高,不一会儿,他就站在了石头的顶端。他望向西方,然后对缇堪尼喊道:“上来看看风景吧!”

一分钟后,缇堪尼也爬了上来,他们一起看着小道。

贝克猜对了。狭窄的小道逐渐变宽,成为一条宽阔的大道,最后成为山脉上的一整座山谷。

“哇——太棒了!”缇堪尼快乐地大喊着,但他立刻闭上了嘴。“对不起。”缇堪尼低下头,轻轻地说,“我知道,可能引起雪崩。但是,哇,还是太棒了!”

“太棒了!”贝克笑着说,“穿上雪鞋,我们走。”

“我们安娜克人其实不太擅长爬山,”缇堪尼一边走,一边思考,“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了。”

在翻过那块石头后,小道越来越宽了。地上没有了狼的足迹,贝克认为它是在很早之前经过这里的,所以,雪已经掩盖了它的足迹。石头那边的足迹保留了下来,是因为雪被上方的岩石挡住了。现在,谷底的雪和之前山上的雪一样厚了。山谷形成了一个平缓的深深的U形弯,拐弯处的岩壁直插天空,拦住了落下来的雪花,也因此露出了下面一块黑色的岩石。贝克觉得前进并不难,没什么难以对付的障碍物,但是……

“我们安娜克人不经常爬山的原因,主要是这里没有什么吃的东西。”缇堪尼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以,我们一般只生活在平原上或海边。”

山谷里呼啸着冰冷干燥的风。缇堪尼说得对,在这里找到食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是啊。”贝克说,“你必须想尽办法活下去。”

“我知道,”缇堪尼叹息,“我知道。如果你在北极圈附近生活,首先要解决的就是怎么活下去。你没有时间去探险或玩乐。”他抬起了眉毛:“但你知道,现在,我们不需要非得生活在北极圈附近了。”

小道依然在持续上升。他们还没有到达顶部,但贝克早就发现,现在的路没有之前那么陡峭了。很快,他们的位置已经比之前的那面峭壁高了。回头望去,他们只能看到山谷中间露出的天空。在更远处,他们还能隐约看到和云彩融为一体的天际线。

那些云彩……又浓又密。贝克皱了皱眉:“要加快步伐了,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我可不想云彩到这里时,我们还没开始下山。”

缇堪尼看着前方:“那不像是一块岩石……”

有什么东西半埋在雪里。他们经常能看见雪中凸出的岩石,但那个东西的线条看上去比岩石更平整、圆润。当他们走到那里时,贝克很高兴地认出了那是什么。

“是一头驯鹿。”他说。他蹲在死去的驯鹿旁,迅速地扫去了它肚皮上的雪。

这头驯鹿的体型和小牛差不多,覆盖着短硬的棕色皮毛。它的眼神空洞,一只鹿角断了,脖子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贝克看了一眼山谷上方高高的岩架,驯鹿应该是从上面摔下来,然后一直滚到了山谷里。

贝克拿出了猎刀。缇堪尼睁大了眼睛。

“你在开玩笑吧?我们要吃它?”

“不喜欢吃烤鹿肉吗?”贝克笑着说,“我的确很想吃它,但我们在这里没法生火。所以,我们不会吃它的肉,我们要吃……”

贝克很庆幸自己曾和萨米人一起生活过。那些萨米人教给他的令人倒胃口的方法现在能救他们的命。

贝克脱下手套,摸索着驯鹿前腿之间的胸骨。然后,他用刀尖刺破鹿皮,并向它的后腿划去。由于驯鹿已经冻僵,想肢解它并不容易。但慢慢地,鹿皮被分开了,它的内脏露了出来。它的心脏已经不跳了,里面的血也不多。贝克把它的脂肪层拉开,它的内脏富有弹性,像鼓起的气球一样挤在一起。这头驯鹿没死多久,贝克想,因为深处的内脏还没有完全冻僵,还能闻到刺鼻的充满金属味的血腥气。这味道本不应该释放在空气中,本该在驯鹿的体内流动。

缇堪尼虽然感到有些恶心,但还是饶有趣味地看着。“好,我们要吃……什么?肝脏?心脏?我的意思是……”缇堪尼有些语无伦次,也许是想掩盖自己的反感,“好吧,这不是你在店里能够买到的肉。而且,我也相信这里没有细菌,我们不洗手吃它们应该也没问题……”

