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的师说赏析

2024-04-22

韩愈的师说赏析(通用6篇)

篇1:韩愈的师说赏析

韩愈的师说中心论点

《师说》的中心论点新的教学用书和其他一般的参考书大多认为是文章首句:古之学者必有师。

我是认为这样归结有失偏颇。

本文的.中心论点恰恰应该是这段最末一句: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尤其不能把无贵无贱,无长无少去掉。)

其理由有三:

第一、古之学者必有师没体现作者切中时弊解决社会问题的写作目的;韩愈为什么要写这篇文章,柳宗元在《答韦中立论师道书》中介绍得很清楚:今之世不闻有师,有辄哗笑之,以为狂人当时社会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现象呢?《师说》给了最好的注脚:士大夫之族,曰师曰弟子云者,则群聚而笑之。问之,则曰:彼与彼年相若也,道相似也,位卑则足羞,官盛则近谀。

原来他们心中的师是有年龄、地位、道的多少等方面限制的。什么人可以为师,标准不清不,正是其根源之所在。而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这一论点则正好切中肯朞,树立了正确的择师标准,澄清了人们糊涂的认识。有效地解决了社会问题。

第二、没有很好的体现文章的论证结构:

把论点归结为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是论定教师的职责,人非生而知之,是指出从师的必要。道之所存,师之所存,是明确择师的标准。从这段的结构来说虽然也统一得较好,但对全文其他段落却顾之不周。

而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一句作为论点则可高屋建瓴,统揽全文。

首段从师和道之间的关系引出中心论点;

第二段从正反两方面阐述明白这一道理的重要意义;至于传道与习其句读的大小问题,则可看作是作者的一点插入性补充,类似于我们今天的顺便说一句。

第三段举圣人求师之例进一步论证、补充中心论点。

第四段交待写作动机,并从李蟠学业上的成就再作正面论证。

第三、没有很好的点化出文章的价值精髓;也没有新意。纵观全文,真正具有开创性价值的观点、对后世影响重大的,不是古之学者必有师而是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何况用前者作论点既缺少新意,也无多大的启发作用。

因此,我认为把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作为全文的中心论点是可取的。

篇2:韩愈的师说赏析

【原文】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嗟(jiē)乎!师道之不传也久矣!欲人之无惑也难矣!古之圣人,其出人也远矣,犹且从师而问焉;今之众人,其下圣人也亦远矣,而耻学于师。是故圣益圣,愚益愚。圣人之所以为圣,愚人之所以为愚,其皆出于此乎!爱其子,择师而教之;于其身也,则耻师焉,惑矣。彼童子之师,授之书而习其句读(dòu)者,非吾所谓传其道解其惑者也。句读之不知,惑之不解,或师焉,或不(fǒu)焉,小学而大遗,吾未见其明也。巫医乐师百工之人,不耻相师。士大夫之族,曰师曰弟子云者,则群聚而笑之。问之,则曰:“彼与彼年相若也,道相似也。位卑则足羞,官盛则近谀。”呜呼!师道之不复,可知矣。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今其智乃反不能及,其可怪也欤!

圣人无常师。孔子师郯子(tán)、苌弘、师襄、老聃(dān)。郯子之徒,其贤不及孔子。孔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李氏子蟠,年十七,好古文,六艺经传皆通习之,不拘于时,学于余。余嘉其能行古道,作《师说》以贻之。

【翻译】

古代求学的人一定有老师。老师是传授道理,教授学业,解决疑难问题的人。人不是生下来就懂得道理的,谁能没有疑惑?有疑惑却不跟从老师学习,他所存在的疑惑,就始终不能解决。在我之前出生的人,他懂得道理本来就比我早,我跟从他,拜他为师;在我之后出生的人,他懂得道理如果也比我早,我也跟从他学习,把他当作老师,我学习的是道理,哪里管他的年龄比我大还是比我小呢?因此,不论地位显贵还是地位低下,不论年长年少,道理存在的地方,就是老师存在的地方。

唉!从师学习的风尚没有流传已经很久了,想要人们没有疑惑很难呐!古代的圣人,他们超过一般人很远了,尚且跟从老师向老师请教;现在的一般人,他们跟圣人相比相差很远了,却以向老师学为羞耻。所以圣人就更加圣明,愚人就更加愚昧。圣人之所以成为圣人,愚人之所以成为愚人,大概都是这个原因引起的吧!

众人喜爱他们的孩子,选择老师教育孩子;他们自己呢,却以从师学习为耻,这真是糊涂啊!那孩子的老师,教他们读书,学习书中的文句,并不是我所说的给人传授道理,给人解释疑惑的老师。不理解文句,疑惑得不到解决,有的向老师学习,有的却不向老师求教(意思是不知句读的倒要从师,不能解惑的却不从师),小的方面学习,大的方面却放弃了,我看不出他们有什么明智的呢。医生,乐师及各种工匠,不以互相学习为耻。士大夫这类人中,如有人称人家为老师,称自己为学生,这些人就聚集在一起嘲笑他。问那些嘲笑者(嘲笑他的原因),他们就说:”那个人与某人年龄相近,修养和学业也差不多,(怎么能称他为老师呢?)以地位低的人为师,足以感到羞愧,称官位高的人为师就近于谄媚。“啊!从师学习的风尚不能恢复,由此就可以知道了。医生、乐师及各种工匠,士大夫之类的人是不屑与他们为伍的,现在士大夫们的智慧反而不如他们。难道值得奇怪吗?

