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葛纪实散文

2024-04-26

老葛纪实散文(通用6篇)

篇1:老葛纪实散文

老葛写稿美文摘抄

说起老葛,县民政局百来号里的人都知道,老葛一生挺坎坷的,四十好几的人才娶上媳妇。这么大把年纪了,没走过什么大运。人们常说,苦尽甘来。老葛说,这话中听,咱个儿在机关里混了几十年,总算是弄了个主任科员安全降落。

老葛想想自已在机关里干了大半辈子,70年代的大学毕业生,从一个普通的办事员到主任科员,这一生运气也算走到尽头了。这年又碰上国家公务员工资改革,这一改,让老葛确实感到自已很“阳光”了一回。工资没增加倒是减少,原有物贴、医贴、书报贴等各种带贴字的全都“英勇就义”了。就像树上霜冻的果子烂在地里一样。他一咬牙,干脆提前退休。

这人一闲下来,还真不知做什么好,老葛把自已关在家里冥思苦想,也想不出该做点啥事?好在老伴一提醒,他是茅塞顿开。在家写写东西吧,自已年轻时也喜欢抄抄写写,再说这年头不比咱吃“皇粮”的差。听说人家一长篇稿子发出来,少说也有个千把块吧。一个月要是能上几个大篇目……如果就靠这“阳光”后的工资,那不还得过这清汤寡水的日子。

老葛想到这,心里是美滋滋的。他一向是说干就干,跑到城里的旧货市里掏了半天,总算以1000元的价格装备了一下自已:14英寸的显示器,联想PIII933型主机,外加一个别人用了两年的U盘。这就是老葛的全部硬件。这老葛啊还真行,毕竟过去在民政部门干了这么多年,电脑上“噼噼叭叭”敲字倒是轻车熟路的。

几天下来,一篇小说稿子像烘箱里的面包,新鲜出炉。他得意地对老伴说:“他妈,过来看一下我的原创。”老伴没读过几年书,看了半天,与报纸上的.铅字没什么两样,嘴上是“好”字不离口。这下子把老葛乐得屁颠屁颠的,这可是咱的处女作,而且是第一篇原创。他还特意打印了几份,电脑里C盘和U盘还各备存一份。这稿子算是完成,总不能放在这电脑里,得发表出去,让更多的读者能读到自已的作品。这老葛还真费了不少精力,在城里各大报刊零售点买回一大堆小说类的杂志。精选了几家发行量比较大的刊物作为投稿对象,稿子按刊物上的电子邮件地址顺利发出去。没几天,编辑部就有回复。老葛是迫不急待地打开电子邮箱,一看:谢谢你的来稿,你的稿件本刊不拟采用,另外吧。希望有新作。

老葛一下子像七月天落进了冰洞里,从上冷到下,接连几天没精打采,精神恍忽。可把老伴急坏了,以为老葛得了什么不明疾病。四处求医问药,也无济于事。其实,这病老葛自已心理最清楚。

终于有一天老葛把自已的心事告诉老伴,老伴明白了,这是人们常说的心病。这世上最难治的就是心病。俗话说“心病还得心来治。”老伴好言相劝,虽说书读得不多,但持之以恒的道理还是懂得。“老葛啊!这写稿子就像是俺在家里种的果树一样,有大有小,有熟的也有生的。哪能个个都那个样。”老伴说。老葛听了笑:“还是老伴知理,好,咱就听你的。”老伴又接着说:“庄稼年年种,终有收获时。”老葛听了点点头:“有道理。”

接下来,的干劲不但没减,反而更加来劲,原来一个月下来也就磨出一篇稿子,现在是两周一篇,半年下来。写了十来篇小说稿子,全都发出去了。只有几篇编辑部回复,结果同第一篇一样。其余的稿子如泥牛入海,好在老葛也想通了。人家编辑忙啊,哪有这么时间每篇必复。

不知不觉中,老葛退休在家有一年光景了。写的稿子也有上百篇了,他是越写越精,精的是他看准了现在的读者喜欢读什么,写作水平自然是水涨船高。

终于,有一天,他像往常一样打开电子邮箱,竟意外地收到了一家杂志社编辑肯定和赞赏的来稿回复:你的稿子我刊将采用,请留下详细联系方式,以便支付稿费。老葛笑了:原来这就是收获啊。

从此,老葛是乐在心里,喜在脸上。老伴见到老葛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也是兴奋不已。平时里常做些莲子荷叶蛋,给老葛补补身子。在老葛的心里,退休在家写稿子比在外面打麻将强多了,至于这稿费嘛,钱财是身外之物。现在看来可有可无,关健是写作能找到人生的乐趣。

篇2:老葛纪实散文

1998年,长江遭受了百年未遇的大洪水,我参与了长江赤壁堵口抗洪抢险的全过程。从7月5日至9月19日共76天,吃住战斗在抗洪一线,“9876”成了我心中难以抹去的记忆。

——题记

赤壁市位于长江中游南岸,在所辖江堤防线中,有一座山叫南屏山,是三国时期诸葛亮借东风、赤壁之战的发生地。山的一头伸向江中,滚滚江水绕山而过,显得地势十分显要。与南屏山相连的赤壁堵口,又名倒口,位于赤壁镇八把刀村境内。因历史上该堤段曾多次出现“倒堤溃口”而得名,该堤段全长3。11公里,是长江干堤最著名的管涌险段之一。

7月5日,长江水位32.17米,堵口出险。

长江赤壁干堤堵口堤段:在桩号334公里+92米处距背水堤脚八十八米范围的水沟与菜园内,发生十多个孔径大小不等并翻沙鼓水的溃口性管涌群。险情就是命令。在出险的第一时间里,作为指挥所指挥长的我,根据上级指挥部的要求,在三十分钟内,组织一百多人的防汛抢险突击队员赶到事发地,按专家预案投入抢护。主要是组织劳力抢运粗沙、瓜米、碎石等物资,采用三级配的办法,让管涌流出清水,然后安排人员二十四小时观察值守。

7月20日,长江水位32.61米,劳力上堤。

八把刀村是早晚双季水稻产区,进入7月中旬,正是一年之中水稻“双抢”的农忙季节。但在堵口出险的情况下,村民们还是顾全大局,一切以服从抗洪抢险为己任!在堵口3。11公里的长江堤段上,八把刀村五百多名劳力服从指挥所的安排,开始搭建哨棚、巡堤查险、驻守大堤。我与指挥所的同志一道,每天检查劳力到位、巡堤查险、值勤情况,组织对所辖堤段全天候拉网式检查,发现管涌等险情及时向上级报告抢险。对已出现管涌或散浸的地方,组织开挖人字沟,并采用粗砂、瓜米、碎石三级配处理。

7月26日,长江水位达32.90米,现蜂蜜状管涌群。

堵口地段发生蜂窝状管涌群四十多个。险情发生后,按预案要求,迅速组织三百多名劳力进行抢护,均采用砂石反压滤堆处理。根据险情发生的情况,管涌采用一定厚度的粗沙、瓜米、碎石三级配与采取一定厚度粗砂、瓜米二级配,其中,对水塘内三十平米的反滤堆的每层厚度约为一米,经过二十四小时的抢险处理,管涌出清水,险情初步控制。

