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容的诗歌风格赏析

2024-05-06

席慕容的诗歌风格赏析(通用8篇)

篇1:席慕容的诗歌风格赏析

席慕容的诗歌风格赏析

读席慕容的诗,可以感受到以下四个方面的鲜明特色。

一、至善纯情,恬静从容:

而不论是情爱还是工作、生活,单纯真挚容易在复杂的事相中遭遇痛苦的折磨。尤其身处工业社会、商业浪潮中,人的隔膜、自我分裂成为现代人的顽疾,诗人由此剖白了她的《诗的成因》:“我”“整个上午”“努力调整步伐好进入行列” “却并没有人察觉我的加入”,而“我”“整个下午”又要为“寻找原来的自己而走出人群”竟“也没有人在意我的背叛”。面对社会病态,诗人用一首《诗的价值》道出了她的达观、仁善的生活态度:“我如金匠/日夜捶击敲打/只为把痛苦延展成/薄如蝉翼的金饰”,并且“把忧伤的来源转化成/光泽细柔的词句”,同时抒发了对过去的日子、对大自然的“淡淡的阳光和淡淡的花香”的广义的“乡愁”。像《如歌的行板》等代表作品,那些来自生活的智慧和生命的体悟,均以一种恬淡、安适、从容的态度和文字表现,不仅使读者得到启发而且赏心悦目。这对于身处80年代经济大潮中的大陆和台湾地区的读者而言,不啻一缕春风、一片阳光。

二、通俗浅白,中国韵致:

席慕容的诗完全没有艰涩聱牙的文句,用语浅白却清新淡雅,这比较贴近一般读者的审美品质。由于精熟古诗词,诗人还善于取读者所熟悉的古典意象入诗,使诗歌具有浓郁的中国韵致。《莲的心事》、《缘起》、《乡愁》等,就像岁月馈赠的一杯杯清香习习、淡涩而回甘的中国茶一样,令人品了还品,饮了又饮。

台湾现代诗的代表中,洛夫的诗歌具古典之美,余光中沉郁,郑愁予属于天才写作。与台湾现代诗潮的“世界性”、“超越性”和“纯粹性”以及所造成的某些晦涩难懂相比较,席慕容的诗却更具普适的人间情怀。这种“人间情怀”堪称“世俗情怀”,既是对现代人精神茫然的现实关怀,也是对大众审美品质的贴近关照。不论诗人本身是否具有这样的写作意识,但事实的结果已经如斯造就。尽管诗人创作时是个人化的,却反映出了整个时代的平均诗歌水准,因此能够获得广泛的认同。而同时,作为诗歌艺术品之一种而又获得畅销,诗人却仍然保持了为诗的本色,在写法、取意上既接近于70年代末台湾现代诗的重写古典题材或衍化古诗意象的探索,又颇能体现新世代对现实的关注精神,当然,这属于一种宏观关照。诗人是在个性抒写、现实普照与艺术镂刻之间、无意中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对此,席慕容曾经在2006年的上海书展会上谦虚地说:“我写书是为了我自己,我是自己的第一个读者,我觉得写诗是我生命里面最自由的,不受人干扰的……从1981年到2004年,从我第一本诗集出版到现在(2006年——作者引)23年了。如果非要问面对畅销的感觉,我只能说这是我的幸运。”

三、诗中有画,琅琅上口:

席慕容首先是个优秀的画家,因此她的诗,每每透出一股画意。她融合中西绘画的技巧,以敏感细腻之笔,表达了对永恒爱情的渴盼与追忆,对美好青春的悠悠冥想和对易逝岁月的无奈与感伤。诗集《七里香》、《无怨的青春》中有很多诗画之笔,《山月——旧作之一》可谓代表之一。”在山中 午夜 松林象海浪/月光替松林剪影/你笑着说 这不是松/管它是什么 深远的黑 透明的蓝/一点点淡青 一片片银白/还有那幽幽的绿 映照着 映照着/林中的你 在 你的林中"。

诗人运用色彩、色调、明暗、光线等绘画手法将诗意图景化,远近相宜,古雅清淡,富有中国水墨的意境。诗中有画、画中有诗,是古代王维的经典,亦属于70年代台湾“新世代”的创作倾向之一。但席慕容似乎并没有把自己归为哪个世代、哪个流派的倾向,她是与世无争的,她的诗仿佛就是为自己写的,以手写心,因此真诚感人。

席慕容的诗还兼具中国古典诗歌“音乐性”的优秀传统,读来时而如慢板的音乐,时而如清澈的山泉,舒缓深情,富有韵味,也琅琅上口。这同样加强了艺术的感染力。

四、女性写作,婉约缠绵:

前不久,在陈仲义和谢春池老师主持的.“鼓浪屿诗歌节”上,曾有一个环节专门进行了“女性与诗歌”的讨论。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观点有安琪(福建)的“中性写作”,刘亚丽(陕西)的“女性写作”,马莉(广东)的“及物写诗”等;当时我也发表了一点个人的写作体会,可归纳为“无性写作”,即写作时并不存在性别的先在意识。诗歌反映了写作即时的情态、感觉、情感等,所以同一个诗人一生中的不同作品,既有小情绪的反映,也有比较广阔的表现。文明进程至今,女诗人与男诗人的写作,首先应定位为人的写作,不要还有性别的界限。

席慕容的诗,意境恬美清幽,情感质朴纯净,语言亲切柔美,犹如现代李清照,颇得婉约缠绵的精髓。她的柔媚、痴迷与伤感的言辞风格,是深深地打上了男权文化语境的烙印的;但她诗中所体现的对爱的态度、追求、理解,却充分体现着一个接受西方文明的现代女性的独立精神。与此同时,大陆的舒婷第一个因女性独立意识的觉醒写出了《致橡树》等杰出的作品。两者艺术倾向不一,而意识相近,影响力也不相上下,在女性诗歌中颇具代表性以及两岸同胞的地区差异性。

席慕容是个纯粹的艺术家,诗、画、文一体,而且均取得了不凡的成绩。在诗的创作上,席慕容不仅善于汲取中国古典的营养,遵循以情为中心的表现原则,采用中国古代诗歌的技法,追求诗的意境美;而且还受到50—60年代台湾现代诗的一点影响。因此,她的诗可以说是“既俗且雅”,既契合大众,又高于大众;既高于大众,又能被大众接受和喜爱;从而打开了大众通向诗歌的殿堂之门。

篇2:席慕容的诗歌风格赏析

《乡愁》的形式美也令人瞩目。它的形式美一表现为结构美,一表现为音乐美。《乡愁》在结构上呈现出寓变化于传统的美。统一,就是相对地均衡、匀称;段式、句式比较整齐,段与段、句与句之间又比较和谐对称。变化,就是避免统一走向极端,而追逐那种活泼、流动而生机蓬勃之美。