圣人没有固定的老师,孔子曾经以郯子、苌弘、师襄、老聃为师。郯子这一类人,他们的道德才能(当然)不如孔子。孔子说:”几个人走在一起,其中就一定有我的老师。“因此学生不一定不如老师,老师也不一定比弟子强,听闻道理有先有后,学问和技艺上各有各的主攻方向,像这样罢了。

李蟠,十七岁,爱好古文,六经的经文和传文都普遍学习了,不被世俗的限制,向我学习。我赞许他能遵行古人从师学习的风尚,特别写了这篇《师说》来赠给他。

【注释】

[1]学者:求学的人。

[2]道:指儒家孔子、孟轲的哲学、政治等原理、原则。可以参看本书上面所选韩愈《原道》。

[3]受:通“授”。传授。

[4]业:泛指古代经、史、诸子之学及古文写作,可 以参看本书下面所选韩愈《进学解》中所述作者治学内容。

[5]人非生而知之者:人不是生下来就懂得道理。之,指知识和道理。语本《论语·述而》:“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 《论语·季氏》:“孔子曰:‘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孔子承认有生而知之的人,但认为自己并非这样。韩愈则进一步明确没有生而知之的人。

[6]其为惑也:他所存在的疑惑。

[7]闻道:语本《论语·里仁》:“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闻,听见,引伸为懂得。道:这里作动词用,学习、从师的意思。

[8]从而师之:跟从(他),拜他为老师。师之,即以之为师。

[9]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哪管他的生年是比我早还是比我晚呢?庸,岂,哪。知,了解,知道。

[10]道之所存,师之所存:知识、道理存在的(地方),就是老师存在的(地方)。意思是谁懂得道理,谁就是自己的老师。

[11]师道:以师为道。即学道。道,这里有风尚的意思。

[12]出人:超出(一般)人。

[13]众人:普通人。

[14]耻学于师:以向老师学习为耻。

[15]是故圣益圣,愚益愚:因此圣人更加圣明,愚人更加愚昧。益,更加,越发。

[16]惑矣:(真)糊涂啊!

[17]彼童子之师:那些教小孩子的(启蒙)老师。

[18]句读(dòu逗):也叫句逗。古代称文辞意尽处为句,语意未尽而须停顿处为读(逗),句号为圈,逗号为点。古代书籍上没有标点,老师教 学童读书时要进行句逗的教学。读,通“逗”。

[19]或师焉,或不(fǒu)焉:有的(指“句读之不知”这样的小事)请教老师,有的(指“惑之不解”这样的大事)却不问老师。“不”同“否”。此句翻译时应注意交错翻译,详见下文翻译。

[20]小学而大遗:小的方面(句读之不知)倒要学习,大的方面(惑之不解)却放弃了。

[21]巫医:古代用祝祷、占卜等迷信方法或兼用药物医治疾病为业的人,连称为巫医。《逸周书·大聚》有关于“巫医”的记载。《论语·季氏》:“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视为一种低下的职业。

[22]百工:泛指手工业者。

[23]相若:相象,差不多的意思。

[24]位卑则足羞:(以)地位低(的人为师),就感到耻辱。

[25]谀(yú):阿谀、奉承。

[26]复:恢复。

[27]君子:古代“君子”有两层意思,一是指地位高的人,一是指品德高的人。这里用前一种意思,相当于士大夫。

[28]不齿:不屑与之同列,即看不起。或作“鄙之”。

[29]其可怪也欤:难道值得奇怪吗?其,语气词,起加强反问语气作用。

[30]圣人无常师:《论语·子张》:“子贡曰‘……夫子焉不学,而亦何常师之有?’”夫子,老师,指孔子。子贡说他何处不学,又为什么要有一定的老师呢!

[31] 郯(tán)子:春秋时郯国(今山东郯城一带)的国君,孔子曾向他请教过少皞(hào浩)氏(传说中古代帝王)时代的官职名称。

[32]苌(cháng)弘:东周 敬王时候的大夫,孔子曾向他请教古乐。师襄:春秋时鲁国的乐官,名襄,孔子曾向他学习弹琴。师,乐师。

[33]老聃(dān丹):即老子,春秋时楚国人,思想家, 道家学派创始人。孔子曾向他请教礼仪。

[34]三人行句:语本《论语·述而》:“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35]不必:不一定。

[36]术业有专攻:学问和技艺上(各)自有(各的)专门研究。攻:学习、研究。

[37]李氏子蟠:李蟠(pán盘),唐德宗贞元十九年(8)进士。

[38]六艺经传(zhuàn):六艺的经文和传文。六艺:指六经,即、《书》、《礼》、《乐》、《易》、《春秋》六部儒家经典。经:两汉及其以前的散文。传:注解经典的著作。

[39]不拘于时:不被时俗所限制。时,时俗,指当时士大夫中耻于从师的不良风气。于,被

[40]余嘉其能行古道。嘉:赞许

[41]贻:赠送

[42] 不齿:不屑与之同列,表示鄙视。 齿,原指年龄,也引伸为排列。幼马每年生一齿,故以齿计马岁数,也以指人的年龄。古人常依年龄长少相互排列次序。本句反映封建阶级的传统偏见。