7月30日,长江水位32.93米,抢挖人字沟防散浸。

针对干堤背水面及堤脚经长江高水位浸泡后,管涌散浸越来越多的情况,根据市指挥部的要求,组织驻堤全部劳力开挖人字沟,人字沟的大小深浅不等,视实际情况而定,但人字的顶点一般在出险的上部。八把刀村党支部书记乐平瑞,四十多岁,中等身材,消瘦的脸形;他在村民中有较强的号召力,当长江第三次洪峰来临的时候,他在大堤的迎水面内的家已经开始被洪水浸泡,但为了抢挖人字沟,他带着村民们晚上举火把夜战;火把、巡堤查险队员的手电光以及大堤上的照明灯光相互交织,三公里多长的防线灿若星河,蔚为壮观。

8月5日,长江水位32.96米,管涌群面积扩大。

管涌群扩大至八百多平方米,涌孔增加至六十多个,防汛形势十分危急。组织人力二百多人,抢运砂、瓜米、碎石采取三级配反滤。根据防汛抢险的需要,堵口地段又调上来了青山、小柏、芦林畈等八个村的近一千多名劳力,由指挥所调派使用。各村劳力由党支部书记带队,分地段驻扎在大堤堤脚附后近农户的家中。

8月8日,长江水位32.98米,管涌群发生变化。

针对2号、3号管涌群所发生的变化,当天组织五百人次采取加大反滤厚度处理,由一定量的粗砂、瓜米、碎石三级配应对,抢险劳力二十四小时抢险,保证有关抢险救灾物资能源源不断地运抵险堤险段。2号、3号管涌群共耗砂石二百多立方。并将4号管涌群原直径由一米多的反滤堆扩大到直径十多米。

8月14日,长江水位32.99米,对管涌群蓄水反压。

又一处管涌群又出现带沙,管涌向靠水塘一侧周边扩大,管涌群多次恶化、管涌面积已达一千一百平米。在此期间,为缓解险情,指挥部决定实施蓄水反压措施。8月14日十七时开时组织近千人次筑围堰,15日凌晨充水,至十五时,水位抬高零点三米(堰内水位二十四米)。经奋力抢险,险情得到初步控制。

8月15日,长江水位33.01米,搭建浮桥、抢运抢险物资。

对管涌及管涌群的抢险措施,主要是采用砂石反滤堆处理。水利部门技术人员到位,林业部门组织抢险所需楠竹、木材等到位,电力部门负责抢险电力灯光架设完成。1号管涌群发生在大堤堤脚地势较低的洼地水塘,于是便组织以八把刀村民兵连长雷建武为组长的突击队用楠竹、术扳、铁丝等日夜搭建浮桥。浮桥建成后,保证了水陆两路的砂石料等物资经浮桥运抵管涌抢护现场。当天管涌险情发生时,由于浮桥不能延伸至现场,我便组织抢险劳力昼夜在齐腰深的水中抢险运料,直至险情基本缓解。为便于险情恶化后的及时处理,投入六百人次防汛抢险劳力在水塘中预先做好四级反滤堆,平水面,并在四周侧面铺土工织物布,将反滤堆扩大至三百多平米。

在紧张的抢救的间隙,也有抢救的村民们在私下议论:“白天我们在大堤上运砂石、巡堤忙碌了一天,这时刚刚端上饭碗,又遇上出险了!”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村民如是说。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个村民是周郎桥村的`小朱;原计划在汛期举行婚礼,但由于后来抗洪抢险任务的来临才推迟了婚期。“我们哪里想到洪峰逼近管涌群又发生变化,一下子架浮桥,一会儿又抢运砂石料,真是累人呵”青山村上堤防汛村民说。“如果堵口成倒口,那我们的家园就毁了,因此,无论多苦,也值!”青山村党支部书记杨向明接过村民的话。大堤上,抢险队伍里村干部们发挥了先锋带头作用,村民们当然也不含糊!

8月16日,长江水位33.03米,迎战长江第六次洪峰。

3号管涌群出水量加大,并带大量细沙;及时组织抢险劳力二百人次,加大反滤堆,使反滤堆范围扩大到二百多平米。针对长江迎来第六次洪峰,水位上涨速率加快,险情不断恶化的实际情况,指挥部根据技术人员要求,决定再次抬高反压围堰水位。指挥所及时组织一千多人次投入现场抢险,以后又多次加固围堰蓄水,与此同时对险情严重的1号、3号、4号管涌群作局部反滤和增加石料压重处理,使9处管涌群的险情基本得到控制。

8月17日,1号管涌群四周出浑水并严重带沙,水头高出塘水面一米五,当即采取四级反滤处理,反滤堆下部直径三十米、水下深三米、水面以上直径八米、高一米七,使险情得到初步控制。

8月18日,长江水位33.10米,管涌群筑堰、大堤抢筑子堤。

水位再超历史记录,赤壁长江干堤达历史最高水位33。10米,险情不断发展变化,在上级要求组织四级反滤处理的基础上,为缓解险情,实施蓄水反压措施,筑围堰、反充水,控制险情。与此同时,长江水位基本与大堤持平,个别地方江水已开始上堤,指挥所按指挥部统一部署,在组织人力对管涌群及干堤背水面巡堤查险的同时,还要举全镇之力,并由市指挥部联糸部队官兵,调遣市直机关有关人员上堤,用沙袋装土新修高一米、宽若干米的子堤加固堤防。

我昼夜很少有时间合眼,堵口堤段突发事件不断,指挥所里与本人身上的手机玲声随时响起;关键时刻,我本人作为堵口指挥所指挥长,其”生死牌”立在驻防大堤上,人在堤在、堤垮人亡;其实,说实话,自己的生命早已置之度外。

与我在堵口参加防汛抢险的有一位副镇长黄传秀,身材不高,但很结实,他也是从上大堤起就一直未离开过岗位。

“黄镇长,你老公家是九毫堤村的,你自己娘家是石头口村的,都是这次沿江防汛的受灾区,你操心他们的情况吗?”我问她。

“我那里还能顾得上他们的事情,听说家里田地淹了几亩,但他们也都上大堤了!”她回答道。

“我们就一起再坚持吧!”。一会儿,她的背影就消失在抗洪抢险的人群中。

9月19日,长江水位33.09米,管涌群停止渗水、险情解除。

长江水位稳定回落,堵口9个溃堤性管涌群基本停止渗水,管涌群威胁基本排除。在98长江赤壁堵口险象环生的处境下,经过当地地方干群和部队官兵76个昼夜的奋力抢险,堵口战役终于取得胜利,真可惊心动魄、堪称堵口传奇!