席慕蓉将这份乡愁用简短的七行三节诗进行概括:第一节写乡音的清新缭绕,笛声“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试想一年四季又有几个晚上没有月光啊,这就隐隐喻出游子无时无刻不在怀恋故乡。第二节写乡情的怅惘,对故乡的怀念渐渐遥远,时间的推移摇落了故乡的轮廓,仅剩一种模糊不清的怅惘,如雾里别离,浓似血却又隔着一层迷蒙的云雾。用雾里的挥手别离来比喻对故乡的`模糊而怅惘的印记,是用一种可观可感的具象来描述抽象的主观感受,可谓生动形象、贴切自然。第三层写乡愁的永恒。是从上两层的乡音缭绕和乡情缠绵过渡而来,这在形式上极具新颖意味。层次的渐递让主题由模糊逐渐鲜明。席慕蓉用没有车轮的树永驻游子心中“永不老去”的形象比喻抒发了深似海洋的愁绪和怀恋、怅惘的情感。

篇3:席慕容早期诗歌中的女性审美视角

席慕容所追求的这种美是纯美。这种纯美是人类生命初始所拥有的一种精神状态, 是一种没有被尘世沾染的至高无上的美, 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的心, 是清澈而透明的。但这份纯美是一种梦, 是一种理想的境界。如何才能得到纯美?很多完美主义者都在不断地用生命去追寻。显然, 现实生活因为利益的纷争是找不到纯美的, 席慕容在她的诗歌中娓娓道来的是一份只有在过去或是未来才有的纯美。又因为这份纯美只能在过去或是心灵空间存在, 因此与现实的矛盾常常又构成席慕容诗歌中的一丝悲剧美。任何一位解读席慕容早期诗歌的女性都能从中体味到她对绝对爱情的追索的纯美之境与纯美之下淡淡的忧伤。

一、在完美时刻遭遇破碎之美

每一位女性在经历成长, 逐渐成熟时都有如花朵一样绽放, 这是女性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 席慕容在诗中常描述到这美好时刻:“风霜还不曾来侵蚀/秋雨也未滴落青涩的季节又已离我远去/我已亭亭/不忧也不惧。” (《莲的心事》)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一棵开花的树》) 在这最完美的时刻, 作者诗中的“我”从不曾挥霍或卖弄自己的美丽, 而是怀着对爱情的顶礼膜拜, 炽热而又含蓄、慎重而又默默地等待着爱人的到来。这种等待是如此虔诚, 像背负使命的人在号角吹响之前, 像运动员在令枪鸣响之前, 外表平静而内心颤动。在这种弦即将离箭之际, 就希望“你”能在等待中出现, 来成就这一完满。但是, 现实却总是事与愿违, “你”不是“来得太早”或“来得太迟”, 就是“终于无视地走过”, 总是错过。“我”的最美的时候与最美丽的等待终究“你”无法看到, 或是被“你”漠视。完美在这一瞬间支离破碎, 使读者听到破碎的声音,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 (《一棵开花的树》) 。在《昙花》中, 她叹道:“总是/要在凋谢后的早晨/你才会走过/才会发现/昨夜/就在你的窗外/我曾经是/怎样美丽又怎样寂寞的/一朵。”即便有一天是“他”来寻“我”, 依然“寻我不到”, 在“他”“汹涌着哀伤”地走后, “我才醒来”, 只好“把含着泪的三百篇诗/写在那逐渐云淡风轻的天上” (《彩虹的情诗》) 。

席慕容的诗歌中就这样将美丽的等待划上破碎的痕迹。完美是一种美, 使完美破碎更是一种美。不断地错过呀错过, 在唉叹之余, 难能可贵的是这种破碎并没有引来“我”的抱怨, “我”最终把这种错过用淡淡的幽怨归结于“无缘”, “我”只能静静地在悲哀中独自成就那一份本该属于“我俩”的完美, 这种选择让席慕容的诗歌更是凭添了一种空灵之感。

二、对人生种种别离不舍与无奈的悲情之美

人的一生中有太多的别离是我们无法逃避的。有对青春岁月的别离, 有对故人的别离。

在席慕容诗歌中的女性世界里, 青春是一幅最美的油画, 但最美的东西即使不在最美的时间遭遇破碎, 也是极易流逝的。这种易逝给人无尽的伤感。“在长长的一生里/为什么欢乐总是乍现就凋落/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时光” (《为什么》) 。这最美好的时光就是青春, 这最单纯的快乐只属于青春, 青春是美好的, 但与青春别离之后, 只剩下对青春的无尽回忆。席慕容在《青春》中诉道:“含着泪/我一读再读/却不得不承认/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对于青春, 席慕容的态度, 从来都是对其绵绵不绝地回忆, 在每一个夜里, 在灯下, 在每一个季节转换的时侯。这种回忆是席慕容诗歌的主旋律, 飘散着青春易逝的悲情之美。

对别去的岁月是这样, 但对离人呢?《渡口》写道:“让我与你握别/再轻轻抽出我的手。”人生自古伤离别, 离别之后如果不能再重逢, 人应该如何对待离人。为了人生的完美, 席慕容认为应该用理性的忘却来对抗忧伤之情。在《野风》中她叹道:“就这样地俯首道别吧/世间哪有什么真能回头的河流呢?”“我们也来相约吧/相约着要把彼此忘记。”在《请别哭泣》里, 她恳求着:“请试着去忘记/请千万千万别再哭泣。”席慕容认为在经历无法重逢的别离之后, 忘记是一道良方, 可以使人不再哭泣, 可以让生活恢复平静。“天, 这样蓝, 树, 这样绿, 生活, 原来可以这样的安宁和美丽” (《禅意》之二) 。

在席慕容的心中, 别离的岁月是要怀念的, 而别去的人最好要忘却。但遗憾的是, 她却总难以逃离感性世界里不忘的情愫。于是在忘与不忘中徘徊, 在忘与不忘的矛盾中用诗弹奏着凄恻的旋律。于是在她的诗歌悲情之美之外又凭添了追忆之美。

三、不断地怀念, 但不追索追忆之美

大多女性在衣食无忧的情况下, 感情世界会维持一种风和日丽或云淡风轻的状态, 无论现实生活如何平淡, 很少有人会将现实不断推倒重来。但女性又天生就是感性的动物, 大多渴望浪漫。在这种矛盾之下, 大多女性会选择在乏味的生活中不断回忆青春岁月的纯真爱情, 这种纯真爱情的美带来了感性的源泉。席慕容在诗中, 虽然理性地认为应该忘却离人, 但又感性地对青春岁月的爱情一再描绘。《山路》与《暮色》中的“我”渴望着年轻时那一夜里“轻怜、缠绵”的歌, 如“山风拂过百合”, 即便“回顾所来径”时“苍苍横着”如“翠微”一般“这半生的坎坷”, 但在“暮色”中, 这回忆中的歌声“竟化为甜蜜的热泪”。