“你的答案几乎正确。”

“哦,天哪!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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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已经摸到驯鹿的胃了,那上面有绿色和灰色的条纹,还有深红色的斑点。它圆鼓鼓的,好像装满水的气球。贝克轻轻地触摸着它,对自己摸到的东西很满意。他把手指伸向胃的两边一拉,胃就像一只外星蛞蝓一样,从驯鹿身体中滑落到了地上。

贝克用猎刀刺进胃中,大量半凝固的液体从胃里流到了雪地中。液体的味道很难闻,缇堪尼的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贝克用手指在液体中摸索,然后笑了,他从中摸出了两个大浆果一样的凝固块。

“我们要吃的是这个。”贝克说。

“你开玩笑吧?!”

贝克的答案是直接把一块凝固块放入嘴中:“好吃!这是驯鹿苔藓!”

“驯鹿身体里会长苔藓?”缇堪尼心怀抗拒地问。

他从贝克手中拿过另一块凝固块,举起来仔细观察。

“驯鹿苔藓只是个名称。”贝克一边咀嚼,一边回答,他把嘴里的东西吞了下去,“这实际上就是苔藓。你还记得我曾说过,石头上的苔藓需要处理下才能吃吧?现在这些苔藓就已经被处理过了——它们在驯鹿的胃中被半消化了,所以,我们才能吃。”

缇堪尼还在看着手中的凝固块。他用手指戳了它一下,又用手捏了一下,凝固块被捏扁了,汁水流了出来。

贝克严肃地说:“你必须把它吃下去。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吃到东西,也不知道我们能否在日落前走出小道。而且你大概不知道,这种食物曾让你的祖先多次存活下来。”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汉堡包。”缇堪尼闷闷不乐地说。

“我们现在也没有。快吃吧。”

“现在就……吃?”缇堪尼说,他举起了苔藓,“哦,天哪,我就要把它放进嘴里了。我要吃驯鹿的粪便了。我——”

“这些还没有变成粪便,接下来才会。”

“哦,谢谢,这让我感觉好多了。”缇堪尼闭上眼睛,把手捂在嘴上,逼着自己开始慢慢咀嚼。

“嗯,”他口齿不清地说,“哦,味道好像……”他咽下去一点儿:“你知道……我尽力不去想它吃起来像什么。”

“像新鲜的蔬菜沙拉。”贝克说。

缇堪尼惊讶地睁开眼睛,他思考着。“嗯……是的。”他又咽了一口,“可以搭配一些蛋黄酱,但是……是的,的确像沙拉,你还有吗?”

贝克笑了,又递过去一块。

他们很快吃完了驯鹿苔藓,也喝光了所有剩下的水。然后,贝克向缇堪尼展示如何把新鲜的粉末状的雪挖到水瓶里。

“现在,”他说,“把水瓶放在你的衣服里,但不要贴着皮肤。你的体温会把水瓶加热。半个小时后,你就有新鲜干净的水可以喝了。”

“我们不能直接吃雪吗?”缇堪尼一边背起背包,一边问。他们继续在小道上前进了。

贝克摇了摇头:“不能。雪的温度低于冰点,吃雪会让你的嘴里感觉像长了冻疮。如果吃了太多雪,你还会得口腔溃疡……所以,千万不要吃雪。另外,雪进入胃中会降低你的体温,这意味着你需要耗费更多能量来保持体温,这太得不偿失了。”

“嗯——”缇堪尼沉思着。然后,他一反常态地闭上了嘴。

贝克很喜欢安静地行走。道路的两旁都是陡峭高耸的岩壁,上面是数百万年前形成的岩石,这是一片纯净的、完全没有被污染的冰雪天地。这里清爽新鲜的空气从未被任何人呼吸过。向大自然展示21世纪的进步和科技的,只有这两个男孩。贝克沉浸在与庄严的大自然的无声交流中。

“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对吧?”缇堪尼突然问。

贝克惊奇地看了看缇堪尼:“嘿,你知道的东西够多了。”

“哦,好吧。我有足够的知识来过马路,只要记得过马路之前要按‘行走’按钮就行了。但在野外,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肯定会吃雪——当然,现在我不会了。我也一定死了一千回了,因为,我不知道哪种浆果是能吃的。至于吃鹿胃里的消化物,怎么可能!但……我是安娜克人。我的祖先是知道这些知识的,在野外生存是他们的本能。但从来没有人教过我……”