篇3:野外工作纪实散文

野外作业,四海为家。

新世纪第一个初夏,我们来到了干旱的黄土高原西部,为这里的乡亲们打井,解决他们盼望已久的饮水问题。

井场位于一条干涸的黄土沟壑里,距村庄较远。据能测出地下水的物探队工程师说:方圆十几公里,只有这里,才有些地下水,而且还只是可能有。

搭起帐篷,竖起钻塔。我们在隆隆机声之中,炎炎烈日之下,开始了辛勤的劳作。

举目向山上看去,贫瘠的黄土高坡上没有一棵树,甚至看不到一株草。黄土有些泛白,到处映射着惨白的刺眼日光,愰得人难以睁大双眼。每遇起风,空气中就弥漫着黄土腥气。

井场附近,仅在沟底勉强生存着寥寥无几的小草,好几步内,不一定有那么一棵。土路边即使有的小草偶尔能零星长出一两片小叶,还不够下面村里那几只每天从此路过的,要到很远的后沟去吃草的山羊塞牙缝的。

用当地老乡的话说,这里的黄土山早已干透了!每年下那么点雨,没等到雨水侵润到地层里,不是流走了,就是立即蒸发了。

雨水中携带的各种矿物质,就这样被遗留在黄土山的表层上。日积月累,形成了一层盐碱盖。山上别说长树,连生命力极强的野草都不长。这里有地下水?连我们钻探工人自己都没有多少信心。

水,在这里用黄金钻石般的珍贵都不足以形容。用我们的感受来说:这种地方就是有金子,你得渴死。但如果有水,起码能活。我们的生产生活用水,全都得用罐车到三十公里以外的一个即将干涸的小水库去拉。拉回来的哪里是水?简直就是一罐浑浊的泥浆。

道路艰险,运水困难。水的宝贵,令城里人无法想象。我们戏谑的称自己是:一三五不洗脸,二四六干擦,星期天的半盆水,洗完头还得洗臭脚丫。

然而,就是在我们都认为没有生命迹象的山脚处,也就是在距我们帐篷门旁不远的土壁上,我在偶然间,发现了一星点的绿,定睛一看,是一棵刚刚冒芽的小草!

我猜想,可能是谁偶尔将洗漱的水,无意间泼在了这里,滋润了土壤,才使这棵小草的种子发了芽。虽然它长得位置很低,但它是井场旁边的这两座山上,唯一能看得见的一棵草。

小草是那样的羸弱,绿只是它显露出的一丝羞答答的颜容,不仔细看,它跟四周的黄土颜色差不多,灰白中略带些土黄。

我惊奇地走上前去。小草距地面有一米多高,生长在一个细小的黄土缝隙里。山风轻轻的吹佛着它毛茸茸的纤小身躯,它摇晃着刚刚萌生的幼小叶片向我问好致意。

啊!这干如石壁的黄土上,竟然有如此的一棵绿色小草,一棵绿色的小生命!

当时钻机坏了,我们正等待后勤送备件修理。我和几位无所事事的.钻工兄弟像发现了新大陆,围着那株小草发出阵阵惊叹!其它的话语都不能完全代表我们真实感受,只有呼出我们家乡那句惊世名言:“额的神啊!”,才有那么一点意思。

我用微微颤动的手,把矿泉水瓶里仅剩的一些水,一滴、一滴、再一滴的滴给小草。水倒得不能太快,我担心水大了会把它冲跑。

小草沐浴了甘霖,洗去了浮尘,虽然还显得有些苍白,但却显露出更为明显的绿。

小草太小了,小到我们谁都不知道它叫什么草?我们围着它,猜了半天谁也拿不准,只知道它是那土壁上唯一能看到的生命。不,是这两边山上我们唯一能看到的一棵生命之草!

一位钻工兄弟返身跑到井场拿来了一支大号记号笔,在小草周围的土壁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圈。我们往回走时转身望去,红圈里的那点绿就是这两边光秃秃的土山上,一丝未来的绿色希望!

从此以后,这棵小草就成了我们关注的对象。山里没电视,无网络,就是那唯一的半导体收音机,也时不时的吱吱嘎嘎乱响。没事时,我们就给小草浇点水,但更多的时候是默默地注视它,有时一边看还一边遐思。绿色,总会使人产生无限联想…

小草在众人的关爱下逐渐长大。土中盐碱含量太高,它不能茁壮成长,总显得病怏怏的。

有一天,我们认出了它,原来是一株蒲公英!

尽管它的叶子是绿的,但不管你如何呵护,它的叶片总是有些发黄。但它一直活着,并努力使自己的那几片叶子不断伸长。

贫瘠的土地,更能衬托出生命的顽强。

一天,干旱的山里终于下起了雨。阵雨还很大,劈头盖脑的豆大雨滴把我们逼进了帐篷里。

突然间,一道闪电,一声惊雷,使我们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那棵小草。用不恰当的话说,我们就是心照不宣。用恰当的话说,我们就是心有灵犀。不必说话,彼此目光一碰,没有片刻犹豫,我们又一起冲出帐篷,去看看她在骤雨中会不会受到损伤。这以前,我们把她称作它,但我们希望,她能做母亲,她能够开花。

土层的盐碱壳很硬,雨水渗不到土里,正一股股顺着山势表面匆匆忙忙的往下淌。小草被浑浊的小小水流冲得摇摇晃晃。

我们一阵手忙脚乱,找来了一块木板和几根钢筋,在小草的上方搭了个挡水棚,看着小草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此时我们却已成了一群落汤鸡。

返回帐篷里,我们一边脱下湿透的工装,一边互相取笑自嘲。话题就是:“好一个英雄救草!”

山里的雨来得猛去得快,没过多久就出太阳了,我们又经历了一次蒸笼般的烈日熏烤。

一位村里的老乡赶着那几只山羊又从我们这里路过,他也淋了雨,想在我们这里休息一下,晾晾衣服。

突然,眼前的一幕将我们惊呆了!有一只贪吃的山羊,竟然立起身子,将前蹄搭在土壁上,准备啃食我们的那个她,那棵生命之草!

额的神呀!来不及了!我顺手捡起一个土块,大喊一声扔了过去。土块重重的落在土壁上,碎了四散弹起,吓得那只羊向后一蹦,跑走了。

等我们跑过去一看,小草还在,但我们的生命之草却被砸伤了!原本就不多的草叶掉了两片。我们呆在那里,有些黯然神伤。

我小心翼翼地扶正了小草,心中默默地祈祷:“对不起!我绝对不是故意的。我的小草,你要坚持住!一切都会好的!”

从此以后,每当有羊儿经过,不管井场工作再忙,小草旁边就会有位忠实的卫士。因为,我们已把她看成是井场两边秃山的绿色希望!

尽管有我们的百般呵护,小草却似乎意识到了危机四伏,世道艰难。没过多少天,她便匆匆忙忙地抽出一根毛茸茸的小花挺,她准备开花了!她正准备延续绿色的希望。

工作单调,生活乏味。我们有时候喝点酒就在小草旁边瞎蹦乱唱。不知别人怎么想,我只是怕小草太寂寞,让她也高兴一场。

有时小草也会摆动身躯,一副兴奋模样。我还想过,小草要是会唱歌,我一定教她唱秦腔。只有秦腔最激昂,最豪放!那是黄土地上的顽强生命,对世界最有力的张扬!

生命一场,不能轰轰烈烈,也要慷慨激扬!

在我们久久的期盼下,她终于开花了!

那是一颗很小的鲜黄色花朵。花瓣不像叶片那样黯然无光,显得很润很鲜亮。尽管画在小草周围的红色记号圈已被雨水冲得退去了色,但只要远远地看见我们的帐篷,就会惊喜的看见,绿色的帐篷旁边,还有一朵鲜黄鲜黄的蒲公英花!