岁月的流逝使情感锁在了过去的时空里, 但最纯真的情感却永远不会因为时空的转移而被遗忘。相反, 被时间如浪一般冲刷之后, 这份回忆更是成就了去除杂质的完美。“我爱你/只因岁月如梭/永不停留/永不回头/才能编织出华丽的面容啊/不露一丝褪色的悲愁” (《给你的歌》) , 这种停留在另一个时空里的回忆就像是平静生活中的一盏灯, 写着每一个女性永恒的青春之美。

尽管回忆是不可或缺的, 但席慕容认为, 这种感情只可追忆, 只可怀念, 只可在深夜浅笑或流泪, 而所恋的人与事是不能再去触及的。在《悲歌》中她写道:“今生将不再见你/只为/再见的已不是你;心中的你已永不再现/再现的/只是些沧桑的日月与流年。”在席慕容诗中, 若“再见你”, 将似刻舟求剑, 看得到的是舟上的刻痕, 求不到的是刻痕下水中的剑, 剑早已留在了那个时间的那个空间里。这, 实际上是席慕容在保全记忆中初恋的干净与纯洁。“我如何舍得与你重逢/当只有在你心中仍深藏着的我的青春” (《短诗》) 。通过不断的回忆, 和在现实生活中的不触及, 席慕容保全着年青时纯真恋情的完美, 勾起读者对追忆中这份完美的慎重之情, 每一位读者也在读罢后, 沉思或是怀疑着自己无限留恋的是那人、那事, 还是那段岁月中的自己。

四、通过现实意象反映女性世界的哲思之美

席慕容的诗中充满了哲思美。这种哲思是一个淡雅、真纯的人对生命的思考, 在不同的生命历程中, 对生命的感悟。《七里香》写道:“溪水急着要流向海洋/浪潮却渴望重回土地。”用溪水与海浪的走向象征着人生的不同阶段, 年少时, 一路追逐, 不断向前;年老时, 却总想落叶归根, 在人的一生中, 思乡之情渐行渐浓。这样的比喻是如此自然贴切, 是席慕容诗中闪耀着的灵感的光芒。

席慕容的诗歌中还常常把女性的一生比作一出戏, 《戏子》中描绘的那个伤心的人儿, 在独享着自己的泪。每一个人在现实生活中犹如浓妆重墨下的戏子, 在现实的灯光和舞台下扮演着真真假假的自我。演绎着遵循大众价值观的理想的人生, 看似热闹, 内心孤独, 因为那只是在人前的一场戏;台后, 卸装之后, 每一个人才能找到真实的自我。这场戏, 不就是人生真实的写照。人生, 终究是“一场难分悲喜的演出” (《咏叹调》) 。

席慕容的文笔从来都不晦涩深奥, 她用最简单纯朴的语言打开自己和读者的心扉, 表达着女性世界里最简单真挚的情感, 记录着女性生命中最美丽的岁月, 她用一种随缘而感恩的心, 在无怨中把完美留在每一个时空, 在回忆中续写着生命的美丽, 在思考中追求着生命的本质, 让每一个读她诗的人心灵沉静, 摆脱凡尘的利益之困, 从独特的女性视角真正感受到了生命的美, 真正为这淡淡忧伤着的生命的美而感动, 而无怨。

摘要:席慕容早期的诗歌诠释了女性世界中纯美的境界, 这种纯美带着淡淡的忧伤。有的诗歌在诉说一份完美遭遇破碎之美, 有的诗歌诠释着对人生种种别离之际不舍与无奈的悲情之美, 有的诗歌里席慕容在不断地怀念, 细说着追忆之美, 有的诗歌体现着席慕容采撷灵感揭示生命本质的哲思之美。这些不同角度的美的揭示构成了其诗歌中独特的审美视角。

关键词:席慕容早期诗歌,女性视角,生命的美

参考文献

[1]席慕容.无怨的青春[M].广州:花城出版社, 1987.2.

[2]席慕容.在黑暗的河流上[M].海口:海南出版社, 2003.8.

[3]蒋孔阳.美学原理[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1999.10.

[4]曾苗.试论席慕容爱情诗中爱的禅意[J].长沙大学学报, 2009, (7) :73-74.

篇4:席慕容的诗歌风格赏析

关键词:席慕蓉 流散 身份认同

流散(Diaspora)又译“飞散”“离散”等,本意指种子随风播撒,最初专指犹太人流离失所的现象,含有贬义,后随着经济一体化进入全球化时代,移民潮日益加剧,流散逐步泛指所有的移民族群。流散者由于远离故国、流离于迁出国和现居住国的边缘,承受着故国和现居住国的双重边缘化困境,因而流散文学的写作呈现独特的流散特征:在以本土视角审视外部世界的同时,又以外部视角关注着本土问题。质言之,流散作家深受本土文学观念及语言表达思维影响的同时,又受制于现所在国的的文化视野和文学价值观念。而背井离乡之后对身份的重构、认同和确认是流散理论的一个核心部分。席慕蓉作为当代诗人,文学成就斐然,与流散经历紧密相连。以身份认同作为研究席慕蓉诗歌创作的切入点,结合其流散经历,可以见微知著,探骊得珠,能够更好地解读席慕蓉的文学创作。

一.民族认同

席慕蓉,1943年出生于重庆,5岁时就读于南京,1949年离开南京赶赴上海,在上海只呆了三个月便南下广州,迁至香港,并于1954随父母迁往台湾。在台湾定居十年之后,于1964年远赴比利时布鲁塞尔皇家艺术学院高级班进修,随后辗转欧洲各国,学习绘画、展览作品,于1970年返回台湾,任教新竹师专。自50年代起,席慕蓉开始了创作诗和散文,先后出版了诗集《七里香》《无怨的青春》《时光九篇》、散文集《成长的痕迹》《同心集》等,获得了多项文学奖项。席慕容曾因战乱远离故乡,后因求学负笈海外,一生飘零。对故乡的思念却从未减少,反而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日益增加,乡愁就如婴儿的胎记一般伴随着席慕蓉成长,同时也渗透到了她的创作生涯当中。乡愁是一种以乡土亲源为根基的集体情怀,席慕蓉四处漂泊,用诗歌吟唱对故乡的思念。“我说不出它的名字,也唱不全它的曲调,可是,我知道它在哪里,在我心里最柔软的一个角落。每当月亮特别清朗的晚上,或者是走过一条山路的转角,走过一片开满了野花的广阔草原,或者在刚亮起灯的城市里,在火车慢慢驰开的月台上,在一个特定的刹那,一种似曾相识的忧伤就会袭进我的心中,那个缓慢却又熟悉的曲调就会准时出现,我就知道,那是我的歌——一首属于流浪者的歌。”[1]乡愁的平复只能通过还乡予以完成,而面对着有家不能回的处境,诗人精神原乡,通过选取具有家乡特色的人或景,穿行于故乡和异乡的时空之间,游离于草原和城市之间,探寻着过去和现在的历史嬗变,思索着归乡的古老命题,表达对归乡的希冀和渴望。席慕容这种思乡的焦虑一直到1989年亲自回到内蒙大草原才得以纾解,后来又屡次返回到蒙古草原,出版了《追寻梦土》《蒙文课》《给海日汗的二十一封信》等关于蒙古高原的散文集,并在国际会议上宣扬蒙古草原文化和游牧文明。