缇堪尼沉默了,贝克知道他还没有说完。过了一会儿,缇堪尼继续说:“或许他们曾试图教我,但我完全没听进去。”

贝克耸了耸肩:“你之前一直在听啊。你知道怎么应付熊,知道怎么做雪鞋,知道如何防御冻疮,还有……你其实只是需要多出来走走。”

“也许吧。”缇堪尼突然笑了,他闷闷不乐的表情消失了,“我想知道,第一个吃驯鹿苔藓的人是谁?谁会看到一头死鹿,然后想:‘嗯,我可不想吃肉,还是来点儿胃里的美味吧。’”

贝克也笑了:“也许和第一个被困在非洲荒野中的人是同一个,没准他这样想:‘我没有木头了,我该用什么来生火?啊——用大象的粪便吧!’”

缇堪尼惊呼一声:“大象的……粪便?”

“是的。非常臭,超出你的想象。”

“不会的。”缇堪尼认真地说,“我能想象出来。”

冰冷的风在他们身后逐渐变大了。在这种地方,逆风行走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但在背后吹的风就不同了,它会让你走得更快。贝克想到一句凯尔特人的祝福:“希望你面前的路越走越高,希望风永远吹在你的身后。”他们前面的路的确在变高——他们还在爬山,虽然坡度已经很低——而且,风也一直在身后吹着,没有什么比这更幸运的了。

“缇堪尼,你能把地图拿出来吗?”贝克问。缇堪尼拿下背包,拿出地图递给了他。贝克展开地图,凝视着小道。他几乎把脸贴在了地图上。如果他没有读错地图,那么,他们可以在日落之前走出小道。现在,天还是亮着的。

理论上来说,是没有问题的。贝克看了看表。是的,还有几个小时,太阳才会下山,但现在,光线已经昏暗到让人看不清地图的程度了。是不是有什么在挡着阳光?

一种强烈的本能让他回头看了看云彩,他感到脸上被寒风吹得生疼。他心里一沉,立刻知道,今天走出小道是不可能了。实际上,如果他现在不立刻采取措施,他们就永远也走不出小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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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雪来得比贝克想象的还要快。就在他们有说有笑时,暴风雪已经悄然接近了他们。阴云密布,卷裹着数百万吨的雪花。大地昏暗下来,隐藏在了雪和阴影中。站在山顶之上,贝克的高度与暴风雪持平。他不需要抬头,就能直视奔涌而来的暴风雪。他觉得自己仿佛在凝视一头野兽。

一头冲向他们、准备毁灭一切的野兽。

缇堪尼顺着贝克的目光望去:“天哪,我们要被雪埋了吗?”

“如果我们不小心点,就会马上死掉。”贝克说得很直接,“快来挖洞!”

在缇堪尼回答之前,贝克已经沿着山壁,以雪鞋能够承受的速度快速行走。没走多远,他就找到了合适的地点——一个大概呈30度的斜坡。他把木棍插入雪中,然后将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了上面。木棍几乎全部没进了雪中,非常好,贝克想。斜坡上大概有两米厚的雪,这已经足够了。

缇堪尼追了上来。“挖什么?”他问。

贝克蹲了下来,用拳击打着积雪。雪上有一层薄冰。那是粒雪,是从天而降的雪先融化,然后又重新冻结而成的。在粒雪的下面是干净的粉末状的雪,这里太好了。

“我们要在这里挖一个雪洞。”贝克说,“开始吧。”

缇堪尼蹲在贝克的身边,按照贝克的指令,像小猎犬一样挖着雪。缇堪尼问贝克:“我们要在雪里挖个洞?”

“一点儿没错!”贝克一边挖,一边解释,“雪能够隔热。它的外面是寒冷的,但里面是温暖的——”

“等一下!”缇堪尼一边挖,一边打断了贝克的话,“因纽特人以制作哪种居所而闻名?”

“啊?”贝克皱了皱眉,然后恍然大悟,“哦,对!”