当然,只有我们会一眼发现她!如果距离太远看不到,我们的脑海里也会浮现出那朵娇艳欲滴的小黄花。

水井施工完成了。通过抽水试验,水量很小,但足够下面村里的人饮用了,我们要搬家转场了。

经过几天忙碌的水井设备和管道安装,等我从山下村里返回来时,惊奇的一眼发现,那朵小黄花已变成了一朵毛茸茸的小白球,蒲公英要飞啦!

我缓缓地走了过去,慢慢地低下头,轻轻地对她吹了一口气…

蒲公英的种子们还未完全成熟,它们的妈妈还舍不得让它们离去。小白球微微晃动了两下,好像跟我打了个招呼。这棵小草在我的面前一直很腼腆,总显得羞答答的,没办法,她从小就是这样。

又过了几天,正当我们把最后一车设备装好准备离去时。突然间,我发现有一个微小的,毛茸茸的东西从眼前飘然而过,在刺眼的日光中闪着白白的润泽光亮。

啊!是一颗蒲公英的种子在阳光下飞翔!

我回头一看,我们的生命之草,她头顶上白绒绒的小球已经变成了一根蘑菇状小细挺。我们的生命之草的孩子们,那些绿色生命的种子已随风飘荡。这些在风中翩翩飘舞的绿色生命之种,正在寻找着大地母亲的温床。

我用水壶给小草浇了最后一次水,然后上车缓缓离去。再见了,一直日夜陪伴着我们工作的生命之草!

我从车窗探出头来,望着渐渐远去的井场。我心里默默地起誓,小草,我代表人,代表那些言和行像山一样的人,向一棵顽强的生命之草庄严的保证!不久的将来,绿色将重回这里的大地。

小草,这些天你没有见到那些山羊吧?山脚下,沟口旁,一块块醒目的警示牌已经立起,封山育林,还我河山!

小草,请放心,这里的人们一定会让你的种子一代一代的把绿色生命延续下去。终有一天,这些不堪入目的荒山秃岭会重新变绿,那时候,你的家乡一定会芳草菲菲,绿树成林,鸟语花香,山川秀美!

篇4:梦中蝴蝶纪实散文

蛮喜欢《在时间的河上》这首无歌词的旋律。不知道别人听这首音乐时是何等的感触 ,只知道自己只要一听到这旋律,就会莫名的伤感,伤感的想哭,即使没有哭出来,却已然泪流满面。

二年前,第一次听见这首音乐,脑海中油然而生一副画面:一袭白衣的男子,悠然横笛于一叶竹筏之上,顺一江春水缓缓而下。那人,玉树临风;那笛音,舒缓悠扬;那净若明镜的一江春水中,满满的倒映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青青的山、婀娜的柳、红红的杜鹃花、一只只欢快跃过江面的鸟儿、还有一叶叶停在江边伴着江水轻轻摇动的渔家的小船。哦!还有、还有静静坐在江边望着江面发呆的小女孩。

可后来,再听这旋律时,虽然闪现在脑海中依稀还是这样的片段,可是,却多了好多好多别样的感触,这感触酸酸的,酸的好想好想哭。

故乡也有条河,叫“岷江河”。孩提时的岷江水如明镜般的清澈,清澈的几乎可以看清水底石头的大小、形状、以及颜色;清澈的几乎可以细数嬉戏游玩在腿肚边的小鱼儿。

父亲喜欢钓鱼,其实,不单单是父亲喜欢钓鱼,那时候的好多大人都喜欢去河边垂钓,当然,有这爱好的都是男人们;除了男人们,特喜欢去河边嬉戏追逐玩水的还有孩子们。

那时,提着“笆笼”屁颠屁颠跟在父亲身后年幼的我,好开心好快乐。那时,用一根从“长扫帚”中抽出来的细细的不到二米长的竹丫、模仿着大人们拴上鱼线、系上用玉米杆顶端最细的那一截做的浮标、再细心穿上蚯蚓学着大人垂钓的自己,好开心好快乐。那时,和邻居小姐姐“杨二姑”一起背着装满猪草的小背篓去河里淘猪草时,涉水入膝盖,任由顽皮的鱼儿轻轻舔戏着腿肚子,那痒痒的感觉好安逸。

那个炎热夏天的上午,和小姐姐在河里淘完猪草后,贪凉贪玩忘了时间直到如火般的骄阳晒得头皮火辣辣地生痛、才想起回家的、两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赤脚走入近五百米宽的.沙坝中央,被晒得滚烫的河沙烫的小脚丫实在受不了,背着满满一小背篓猪草的两个小女孩,无助地在沙坝中央不停地跳着嚎啕大哭,幸好不多时,一个名叫季学明的搬运工叔叔经过,连忙将两个双脚烫的通红的小女孩抱上板板车并送回了各自的家,这情这景,仿佛就在昨天…

那时的生活,是清贫的。虽然身为独女还是城镇户口的我,和其他农村孩子一样的四处去打猪草、拾柴火,吃了不少苦头,但那时的自己,是开心的快乐的。

渐渐的,长大了;渐渐的,很少去河边玩水了;渐渐的,寡淡了孩提时的那份简单天真;渐渐的,遗失了孩提时的那份开心那份快乐;渐渐地,渐渐地似乎遗忘了那条曾经带给自己无限欢乐的家乡的那条岷江河。即使,偶尔船渡,也只是渡过,只是渡过而已,好多好多的记忆,似乎都被时间给渐行渐远,都被生活给活生生的漠然过了;伫立于船头或船尾的我,面对曾给自己留下无限美好的家乡的山水,是漠然的,更是迷茫的。

也许是老了吧,渐渐的有些怀旧;莫名的,脑海中时常会闪过旧时的片段;莫名的,也会泪如雨下。其实,我不想回忆,也不想哭的,真的不想哭,可就是怎么都控制不着自己。

好多好多年了,当再次站在故乡的河畔,呈现在眼前的是满目的疮痍:沙滩不见了,随处的大坑小坑;河水浑浊了;站在齐膝盖深的水中,再也没有鱼儿挠腿肚子的痒痒了;物非景非对影人非,一样的憔悴、同样的沧桑。

一个人,一电脑,一音乐,浅淡着,聆听着,回忆着,诉说着,孤寂着,落寞着,也潸然泪下着。

父亲走了;季叔叔也走了;而偷生着的自己,还是自己吗?就算是,也只是现在的自己;曾经那个天真顽皮快乐的小女孩早已不见了,是啊,不见了,如同故乡的那条河,早已物非人非。

篇5:《再留夏印》的纪实散文

好多年没回老家好好走走看看了,就算是偶尔回去,莫不都是去的匆匆回的忙忙;清清楚楚地记得,应该有十多年没在老家待过一夜了吧!