【赏析】

《师说》是唐代大散文家韩愈所作的一篇有名的说理文。文章写在公元八百零三年,这时韩愈虽然才三十五岁,官职也不很高,但是他在文坛上已经有了名望,他所倡导的古文运动也已经开展起来。韩愈为了能使古文运动得到更好的开展,他不仅自己从理论到实践刻苦努力,而且广泛地同青年后学交往,给他们具体的指导和帮助。韩愈的这种作为,是六朝以来长期所没有的,因而人们往往引为怪事,以至纷纷议论和责难,指责他好为人师。但是韩愈处在这样的环境中,仍然无所畏惧,继续为开展古文运动而努力。柳宗元在《答韦中立论师道书》中说:由魏晋氏以下,人盖不事师。今之世不闻有师,有辄讥笑之以为狂人。独韩愈奋不顾流俗犯笑侮,收召后学,作《师说》,因抗颜而为师。可见韩愈写这篇文章,是为了纠正当时社会上不重视求师学习的不良风气,也是对那些诽谤者的一个公开的答复和严正的驳斥。

文章一开始,作者就强调了从师的重要性,论述了为什么要从师和从什么人为师的道理。这里所说的古之学者,不仅指古代作学生的青少年,也包括古时有志于学问的成年人。文章论述老师的基本任务是:传道、授业、解惑。传道,就是传授儒家的道统;授业,就是讲授古文六艺之业,解惑,就是解释对前两者的`疑惑。韩愈认为人不是生下来就什么都懂得的,谁都不可能没有疑惑,因此谁都不能没有老师;如果有了疑惑而不向老师请教,那末疑惑也就不可能得到解决。什么人可以为师呢?他说:比我年长的人,比我先懂得道,我可以拜他为师;比我年轻的人,也比我先懂得道,我也可以拜他为师。我所要学的是道,哪用得着去管他们的年纪是比我大还是小呢?所以,不管是社会地位高的贵人或者是社会地位低的普通人,不论是老年人还是年轻人,只要他懂得道,就可以拜他为老师,向他学习。韩愈拿道的有无作为选择老师的唯一标准,认为只要合乎这点,地位高低、年龄大小都可以不必考虑。这一段主要是从理论上提出论题,是全篇所要论证和宣扬的中心思想所在。下文都是根据这一论题所作的具体阐发。

第二段,作者就拿上面讲的理论来批判当时人们不重视师道的不良风尚。作者先以感叹语气,惋惜古人优良的从师风气没有能够流传下来,底下就连分三层用对比的方法来写。第一层,作者以古之圣人与今之众人作对比。古代圣人具有过人之才,尚且拜师求教,虚心学习;而现在有许多人的才智跟圣人相差很远,却反而以向别人学习为可耻。他指出:圣人的所以具有聪明才智,愚人的所以愚昧无知,这种分野的根本关键,就在于他们能不能尊师重道,虚心学习。文章在肯定了尊师重道的必要性以后,第二层就深入一步揭露有些人对待师道的错误态度。这一层,把为子弟选择老师跟自己不愿拜老师作对比。批评有些人为子弟选择老师,自己却耻于从师。同时指出那些子弟的老师,也只是教人句读,并不能够尽到传道、授业、解惑的职责。学习句读要拜人为师,而大道茫惑不解,却不愿拜人为师,他认为这种人小的学了,大的丢了,实在看不出有什么高明的地方。这一段的第三层,作者又以巫医乐师百工之人与士大夫之族作对比,来批判当时士大夫们的不能尊师重道。巫医乐师百工这些下层社会的人都不以拜师学习为可耻,而士大夫们一听到人家说老师弟子的事情就聚拢来嗤笑人家。问他们为什么?他们说,那个做老师的和学生的年纪差不多,道术也差不多啊!这些人认为:向社会地位低的人学习是很羞耻的,而向官位显盛的学习又显得有点阿谀奉迎。这样,师道的不能恢复,其原因也就可想而知了。巫医乐师百工等人,社会地位低下,是士大夫们认为不足挂齿的,然而现在这些士大夫们的聪明才智却反而不如他们了,这实在是一种奇怪的现象!这一层,作者把师道之不振,完全归咎于当时的士大夫们,说他们的聪明才智,实在连巫医乐师百工等普通人都不如!这里一连三层,都列举事实进行对比,有力地批判了当时士大夫们不能尊师重道的愚蠢,表露了作者对这种不良风尚的愤懑情绪。和文章第一段的总的论题相对照,可以明显地看出文章步步深入展开。

第三段,文章又转入正面阐述,以当时人们奉为至高无上的大圣人孔子的言行作证,来说明人必有师,人们应该多方面地向别人学习,而老师和学生也只是相对而言的。郯子、苌弘、师襄、老聃都是春秋时代的学者,传说孔子曾经向郯子请教官职的名称,向苌弘访问古乐,向师襄学习弹琴,向老聃学习周礼。这些人的贤能,在总的方面都远不及孔子,而孔子尚且愿意向他们学习,这说明孔子是很善于学习的。他说的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是一句意义深长的名言。韩愈在这里拿孔子的言行作为例子,主要在于说明不一定自己不如别人才向别人学习,鼓励人们应该虚心好学。他认为学生不一定都不如老师,老师也不一定什么都比学生高明,只是他们闻道先后的不同,术业有专攻不专攻的区别罢了。