缇堪尼指的是雪块砌成的圆顶小屋,它利用的是同一个原理。压结实的雪是很好的建筑材料,而且非常保暖。贝克不知道缇堪尼到底对雪了解多少。

“你住过雪洞吗?”贝克问。

缇堪尼摇了摇头。“没有。只有猎人会使用它们,而我从未打过猎。有些被困在暴风雪中的人也会挖……”缇堪尼冲着贝克笑了笑,“我也从来没有过那种经历,直到今天。我的爸爸很谨慎,他绝对不会让我们困在暴风雪中。”

“原来如此。”和缇堪尼不同,贝克曾刻意经历过暴风雪。当时,萨米人把他送到了暴风雪中去体验。为了安全,他的腰上系着一根绳索,但他什么都看不到,甚至连天地都分不出来。他的方向感在不到30秒之内就消失了。四面八方全都是一样的,白色的暴风雪席卷了一切。在这种情况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停下脚步,建造一个庇护所。如果你继续往前走,你只能迷路。因为,这时候的你连地面上的雪和空气中的雪都分不清。也许,直到你摔倒在地之前,你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身边已经有一大堆挖出来的雪。贝克挖出一块雪,用手按了一下。没怎么用力,松软的雪就被压成了一个坚固的雪块。

“我们还有时间打雪仗吗?”缇堪尼疑惑地问。

“没有。”贝克把手中的雪块放在了刚挖出的洞口旁,然后又做了更多的雪块,“这个洞是我们的入口,我们需要挡住外面的风。这些雪块可以筑成一堵小墙。”

缇堪尼看了看他们挖出来的洞,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个洞是面向风的,它很快就会被雪塞满。我们是不是应该选择背风的山坡?”

贝克摇了摇头:“雪会吹到山坡背面,将那里的一切都掩埋。但如果我们面对着风,那么,雪会掠过我们,洞的入口也永远都不会堵塞,我们只需要一堵墙把风挡在外面就好了。继续挖吧,我马上就来帮你。”

贝克只花了几分钟就筑好了墙。墙不需要太高,也不需要完美,“雪砖”也十分粗糙难看,但它们紧紧贴合在一起。这堵墙大大降低了风速,两个人都感到洞里和洞外明显不同。温暖的感觉就像一朵花一样,一开始只是露出一个嫩芽,接着便在洞里绽放了。

大概15分钟后,他们挖出来的洞已经足够两个人并排蹲下了。他们已经在雪层的下方。虽然风在雪地上呼啸而过,但他们可以在下面继续挖洞。雪已经比之前大了许多。他们从洞里探出头去时,旋转的雪花像鞭子一样打在他们脸上。洞里已经比外面暖和好几摄氏度了。

“我们就这样过一夜?”缇堪尼绝望地问。

贝克笑了:“这才是刚刚开始!”

贝克探出头去,看了最后一眼。一团雪花冲他奔袭而来,他马上把头低了下来。雪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个移动着的白色的身影。

贝克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他眯起眼睛望向影子的位置——他认为刚才看到它的地方。那也可能是旋转的雪柱,让他的大脑误以为是什么影子。但是,那个影子看上去太像是一匹狼了,那匹几乎被他忘掉的狼!

但和狼相比,暴风雪是更加致命的。而且,贝克也知道,一匹独狼很少会主动发起攻击。狼也不会冲进来分享他们的洞穴。狼身上穿着皮毛大衣。

“足够深了吗?”缇堪尼在他身后问。这句话让贝克回到了现实。狼的事还是等下再说吧,他可不想让缇堪尼担心。贝克缩回了洞里。现在,洞已经有一米深了,里面又温暖又安静。雪层隔断了外面暴风雪的声音。洞里太适合躺下睡一觉了,但现在还不到时候。

“这个方向已经足够深了。”贝克到处看了一遍,“现在,我们需要换一个方向。”

他们又开始沿着一个角度往斜上方挖,挖出了一个小平台。贝克知道他们必须小心,这样才不会刺破上方的雪层。他们花了一小时,才把洞穴挖成了贝克想要的形状,但最关键的部分已经完成了。只要雪层不坍塌,他们就可以继续扩大洞穴。当他们最终完成后,两个人身上都沾满了雪,但这不是大问题,拍拍衣服就好了。

他们骄傲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这个洞穴宽约3米,深约1.5米。平台足够大,他们可以并排躺下。因为他们是向上挖掘的,所以,平台的高度要比入口高。雪墙和他们的背包挡住了外面的风雪,也在他们和外界之间设置了一道屏障(贝克觉得这足够防御任何前来探视的狼了)。洞内不但温暖,而且,只有侧耳倾听才能听到遥远的暴风雪声,仿佛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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