连续下了几天的雨,凉爽舒适了很多 。11号吃过午饭后,忽然之间,泛起了浓浓的思乡情,思念起了独自一人生活在乡下的母亲,那滋味,真真的“思”的难表,“念”的心疼;于是,给母亲打了个电话,简单的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急急忙忙地踏上了归家的路。

一下车,远远的就看见母亲站在门前朝我回家的方向张望着;一到家,母亲就拉着我的手,连声地问:吃饭没有?热不热?要不要冲个凉?见母亲高兴地不停地絮絮叨叨着,心里不由自主的隐隐涌上些许甜甜的酸酸的味道。

放下简单的行囊,利索地收拾起了家里的卫生。按乡下和母亲那个年纪的人来说,母亲也算得上是很讲究卫生的了,但我不是有些小小的“洁癖”么,从少年起,家里的卫生我都喜欢亲力亲为,无论他人弄的多么干净,我都不放心。

衣柜里的衣服有些霉味;房间和家具表面上虽比较干净,但不能细看;浴室里的通水口被泥堵塞 了…默默地收拾着,默默地打量着在这里生在这里长曾经清贫而幸福的家,曾经温馨的一幕幕清晰地浮现眼前:双目失明慈祥的奶奶;不善言辞有些倔脾气对我疼爱有加的父亲;曾经相亲相爱的一家四口,而今,再也触摸不到奶奶﹑父亲慈爱亲切的.的身影…许是尘埃进了眼吧,眼睛被我揉得红红的,溢满了盈盈的泪水。

一刻不停地忙到傍晚,母亲也一刻不离地陪在我左右。吃过晚饭,母女俩相牵着手“压”乡间小道,好多年没好好走走看看了;老屋背后打造了一条新街,街道两边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间间崭新的楼房,母亲说:这些楼房基本都没人住,房主都去外面打工去了。

漫步街道,也冷冷清清的,莫说遇见人,就连想撞鬼都不成。唉!曾经繁华的小镇,年轻人和中年人几乎都外出“捞生活”,四方闯前程去了;前些年还留守很多老幼,近几年大多数小孩子都让爷爷奶奶或外公外婆陪读进城,还有些小孩随父母客居异乡了;小镇,如今只剩下老弱病残了。

天刚擦黑,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没有路灯的街道,安静的像一座孤城,不对,准确地说,更像一座孤岛,小镇不是四面环山,三面绕水的么。

回到家里,陪着母亲看了一会电视,唠了一会家常,母亲就休息去了。忙碌了一下午,我也有些疲倦,关了电视,静静地感触周遭,久违了好多年故乡的夜晚,漆黑空灵,就连乡村应该有的蛙鸣蛐叫也听不见。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隐隐的有些害怕,于是,又打开电视,将音量调大,直看到眼睛似乎都有些睁不开了。也许是这么多年早也习惯了城市的不夜和喧嚣吧,一关电视,又怎么都难以入眠。

斜靠在床头,微闭双目,将思绪静静地拉回从前;回忆从前,回味老屋里曾经荡漾的欢声笑语、曾经满满快乐满满幸福的一幅幅画面,试图让奶奶﹑父亲的音容笑貌清晰地影像眼前,可越是想看清亲人的摸样,亲人的身影却越是模糊;我,应该黯然神伤﹑潸然泪下的对吧?可我,却感觉好空洞,空洞的就像死一般沉寂的周遭。

好容易熬到了天亮,细细环顾老屋,父亲当年种在院子里的两棵年年都压弯了腰“的桔子树”干枯了,“柚子树”也死了;院子里那块“小菜地”被老母亲打理的乱七八糟。因一直都有个心愿,打算过几年回老家颐养天年,所以在前几年购置了好多花苗栽种在院子里,也许是母亲精力有限,也许是母亲原本就没那闲情雅兴吧,好多花树都奄奄一息的了,就连往年枝繁叶茂花团锦簇的”杜鹃“,都干枯了一大半,唉!

黄昏时,与母亲散步到了在前面日记《夏的记忆》中提到的老邻居“六娘”新建的小楼前,六娘热情地再三邀请我到她家里坐坐,并连忙把刚从地里挖回的还附着泥土的花生洗净,不停地往我手里塞;我问她:怎么没看见“乔爸爸”(六娘丈夫)呢?六娘长长地叹了叹气说:下肢瘫痪了,都近六年了,一年四季白天黑夜都在沙发上坐着,脚趾头都烂掉了,腿肚子上的肉也一块块的烂掉,看了好多医生,都找不到病因,前些日子弄到“华西医院”想给他做“截肢”,可医生说不能做…看着曾经处处争强好胜若“母老虎”般强势的六娘的眼睛里盈满了凄清无奈的泪水,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锋芒。

我轻轻走到”乔爸爸“身边,俯身叫了一声”乔爸爸“;老人抬起头,用微弱的声音说:你回来咯,好久没看见你了,你坐嘛。唉!当年常在川剧《杨家将》里扮演“杨六郎”的昔日风流倜傥的“乔爸爸”,如今脸色煞白﹑骨瘦如材﹑气若游丝,眼睛里满是痛楚绝望和无助…

想当年,六娘一家与我家仅一墙之隔,两家常常因房前屋后﹑“自留地”界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六娘家不仅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兄弟姐妹也多居住在附近,并且都不是泛泛之辈;而父母就只有我一个女儿,因父亲也有些好强,明知不是对手,也不甘被欺;每次一吵架,六娘一家老小就会持强凌弱指着父亲鼻子骂父亲”绝代“,而一向懦弱的母亲,不知道为此流了多少伤心的泪水…

看看眼前的“乔爸爸”,再看看六娘,怜悯之情油然而生。正所谓一笑泯恩仇,过去的种种都早已随风消散,而今留下的,只有六娘夫妇天生的风趣幽默和如今六娘满眼柔和的映像…

回到家里,静静地思索了很久:人生如梦,转眼皆空,是非恩怨一阵风,成如何败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空空的来空空的去,有什么好争有什么好斗的?

篇6:老葛纪实散文

——追忆1983-1985年在高中就读的蹉跎时光

作者:胡昌海

前言

许多的时候,总是一个人静静的坐着构思写什么文章,用什么素材。在构筑作品主线的同时,用什么细节来润色文章才能让它有灵、有肉又有骨的时候就必须要绞尽脑汁的展开联想。尽管文学于我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爱好者。几十年培育的这个爱好让我在这个领域畅游几十年而今依然算是“门外汉”感到惭愧。不惑之年的年轮是个怀旧的年轮,因为人生太长、因为人生太短。相见相识相知永远只能是有缘分的人(们)才配拥有的。

高中的岁月算是缘分把我们聚集在一起而相识三年。三年的时间不长,一晃而过。可三年时间的过后都忙于事业、家庭、人生,好多同学都彼此失联。每每和相近的同学聚会的时候,总是要讲述读书的岁月、打听同学的状况、调侃读书时候的趣事、回味读书就餐时的“海带皮”“锁边洋芋片”“上霉包谷饭”等等等等。每次这样的时候,我和同学们一样,虽有酸楚但很快乐。每次这样的时候,同学们都会不邀而同的发出“哈哈”的大笑声。我想这个时候的笑声绝对是发自内心而真实的笑声,因为是不受生活压力的影响、撇开了单位上的勾心斗角、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商场上的斗智斗勇不谈。