流散者由于长期漂泊,或已经取得了所在国的国籍,但是难以割舍与故土的联系,往往会通过故国回望的主题表达建立对自我民族和文化身份的认同,从而为流散者的创作寻找合理的动机。夹处异文化群体之间,身处异域社会的边缘,流散者往往面临着三种选择:一、描写东方奇观和异国情调满足西方对东方的想象和窥视欲;二、坚守故国传统文化的本真性,拒绝异质文化;三、书写中西不同文化平等交流的可能性。在20世纪50年代初,来自台湾的留学生纷纷留学海外,组成了留学生作家群,他们充分利用其独特的生存体验和留学生经历,创造一系列“留学生主题”的文学作品,集中塑造了一批“流浪的中国人”形象,揭示了因“流散”(离散)而导致的文化冲突,表达了海外中国人在西方国家的充满着分裂(人生的分裂、认同的分裂、情感的分裂、家庭的分裂、文化的分裂等)的痛苦经验。在诗歌和散文领域,叶维廉、郑愁予、杨牧的诗歌创作和王鼎钧、徐达然的散文书写都对这一主题有着同一的描写。席慕容原乡诗的一大特色在于用珠圆玉润的语言诉说对精神归乡的执着。这种寻根意识是巨大的,是20世纪七八十年代台湾集体原乡情怀的显现,同时展现了全球化语境之下流散者无家可归的悲凉背影,揭示了每一位远离故国的游子们的思乡之情。比如那首短诗《乡愁》,“故乡的歌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想起/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惆怅/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离别后/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2]席慕蓉11岁时离开大陆,举家渡海定居台湾,对于大陆的记忆尤其是蒙古草原的记忆模糊不清了,只能从父辈口中得知,因为对于家乡的面貌是“清远”的、“模糊”的、在“雾里”,飘渺不定,但是对故土的思念却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反而随着岁月的流逝、年龄的增长而日盛一日。

席慕蓉的乡愁诗的另一特色便是具有鲜明的地方性、民族性,即通过对本民族历史和文化的书写建立对本族群的认同。席慕蓉,蒙古族人,蒙古名穆伦·席连勃,意为浩荡大江河,即蒙古故乡草原上的希喇穆伦河,席慕蓉的外婆是宝尔吉特光濂公主,为成吉思汗的嫡系子孙,父辈都在蒙古家乡长大,席慕蓉从小听父辈讲故乡的事,从小就对故乡有着深厚的情感,席慕蓉曾说过,“我是蒙古人,对于和自己民族有关的种种,很早就有一宗近乎偏执的爱惜的心情”。[3]诗人深情盛赞自己素未谋面的家乡,在席慕蓉的乡愁诗中常常出现长河、湖泊、草原、牧马、羊群等带有蒙古族的风物。除了直接表达对蒙古山河景物的亲切依恋,更多表现了对民族文化的认同。席慕蓉从小受到了笃信神灵与佛教的祖母的深厚影响,因为蒙古族人对藏传佛教的强烈信仰,这使得席慕容的诗歌具有了浓郁的宗教色彩。《白鸟之死》是席慕蓉一首独特的爱情诗,“你若是那含泪的射手/我就是 那一只/决心不再躲闪的白鸟//只等那羽箭破空而来/射入我早已破碎的胸怀/你若是这世间的唯一//唯一能伤我的射手/我就是你所有的青春岁月/所有不能忘的欢乐和悲愁//就好象是最后的一朵云彩/隐没在那无限澄蓝的天空/那么 让我死在你的手下/就好象是终于能/死在你的怀中”[4]。对于爱情的忠贞和执着让白鸟勇于牺牲,这种带有宿命观念的爱情可歌可泣,即使自己受到伤害,承受生命不可承受之重,依然无怨无悔,因为你是我这世间的唯一。同时,席慕蓉的诗歌常常带有哲思和宗教的命运观念,诗歌中常出现“前世、佛陀、尘缘、刹那、一瞬”等带有藏传佛教色彩的词语。本尼迪克特·安德森认为,民族国家是现代印刷媒体建构出来的“想象的社群”,是“一种与历史文化变迁相关、根植于人类深层意识的心理建构。”[5]而共同文化培养出来的共同心理素质是维系现代民族重要保障,在民族认同占据着重要的地位,诗人通过对带有民族特色的风土人情和文化心理的书写,构建了对本民族和民族文化的认同。

二.国家认同

英国文化研究学者斯图亚特·霍尔认为,文化身份“属于过去,也属于未来。它不是已经存在的超越时间、地点、历史与文化的东西。文化身份是有源头、有历史的。但是,与一切有历史的事物一样,他们经历了不断的变化。他们绝不是永恒固定在某一本质化的过去,而是屈从于历史、文化与权力的不断‘嬉戏”。[6]换言之,文化身份既有受到历史传统的熏陶,也受到了当下社会环境的影响,它处于动态的变化过程中。中华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我是谁”的诘问如影随形,或显或隐地存在于海外移民文学作品之中。然而,由于历史和现实的种种因素,大批的炎黄子孙被迫或主动迁居西方社会。面对着第一世界的强势话语和西方文化的强势冲击,来自台湾的留学生作家群普遍遭遇“无根”的精神痛苦和身份认同危机,其创作呈现具有“无根的文学”特征,例如,白先勇小说中的畸变离散的“纽约客”、“台北人”们,聂华苓、於梨化笔下精神孤独无依的人物系列等,都表现了文化焦虑和精神危机。席慕蓉作为其中的一员,却用诗歌追溯中华文化,书写家国认同,留下了独特而精彩的一笔。

中国自古以来就不仅仅只是一个地理位置,更代表着这片土地所培养出来的文化,它包涵中华民族共同的情感和价值、共同的理想和精神。中国既是维系国家认同的粘合剂,同时也是每位中国人的身份标志。高小刚认为“一切使人脱离‘美的家园的流浪与迷失、放逐与分离都会唤起受到传统文化哺育的中国人的情感中沉痛与忧伤的内容。”[7]流散者尤其自幼接受了中国传统教育的海外游子对这种沉痛与忧伤都有着艺术的表达,在他们看来,传统是一条有生命的河流,而不是一些纯粹的过去,回归东方、回归传统、回归美学中国就要求将传统文学、诗学中国运用到现实的创作当中,再次赋予传统以新的生命,席慕蓉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