最后一小段,简要地说明本文写作的原因是:十七岁的李蟠,儒家的主要经典著作都已学过,他没有被时下的不良风尚所束缚,现在又来我这里求学,我赞赏他的能行古道,所以作这篇《师说》送给他。

篇3:韩愈《师说》的四个字

《师说》全篇由“师”字统领:轻“师”必“愚”,重“师”则“圣”,兴“师”在“学”。

第一段的立论是阐释从师道理,尤须紧扣“师”字进行教学。这段文字解决两个问题:人为何要从师?以什么人为师作者的观点很清楚:其一,学必从师;其二,唯道是师。理解第一个问题是重点,作者从三个角度来阐发:首先从古代传统看,学者有师;其次从为师职能看,道要人传,业要人授,惑要人解;再次从认知实际看,人非天才。人皆有惑;这三点足以证明人必从师。三层意思的阐发是紧密勾连的,一、二层以一“师”字勾连,二、三层以一“惑”字勾连。文章为何从“古”字发笔?因为观今宜鉴古,从“古”说起说服力强;韩愈尚“复古”,从“古”说起势在必然。关于师之职能,论者多谓“传道”、“授业”更重要,这诚然是不错的,但高远目标的实现离不开最基本的教学实践——“解惑”,“惑”之不解,遑论其“业”?“惑”终不解,遑论其“道”?“道”得以“传”,“业”得以“授”,必自“解惑”始。因而下文很自然地谈到人皆有惑,惑须从师的问题。这就说明,作者所谈论的是一个具有普遍意义的与人生密切相关的问题,也就是说,从“师”不仅仅是童子的事情,为“师”者也不限学塾课徒者流。既然人皆有惑,惑须从师,那么谁可为师?作者指出“闻遭先”者足可为师,师者,有“道”而不论贵贱,“先”“闻”而无关少长。择师、从师的原则就是“道之所存,师之所存”。这一段围绕一个“师”字做足文章,为下文发论叙事埋下伏笔。

第二段“嗟乎”一转,反承上文以抨击轻师世风,从反面证实“人必从师”。文章结构这样安排,既是作者“文以载道”的文学主张使然,也是论说文“有的放矢”的文体特点使然。分析这段反面论证,须抓住一个“愚”字。开头一个因果性论断就暗古了“愚”之一字:“师道不传”的直接后果就是“无惑也难”,亦即积惑难解,而积惑难解就是“愚”。上面从事理上总说,下面通过对比分说。“古”与“今”、“大”与“小”、“下”与“上”诸多对比,着眼点、侧重点在于今之众人、今之家长、士大夫之族。所有的对比,最后都归结到一个“愚”字,说尽今人何以“愚”。今之众人耻从师,今之家长不善师,上流社会嘲相师,致使全社会是处皆愚,愚不自知,愚不可及。以上三层“愚”之论是逐层深入的:耻从师害己——使己愚;不善师害子——己与子俱愚;嘲相师害人——己与人俱愚。“愚”的范围愈来愈大,“愚”的程度愈来愈深,“愚”的社会层次愈来愈高。同样是轻视师道,而士大夫之流轻视师道的危害性最大,他们影响整个社会!就是在他们的恶劣影响下,今人或耻从师,或不善师,或不敢师,也正因为如此,“师道”久被封杀不传!换言之,师道不传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士大夫之流嘲相师。

第三段引经据典,遥呼文首以树立从师典范,从正面证实“唯道是师”,与第二段构成鲜明对比,因此教学时应扣住与“愚”相对立的“圣”字,让学生思考:圣人何以为圣?圣人何以无常师?第一个问题是不难于理解的,圣人之所以为圣,肯定与上述三种态度和做法不同,圣人不耻从师,善于择师,学无常师,一句话,转益多师才能成为圣人(有孔子之行为证)。第二个问题文章从两方面阐述:其一,是处皆有师(有孔子之言为证);其二,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是明摆着的实情)。是处皆有师,是说人人身上都有值得“师”的地方,隐含要善于发现别人长处的观点。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是说能者为师,即后“闻”者必以先“闻”者为“师”,未“专”者必以“专”攻者为师,隐含不拘一格、不耻下问(“师”问“生”,“长”问“少”,“贵”问“贱”)的意思。圣人深刻认识到是处皆有师,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所以能虚怀若谷,不耻下问——“无常师”,也正因为如此,“圣人”最终达到“益圣”的境界。这一殷处处关锁前文,“圣人无常师”既照应篇首发句,又与“三人行”句照应“道之所存,师之所存”。“问道有先后”上呼首段“传道”、“其闻道也”;“术业有专攻”上呼首段“授业”。就是一段之内也是内义脉注:孔子以郯子之徒为师(事实)——“师不必贤于弟子”(结论)——“问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原因),由事实得出结论,由结论追溯原因,有论有据,无懈可击。

中间两段均是论证,最后一段则为结论,总收正反论证,寄望从师后学。这一段交代写作缘起的文字,历来很步人着意挖掘,其实与上文逻辑联系非常紧密,这不仅在于“不拘于时”反呼了第二段的反面论证,“能行古道”顺乎了第三段的正面论证,而且在于它回答了一个重要问题:如何复兴师道?这一段实质上就是这篇文章的指归。讲清这个问题要抓住一个“学”字,“好古文”,是说李蟠学习目标对头,正与韩愈发起的古文运动相吻合;“通习之”,是说李蟠学习方法正确,前述童子们“习其句读”与之不可同日而语;“学于余”,是说李蟠老师选得恰当,找到了真正能“传其道、解其惑”的人。这样“学”,人方可远“愚”;这样“学”,人可望近“圣”:这样“学”的人多了,“师道”方可复兴流传。