高中就读的岁月是介于读书时候的懵懵和社会平台的一个纽带,所以是必需要纪念的。因为失联的缘故及至三十多年以后我们终于又有机会在网络上见面。浅搁久远的想法终于可以如愿。在这里要感谢费天红、张云周的倡导,东明朝的“领导”与组织(因为都是同学,就直呼其名了)。在这里没有官场、没有领导、没有老板(这是同学们一直倡导的),只有纯洁的同学情。散文的题目名曰《我的青春、我们的岁月》,那是因为就读高中的那段岁月是我们的青春岁月,是一段苦而快乐的时光。既然是纪实就避免不了记录真实的人和事。为此我很忐忑,生怕我的笔力不够有损于同学们的形象,好歹是同学们的鼓励曰:“一个字,写!二个字,铆(尽管的意思)写!三个字,尽管写!”我终于鼓足了十分的勇气来写了。用真实的艺术化手段来写,我想不应该对同学们造成影响,记录这段岁月这也算是我这个“半吊子文化人”的一种夙愿罢。

80年代的湖北巴东一中全景

刚上高中的岁月

一直以为岁月是从我呀呀学语的时候开始的。小时候总是在“顽皮、挨揍、上学、放学、做家务”这样的琐事中渴望能早一点长大。小学是在学习和学习期间帮着生产队挖洋芋、掰包谷、扯黄豆的过程中完成的。上到初中算是离开了家,因为上初中离家大概是二十里的路程,好歹是每十天还可以回家一次,那时候叫“放大假”,上学的时候瘦弱的身子要背上一个大假(十天)的小吃,洋芋、红薯、“雀米饭”、包谷面大约就不下三十斤,力气单薄且发育的年纪在不够吃食的时候有时晚上下自习课又会偷偷的步行二十里路回家再背一些食物,还要赶上第二天的早自习。所以读初中的时候还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离家”。上到高中才觉得高中以前的时间绝对算不上“岁月”而充其量只能叫“时间”。

当我拿到邮递员给我的一纸“湖北巴东第一中学”录取通知的时候我欢喜父母却发愁:尽管那时候的学杂费一共才十三块钱,去到学校的路费三块钱,每个月的生活费也就是十多块钱,可这对于父母来说却是一组天文数字。好歹是父亲觉得我们家族的祖祖辈辈能够走出农门而到县城读书的我是第一个,也算光宗耀祖了。

在父亲、母亲激烈的思想斗争过后终于决定让我离家去到一百多里路程的县城读书。那时候学校食堂是需要粮票或者是“转支拨(在户口所在地将粮食卖给粮管所,然后由当地粮管所开证明再到县城的粮管所秤粮食,这种交换手续在那是叫做转支拨)”的。我家是绝对没有粮票的哪一类“家”,所以每学期的时候父亲只好背着一百多斤玉米步行二十里路来到叫做清太坪街上的乡级粮管所兑换开出“支拨”条子,以便我上学的时候食用。家里面,母亲给我精心准备着我上学的用具。说是用具那只不过是母亲出嫁时候的被烟熏火燎得黝黑黝黑的木箱,翻出属于我的全部家当:两套破了经手工缝补过的衣服,一双母亲千针万线做好的布鞋。被子也是破了补了又补的被单,好歹是洗得还干净。几天以前,母亲搂根搂底地把我要带到学校的被褥、衣物拿到溪沟边用棒槌砸了好多遍以后才晾干,然后叠放整洁后放进漆黑的木箱里。说是红薯、洋芋太重,不方便带到学校,就给我炒了十多斤的“雀米饭”(一种把玉米磨成面,然后蒸熟炒干封存的吃食)。为了让“雀米饭”可口,母亲将家里仅剩的一斤采油用去了二两,再加上一些平时在旮旯里偷种的蒜和在野外采摘的一些“野扁葱”(一种能吃野生植物)当佐料,炒好的“雀米饭”经过仔细的封存,说是怕放时间长了长霉。每做一事母亲总是要把我叫到跟前无尽的嘱咐,不停的唠叨让我心烦。少言寡语的父亲在母亲收拾好我读书的行囊过后的第三天就把我送到离家二十多里路的集镇。凌晨三点钟从家里出发,为的就是能赶上早晨六点钟到县城唯一的一趟班车。

就这样,我带着家庭的贫困、母亲的辛劳、父亲的期望和自己的憧憬来到了巴东县城,进入到“湖北巴东第一中学”就读,我的高中岁月算是正式开始。

80年代湖北巴东一中操场

第一次的哭泣

开学三天的时间总是忙碌于报名、打扫卫生、收拾寝室、开铺和熟悉环境等等的一些所谓事务。待到一切安排就绪才知道我是分到了一班,班主任是翘高而白净的姜飞架老师,物理老师是他的亲妹妹姜飞耀(老师),语文老师是一位很有才气、文静且年轻的师者,经自我介绍才知道是吴显国老师。寝室就在老家到县城唯一的公路下边,教室却是要走好远一段距离,而且还要经过一个大沟,再爬一段上坡后,一排砖砌盖着红色机瓦的单层房子就算是我们高一的教室了。

正式上课的时间依然是按照惯例、按部就班的顺理进行着,只是语文课还没有正式上课之前吴老师就给同学们布置了一个课题:让每个人写一篇进入高中之时的作文,题目自己拟定。上语文课的时候老师将一篇《我的老奶奶》作为范文在班上泛读的时候,班上多半的同学(特别是农村来的同学)都被这篇范文感染。记忆中我是断然写不出那么贴近生活的文章,虽然同样是清苦但毕竟对生活的体味没有那么细腻,而且是第一次远离父母、拖着一个弱小的自我孤苦地离开了家。范文的大意是说在上学之前奶奶收拾了好多吃的和用的,而家里贫困得饿着肚子之类,可就在他上学的时候奶奶还佝偻身子送到村口不断唠叨。平铺而真实的记叙让我想到我的母亲依然是在我上学的时候扛着全家人挨饿的现实。情真意切间,我流下了眼泪,拼命的忍着没有哭出声来。这一次,是我从小到那时候虽然经历过好多次父母的“揍”都没有流泪的第一次哭泣。

第一次的哭泣总是刻骨铭心,让我坚强的内心脆弱了一次后再度坚强,及至后来的几十年无论经历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总是能够沉着应对。父母永远是我前进的动能。

时光注定在我们忙碌学习的时候历经教室、寝室、食堂三点不一线的学生生活中流逝。励志的同学总是在废寝的忘我。我算是介于励志和懒惰之间虽想励志而智力不济的中间学生........教室背后是“三小”(当时的一所小学)和车辆管理站。烦躁的时候总是一个人佯装着拿上一本书,渡着成年人固有的方步瞥一眼在“三小”就读的小学生们,我想他(她)们是断然没有过读书还去“支农”的经历的,于是羡慕得要死,而后是感概为什么我就不能出生在城市的叹息。那时候车辆少,除了大车、客车、拖拉机,很少有的是小车。能骑上一辆摩托车是很牛逼的。车辆管理站据说是有一辆吉普车和一辆摩托车。在那里工作的人们戴着大盖帽、穿着服装的同志(那时候不知道究竟是该叫警察还是叫公安,泛称的都是“同志”)。偶尔过往的车辆只要是他们一招手立刻就会停下来,司机就得毕恭毕敬满脸堆笑的恭维。其实招手是没有别的事情的,无非就是打个招呼帮忙带个人或者是东西之类的琐事。车辆管理站穿着制服、戴着盖帽、腰间扎着皮带的工作人员在那个岁月像是我(们)需要永远仰望的形象。