中国自古就是一个抒情诗的国度。自《诗经》、《楚辞》以降,诞生了无数优秀的抒情诗篇,中国的诗歌具有委婉曲折、含蓄深沉的特征。追本溯源,席慕蓉的诗歌创作继承和弘扬了中国传统诗歌的诗教传统。比如《莲的心事》:“ 我/是一朵盛开的夏荷/多希望/你能看见我//风霜还不曾来侵蚀/秋雨还未滴落。青涩的季节又已离我远去/我已亭亭 不忧 亦不惧//现在 正式 最美丽的时刻/重门却已深锁/在芬芳的笑靥之后/谁人知我莲的心事//无缘的你啊/不是来得太早 就是/太迟”[8]在这里,诗人将夏荷人格化,夏荷象征着丰姿绰约的佳人,有着青春明媚的容颜和勇敢的心。风霜和秋雨的意象反衬出夏荷的勇敢和成熟,盛开的夏荷在等待,等待着情人的出现,渴望收获美丽纯洁的爱情。一株亭亭玉立的清水芙蓉怀揣着少女的天真与浪漫等待情人到来的画面,呈现一种美好温馨的情调。然后,场景立刻转喜为悲,重门深锁、笑靥逝去预示着莲的心事,因为无缘的情人来的或早或迟,始终未能赶上夏荷最美丽的时刻,错过了姻缘。诗人用示现的手法将莲的盛开与凋零的过程拟人化,赋予人的情感,将花落衬托出美好的感情转瞬即逝,爱情的幻灭咫尺眼前,全诗情景混融,表现了一种哀而不伤的“诗教”审美效果。

席慕蓉自幼接受中国传统教育,耳濡目染深受中华文化的影响,深爱传统文化。席慕蓉的诗歌常运用“莲、月、河流、出塞、长城”等古典意象,并化用古典诗词,使之重新焕发生机活力。如《树的画像》:“当迎风的笑靥已不再芬芳/温柔的话语都已沉寂/当星星的瞳子渐渐暗淡/而千山万径都绝灭了踪迹/我只是一个棵孤独的树/在抗拒着秋的来临”[9]。其中“而千山万径都绝灭了踪迹”化用了柳宗元的《江雪》中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诗句,与不再芬芳的笑靥、沉寂的话语、暗淡的瞳子一道勾勒了万物肃杀、孤独冷清的环境氛围。《囚》中的诗句有“多情应笑我 千年来/早生的岂止是华发”[10]化用了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中的词句“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这些化用古典诗词的诗歌,与诗歌的节奏、韵律、内容、主旨契合、水乳交融,没有突兀与矫揉造作之感。席慕蓉的诗歌也常常有感于古诗词而成,比如《子夜变歌》便是有感于《古乐府》中的民歌而作、《古相思曲》也是有感于《古乐府》中的民歌所作等。诗人不仅巧妙了借用了诗词传说中的境界,并加以生成扩展成自己的诗歌意蕴,同时深谙运用比兴来寄托诗情、对比来增强诗情。通过“遁入古典的婉约”(钟玲语)艺术表现形式,席慕蓉展开对故国风土人情和美学中国的回望,建构了对民族和传统文化的认同,确认了自己的情感归属。

三.自我认同

剖析自己的创作历程,席慕容说:“年轻时因寂寞而写诗,或许是一种对美的渴望;年纪稍长,因无法平抚心中的骚动而写诗;初老时,因惆怅而写诗,人也因此变得勇敢了。”[11]因此,席慕容的诗歌带有鲜明的自传性质,很多作品都是诗人对人生某个阶段的生命书写,记录诗人的个人生活经历、个人经验和遭遇。自传性书写是主人公从第一人称的角度自述人生经历,是对自我生命的抒写,也是对过去生活的确认。例如:《美丽的时刻》记录了席慕容和丈夫刘海北的幸福爱情和婚姻生活。在国外生活求学时,席慕蓉遇到了爱人刘海北,二人志同道合、相互扶持,自己自由地写诗和绘画也得到了丈夫的理解和支持。再例如《我》用第一人称道出了流浪者的缘由和决心,而这位流浪者正是诗人自身的投影。在这里,流浪淡去了旅途的劳累和亲人的离别,更多是的是随意去行,不管星辰指引的是什么方向,不管千山万水,我都启程起往,对前方充满了惊奇和自信,整首诗歌流露了一种浪漫主义和唯美主义的倾向。

童年是席慕容诗歌的重要主题,成长的悲欢离合都被诗人用诗性的语言表述出来。对于这段童年漂泊的岁月,成年后的席慕蓉满怀感激之情,“在成长的路上,原是荆棘处处的,因为父母,才使得我能够顺利走过,才能有此刻这一种回身向我自己孩子微笑的幸福。”[12]在席慕蓉的《雨后》中,“生命 其实也可以是一首诗/入宫你能让我慢慢前行/静静盼望 搜寻/怀带着逐渐加深的暮色/经过不可知的泥淖/在暗黑的云层里/终于流下了泪 为所有/错过或者并没有错过的相遇//生命 其实到最后总能成诗/在滂沱的雨后/我的心灵将更加洁净/如果你肯等待/所有漂浮不定的云彩//到了最后 终于都会汇成河流”[13]“生命,其实也可以是一首诗”,诗人将云层聚集到雨滴落下汇成河流这一过程比如人生的历程,河流这一意象在此变成了人生、生命。人生在世,有喜有悲,有逐渐加深的暮色、有不可知的泥淖和黑暗的云层,这些意象的组合既是对诗人目前所处之境的描写,也是对人生的概况,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总会遭遇磕磕碰碰,因为这就是生命。对于这些挫折,作者不是采取回避的态度,而是不疾不徐地去一一体验,逝去的岁月在席慕蓉那里不是负担、也不是痛苦,而是经历和幸福,不管是错过的还是没有错过的相遇,一切在诗人看来,都是令人欣喜,值得等待。不管经历怎样的不顺,诗人始终坚信,“生命其实到最后总能成事”,因为“在滂沱的雨后,我的心灵将更为洁净。”席慕蓉的诗歌清丽婉约、语言浅显易懂、情绪浓烈,且富有哲理,给人一种奋发向上的阅读感受。

席慕蓉小时候因为父母长辈的庇佑而健康成长,长大后,与心爱的人相濡以沫,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也乐于做一位家庭妇女,但是,阅读席慕蓉的诗歌常常会发现一种孤独和悲凉之感,尤其是席慕蓉的爱情诗,比如《涉江采芙蓉》、《悟》等。究其原因,首先是因为辗转流浪的童年经历和年少时不应有的沧桑在席慕蓉心中种下不安定的种子,并随着年纪既长而生根发芽,影响日后的文学创作。其次,对真善美的追求、理想主义的高扬是席慕蓉诗性的源泉。席慕蓉直言,“我一直相信,时间应该有这样的一种爱情:绝度的狂容、绝度的真挚、绝对的无怨和绝对的美丽。假如我能享有这样的一种爱情,那么,就让我的诗来作它的证明。假如在世间实在无法找到这样的爱,那么,就让它永远地存在我的诗里,我的心中。”[14]然而漂泊的岁月打破了诗人天真的幻想,因此诗人只能在极致的诗歌表达对理想的执着。席慕蓉的爱情诗顺畅自然,典雅真挚,是作者的真情流露和质朴之心,也是诗人的人生追求和审美理想。