篇4:韩愈的《师说》赏析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也就是说传道应该是为师的第一要义。何为传道,我觉得就是告诉学生如何做人,做什么样的人。这是我们教育的目的,谈如何为师,其实就是谈教育的目的是什么。

教育的第一目的是什么?这也涉及回归古典,就是回归到教育的原始目的。教育的目的是教育人,这一最基本的道理进一步演绎就是教育应把人本身作为教育的目的,而不是把教育变成实现其他目的的工具或手段,即不是变成为政治服务的工具或手段,也不是为市场服务或实现某种特别技能的工具或手段。这里我要强调两个很重要的概念,即“生存技能”与“生命质量”,并且要很决断地说:我们教育的第一目的不是培养“生存技能”,而是要提高“生命质量”。也就是说,教育应当把培养优秀的人性、培养有质量的生命作为第一目的。这一思路,正是回到教育的原始目的和古典目的。原始目的是指从孔夫子开始的把培养人作为第一目的,教育宗旨是学为人、学做人。换句话说,教育的第一目的不是培养职业的技能、生存的技能,而是提高生命的质量。关于这点,李泽厚先生和刘再复先生的对话当中曾用哲学语言来表述,说我们应该是以培育人的情感本体与伦理本体(亦即“成人”)为第一目的,以塑造工具本体(亦即“成才”)为第二目的。我们培养学生,当然也要培养某些技能,比如当医生、当律师的职业技能,但这是第二目的。第一目的应是培育伦理本体、情感本体,让他们成为一个真正的人、完整的人,这才是教育的根本。这恰恰是当年孔夫子强调的,他强调教育在于学做人、学为人,这是中国教育非常优秀的传统,我们应当回归这个传统。

我们中国的教育结构一直具有三个维度,既有智育、体育,还有德育。近代思想家王国维、蔡元培还想在德、智、体三维之外开辟第四维度,这就是“美育”之维。王国维在《论教育之宗旨》一文中提出:“教育之宗旨何在?在使人为完全之人物而已。什么是完全之人物?……完全之人物,不可不备真善美之德。……欲达此理想,于是教育之事起。教育之事,亦分为三部:智育、德育、美育是也。”王国维认为,教育的宗旨在于使人成为完全的人,完全的人必须具备真善美的品德,对人除了要进行智育和德育的教育外,还须进行美育教育。他还认为,人只有当他具备审美能力时,才是“完全的人”,教育就是要培育出“完全的人”。蔡元培为了强化人文教育,提出了一个非常著名的论点,就是“以美育代宗教”,“鉴激刺感情之弊,而专尚陶养感情之术,则莫若舍宗教而易以纯粹之美育。”在蔡元培看来,以美育代替宗教,让国人的感情不受外物的污染和刺激,使其接受艺术的熏陶变得纯正,从而满足人性发展的内在需求。尽管这一主张在当时就引起陈独秀、罗家伦、周作人、周谷城、熊十力等多方争议甚至反对,乃至今日也未能在学术界形成共识,但其在当时中国社会历史的大背景下有着一定的积极意义。但遗憾的是,这个命题的意义到现在仍没有得到充分重视。

五四运动是发现“人”的运动。鲁迅先生在《灯下漫笔》中把漫长的中国历史划分为两个阶段“一,想做奴隶而不得的时代;二,暂时做稳了奴隶的时代。”他发现中国人不是人,只当过两种类型,一是暂时做稳了奴隶,一是连奴隶也做不得;中国人从来就没有挣得过做人的真正资格,中国也从来没有老百姓能真正拥有做人权力的时代,即使是太平盛世,哪怕是“唐宗宋祖”时期,人们顶多不过是奴隶,所以他们要重新发现人。所谓发现人,在广度上包括发现三个东西:一个是发现人,一个是发现妇女,一个是发现儿童。发现儿童,就是发现我们中国儿童的生命质量问题。没有中外文化精华的积淀和补养,我们的生命质量就会降低,甚至会犯一种“缺钙症”,或者说“贫血症”,这是文化的贫血症和文化的缺钙症,就是缺少人文的钙,灵魂的钙,缺少情感本体与伦理本体的钙。所以教材的`丰富与多样,以及教材具备真、善、美这些基本钙质,是非常重要的。

那么,基础教育要培养出真正合格的健全人格的人,作为教师我们该如何去做呢?