沿着车辆管理站顺公路而下,公路的两旁是一排高大且葱茏的“灯笼树”,开花的季节它们会毫不犹豫的绽放,红里间白的花朵一簇连着一簇像是高高悬挂的“灯笼”,瞻挂灯笼必须是喜庆的日子,我想这树的名字叫做“喜树”又叫“灯笼树”的称谓大概就是这样的来的吧。到了秋天的季节,灯笼树硕大的叶子就会在秋风的吹拂下洒落一地,让步履的人们踏在上面有一些弹性。

再往下就是我们居住的寝室了。寝室依然是盖着机瓦、砖砌结构的两层老式建筑,二层铺的是木板,脚步重行或者是来去匆忙而疾步前行的同学就会踩出许多灰尘洒落在楼下同学的身上,不时还眯糊了眼睛,由此引发出起哄;学校没有专门的澡堂,打水在寝室洗澡的同学不小心的时候就会把水泼到楼板上,搂下就会大雨似的滴漏,不时打湿了楼下同学的被子,这时候就会引起极端的愤慨,很多的时候就会招来老师的调解,处罚的决定是告诫住在楼上的同学要考虑楼下同学的感受,然后的不了了之让“愤慨”的同学不再“愤怒”。教室里的纠纷很简单,那时候的单纯绝对是不带“心机”的单纯(至少我是这样的)。男生和女生的交往是在很少的话语中沉默着,有时候实在要向对方表达要说的语言,那就是书写字条塞到对方书本下或者是位子的抽屉里。特别是男女同学之间,界限是绝对要划得很清晰的,有时不经意超过了座位的界限,一二次就会轻轻的用左、右肘碰撞以示提醒,第三次的时候就会在位子的中间画上一条线,那时被戏称为“三.八”线。有了“三.八”线再次超越的时候,就会引起一些争端,然后上报老师调整座位。

从“哭泣”、“落寞”再到“矛盾”,心理上的三点不一线虽存而无,总是在冥冥中朝起朝落。

80年代巴东一中一年级教室

80年代吃饭时的操场

柑橘树下的阅读

高中的岁月在柑橘树下阅读课文、背诵英语单词是我们那个年代的学生每个人都经历过的。巴东一中地处一个名叫“黄土坡”的地方,在长江以南的一面坡地上。出得校门不是上坡就是下坡。不大的学校内总是有些嘈杂,难得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阅读,于是校外农户的田间地头、大沟边、田坎根都成了学生们阅读的“佳地”。因为巴东的温度较高,所以在农户的柑橘树下阅读是最好的选择。

阅读的时间总是没有固定,每天早上的晨读、间或中午睡不着午觉的炼读、偶尔晚上的夜读.......早上的晨读是一种毅力,是需要精神的。按说早晨的空气最新鲜,可那是候的早自习却是在七点开始的,七点之前的教室门是被锁住的,到了七点老师才会进到教室。自习的类容是根据自己的需要而读,倘若有七点钟以前起床晨读的同学,则要另选地处,于是坡地上的柑橘树下就是最好的地点了。晨读有声音小的同学那多半是女生,要么就是背单词、英语课文、要么就是背语文、词汇,还有数学公式化学反应式物理的定律等等,背政治经济学、唯物辩证法和辩证唯物主义的,有时还会学着资深政治老师孙春之的声音调侃几句,那是要从中找到记忆的灵感.......“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的飞翔.......”用不太标准的“巴东普通话”朗诵这篇高尔基的《海燕》的那一定是男生。每次朗诵类似这样豪迈的文章和佳句的时候总是激情满怀.......四季常青的柑橘树:春天在夜里沐浴了“春”的温柔后羞涩的露出新芽;在夏季里承受白天炙热阳关的烘烤;在秋天的白日里要承受橘农无休止的蹂躏;在冬天要承受带着刺骨江风的吹拂和间或有之的润雪的洗礼。总是在夜里做简短的休憩之后把“自我”的最佳状态献给晨读的我的同学们!

中午的炼读属于在教室趴在课桌上实在睡不着而又不能去寝室睡觉而佯装“刻苦”的同学;或者是心里烦躁想找一个静僻的地方安静、发泄的,柑橘树下的境地于是就成了首选。

夜读很多时候属于胆大而虔诚的男同学。有时候下晚自习进到寝室不能夜寐的时候,总是要等到“查寝”的老师离开寝室,然后悄悄地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的生怕弄出声响来惊动同学,更怕弄出声响惊动同学中有“好事者”第二天报告老师而讨老师欢心的“间谍”(那时候同学们都称给老师打小报告的同学为间谍)。所以“夜读”总是在神秘中进行着。其实之所以夜读的同学在夜里跑到柑橘树下是想去寻找一种慰藉:生活的窘困、学习的压力以及心理上的自卑只有在这样夜里“蛐蛐”的鸣叫、偶尔有几只被惊动的夜鸟的扑腾的夜景中寂静。躺在散发出馨香的柑橘树下,闭上双眼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这样躺着撇开浮尘细微的朦胧的睡意就会飘然至来。可臆想的美好被柑橘树叶子上集聚的露水滴下来刚好掉在闭着的眼睛上,吓得夜读的同学一个激灵,迅速爬起来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什么迹象的时候又安详的躺下来,张大眼睛从树叶间仰望天空中的星星。月亮像是很羞涩,时而隐藏在云中时而露出略有红晕的脸盘。夜读的同学有些困顿,不经意的合上眼皮,想着自己的心思,懵懵懂懂的似睡非睡。我想,这个时候的他一定是在用心夜读:读大地、读苍穹、读未来......。在“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豪迈中入睡。一觉醒来,晨读的同学就要开始了,于是揉揉惺忪的眼睛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径直朝着居住的寝室飞奔......柑橘树下的阅读有时候又会招来很多尴尬。一个女生正沉浸在阅读意境中的时候,偶尔就有男生不经意的拿着书本到来,没有发现躲在柑橘树干后面的女生,在进不是退不是的尴尬中,女生觉得来的是不太讨厌的男生的时候,就会说:“你也来了?”而打破这样的僵局。如是的几次,男女同学就会约定以后的阅读地点就在这颗柑橘树下(这当然只能是心仪的两个人偷偷的约定)。还有的“尴尬”就是男女同学约定的阅读地点,正在窃窃私语的时候,不小心撞来第三个阅读者(有男生,也有女生),场面的尴尬有时就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于是三个人怀着不同的心情各自散去。只可惜了这时候的柑橘树下出现了难得的空档。

柑橘树下的阅读在我们高中就读的岁月里像是值得永恒留恋且忘却不得的:有憧憬、有故事、有传奇、有希翼、有失落......80年代巴东一中的操场篮球竞技

操场上的嬉戏

学校的操场永远是我们在高中就读岁月的竞技场。记忆中的操场就在我们居住寝室的高坎下面,操场和寝室之间的坎沿种植的一排柳树,婀娜多姿的枝条在吹风的时候就会随意飘荡。操场除了三个蓝球场以外就是跑道,跑道的周边就是草坪。