与成长相对的另一主题便是爱情,席慕蓉的爱情诗在诗歌领域享有“诗界琼瑶”之称,曾在大陆刮起了“席慕蓉现象”之风。有评论认为,席慕蓉的诗歌明朗简约、温柔知性、缠绵悱恻,关于美德心声、爱的独语,都深入普通读者的内心,尤其满足了广大青年学生和女读者的情感期待视野和文学期待视野。浸淫于东西两种文化之间的席慕蓉对于女性情感情有独钟,她笔下的一系列的女性形象都具有突出的特征,她们天真、淳朴、自然、善良,具有东方的古典美。《一棵开花的树》、《雨中的了悟》等中的“我”个个闪烁着女性的光芒,如著名的爱情诗《一棵开花的树》: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我已在佛前 求了五百年/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于是把我们化作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的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热情/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是我凋零的心”[15]。《一棵开花的树》以第一人称直抒胸臆,有着完整的叙事结构,饱含诗人的挚情挚爱。诗歌一开篇一棵开花的树比如亭亭年华,情窦初开的少女,刻画出了一位美丽端庄、大胆坦率、鲜明动人的女性形象。“最美丽”既是对少女外貌的描写,也是对少女真诚纯洁的心灵的描述。“祈求”流露出少女追求美丽爱情的青春情怀,“盼望”展现了一颗既骚动不安又翘首以盼的真心。少女的慎重的努力和颤抖的热情,换来的却是意中人的“无视地走过”,最终只是落下了凋零的花瓣,选取三个动作瞬间,“祈求”、“盼望”、“凋零”,将少女那种含蓄而又热烈,激扬而又真挚的情感表现出来。作为一名女性诗人,席慕蓉通过爱情诗成功塑造了新女性形象,她们阳光自然、青春美丽,充满活力,大胆追求爱情、追求爱情的平等。从某种意义上说,性别是塑造和表现权力关系的一种重要方式,东方世界在西方读者看来,其形象和传统女性形象一样,是被歧视的弱势群体,西方与东方的关系一直如同男性之于女性、强势之于弱势、中心之于边缘。西方作品往往把东方女性化、妖魔化,以想象的东方印证自我的存在。在后殖民的时代语境之下,流散作家对女性形象的褒贬流露了作家构建形象的基本态度,换言之,作家选择什么,偏好什么,排斥什么表明了作家的文化立场和情感态度。在席慕蓉的诗歌中,女性掌握了话语权,作为主体的叙事对象,在对待感情上,大胆追求爱情,感情真切坦荡,带有青春的健康与活力。席慕蓉通过塑造颠覆传统的东方女性形象,以新女性形象消解西方的文化中心,展现对自我性别的认同。

流散构成席慕蓉诗歌创作的底色,影响着席慕蓉诗歌创作。席慕蓉由于时代因素,辗转各地,但她并没有忘却民族和国家,而是通过对民族和祖国文化探本溯源,构建了对本民族和故国文化的认同。这种认同在全球化的今天尤为可贵,诗人在延续《诗经》、《楚辞》等开辟出来的中国古典文学传统,并杂糅了现代社会的文明思想,创作了一系列优秀的原乡诗篇。同时,席慕蓉的爱情深深地打上了个人烙印,诗人真诚地记录生活,讴歌爱情,诉说自我,剔除西方人对东方女性的偏见,表现了对自我女性身份的认同。

注 释

[1]席慕蓉.追寻梦土[M].北京:作家出版社,2009:23

[2]席慕蓉.无怨的青春[M].北京:中国友谊出版公司,1986:55

[3]席慕蓉.梦境[M].广州:花城出版社 1991:142

[4]席慕蓉.席慕蓉诗歌[M],北京:人民日报出版社,2008:76

[5]本尼迪克特·安德森 吴叡人译 想象的共同体:民族主义的起源与散步[M].上海:上海出版社 2003:16

[6]斯图亚特·霍尔.《文化身份与族裔散居》,载《文化研究读本》[M].罗岗、刘象愚主编,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209

[7]高小刚.北美华人写作中的故国想象[ D].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2003:68

[8]席慕蓉.七里香[M].北京:作家出版社,2010:41

[9]席慕蓉.无怨的青春[M].北京:中国友谊出版公司,1986:33

[10]席慕蓉.无怨的青春[M].北京:中国友谊出版公司,1986:38

[11]姜小玲.席慕蓉:一个在沙上写诗的人http://cul.china.com.cn/renwu/2011-

11/04/content_4597280.htm2011年11月17日09:36来源;文化中国—中国网

[12]席慕蓉.江山有待[M].广州:花城出版社,1991:27

[13]席慕蓉.时光九篇[M].北京:作家出版社,2010:43

[14]席慕蓉.七里香[M].北京:作家出版社,2010:112

篇5:席慕容经典诗歌及赏析

用那遗忘了的古老言语

请用美丽的颤音轻轻呼唤

我心中的大好河山

那只有长城外才有的景象

谁说出塞曲的调子太悲凉

如果你不爱听

那是因为

歌中没有你的渴望

而我们总是要一唱再唱

像那草原千里闪著金光

像那风沙呼啸过大漠

像那黄河岸 阴山旁

英雄骑马壮

骑马荣归故乡

赏析

篇6:席慕蓉作品风格

席慕蓉的散文诗中表现出来,如幻似梦,似有若无,又远又近的境界。人存不存在前生?我们就不用去作科学的探讨与论断了,仅就《前缘》一文而言,诗人是借前生的存在来表达她对相悦者炽烈的爱恋。

这爱恋曾被忽视:“你若曾是江南采莲的女子,我必是你皓腕下错过的那一朵。”

这爱恋含着埋怨:“你若曾是那逃学的顽童,我必是从你袋中掉落的那颗崭新的弹珠,在路旁的草丛里,目送你毫不知情地远去。”

这爱恋甘愿牺牲:“你若是面壁的高僧,我必是殿前的那一炷香。焚烧着,陪伴你过一段静穆的时光。”

三个并列的意象,均用词精美,格调清新,特别是把相悦者与自己放在不平等的地位,突出了己方的主动与猛烈,极大的增强了情感的穿透力。

正因为如此:“今生相逢,总觉得有些前缘未了,却又很恍惚,无法仔细地去辨认,无法仔细地向你说出。”这无法分辨,无法述说之情,就起了如幻似梦,似有若无的作用。

也因为将此生与前生交错描写,给我的感觉是又远又近,远近界限难以划分,现实与理想难以划分,心相与理析难以划分。

篇7:席慕容《如果的行板》赏析

赏析

如果说席慕容诗的字里行间充满了甜蜜的惆怅,那么我在《如歌的行板》里没有尝到一丝的甜蜜,如果说席慕容的诗有着少女梦幻般的温婉,那《如歌的行板》就是梦醒后的深刻与无奈。席慕容的诗里有爱情,有乡愁,有人生,她的爱情只能存在与诗里,虽然现实中不会发生,但却可以成为一种昭示:爱情,需要执着。席慕容的诗里的人生是洗尽铅华后的朴素。每一个人都曾经有最最美好的希冀,但是时间会让它褪色,变得越来越模糊,等到被纯情和浪漫无情地抛弃,沦落在生活的时候,就会发现,其实我们有太多的不能了解,草木的循序生长,候鸟的南回;有太多的无能为力,日夜交替,成长……越是长大,曾经的梦想越是远去,不是不愿坚持,只是成长中总有太多的无能为力,也正因为有太多的无可奈何,我们成长了,带着所有的感动和感激投奔另一个叫做生活的世界,只是,在经历了时光的沉淀和岁月的侵蚀后,我们还能有一颗饱满纯净的心吗。