首先是对课本的选择问题。何为课本?我认为,课本虽然是教育主管部门编订发放的既定教本,但它只是一个用来教学的范本,它是自由而开放地存在着,教学者完全可以按需索取,让它“为我所用”,而无需拘泥于它,更不必全盘依照。每个老师在课堂上其实是个相对独立的个体,所以你的课堂以及你在课堂上对学生的引导是完全可以做到自由的。你可以引导孩子们用批判的眼光去解读文本,这就要求老师有识别的能力和勇气。

其次老师自己的心智必须是健全的。如果说老师自己的心智有问题,人格有缺陷,自己是个类人孩,那么别指望这样的老师能教出多好的学生来,即使他能教学生在考试中取得高分,最后也是一种失败。我们很多老师在心智这一块是不合格的,这对学生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隐忧和伤害。其实我们不该去提倡那些以校为家的老师,一个不顾家、不爱家的老师你别指望他有多爱你的孩子。你想啊,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爱的人,他会爱别人的孩子吗?在这样老师眼里,学生的成绩只是筹码,是自己升官或者赚取名利的筹码。不少成功的优秀的老师后面其实有的是一个为之破碎的家庭。这样的老师如果是我们整个中学教育的主流,那太可怕了。

篇5:韩愈师说的赏析

初入教师行当,教授这篇文章,大多着力在字、词、句的落实,久之再教,才发现经典之文非但在遣词造句上出类拔萃、思想方面高屋建瓴具真知灼见,其实在论证的理路方面也属典范,而这种典范恰恰可以通过文章的言语形式得以解读,达到文言并重的教学之效。

“说”之文体,侧重议论,申明事理,或偏重叙事,如《捕蛇者说》;或重于抒情,如《爱莲说》,而《师说》却偏重说理,类似杂文,一般针对现实问题而生发议论,破立结合,刺美现实,文章共四个段落,引导学生关注第二段首句“嗟乎,师道之不传也久矣!欲人之无惑也难矣!”可见此文具有针砭时弊之效,是针对现实社会中存在的“不从师”的不良现象而发,而两句18个字中有8个虚词,几近一半,读之回环往复,抑扬顿挫,铿锵有力,有金属之音,饱含了作者为之痛彻心扉的愤慨与不平,除去这8个虚词,“师道不传久!欲人无惑难!”让同学再读,效果索然寡味,那么,作者究竟想在文章里表达什么?关注至此,学生的阅读兴趣也悄然升起。

研读言语形式,梳理文章脉络,我们会发现,全文形成“立—破——立”的论证理路。

细读首段,“古之学者必有师”“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直接正面论证,给出观点,告诉当下及后人这样一个道理:学必有师,唯道是学。韩愈以为由古至今,一定有老师的传、帮、带,才有“求学的人”代代成长,薪火相传,而选择老师的标准并不在于门阀制度的贵贱、年龄的长幼,而在于儒家之道,因而,老师在这篇文章里的内涵并非单指由中央到地方的官学中的专职教师,而是抽象出懂得儒家之道的人都可以成为老师,试想,这是一种何等样的胸襟?韩愈之孤明先发可见一斑,此一段为正面论证,令人耳目一新,即便今天也有现实意义!

有立方能有破,破立结合才能形成艺术张力,二段破解时下之弊,作者连接古今,纵横比较,通过对比手法彰显“学必有师”的重要性,三组对比:(一)纵向 “古之圣人”与“今之众人”截然不同的从师态度作对比,以出人也远矣的古之圣人,仍然从师问道,对比当今下圣人也远矣的众人,而耻学于师,结论圣人益圣,愚人益愚,告诉当时之人从师之重要。(二)自身 “爱其子择师而教之”的“小学句读”与“于其身也则耻师焉”的“大遗其惑”,形成因小失大,舍本逐末的`鲜明对比,告诉时下之人这样作法有失明智。(三)横向“位卑的巫医、乐师、百工之人不耻相师”与“官盛的士大夫之族互相嘲笑从师”相对比,结论“今其智乃反不能及”,告诉时下之人,如果不懂得从师学习,残末的门阀制度终不可靠!

典范的论说文不会仅仅停留于观点的论证上,而是在此基础上纵深发展,三四两段,正面论证,例证典型,勾连古今,事实胜于雄辩,一则为万世师表的圣人孔子,以郯子、苌弘、师襄、老聃为师,告诉时下及后人即便是圣人也没有固定的老师,弟子与老师不必拘泥身份上的尊卑,唯一的区别在于术业专攻与闻道先后的区别;另一则是从师好学的李蟠(唐德宗贞元十九年进士),不受时俗拘束,实行古人从师之道,再次紧扣“唯道是学”的择师标准,而自己敢于逆流俗而上,甘为人师,如同北岛《回答》里的“第一千零一个挑战者”,更加突现自己爱憎之情,即便成为千夫所指的靶子,也希望以此唤醒社会世风转变,大家能够以从师为尊。

通过言语形式,我们会发现作者运用正反对比、破立结合的论证理路去彰显自己的主旨和写作意图,二段与一、三、四也可形成结构上的对比,每个段落里也都明(隐)里含有对比,这种对立对比的写作思维,恰恰也是甄别遴选各种观点和现象的一根点石成金的金手指,韩愈之名的流传,得于其彪炳千古的文章,而文章的著述又源于其高拔的创作思想,“词必己出”与“不平则鸣”,养护了韩子一身浩然之气,敢于在批判中大胆创新,悯怀众生,除去陈言与陋习。