每天的起床信号是由专门的负责人敲铃,铃声一般都是敲五到十下,懒床的同学没有被铃声惊醒的就会有要好的、邻床的同学叫一声“起床了”的时候,就得胡乱套上衣服,来不及洗脸边跑边穿鞋的匆匆跑到操场。早操的音乐总是在固定的时间响起,学生们三三两两或走或跑的来到操场,晨读的同学带着还没有来得及放下手中的书本就自然地进了队列。每个班级的位置是早就规定好了的,你只要按时、按位置站好就行。随着“第六套广播体操现在开始”的播报以后,体现青春活力的早操就在循序的不同音符的节奏中变换着动作,整理运动过后的跳跃运动应该是早操的煞尾,跳跃运动来不及跳完就鸟散般蜂蛹似的直奔各自的教室。高中就读的三年岁月周而复始地重复着这音符、这节奏、这动作。间或间断的早操,那一定是下雨、放假、或者是特殊时间学校规定不做早操的时日。

八十年代中国的教育模式“德、智、体”全面发展在我们高中的岁月绝对算得上是实施一流而贯彻到位的。体育课是每个星期必须要的课程,体育课的内容很广泛:体操、跑步、竞走、拳术、跳高、跳远、单杆引体向上等等等等。男同学们爱好的是蓝球,女同学爱好的要算排球了。

体育课对于学霸型的同学似乎是一种时间上的浪费,而对于好玩的类似我和我的同学们算是一种消遣。一年一度的学校运动会是雷打不动的,运动会的筹备总是要持续几天,那时候的我(们)听到的《义勇军进行曲》就有一种无端的激动,年轻而激情的岁月只有在这样的曲调中彰显我们的青春本色。那时候的运动会是全校统一召开的“混合运动会”,及其隆重且富有气息。每个比赛的运动项目的成绩公布的时候就会出现无尽的“雀跃”,旁观的同学总是希望自己的班级、自己崇尚的同学或者是心仪的同学(男同学、女同学)在项目中拿到可以炫耀的名次,哪怕是“纪念”意义的名次也是后快的。这个时候就会有人写出一些广播稿、表扬稿悄悄的递到主席台负责广播的人手里,有时候还会给广播的人说上几句好话。广播、表扬稿播出过后就会沾沾自喜,心里默默的希翼对方知道这就是他(她)内心的真实祝福。

操场西边一颗挺拔的白杨是运动会所有健儿的目标,因为那是短跑一百米、两百米的终点标志。随着高中就读岁月的磨灭,白杨树见证了健儿们的意志。白杨树总是在哪个青春岁月里不断的提升“自我”,直到几十年过后的几年前我再度去回忆而找当年的感觉的时候,挺拔的白杨树断了尖子,显得有些枯萎,我想也应该是岁月的洗礼让它有些疲倦,随时准备着被哪家需要木材的农人砍伐另做他用......操场不光是那个时候就读高中岁月的锻炼场所,更是我们的娱乐境地。在操场上斗“蛐蛐”(盘着一条腿,用一只腿跳着打斗的游戏)的游戏是断然不做了的,因为那是小时候的乐趣。青春岁月玩这种游戏显得有些幼稚。于是“绑高子”(摔跤)、“扳手腕劲”就成了常事。在操场上随便找一块草坪(操场除了蓝球场、跑道以外都是草坪)说一声“来,搞两哈”的时候定会有人应允。“绑高子”(摔跤)不光是男生的专利,也有女生会随时参与的。一旦两个人拉扯到了一起,一定会围观一大圈人,有起哄的,有吆喝的,有鼓劲加油的,总之围观的人群绝对是“看戏不怕台高”的那种,反正输赢都无不关己。只是真正较劲的那一对在使劲较量的同时要付出若干的能量,有时候被摔倒地下还不服气的伺机翻身,累得满身大汗浑身无力的时候还得挣扎。每次这样的状况,我都无不佩服这样的竞者,他(她)们绝对是生活的强者,至始至终都有一股“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的毅力。“扳手腕劲”的游戏算是男生的专利了。在操场上扳输了一定会记在心里,试图再找机会赢回来,因为那是青春期的共性:输得起过去和将来,但永远输不起青春!

蓝球场上的竞技是我们高中就读岁月所崇拜的。特别是热天伏天的时候,能在如火如荼的阳光照射下,脱光衣服,一直坚持两三场的,就会被同学们冠以“球痞子”。能从后场把蓝球运用自如、摆脱若干的拦截而投到前场的篮板上的算是英雄,如果球没有投进篮圈而被对方捕获时一定会招来队友“狗日的,只晓得逞能”的骂声。所有篮球爱好的同学是无不佩服那时候身高一米九几的谭建斌老师的,他能一只手从地下自如的将篮球平直的拿起来且运用自如,让同学们嗟嘘。更主要的是他在上体育课的时候讲述了蓝球比赛的诀窍,并教导我们:打蓝球其实和做人一样,需要的是团队配合的精神。青春期的篮球竞技其实不仅仅是篮球的竞技,更是一场人生的竞技。

“鲤鱼打挺”、“倒吊单杠”(用脚勾住单杠头朝下)这种带技术活且难度较大的游戏只有些许的同学能做,那时候就成了我们钦佩的偶像。

宽大的操场永远是我们那个时代在高中就读岁月释放青春活力的硕大空间。躺在带着柔性的草坪上,三五成群的用手枕着大脑,蓝蓝的天空中漂浮着几片白云。放假的时间还没有来得及回家的老师就会播放着那时候很流行的一首《年轻的朋友来相会》的歌曲,听着青春激昂“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的诺言的时候我们就会跟着节拍哼上几句,那种境界绝对是感动而忘却了现实中的“我”来:因为那时候的天空只属于我们的年轻、我们的青春!徜徉在对青春炫丽美好时光的间歇,偶尔就有一两只蝴蝶或者是蜻蜓从我们头顶上悠然飘过来的时候,又一种从未有过的暖流遍布全身,在《外婆的澎湖湾》,想象着那个年代虽然穷苦,但依然可以躺在外婆的怀抱体味外婆带着泥土味的幸福的意境中昏昏欲睡。“哇,好漂亮啊!”突然的一声带有青春磁性的赞美把我们拉回到现实。循声望去,那是在操场的那一头群聚的女生们在嘻嘻哈哈的闹腾着,红彤彤的脸蛋露出的纯真的笑靥告诉我们:她们一定是在议论着学霸型的“博士”的绅士风度;七品的“县长”从古至今都是巴东人们崇拜的偶像,何况是青春年少的少女们呢?

走过来的魁梧而不失温柔的女生从来就是男生们议论的焦点:“块头一号、块头二号”的外号绝对不是贬义,似乎就有一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感觉(呵呵);从小喝着长江水、沐浴丛山峻岭披着“绿衣”长得水灵灵的女生,窈窕着模特身材从男生身边走过的时候,那种淑女般的气质定会吸引众多男生的眼光,呆滞的目光在同学们的一声“嗨”中半天才回过神来。于是就招来了许多讽刺,在不好意思的调侃中对于女生的外号就在“行如风”的节奏中走出“风摆柳”的味道来。从这些虽然有点“坏”但其实是嫉妒的赞美的外号中享受着不敢表露的对女生的爱意。操场上的嬉戏让我们享受了无尽的快乐。历经了生活上苦难而终于寻找到了精神上的慰藉。

操场上的嬉戏就是一种岁月上的平衡:虽苦且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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