席慕容的《如歌的行板》,三句“一定有一些什么”,“不能了解的”,“无能为力的”,“必须放弃的”,表达着人生在生命成长中的无奈和理想在命运,生活面前的脆弱,但是,当所有的不悦与无奈碰上席慕容的时候,一切归于释然后的平静。席慕容最让我欣赏的地方便是她的女人味,甜而不腻,没有小家碧玉的小家子气,身上流淌着成吉思汗的血液,注定了她还有着草原的宽广,蒙古族的`坚韧,这是一种怎样的融合,席慕容就是这样一个可以将两者和谐地融于一身,朴素和和谐是草原的内涵,是席慕容的内涵。对待爱情,她有着梦幻般的纯洁,对待生命,她有圣洁的崇敬,对待生活,她有着质朴的感恩,她是知足的,善良的,在平凡的日子里认真生活的人,是幸福的。席慕容最难能可贵的就是始终带着纯净的心在希望,带着感恩的心在生活,带着坦然的心对待生命,有了这些,再多的无能为力又有何惧。

篇8:席慕容的诗歌风格赏析

一、追求爱情的态度:自由浪漫与含蓄浪漫

《诗经》是反映殷周时期特别是西周初期至春秋中叶社会生活的作品。这个时代是原始性文化自由发展的时代, 封建礼教没有影响到人们的感情, 自由、热烈、浪漫是爱情婚姻最明显的特征。《诗经》中有大量描写初恋的爱情诗, 其故事多为描写男女互相爱慕、幽会及互赠信物, 《诗经》通过爱情诗表达男女初恋时纯洁的, 充满幻想的, 甚至是无拘无束的感情, 反映出原始社会制度的自由和人们朴素纯洁的爱情观。

自由浪漫、热烈率真的追求是《诗经》中歌唱男女相悦之情的婚恋的特点, 毫不掩饰自己对于爱情的渴望与追求。《周南•关雎》《郑风•狡童》以及《郑风•子矜》这几首诗体现了大胆浪漫和真挚细腻的婚恋特点, 表现出这个时代女子对待爱情的大胆与真诚。即使是人们一贯认为应该含蓄的女子一方也会唱出“彼泽之陂, 有蒲与荷。有美一人, 伤如之何?寤寐无为, 涕泗滂沱。彼泽之陂, 有蒲与莲。有美一人, 硕大且卷。寤寐无为, 中心悁悁。彼泽之陂, 有蒲菡萏。有美一人, 硕大且俨。寤寐无为, 辗转伏枕” (选自诗经•陈风——《泽陂》) 这样大胆而直率的句子。《泽陂》描写女子思念意中人的情怀。由于看见堤岸边的蒲与荷相伴成长, 生发出自己心中的思念。但是总无法实现, 尽管伤心落泪, 辗转反侧, 心中的追求依然可望不可及, 就像有池泽相隔一般。这描写了一位少女在过河的时候看到一个相貌英俊的男子, 心生爱慕, 在她眼中心里, 男子“硕大且卷”“硕大且俨”, 也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而少女在字里行间不但直接表现对男子的赞美之情, 也大胆表达对爱情的渴望。通过细节的描写, 衬托出她内心的不安与辗转反侧, 写的十分真实可感。

席慕容在上世纪80年代初推出了《七里香》《无怨的青春》《时光九篇》等爱情诗, 征服了台湾诗坛, 在大陆又掀起了一股“席慕容旋风”, 被无数青年男女所追捧。她的诗如同那个时代一样, 深深地印在了人们的脑海里。席慕容的爱情诗歌体现了80年代纯真的爱情观。从席慕容的爱情诗歌中, 我们仿佛看到了《诗经》中对爱情追求的自由浪漫与热烈率真。《一棵开花的树》中“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两句就刻画出了一个美丽、大胆的少女, 娇美的容颜灼灼, 期待着生命中的那个人的出现, “最美丽”的时刻, 既是少女的自信, 也表现了少女对爱情的追求与渴望。“阳光下, 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 是我等待的热情。”这里体现的大胆直率的追求爱情的态度, 就是对《诗经》中爱情观的很好体现。

在席慕容的诗中, 追求爱情的态度更多的是在继承《诗经》大胆直率的方式基础上, 又增加了含蓄细腻的一面, 较为含蓄典雅地追求爱情。席慕容的代表作《莲的心事》十分鲜明地体现了勇于追求爱情, 直率、坦白、含蓄和浪漫的爱情观。“我, 是一朵盛开的夏荷。多希望, 你能看见现在的我, 风霜还不曾来侵蚀, 秋雨也未滴落, 青涩的季节又已离我远去。我已亭亭不忧亦不惧。现在, 正是, 我最美丽的时刻”。这里把正值风华的女子比作一枝亭亭的荷花, 无忧无惧, 过了青涩的年华, 还未受岁月的摧残, 等待着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感情真挚自然, 是个体生命本能的情感流露, 清纯而自然, 对于爱情的表达方式既大方率直, 又不失含蓄和浪漫。席慕容在《千年的愿望》中对爱情十分典雅含蓄地进行描述, 虽然知道表达的主题是爱情, 但却一字未从正面提及, 给人无限的想象空间。

二、渴求爱情的态度:大胆细腻与倾情执着

《诗经》年处的时代, 对恋爱、婚姻的限制并不严格。很多诗篇都体现出大胆、直白地追求爱情的特点。从《周礼•媒氏》记载中可以看出, 这个时代的青年人在恋爱进程中, 可以自由地择偶和同居。《诗经》中有许多描写男女自由恋爱的诗篇, 无论是如《邶风•静女》《卫风•桑中》描写幽期约会的, 还是如《郑风•摔兮》《王风•君子阳阳》描写同歌同舞、别后相思的, 都反映了《诗经》所处社会的现实, 犹如一幅幅爱情风俗画, 真实地展示了我国古代淳朴无邪、自然健康的民风, 维妙维肖地表现了青年男女的纯真感情。

《诗经》所处的社会, 虽然物质生活困乏, 但是青年男女的内心世界依然是丰富多彩的, 表达感情的方式也是多种多样的, 也有很多诗篇表现了一种含蓄温婉的美。采用一种温文尔雅的方式来表现人们内心细腻真挚的情感。如《郑风•出其东门》这首诗表达了一种纯洁专注的爱情, 以含蓄的手法表现了城门外女子貌美的样子, 用“云”“荼”这样的比喻使人产生丰富的联想, 并且通过这些描写, 反衬出作者对于自己心中的那个女子的忠贞, 表现了男子的专情与痴情。