有人说,《师说》的最大的亮点与贡献在于韩愈能够冒社会之流弊,破六朝骈文华而不实之文风,在批判声中昂然前行,表现出非凡的勇气和卓越的见识,其实,在批判声中昂然前行的不仅仅是背景知识透露给我们的勇气与见识,就文本本身构成的生态,更是如此,“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与“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遥相呼应,告诉当时的人们,老师只是一种身份和意识,并不神圣,弟子在某些方面可能也是老师的老师,一切都应以懂得儒家之道为划分标准,打破了由古以来的“天→地→君→亲→师”“一日师,终身父”的旧有等级樊篱,更给魏晋以来“门阀制度”系统下天生具有优越性的士族接受“从师问道”的可能性做了一个很好的心理铺垫,可谓用心良苦。“人非生而知之者”语本《论语·述而》:“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 《论语·季氏》:“孔子曰:‘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孔子囿于时代认为有生而知之的人,但自己并非如此,按照孔子的逻辑,生而知之的人可以不必从师,而韩愈却进一步明确了世上没有生而知之的人,因而“学必有师”,论点更无懈可击,所以,韩愈在本文中批判的不仅仅只是当时流弊之不足,更纠正了由古以来对于老师和认知方面出现的误区,他始终能够站在对立对比的思维上思考问题,批判声中昂然行在本文中恰如宝剑的两刃,既有纠偏时弊,更有发展旧说。

除此之外,受魏晋骈文负面影响的文章华靡委顿,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是唐时人们所共知的,但是,造成个中问题的主要并非是“骈体文”这个形式,根本上,仍然是写作时的思想和内容的双向缺失,因而,韩愈主张“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忧愤出诗人,不平有文章,《师说》便是用骈散结合的言语形式,写出文质兼胜作品的典范,读之朗朗上口,颇有音韵美感,而我们也应当学会通过言语形式,深挖其背后的意蕴,批判性地继承与发展!

篇6:韩愈师说原文翻译及赏析

师说

唐代:韩愈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嗟乎!师道之不传也久矣!欲人之无惑也难矣!古之圣人,其出人也远矣,犹且从师而问焉;今之众人,其下圣人也亦远矣,而耻学于师。是故圣益圣,愚益愚。圣人之所以为圣,愚人之所以为愚,其皆出于此乎?爱其子,择师而教之;于其身也,则耻师焉,惑矣。彼童子之师,授之书而习其句读者,非吾所谓传其道解其惑者也。句读之不知,惑之不解,或师焉,或不焉,小学而大遗,吾未见其明也。巫医乐师百工之人,不耻相师。士大夫之族,曰师曰弟子云者,则群聚而笑之。问之,则曰:“彼和彼年相若也,道相似也。位卑则足羞,官盛则近谀。”呜呼!师道之不复可知矣。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今其智乃反不能及,其可怪也欤!

圣人无常师。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贤不及孔子。孔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李氏子蟠,年十七,好古文,六艺经传皆通习之,不拘于时,学于余。余嘉其能行古道,作师说以贻之。

译文

古代求学人一定有老师。老师,是可以依靠来传授道理、教授学业、解答疑难问题。人不是生下来就懂得道理,谁能没有疑惑?有了疑惑,如果不跟从老师学习,那些成为疑难问题,就最终不能理解了。生在我前面,他懂得道理本来就早于我,我应该跟从他把他当作老师;生在我后面,如果他懂得道理也早于我,我也应该跟从他把他当作老师。我是向他学习道理啊,哪管他生年比我早还是比我晚呢?因此,无论地位高低贵贱,无论年纪大小,道理存在地方,就是老师存在地方。

唉,古代从师学习风尚不流传已经很久了,想要人没有疑惑难啊!古代圣人,他们超出一般人很远,尚且跟从老师而请教;现在一般人,他们才智低于圣人很远,却以向老师学习为耻。因此圣人就更加圣明,愚人就更加愚昧。圣人之所以能成为圣人,愚人之所以能成为愚人,大概都出于这吧?人们爱他们孩子,就选择老师来教他,但是对于他自我呢,却以跟从老师学习为可耻,真是糊涂啊!那些孩子们老师,是教他们读书,帮助他们学习断句,不是我所说能传授那些道理,解答那些疑难问题。一方面不通晓句读,另一方面不能解决疑惑,有句读向老师学习,有疑惑却不向老师学习;小方面倒要学习,大方面反而放弃不学,我没看出那种人是明智。巫医乐师和各种工匠这些人,不以互相学习为耻。士大夫这类人,听到称“老师”称“弟子”,就成群聚在一起讥笑人家。问他们为什么讥笑,就说:“他和他年龄差不多,道德学问也差不多,以地位低人为师,就觉得羞耻,以官职高人为师,就近乎谄媚了。”唉!古代那种跟从老师学习风尚不能恢复,从这些话里就可以明白了。巫医乐师和各种工匠这些人,君子们不屑一提,现在他们见识竟反而赶不上这些人,真是令人奇怪啊!

圣人没有固定老师。孔子曾以郯子、苌弘、师襄、老聃为师。郯子这些人,他们贤能都比不上孔子。孔子说:“几个人一起走,其中一定有可以当我老师人。”因此学生不一定不如老师,老师不一定比学生贤能,听到道理有早有晚,学问技艺各有专长,如此罢了。

李家孩子蟠,年龄十七,喜欢古文,六经经文和传文都普遍地学习了,不受时俗拘束,向我学习。我赞许他能够遵行古人从师途径,写这篇《师说》来赠送他。

鉴赏

韩愈作《师说》时候,有人以为是在唐德宗贞元十八年803,这大致是可信。这年韩愈36岁,刚由洛阳闲居进入国子监,为四门学博士,这是一个“从七品”学官。但他早已有名。他所提倡和不断实践古文运动,在那一两年内,正走出少数爱好者范围,形成一个广泛性运动,他俨然成为这个运动年轻领袖。他用古文来宣传他主张。维护先秦儒家思想,反对当代特别盛行佛老思想;提倡先秦两汉古文,反对“俗下文字”即魏晋以来“饰其辞而遗其意”骈文:这就是古文运动内容。这个运动所以逐渐形成于唐德宗统治后期,是有现实社会条件。它是为维护唐王朝统一、反对藩镇割据政治目服务。而这除军阀、大地主外,正是当时广大社会阶层现实利益要求。韩愈积极努力,对这个运动开展和形成,起了不断促进作用。就古文来说,他不仅自我刻苦努力,从理论到实践,表现了优秀成绩;更重要是他不顾流俗非笑,努力提倡,特别表现在给青年们热情鼓励和指示。《师说》正是这种努力所引起一篇具有进步意义和解放精神文章。

韩愈由于幼年家庭教养和天宝以来复古主义思潮影响,从青年时代起,就以一个传道古文家自命。这也是他在科举和仕宦阶梯上十年不能得意一个重要原因。但是他并不悔,还愈来愈有自信。最初他到汴州参加宣武节度使董晋幕府时候796—798,先教李翱学古文;由于孟郊介绍,不久又教张籍学古文。后来逃难到徐州799,徐泗濠节度使张建封安置他在符离,又教一个青年人张彻读古书,学古文。张建封死后,仕途不通,到洛阳闲居800—801。向他请教青年愈来愈多,他对青年们非常热情,奖励有加。他在《重答李翊书》中说:“言辞之不酬,礼貌之不答,虽孔子不得行于互乡,宜乎余之不为也。苟来者,吾斯进之而已矣,乌待其礼逾而情过乎?”为了“广圣人之道”,他以热情、有礼貌态度对待一切向他请教青年,他认为这并不是什么“礼逾”和“情过”问题。他回答许多青年信,指示怎样做人,怎样作文。在韩愈看来,文章是作者人格修养表现,做人和作文应该是一致。他进了国子监后,对待青年依然非常热情。

韩愈这样不断地同青年后学交往,给他们奖励和指示,这是魏晋以后所没有现象,当然要引起人们奇怪,以至纷纷议论和责难。一切向韩愈投书请益青年便自然地被目为韩门弟子,因而韩愈“好为人师”古怪面貌也就非常突出了。但韩愈是早有自信,他不管人们怎样诽谤,依然大胆地回答青年们来信。他在《答胡生书》中说:“夫别是非,分贤和不肖,公卿贵位者之任也,愈不敢有意于是。如生之徒,于我厚者,知其贤,时或道之,于生未有益也。不知者乃用是为谤!不敢自爱,惧生之无益而有伤也,如之何?”他对那些恶意中伤诽谤,表示愤慨,也为向他请教青年担忧。《师说》最后一段,声明写作由来,说这是为了一个“好古文”“能行古道”,跟他学习青年李蟠而作。实际上他是借此对那些诽谤者来一个公开答复和严正驳斥。他是有放矢。

在这篇文章里,他首先第1段肯定从古以来师对于任何人总是不可少,因为人不能“生而知之”,谁也不能没有“惑”──茫然不解东西。因此,他认为师并不是什么特殊人物,而是一种“传道受业解惑”人。他还认为人人都可以为师,没有社会地位贵贱或年龄长少限制,只问他有没有“道”,有就可以为师,所谓“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接着第2段,他慨叹古来“师道”久已失传。现在一般人,既不能“无惑”,又“耻学于师”,所以越来越愚蠢。然后列举事例,论证这种“耻学于师”风气实在是愚蠢而奇怪。他说有一种人,即士大夫,对于儿子,则“择师而教之”;但对于自我,“则耻师焉”:这就是他们不明。又有一种现象,广大各行各业人,即“巫医乐师百工之人”不以彼此相师为耻;而“士大夫之族”,如果有人谈到谁是师,谁是弟子,则大家共同非笑,问其理由,无非是年龄、地位云云,这又证明了他们智慧反而在他们所瞧不起巫医等等之下,这不是很奇怪吗?再看第3段,“士大夫之族”所崇拜“圣人”没有一定师,孔子师有郯子、苌弘等,这些人都“不及孔子”。而且孔子还说过,三个人里面,一定有一个人是他师。因此,作者得到另一个重要论点,师和弟子关系是相对,“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这就是说,弟子可以为师,师也可以为弟子。所以师和弟子关系存在,最后结论很简单,不过是因为“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缘故。这也还是前文所提出论点,即能者为师。

由此可见,《师说》不仅严正地驳斥了那些愚蠢诽谤者,更可贵是提出了三点崭新、进步“师道”思想:师是“传道受业解惑”人;人人都可以为师,只要具有那样能力;师和弟子关系是相对,某一方面比我好,在这一方面他就是我师。这些思想把师神秘性、权威性、封建性大大地减轻了;把师和弟子关系合理化了,平等化了,把师法或家法保守壁垒打破了。这些思想是和他后来发展“道统”思想矛盾。这些思想是具有解放精神、具有深刻人民性思想。这是唐德宗时代在相对稳定局面之下,城市繁荣、商业经济发展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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