《诗经》最著名的《蒹葭》也体现了这一点。其中男子看到心上人, 并不是直接抒发自己的爱意, 而是“寤寐求之”“辗转反侧”, 只是通过自己内心的喜爱, 最多是想象自己追求心上女子而没有直白地去表达自己的想法。

席慕容在表达感情的方式上继承了《诗经》的真挚细腻, 有着女性独特的纤细视角。如《古乐府》的“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 “在芬芳的笑靥之后, 谁人知道我莲的心事。无缘的你啊, 不是来得太早, 就是, 太迟……”。不过相比之下, 席慕容的表达方式更加有倾情执着之感, 诸如“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这类表现生生世世执着之爱的话语, 在席慕容的诗中并不少见。席慕容在《错误》一诗中关于爱情的描写, 体现了对于爱人的失去而不能忘怀的哀伤, 就算能够忘记, 也像是一颗钉在心上的钉子, 即使拔去, 也去不掉印记, 这种对爱情的执着令人感动。“假如我来世上一遭, 只为与你相聚一次, 只为了亿万光年里的那一刹那, 一刹那里所有的甜蜜和悲凄, 那么就让一切该发生的都在瞬间出现。”这种不顾一切, 飞蛾扑火般的姿态把对爱情的执着体现得淋漓尽致。

三、坚守爱情的态度:忠贞不渝与痴迷执着

对爱情忠贞不渝和痴迷执着, 是《诗经》中爱情诗和席慕容的爱情诗很大的一个共同点。不过《诗经》则更体现为忠贞不渝的态度, 类似“我心匪石, 不可卷也”的句子比比皆是, 而席慕容则更倾向于对于爱情的痴迷和执着这一立足点, 体现了恋爱中女子的细腻心思。

《诗经》中《王风•大车》对女子誓言的坚定和对爱情的忠贞不渝的描写, 让人如此动容, 这种决绝, 也让人叹服, 就好像汉乐府《上邪》里那个指天为誓, 高吟着“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的女子, 那决绝又单薄的身影将永远印在泛黄的古籍中, 倾诉着千年前的爱恋。又如《邶风•柏舟》对爱情的描写, 表现出对爱情的忠贞, 永远不变心。《郑风•东门》表达了一个男子情有独钟而矢志不渝的忠贞之恋。虽然东门外美女“如云”“如茶”, 诗中男子不为所动, 不被诱惑, 依然执着、坚定地爱着家中那位共度患难、同甘共苦的荆妻。《唐风•葛生》是一首妇女悼念亡夫的诗。此诗“言寡妇感时节而生哀思, 次由哀思而至墓地悼念, 由墓而归, 夜寝哀之情”。最后以“百岁之后, 归于其居”。《诗经》的开篇之作《关雎》对爱情忠贞的描写:“关关雎鸠, 在河之洲”。所谓雎鸠, 就是一种十分忠贞的鸟, 一只死去另外一只绝不独活。这里虽没有明说爱情忠贞之意, 但是字里行间已经体现。

席慕容的诗中也体现了此类爱情观, 描述青年男女对心上人的坚定与对爱情的执着。再如其《抉择》对爱情执着描写, 体现了对爱情的执着与痴迷, 为了与爱人相聚, 哪怕一瞬间, 也是有意义的。

席慕容在诗中不止一次提到想要回到那个二十岁。如《千年的愿望》中“总希望/二十岁的那个月夜/能再回来/再重新活那么一次”。“在这样的月夜, 很多忘不了的时刻都会回来, 这样的一轮满月, 一直不断地在我的生命里出现, 在每个忘不了的时刻。”那个二十岁的月夜是多么的迷人、难忘, 那段感情是一辈子都不能割舍的情怀。“今夜在灯下/梳我初白的发/忽然记起了山路上/少年的你/是不是还在等我/还在急切地向来处张望”。

四、捍卫爱情的态度:为爱反抗与勇敢放手

爱情并不一定总是美好的, 或者不一定一直是美好的。很有可能美好的开始却迎来了令人神伤的结局。对待失恋, 《诗经》中的女子和席慕容笔下的女子的反应是不大相同的。《诗经》中的女子更体现一种决绝、自立, 或者是为爱反抗。而席慕容的诗中失恋后则大部分表现为黯然神伤, 或者勇敢放手。如《氓》“信誓旦旦, 不思其反”几句话, 体现了一个女子内心的自立自强与反抗精神:“你当初信誓旦旦, 现在却又把我抛弃, 还不自己悔过, 既然不悔过就算了吧!那就这样吧!”女子决绝离去的背影, 给多少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邶风•谷风》这首诗通过一个妇女的自述, 倾诉了这个女子从恋爱、结婚、受虐直至被抛弃的过程, 体现了一种对于爱情, 即使失去也不想放手的心理, 而且她的字里行间多少带些反抗精神, 不是完完全全的逆来顺受, 她对于丈夫喜新厌旧的鄙弃, 对于新妇将占她的位置的不满, 是人性的真体现。

席慕容诗中则出现了失去爱情, 但只是漠然伤心的句子。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对于男主人公的不满。席慕容一直坚持着这样的爱情观、幸福观, 这种爱情观对于现代人无疑是一种很好的启发。

五、结语

诗经中的爱情诗和席慕容的爱情诗有着很多的共同点, 当然也有不同, 二者的关系还需要更多的探讨和研究。诗经是我国源远流长的宝藏, 有着蓬勃的生命力, 是我们创作的源泉之一, 它对我们的影响很深, 后人也在不断地发展和利用她的精华, 席慕容的爱情诗就是很好的一个例子。通过对于诗经爱情诗的爱情观和席慕容的爱情观的简单比较, 我们可以从中看见其中的继承与发展。通过这样的比较与学习, 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诗经爱情观的内涵, 并加以发展和弘扬。

摘要:《诗经》的爱情观对后代爱情诗有着十分深远的影响, 历代对《诗经》的爱情观都有继承与发展, 因时代社会制度不同, 人们的价值观不同, 不同时代的诗词形成了不同的爱情观。本文拟就近代台湾著名女诗人席慕容的爱情诗所体现的爱情观, 通过与《诗经》爱情观的比较分析, 从追求爱情的方式、爱情的表达方式、坚守爱情的态度、失恋女子态度等角度, 透视近代诗词对《诗经》爱情观的继承与发展。

关键词:爱情观,继承与发展,比较分析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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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尹建章, 萧月贤.诗经名篇详解[M].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 1993.

[4]曾巧燕.诗经时代的爱情文化[D].百度文库, 2009.

[5]席慕容.七里香[M].北京:作家出版社, 2010.

[6]席慕容.无怨的青春[M].北京:作家出版社, 2010.

[7]席慕容.天堂鸟[M].北京: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 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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